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温柔的水弦琴】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宠妻有道:赖上野蛮俏娘子》作者:云雨荒台 蔷薇书院VIP2017-11-30完结 总点击:154370 总字数:642835 她出生便有通身的香气,绝世的容貌,身怀武功,嫁入沈家。 夫君的冷漠,逼宫的通房,她机智应对,终获真爱。 面对有家难回的姑姑,嚣张跋扈的二夫人,机关算尽的二娘,家奴组成的一股恶势……她们巧妙的一一化解,直到揪出背后的推手。 然而,他们的幸福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摧毁,他的姑姑、爷爷,父亲惨遭陷害,都是她的疏忽造成。 他说:“花清香,我恨你。”一把冰冷无情的剑刺入了她的身体,一纸休书阻隔了她们的爱。 他要独自的面对庶子霸占家产,背后推手的出现让他欲哭无泪…… 她们辗转爱恨纠葛,合力妙计扫除奸佞,他的爷爷父亲和姑姑重新站在他面前,他说:“娘子,我错了哈哈哈……” “滚,别赖!” “娘子,为夫要赖上你一辈子……” 正文 第001章 她不是我娘,救命啊 四月的天气日暖风和,花红柳绿的春色装点了街市的风景。 东京汴梁城的集市上人声鼎沸,摩肩擦踵,车水马龙。 喧闹拥挤的人流中,一个相貌英俊的公子哥和一个俊美的少年郎的身影,在人群中像两只小跳蚤一样雀跃玩耍。 因为二人极其的俊美,所以引得身边的人不断地追看,为了不泄露她们的身份,两个人左闪右跳的便离开人们的视线。 “小姐,你看那个妇人。”少年郎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妇人,不满的说:“那个妇人怀里抱着个孩子,故意的摔倒,然后利用别人把她扶起来时,顺手偷了人家的钱袋,真是无耻。” 公子哥远远地看见那个妇人的腿脚有一些残疾,一脸的凶相狡诈恶毒,怎么看都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走路一拐一拐的,把那个倒霉的孩子抱在怀里,随着她摔倒的动作来回推搡。 “冬儿,我看见了。”公子哥转过身,拿着手中并没有使用的扇子,敲了一下少年郎的头说:“这个妇人定是个惯偷。”公子哥坏坏的一笑,脸上便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凑近少年郎悄悄的说:“冬儿,不如你去把那些钱袋给‘偷’回来,这些银两本小姐自有安排。”公子哥说完,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顽皮,用右手拿着扇子不断地敲打着左手的掌心,一副精灵古怪的模样着实可爱。 “好啊小姐!冬儿这就去。”少年郎倒是欢快得很,像个小跳蚤一样,蹦蹦跳跳的在人群中穿行,只是在那妇人身边转身之际,几个钱袋便收入囊中。 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名叫花清香,是汴梁城富甲一方的沈府的大少奶奶,也是名震江湖的幽谷山庄的二小姐。 花清香的美貌世上罕见,她一出生,通身便有一股怡人的淡淡的清香之气,所以其父花千树为其取名花清香。 花清香从小便在花家幽谷山庄的山林间纵跃玩耍,把花家的独门轻功“落英缤纷”练的出神入化,一手打暗器的绝技百发百中,绝妙的点穴功夫炉火纯青。 另一个女孩便是花清香的父亲捡来的孤儿名叫冬儿,是花清香的贴身丫鬟,也是花清香最疼爱的“小跳蚤。” “小姐,办好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冬儿得意俏皮的嬉笑,手里拿着几个钱袋往上面一扔又灵巧的接在手里,像演杂技一样熟练的玩耍。 冬儿俏皮的看着花清香,用手指着正在街上撒泼骂人的那个妇人说:“小姐,这妇人丢了偷来的钱袋,就像一条疯狗一样的乱咬人了。”说完吐了一下舌头,嘿嘿的坏笑。 “哎呦!谁把老娘的钱袋偷去了,看老娘抓住你不打死你!”那妇人边骂边用她那双骇人的眼神四下观瞧,眼神所到之处像是饿狼在寻找食物一般,令人恐惧。 花清香从腰间的丝绦中取下一粒圆溜溜的石子,问冬儿,“冬儿,你看她哪不顺眼。”冬儿来到花清香身边,与花清香并肩的站在一起,闭上一只眼睛,举起手指说:“小姐,就打她的那条好腿。” 花清香毫不客气的把那里石子朝那个妇人打过去,那妇人应声摔倒,用手捂着大腿疼的嗷嗷大叫起来,“哎哟,这是谁用石子砸老娘啊!你这个挨千刀的歹人不想活了吗?” 那妇人怀里的孩子顺势从她怀里逃出来大声的呼救,“谁来救救我!她不是我娘,救命啊!”孩子一口流利的山西话,似是逃出魔掌一样,慌不择路的奔跑。 花清香潇洒的一个转身,收起扇子,调皮的敲了一下冬儿头说:“冬儿,想必这个孩子也很难找到亲娘了,你去把巡街的衙役引过来,让他们处理这个孩子的事。” “那小姐去哪啊?” “本小姐要把这些银两送给那些穷苦的百姓,我们百花园见。” 幽谷山庄虽然雄霸一方,但是却以除暴安良,惩恶扬善的良好口碑享誉江湖。花清香便养成了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习惯,却不知此时自己的后院已经“着火”了。 两人说完一转身便飞身而去,不见了踪影。花清香和冬儿飞身而去的功夫便是花家独门轻功“落英缤纷”。 正文 第002章 静儿是大少爷的人 沈府,沈府共有五进院落,红砖碧瓦雕梁画栋,楼台亭阁林立,花园中的假山,碧水,凉亭,长廊,四季的花丛景色宜人。 花清香回到百花园便看见,静儿在张罗着往自己的百花园里搬东西。 静儿是花清香的相公沈雨轩的通房丫头,一直住在沈宇轩的梅林苑里。 原本花清香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她不满沈雨轩未婚就有了通房的丫头。 后来沈府的解释是沈雨轩酒后失德,并郑重承诺静儿离开沈府花清香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花清香看见静儿毫不客气道:“静儿,你不是已经离开沈府了吗?来我的百花园做什么?” 静儿不慌不忙的飘飘万福,嘴里不断地发出“啧啧”的声音,瞥视花清香道:“姐姐这一身的男儿装真是俊俏,只是不知道大少爷看了会怎么想。”静儿说完眼皮上挑一脸的不屑。 花清香似笑非笑把手背在身后,脚步缓缓的移动,她脸上的表情没有鄙夷却足以威慑静儿,让她后退了一步。 “我穿什么衣服大少爷怎么想,我都是百花园的主人,沈府的大少奶奶。你穿的再花枝招展也不过是大少爷的通房丫头,沈府的一个贱婢。” 静儿一向眼高于顶,自然不甘示弱,“静儿既是是大少爷的通房,大少爷怎么舍得把静儿赶出沈家呢?静儿是大少爷的人,大少爷在哪静儿自然就要在哪,姐姐何须大动肝火呢!” 那些搬东西的人开始整理静儿的物品,静儿毫无顾忌的仰起头,扭动着腰肢,走进了她自己早已经选好的房间。 百花园里春意正浓,百花争艳,静水无声,几只蝴蝶在自由自在的花见飞舞,小蜜蜂辛苦的采蜜奔忙。 花清香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蝶儿和冬儿走过来,便稍有不悦的问到:“你们怎么放她进来了?” 蝶儿赶忙行礼,“小姐,蝶儿外出刚刚回来,请小姐恕罪。” “冬儿,你也刚刚回来吗?” “小姐,冬儿刚刚回来。冬儿要把这贱人给扔出去,我一直看着冬儿呢。”蝶儿毕恭毕敬的说道。 花清香听后若有所思嘴角上翘,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道:“蝶儿,你做得对,你去请老太爷和老太君,老爷夫人来。” 蝶儿容貌清丽如花似玉,是花清香的陪嫁丫头,与冬儿不同的是,蝶儿做事要缜密稳妥一些,不会随着性子胡闹。 “小姐,蝶儿脚程快稍后便回。” “也好,记得你是我花家幽谷山庄的陪嫁人,百花园的掌事管家,做事要有分寸不可莽撞,更不可无理。” 花清香既然知道有静儿这么一个人,就已经开始私下调查她的来路。对她的那点小心思早就了如指掌,只是不成想静儿这么堂而皇之的住进百花园。 冬儿嚷嚷着要把静儿扔出百花园,被花清香制止了。 花清香觉得这样做不妥,其一,沈家承诺静儿已经离开沈雨轩,现在却逼宫上门,沈雨轩总要给个说法;其二,花清香与沈雨轩成亲两个月只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花清香既然已经嫁入沈府,沈雨轩一直住在自己的梅林苑里,用意何在? 正文 第003章 你太吵了,你该静静 花清香的所思所想蝶儿心知肚明,使用“落英缤纷”的功夫,雪缎飞舞裙带飘飘在沈府的楼台上纵跃,很快便到了老太君的静心堂。 蝶儿到了静心堂见到沈老太爷和老太君,按照规矩请了安,不紧不慢轻声说道:“禀告老太君老太爷,大少爷的通房丫头静儿不但没有离开沈府,而且今日已经肆无忌惮的入住百花园。百花园既然是沈府为迎娶我家小姐所建,现在又要因何允许大少爷的通房丫头——一个贱婢与我家小姐花开并肩,沈家要不要给我家小姐一个解释?沈家若是觉得我家小姐连一个通房丫头都不如,蝶儿自会带着我家小姐回到幽谷山庄,蝶儿告退。”蝶儿缓缓起身,离开静心堂。 沈老太爷听后瞠目结舌哑口无言,这是怎么回事,雨轩不是已经送那个静儿离开沈府了吗?怎么今日却住进百花园?这不是明摆着打沈家违背承诺的脸吗?老人怒从心头起,转身直奔百花园。 沈老太爷刚刚走出静心堂,蝶儿已经将同样的话对老爷夫人讲了一遍,便起身返回百花园。 冬儿已经换好了女儿装从一个美少年瞬间变成一个俏皮的小丫鬟,“小姐,我们就任由这小蹄子这么放肆吗?”冬儿老大的不高兴,把嘴撅的老高,气哄哄的看着静儿的方向跺脚。 她哪里知道,花清香不是不理静儿,而是要静儿彻底的离开百花园,离开沈府,离开沈雨轩。 花清香看着冬儿就像看着三年前的自己,刁蛮任性无法无天,便用扇子敲敲她的脑壳说:“冬儿,你去外面请几个郎中过来,出门的时候叮嘱门上的家仆,今日沈府只许进人,任何人不许出去,让他们把后门也盯紧了,你速去速回,别误事别惹事。”花清香有条不紊的吩咐道,脑子里满是机灵主意,虽身着男装,眉宇间却仍透出一丝女儿家的娇美。 冬儿看花清香严肃起来不敢怠慢,裙带飘飘飞身纵跃间,便离开百花园。 花清香又把花奴叫过来,俯身在她身边耳语了几句。 这时静儿手里拿着丝帕,摇摇摆摆的来到花清香身边,侧目而视的一笑,“姐姐的百花园果然名不虚传,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身居此地真是静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听闻姐姐因为静儿是大少爷的通房便不愿嫁入沈府,既然姐姐已经加嫁入沈府,也就是默许了静儿的身份,这百花园既是你的也是大少爷的,静儿又如何不能入住呢?”说完便得意的发出刺耳的笑声,还故作娇羞的用丝帕遮挡住,得意忘形的脸。 花清香看着静儿那张狐媚的脸,那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低眉瞬间便是一个心思,知道她今天是有备而来。 便仰起头以主子训斥奴才的口吻,不慌不忙不失大家闺秀的姿态,训斥道:“静儿,别一口一个姐姐的你不配,你不过是沈雨轩的一个贱婢而已。既然你这么喜欢百花园你就呆在这里吧!不过你太吵了,该静一静。”花清香伸出手在静儿身上一点,静儿便再也无法动了,能动的只有她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花清香。 沈雨轩早就叮嘱过静儿,花清香不好惹,没事别去招惹她。可是静儿历尽艰辛才成了沈雨轩的通房,让沈雨轩喜欢上自己,哪能就此罢手呢! 百花园的风景早就让她垂涎已久,这次她是来百花园就是要逼花清香出手打她,那么她故意摔倒后,肚子里本就保不住的孩子就会流产,让花清香吃不了兜着走,这百花园的主人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正文 第004章 把这个逆子给我捆起来 精心的筹谋总是好的,就像春天的风和秋天的雨,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天不遂人愿,静儿现在只能静静的站在这里。 花清香背起手悠悠的侧视静儿,那种高雅端庄的姿态早已艳压静儿的卑贱,“静儿,两个月来你一直都没有动静,乖乖的躲在梅林苑里的偏房里,对梅林苑里的下人轻则呵斥重则打骂,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梅林苑里的主子。你对沈雨轩却是千般的温存万般的柔情,让她对你魂不守舍。现在你又嫌弃梅林苑太小了,想来我的百花园长住,好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花清香这个小魔女又岂是好惹的? 花清香有着出尘脱俗的容颜,天然去雕饰,静儿虽然妩媚,但是在花清香身边就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破坏了原本浑然天成的风景。 “本小姐现在可是没有时间搭理你,你自己好好地欣赏百花园的风景吧!” 说罢,花清香飞身上了布满鲜花的阳台,转身进房,有丫鬟给花清香换了衣服,重新做了妆容。 花家姐妹的容颜可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姐姐花清丽,妹妹花清香那是绝世的美人,江湖上多少英雄豪杰,文人墨客都想一睹其芳容。 人人都说幽谷山庄的风水养人,就连花家的丫鬟婆子也都是美人中的极品。只是花家的功夫奇特,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才不敢有人在幽谷山庄放肆。 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不怕死的静儿前来闹事,花清香若是连她都对付不了,她岂不是要倒了花家的招牌? 梅林苑里,沈雨轩刚刚回府,正在花间一壶酒,独自赏春景。楚兰姑娘回头一笑万般温柔的笑脸,浮现在他的眼前犹如兰花一般淡雅。自然不知百花园中的事,正在悠哉,悠哉! 而他对绝世美女花清香的印象,还是在三年前。他和花清香从小玩到大,花清香原本聪明伶俐天真无邪,自己十二岁便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小姑娘。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人人称赞的小姑娘,偏偏对自己蛮横不讲理,偏偏只有对自己任性刁蛮,沈雨轩不堪其扰,便慢慢地开始回避。即便是新婚之夜,他也没有勇气挑起花清香的盖头。 已有三年未见,他眼里的花清香依然是个小魔女,任凭谁怎样夸赞花清香如何的美貌贤淑,他也不愿意走进百花园。 “把这个逆子给我捆起来!”老爷沈青山怒发冲冠走进梅林苑,知道沈雨轩瞒天过海金屋藏娇,便气不打一处来。现在静儿已经住进百花园惹出大祸,他居然还在这里赏花悠闲。 沈青山怒气冲冲的指着沈雨轩道:“逆子,你可知你闯下了大祸,沈家的信誉已经被你毁于一旦!” 沈雨轩五官精致无可挑剔,如精心雕刻一般。标准的身材宽肩细腰,身穿一身蓝色锦缎长袍,更显得他剑眉星目,气宇非凡。悠闲赏花之际,心中思慕佳人,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眼狭长微眯,嘴角掀起不易察觉的弧度。突然看到父亲的愤怒不知所以,一脸的茫然。 “爹何以发如此大火,儿子也只是对楚兰姑娘稍有仰慕并无非分之想,您何须大动肝火?” 沈雨轩以为自己喜欢楚兰姑娘已经被爹发现,所以不如自己来一个坦白从宽。 “什么?从哪里又来了一个楚兰姑娘,你还稍有仰慕?逆子,我今天不打死你!” 正文 第005章 爹,百花园怎么了 沈青山已经怒不可遏,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沈雨轩的脸上,这是沈青山第一次打儿子,他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老爷你消消火,轩儿自幼跟随他爷爷学做生意,如今学富五车,他不是那样的浪荡公子,什么楚兰楚红的兴许是坊间谣传,老爷何须因此动怒呢?” 说话的是沈青山的夫人晴柔,风韵不衰,清丽温婉,气质如兰。 沈青山气的浑身颤抖,用手指着沈雨轩,看着夫人说:“夫人,百花园的事也是坊间谣传吗?”老爷沈青山,年逾四十岁面貌端正,颌下一缕须然,气度非凡。 沈雨轩一听百花园心中便是一惊,花清香虽然蛮横无理,但是仍然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冷淡花清香只是想消消她小魔女的性子,并不代表他可以允许花清香任人伤害。 “爹,百花园怎么了?”沈雨轩刚刚挨了一记耳光,自然知道这记耳光的分量。 沈青山袍袖一甩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转身而去。 “把他给我绑到百花园。” 百花园里静儿的身体已经开始麻木,她早就听说花清香身怀绝技,自己又没有亲眼见过便以为那是谣传。现在她的脑子飞速的运转,想着怎样对付花清香。 “大少奶奶,老爷夫人到了。” 月茹匆匆的跑上绣楼向花清香回禀。月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八岁便被嗜赌如命的父亲卖进青楼,多亏了沈老太爷出门做生意路经此地,见她可怜又有一些灵气,便把她买了回来。 “大少奶奶,奴婢听梅林苑的丫鬟说,静儿有了沈家的骨肉,沈家怕您知道准备把她送到别院去,看来咱百花园倒是成了她的别院了。” 花清香对月如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月茹自从来了百花园侍奉,尽心尽力从不多言多语,与冬儿和蝶儿的关系还不错。 “月茹,你不用去打探静儿的事,那都是静儿事先教她们说的,静儿自有她的目的。你去迎接老爷夫人,不可多言。” 花清香自然明白,静儿教她的丫鬟这样说,是想激化她和沈家的矛盾。 月茹蹭蹭蹭的转身下楼,去迎着老爷夫人。 “清香啊!我的儿,爹娘会为你主持公道,我们已经把这个逆子给你带来了,任你处置!”花清香在绣楼上听到沈青山的愤怒的声音,并没有做什么反应,依然安静的对窗独坐。 老爷夫人把沈雨轩推倒在花清香的绣楼下,重重的倒地的声音传到楼上听得清晰。 老爷夫人知道,今天这个静儿是给沈府惹了大祸了,花清香若是一怒之下带着蝶儿,冬儿和花奴一起“飞”回幽谷山庄,这沈家日后还怎样做人啊!沈老太爷向来一诺千金,现在居然要被一个贱婢毁于一旦。 “沈雨轩,我沈家从此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子孙,你给我滚出沈府,我沈家与你再无关系。” 说话的是匆匆赶来,气愤已经达到顶点的沈老太爷,沈老太爷经商多年,不管是在官场还是江湖都是浩然正气,一言九鼎。 自从四十年前被山贼打劫,千钧一发之时被路过的花万山出手相救,两个年轻人便成了至交。 当初,花清香听说沈雨轩有了通房便不愿出嫁,是沈老太爷拍着胸口对花家承诺,会把静儿送出沈家。 现在静儿不但没有离开反倒来到百花园逼宫,沈老太爷还有何颜面再见花清香。 “花清香我的乖乖孙,是爷爷对不住你。老夫无颜再见你,更加无颜再见我的万山兄,爷爷先走一步了!” 沈老太爷说完,怒冲冲一头就向假山石撞过去。 正文 第006章 我已经有了沈家的骨肉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惊慌失措之际,花清香从绣楼飞身而下,随即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 花清香挥舞着手中的雪缎如仙女一般在空中飞舞,绝美的容颜在飞舞的雪缎中忽隐忽现,美得让人的欲罢不能。 雪缎飞出去牢牢的绕在沈老太爷的身上,雪缎一收沈老太爷便稳稳的站在沈老太君的身边。 花清香收招定式,落地时雪缎飘飘,回眸一笑令人惊为天人,世间最美的女子也不及她的分毫。 这一幕仙女下凡,把沈雨轩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向来只见过凶巴巴与他争吵的花清香,在他的印象里,三年前的花清香美则美矣,也不过是一个蛮横任性的花家二小姐。 花清香飘飘万福,俏皮的说道:“爷爷言重了,花清香岂敢担当。若是爷爷真的一头撞死,世上哪里还有如此疼爱清香的人,花清香失了什么都不能失了爷爷的疼爱。我的爷爷铮铮铁骨浩然正气,清香还要留着爷爷四处炫耀呢。” 此时的花清香梨涡浅笑,温婉玲珑,双目含情宛如春风一般风华绝代。 只看得沈雨轩目不转睛,顾盼流连,此时的他终于知道爷爷为何一定让他娶花清香。 三年不见,花清香不但有绝世的容颜,绝世的功夫,而且知轻重,明事理,知进退,辨黑白。更加可爱的是,她可以说好多酸掉牙的话,讨爷爷奶奶欢心。一时间,沈雨轩感觉春日的阳光如此撩人。 其实沈雨轩并不喜欢静儿,只是在他接近静儿的时候,便会意乱情迷,不由自主的去把她抱到床上。 花清香安慰沈家人,道:“爷爷奶奶,爹娘,今日你们都不要自责,沈家的为人花清香自然信得过,沈家当然不会做出违背承诺之事。今日若是因为一个静儿,便瓦解了沈家与花家的情分,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好啊,我的好孙儿,奶奶没有白疼你,但是,奶奶却白疼了这个沈雨轩!来人啊,上家法!” 沈老太君穿着富贵,花白的头发,慈眉善目,精神矍铄。慈祥的看着花清香,花清香这娇媚的容貌,秀色可餐,让人看了不吃饭也能熬过一天。 “小姐,开始吗?”蝶儿已命人搬来了桌椅,上了水果和茶水,醇香四溢。 老太君慈爱的看着蝶儿,“清香,这个蝶儿倒是真真的是个好姑娘,容貌俊俏又端庄懂事,可是比冬儿稳重多了。”老太君说完急忙的四处观看,说是贼眉鼠眼的有些夸张,看看身边没有冬儿的身影便展颜一笑,“冬儿这个孩子就像个跳蚤,从来不会安生些,她若是听到老身说她的不是,又要到我的静心堂蹦跶,哈哈哈……”看得出老太君非常的喜欢冬儿,喜欢她的天真烂漫。 沈家的人经花清香的劝说,已经没有了失去沈家名誉的危机感,却对花清香的宽宏的气度刮目相看。 花清香为老太君斟上一杯茶,试探性的问到,“奶奶,月茹听到传闻说,静儿有了沈家的骨肉,可有此事?”花清香说道“说”这个字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拉长,停顿了一下。 沈雨轩原本是跪在地上的,听花清香此言便蹭的站起来,急着争辩道:“绝无此事!” “谁让你站起来的,你这个逆子,跪下!”老爷沈青山自知儿子出尔反尔险些闯下大祸,急忙训斥沈雨轩。 沈雨轩不敢狡辩急忙又跪在地上,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夫人,心说:静儿来百花园闹事儿子哪里知道,若是知道,断然不会允许她如此嚣张。静儿她没有孩儿又不让雨轩说,雨轩心里苦,可是雨轩对谁说。 其实沈雨轩心里想的事,但凡有一点脑子的都知道。但是现在不把沈雨轩交给花清香处置,情理上都说不过去,谁让他把静儿偷偷的留在梅林苑。 夫人爱怜的看着儿子说:“轩儿,不得违命。” 就在刚刚,她真的担心儿子闯下大祸被赶出沈家,那一刻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花清香示意让沈雨轩起来,给足了沈雨轩面子,话题一转,“爷爷奶奶,爹娘,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沈青山不解。 “爹,我们来破阵。” “什么阵?清香,爹不明白。” “爹,既然已经有人给我们布下了迷阵,我们总要接招吧。把人带上来吧!” 此时,已经有人把心怀鬼胎的静儿带上来,蝶儿给她解开了穴道,守在她身边免得她再生事端。 花清香起身离座,背着手悠闲的走近静儿,看着静儿故作委屈的眼神,“静儿,你口口声声的说你是大少爷的通房,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入住百花园,我倒要问问,是谁给你的权利?” 静儿没有想到花清香这么快,便可以把沈家人请来。在她的计划中应该是她被花清香推倒,流产倒在地上痛苦的哭泣,沈家人才刚好来到百花园,看到她的孩子被花清香有意除掉,而大发肝火才对。 现在计划有变,答应帮助自己除掉花清香的人,迟迟没有露面。看来这一次她是被人当成棋子了,这一次她要孤军奋战了。 “姐姐,静儿是大少爷的通房就要跟着大少爷走,静儿没有经过姐姐的同意便住进来,是妹妹的不是。”静儿乖乖的收起了刚刚无视一切的傲慢,在沈家人前她岂敢放肆。 “那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经过谁的同意了?” “静儿是自作主张请姐姐恕罪!”静儿自知,现在若是跟花清香胡搅蛮缠,定没有好果子吃,便故作紧张,扑通跪在了地上。 “静儿,即便你是大少爷的通房,沈家也由不得你私自做主,随意的在沈府选择住处,你以为我沈家没有了主事之人吗?来人,掌嘴。” “花清香你敢,我已经有了沈家的骨肉。”静儿终于找到借口还击花清香,终于沉不住气,面露凶狠。 正文 第007章 你这冤家 花清香暗笑,静儿终于进入正题了。如果静儿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她所有的动机,静儿还会如此猖狂吗? 看来怂恿静儿来到百花园的人,也不过是把静儿当成了问路石,可怜了静儿对她如此的信任。 “来人,把府医请来。” “回大少奶奶,静姨娘前来百花园闹事,奴婢怕惊扰了大少奶奶,已经请了府医候着呢!”月茹低头看着花清香,调皮的笑一笑。 她听见花清香命冬儿去外面请郎中,就知道府医靠不住,便差人把府医请到百花园先看起来。 府医三十几岁的年纪,相貌出众,医术高明,在沈家做郎中已有数年。只是错走了一步,被静儿利用。 府医拿着药箱做好一应的准备,恭恭敬敬的给静儿诊脉。然后卑躬屈膝,面色安然的回答,道:“回老太爷老太君,老爷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静姨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沈家人惊讶于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这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事,可是谁愿意自家的长子嫡孙,是一个通房所生呢? 静儿则矫揉造作的装成孕妇的样子,舒展着麻木的身体,春风得意沾沾自喜。 花清香镇定自若,悠然自在,行为举止倒是颇有掌家夫人的气度,喜悦的说:“既然这样,沈家定不能委屈了静儿,但是百花园你是不能住的,不如回到梅林院安心的养胎,若是能为沈家添个一儿半女也是喜事一件,沈家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静儿并没有因为花清香对她腹中孩儿的认可而感到高兴,而是咄咄逼人的说:“百花园的风水养人,我想姐姐定然不会委屈了沈家的骨肉吧!” 见静儿如此嚣张,老爷沈青山拍案而起,横眉冷目怒斥嚣张跋扈的静儿:“静儿,你别以为你有了沈家的骨肉就可以如此放肆。” 冬儿身影一闪轻飘飘的落在众人身后,向花清香做了一个事成的手势。 花清香见冬儿请来了府外的郎中,双眉一挑,一个绝美的笑脸冲着冬儿一笑,示意她做的不错。 便轻言道:“爹爹何须动怒,怎么说百花园也是雨轩的住所,若是静儿妹妹怀的是雨轩的骨肉,百花园自然可以成为静儿养儿育女的地方。可若是静儿妹妹怀的不是雨轩的孩子,那么,百花园可没有一个孽种的容身之地。”花清香轻轻地抿口水,眼睛微抬,对静儿人畜无害的一笑,这一笑的意思,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静儿现在只想见缝插针,找到适合的机会往花清香的身上撞过去,以实现她此行的目的。 “花清香你好狠毒,是不是我把孩子生到荒郊野外你才甘心,你毫不 在乎沈家骨肉的死活吗?” 花清香故意的拉长声音,轻身一跃便到了静儿的身边,轻声挑衅的说“静儿妹妹何需动怒,对你腹中的孩儿不好,若是一激动孩子没了,你不是得不偿失吗?” 静儿正中下怀,终于有理由与花清香起肢体冲突,便声色俱厉的怒吼,道:“花清香,你诅咒我的孩儿胎死腹中,我与你拼了!”说完就往花清香身上撞,蝶儿把她拽住才没能得逞 。 花清香转身向沈家长辈行礼道: “爷爷奶奶,爹娘,为了雨轩的骨肉我们不应该只听府医的诊断,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要误了大事。” 看孙媳妇如此乖巧懂事,老太爷倍感安慰,“清香,你不怪轩儿还如此的维护他,爷爷真是愧对于你,老夫这就去派人请郎中过来。” “爷爷,郎中都在这候着呢!”沈家人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两个郎中,站在他们身后。 沈青山见状赶忙起身行礼:“有劳各位过府,请依次的为孕妇静儿诊脉,结果只轻声的告知家父即可。” 两个郎中背着药箱子过去,准备好应用之物,为静儿诊脉。第一个郎中诊脉后在沈老太爷身边耳语几句。第二个郎中诊脉后也在沈老太爷身边耳语几句。 沈老太爷听后勃然大怒,抬起脚便对沈雨轩踹过去,怒道:“你这个冤家,你怎么答应老夫的?与清香成亲后便不再与其这个女人有瓜葛!如今你不但与这贱婢藕断丝连,竟然还有了孩子,看老夫今天不打死你!” 沈老太爷恨铁不成钢,义愤填膺为花清香不平,花清香的身份何等的尊贵,背信弃义这样的结果让老爷子如何承受。 沈雨轩对老太爷的愤怒有些不明就里,他可怜静儿身世凄苦没有赶她出府,但是他也绝对没有与静儿再有那寻欢之乐。 沈雨轩委屈地说:“爷爷,孙儿若是在成亲后与那静儿有一点肌肤之亲,孙儿愿遭天打雷劈受万箭穿心之苦。” 老太爷怒不可遏,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沈雨轩的脸上,看的夫人晴柔心里疼的一颤,奈何儿子不争气又不敢多言。 沈雨轩捂着脸心中气愤,堂堂的沈府大少爷,今天居然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受了两个耳光,居然是为了一个通房的丫头,沈雨轩不由得把愤怒的眼神投在静儿身上。 心想,若是静儿悄悄的与自己商量此事,沈雨轩相信自己可以圆满的解决这件事,而且还会有初次当爹的喜悦,哪会有今日的祸端。 看着老太爷的满面阴沉,沈雨轩小心翼翼的说:“爷爷,府医都说了,静儿的孩子已经三月有余,那孩子是我成亲之前有的,好歹那也是您的重孙子,您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啊!” 沈老太爷听了沈雨轩的话,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你这冤家,刚刚那两位郎中说,静儿腹中的孩儿不足两个月,而且胎位不正,随时都有可能流产!” 正文 第008章 竟敢魅惑我的孙儿 沈雨轩听了老太爷的话心中一惊,傻傻的站在那里,心里使劲的回忆,自己娶亲之后有没有和静儿通房,他给自己的答案是:没有。 花清香看出了沈雨轩对此事的不解,看着自己情窦初开便爱上的轩哥哥,居然被一个婢女算计的如此狼狈,着实有些心疼,便有心为沈雨轩解围。 花清香背着手在沈雨轩身边走过,看着局促不安的府医说道:“这个孩子的确是沈家的,不过,这个孩子却是沈家郎中的!府医先生,说说吧,你想蒙混过关是行不通的。”花清香说到‘沈家郎中’的时候,把这几个字一顿一句的加重了语气,让原本不安的府医更加忐忑。 不明就里的沈家人面面相觑,把目光集中在花清香的身上,希望在她那里得到答案。 府医冷汗涔涔,欲哭无泪的瘫软在地上。他深知静儿的计划并不周全,但是,他拦不住利欲熏心,本性贪婪的静儿。 当他告知静儿这个孩子绝对保不住时,静儿就有心拿这个保不住的孩子来陷害花清香。 各种陷害的方式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沈家“那个人”,给了她这个建议,让她在与花清香起冲突的时候故意摔倒,导致小产。 趁着沈家和花家闹矛盾时坐收渔翁之利,成功的入住百花园再做别的算计。 只是没等她流产沈家人就到了,而且还请来了府外的郎中,看来花清香早就洞察了静儿的小阴谋,只等着她自投罗网。 而此时的静儿,诊脉时已经被解开了穴道,她看着府医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担心府医经不住花清香的诱导,说出实情。不如自己据理力争,反驳那两个郎中的诊断,想到这里,便毫无顾忌的大骂:“花清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串通好了府外的郎中来诬陷于我,你居心何等的恶毒!” 花清香看着色厉内荏的静儿笑而不语,转身对身边的人说:“花奴何在?” “小姐,花奴在。” 花奴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来到花清香的面前,小心的打开纸包说:“小姐,这是奴婢在梅林苑的院子里找到的香料的残渣。” 花奴是个面容姣好的婆子,与她的男人一起陪嫁到沈府,对花清香忠心耿耿。 花清香拿起那包东西走到沈老太爷面前。 沈老太爷对此事本就已经晕头转向,现在又扯进来一个府医,让老爷子更是感觉到莫名其妙。 “爷爷,雨轩在酒后中了迷情香才与静儿通房,静儿便从奴婢摇身一变成了主子。但是一个通房丫头的名分满足不了她的欲望,她处心积虑想做的是沈家的大少奶奶。” 沈老太爷做生意走遍五湖四海,经历多少风险,他怎会不知道这迷情香的厉害。 “大胆!你这个贱婢竟然敢魅惑我的孙儿。”沈老太爷脸色阴沉,早已没有了平日里清风朗月的洒脱。 静儿看着那包东西心里失了分寸,可是她若是不承认谁又能把她怎么样,想到这里,她便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哈哈哈……花清香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吗?她这是无中生有栽赃嫁祸!沈家人各个聪明绝顶怎么都被她骗了?花清香包藏祸心想铲除静儿,你们看不明白吗?”静儿声嘶力竭的狡辩,就像她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沈雨轩呆呆的站在那里,五官精致的脸上面色黯然,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每次进入静儿的房间,就会情不自禁…… 正文 第009章 你腹中的孩儿是谁的 沈雨轩终于按捺不住咆哮起来,早已没有了往日谦谦君子的气度,“静儿,你腹中孩儿是谁的!到底是谁的?” 静儿看着失去理智的沈雨轩,知道自己不能跟他硬碰硬比谁的脾气大。她深知,沈雨轩喜欢娇弱温柔的女子,要不然,他也不会躲着刁蛮任性的花清香,她的心中便有了主张。 静儿怒目圆睁,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委屈地说:“沈雨轩你凶什么,孩子就是你的!就是你的!花清香随便找来一包东西,便说是静儿使用的迷魂香魅惑于你;花清香随便在外面找来两个郎中,便说静儿的孩儿胎位不正不足两月。雨轩,静儿离不开你。当初静儿若是拿着你给的银两离开沈府,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构陷静儿。雨轩,静儿今生今世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为奴为婢又何妨!”静儿直说的声泪俱下,说的在场不明真相的奴婢们流下眼泪。 沈雨轩看着静儿受尽委屈的样子没有了主张,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当初他要静儿离开的时候给了静儿一笔钱,可是静儿跪在他面前说:“静儿既然已是雨轩的人就要跟雨轩在一起,哪怕只是做个奴婢侍奉在身边,也是静儿的福分。”沈雨轩终于违背了爷爷的命令,偷偷的把静儿留在梅林苑。 沈雨轩的沉默让现场安静下来,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忽然他转过身来对花清香怒道:“花清香,这两个郎中你是在哪里请来的?你怎么这么巧就请来两个郎中,而且口吻一致。” 沈雨轩对花清香的质疑引起了两位郎中的不满,这就是对他们医术的否定。便说道:“沈大少爷,这位姑娘的身孕确实不足两个月,而且胎位不正随时都有可能小产。究其原因可能是姑娘之前服用过红花导致。若是大少爷心有疑虑,汴梁城里多的是妙手名医,大少爷可请一个自己信得过的郎中来为这位姑娘诊脉。” 郎中的话又让沈雨轩沉默了,郎中说的不无道理。他完全可以请一个自己信得过的郎中,过来诊脉。这么浅显的道理花清香怎会不知道,何苦以身犯险? 静儿察言观色满脸泪痕的说:“请问这两位郎中,现在是你们在说话还是花清香的银子在说话,你们如此中伤一个即将做母亲的人,就不怕天理巡回的报应吗?”静儿的话,再次加重了沈雨轩对她的信任。 府医看着静儿说的跟真的一样,心中有些更加不安。纸包不住火,静儿终究会引火烧身。府医心中暗自揣摩:花清香见静儿大摇大摆的来到百花园,便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已做了充足的准备。看来这个花清香真的是无所不知,江湖传言的小魔女的确厉害。不如自己老老实实的说出真相,兴许自己和静儿会有条出路。 再说静儿,她肝肠寸断的哭诉让沈雨轩不由自主的走近她,心疼的说:“静儿别怕,雨轩定然不会委屈了你。” 花清香听了沈雨轩的话心里瞬间崩溃,这句话已经坐实了,花清香有意陷害静儿的事实。 花清香暗咬朱唇,心中生出阵阵的痛:轩哥哥,我们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的爱恋,你怎能对我心生疑惑,花清香在你的心中就如此的不堪吗? 沈雨轩,我已经原谅了你,对曾经相爱一生誓言的背叛。我的爱还在,你的爱去了哪里? 府医看见花清香的脸色不断地在变化,终于不在沉默。 他也不想在长夜难眠中煎熬,更不想静儿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因为他知道,静儿是被人利用的,她不知道前路有多么的凶险。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放不下这个令他一见钟情的静儿,即便静儿贪慕富贵背叛了他。 府医终于摇摇头低声的说:“静儿别赖了,你的计划都在大少奶奶的掌握之中,你再赖下去又有何用?” 静儿看着府医眼神怨毒的可以射穿他的心脏,“府医,你也想陷害我吗?”接下来,泪水再也止不住,这样的伤心,这样的泪水是真的。 在静儿看来,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背叛自己的就是府医,因为府医爱她。 花清香看着楚楚动人,万般无助的静儿,好生的可怜。似乎,每个针对她的人都是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恶人。 正文 第010章 你没死吗 静儿成功的博得了沈雨轩的同情和怜爱,但是花清香可不想更多的人受她的蒙蔽,尤其是她的轩哥哥。 便绕开沈雨轩一心护花的眼神,对静儿说:“府医之所以想摆脱你的控制弃暗投明,因为你过了今天这一关,第一个就会杀了他灭口。对吗,静儿?恐怕你想灭口的人不止他一个吧!带上来。” 随着花清香的声音落下,花奴的男人带着一个沈家的家奴来到众人面前,静儿一看这个男人顿时花容失色,惊恐万分的睁大眼睛脱口而出,“你没死?” 男人三十几岁是沈家的家奴,在梅林苑做事。男人冷笑道:“静姨娘,你没想到我还活着是吗?你把我推下水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会不会游水!” 静儿再也想不挣扎不想狡辩,无力的坐在地上垂下她高昂的头。她阴魂不散的看着沈家的人,忽然像个疯子一样怒吼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是你们一定要娶花清香这个贱人进门,坏了我的好事!” 花清香看着不可救药的静儿摇摇头,心想,静儿啊静儿,“那个人”究竟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让你可以这样的肆无忌惮,不顾后果。 “静儿,即便是你做了沈雨轩的夫人,又如何?你还想做沈家的掌事夫人;即便你做了沈家的掌事夫人,又如何?你还想拥有沈家的家产。你终究毁在了一个“贪”字,欲壑难填啊!” 百花园里,鱼儿在池塘里自由自在摇着尾巴。树影静静的倒映在水中,在微风吹起的时候改变了模样。静儿在这样的美景中疯狂过后,终于安静下来。 沈老太君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刚静儿肝肠寸断的哭诉都把她给感动了,她甚至愿意为静儿说个情留下这个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又和府医有关系 ,真是让老太君气愤。现在,突然间又冒出个家奴来,静儿见了他突然间就崩溃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老太君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清香,我的孙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把奶奶搞糊涂了。” 花清香缓缓的走到老太君身边,轻轻地给老太君捶着肩膀,表情柔和,目光清澈,只是笑意中有些清冷的说:“奶奶,事情是这样的:静儿是春宵楼的妓女,与府医关系暧昧。静儿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便与府医商议,自己愿意入沈府为奴与他长相厮守,府医架不住静儿的柔情蜜意,便把她安置在梅林苑里。 有一次雨轩喝酒回到梅林苑见新来了一个奴婢,模样俊俏,温柔娴静,便对她颇有好感。 静儿偷偷地在雨轩的房间放了迷情香,然后潜入雨轩的房间……在迷情香的作用下,静儿成了雨轩的通房丫头。” 花清香说着说着便背着手溜达起来,看着坐在地上生无可恋的静儿,继续说:“静儿见成为雨轩的夫人没有希望,便在府医的身上打起了主意。 府医原本已经嫌弃她喜新厌旧,不愿与之交往,静儿却说自己是为了稳固地位与他长相思厮守。 府医就范,又与静儿有了那寻欢之乐,偏偏有了这个孩子。只是静儿以前在青楼被灌下了红花,这个孩子根本就保不住,所以才会强行入住百花园,想让清香成为这个孩子小产的推手。然后以此事挑起沈家和花家的争端,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百花园里的人都安静的听着花清香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就在这时有一个丫鬟偷偷的潜入百花园,更换了一次茶水,便转身离开。 “静儿以为此事万无一失,不想他与府医的事被这个家奴看到,她便把家奴骗到花园的池塘边,把他推到水里灭口。” 老爷沈青山听完花清香的描述,气的直吹胡子,道:“真是恶毒,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居然做了我儿子的通房,我沈家的颜面何存?花清香,此贱人该如何处置!” 花清香看着一动不动的静儿心里突然生出一丝酸楚,本来是一个苦命之人沦落青楼,却偏偏的想要谋夺他人的幸福,人啊!终究是毁在一个“贪得无厌”的魔咒里。 正文 第011章 她不会放过你 沈青山作为一家之主,他却浑然不知,在自己儿子的身边,居然有这种龌龊之事。 若是传入他人的耳朵里,沈家岂不是成为汴梁城里,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花清香则不然,她已经命人封锁了百花园的消息,除了她身边信任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此事。 这时月茹端来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在静儿的面前说:“静儿,你闹了半天了也累了,喝口茶吧。” 说实话,静儿真的是渴了,在原计划中,“那个人”应该及时的出现,来帮助自己嫁祸花清香。 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那个人”的一粒棋子。可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静儿端起茶杯,静静的送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地泯了一口水。 正在她准备喝下第二口水的时候,蝶儿一下夺过那杯水,用力的摔在地上,说:“这杯水里有飞虫,再换一杯来。” 月茹急忙收拾起地上的茶杯碎片,惊慌失措的说,“奴婢没有细看,蝶儿姑娘恕罪。” “一个飞虫而已,换一杯即可。” 蝶儿说完冲花清香用了一个眼色,花清香心领神会,道:“冬儿,把百花园的清泉水取来,给静儿解解渴。” 冬儿猜到出了什么事,表情严肃,急忙下去取水。 蝶儿手里拿着罗帕递给静儿,低声说:“水里有毒。” 静儿瞬间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水痴痴地发呆。是啊!如果静儿死在了百花园,花清香百口莫辩,那么“那个人”除去花清香的目的,才真的达成了。 但是,“那个人”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此人何其的狠毒啊! 冬儿手里端来了一杯清泉,递给静儿,低声说:“此水解毒。” 静儿毫不犹豫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此时的她宁愿相信花清香。 府医医术高明,已经发现了那杯水洒在地上,散发出不易察觉的味道,幸好蝶儿及时相助,才免了静儿冤死的命运。 府医连爬带滚的来到静儿身边,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对花清香说:“大少奶奶,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您要惩罚就惩罚小人吧!” 花清香看着府医对静儿的一片痴情,又看看沈家人早已经气的变形的脸,心中暗自盘算。 花清香对府医的医术还是认可的,若是把府医除去实属可惜,不如收买了为己所用。 便说:“我沈家是积善之家,自然不会苛虐家仆动用私刑。你带着静儿离开,日后多行善事,好自为之吧!” 花清香的话着实让沈家人吃了一惊,因为静儿挑起的这件事,直接受到伤害的就是花清香。 而花清香想的是,府医在静儿背叛他之后,还能对静儿真心以对,看来静儿是府医的挚爱。 若是想把府医收买为几用,就要把静儿完好无损的还给他。而且还要让静儿从今往后,死心塌地的跟他在一起。 随后,花清香对蝶儿用了一个眼色,蝶儿轻轻地扶起了静儿。 府医听花清香允许自己带着静而离开,心中感激,急忙起身,“嘣嘣嘣”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多谢大少奶奶饶恕,走遍天涯,小人也不忘大少奶奶的恩情,小人有罪愧对沈家,定会痛改前非报答大少奶奶的恩德。” 坐在地上的静儿面无表情,她万念俱灰的一动不动,花清香静静的说道:“静儿,你终究是毁在了一个“贪”字身上,你走吧!日后自求多福吧。” 静儿面无表情的看着花清香,冷冷的说:“花清香,你真的放我走吗?你这么好心吗?” “静儿,很多人都是这么好心,只是你的心太坏了。” 静儿一步一步的走近花清香,冷冷的笑,脸色死灰唇色发白。恶狠狠地从牙缝里说出几个字:“今日你放我生,他日我让你死!” 沈雨轩痛恨道貌岸然的府医,更加痛恨静儿的阴狠毒辣,欺骗自己。他原本就不想放过这对狗男女,听了静儿刚刚说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静儿,沈家已经放过你,你还不知悔改吗?” 静儿生无可恋的看着雨轩说:“沈家人都该死,是沈家人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成为沈家掌家夫人的梦,你们都该死!”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府医搀扶着静儿,眼神中充满谢意和愧疚,说:“大少奶奶保重,小人告退。” 静儿走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静儿经过花清香的身边时,那含糊不清的话清晰起来,“花清香,小心“那个人”,她不会放过你。” 不管是静儿还是花清香都明白,“那个人”安插的人手就在她们身边,观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静儿紧紧地依偎着离开了,时而的发出似是来自阴间般,惨绝人寰的吼叫。 正文 第012章 你了解花清香吗 看着静儿渐渐远去的背影,花清香心中升起一丝怜悯。静儿终究是贪慕虚荣被人利用,最终成了一颗死棋子,险些成全了别人,自己命丧黄泉。 花清香看着自己的轩哥哥呆若木鸡的样子,实属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因一念之差险些铸成大错。酒色令人智昏,希望沈雨轩以此为戒,人生路短,且行且珍惜。 想起沈雨轩不信任自己,对自己狂吼的样子,花清香的心中又是百般的酸楚,心如刀割。这还是自己那个仪表堂堂,举止潇洒的轩哥哥吗? 花清香心中所想,沈雨轩怎会不知,可是自己又有何颜面去面对竹马青梅。沈雨轩不敢抬头看花清香的眼睛,他怕看到花清香的失望和眼泪。自己要有多混蛋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无穷的自责充斥着沈雨轩的懊悔。 花清香看着被家人指责的沈雨轩,心痛地说:“沈雨轩,静儿她爱的是钱,不是你。” 花清香没有再看沈雨轩,她不想看他,因为有些表情印在了记忆中便很难忘掉。 沈家人自知亏欠了花清香太多,也不便去表白什么,只希望日后能够好好补偿她。 花清香恭敬的行礼说:“爷爷奶奶,爹娘你们受累了,都回去歇歇吧!清香也累了,想静一静。” 说完转身飞身上了花团锦簇的绣楼,流下了一行清泪,在沈雨轩的头顶滴落,落在沈宇轩的脸上。 冬儿和蝶儿也行了礼,厌恶的看了一眼沈雨轩,随着飞身上去,其中多少埋怨沈雨轩怎会不知。 百花园的奴仆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沈家人孤零零的坐在百花园里。 老太爷怅然若失,一时间苍老了很多。老人痛心疾首的看着沈雨轩,极其痛惜的说:“轩儿啊!终究是我们沈家愧对花清香。她以大局为重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你却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若是真的不喜欢花清香,就写下一纸休书。可别毁了她的一生,你别忘了,你虽是爷爷的孙儿,花清香可是老夫的心肝宝贝!”沈老太爷说完神情哀伤的甩袖离去,脚步的沉重声一步一步的敲打着沈雨轩的悔恨。 沈青山气的嘴角不住的颤抖,指着沈雨轩不停地摇头,张着嘴张却不知说什么,最后终于说出两个字“逆子”便甩袖而去。 沈老太君无可奈何的看着沈雨轩,想起花清香伤心样子便心疼的不得了,恨铁不成钢的说:“孙儿,奶奶平时最疼你,但是今天奶奶对你很失望。若是今日花清香一怒之下离府而去,日后这汴梁城,哪有我沈家立足之地。孙儿啊!人以信为本,承诺值万金啊!” 夫人晴柔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直以来她也没有说话,她知道儿子本性善良,不忍心赶走诡计多端的静儿。 在沈雨轩心里,花清香还是三年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小魔女。却不知花清香褪去了那些顽劣,竟如此贤淑。 晴柔心疼儿子轻轻的说:“轩儿,你真的是没有福气。清香呱呱坠地,你爷爷就与花家定下了娃娃亲,苦苦等了十八年才把花清香给你娶进家门。你爷爷三年前扩建百花园备受家人争议,可是你却冷淡了她足足的三年,你真是让为娘好生的痛心。” “娘,孩儿只是想消消花清香的锐气,才会冷淡于她。” “你了解花清香吗?你若是了解她,又怎会不知她的贤德?她的气度已经远远的超于你。恐怕,你爷爷明日就会去幽谷山庄负荆请罪,老人家一身的浩然正气却毁于你的手中,罪过啊!” 说完夫人晴柔搀扶着老太君离开了,沈雨轩看着奶奶已经开始驼背,娘的身躯也没有往日那般玉立,她们离去的脚步是那么无力。 偌大的百花园里,空荡荡的只生下他一个人。 沈雨轩看着百花园万紫千红争相斗艳的花朵,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清泉静静的在石上流过。 这里的每一颗花草树木,都是爷爷精心的培育。 想想自己一念之差留下静儿,终于引火烧身。真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当初爷爷为了修建百花园,重金扩建沈府,不惜与二婶针锋相对。百花园的每一砖一瓦,哪里都是爷爷的心血。 想起爷爷辛辛苦苦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孙儿迎娶花清香,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沈雨轩的眼泪悄然而下。 落寞的走在百花园曲径幽深的小径中,抚摸着盛开的鲜花才发现,原来百花园的景色居然这么美。 这里是他的新房,这里本应是他与花清香相爱相守的港湾,他却从来没有仔细的欣赏过这里。 正文 第013章 您就是没有福气 沈雨轩在心中暗骂自己,三年来自己以忙着生意为由,未曾见过花清香,或者是自己有意回避这朵带刺的玫瑰。 他就好像被玫瑰上的刺刺痛了手一样,便害怕再去欣赏她的美,品味她的芬芳。 沈雨轩若是知道,花清香这朵带刺的玫瑰,只为愿他一个人绽放,他的心又该是如何的滋味。 有了今天静儿的事,花清香足可以选择远走高飞,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她终究是留在了百花园,因为这里有她的爱,有她想要的幸福。 沈雨轩啊沈雨轩,你险些失去了这个世上好的姑娘。 “大少爷,大少爷。”天长的声音由远而近,天长是管家的儿子,也是自己的随从,两个人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大少爷,老爷夫人叫您去书房,老太君和太爷也在,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大少爷,不是我说您,您就看您迷恋的那个楚兰姑娘,她的样貌可不及咱大少奶奶的万分之一。大少爷,天长今日斗胆说一句,您啊,就是没有福气!”天长一撅嘴一万个不高兴的,转身回去复命去了。 沈雨轩听了天长的话失魂落魄,暗自神伤。 幽谷山庄的千金小姐美艳动人,享誉江湖。汴梁城的那些公子哥,谁不羡慕他有福气娶到江湖第一美人花清香。 可是他却让佳人独守空房,自己却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意乱情迷。 沈雨轩重重的给了自己几个耳光,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突然间涌上心头,让他心痛的无法呼吸。 看着被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包围的绣楼,绝世佳人就在眼前,他唾手可得。 可是沈雨轩却觉得花清香离他好远好远,就好像天上的月亮,那么美,却让他遥不可及。 花清香的绣楼被鲜花包围,阵阵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 绣房里的一应摆设无不考究精致,每一件都经过精心挑选的绝无瑕疵。 房梁上垂下的淡紫色的帷幔,轻飘飘的随风而动,轻轻地拂过姑娘们的脸颊。 “蝶儿,我真的需要那么做吗?”花清香的语气冷漠,失落,静静的对窗而坐。沈宇轩的懊悔的眼泪,她尽收眼底。 “小姐,静儿就是个疯子。”蝶儿陪着花清香坐在她的对面,手里拿着鲜花插在花瓶里。 “是啊小姐,冬儿觉得蝶儿姐姐说得对,静儿她真的就是个疯子。她不是通过努力来争取自己的幸福,而是去抢夺属于别人的幸福,不择手段的去抢夺。” 冬儿站在花清香的身边,仔细的给花清香整理着头上的珠翠,随手在蝶儿的花瓶里掐下一朵花,插在花清香的鬓角。 “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们不觉得静儿很蠢吗?她对我们了解的少之又少,就凭着自己精心算计的小计谋,就来巧取豪夺我的百花园,真是痴人说梦,幼稚。倘若她不是利欲熏心被人利用,她又何以落下如此下场。” 花清香在绣楼的窗边居高临下,沈雨轩重重的打自己的耳光,她看的很清楚,不由的一阵心痛。 而沈雨轩抬起头,却只能看见窗户四周的花团锦簇。 “小姐别为这种人伤神,静儿她是贪欲不足。她现在只是中了微量“百花散”的毒,智商变成了一个单纯天真无欲无求的孩童,没有让她变成一个痴呆的废物,这样的结果对她不是一种解脱吗?” 蝶儿放下手中的鲜花,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清泉水送到花清香的手里。 “我觉得小姐做得对,我想府医那么爱她一定会善待她的,这样对她不是最好的归宿吗?”冬儿接过花清香的茶杯,放在紫檀木的茶几上,安慰花清香。 “你们说的都对,无欲无求是她最好的归宿,单纯总会好过阴毒,总要好过她永无休止的害人害己。我们若是高估了她的人性,就是低估了我们的危险。府医到最后还是救了她,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 “好了小姐,蝶儿姐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一对狗男女没有受到大宋律法的惩处,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在幽谷山庄,只有蝶儿姑娘和冬儿姑娘,没有婢女蝶儿和冬儿。她们是被花千树疼爱着,当成女儿养大的。 “静儿临走时在我身边说:‘花清香“那个人”不会放过你的’,你们分析,那个人会是谁呢?”花清香想起了静儿说的话,不由得感觉有一阵寒气从脚底升起。 “小姐,沈府是大户人家,人口众多,关系复杂,我们不好猜疑。”蝶儿眼神凝重。 “这个人应该和静儿的关系不错,想要调查也并非难事。现在静儿已经和府医远走他乡,想必“那个人”若想杀掉静儿灭口,也非易事。” 当花清香发现那杯水有毒的时候,就知道静儿终究是个死棋子。 看来这个人,不单单想除掉花清香,她还要除掉静儿,来一个一箭双雕,坐收渔翁之利。 三个女孩的声音如涓涓流水般动听,不住的从绣楼里传出来,隐隐约约的传到了沈雨轩的耳朵里。 他虽然不能句句听得真切,但是他可以断定的是:这三位姑娘不但容颜绝美,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她们有一颗以德报怨的心。 正文 第014章 您还是早点回去 沈雨轩终于鼓起勇气走上绣楼,因为他的新娘只能属于他。 沈雨轩下定决心痛定思痛,因为他知道,他的娘子既然留在了百花园,就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万万不能再次错过这次机会。 “咚,咚,咚”一下,两下,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惊动了女孩们。 外面传来沈雨轩低沉并富有磁性的声音:“娘子,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不管你有多生气,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是我牵着手长大的娘子,一生一世,我沈雨轩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听着沈雨轩磁性的的声音和他发自肺腑的忏悔,花清香的心里何尝不凄苦。 从小,沈家人就视花清香为珍宝,却唯有沈雨轩渐渐地冷漠于她。 她嫁的人终归是沈雨轩,沈家人对她千般的好,也不能取代沈雨轩对她的爱。 “轩哥哥,若是无事早点回梅林苑休息吧!”花清香的声音轻柔动听,带有有一丝的酸楚。 “沈雨轩,你别以为我们家小姐好欺负。我告诉你,我冬儿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若不是小姐拦着我,我定不饶你,滚!” 冬儿的声音火药味十足,这个小丫头不就是当年花清香的翻版吗?沈雨轩现在倒是觉得这样的刁蛮很可爱,不自觉得笑了。 沈雨轩笑着笑着又滴下泪水,三年来,自己以做生意忙为名,没有去过幽谷山庄见过花清香,原来自己已经错过了她蜕变的过程。 今日的冬儿便是昨日的花清香,难道这种率直真的那么让人厌烦吗?沈雨轩轻叹一声:“娘子,终究是我错过了你最美的年华。” “姑爷,姑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百花园里的奇花异草引来蝴蝶飞舞,鸟儿歌唱,却没有引来姑爷的青睐;姑爷,你那么迷恋楚兰姑娘不如把她娶进梅林苑,也免了姑爷的相思之苦。姑爷请回吧!” 蝶儿的几句话宛如刀子一般,刀刀扎在沈雨轩的心里。花清香居然什么都知道。沈雨轩心中暗叹:“娘子,你要在这新房内经受怎样的酸楚,渡过怎样的煎熬。” 悔恨的泪水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顺流而下。 “娘子,你知道吗?自从我十二岁爱上你,便更加用功读书勤练武功,与爷爷学习经商之道,苦学账本上的玄妙,把做黑账的掌柜全部赶出沈家。 雨轩的这些努力都是为了你嫁进沈家,嫁给我沈雨轩不会明珠暗投。 可是娘子渐渐的开始任性刁蛮,你与雨轩心目中的花妹妹走得越来越远。 可是现在我知道错了,在这个世上你若不对我任性刁蛮,你又会对谁去任性刁蛮呢?雨轩又会允许你与谁任性刁蛮!”沈雨轩坐在门外的地板上,双手插进鬓发间,流了好长的鼻涕,说了好长的一段话,俊逸的脸上已经滚满了泪珠。 “今日静儿大闹百花园,是我一念之差亲手造成的。我更不应该怀疑你指责你,我就是个混蛋。娘子,我只求你再给雨轩一次机会,原谅雨轩一次,别让轩哥哥失去你。” 此时,绣楼里的花清香又何尝不是泪珠涟涟。当她情窦初开时,便知道,自己心仪的轩哥哥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就已经开始盼着自己长大,长大了嫁给他。 从那时起,她的一切天性只有在轩哥哥面前,才会肆无忌惮。可是,她的轩哥哥却离她越来越远了。 花清香含着眼泪,苦笑一声。她日思夜想的轩哥哥,居然三年没有走进幽谷山庄,居然三年不肯看自己一眼。 自己风光的嫁进沈家,却又要独守空房,双目痴痴伴孤灯。 花清香轻拭眼泪摆摆手,示意蝶儿让沈雨轩离开。 蝶儿心领神会,她何尝不知道小姐的痛处,何尝不知道小姐对沈雨轩的爱恋。 蝶儿冷静的对着门外的沈雨轩说:“姑爷,您还是早点回去吧!你冷淡了我家小姐三年,怎能三两句话就想挽回芳心。若是姑爷感觉疲惫,蝶儿可以送姑爷一程。” 房门终于打开了,沈雨轩不见花清香出来,却见蝶儿飘然而至。 蝶儿不容分说,把沈雨轩拎起来,经过布满鲜花的走廊飞身下了楼,飘飘万福道:“姑爷走好,蝶儿不送。”说完一转身便飞身上了绣楼。 蝶儿的身段美则美矣,哪及花清香的千分之一。 沈雨轩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纵身跃上绣楼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他不想那么做,因为他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获取花清香的芳心。 正文 第015章 沈大少爷别耍赖了 “沈雨轩,滚!”一下沉重的关门声,没有关住冬儿愤怒的声音。 这道门,沈雨轩是一定要打开的,因为那里面住着被他伤透心的新娘,她的娘子。 这一切,刚刚好被匆匆赶来的沈老太爷,老太君和老爷夫人看见。 原来,他们命天长来叫沈雨轩去书房,沈雨轩迟迟的没有去,沈老太爷担心他又惹出什么事,才匆匆的赶过来。 老人看着沈雨轩现在的样子笑了,他知道,他的孙子马上就会耍泼皮了,便命天长取来桌椅坐下来,与家人吃着新鲜的瓜果,喝着茶水聊着天看热闹,因为这注定是一场好戏。 来百花园的路上,天长抹着眼泪鼻涕流的好长,生怕他的大少爷受罚,谁让这个大少爷不懂得珍惜。现在看大少爷的样子,一定是要撒泼耍坏了,便破涕为笑。 沈雨轩的脑海里浮现出花清香儿时的画面,小时候花清香一生气就会小嘴一撅,三跳两跳的跳到山顶上。 沈雨轩的功夫追不上她,只能在站山脚下,冲着高山上的花清香大声的喊:“娘子,你要跑到哪里去,你是轩哥哥的媳妇,你就是跑到了天边,我也会追过去的。” “轩哥哥,你总是故意的气我,我就不要做你的媳妇。” “那以后轩哥哥再也不气你了,你还是做我的媳妇吧!” 孩童稚嫩的声音在幽静的山谷里回荡,一段青涩的爱情也在那时生根发芽。 沈雨轩想起那些时光心中甜丝丝的,他相信花清香也一定记得,因为那是他们两个的专属回忆。 沈雨轩打定主意,也不再顾及沈家大少爷的身份,更不顾及他说的话会有多少人可以听见,便用双手拢住嘴大声的喊道:“娘子,你要跑到哪里去,你是轩哥哥的媳妇,你就是跑到了天边,我也会追过去的。” 沈雨轩放开了嗓子也放开了胆子,他要找回三年前的自己,他要用生命中所有的三年来补偿花清香。 自己的娘子只有自己追回来,那才叫男人。 “我的好老婆,不管你愿不愿意,沈雨轩就在这里等你。娘子,我爱你,我等你回心转意。” 花清香听到沈雨轩说起她们儿时的情话,不觉得脸红心跳,她似乎又找到了她往日的轩哥哥。 可是,她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沈雨轩,总要给他点厉害来看看。 花清香示意冬儿端起铜盆,“哗”,一盆水从上面泼下来,瞬间把沈雨轩浇成了落汤鸡。 沈雨轩知道,花清香是在给自己一点厉害瞧瞧。他太了解花清香了,如果她真的生气,她是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的。 沈雨轩顺势耍起泼皮来,“冬儿,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家娘子出气!”又一盆水下来,“滚!”。 “娘子,已到了该用饭的时辰了,你若是不解气,你就把轩哥哥蒸了煮了吧,只要你高兴就好。冬儿刚刚给我泼了水,洗掉了我以往的混账。” 冬儿从绣楼上飞身而下,手里端着一盆水一点没有浪费,全都浇在了沈雨轩的身上,双脚刚一落地便飞身返回绣楼,“沈大少爷别耍赖了,请回吧!” 沈雨轩看着冬儿,便想起了三年前那个俏皮刁蛮的花清香,不禁心中充满思念。沈雨轩知道,花清香喜欢那个洒脱的自己。 “冬儿,你个小跳蚤,你别忘了你家小姐是我家娘子,你可当心了,当心我把你嫁出去!” 沈雨轩耍起泼皮像个顽劣的孩子,俊秀的脸上虽然满是水滴,却仍遮挡不了绝美的脸庞。 “滚,滚,滚。”冬儿的声音虽然很大,但是少了一些愤怒,多了一些娇羞。 乍暖还寒的春季,沈雨轩着了几盆凉水,打了几个喷嚏。 这一天让静儿闹的他已心神不安,又气恼自己的愚蠢至极,现在又着了凉,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夫人晴柔紧张地想过去看看,被沈青山拦住,说:“夫人且慢。” 沈青山看着儿子耍泼皮,想起了儿子与自己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沈雨轩这样的泼皮,可是没有少给沈家的生意建功立业。想到这里,便手捻须然露出笑意。 当窗户再次打开时冬儿惊讶的大声喊道:“哎呀不好!姑爷晕倒了,来人!” 瞬间,绣楼上飘下三个神情紧张的美人。 花清香担心的命人把沈雨轩抬到屋里,神情紧张地说:“轩哥哥,轩哥哥,花妹妹在这里,沈雨轩你醒醒啊!” 沈老太爷终于笑了,笑的老泪纵横,那是喜极而泣,开心的说:“走,我们回去用饭了,哈哈哈……这个臭小子耍泼皮的劲头,有老夫当年的风范。天长,你留下来侍奉你家少爷。” 天长屁颠屁颠的点着头,笑的那张嘴都快到耳边了。 沈家人欢欢喜喜,步履轻快的离开了鸟语花香的百花园。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假山石大树后,藏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一直在偷窥着百花园里发生的一切。 正文 第016章 您又说我是小跳蚤 女人发起狠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躲在大树后的那个女人满脸怒气,用她的纤纤玉手用力的抓挠着树皮。 “花清香,走着瞧。终究有一天,我会把你赶出百花园。” 这个女人面容清秀,身材玲珑有致。自言自语后,四下观瞧无人,才忿忿的离开了百花园。 夏日里,初升的太阳照在沈府的静心堂。静心堂里传来沈老太爷爽朗的笑声,声如洪钟浑厚有力。 老太君笑的更是合不拢嘴,眼角间堆积的皱纹绽放笑意。 老爷夫人更是喜上眉梢,乐不思蜀,只有坐在沈雨轩身边的花清香满面羞涩。 老太君把洁白的帕巾交给锦绣放在托盘里,因为那洁白的帕巾里有一片鲜红的血迹。 “老头子,看来我们很快就要抱重孙子了。”老太君容光焕发,喜笑颜开,用手帕擦拭着喜极而泣的眼泪,继续说:“清香,你要给奶奶生一屋子的重孙子,男孩要像轩儿一样英俊,女孩要像你一样漂亮。而且,你要让他们都像你一样,会飞来飞去。” 花清香羞涩的低着头,回忆起昨夜与沈雨轩耳鬓厮磨的甜蜜,不自觉得甜甜的笑了出来。 沈雨轩紧紧地攥着花清香的手,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感动了花清香接受他。 静儿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前几天,府医托人送来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是:“在下已带着静儿来到了华阴县,静儿现在就像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天真单纯无欲无求,这时的她,应该是最幸福快乐的。 还有,这个手帕上的牡丹花手工细致精巧,是出自静儿之手。静儿现在已经返璞归真,回到了人性最初的善良。 在下已经开始诊病开药,而且用毕生的积蓄开了一家药堂,给那些穷苦的百姓治病赠药,还教会一些孩子读书识字认百草。 既然大少奶奶又让在下重新活一回,在下定当日行一善为自己赎罪。 罪人信德敬上。” 花清香把这封信交给沈雨轩的时候,沈雨轩紧紧地把花清香抱在怀里,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娘子,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在这封信里,沈雨轩看到的是府医的感恩。而花清香看到的则是,府医已经开始执行自己安排的任务,花清香派府医去华阴县其实是另有筹谋。 正当花清香沉浸在与沈雨轩的甜蜜中时,忽然听到冬儿吵吵起来,“老太君,您又说我是小跳蚤,今天我多乖啊,我也没有跳。既然您说了冬儿是小跳蚤,冬儿就跳给您看,您要是没有锦绣姑姑做的荷花饼,就别想让我停下来。” “冬儿,好孩子,姑姑现在就去给你做。”锦绣说完乐滋滋的退下去了。 锦绣是老太君身边的心腹婆子,年纪在四十岁左右,面容姣好身材微微发福。在老太君身边侍候了三十年,尽忠尽责。 冬儿边在正堂上飞来飞去,还不忘向老太君要吃食,笑的老太君前仰后合的合不拢嘴。 花清香觉得冬儿这刁蛮的性子,有时也挺恼人的。 况且沈府之大人口众多,要是谁把冬儿的行为说成恃宠而骄,当成谈资,对百花园和冬儿终究是不利的。 花清香放下沈雨轩紧握着自己的双手,飘然而起。 这“落英缤纷”的功夫真的是了得,花清香脚尖点地,便身轻如燕般的跃然于半空。 身形之美,美轮美奂。 花清香一个轻飘的旋转,假装生气地说:“冬儿,你若是再不下来,我就把你嫁出去,嫁的远远的,你可听仔细了。”这句话可是管用了,冬儿老大的不高兴,撅着嘴,乖乖的跑到老太君身边讨巧去了。 蝶儿和冬儿虽然名义上是花清香的丫头,但是,花千树对她们视如己出,像自己的女儿一样的疼爱。 现在随花清香陪嫁到了沈府,花清香就成了她们唯一的主心骨,所以谁也不敢违抗花清香的命令。 然而她们并不了解,花千树让她们陪嫁到沈府的真正意义。 正文 第017章 我的雪儿 今天静心堂可是一点都不安静,欢声笑语冲破炎热,透过花香,一阵阵的从静心堂里传出来。 冬儿乖巧的躲在老太君身边,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慈祥的老太君,似乎在等着老太君为她做主一样。 老太君看着冬儿讨巧的样子,就像是自己的雪儿犯了错,讨自己的欢心那样的调皮,便对花清香说:“清香,你要是把蝶儿和冬儿嫁人,就嫁入我沈府,奶奶可是不许你把她们嫁出去。” 老太君紧紧地把冬儿的手攥在自己的手里,生怕下一刻,花清香便把冬儿给嫁出去。 冬儿调皮的冲着花清香挤眉弄眼的示威,把所有人都给逗笑了。 沈雨轩看罢,把花清香的手攥的紧紧的。今日冬儿的可爱,不就是往日的花清香吗? 沈雨轩眼神爱慕,痴痴地看着花清香,深情地说:“娘子。” 沈雨轩心中暗恨自己,错过了她年少最美好的时光。 “娘子,我们的路还很长。我会永远陪在你边,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四目相对,你侬我侬的爱意无需言表,羡煞旁人尽在不言中。 沈老太君喜欢冬儿不是没有道理,冬儿眉眼间的傲气与刁蛮,一举一动与女儿沈傲雪如出一辙。 沈傲雪十四年前爱上行走江湖的凌霜寒,沈老太君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沈傲雪个性倔强私自出走,沈老太君情急之下,便说出了断情的话。 十四年过去了,沈老太君已经年迈日渐衰老,日渐的思念女儿,可是沈傲雪却渺无踪迹。 冬儿见老太君的表情渐渐地暗淡下来,便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摇着老太君的手说:“老太君,冬儿谁也不嫁,就在您身边守着,天天的腻歪您,您说好不好。” “好好好。”老太君用手爱怜的抚摸着冬儿的头发,就像抚摸着十四年前的沈傲雪一样。不由自主的流下一滴眼泪。 花清香听了冬儿的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留下来。 冬儿和蝶儿的身世,爹爹三年前就对自己讲了。她知道这姐妹两个的身世各有其苦,便更加的疼爱她们,视为亲姐妹。 “冬儿姐姐就是一只快乐的小鸟,无忧无虑。老太君这样疼爱冬儿姐姐,安然可是要向老太君讨一点宠爱了。” 说话的是老太君的贴身侍女安然,虽说是侍女,安然可是比沈府的几位小姐还要得宠。 安然十一二岁的样子,眉清目秀亭亭玉立,清澈的眼神中有一丝那一察觉的倔强。 她六岁的时候被沈青山买回沈府,老太君看着孩子的面容像极了儿时的沈傲雪,便从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从那时起,安然就被老太君捧在手心里,疼在心尖上。 老太君高兴地把冬儿和安然的手,一左一右的攥在自己的怀里,和蔼的说:“你们都是奶奶的好孩子,奶奶都喜欢。” 老太君说完眼角便垂下了一滴眼泪,这滴眼泪是老太君思念女儿的泪:“雪儿啊!十四年过去了,你还在怨为娘当初说下断情的话吗?娘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啊,我的雪儿……” 花清香把老太君思念女儿的痛,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老太君对她来说不止是奶奶婆,更是从小就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这样的感情,至诚至爱的储藏在花清香的心里。 所以花清香一嫁到沈府,便紧锣密鼓的,开始完成爹爹交给自己的任务,让冬儿和安然早日认祖归宗。 “奶奶,百花园里有蝶儿和月茹侍候着就够了。不如清香做主,把冬儿过继给奶奶做个外孙女可好?冬儿和蝶儿在幽谷山庄,可是当小姐养大的,这样也算是门当户对,奶奶意下如何?” 老太君听了花清香的话似是惊住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担心花清香闹自己。 仔细的想了想,老顽童的泼皮劲儿又上来了,说:“花清香,你可不能闹奶奶。要不然奶奶可是要去幽谷山庄告状的。”边说着便把冬儿抱得更紧了。 正文 第018章 冬儿可就是我的孙女了 冬儿在幽谷山庄第一次见到老太君时,就感觉亲近的不得了。 在幽谷山庄的时候,她就时常想念这位慈祥的沈家奶奶。 冬儿跟随花清香嫁到到沈府后,就常常的守在静心堂,陪在老太君身边。 她也听到了花清香的话,深知小姐是疼爱自己的人,至少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不管花家的人对她有多好,她都感觉还是跟老太君亲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老太爷听到花清香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太师椅上蹦起来,毫无往日彬彬有礼的气度,急忙说:“清香,你可不能戏弄我们,以后冬儿可就是我的孙女了。” 老太爷又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女儿,他何尝不喜欢冬儿和安然呢? 老爷沈青山的心中也另有打算,虽然他不知道冬儿的身份,但是安然是他带进沈府的,他自然知道安然的身份。 所以他也极力的促成这件事,便眉开眼笑,起身躬身施礼,道:“爹,清香可是说,把冬儿过继给您,做您的外孙女,这样的话,冬儿该叫您和娘外公外婆才对。” 老太爷见此事得到了儿子的认可,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兴奋,用力的搓搓手,尽力的掩藏着自己的喜悦。 这可是个好兆头,他的老婆子听到外公外婆这两个字,居然没有发脾气,便欣喜的说:“好好好,就叫外公外婆,冬儿以后就是我沈家的小姐,花家可是不能来要人的。老夫择日便启程,去幽谷山庄找我的万山兄,禀明此事,哈哈哈……” 老太爷笑着笑着又掉下几滴眼泪,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思念女儿的痛苦能对谁言。 花清香急忙给冬儿用了一个眼神,冬儿心领神会,立即跪下来给二位老人磕头,“冬儿给外公外婆请安,祝外公外婆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老太君终于开心的笑了,若是在此之前,有谁提沈傲雪的事,她便会茶杯落地,家法伺候。但是,现在的她已年迈,终于是熬不过思念女儿的痛苦了。 “这身边还是有个主子关照着好,安然就没有福气叫老太君一声外婆。”安然不高兴的甩起手,装作生气的样子,那挑眉撅嘴的神情跟沈傲雪一模一样。 花清香看着安然假装生气的样子,便想起她在幽谷山庄时流着鼻涕,哭着喊着要娘时的情景,一时间心疼的不得了。 花清香眼里泛起一汪清水,硬生生的没流下来,心疼的说,“安然,你若是肯叫冬儿一声姐姐,你自然就可以跟随冬儿一起叫外公外婆了,这样你不是又多了一个姐姐疼你吗?” 安然安静下来,目光痴痴地看着冬儿,自己曾在心中一万次的默念着姐姐这个名字。 安然静静的走到冬儿面前,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心里装着的思念何止千万。 当她知道,冬儿便是自己的姐姐时,她有多高兴啊!她多想告诉冬儿:“姐姐,我是你的亲妹妹,我们的娘,她的名字叫沈傲雪。” 可是她不能那么做,为了沈家的安全,为了冬儿的安全,甚至为了幽谷山庄的安全,她都不能那样做。 安然紧紧的拥在冬儿怀里,静静的叫了一声:“姐姐。” 冬儿在幽谷山庄和花清香住在一起,老爷夫人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疼爱,那些奴婢都喊她冬儿姑娘,她是最受人疼的。 现在有人叫自己姐姐,冬儿忽然生出了一种责任感,她紧紧地把安然抱在怀里,关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心想:“安然,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定然会拼尽一切来保护你。” 老太君见了这个场面也极为的心疼,在她看来,安然六岁就来到沈府,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无依无靠,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沈青山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秘密,眼泪哗哗的掉下来,可是,花千树不在身边,安然的身世又能对谁言? 他怎能知道,这一切都是花千树在暗中安排,帮助沈家渡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 “安然,冬儿你们以后就可以叫我和夫人舅舅和舅娘了。” 冬儿和安然便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叫道:“舅舅舅娘。” 沈青山高兴地把两个孩子扶起来,心想:若是雪儿在,那该有多好。 花清香看着时机已到,便起身飘飘万福:“爷爷奶奶,清香斗胆问一句。爷爷奶奶是单纯的喜爱冬儿和安然,还是因为想念姑姑而喜爱她们?” 老太爷疑惑的问道:“清香,这有什么不妥吗?” “若是爷爷奶奶单纯的喜爱她们,便是她们的福气;若是因为她们长得像姑姑,而因此想念姑姑的话,哪一天爷爷奶奶若是想起姑姑的不好,自然会迁怒于她们,不知奶奶心中可否放下心中旧怨?” 花清香只管低头说话,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沈傲雪的名字在这个家里,是最大的禁忌。 沈雨轩何等的足智,一见花清香把话题扯到姑姑身上,便上前帮腔:“爷爷奶奶恕雨轩斗胆,姑姑的事,不管二位老人家多么的痛心,已然发生。既然爷爷奶奶,可以那么喜爱长相酷似姑姑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姑姑,让她回到奶奶身边?” 老太君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看着沈雨轩和花清香,看着静心堂内,期盼着等待答案的眼神,怒冲冲的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把茶杯摔在地上。 在场的人忐忑不安,沈老太爷老泪纵横的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太君终究是不能原谅女儿的出走。 正文 第019章 娘请息怒 沈青山和夫人晴柔见老太君发了脾气,急忙跪下。可能是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沈青山已经是汗流浃背。 他们知道老太君的痛心之处,便是沈傲雪的离家出走,急忙劝道:“娘请息怒。” 老太君再也忍不住思念女儿的痛,老泪纵横,不住的摇着头摆着手,嘴角不停地颤抖。 十四年思念女儿的泪水如滔滔江水,夺眶而出,哭诉道:“你们都知道让老身息怒,你们都问老身会不会原谅她。你们有没有问过她沈傲雪,有没有原谅老身!她若是回来认个错,老身还会把她赶出去不成?” 老太君哭到伤情处泪如雨下,似是决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她用力的拍着茶几。 茶几上摆放的茶杯随着茶几的震动,“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虽然没有茶杯摔碎,可是茶杯里的水却撒了一地,可见老太君用力之大。 屋里的人都在沉默,但是他们都知道,等老太君发泄完心中的怨气,痛苦或许会减少几分,沈傲雪的事终究是可以盼出个头儿了。 老太君任由眼泪流下也不去擦拭,右手攥着手帕颤颤抖抖,嘴角抖动的更加厉害,接着说:“老身怎么会不想她,那是老身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从我身上掉下的肉,那是老身的宝贝啊!十四年了,我的雪儿她过得好不好,那个叫凌霜寒的男人爱不爱她!她们有没有孩子,孩子乖不乖,这些老身一概不知。老身只是在心中有无尽的挂念,老身何尝不想有一天她出现在我面前,喊我一声娘啊!我的雪儿啊!” 老太君肝肠寸断的险些背过气去,老太爷赶忙扶住老太君轻轻地捶打后背,自己也不去控制流下的眼泪。今日,就让十四年思念的泪水,尽情的流吧。 沈青山用双膝当脚走,走到老太君身边为老娘擦拭眼泪,心疼的说:“娘,雪儿临行说,娘若是哪一天肯原谅她了,便在府门外挂上一盏带有梅花的红灯笼,她看见带有梅花的灯笼,便会回来与您相认,娘你可还记得?” 老太太听沈青山说完眼睛一亮,随即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你咋不早说,你是不是就不想让你妹妹回来了,你居心何在?” 沈青山像小时候被娘打了一样,委屈扭动着身躯,用袖口抹着眼泪,“娘不记得又要怪儿子不提起此事,儿子哪有胆量提起,一提及雪儿娘就要发脾气,头痛好几天呢!” 老太君拿起拐杖就往沈青山身上打,沈青山把身子躲开,老太君就追着打,边打边说:“老身发脾气你就不提吗?啊?看我不打死你!” 沈青山脑子里显现出儿时,娘拿着棍子追打自己的画面。如今老娘已经年迈,白发苍苍,心中不免伤怀岁月沧桑。 他现在知道娘的心中,已经放下了对雪儿的怨念,便直接的往门外跑去。 “儿啊!你去哪?” “娘,儿子去买带有梅花的红灯笼。” “多买点,把沈府都挂满了,让雪儿老远就能看见!” “娘,您放心吧!” 沈老太君心里释放了多年的思女之痛,精神倒是好多了。虽然眼泪还挂在脸上却满面喜气。 老太爷凝眉,沉思沈青山刚刚说的话,因为他知道,沈傲雪离家之际,根本没有说过那样的话,那么此话从何而来呢? 沈青山秉性耿直,心中没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沈雨轩虽然足智多谋,但是多年来也未见他对此事有所行动。 老太爷灵机一动,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与沈雨轩甜甜蜜蜜,窃窃私语的花清香,暗自思索:这一切,一定是这个小魔女的主意。 沈老太爷知道,他的雪儿回家的日子近在眼前。又看看不明真相的老太君,释然开怀的样子,心中暗想: “花清香果然是老夫的宝贝疙瘩,知道老夫心中最疼的地方在哪里。”不禁开怀大笑。 老太君真的不明真相吗?花清香提及此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小魔女,为了沈家团聚而筹谋的计划。 于是慈爱的看了一眼花清香,泪水再次留下:“来,外婆的两个乖外孙女,让外婆好好地稀罕稀罕!”老太君从心里疼爱这两个孩子。 “娘,您这是要闹哪一出啊!怎么收了两个外孙女,媳妇都不知道啊!咱家的女儿还少吗?要找两个贱婢来做小姐,这不是打咱沈家闺女的脸吗?” 说这话的正是沈家二夫人,一收到静心堂的消息,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以彰显她沈家二夫人的地位,不是个空壳子。 正文 第020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对于沈二夫人的到来花清香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早就知道,老太君身边有二夫人安插的人手。 在沈家,虽然说掌家夫人是沈青山的夫人晴柔,但是二夫人向来都是一人独大,目无尊长。 二老爷在他的金满堂活的倒是像个活神仙,闲暇时养花种草,喂喂鸟,可谓逍遥。 二老爷对于二夫人的蛮横和无理,总是摇摇头,缕缕胡须,摇起他的扇子,然后无奈的说上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原本花清香与这个二夫人就水火难容,二夫人嗔怪花清香婚后没有去给她这个二婶敬茶,花清香则不满二夫人在自己拜堂时,对老爷夫人的不敬。 二夫人有恃无恐的闯进静心堂的正堂之上,旁若无人的坐在原本属于夫人晴柔的位置。 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更是目中无人,分别站在二夫人身边,一副狗仗人势的阵容。 二夫人三十几岁的容貌真的不敢恭维,肥胖的身躯圆圆的脸,厚厚的嘴唇塌鼻梁,一双三角眼眨呀眨的,怎么看上去都是那种奸恶之流。 可能是常年的养尊处优,身上的绫罗绸缎和满头的珠翠,让她看上去像是个贵夫人,但是其内心仍是刻薄贪婪之辈。 花清香看二夫人的架势知道是来吵架的,便私下与沈雨轩说着悄悄话,故意的用手帕遮住嘴,恩爱的笑出声音来,对二夫人的到来视而不见。 二夫人撇撇嘴,挑起她那双并不和善的三角眼,轻蔑的看着夫人晴柔和沈青山,抬高姿态,不紧不慢的说:“我说大哥大嫂,这沈雨轩和花清香如此任意放纵,目无尊长,不知家法礼节,这就是你们福满堂的教子之方吗?” 花清香见二夫人已经提到了自己和沈雨轩,便收起笑容抬起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背起手来,慢条斯理的走到二夫人面前。 花清香低眉浅笑,悠然说道:“二婶是在说我家相公和我不知家法礼节,目无尊长,任意放纵吗?花清香还真的是不敢担当,如若二婶能说出原因指点一二,花清香倒是愿闻其详。” 老太爷和老太君刚刚认下外孙女的喜悦,被擅闯静心堂的二夫人扫去了一半,暗自气恼。 听到花清香说的话也没有嗔怪,老太爷知道,这个二夫人在沈家横行了十六年,也许只有花清香这个小魔女,才可以整治她。 老爷夫人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弟妹的厉害,两人平日里的谦让,越发的让她嚣张跋扈。 在沈府,还没有一个人敢公开的对抗二夫人。虽然掌家夫人之权在夫人晴柔的手上,但是她毫不在乎。因为她知道,但凡二房的金满堂想要的东西,夫人晴柔从不会也不敢怠慢。 现在忽然蹦出个刚刚过门不足半年的小丫头,要坏了她的规矩,她岂能善罢甘休。 她知道花清香的家世不凡,若是现在不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在这个沈府谁说了算,恐怕日后这沈家,还指不定是谁当家做主呢! 二夫人怒冲冲一拍茶桌,茶桌上的茶杯,随着茶桌的震动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啪”的脆响声。“金钏,银钏,你们两个给我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花清香!本夫人倒是要看一看,她这个没有家教的山野丫头,究竟有多么的猖狂!”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二夫人的家室显赫。现如今,二夫人的娘家又攀上了朝中权贵,那权贵的名字在世上可是如雷贯耳,想到这里,沈家一众顿时冷汗直冒…… 花清香乃是幽谷山庄的掌上明珠,虽然有沈家与花家的情意在,但是花清香嫁入沈府也实属下嫁,然而二夫人与花家的实力却是不分伯仲。 如今两人起了争执,沈家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两家都不能得罪,山雨欲来风满楼,沈家两个女人之间的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正文 第021章 这个沈府是谁的天下 看着二夫人的 恼羞成怒的样子,夫人晴柔心里早已经慌乱的开始打鼓。 她与二夫人在沈府斗 了十六年,每次都是她在二夫人强势的跋扈下,落荒而逃。 老爷沈青山 不在身边,她更加的没有了主意,不由自主的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夫人又不得不顾及自己掌家夫人的身份,此时沈家的老少都在,自己总不能表现的太过狼狈。 何况二夫人针对的是花清香,她就是再和善,也不能允许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夫人晴柔微微的抬起头,看看二夫人那张像是瘟神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而后,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神情紧张却故作镇定,说话有点结巴,“弟妹何必,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如此气恼。锦绣姑姑已经备下了,备下了清凉爽口的西瓜,不如差人端上来给弟妹消消火气。” 二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左右各一的给二夫人扇着扇子,那种不屑地表情足以可见,她们平日里的骄横。 二夫人眼皮上翻,嘴角稍稍的一撇,怒声怒气的“哼”了一声,手里摆弄着她价格不菲的五彩琉璃球,也不去正眼的看夫人晴柔,似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说:“大嫂,悦环是说因为你的教子无方,才会让雨轩和花清香目无尊长。现在花清香作为小辈肆无忌惮的以下犯上,悦环只是替你管教她而已,沈家的人出入总要有个规矩。” 二夫人说到“规矩”的时候简直就是咬着后槽牙说的,说的发狠,说的解恨。 听了二夫人悦环的话,夫人晴柔气的身子直发抖。 想想自己的娘家只是小门小户,只因自己得到沈青山的垂爱,才能嫁进沈府。 而悦环出身名门家世显赫,自己担心言语之间与悦环产生冲突,给沈家招来祸端,所以谨小慎微,一再的谦让于她。 夫人晴柔叹气,一时语塞。 沈雨轩知道母亲多年来,为了家和万事兴,为了沈家的安宁一直都在委曲求全。 可是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总是让母亲委屈自己,便有心今天就给二夫人点颜色看看。 二夫人见夫人晴柔无言以对,便更加的得意忘形。 二夫人身边的丫鬟金钏凑近二夫人,狡诈的说:“夫人,此时不立威更待何时?” 金钏向来不把沈家的人放在眼里,二夫人就是她在沈府逢山开道的一把利刃,只要她有二夫人这个靠山在,她在沈家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二夫人点头称是,金钏对她的妹妹银钏用了一个眼色,只等到二夫人一声令下,便可名正言顺的对花清香大打出手。 她们姐妹两个在二夫人的专横下,可是没有少干这种事。 正是因为她们连主子都敢打,所以,沈府的下人见到她们姐妹,比见到真正的主子还要惶恐,人人自危。 二夫人三角眼微眯面带狞笑,恶狠狠地说道:“金钏银钏,你们两个给我教训这个花清香,让她日后学着点规矩,出去别给我沈家丢人现眼。” 金钏银钏姐妹欣喜地挽起袖口,大踏步奔着花清香就来了,准备大显身手。 就在她们姐妹得意忘形的时候,冬儿身形一纵,忽然间就站在了她们面前,怒道:“你们谁敢对我家小姐不敬,活得不耐烦了吗?” 说话间,“啪啪”两下,两个丫鬟的脸上便各自多了一朵红云。 两个丫鬟让这突如其来的嘴巴打懵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金钏便开口大骂:“贱婢,你也敢跟我们动手,今天姑奶奶不给点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这个沈府是谁的天下!” 金钏一向嚣张习惯了,有的时候,习惯就会形成自然,金钏在沈家已经自然到了在静心堂也敢放肆。 二夫人听了金钏的话心里就是一惊,即便是自己,在沈家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金钏自知失言,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扑通就倒在地,惊恐的说:“奴婢该死。” 安然正在轻轻地给老太君捶背,听到金钏的话心里也惊了一下。金钏要有多大的胆子,可以在静心堂如此放肆,这显然不是二夫人管教的。 二夫人虽然蛮横不讲理,但是从未听说过她坑害过谁。倒是近年来金川姐妹的势力,在沈家渐渐扩大。 安然早就听说金钏姐妹在沈家恶奴欺主,连沈家庶出的小姐她们都不放在眼里,今天也算是见识了。 只因自己的身份特殊,平时不想太过于张扬,既然今日,清香姐姐已经让她和冬儿认祖,看来自己也不需要处处谨小慎微了。 于是,安然缓步轻移绕过老太君的太师椅,来到老太爷和老太君的面前,恭敬的给老太爷老太君行了礼。 安然安静的不像个孩子,低声说:“外公外婆,可否允许安然说几句话。” 此时的老太爷早已经压不住火了,他内心的怨愤不断地堆积,他正要大声的怒吼出来。 二夫人平时嚣张跋扈不说,现在一个丫鬟也敢在我的静心堂撒野,这是要造反吗? 老太爷甚是喜爱安然,知道安然这个丫鬟的厉害,便摆摆手随她去了。 安然先是来到夫人晴柔和沈雨轩身边行了礼,又到花清香和冬儿身边行了礼,才漫步走到二夫人的近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二舅娘前来静心堂,就是因为外婆收了安然和冬儿姐姐做了外孙女。既然二舅娘已然知道我们已是沈家的小姐,还能纵容一个奴婢,开口骂沈家的小姐一声贱婢,二舅娘在金满堂,就是这样的管教下人可以恶奴欺主吗?可以在静心堂内撒泼耍横吗?” 二夫人自知金钏是自讨苦吃,可是却偏偏的连累了自己。如果爹娘知道自己纵容奴才欺压主子,定然不会再让自己进入韩家的大门。 这个金钏实在是可恨,这可如何是好? 安然慢慢地起身踱步,看着二夫人的脸色不断的变化,知道她说不出什么,便继续说道:“我看是金钏这个恶奴在沈家是嚣张惯了,要不就由安然告诉她,沈府是谁的天下,二舅娘意下如何?” 二夫人现在也没有护着金钏的心,这个丫鬟的确放肆。她现在是眼高于顶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这不是明摆着给主子找不自在吗? “既然二舅娘不说话,安然就认为您是默认了。” 安然走到静心堂中盛开的茉莉花前,摘下一朵茉莉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似乎是被花香陶醉的样子,轻言道:“金钏,你常常的以二舅娘的名义惩戒下人,现在又想惩戒起主子来了,你还真的是放肆啊!” 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到在门口,看着门外当值的家仆说:“来人,把金钏这个恶奴带出去,打三十板子,让她知道沈家是不是她的天下。” 金钏被人带下去了,随后便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和金钏的惨叫声。 银钏知道什么是不吃眼前亏,乖乖的退到到了二夫人身后,只是那一双眼睛在眼窝不不停地转动,心说:“冬儿,安然,这三十板子姑奶奶定会还给你们。” 二夫人听到金钏的惨叫声浑身的不自在,就好像有无数的小蚂蚁爬到了身上,怎么坐着怎么难受。 安然摇着扇子来到二夫人面前,行了礼,说道:“二舅娘,你们继续,安然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拉着嘻嘻笑的冬儿,回到老太爷和老太君身边,不再说话。 此时的滑稽,把两位老人逗得差点笑出声来。现在这二夫人碰的一脸灰,恐怕要把静心堂装满了! 花清香倒是机灵得很,现在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随即一个眼神,就示意沈家人不要说话。 花清香拿着手帕走到夫人身边,替夫人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然后把夫人扶到二夫人面前,恭敬的说:“二婶,这是掌家夫人的位置,还请您腾个地方,我娘累了。” 二夫人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她在静心堂从来都是坐在这里的,虽然她的女儿总是提醒她要尊卑有别,她就是不听,今日自己可是吃了瘪了,又无从狡辩,直气的呼呼的喘气。 锦绣正在给老太君扇着蒲扇,得了老太君的眼神,赶忙走到二夫人身边,扶起二夫人,小心的说:“二夫人,您吃块西瓜消消暑气吧!” 说完,便把二夫人扶到旁边应该属于她的位子。沈雨轩顺便拿起一块西瓜,恭敬的送到了二夫人面前,恭敬的说:“二婶,这西瓜是锦绣婆婆冰镇过的,清凉可口,您请。” 这样,才免去了二夫人的尴尬。 花清香对夫人低声说:“娘,您且稍坐,一切有清香在。” 沈雨轩又拿了一块西瓜给自己的娘吃,气氛瞬间缓和了起来。 花清香头上的青丝发配上一支金雀钗,乌光闪耀。行为端庄带着稍许的高傲,拿着手帕亲自为二夫人擦着嘴角,面似芙蓉宛然一笑,道:“原来二婶是嗔怪清香目无尊长,这真的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若是被旁的人听了去,真的会说我沈家家风不够严谨,教子无方。” 正文 第022章 晴柔,你也配 二夫人经过金 钏的事自知理亏,来时的火气已经消去了一半,她现在也不想把事情发展的更加糟糕,便压压火气说:“花清香,那你认为二婶我替你娘管教于你,可有不是?” “二婶,清香自嫁进 沈家就一直仰慕二婶的品行,处处以二婶的行为举止马首是瞻,若是清香应受到处罚,二婶您可难辞其咎啊!” 花清香眼眉 轻挑,似是挑战,似是撒娇,直气的二夫人悦环刚刚压下的火又瞬间升起。 “花清香,你在说本夫人没有家教吗?你可知道我父在朝为官清正廉明,我韩家家世显赫,岂容你一个来自江湖的野丫头品头论足,你可知罪?” 二夫人站起身来大声喊叫,像是一个菜市场打架的泼妇,早已没有了贵夫人的气度。 静心堂的珠帘随着夏日的风来回的摆动,已近午时,随风而来的热浪,很快就将冰盆里的冰化成了水。 静心堂的正堂又开始闷热起来,二夫人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心中更加烦恼。 花清香依然笑的悠然自得,就好像这个沈府不可一世的二夫人针对的不是她,不是任何人,而是二夫人身边的空气。 花清香继续着她想要说的话,对于二夫人的怒火置若罔闻,“二婶家世显赫,韩大人清廉,汴梁城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清香来自江湖,不懂名家教女的规矩,所以清香才处处以二婶的行为作为标尺,清香哪里做的不对吗?” “本夫人何曾像你一样目无尊长,没有家教,还强词夺理,以下犯上?” 花清香背起手来缓步走开,欣赏起墙上挂着的一副古画,古画上的山有色水无声,鸟语花香,林间小溪水潺潺。爷爷甚是喜欢这幅画,于是把它变成了真的,便有了百花园。 想起爷爷为了扩建百花园,不顾得罪二夫人与她大动干戈,花清香就觉得亏欠爷爷很多。她怎能允许二夫人,在爷爷奶奶面前如此的撒野。 沈家人对二夫人的霸道,一向惶恐,花清香哪有不知的道理。 但是,如果今天就这样的得过且过,那么沈家还会一如往日般,笼罩在二夫人的阴翳中。 虽然安然惩戒了一个丫头,但是要撼动二夫人的势力还欠缺一点火候。 花清香决定今天就要让她知道,静心堂不是她可以撒野的地方。转过身走进二夫人,看上去面带委屈实则撒娇的说:“二婶,您怒冲冲的就闯进奶奶的静心堂,没有给爷爷奶奶,爹娘请安。爷爷奶奶可是您的长辈呢!爹娘虽然和您是平辈,但是毕竟是您的长兄长嫂。您都没有按照礼节给长辈行礼,所以清香也效仿二婶也没有给您行礼,现在二婶倒是要惩罚清香。二婶,清香不服气嘛!” 花清香说完撒娇的摇着二夫人悦环的手,悦环怒火中烧,极力的想甩开花清香的手,一巴掌打在这张娇美的脸上。 但是花清香的手就像长在了二夫人的手上。 这一握,花清香只用了一成的力道,二夫人却怎么也甩不开,只有双眼喷发的一团怒火,死死地盯在花清香的身上。 静心堂的正堂之上充斥着浓烈火药味,只要一点便会燃烧起来,火势不可预知。 二夫人看着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便想起了三嫂在娘家的横行霸道。她常常回娘家小住几日,她娘也会给她讲一些妻贤子孝的故事。 在娘家,悦环总是装作贤良淑德的样子,毕竟韩家势力庞大复杂,内部争斗此起彼伏。为了坐稳家中二小姐的位置,她必须显得比家中女眷都出色。 若是花清香把她目无尊长的事情传出去,被韩家人知道,他日,韩家女眷必将此事无限的扩大来打压自己。 二夫人不得不缓和了语气,说:“是吗?花清香,你真的是在以本夫人的品行马首是瞻吗?本夫人得知娘无端的收下了两个婢女做外孙女,一时情急,还没来得及给爹娘见礼。但是,你若是个有知书达理的,怎么着也应该给我这个二婶见礼吧!” 二夫人悦环在见到花清香之前之前听她爹说过:花家的女儿别去随意的招惹,你惹不起。 现在看来,她真的要退一步,看看这个花清香到底有多厉害,免得自己的手捧上一块烫手的山芋。 “二婶的言行是清香的标尺,二婶怎样做清香便怎样学。清香绝不会让二婶失望的,二婶无需谦虚。” 花清香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二夫人,她不想为难二夫人。但是二夫人在她面前,这样的无视爹娘和爷爷奶奶的存在,花清香就要给她一点教训。 韩家的家事花清香早有耳闻,她就不信,悦环会拿自己的事去韩家告状,自找不自在。二夫人就是再专横,也不至于跟自己的家族地位过不去。 “二婶出身书本网,自然知道百善孝为先的道理。二婶,清香可是等着跟您学学如何行礼呢!” 花清香放开了二夫人悦环的手,似笑非笑,宛若鲜花一样娇,一步一步的退后,做好准备行礼的准备。 银钏丫头使劲的怒视着花清香,心想:“二夫人在沈家可曾受过丝毫的不敬,就连自己,在沈府的众多丫鬟之中也是作威作福。今日姐姐已经受了惩戒,若是自己的主子再失了力,恐怕日后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花清香看在眼里,目光中露出一丝狡黠,浅浅的一笑摇摇头。看来若是不收拾了这个丫头,将来定是个祸害。 沈雨轩一直在夫人身边侍候着,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该让自己的娘出出气了。 沈雨轩便在夫人晴柔身边耳语了几句,晴柔听完像个孩子一样有些兴奋,会心的一笑,迫不及待的道:“清香真是无理,难道见到长辈,身要屈,音要低的道理都不知道吗?我沈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为娘平日里就是这样管教你的吗?真是放肆!” 夫人晴柔说完这句话心里痛快的不得了,作为掌家夫人,她何曾这样的怼过二夫人。她高兴地感觉今日的阳光都不再耀眼而是明媚。 对于夫人的用意,花清香心知肚明,便乖乖的做出知错就改的样子,和颜悦色道:“娘,清香知错了。清香给二婶请安,二婶万福。”花清香飘飘万福,脸上的笑容可掬,举止端庄。 二夫人被夫人晴柔指桑骂槐的骂了一顿,心里实在是不痛快。看来今日,沈家人是要联起手来对付自己了。 然而这时,二夫人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自己身边的金钏姐妹是三嫂五年前送给自己的,现在三嫂在娘家一人独大,对爹娘从来不尊重。记得有一次她与三嫂因事争吵,更是被三嫂暗指自己在沈家的气焰嚣张,行为举止飞扬跋扈。想到这里二夫人心中一惊,看来自己在三嫂面前或者是透明的。 看来这两个丫鬟似乎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正在怒视花清香的银钏。 想到这里,二夫人决定暂退一步,不让花清香抓到自己的把柄,皮笑肉不笑的说:“清香免礼,都怪二婶心里想着别的事昏了头脑。”二夫人悦环假模假样堆上一脸的笑容,用双手扶起了正在行礼的花清香。心里却想把这个不依不饶的花清香狠狠痛骂一顿。 沈雨轩见时机成熟,便上前一步沈雨轩躬身施礼说:“侄儿雨轩给二婶请安,二婶福寿安康。清香年幼天真,二婶不加怪罪自有二婶的气度。二婶出身名门,怎会不知长幼有序的道理,雨轩经过今天的教训定会牢记二婶的教诲。” 沈雨轩站在花清香的身边不卑不亢,即把二夫人的无理行为变相的斥责了,又把这个高高在上的二夫人捧上了天。 二夫人此时不得不扶起雨轩,把满身的恼怒窝在心里。二夫人此时的心情,与静心堂古朴典雅的装饰格格不入。 二夫人极不情愿的转过身,浑身不自在的万福道:“媳妇给爹娘请安,爹娘万福。弟妹给大哥大嫂请安,大哥大嫂万福。” 二夫人被花清香和沈雨轩逼得不得不行礼,现在自己是人单势孤“腹背受敌”,今日若不是金钏姐妹不住的在自己身边嚼舌根子,自己怎会在静心堂闹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当她给夫人晴柔行礼的时候,一腔的怒火差一点就瞬间爆发出来,心说:“晴柔,你也配。” “我那贤熄免礼,看坐。”老太君说完,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在坏笑的花清香,心中暗喜。 终究是花清香这个小魔女,让这个沈府目空一切的二夫人,尝到了屈于人下的滋味。 老太君看到金钏今天的言行也是有些吃惊,一个奴婢竟敢肆无忌惮的无视主子的存在。沈家是大户人家,奴婢众多。现在这些恶奴再不严加管理,恐怕我沈家就要败在这些奴才的手中。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二夫人悦环终于落座,眼底暗沉如深海一般。然而她自己却全然不知,自己早已经落入了她娘家的三嫂设下的圈套。 正文 第023章 恭送二婶 静心堂里重新 摆上了冰盆,冰盆散发的凉气让静心堂里凉爽了许多,人们也各自的静下来,思量着下一步的较量。 院子里的柳树上,知 了不谙人间悲喜,在树上声声地唱着夏天。知了的叫声穿过茂盛的枝叶传到静心堂里,吵得二夫人甚是心烦。 想到今日前 来静心堂实在是鲁莽,可是自己又不想走的太狼狈,便想找一个借口离开,和颜悦色的说:“娘,媳妇听说您收了两个婢女做外孙女,这样不太好吧。可有此事?” 老太君早就看着二夫人不顺眼,不过,二夫人被安然和花清香惹了一肚子火又发不出去,老太君别提心里多痛快了。 现在二夫人又提到她的两个乖孙女,甚是不快。 便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道:“只要老身高兴,就可以把这府里所有的丫头都认了外孙女,有什么不好。” 老太君不再和二夫人说话,不悦的离开太师椅。冬儿和安然搀扶着她绕过了景泰蓝的大花瓶,斜靠在了软榻上。 冬儿给老太君捶打着后背,安然给老太君敲着腿聊着天,把二夫人晾到了一边。 二夫人今天本来是兴师问罪的,因为在沈府还没有她不能当家的事。但是今天的形势对自己大为不利,不得不先放下心中的怒火,另谋他算。 “娘,您高兴就好。”二夫人表情尴尬的说:“那媳妇就恭喜爹娘了,不耽搁娘与孩子们亲近,媳妇告退。” 二夫人恭顺有礼的万福,心中只怪金钏在静心堂放肆,让自己背上了纵容奴才欺主的罪名。又让花清香抓住了自己目无尊长的把柄,心中纵有不如意万千,也只能先行告退。 “雨堂来了二婶就要离开,雨堂还没有给二婶请安呢!” 人还没到,富有磁性迷人的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随着声音的落定,一个身穿象牙白长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美如冠玉,明眸皓齿,虽然不如沈雨轩相貌出众为人间极品,但是也算是人间少有的美男。 来的正是沈青山的庶子沈雨堂,沈雨堂的娘亲是沈青山的妾氏觅珊。 觅珊的娘家也是这汴梁城里有名的富户,财力不输沈家,只因闺中待嫁爱慕沈青山,才心甘情愿下嫁为妾。 沈雨堂为人处世云淡风轻,常常结伴外出游玩,每次外出也不忘记,给其他的兄弟姐妹买回一些礼物,所以在沈家极受喜爱。 雨堂非常礼貌的依次给长辈请过安,拿着南方的丝绸双手奉上,:“爷爷奶奶,孙儿此次外出,带回一些上好的丝绸,送给各房的夫人姨娘和姐妹,还请奶奶费心帮着孙儿派发。” 老太君对雨堂的喜爱不亚于沈雨轩,在老太君心里,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的子孙,都是自己的宝贝。 锦绣见雨堂来了赶忙命人端来了西瓜,另外端上来一个冰盆放在雨堂身边。 夏日的风都是热的,闷热的天气吃上一块冰镇的西瓜,让人瞬间感觉凉爽,雨堂看着锦绣说:“锦绣姑姑,雨堂可是专门给您挑选的淡蓝色的丝绸哦!” 锦绣看见雨堂,开心的连脸上刚刚爬上的皱纹都笑了,高兴的说:“谢谢雨堂少爷,姑姑最喜欢淡蓝色。” 老太君欢喜的上下打量着雨堂,有说不出的喜欢。“雨堂,你这次出去了又有四五个月了吧!一年到头的,在府上也不能消停的住上几天,这一次你可要多陪陪奶奶,不许再外出了!” 雨堂见隔着一个大花瓶说话不方便,干脆来到老太君身边,坐在软榻边的椅子上。 沈雨堂在老太君面前故意的假装为难之色,然后又上前凑了凑,嘴角上扬,乖乖的说道:“孙儿遵命。”讨巧的让老太君开心的大笑起来。 这一幕看在别人的眼里,自然是老太君儿孙绕膝的晚年幸福。但是看在二夫人的眼里则是恼怒,恼怒在她膝下只有两个女儿。 二夫人怎么也看不惯雨轩和雨堂在老太君那里得到的宠爱,便脱口而出:“雨堂拿着沈家的银子,把这大好的山川美景,城镇村庄都看了个遍,你又为沈家做了什么贡献呢?”本来是心中所想,一张嘴却就给说出来了,二夫人自知失言表情尴尬。 二夫人自知今日出师不利,处处出丑,心中更加恼怒。手中的五彩琉璃球转动的更快了。 原本现在大家看到出门在外的雨堂回来都很高兴,忙着嘘寒问暖诉说思念之情,早已经将刚刚发生的不愉快忘得干净。 在这个沈府,唯一养尊处优的人就是二房的人,现在又来挑理真是过分。 沈雨轩和雨堂的关系自幼就好,自然看不惯二夫人说出这样败坏雨堂的话,便躬身施礼,极力的争辩道:“二婶,雨堂走遍大江南北,把沈家的生意也扩展到各地生根发芽,为沈家今日之兴旺做出的贡献非他人能及,二婶您多虑了。” 沈雨轩一直恭敬的拘着礼,直到把话说完才起身后退,微笑以对。 而此时二夫人的尴尬表露无余,不知如何自处。银钏倒是个机灵的,急忙行礼道:“夫人,您今天的佛经还没有抄完,是不是回去继续抄写?” “是啊娘,媳妇每日抄写经书,诚心祈福爹娘福寿安康。媳妇还要回去抄写经文,告退了。” 二夫人如释重负,那张并不好看的脸上,渐渐升起的尴尬和怒火交错在一起,更加显得这张脸面目狰狞。 “恭送二婶。”雨轩,雨堂,花清香和安然,冬儿恭敬的行礼相送,毫无不恭敬的意思,倒是让二夫人有些难堪,强颜挤出一脸的笑容,似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 银钏狠狠地看了安然和冬儿一眼,这一眼里包含了多少的羡慕、嫉妒和愤恨。 然后银钏又万种柔情把眼神的落在沈雨堂的身上,那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跃然于眼底。 银钏的神色被花清香捕捉个正着,心想:又是一个以色诱上位的人,她可是比静儿聪明的多了。 静心堂里的欢声笑语从正堂里传出来,一直陪伴着二夫人走过走廊,走过荷花池,离开静心堂。 静心堂的事暂且不说,单说二夫人带着一身的怒气,脚步匆匆回到福满堂,一屁股坐在正堂的主位之上。 二夫人的金满堂装饰的可是富丽堂皇,满是奢华,尽显富贵之气。 此时已经有婢女端上瓜果和糕点,放在红木的桌子上。二夫人想起沈雨轩递给自己西瓜时的情景,当时的尴尬便点燃了她的怒火。 那些水果和糕点被二夫人全部打翻在地。那些被厨娘精心制作的糕点,在二夫人看来,就像看到沈雨轩和花清香的笑脸,气恼的走过去,狠狠地用脚把糕点踩烂。 二夫人爆发的怒气,吓的婢女心惊胆战。只要二夫人发脾气,金钏姐妹再说上几句话,就指不定是谁要挨打了。 所以金满堂的奴才们真正惧怕的是还是金钏姐妹。 而此时的金钏被人架着送回金满堂,家奴在回金满堂的路上一直都在敲着锣说:“婢女金钏不分尊卑,以下犯上,重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看来安然的这个法子还真的不错,沿路上的奴婢都在窃窃私语:“现在沈家的风向变了吗?怎么这个不可一世金钏也被主子惩戒了。” 金钏咬着牙忍着疼痛暗自发誓:我金钏终究有一天会成为沈家的掌家夫人,我一定会把沈家的人都踩在脚下。 银钏知道今日姐姐定然不会得到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尽力的想怂恿二夫人想扳回一句。 “夫人何必动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二夫人在沈家向来嚣张跋扈,何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吃过这样亏,心中极为不畅。 用心想想,今天自己出丑,跟这姐妹两个不住的怂恿和离间脱不了干系。 二夫人记起安然说过,这两个恶奴利用主子的名义欺压奴才,恃强凌弱更加气恼。 不知道她们究竟是自己的人还是三嫂的人。不管怎么说,三嫂在娘家一人独大,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看来跟着两个奴才的密报脱不了关系。 想到此处二夫人更加痛恨金钏姐妹,心中暗想:看在多年主仆的情面上,不如本夫人挖个坑把你们给埋了。 于是二夫人有了一个计划,她要让金钏姐妹自己跳到坑里去。看来目前为止,她们姐妹两个迷路了找不到那个坑的位置,本夫人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便说:“今日之事你们都看到了,本夫人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依奴婢之见,夫人倒是应该先忍下今日之事,从长计议。” “哦?你且说说,本夫人该如何的从长计议。”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这个女孩朴素而高雅,面似芙蓉,皮肤洁白如玉,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透着善良,亭亭玉立。 “娘,您今天怎么又去静心堂找奶奶闹事去了,这府里都把您的事传遍了。” 正文 第024章 你还知道你是个奴才吗 这个女孩的名 字叫做沈雨琪,是二夫人的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针线也属上乘,温婉善良知书达理。她可是百花园的常客,常常的缠着蝶儿姐姐练习武功。 银钏看见沈雨琪并没 有按照规矩,给这个二夫人的嫡小姐行礼,而是不冷不热的摇起手中的扇子,扭动着腰肢表情不悦的说:“我说二小姐,二夫人可是在静心堂受了委屈回来的。你不知道给自己的娘讨回公道,反而责怪你娘,你这是什么道理啊。” “银钏,你 不过是个奴婢,你不配跟我说话,你给我滚出去。” 银钏转过身去背对着夫人,带着一脸的不屑看着沈雨琪说:“二小姐,银钏自然知道自己只是个奴婢,但是奴婢要不要出去还要听夫人的吩咐。” 沈雨琪气的浑身抽搐,指着银川说:“娘,您看她都嚣张成什么样子了。您说,现在谁才是金满堂的主子?” 二夫人看着银钏不把自己的女儿放在眼里,便想起了小女儿沈雨蓝曾经说起过,金钏姐妹常常惩罚她的事。 她以前,总是认为那是孩子看不惯她们姐妹得宠的样子,故意说的气话也没放在心里。现在看来,终究是自己成全了这两个奴婢的猖狂,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沈雨琪常常的说:娘要亲贤臣远小人,不要养虎为患。现在看来,终究是自己辜负了女儿的苦心。 金钏在静心堂嚣张放肆,银钏在金满堂训斥自己的女儿,还真是嚣张。看来,沈府那些庶女被她们打骂并不是谣传,而且后面还要加上“奉二夫人之命”。 二夫人看着自己富贵华丽的金满堂,再看看老太君古朴典雅的静心堂,自己到底有多么的铺张奢华,心中稍有惭愧摇了摇头。 “琪儿,你先退下。” “娘,您醒醒吧!”沈雨琪哭着鼻子,委屈的擦眼泪跑了出去。 随后,二夫人看着矫揉造作的银钏说:“从长计议,你倒说说看,本夫人要怎样的从长计议。” “夫人,那花清香的娘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幽谷山庄,厉害得很。夫人为何要去啃这块硬骨头,不如我们略施小计,让她骨头不疼肉疼,慢慢的自己消失。” 二夫人知道这个银钏丫头手段辛辣狠毒,定是在心中藏着什么毒计。 “你且说一说,怎样让她骨头不疼肉疼。” 银钏心中暗笑,堂堂的沈府二夫人高高在上,却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真是可笑。 放眼沈府的几位夫人和姨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呢?看来沈府的家业,沈雨堂那个翩翩公子,早晚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处心中窃喜,似乎忘记了姐姐金钏是怎样挨的板子,奸笑的说:“夫人,每个人都有软肋,而花清香的那个软肋便是冬儿。” 二夫人可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二夫人只是现在确信银钏姐妹是个祸患,不得不除。 所以便顺着银钏说:“冬儿是老太君疼爱的丫头,想要动她谈何容易。” “夫人,以您在沈家的地位,要对付一个贱婢,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般的简单吗?” “冬儿整日的呆在静心堂和百花园,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又怎样有机会除掉她呢?” 银钏靠近二夫人压低声音说:“夫人,只要花清香不在府上,所有的事都会变得简单,所以,我们只有等。” 银钏说到“等”字的时候,面露凶光极为的渗人。 “好,我们就等。” 银钏在心中发泄着嫉恨,心想:安然在老夫人那里多年,甚是得宠,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她冬儿初来乍到,摇身一变就成了主子。自己日后,还要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小姐。“我呸!” 银钏只想借二夫人的手除去冬儿,自己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大丫鬟。等待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掌控沈家大业。 银钏欣赏着按自己的喜好装饰的金满堂,心中甚是欢喜。想想不久的未来自己成了金满堂的主人,而姐姐拥有了百花园,这沈府终究是她们姐妹两个的天下。银钏情不自禁的发出来自内心的窃笑。 可是她的这点心思全被二夫人看在眼里,二夫人嘴角微微的上扬了,形成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银钏姐妹若是哪一天真的成了沈雨堂房里的人,那么,沈府的未来就会毁在她们姐妹的手上 银钏心中所想是借刀杀人,二夫正好借机除掉银钏姐妹。所以,不如现在就要帮着她完成计划,帮她自掘坟墓。 姜,终归还是老的辣! 有人欢笑便会有人愁,在波澜暗涌的沈府,各方各院都有着一本难念的经。就说沈青山的通房婉玉,便是一个身处尴尬境地之人。 婉玉的家乡在偏僻小镇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她的父母为了让她吃上饱饭,万般无奈把她送到了沈府做丫鬟。因为他们不识字,所以被沈府当时的管家把“入府三年为奴”改成了“卖身死契”,贪下了很多钱。 事发后,那个管家被执行家法赶出沈府。小姐沈傲雪见婉玉乖巧懂事便把她收在自己身边,做了贴身的丫鬟,也在府外给她的父母安排了差事。 婉玉比沈傲雪大两岁知道报恩,尽力的侍奉沈傲雪,两个人感情很好。在婉玉十六岁时,由沈傲雪出面,老太君做主,把婉玉许给了沈青山,做了沈青山通房的丫头。 原本婉玉在沈傲雪身边可以常常看见沈青山,早就被沈青山的人品和才华吸引,芳心暗许。 可是是十六年来,婉玉却一直被沈青山的偏房觅珊打压,一直生活在忧郁中。即便女儿沈雨瑶已经十五岁了,婉玉还是一个通房。 因为婉玉是通房,没有资格住在沈青山的福满堂。所以,她只能住在只有三间房子的小院里。 在沈家,小姐满了八岁,沈家便给配上丫鬟,住进沈府小姐们的居所,梅园。所以,这里只有婉玉一个人住。 婉玉素来喜静,她的小院子叫做静园,这两个字是沈青山亲笔所提,婉玉视若珍宝一直挂在门楼上。 静园里只有一个八角亭和一个小水池,水池上的荷花开放的正娇艳,粉色的,白色的荷花静静的在水面上的荷叶上,散发淡淡的清香。 静园的院墙上爬满了牵牛花,颜色鲜艳,把静园装点得淡雅芬芳。 婉玉坐在窗前独自发呆,心中的哀愁涌上心头。身为通房的她,总会被一些下人背地里说闲话。 夕阳西照,晚霞染红了天边,静园在夕阳的晚景中更加静逸。 沈青山带着随从和风,路过婉玉的静园停下了脚步,看着满园的静逸心念佳人。 沈青山刚要迈进院子便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呵斥:“婉玉,你只是个通房丫头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主子了,老爷都快一个月没有进过你的院子了,你还来吩咐我去洗衣服。等老爷把你忘了抛在脑后,你也和我们一样,只是个使唤婆子!” 沈青山以往就听夫人晴柔说起,静园的恶奴欺主已被她惩治过,并多次提醒沈青山,婉玉虽是个通房但是知书达理,温婉善良早该提为妾氏了。 只是觅珊有不同的意见,她认为若是一个通房丫头被提为妾氏,恐怕其他的奴婢会群起而效仿便不会再安分。 何况,婉玉本就是沈府签了死契的奴婢,提了妾氏恐有不妥。 不管怎么说,沈青山的妾氏觅珊也是汴梁城秦家的千金小姐,当时秦觅珊倾慕沈青山的才华和人品,才甘心做了沈青山的偏房,让沈青山感动了好久。 沈青山怒气冲冲的踹门而入,狠狠给了那个婆子一记耳光,怒道:“婉玉吩咐不了你,老爷我可以吩咐你吗?” 沈青山怒目而立忽然就出现在这个婆子面前,把那个婆子吓的摸着挨打的脸瘫倒在地上,心中暗叫不好。 “和风,你把这个婆子送到柴房关起来,派专人看守,明日老爷我自会处置。” 那个婆子刚刚凶狠的样子荡然无存,身子开始不住的哆嗦起来抱成一团,一边偷眼看着沈青山一边求饶的说:“老爷饶了老奴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沈青山袍袖一甩没有再看她,只是转过脸去淡淡的说:“你还知道你是个奴才吗?我沈家是行善之家绝不会苛虐家奴,但是我沈家也绝不允许恶奴欺主的事发生。” 那婆子一听要把自己关进柴房直愣愣的发呆,今天她是撞在枪口上了。 “和风,你去回了夫人,老爷今日留在静园陪伴婉玉,让夫人早些休息吧。” 和风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义士,年轻帅气身材魁梧,一双剑眉,高挺的鼻梁,看上去有一股英气。 和风只因在落难时被沈青山相救,为了报恩,便跟随沈青山来到了东京汴梁城,跟随沈青山左右。 和风武功上乘,多年来忠心护主,很受沈青山的赏识。 和风把沈青山叫到了门外,压低声音说:“老爷,婉玉姨娘在下人的嘴里还是个通房丫头,有些话被嚼了舌根子后,总是好说不好听。老爷,和风多言了。”沈青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命和风带着婆子退下了。 正文 第025章 和风大哥有何贵干 婉玉面带哀愁 起身给沈青山行礼,宛然一笑间小家碧玉的娇美总是让沈青山痴迷。 婉玉的房子里装饰的 极为简单朴素,倒是让沈青山有一种身入幽静园林的感觉。 “老爷可用 过饭了吗?”婉玉边忙着给沈青山倒茶边关心的问候,“听说老爷今日去了铺子,可有劳累?”沈青山闻到了茶香缭绕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婉玉。 沈青山痴痴地看着婉玉眉眼间的脱俗之气,爱由心生,爱怜的把婉玉揽入怀里,抚摸着婉玉的肩头心疼的说:“婉玉,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是青山对不住你。” 婉玉依偎在沈青山宽阔的胸膛里,清澈如水的眼睛有一丝伤感,仰头深情地看着沈青山英俊沉稳的脸,与沈青山的双目对视,恭敬的说:“老爷,当年把婉玉许给老爷,老爷便是婉玉今生唯一的男人,也是婉玉永久的守候,婉玉不觉得委屈。” 说是不委屈却把头再次扎进沈青山的怀里,泪珠大颗的滴在沈青山的胸前,也滴在了沈青山的心里。 沈青山怎会不知道婉玉心中的凄苦,若不是觅珊五年前设计陷害婉玉,自己怎么会与这样温柔如水的女人发生误会,怎么会丢下如此佳人。他多喜欢婉玉小鸟依人的样子,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婉玉,青山近日常常用中药侵泡身体,婉玉感觉这中药的效果如何?可有男人的体香。” 沈青山以为婉玉会很高兴,没想到婉玉用力的推开沈青山大惊失色,怒目圆睁,大声的呵斥道:“老爷怎可胡乱用药侵泡身体,若有差池,老爷怎么对得住沈家对你的厚望。” 十六年来婉玉逆来顺受循规蹈矩,即便是五年前被觅珊陷害,也只是静静的流了几滴眼泪,今日的婉玉大发脾气是沈青山从未见过的。 虽然他知道那些药对自己有益无害,但是婉玉却怕那些药伤到自己。由此可见,自己在婉玉心中的位置。 “婉玉,你不嫌弃青山身上的体味吗?” 婉玉想,一定是觅珊在沈青山的枕边说了什么,才会让沈青山有此误解,误以为自己曾经嫌弃他身上的体味。 觅珊,五年前我已经放过了你,你还要怎样?难道一定要我与你分出一个高下你才满意吗? 婉玉平息怒火,让自己冷静一下,温柔的说:“老爷的体味是男人特有的魅力,怎么会嫌弃呢?” 婉玉最初只是沈府最卑贱的奴婢,若不是小姐沈傲雪当年垂怜,收了她做贴身丫头,又把婉玉许给了老爷,婉玉哪有福气为沈青山生下孩子。 婉玉只想静静的守候沈青山一生一世,不争宠不挑事,做通房也好做丫头也罢,只要她还是沈青山的女人,她就心满意足了。 沈青山再次把婉玉揽入怀中,梳理着她蓬松的鬓发,爱怜的说:“婉玉,这样的奴才你怎能忍受不去惩戒她,再怎说你也是她的主子。” 沈青山心疼婉玉,许多年来的冷淡不是因为心中没有爱怜,而是怕静园成为众矢之地。 婉玉轻轻地依偎在沈青山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说:“老爷,这个婆子是掌事婆子陈妈新近派来的,依仗与陈妈的关系好才会如此猖狂,已非一日。” 陈妈原是老太君手底下的婆子,在沈府掌管这些丫鬟婆子已有一个月。以前这些丫鬟婆子是由管家掌管的,因为管家要跟随沈老太爷出行幽谷山庄,所以才将管家之权暂时交予陈妈管理。 沈青山想起金钏,一个月之前在静心堂上的嚣张。再看看今日这个婆子的猖狂,怒火便涌上心头。 看来沈府的奴才越来越不像话,再不严加管教怕是要翻天了,心想,明日定要严惩那个婆子。 和风把那个婆子关在了柴房中,派专人看守便离开了。 和风在沈家已经数年,深知沈家是积善之家,从来不会苛虐下人。正是因为沈家的宽容,这些下人才越发的猖狂。 他跟沈青山的关系情同父子,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和风大哥,和风大哥。”一个女孩子羞涩的声音由远而近。 “和风哥哥,你没有和我爹在一起吗?” “三小姐,和风临时有事没有和老爷在一起。老爷在静园陪着你娘呢。” 来人正是雨瑶,婉玉的女儿,十五六岁的样子,面似桃花般红润,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灵气。雨瑶看着和风羞答答的脸上飞起一朵红云。 “三小姐,你去哪里了?” “和风哥哥,我刚刚去百花园找大嫂了,现在正要回梅园呢。” 和风一听大嫂的名字心中一喜,大嫂不就是花清香吗?和风想到了花清香,心中便有了主意。 “三小姐,回梅园还有一段距离,和风送你回去吧!” 和风今天亲眼见了恶奴欺主的事,真的不放心雨瑶独自带着个小丫鬟回去。 雨瑶脸红心跳羞涩的说:“那就有劳和风大哥了。” 雨瑶和丫鬟在前面走,和风把宝剑抱在怀里,表情冷峻的在后面跟随。 雨瑶带着丫鬟绕过一道月亮门,前面忽然闪出一个人影,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悠哉的向自己走过来,眼眉轻挑,取笑的说:“呦,啧啧啧,这不是雨瑶小姐吗?怎么,又去百花园找你大嫂献殷勤去了吗?你就是再怎么讨好人家,你也是个庶出的小姐,又能改变什么呢?”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刚刚养好伤的金钏。金钏被打了三十板子沈府人尽皆知,她现在只想找个倒霉鬼撒撒心中的怨气,再给自己立威信。 金钏刚想再继续放肆,就被随后而来的和风一把抓起来,狠狠地扔了出去。 金钏被摔得差点背过气去,看见和风在便不敢多言,心中不断地暗骂着。 “三小姐请。”和风礼貌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用余光扫了金钏一眼,冷冷的说:“不想被摔死就滚远点。”和风将雨瑶送回梅园后,便直接去了百花园。 百花园里花正浓,荷花池上的荷花几乎覆盖了水面,盛开的荷花在夕阳下别样红。百花园山有色,水有声,山水相连好一副夕阳晚景图。 花清香优雅的在花间弹奏着动听悠扬的旋律,蝶儿在花间翩翩起舞,舞姿曼妙似是飞舞的蝴蝶般轻盈。 姐妹两个正在欢愉中,忽然间看见和风怀里抱着宝剑,冷峻的站在假山石上。 蝶儿收起翩翩的舞姿执手道:“和风大哥有何贵干,请讲。” 花清香停住了琴声,也起身执手行了江湖礼,可见和风在沈家是很悲尊敬的。 和风深深地躬身施礼,说:“禀告大少奶奶,今日静园的婆子骂了主人。雨瑶小姐回梅园的路上被丫鬟金钏拦路取笑。和风禀告完毕,告辞。” 和风说完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很多,便转身跃下假山石渐渐远去。 蝶儿看着和风远去的背影嫣然一笑说:“小姐,看来和风是来百花园告状了。” 花清香近些时日只顾着跟沈雨轩恩恩爱爱,享受着甜蜜的婚姻生活。她一刻都不想放开沈雨轩那双温暖的手,若不是沈雨轩开始忙碌沈家的生意,她才没有时间陪着蝶儿悠闲逍遥。 看来该做点什么了,若是再这样的纵容这些奴才,就真的用上了金钏那句话,沈家以后不一定是谁的天下。 “蝶儿,我们到静心堂走一趟。” 静心堂中,冬儿和安然正在陪着老太君聊天,锦在老太君身边陪着扇着扇子,不时的发出笑声。 冬儿好动,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正在讲故事,时不时的还上蹿下跳的加上了肢体语言,活灵活现的甚是招人喜爱。 安然好静,静静的给老太君捶着腿,看着姐姐无忧无虑的像只可爱的小百灵,心中欢喜。 老太君的笑声就没有断过,有两个孩子陪着她,她可是开心的不得了。 “奶奶,这么开心的时候怎么可以少了清香呢。” “蝶儿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万福。” 老太君见花清香和蝶儿来了自是高兴,冬儿则抱住花清香撒起娇来。 “奶奶,清香此来是要向您请一道旨意。” “清香啊,轩儿又惹你生气了吗?” “奶奶,这事跟轩郎没有关系。最近沈家恶奴欺主的事不断的发生,清香不能坐视不理。” “清香啊,奶奶的好孩子,奶奶早就有此意了。日后若是有哪个奴才嚣张了,你就给我教训她,不管她是谁的奴才绝不手软。” “是奶奶,不过不用等到日后了,今日和风已经到我的百花园告状去了。静园的婆子骂主子,三小姐被奴才拦路取笑。眼下这两件事必须严肃处理,怠慢不得。” 老太君想要说什么,好像很为难又没有开口,刚好被花清香看见。花清香坐在老太君的软榻上说:“奶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您什么时候跟清香客气了。” 老太君看着花清香不好意思的说:“清香,奶奶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可别怪奶奶啊。” “奶奶您说。” “清香啊,你爷爷带着管家去了幽谷山庄,还要两个月才能回来。这管家之职暂由陈婆子管着,可是奴才们对她的反响不太好。” 老太君顿了顿看着花清香,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你也知道你娘她心善宽容,也管不好这个家。奶奶想委屈你暂代管家之职,暂时管理沈家,你意下如何!” 老太君的意思正是花清香来此的目的。按理说,花清香是大少奶奶,沈府的少夫人,是要接手沈府掌家夫人之位的。现在暂代管家之职有些降了身价,所以老太君才会觉得委屈了花清香。 “奶奶,沈家也是清香的家,清香责无旁贷,您就放心吧!” 老太君对花清香的厚望谁都看得出,花清香也正有此意整顿沈家的不正之风。 正文 第026章 昨日,确有此事吗 老太君紧紧地 握着花清香的手,轻轻地在她白嫩的小手上拍打两下,眼中满是慈祥的说:“清香啊,能够娶了你真是我沈家的福气。” 沈家与花家是通家之 好,往来密切,花清香从小就在老太君的疼爱中长大,便轻轻地把头靠在老太君的肩头撒娇的说:“奶奶,能够嫁到沈家也是清香的福气。” 冬儿看着花 清香把头靠在老太君的肩头,故意的一撅嘴,急忙的把身子挤过来,也把头靠在老太君的身上大声的吵吵着:“冬儿最有福气。”冬儿的话引来了一片欢声笑语。 老太君和蔼的对锦绣说:“锦绣啊,你去陈妈那里取回管家的大印,即刻送到百花园。” “是,老太君。” “奶奶,那个陈妈是你院子里的,不知清香是否该手下留情。” 老太君表情严肃的说:“清香,只要是奴才犯下了欺主之罪,你任何人的情面都不能给,也决不允许手下留情。” “奶奶,清香定不辱使命。”花清香摸着冬儿粉红的小脸蛋,调皮的说:“清香退下了,您继续听这个小跳蚤讲故事吧!” 花清香随手在静心堂摘下几朵开放鲜艳的花枝,脚尖点地,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夕阳下。 沈府在夕阳的晚景中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有一团白云在亭台楼阁间飘来飘去。近看才知道是,那是花清香身上的白色雪锻在风中飞舞,她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在沈府的亭台楼阁上纵跃玩耍。 花清香在亭台上如蜻蜓点水般一跃而起,雪缎飘飘身轻如燕。 “小姐,您去哪啊?蝶儿去哪找您啊?” 蝶儿虽说也练过花家“落英缤纷”的功夫,但是,与花清香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蝶儿,我要去看三娘,你回百花园等我吧!” 花清香纵身一跃,曼妙的身形已经在空中飘过,长裙秀发雪缎飞舞,在夕阳的晚景中如一副画卷。 花清香轻飘飘地落在静园里,雪缎随着花清香落地而随风飘落。一阵怡人心脾的香气便随着花清香的到来,弥漫撒开。 “三娘,清香给您送鲜花来了,这可是清香在奶奶的静心堂给您摘来的。” “这个丫头,来的真不是时候。”婉玉从沈青山的怀里轻轻地说了一句,羞红了脸看着沈青山,极不情愿的从沈青山的怀里走出来。 沈青山听到花清香继续说道:“爹,清香知道您在三娘这里,清香就不打扰了。不过那个婆子的事爹就不要费心了,交给清香去处理就好,清香告辞了。” 等婉玉款款来到院子时,花清香只留下一股清香之气,人早就没有了踪影。 随着夜幕的降临,沈府渐渐的被黑夜笼罩,直到东方露白,一轮初升的太阳把沈府照亮。 燥热的盛夏已经披着炎热的外衣渐行渐远,沈府终于迎来了八月的的立秋清爽。 百花园已经是旭日阳光鸟语花香,在那建筑别致的二层绣楼上,窗外的鲜花静静的欣赏着淡紫色的帷幔中的那一对金童玉女。 沈雨轩的一双大手,紧紧地把花清香抱在怀里,直到花清香的身子像一条丝带一样,从沈宇轩的怀里滑下来。 沈雨轩睁开迷醉的双眼,一把抓住花清香的裙带狠狠地一拽,又把她抱住,以防她再次“逃脱”。 花清香用那一双玉手揽住沈雨轩的脖子,面带愁容担忧的说:“轩郎,清香一直有一种预感,预感我沈家的家仆似乎被一股势力所掌控。” 沈雨轩见花清香聊起了正事不敢怠慢,马上坐起来,披肩的长发垂在胸前露出英俊的脸庞,美得无与伦比。 花清香轻轻地用她洁白如玉的手,抚摸着沈宇轩如雕刻般精致的脸庞,满目柔情。这世上,有谁知道花清香对沈雨轩的爱有多深。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花清香把头靠在沈雨轩的胸前,抚摸着这个彻头彻尾属于她的男人,此时,她只想时间就此停止,唯愿岁月静好,与心爱之人相偎相依。 沈雨轩轻轻地在花清香的额头吻了一下,闻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清香。沈雨轩不能放开她的手,哪怕只有一刻放开她的手,都怕会失去她。 “娘子,你为何会有此担忧,莫非今日府中又出了什么乱子不成?” 花清香便把昨日之事详细的说一遍。 “轩郎,你还记得静儿在沈家与谁交往过于密切吗?” 沈雨轩略微的想了想,语气肯定的说:“娘子,静儿与二婶的两个丫鬟金钏姐妹关系甚好,常常在一起聊天。” “二婶?”花清香追问了一句,以证实自己没有听错。 “对,就是二婶的那两个丫鬟,在静心堂你是见过的。” 花清香暗想:“难道,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是二婶吗?难道二婶就是静儿口中的“那个人”吗?可是除掉了自己,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花清香背过身,肤若凝脂,曼妙的身姿在晨光下一览无余,静静的思索着如何应对“那个人”,偶尔的回眸一笑,直看得沈雨轩有些痴了。 初升的太阳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背对着阳光的阴影下有时是凉爽,有时也会有阴谋。 金满堂的花园中有一片竹林,竹林下是一条弯曲的小路,那是二老爷平日里打拳的地方。可是今天,那片竹林深处站着一个头戴文生公子帽,身穿象牙白长衣的人,手持一把折纸扇轻轻地摇着。 虽然那个人用绸缎遮住了脸,即使这样也能看出他不俗的容颜,那是一张清秀俊逸属于年轻人的脸。 “你们一定要把静儿的事往二夫人身上引,要让花清香知道,静儿大闹百花园的幕后推手是二夫人。” “是,属下遵命照办。” 跪在地上答话的是金钏姐妹,似乎是很敬畏这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一点的闪失。 “金钏,本少爷早就就叮嘱你不要去招惹府上的小姐,你竟敢取笑三小姐,该当何罪?” 那个人的声音很动听,浑厚有力。说话的人忽然转过身拿着手中的扇子,在金钏的背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金钏忍着疼痛趴在地上,惊慌失措的说:“主人,属下不敢了。” “老爷子现在全力以赴的对付沈傲雪,阻止她回到沈家。所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沈府的幕后黑手引向二夫人,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属下明白。” “另外,让百花园的人小心点,别暴露了。” “是” 年轻的男人似乎是很满意,转过身去,摇着折纸扇举止洒脱的离开了。 太阳渐渐东升,沈府的柴房前有几个婆子低着头站在那里,一个个贼眉鼠眼的左右张望,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大少奶奶“请来”。 终于,她们看见平时最怕看见的人,那便是二夫人和她的两个大丫鬟,嚣张无度的金钏姐妹。 婆子们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额头渐渐地渗出冷汗。足以可见,这些人对二夫人的专横有多么的惧怕。 或者说,她们真正惧怕的是在她身后狐假虎威的金钏姐妹。 柴房门临时前搭了一个凉棚,凉棚下面有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摆着各种瓜果和香气浓郁的茶水。 坐在八仙桌后面的便是沈雨轩和花清香。 蝶儿和冬儿站在花清香的身后,和风和天长站在沈雨轩的身后,沈府的两位公子和四位未出阁小姐分坐两旁。 “看来今天是要打一场硬仗”,二夫人边走边在心里说。 一个月前,静心堂的事情她还没有忘记,再看见花清香和沈雨轩这张脸,便怒从心头起。 八仙桌旁坐着的人看见二夫人便纷纷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丝毫没有不敬之意。 而且还恭恭敬敬的把二夫人请到了上座,直到二夫人吩咐,这些人才满是敬意的纷纷落座。 小辈们这样的礼貌倒是让二夫人有些吃惊和意外,她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 花清香和沈雨轩对视了一下眼神,沈雨轩躬身道:“二婶,雨轩只是命人把金钏叫来,您怎么也跟着过来了。这个时辰热气正浓,二婶辛苦了。” 二夫人现在只想找机会除掉金钏姐妹,见一大早,雨轩命人带金钏来柴房,便知道这丫头定是又撒野了。 二夫人就亲自把人送来了,心中所想便是:若是金钏犯了事自己便假意的护着,沈雨轩既然亲自出面定然不会轻易饶了她。 现在还不是除掉她们姐妹的最好时机,若是打草惊蛇,这两姐妹可算是最毒的蛇了。 “轩儿,不知你一早就派人去金满堂带人是何缘由,所以二婶便亲自把人给你送来了。” 沈雨轩躬着身小心翼翼的说:“二婶,只因三妹昨日离开百花园返回梅园的时候,路遇金钏,遭到了金钏的拦路取笑。所以,雨轩才把金钏叫来加以惩治。” 二夫人心中暗喜:拦路取笑主子,这板子金钏是逃不了了。 二夫人故作吃惊,假意维护金钏的说:“金钏,大少爷此言你可听到了?昨日,确有此事吗?” 二夫人把“昨日”两个字的声音故意的拉长了一些,有意暗示她推辞此事的意思。 正文 第027章 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 金钏听到夫人 的暗示,知道夫人有意维护,便改变了昨日之事原有的情节,说:“夫人,昨日奴婢确实路遇三小姐。但是奴婢自知尊卑有别,并没有冒犯三小姐。” 和风怀抱宝剑,表情 冷峻的看着金钏冷冷的说:“金钏,你可别忘了,昨日和风也在。” 金钏“呵呵 ”的发出了一阵冷笑,故意的把手中的丝帕挡在嘴角,冷嘲道:“和风不是应该跟着老爷随身护卫的吗?不知道和风什么时候随身护卫三小姐了。” “放肆!”花清香怒拍桌案而起。 和风自知若是论巧舌如簧自己绝对是个笨蛋,但是,他对金钏姐妹的行为早就看不惯了,更加气愤的是,金钏伤害到了三小姐。 和风忙说:“大少奶奶,昨日金钏取笑三小姐,被和风给扔出去摔到了胳膊。今日她的言语中,又有对三小姐的不敬,是不是要和风在摔她一次。”和风满目凶光,就差拔剑而起了。 银钏之前为了拉拢和风曾经以色诱之,却不想和风刚正不阿,不为她的美色所动,银钏便怀恨在心有心除去和风,削弱沈家的实力。 银钏站在旁边轻轻的一笑,看着这几个她从不放在眼里的沈家小姐,摇着扇子扭动着腰肢,不慌不忙的把话给顶了上去,眉眼一挑挑慢条斯理的说:“和风,你张口闭口的三小姐,叫的可真是亲切。三小姐可是未出阁的姑娘,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 银钏的言下之意是想提醒沈家的人,和风有意对沈家的小姐图谋不轨,或者是沈家小姐不知自爱,不知检点。 沈雨轩走出八仙桌,顺手拿起一个桃子冲着银钏砸过去,正好砸到了银钏的手,疼的银钏她手中的扇子随之落地。 “银钏,你知不知道你只是我沈家的奴婢。在我沈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说话。” 二夫人心中甚是痛快,银钏在主子面前毫无忌惮,肆意妄为。只是她忘了眼前的人是沈雨轩和花清香,这两个小祖宗可是没有那么好说话。 然后假意的说道:“轩儿息怒。”然后又对银钏说:“还不退下!” 花清香向来会察言观色,据她推断,二夫人并非真心维护这姐妹两个,至于为什么还有待详查,便万福道:“二婶,银钏目无尊卑哪能轻易的放过,还请二婶恕罪。” 雨堂弓着身子没有抬头,低声的说:“二婶,有些坏毛病不能纵容,还请二婶以大局为重。” 雨琪愤怒的起身怒道:“娘还要维护她不成?难道和风大哥的身份,还需要她一个贱婢来肯定吗?” 沈家的这些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请二夫人定夺,把二夫人这个长辈捧的高高的。 二夫人假意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沈家的三少爷沈雨夕说:“夕儿,你的意思呢?” 沈雨夕吃着桃子,桃汁顺着嘴往下流,摇着头说:“大娘,雨夕不知道,雨夕不知道。”说完眯起眼睛,咧着嘴傻傻的笑。 雨瑶忙拿起手帕,轻轻地擦去了沈雨夕嘴角的桃汁,声音极为的柔和,关切地说;“三哥,你慢点吃,乖乖的,好不好。” “好,好,三哥最听话。” 二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说:“雨夕这孩子的毛病怎么就落下了呢!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原来,雨夕五年前发了一次高烧,变成了一个痴呆儿。如今都十八岁了,用遍了天下良药也不见好。 沈雨瑶看金钏姐妹在众人面前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暗道:今日若是没有人为我当家做主,我也不会放过她们。 二夫人在众人的劝说下无奈的摇摇头,摸着雨瑶的手说:“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雨瑶心中暗想,二婶这是唱的哪出戏,十几年了,这个横行霸道的女人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二夫人回过头看着花清香,四目相对,花清香读懂了二夫人心中所想,便嘴角微微的上扬,表现出一个能让二夫人读懂的笑容,以回应她已经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 花清香这时才明白了,这沈府的幕后推手另有他人,二夫人有勇无谋,做不了这许多的环环相扣之事。 看来,二夫人有意除掉金钏姐妹却又怕打草惊蛇,这个女人若是善于谋划,此时怎能向自己求助呢。 对于金钏姐妹背后的推手二夫人她应该是略知一二的,要不然一个主子惩戒奴婢哪能如此大费周章?不如自己就成全了二夫人的意思,趟趟路。 “二婶,请您回避。” 二夫人听到了花清香的话正合自己的意思,便会心的一笑,但是,这个笑容别人是看不到的。 “蝶儿,冬儿,你们送二婶回金满堂。” “是,小姐。” 蝶儿和冬儿左右各一的搀扶着二夫人,二夫人假意的怒道:“花清香,你大胆,放肆……” 二夫人心花怒放的回到金满堂,暂且不提,现在没有了主子维护的金钏姐妹倒是老实了很多。 尤其是今早收到主人的命令不要伤害三小姐,可是她们,今天已经话里话外的说出三小姐行为不检点的意思,现在想起来更加的后怕。 “来人,银钏目无尊卑以下犯上,重打三十板子以儆效尤。”花清香说完,背着手走到金钏面前,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金钏说:“金钏拦路取笑主子掌嘴二十,无视主子的存在重打三十板子,执行吧!” 往日里,金钏姐妹依仗二夫人势力在沈府横冲直撞,铲除异己,培植自己的势力。今日要被执行家法,这些平日里被她们姐妹欺压的奴才,可是像过年一样的高兴。 不过也有的奴才心中不痛快,那就是平日里与金钏姐妹狼狈为奸,偷盗掠夺沈家财产的人,她们的心中恨透了花清香。 当然,不管谁是忠奸,随着金钏姐妹的鬼哭狼嚎的停止,沈家这些奴才是不敢再嚣张了。 花清香与沈雨轩低声的商议后,背起手,走到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二人面前,看着她们目光中的仇恨,抬起头说:“以后记住了,你们只是沈家的奴才。”然后看着身边信得过的两个婆子说:“把她们送到洗衣房,等她们的伤好了,就在洗衣房做事。” 银钏被人扶起来大声说道:“花清香,我们是韩府三夫人的人,你就不怕得罪韩府吗?” 花清香正背着手准备回到八仙桌,听到银钏的话心中一惊,难道说沈府的幕后推手是韩家的人吗? “银钏,你言下之意,你在沈府的目无尊卑恶奴欺主的行为,是受韩府的三夫人之命吗?” 银钏自知一时气愤祸从口出,闯下了大祸惊恐万分。因为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惩罚,主人的手段凶狠毒辣,她是见识过的。 于是银钏赶忙追上一句:“大少奶奶,是奴婢一时对您不服气胡言乱语。” “既然如此,退下吧!” 花清香可没有把她的话当成胡言乱语,看来韩府还真是在觊觎沈府的万贯家财。没想到惩戒了一个奴才,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金钏银钏姐妹是找出幕后推手的线索,现在看来,沈府的奴才结党营私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过既然有人在觊觎沈家,那么沈傲雪的回家之路定不平坦,对手绝不会轻易地让沈傲雪回到沈家,那样沈家岂不是如虎添翼吗? 想到此处,花清香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呆呆的愣住了。 沈雨轩见她的娘子站在那里没有动,便知道花清香一定是和自己想到了一起,便急忙走过来。 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身边忠奸难辨,不可有丝毫的大意让对手发现什么端倪。 沈雨轩把手小心翼翼的搭在花清香的肩头,轻轻的说:“娘子,柴房的柳婆怎样处置。” 沈雨轩的话把花清香从思绪中唤醒,急忙整理了一下思绪,深情的看着沈雨轩,柔柔的拍了拍沈雨轩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一双迷人的眼睛传送出对夫君的爱恋。 此时,柴房里关着的柳婆听到金钏姐妹的惨叫声,已经吓的不知所以,哆哆嗦嗦的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 金钏姐妹可是她的主子,现在金钏姐妹也受到了惩治,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柴房的门终于打开了,进来两个家奴把这个柳婆给拽出去,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说:“大少奶奶,这个恶婆娘带上来了。”这两个家奴平时不知受了这个老婆子多少气,现在是解了心中的恶气。 花清香和沈雨轩已经回到了八仙桌,品茶聊天,那种世上无双的浓浓爱意羡煞旁人。 花清香把这些恶奴的来路,都归结到了金钏姐妹的那股势力。看来只有把她们都聚在一起,在她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才可以探听到真实的消息。 “你在静园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婆子此时只管跪下磕着头,嘴里不停地说:“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花清香知道这个婆子另有人罩着,有意让她这条恶狗乱咬人,因为被她咬到的人,此时倒是可以信赖的人,便不紧不慢的说:“知道是罪过,你还是那么气势汹汹的辱骂主子,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柳婆抬起头看着花清香,一双狡猾奸恶的眼睛在眼窝中转来转去,然后看着陈妈说:“大少奶奶,是她让老奴做的,你就饶了老奴吧!” 正文 第028章 您不能失了人心啊 陈妈可怜她是 自己的老乡又年岁已大,才派她去侍候这个沈府最好说话的主子,谁知道她竟然惹下了欺主的大祸,连累了自己。 陈妈正在悔不当初之 际,听到那柳婆把祸事推到自己身上,便惊怒交加,声音颤抖的怒吼道:“我因你是我老乡才给了你一个美差,谁知你恶奴欺主闯下大祸又赖在我身上,你的心肠何其的歹毒。” 花清香听到 这个柳婆把事情推到陈妈身上,知道陈妈暂时可靠。因为这条恶狗只要是还想活命,就不会咬她真正的主人。 便心中感叹,沈家奴才们的关系已经如此错综复杂。 花清香在心中有了主意,既然这恶奴把沈家的大少奶奶看的这么笨,就不如自己笨给她看。 花清香看着柳婆狠狠地说:“把这个刁奴重打二十大板,日后在柴房做工。” 花清香又看看那个怒发冲冠的陈妈,知道陈妈在此事中受了牵连。但是,为了引出那恶奴的主人,为了沈家的安宁,不得不让她受点委屈。 “陈妈怂恿婆子恶奴欺主罪不可恕,打二十板子逐出沈家。” 陈妈的面容已如风中摇曳的落花一样的憔悴,几乎是哀嚎道:“大少奶奶,老奴冤枉啊!老奴不曾指使任何人做过欺主之事啊!” 此时也有家奴和婆子跪下哀求:“大少奶奶,陈妈一向秉公办事从不寻徇私,更不会指使家奴辱骂主子,大少奶奶三思啊!” 花清香假作无意的看了看这几个人的模样,再看看这几个人的穿戴简朴,便确定,这几个人是没有被沈府暗中的这股势力操纵的人,是一股清流。但是人心难测,沈府除掉奸恶之徒事关重大,还是小心为妙。 现在沈府正在用人之际,若是有几个可以信赖人派上用场,岂不是可以在暗中抗衡沈府的恶势力。便一拍桌子,怒道:“全都关进柴房,等候发落。” 陈妈跪走两步言语真诚的说:“大少奶奶,您要罚就发老奴一人吧,她们可都是沈府忠心耿耿的家奴啊。” 花清香众人没有理会陈妈,而是径直的离开了,后面传来陈妈哀求的声音:“大少奶奶,您不能失了人心啊……” 陈妈等人被关进了柴房,正与刚刚打了板子的柳婆关在一起。 陈妈怒从心头起上前抓住那个柳婆的衣襟气愤的说:“我看在你是我老乡的份上年岁已大,给了你一个美差。你不知恩也就算了,你这个恶奴因何要诬陷于我?” 那柳婆挨了板子疼痛难忍身体虚弱,被陈妈追问不耐烦地说:“我说陈妈,我若不说是受你指使的,那花清香还不打死我啊。” “可是你说是我指使的,不是也要了我的命吗?” “陈妈,我这也是狗急了乱咬人。”接着这个柳婆翻了个身,斜靠在木堆上,用手摸着她的伤口,疼的咧咧嘴,讨好的说:“不过你放心,等我的主子成了事,我跟我主子求情,将来让你做沈家的二管家。这管家之职嘛……”那个婆子压低声音,美美的说:“我就当仁不让了。” 陈妈原本被这个恶奴咬了一口本就恼火,现在听这个恶婆子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冷笑着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金钏姐妹,现在金钏姐妹已经被发配到了洗衣房,自身难保。”然后狠狠地看了柳婆一眼,鄙视的说道:“你就别做梦了。” 柳婆看也不看陈妈,欠了欠身挪动着她肥硕的身体,毫不在意的说:“陈妈,你知道什么,金钏姐妹不过是我的上级而已。今天这一出是我们主子安排的苦肉计,你看着吧!沈家马上就要变天。” 陈妈听到此处蹭的一下跳起来,伸出双手狠狠地掐住那婆子的脖子,气愤已经达到顶点,狠狠地说;“你们这一群恶奴想要毁掉沈家,我和你们拼了。” 其他那几个家奴也一起伸手,顿时柴房乱作一团,“吵什么吵,都被关起来了还不老实。” 门外守门的两个家奴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桃子一边在嘴里嚼着一边说,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不耐烦的说了两句,说出的话也听不太清楚。然后看着陈妈说:“陈妈,您也是沈家的老人了,平日对我们也不错,我们也不为难您,但是您也好歹的消停一会儿好不好。” 其中一个看门的说:“我说兄弟,你就别埋怨陈妈了。”然后看着柳婆说:“你看这个恶奴平日里竟欺负咱们,不如我们今天偷偷的干掉她,出出咱心中的这口恶气。” 另一个人也应声附和,道:“好啊兄弟,我们就再给她补上二十板子,保管她上西天。” 这两个看门家奴的话柳婆听得真切,看他们手里举起了手中的棍子,吓的把手举起来胡乱的摇动,用力的摇着脑袋便拼命地呼救,“诶啊,你还不快救救我呀,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随后,在陈妈身边站起一个婆子和一个家奴,气势汹汹的抄起身边木棍,“你知道柳婆是谁的人吗?你们两个是不是活腻了。” 陈妈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大惊失色,大颗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摇摇头说:“我那么信任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难道沈家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吗,你们要造反吗?” “哈哈哈……”这两个人一阵冷笑,“陈妈,我们可不想做一辈子奴才被人使唤。主人答应了我们,只要事成,就给我们一家铺子自己做老板。” 陈妈也顺手拿起一根木棍,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几个人打在一起。 三比二的战事陈妈她们很快获胜,正在陈妈和那两个家奴兴奋之际,又有一个家奴偷偷的站起来,在那两个看门家奴的身后给了他们一闷棍,那两个家奴瞬间倒地。 陈妈不住的摇头身子往后推,用手指点着那个家奴,“你,你……” 那个家奴手持木棍冷冷的看着陈妈,“陈妈,我并不想伤害你。但是你对沈家忠心耿耿会坏了我们的好事,所以我只能杀了你。”然后这个人看了看陈妈身边的两个婆子和一个家奴,很不情愿地说:“我们一同共事多年也有了感情,但是,道不同不相与为谋,对不起。”说完便举起棍子要大开杀戒。 陈妈无力地坐在地上低下头,伤心欲绝的摇摇手说:“也罢!怪我多年来认错了主子,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日后你走你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将来混好了,别忘了给你陈妈一口饱饭吃我就感激不尽啦。” 那奴才听陈妈这样说倒是有点不忍心下手了,她的主人现在也不允许他们闹出人命来。 这时,与陈妈一起一直站在一起的枣婆和胡婆也凑到了陈妈身边,怨声道:“我们在沈家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她花清香居然要把我们赶出去。看来,有了花清香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小魔女,沈家也算是走到末路了。” 胡婆搀着陈妈目不转睛的问到:“陈妈,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对着沈家真是痛心啊,走一步算一步吧。” 唯一没有说话的家奴阿福说:“陈妈,那个花清香也忒不讲理啊,也难怪陈三哥他们要另寻主子。” 阿福的话刚刚说完,只听那个他诶呀一声惨叫,应声摔倒。原来是他的腿上中了一个石子,双手捂着膝盖嗷嗷的惨叫。 “这里真热闹啊。” 蝶儿和冬儿双双走进柴房,冬儿手里那这个桃子大口大口的咬着,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 冬儿用脚踢了踢那两个看门的家奴,那两个家奴摸着脑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好好的看门进来干吗了?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犯了事的奴才吗?若是她们逃跑了,你们担得起吗?” 这两个看门家奴对视一眼似是被吓到了,忙不迭的说:“奴才失职,奴才失职,两位小姐恕罪,恕罪。”说完便急忙走到柴房门口,看门去了。 蝶儿又看着陈妈说:“陈妈,你也是沈家的老人了,这个婆子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你还要报复不成。” 陈妈满腹的话要说,刚要张嘴说话,便被冬儿给拦住了,“我看你还是离开沈家吧,我沈家养不起你这样刁奴,滚。” 陈妈眼含热泪,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急的捶胸顿足。 这两个忠于沈家的婆子更是义愤填膺,可是她们跟陈妈一样,也是说不出话来。 其实也不怪她们说不出话来,蝶儿的小手早在一转身间点了她们的哑穴。 “还有谁想和陈妈一起离开的都站出来,别日后再有指使手下恶奴欺主的奴才。”冬儿说的毫不留情,让那几个背叛沈家的人好得意,让陈妈等人好伤心。 枣婆和胡婆、阿福站在陈妈的身边,冬儿看着那几个没有与陈妈站在一起的家奴说:“你们呢?是不是也和陈妈一起离开。”那几个家奴讨好地说:“奴才等不愿离开沈家,还望小姐成全。” “好吧,你们不愿离开沈家,沈家自会记住你们的忠心。但是你们对陈妈等人的恶行不加以阻止,同样也要受到惩罚。” 冬儿看着那几个暗自得意发笑的奴才继续说:“你们日后便在柴房做事吧,若是知错能改沈府自会有赏,别总是跟着作威作福的人混在一起,免得受连累。”冬儿说玩故意的看了看陈妈。陈妈不住的摇头,她心中的不平有谁会知晓。 冬儿接着说:“你们还不快去做事,等什么呢。” 那几个奴才顺势起身磕头,便一溜烟的跑出去,随后悄悄的趴在柴房的窗户前看着里面的情景。 那两个家奴见此刚要把他们赶走,见那几人对他们挤眉弄眼的,也好奇的扒着门看着里面。 只见冬儿狠狠地打了陈妈一个耳光,顺势一脚把陈妈踹倒,“你这恶奴,不知感恩反而在沈家作威作福,竟然连主子都敢派人欺辱,滚。”然后看看枣婆和胡婆还有阿福,也是一顿打骂,“滚,都给我滚。” “好了冬儿,她们是不是要离开还不由你说了算。”蝶儿把冬儿拉在一旁,看着陈妈说:“你终究是犯了欺主的罪过,日后就在静心堂做粗使婆子吧。”蝶儿又看看那两个婆子和奴才,说:“你们一起去,日后有冬儿在静心堂盯着你们,看你们谁还敢撒野。” 陈妈一下从管家成了粗使婆子,心中的落差和恼怒化作一股怒火,狠狠地看着冬儿和蝶儿远去的背影。 柳婆看着陈妈得意的说:“陈妈,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我就说吧,这沈家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不如跟了我们一起干吧。” 陈妈失魂落魄的回了一句,“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日后陈妈我还需你柳婆多多关照了。” 陈妈说完发出一声来自心底的呐喊,悲愤之气痛彻心扉。然后带着枣婆和胡婆、阿福回到静心堂,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到了下人房里。 静心堂以前的粗使婆子已经兴高采烈的搬出静心堂,留下了几间狼藉的空房。 枣婆和胡婆、阿福在陈妈身边已经多年,深知陈妈的人品忠厚不是奸诈之人,所以他们现在心中对沈家都充满了怨气。 下人房共三间小房子,阿福和枣婆胡婆自觉得选了两间小房子,那间宽敞明亮的大房子留给了陈妈。 几个人正在忙着收拾东西时,阿福和两个婆子的房间先后进来了两个人家奴,不容分说便在后墙上打了一个洞,然后安上一扇窗户,顿时风儿吹了进来,感觉空气好了很多。 “冬儿小姐吩咐我们打开一扇窗户,随时监视你们的言行,看你们日后还有什么阴谋。还有,这些是下人专用的帐幔,你们留着用吧。”两个人看看那些废墟呶呶嘴说:“你们自己收拾吧。”说完拿着干活的家具走了。 正文 第029章 我们的对手穷凶极恶 这几个人鼻子 “哼”了一声,自顾的收拾起东西来,“还以为是她们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是为了监视我们,沈家人真不是东西。”当她们打开那两个人留下的包裹时,却发现里面居然是上好的帷幔、布料和桌布。 等她们打扫好房间再 一看,除了身在下人房里,这装饰的可不比之前的上房有啥区别。 “胡婆,你 看沈家这是唱哪出戏啊,老婆子我可是看不懂啊。” “恐怕沈家这是跟我们唱了一出苦肉计。”陈妈推门进来,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很快她们便看见有一个小丫鬟蹑手蹑脚的往这边走过来,手里拿着扫帚假装扫地,左顾右看的凑近房间。 “我看沈家的好日子是过到头了,居然把陈妈这样的忠仆发配到下人房做粗活,我看我们日后啊,得过且过混日子得了。” “是啊,没想到我陈妈落下这样的下场,看来啊,我是认错了主子啦。” 几个人你来我往的大骂沈家,那个小丫鬟听了听满意的笑了,又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没有星星的夜空把沈家笼罩在黑暗中,池塘里的蛙声和草丛里的蛐蛐声传出很远。 静心堂的灯笼在夜色中忽明忽暗,这时,有一个矫健的身影如飞燕穿过黑暗,来到了静心堂后院的下人房。 “咚咚”两下低沉的敲门声响起,稍后,“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随着此人走进房间又静静的关上。 房间里面的蜡烛发出暗淡的光亮,但也足以照亮眼前这个人的绝世容颜。随之,一股如幽兰般沁人心脾的香气慢慢散开。 陈妈双膝跪倒,似乎知道此人要来,早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大少奶奶,老奴虽然愚笨也知道大少奶奶的用心良苦。大少奶奶怎能贵人踏贱地,失了身份。”陈妈此时心中再无怨恨可言。 “既然你已知道此番筹谋的原委,我也不再多言。你等务必尽快的查出背叛静心堂的刁奴,冬儿和安然会在暗中相助。记得,经了今日之事,你当知其中险恶,万不可轻信于人。” “老奴自自知身处险境不敢大意,沈家表面祥和实则已暗生变故,大少奶奶也应有个万全之策。” “陈妈,静心堂锄奸之事就交予你了,以后有事直接找冬儿即可。” “老奴万死不辞。” 稍后,一个如飞燕般的身形般飞舞在沈府的上空,轻轻地落在后院的洗衣房之上,与另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汇合。 “小姐,“那个人”果然现身了,不过,他是一个男人。” 花清香和蝶儿像蝙蝠一样倒挂在洗衣房上,透过窗户,看见一个男人头戴文生公子帽,身穿一声象牙白的长衣,脸上带着白色的绸缎罩住脸颊。 “很好,陈妈在沈府也算是德高望重,现在已经被我们成功的拉下马。看来还是老太君身边的人起了作用,让老太君失去了对陈妈的信任。” “主人打算怎样安置我们姐妹呢?” “金钏留在洗衣房,这里还有很多人是沈家的忠仆,对我们的成事极为不利。” “是,属下知道该怎样做。” “银钏,你回到金满堂,一定要让二夫人得到掌家夫人之权。那个老太婆想成为掌家夫人已经多时,现在沈青山的三个婆娘闹得很不愉快,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最好的时机。” “是,属下明白。” “等掌家之权到了二夫人的手里,花清香定然会全力对付那个二夫人,我们便可以一口一口吃掉沈家的这块肥肉。” 花清香和蝶儿在外面听得真切,蝶儿想冲进去把她们都抓了,被花清香制止,然后双双离开洗衣房回到百花园。 百花园的夜晚花儿静静的开放,别有一番风景。在那棵高高的梧桐树上,有三个人坐在树顶之上,俯视着百花园中的点点烛火。 此时,有一个人悄悄地顺着楼梯走上二楼的走廊上,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放在了一朵盛开的红色玫瑰的下面,然后,又悄悄的离开。 “小姐,我们为什么不抓住那个恶人,把他抓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蝶儿向来稳重,可是今天却鲁莽起来。 花清香这一天的时间都在考虑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个公子哥和几个家奴就可以吃掉沈家这块肥肉,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现在韩府三夫人已经露出了马脚,金钏姐妹跟韩家三夫人也脱不了关系。 二夫人想要掌家之权,沈青山的三个女人闹得厉害,若是不把她们这三个女人的这台戏唱好,沈家也不得安宁。 洗衣房那个人的身形打扮像极了沈雨堂,即便是说话的声音也有几分相似,若是不仔细的分析很容易认错。 但是花清香和蝶儿都不会认错,因为她们太熟悉沈雨堂了。看来,这个人很想成为沈雨堂。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花清香想的一时出神,没有及时的回答蝶儿的话,赶忙有些歉意地说:“蝶儿,此事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年轻人也不过是他的主人和这些奴才的一个传话筒。” 蝶儿此时才知道自己因为鲁莽差点坏了大事,有些自责。 便跳下树顶,只是在走廊上一转身的功夫便回到树顶,手里拿着那个纸包,有些好奇的说:“小姐,姑爷,你们猜一猜这里面会是什么?” “打开就知道了。”沈雨轩心情极度的不安,所以有些急躁。 蝶儿轻轻的打开纸包里面是药粉,含有一点奇香。蝶儿迅速的把把药包重新的包好,惊恐地说:“小姐,是檀香。” 树顶上的这三个人吃惊匪浅,“把她放回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我的百花园干这种作死的事。” 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支玫瑰花,忽然间,走廊上现出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她们再熟悉不过了,这个人居然是花奴。 只见花奴打开纸包闻了一下又包好了,随即放在了衣襟里。又在袖口中拿出一个同样的纸包放在玫瑰花下,然后,纵身离开。 蝶儿紧随其后再次把纸包取回,再次打开时仍有一点淡淡的香味,“小姐,是安神香。” 花清香欣慰的一笑,说:“看来花奴要比我们知道的多,她已经知道了百花园的内鬼是谁了。她按兵不动是想钓一条大鱼。” 蝶儿接着花清香的话说:“看来这件事花奴现在还能掌控,所以并没有上报。” 沈雨轩在一旁愁眉紧锁,看似平静的沈府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阴谋诡计,自己这个沈府大少爷居然毫不知情。 “轩郎,我们今天在树上商议此事就是不想隔墙有耳。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爹的家室之间存在的矛盾解决好。” 沈雨轩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要解决妻妾之间的矛盾难上加难。 沈雨轩和沈雨堂两个兄弟为此事努力了多少年,也没有成功,哪能凭着几句话就能解决。 “娘子,很难啊!” “轩郎无需多虑,清香自有办法。” “娘子有何高见?” “轩郎,娘和二娘三娘之间没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她们三个之间的矛盾才会一直在持续。” “娘子的意思是说二婶吗?” “如果掌家之权到了二婶手里,二娘就会失去很多东西,包括娘平日里单独给她的月用钱,她才会知道娘其实是很关心她的。” “对啊娘子,许多矛盾化解光靠别人的劝解是行不通的。” 沈雨轩听了花清香的话一下子有了精神,似乎家庭和睦的祥和之气就在眼前。 花清香忽然想到了沈傲雪心中一惊,那些人怎么会让沈傲雪平安的回到沈府呢? 他们要的是沈府偌大的家业,为了这份家业,他们会不择手段的除掉沈家任何一个人,这个幕后推手究竟是谁呢? 想到这里花清香再也无法安静,“蝶儿,你明日便启程回到幽谷山庄,让爹加派人手沿途保护姑姑一家的安全。若是遇到袭击不要恋战,一定要造成姑姑一家遇难的假象迷惑敌人,然后保护姑姑一家回到幽谷山庄。” “是,小姐。您还有什么事需要蝶儿转告老爷吗?” 花清香低下头脸上流下两行眼泪,她多想回去看看日思夜想的爹娘啊!可是沈家现在正在危难之际,自己怎可放手不管呢? “蝶儿,你告诉爹娘清香会很乖的,不会给幽谷山庄丢人,让爹娘和爷爷奶奶放心。”花清香说到此处有些哽咽,稳了稳情绪说:“告诉爷爷,让他老人家在幽谷山庄等待姑姑,共议退敌之策。我们的对手穷凶极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是小姐,蝶儿知道怎样做。” “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及早动身,早去早回。” “小姐,姑爷,你们多多的保重。” 蝶儿飞身跳下梧桐树回到绣房。 沈雨轩把花清香抱在怀里心中充满了歉意,堂堂的幽谷山庄的千金小姐,活波开朗刁蛮任性。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慢慢的改变了刁蛮的性子,这样的真情真爱自己岂能辜负。 花清香倒在沈雨轩的怀中,静静的享受着这夜色中的幸福和甜蜜,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轩哥哥,伤害她深爱的家人。 沈雨轩轻轻地闻着花清香身上发出的香气,微微的闭上眼睛,享受着此时的静逸。 “娘子,为夫不知道沈家从何时开始已经凶险到了这样的地步,真不知道这些人处心积虑的筹谋了多久。” 沈雨轩说完把头靠在树干上心绪烦乱,他只有把花清香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气才能平静一些。 正文 第030章 花奴的身世 花清香透过梧 桐树在夜风中摆动的枝叶,看着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感觉压抑。嫁到沈府已经半年多了,原本打算等着姑姑回到沈家再回到幽谷山庄看望爹娘,现在看来,回家之日已是遥遥无期了。 她多想回到幽谷山庄 爷爷奶奶和爹娘身边,在那里,她可以在山林间毫无顾忌,自由自在的纵跃玩耍,她可以在青山绿水见纵情的歌唱,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潸然泪下。 沈雨轩怎会 不知花清香的心中所想,她怀里的女人为他所放弃的一切他又怎会不知道呢? 他多想牵着花清香的手奔跑在山间的小路,在山泉水飞流而下的瀑布间嬉戏玩耍,他多想在幽静的山谷中听到花清香喊他轩哥哥,他多想回到阔别已久的幽谷山庄。 可是,身为沈家的长子嫡孙,铲除家中的奸佞他责无旁贷,为了沈家的安宁,也只好委屈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沈雨轩紧紧地抱住花清香,这个拥抱中有多少亏欠和深深的爱。 “娘子,既然花奴已经知道了那个歹人与我百花园的奴才串通,为何不抓住他或者是禀告我们得知呢?” “轩郎,你忘记了花奴的身份了吗?你知不知道花奴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为夫只是听长辈们聊起过几句,但是详细的经过为夫并不知晓 。” “轩郎,今天清香就给你讲一讲花奴的身世吧。” “为夫愿闻其祥。” “花奴的身世还要从三十二年前提起……” 花奴三十二年前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这个家庭不但贫困而且重男轻女。花奴三岁的时候她娘又生了一个儿子,因为生活困苦,在花奴六岁的时候,她的爹娘就把她许给了杀猪的屠户做童养媳。 花奴本名叫泛珠,泛珠在屠户家不但有干不完的活,还要忍受屠户家人的打骂。她几次逃回家里都被她的爹娘给送回来,而且告诉泛珠再逃回家里就打死她。 泛珠无奈,只能在屠户家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有一次泛珠实在受不了屠户儿子的毒打,便半夜逃跑。 谁知天不遂人愿,世上的路有千万条,却没有一条路让泛珠逃出魔爪,泛珠被人抓回来后,就被屠户家的人吊在村口的树上。 村中有好心人去找泛珠的父母来救她,可是她的父母却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听了亲生爹娘说的这些无情的这些话,泛珠感觉自己生无可恋,伤透了心。 就在泛珠在奄奄一息之时听到了有人说话,“这个孩子犯了什么法,你们要这样折磨她毒打她。” 屠户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过路人也敢管我家的事。” 那人义正言辞的说:“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事,本少爷因何管不得?” 泛珠勉强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如清风朗月般潇洒豪放。 屠户见这个少年虽然来自外乡,身带佩剑,又有随从相随,便知道此人来头不小,也不敢太过嚣张,便降低声音说:“这个女娃是爷爷我花了十两银子买的,老子就是打死她又能怎样。” 少年道:“你花了十两银子买了她,不代表你可以草菅人命。” 此时围过来很多人过来看热闹,在这个贫困的地方,很多人的思想和人性变得冷漠。 屠户道:“爷爷就喜欢打她怎样,她是我家花钱买的,爷爷想怎么对她都可以。” 少年道:“好吧,你把这个女娃卖给我吧。” 屠户大声的喊道:“她在爷爷家吃住可是花了爷爷不少的银子,你若是想买,至少三十两银子。” 少年道:“好,我给你三十两银子。” 泛珠被人从树上救下来已经气若游丝,那个人刚刚想把泛珠带走,便听见有人哭喊着跑过来。 “那是我们的女儿,你不能带走她。” “既是你的女儿,为何要卖了她。” “因为她早晚都要嫁人的。” “她被人吊在树上毒打你们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那是人家的家事。” 那人很不耐烦的说:“我要带走她,你要多少银子?” “三十两银子。” “好吧,我给你们三十两银子。” 泛珠用尽所有的力气拉住少年的衣角,有气无力的说:“大哥哥,她们不是我的爹娘,她们是畜生。” 泛珠的声音很小,但是很多人都可以听见,当然她的爹娘也听见了,便破口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们不是你的爹娘哪来的你。今日你若把这个小扫把星带走,就留下三十两银子。要不就把人留下,老娘还能再卖了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泛珠努力地反驳道:“你们把我卖了不管我的死活,你们就不再是我的爹娘了。” “我给你银子。” “这个丫头还可以卖两次,太好了。”泛珠的父母手里拿着白花花的银子,贪婪的捧在手上。 “你们知道我把她带回去怎样对她吗?我可能把她买到青楼,或者把她打死。” “要杀要剐随便你吧,以后她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泛珠的父母拿着钱,欢天喜地的走了,没有再看泛珠一眼。 那人只对泛珠说了一句话:“孩子,你以后就跟着哥哥走吧!哥哥的名字叫花千树,你日后就随哥哥姓花吧。” 那人便是后来名震江湖的义侠花千树,那时他初涉江湖,那年他十六岁。 花千树在镇上停留了几天,把泛珠的伤势治好后,方带着泛珠继续行走江湖增加阅历,泛珠懂事,便很乖巧的给花千树做起了小丫鬟。 只是有一日,泛珠偷偷的溜出去很久,回来时身上多了一个包袱,包袱里面有六十两银子。那是花千树买下她的银子,泛珠认为那些银子应该属于自己。 花千树知道泛珠放不下心中对爹娘和屠户的怨恨,一直在暗中相助,直到屠户和她贪婪的爹娘乖乖的交出银子。 一路上,泛珠拿着这些银子散发给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花千树看得出泛珠的品性良善,很是欣慰。 回到幽谷山庄后,泛珠便开始跟其他的丫鬟家奴一起练武功,读书识字,学着认百草识百毒,八年后,泛珠成了幽谷山庄的优秀丫头,那一年她十七岁。 一年后,百名身怀绝世武功的盗匪联盟,幽谷山庄遇到强敌攻山,夜袭幽谷山庄,想占据幽谷山庄这个世外桃园,落草为寇。 幽谷山庄的主仆和闻信赶来的江湖义士奋起抗击,里应外合,才保住了幽谷山庄。 可是花奴为了保护夫人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泛珠在生死边缘时求花千树和夫人圆她一个心愿,泛珠愿来世还能在幽谷山庄为奴。 花千树和夫人为泛珠的忠心打动,便说:“泛珠,你若不幸离开人世,花家定会把你厚葬。你若侥幸活下来,千树做主,赐你一个“奴”字,你可如意?” 花奴点点头,含笑离去。 一直暗恋泛珠的家仆吿杰来到了泛珠的身边,说了一夜的情话,准备自尽与泛珠生死相依,却不想泛珠含着幸福的泪而醒。 半年后,幽谷山庄为花奴和告杰举办了婚宴,花奴从此也成了老太爷沈万山的干女儿。 沈雨轩听了花奴的故事被深深地感动,感叹世间竟有此忠肝义胆的忠仆。 花清香讲完花奴的故事,说:“轩郎,花奴陪嫁到沈家就是来保护沈家和清香的,这是爷爷的一片苦心。” “娘子,我沈家能与花家结为通家之好实在是幸运。” 花清香看着黑暗中轮廓分明的沈雨轩,动情地说:“轩郎,世上所有的机缘巧合都是前世注定的,就像是清香深爱你一样。” 此时的沈雨轩已经被花清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他爱花清香,他要赖上自己野蛮又娴熟的俏娘子,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轩郎,明日在静心堂,奶奶要在沈家人面前宣布我暂代管家之职,到时候二婶一定会发难。” “发难?”沈雨轩不解,追问了一句。 “对,发难。沈家连续发生恶奴欺主之事,娘这个掌家夫人有不查之责,所以二婶会趁机夺取掌家夫人的权利。” “娘子,那我们怎么做?” “成全她。” 沈雨轩不解为什么要成全二婶。 “娘子,二婶在沈家本来就一人独大,再有了掌家之权会不会更加的放肆。” 沈雨轩近几日常常去铺子,在他的心里沈家一片祥和,只是有几个刁奴从中作祟,根本不知道沈家现在处在怎样的危险中。 而花清香嫁入沈府,就顺藤摸瓜的追查静儿的事。静儿离开后,花清香又着手调查静儿口中“那个人”的事,一直没有停下来。 花清香问沈雨轩与静儿交好的人是谁,沈雨轩不加思索,很肯定的说出金钏姐妹的名字,也就是说,金钏姐妹也是在无意间被人利用。 花清香现在怀疑,沈家的现在的境况要比自己了解的更加的棘手。 心机叵测之人在设计巧取豪夺沈家庞大的家产,而且是两股互不相干的势力。 一股势力来自于巧取,手法阴毒,曾经设计静儿大闹百花园,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另一股势力来自于豪夺,手段残酷,利用沈家的奴才制造矛盾把掌家夫人拉下马。 而这两股势力不谋而合,最终都选择了把幕后的推手指向二夫人,迷惑沈家。 而这两股势力在静儿的事上有了一点小纠葛,并且发现了对方的存在。若是这两股势力相互扶持合为一体,那么,沈家的命运在劫难逃。 所以,花清香现在要让这两股势力各行其道,自己争取时间解决沈家内部的矛盾。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所以,家门和顺才能抵御外敌。 正文 第031章 住手,本夫人在此 夜已微微凉, 风儿轻轻唱,美人在怀,何须高烛照红妆。 “轩郎,明日掌家夫 人让贤之事,我们一定要假意的争取不能轻言放弃,奶奶也会配合我们。” 沈雨轩听说 奶奶也知道此事有些震惊,追问道:“娘子,奶奶也知道此事吗?”他甚至怀疑奶奶知道了此事怎会如此镇定。 花清香深情地看着沈雨轩,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像是在欣赏珍贵的传世珍宝一般,心中泛起阵阵涟漪。爱,不需要说出口。 “轩郎,冬儿粗中有细在静心堂给我们做内应。另外清香已在静心堂安排了可靠之人,来对付那些吃里扒外的恶奴。” “娘子是说陈妈吗?” “对,陈妈老成稳重,可以托付重任。” 花清香与沈雨轩四目相对,目光中是万种柔情,“轩郎,你必须知道谁是敌是友,在你没有确定的把握之前,切不可全抛一片心。” 沈雨轩握住花清香的小手那么柔软,“娘子,为夫遵命。” “轩郎,雨夕那里不能透露任何消息,我们可以保护他,但是……” “娘子,无需多言。” 花清香在树干上伸了伸懒腰,看着百花园满园的风景,低声说:“轩郎,我们要造成与二婶之间的矛盾升级,这样才能让爹假意一气之下,放弃奔波于沈家生意的热情。让那些人误以为,我们一直都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娘子,雨轩明白,雨轩会把这出戏唱好的。” “轩郎,明日见机行事吧。” “遵命。” “轩郎,我们温馨的绣楼已经等了我们很久了。”花清香羞涩的看了沈雨轩一眼,“轩郎,莫要辜负好时光……” 沈雨轩看着花清香,眼神中释放出浓郁的爱火,坏坏的笑道:“你个小妖精……” 就在同一时间,同是乌云笼罩沈府的夜晚,银钏带着身上的伤痛跑回金满堂。 她受够了沈家人骂自己是奴才,受够了沈家人随意就可以惩戒自己。 她一向眼高于顶凌驾于沈家人之上,她要尽快完成主人交给自己的任务,她要沈家走向灭亡。 她要把沈家人变成她的奴才任由她打骂,她要成为金满堂的主人傲视汴梁城。 “夫人,银钏求见……” 每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总会给人新的希望,新的向往。 世间百态,人世沧桑,每天都有新的故事发生。 静园的牵牛花叫醒了清晨,婉玉起打开窗户,看见静园打扫的整齐又干净。 丫鬟已经从洗衣房回来,把衣服晾在木制的衣架上。 新来静园的丫鬟名叫小凡,见婉玉已经起床,便在衣襟上拿下手帕麻利的擦了手,行了礼道:“姨娘醒了,奴婢已经在小厨房熬好了绿豆粥,奴婢这就伺候您更衣。” 婉玉看着这个丫鬟干净利索,心中很是敞亮,心情随之愉快,“你先把衣服晾上吧。” 婉玉多年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虽说静园里没有断过丫鬟婆子,但是没有人真的是为了伺候主子来的,所以,更衣之类的事都是自己来做的。 小凡晾完衣服急忙的赶过来,见婉玉已经把自己给收拾妥当,便自责地说:“姨娘,都怪小凡手脚笨拙没有伺候好您,小凡知错了。” 婉玉见小凡穿着简单,头上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便从自己的头上摘下一支金簪,戴在小凡的头上。 真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小凡带身上了金簪,原本俊俏的脸上更加的漂亮。 “姨娘,这可使不得,小凡只是个奴婢,戴不起这等奢华富贵的东西。”说完就要摘下来。 “姨娘赏给的你自然戴的起。” “奴婢谢过姨娘。” “小凡,你之前在哪做事。” “奴婢在竹林苑伺候二少爷。” 婉玉听到二少爷的名字眼前一亮,“怪不得你如此的乖巧。你去把绿豆粥端来吧。” “是。”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波澜暗涌的沈家一如往日,宁静祥瑞。 二夫人清晨起在金满堂小花园独坐,想着银钏昨夜的话颇有道理,凭什么自己出身名门,就因为嫁了二老爷,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掌家夫人之权掌控在大房的手中。 现在府中的奴才作乱,还不是她这个掌家夫人管理不善,现在不夺权,那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二夫人正在沉思中,便听见外面安然和冬儿嬉笑打闹的好不热闹,还有婉玉的女儿雨瑶也在她们身边,嬉笑玩耍。 银钏挨了班子,昨夜敷了金疮药药已经好多了。为了激起二夫人和大房的矛盾,言语见讽刺的说:“三小姐可真是有本事让和风为她出头,只是现在本末倒置,主子奴才的都分不清了。” “好了,三小姐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夫人,您就不怕三小姐带坏了二小姐吗?她们可是好姐妹啊!” 二夫人迟疑了一下,雨瑶原本就是婉玉所生,她向来看不起婉玉,更不喜欢这个庶出的女儿天天的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 银钏暗加指责的说:“若是二小姐也跟一个护卫撇不清关系,这日后嫁了人可是……” 二夫人现在想的是要有打击夫人晴柔的利刃,现在这把利刃便出现了。若是这几个小辈冒犯了长辈,夫人管教不当的罪名不是又给自己夺权加分了吗? 想到此处,二夫人走出金满堂挡住了几个孩子的去路。 “见过二舅娘。” “见过二婶。” 几个姑娘忙过来行礼请安。 昨日二夫人借花清香之手惩戒了金钏姐妹,对花清香的敌意减少了一分,但是不代表就没有敌意,她吃惊于花清香可以读懂她的心事便对花清香有所忌惮。 二夫人怒色相向于沈雨瑶,不屑的道:“雨瑶,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几个小姐在府中大声喧哗嬉闹,哪还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雨瑶想起昨日二夫人握着自己的手那番的温柔,便毫无顾忌的说:“二婶,我们正要去百花园找大嫂,二姐已经百花园等我们了。” 不等二夫人说话,银钏为了让增加二夫人对雨瑶的恼怒,抢在二夫人之前说:“是不是和风也在百花园等着三小姐啊。” 谁也没有想到,银钏也没有任何的防备,脸上就挨了一句耳光。 冬儿满脸不悦,怒目而视道:“一个贱婢,三番五次的拿主子的清白取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二夫人怒道:“住手,本夫人在此,还轮不到你们在此撒野。” “二舅娘在此,就可以允许这个贱婢放肆吗?”安然不由分说,又给了银钏一个耳光。 “本小姐的清白岂容你一个贱婢给毁了。”雨瑶又给了银钏一个耳光。 银钏用手捂脸之际给身边的丫头施了眼色,那丫头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的退下了。不多时,金满堂的家奴院工便齐聚于此。 银钏为了激化矛盾双膝跪倒声泪俱下道:“夫人,你就打死奴婢吧,要不然人家会说你纵容奴婢恩恶奴欺主,这个罪名奴婢可是担不起,夫人您也担不起啊。” 二夫人的脸上阴云密布,风起云涌,不容分辨的大吼大叫:“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二婶,二舅娘吗?当我不存在吗?” 然后看着身后的家奴,怒不可遏的说:“全部给我掌嘴。” 几个家奴不不由分说的就对三个女孩动起手来,冬儿左右的护着安然和雨瑶,把那几个家奴打倒在地上哼哼的惨叫。 眼见着夫人脸色铁青,金满堂的门前硝烟四起,二夫人横眉怒目道:“你们要造反吗?” 几个孩子终于安静了,看着地上横躺竖卧的家奴,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冬儿才知道他们不是江湖客,禁不住自己的拳脚,悔于自己下手过重。 银钏依然不依不饶,可怜巴巴的说:“几位小姐要打要骂只对奴婢就好,何必伤及无辜。” “不伤及无辜,难道主子还要让奴才掌嘴不成。”人是冬儿打的,冬儿当仁不让。 “好一张利嘴,是谁让你们在本夫人面前无礼的。” “二婶应该知道是这个贱婢挑起的事端。” 二夫人昨夜被银钏洗了脑,她现在只想得到掌家夫人之权,所以,她的身边不能没有银钏给她出谋划策。 她可以适度的借别人的手打骂银钏,因为她最终要除掉银钏。但是他也不能允许沈家的人在她面前撒野,而且是肆无忌惮。 二夫人眉头紧锁,安静的吓人,道:“来人,冬儿小姐和安然小姐无视尊长以下犯上各打十板子,小惩大诫。” 冬儿知道今天的事躲不过去了,便说:“二舅娘,安然年纪小不懂事,您就高抬贵手打只冬儿二十个板子吧。” “好,二舅娘就成全你。” 雨瑶上前拦住冬儿说:“二婶,冬儿才十四岁,雨瑶长冬儿一岁,你要打就打雨瑶吧。” “来人,把三小姐送回梅园禁足,没有本夫人的允许任何人不许出入三小姐的闺房。” “夫人,三小姐现在越发的刁蛮,您看是不是奴婢亲自带人去,执行你的吩咐。” “也好。” 雨瑶被几个奴才连拉带拽的带走了,冬儿挨了板子也在安然的搀扶下离开了。 早饭过后,各方各院的主子都收到了静心堂的通知,辰时过半都到静心堂,老太君有要事宣布。 静心堂里真是热闹,等二夫人来时,各方各院的人基本上已经到齐,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锦绣给老太君行了礼,声音中带着优雅的说:“老太君,您的孩子们已经到齐了,您可以开始了。” 老太君轻轻地咳了一下,静心堂里便不再有人说话,瞬间安静。 正文 第032章 逆子,你要造反吗 老太君看着家 人,眼神中装满了严肃,说:“因管家随老太爷出行幽谷山庄,陈妈又有欺主的行为已经降为粗使的婆子。所以,老身决定将管家之权暂时交由清香打理。” 所有人都点都表示同 意,没有异议。 老太君心情 大好,满意地说:“好好,那以后清香就多操心点家里的事,把那个沈雨轩先放在一边。”老太君慈爱的看看沈雨轩,放声大笑,笑的花清香和沈雨轩都羞红了脸。 二夫人迫不及待的说:“娘,管家之权交予清香,媳妇很是赞同,清香昨日就严惩了几个恶奴。”二夫人的话顿了一顿,鄙视的看了看夫人晴柔,嘴角一撇满脸的不屑,接着说:“这些个奴才已经欺负到主子的头上了,娘就不想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昨日银钏说的话没有错,若不现在抓住机会争夺掌家夫人的权利,岂不是错过了大好的时机。 二夫人的话,就像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海面激起了千层浪。沈家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聚集在夫人晴柔的身上。 老太君原本正在品着茶,听到二夫人的话有些不悦,便把茶杯交到安然的手中。冬儿机灵,见势不妙,马上拿起蒲扇给来太君扇起来。 “悦环,你有啥话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老身听着累。”老太君说完便斜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心知肚明,想要拿到掌家夫人之权,跟大房翻脸是必然的事,便也不再顾及什么。 “娘,大嫂掌家这么多年。没见沈家有欣欣向荣的景象,倒是把这些奴才纵容的无法无天。” 老太君一拍太师椅的怒道:“这些奴才无法无天是陈妈教坏了她们,陈妈现在已经降为了粗使的婆子,受到了惩戒。这跟你大嫂有什么关系。” 二夫人不怕事情闹得大,静心堂她也不是第一次撒野,还有什么是她在乎的呢,便追上一句说:“娘,这个陈妈又是谁纵容的?” 沈青山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身来大声道:“弟妹你想说什么就说,别绕弯子了。” 二夫人见沈青山搭了话,更加肆无忌惮的说:“大嫂的掌家夫人之位若是不能胜任,可以让贤。” “让贤?沈家还有谁可以接手掌家夫人之权。” “大哥若是没有人选,悦环可以代劳。” 沈青山气的一甩袍袖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说着:“真是放肆。” 花清香看时机成熟,便开口说:“二婶要掌家夫人之权也不是不行。”然后站起身来,背着手,眼睛盯着二夫人似笑非笑的说:“只是这掌家夫人,是由沈家当家之人的夫人来执掌的。”花清香看了一眼二老爷,接着说:“二婶的言外之意,是要我爹把沈家的当家之权也让贤吗?” 二老爷一拍茶几,怒冲冲的大声道:“够了夫人,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二老爷虽然身形较瘦但是身体很结实,面慈心善颌下一缕须髯,平时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是个乐天派也是沈家公认的大好人。 但是,金满堂一向是二夫人当家做主,平时二老爷啥事也不往心里放,今天被二夫人一闹,他的火气也就上来了。 二夫人横眉立目的说:“你吼什么,悦环这样做只是为了沈家的未来着想。”二夫人看着一直没有接茬说话的夫人晴柔说:“大嫂温婉和善才会纵容了这些奴才。” 沈雨轩接着二夫人的话说:“如果二婶只是担心这些奴才太过纵容,日后我家娘子自会管好这些奴才,二婶无需多虑。” “轩儿,二婶也是沈家的人,总不能置沈家的家事于不顾吧。” 花清香见沈青山的偏房觅珊一句话不说,心中感觉难过。 虽说今日掌家夫人易主之事早有定夺,今日只是要演一场戏而已,但是看到爹的偏房这样冷漠,坐在旁边看热闹,确实让人寒心。 家和万事兴,看来,这三个女人的矛盾若是不解决,沈家将永无宁日。 夫人晴柔终于说话了,而且说的不冷不热,“弟妹不辞劳苦愿意为沈家分担家事,大嫂哪有不让贤的道理。”然后冷笑道:“只是掌家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明日城外的几家铺子要收账,弟妹就安排人去吧。” “沈家的生意一向都是大房管理,你让我安排谁去?” “沈家的掌家夫人安排谁去是掌家夫人之事。”晴柔看着二夫人得意的笑脸接着说:“既然掌家夫人已经让贤,那么沈家当家之人也需让贤,否则悖逆伦常。” 二夫人只想做个掌家夫人,让沈青山和沈雨轩为她忙着生意,可是,世上哪有这种便宜的事。 “大嫂是说日后大哥就不再参与沈家之事吗?” 沈青山不等晴柔回答便抢先的说:“若是有掌家夫人的吩咐,青山愿意效劳。”这句话说的多扎心啊,二老爷的脸瞬间的沉下来,叹了口气。 安然静静的等待花清香的暗示,安然见沈雨轩和花清香同时用手挡住嘴咳嗽,便用手一拽冬儿的衣角。 原来她们的暗号是,花清香用手挡住嘴咳嗽,是冬儿说话。若是沈雨轩用手挡住嘴咳嗽,便是安然说话。若是她们同时用手挡住嘴说话,便是冬儿和安然一起说话。 冬儿和安然绕过太师椅给老太君磕了头,老太君吃惊的说:“老身的宝贝啊,你们为何要行此大礼啊。锦绣,快把她们扶起来。 安然走到二夫人面前说:“二舅娘认为舅娘没有管好沈家的奴才,那么,二舅娘就管好您的奴才了吗?” 冬儿也走过来说:“二舅娘对身边的婢女侮辱主子的清白于不顾,却打了沈家小姐的板子,还把为自己的清白讨回公道的三小姐禁足,难道这就是掌家夫人的风范吗?” 老太君不禁大声失色,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老身怎会不知啊。” 安然便把今早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花清香听到完安然的叙述,很是欣赏安然的思想逻辑,便起身说:“安然,你是不是看错了,银钏昨日被打了板子关在洗衣房,怎么会出现在金满堂呢?” “娘子不需有疑问,既然银钏已经去了梅园,不如就让雨堂辛苦一趟,若真是如此,既可把三妹带来,也可以把银钏抓回来问罪。” “轩郎所言极是,那就辛苦雨堂走一趟梅园吧。” 沈雨堂见众人争论不休,各执一词,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自知只是个庶子。既然有大哥在,他便无需多言。 听到大哥让自己去一趟梅园,便想借此机会惩治一下银钏,便行了礼准备出去,却被二娘觅珊拦住。 觅珊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说的话不是人话:“雨轩,你是沈家的大少爷,我儿子也是少爷。你可别把抓一个奴才之类的事让我儿子做,我儿子不是你的随从,任由你调遣。” 瞬间场面尴尬,觅珊虽说是一个偏房,但是她的来头可是不小,她的娘家也是汴梁城中的大财主。 沈雨堂倒是不卑不亢的说:“沈家的少爷为沈家做事天经地义,娘不必多言。” 雨堂说完,带着随从出去了。 静心堂上的人各怀心腹事,谁都有谁的算计。 时间不长,沈雨堂带着可怜巴巴的雨瑶回来。随后,狠狠地把银钏扔在地上,怒气冲天道:“奶奶,孙儿赶到梅园的时候,三妹是跪在房间的。”然后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银钏说:“倒是这个奴才坐在软榻上逍遥。”雨堂愤怒的看着银钏说着,“孙儿要惩戒这个奴才,她自称是奉命行事,孙儿不知这个奴才奉了谁的命令让三妹跪着禁足,便把她交给奶奶处置。” 老太君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不可遏道:“放肆,韩悦环,这是你的命令吗?”然后心疼的看着雨瑶说:“乖乖孙女,快到奶奶这里来。” 二夫人一时被眼前的事情搞糊涂了,婉玉却起身跪在二夫人面前,哭泣道:“二夫人,婉玉自知是沈家的奴婢身份低微。但是瑶儿却是沈家的千金小姐,您怎能让她在一个奴婢面前下跪呢?”婉玉哭的悲切切,把沈青山心疼的百爪挠心。 雨堂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说道:“三娘,也许这不关二婶的事,是这个奴才恶意欺主,您快起来吧。” 觅珊看着雨堂去搀扶婉玉,急忙说:“沈雨堂,她只是沈家的奴婢,你快放开,免得脏了你的手。” 看得出雨堂有些恼怒,道:“娘,三娘虽然是爹的通房,但是,她也雨堂的长辈。” “逆子,你要造反吗?” 夫人晴柔怒喊一声:“都给我住口,二妹,你还嫌这里的事不够闹心吗?” “姐姐,你儿子把我儿子当成跑腿的你不管,现在我说两句你的话倒是来了,你可真是会做娘啊。” 沈雨轩实在听不下去,伸出手挡住了正要说话的雨堂,“二娘,雨堂是不是沈家的人?若是沈家的人,为何不可前去解救自己的妹妹。” 老太君看她们吵得厉害气的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时怒火攻心,倒在太师椅上。 冬儿和花清香急忙上前救人,花清香在衣襟中取出做工精致的药瓶,取出一粒药丸放在老太君的口中,不多时老太君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双泪落下,“冤家,冤家啊!” 正文 第033章 不如娘就让贤吧 花清香见老太 君醒过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刚刚真的担心死了,老太君年事已高,怎能经得起这样儿媳夺权的场面。 她现在不敢有丝毫的 怠慢,就静静的陪在老太君的身边,无微不至的侍候着,没有离开半步。 静心堂的气 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沈家人瞬间都围拢过来,没有人再吵闹了,都安安静静的不再说话,二夫人也老实了很多。 老太君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去,一只手拍打着前胸,眼里含着泪,面容憔悴。 沈雨轩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俊逸的双眉紧缩,心中暗暗感叹。难怪会有奸人趁虚而入,沈家的这般光景焉有不散之理。 这是他的家,这是他祖孙四代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沈家最初只是一家豆腐房,爷爷儿时是在磨房长大的。 现在沈家有了这般殷实的家业名动汴梁城,却要毁在几个女人的手上,这是万万不能的。 雨轩已经打定主意,必须解决娘和二娘、三娘之间的矛盾,否则沈家兴旺无期。 好吧,现在这几个女人共同的敌人来了,也许觅珊现在只是坐山观虎斗,笑看夫人的热闹。不过很快就会有人看她的热闹了,没有了夫人格外的关照。二娘这个制造矛盾的机器,她的小日子还能不能过得那么悠闲? 雨轩想到这里语气缓和的说:“既然二婶愿意为沈家分忧,不如娘就让贤吧!毕竟奴才欺主的事,娘作为掌家夫人有管教不严之过。况且。什么事都没有奶奶的身体重要,对不对?”沈雨轩说道“什么事”的时候时候看了二夫人一样,谁都知道“什么事”这三个字包含着什么。 晴柔刚刚看见老太君晕倒了,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对于她来说,老太君就像自己的亲娘一样的爱自己,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老太君的身体更重要。 有了掌家夫人之权又怎样?不是一样在二夫人的跋扈中处处忍让吗?没有了掌事夫人的繁琐事务缠身,自己倒是可以落下一个清净,还可以回娘家看看娘,陪着你娘说说知心话。 二夫人每日逍遥的在金满堂中过着她富贵的日子,不知道掌家之事有多么的辛苦。沈家这辛苦的日子也该让她尝尝了。 晴柔接上雨轩的话,说:“儿啊,为娘正有此意。” 此时,沈家的人心中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尤其是沈青山的偏房觅珊,对于她来说,只要夫人不高高在上的压着自己,便是自己的造化。 而通房婉玉可不这么想,她在沈家人微言轻,没有资格搀和沈家的家事更没有发言的权利。 日后,没有了夫人晴柔对她的格外关照,自己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即便是有沈青山的疼爱,沈青山毕竟不能随时陪在她的身边。那些来自下人的冷言冷语依然要由她来承受。 尤其是二夫人见到她,总是的不能忘了鄙视的说上一句:“贱人”。 她心中自然不满二娘觅珊的自私,二娘这些年从没有中断过坑害夫人,暗害自己的事,终究,她会害人害己。不免心中惆怅,轻叹了一声。 二老爷的通房则在心中暗笑,掌家夫人在二夫人手中,自己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二夫人虽然在沈家一人独大,但是二老爷的通房,却可以在二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得那么滋润,不得不说她的机敏远远在二夫人之上。 沈雨轩暗中观察者沈家人的表情变化,说实话,他从心里尊重身份低位的三娘。那么,三娘的卑微又是谁造成的呢,沈雨轩又把眼神落在暗自得意的二娘身上。 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自己总不能让母亲为了此事伤神,便说道:“既然如此,娘便把掌家之印交给奶奶,您也可以偷得清闲。” 二夫人双眼不屑的一撇冷笑一声:“那就有劳大嫂了。” 晴柔眼带笑意轻声细语的说:“弟妹太客气了,倒是弟妹,日后要掌管沈家的家业,那可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那才是有劳弟妹了。”然后看着老太君说:“娘,掌家夫人要转手弟妹,许多的账目都要清算,还需几日的时间,这件事就交给清香,雨轩和雨堂来做吧。” 老太君点头称是,转过头来看看花清香。老太君看着花清香就像是吃了一口蜜糖般的感觉,甜到了心窝子里去了。 “清香啊,这几日你就和雨轩、雨堂,把沈家的账目和开销整理好。”花清香点头,美艳无双的脸上满含笑意,两个小脸蛋上现出两个深深地酒窝,酒窝里面满满的是关爱和笑意,“奶奶,您放心吧。” 老太君看着喜不自胜的二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便对二夫人说:“悦环啊,对于掌家之事你没有经验,老身会命孩子们把账目全部的整理好,再交给你。” 二夫人欠了欠身,恭敬的说:“谢谢娘,媳妇定会把沈家经营好的。” 老太君顺了顺气说:“悦环,你可是不能让老身失望啊!” 二夫人起身万福道:“娘尽可放心,悦环待嫁闺中之时,也曾学过掌家之道。” 此时,老太君才露出一点笑意,说:“悦环,学习掌家和正式掌管家业还是有区别的。悦环切勿大意,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可去请教你大嫂。” 二夫人不屑一顾的说:“是,娘。”可是她的表情和眼神里都装满了鄙视。 花清香想到,二夫人求救自己惩戒银钏姐妹的事,就知道二夫人没有什么雄才伟略。 但是仅凭银钏逃出洗衣房说上几句话,就能让二夫人下这么大的力量来抢夺掌家夫人之权吗? 花清香思前想后,感觉二夫人的身边还有一股更大的力量,但是它来自哪里呢? 沈青山对二夫人的目中无人表示无奈,眼神忧郁的走到老太君面前双膝跪倒说:“娘,既然掌家夫人之权已让贤,那么,儿子的一家之主也要让贤了,娘要理解儿子的苦衷。” 老太君从太师椅上下来,走到沈青山面前,慢慢的把他扶起来,双眼泛着泪花,爱怜的说:“儿啊,娘懂,娘不怪你。” 沈青山双目泛出泪花,似有说不完的话却又不能言语,只能看着慈祥的老娘,带着满腹的委屈说:“既然如此,娘您多保重身体,儿子告退了。” 老太君慈爱的擦去了沈青山脸上的泪珠,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虽说娘儿两个只是为了演一出戏为了迷惑外敌,但是,这也太入戏了吧。 “回去歇息吧,娘的身体好着呢,我儿无需担忧。”老太君小心翼翼的扶起儿子,这场面真是感人肺腑。 沈青山起身,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悲凉直奔夫人晴柔而去,拽起夫人和婉玉的手,留下悲愤,大步的走出静心堂。 二老爷沈青峰见大哥含着眼泪离开,怒气冲天的看着二夫人,一反常态的骂道:“韩悦环,我沈家终究会毁在你的手里。”说完一甩袍袖,忙不迭的追了出去。 二夫人倒是沾沾自喜,幸灾乐祸,她且不知一切,只因她的贪婪无度才险些让沈家走向灭亡。 花清香看着这处戏演的差不多了,该有的效果都有了,便对二夫人说:“二婶, 银钏让主子跪着的事你您的意思吗?” 安然赶忙接上话说:“大嫂,这不是二舅娘的意思,当时安然和姐姐也在。”安然此举是想挡住二夫人的话,银钏已经放肆到了敢让主子跪着的地步,若是再不让她吃点苦头都没有天理了。 花清香也正有此意,银钏已经把二夫人的贪欲点燃了,也已经成功的造成了大房和二房的不睦,现在让她的存在便没有意义了,不过这条鱼儿还是要留着的。 花清香看着银钏毒辣的眼神,银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这样掉进自己设计的圈套里。 花清香看着趾高气扬的二夫人,恭敬道:“二婶,既然银钏如此大胆,就重打三十大板,关到别院的柴房,不得探视。二婶意下如何?” 二夫人想到自己已经顺利的得到了掌家夫人之权,再要这个银钏也是个祸害,便高高在上的点头称是。 现在银钏可是傻眼了,自己刚刚挨了板子,若是再打三十板子还不要自己的小命吗?便扯着嗓子喊道:“二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敢了!” 安然看着家奴不耐烦的说:“还不带下去。” 银钏被人拽下去,还不断地传来“二夫人救我,二夫人……”的声音。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老太君没有好气的说:“清香啊,老身累了。” 花清香扶着老太君说:“奶奶,清香服侍你回房休息吧。” “也好,奶奶的心是真累啊。”说完看了一眼胜券在握的二夫人,摇了摇头,回房去了。 沈雨轩见花清香扶着奶奶进了卧房,便言语犀利,不冷不忍的说:“二婶日后掌管沈家必定操心费力,雨轩也不能帮您什么,二婶还要量力而行。” “雨轩,这生意上的是还要你父子出面,你怎能说帮不上忙呢?” “二婶,生意上的事要有沈家当家人做主,雨轩告退。”雨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雨轩的意思谁都明白,你有本事掌家你就自己做。 沈雨堂给二夫人行了礼,也随着雨轩退下了。雨堂阴沉着脸,在觅珊身边经过,没有看她一眼。 老夫人回房了,沈家人也各自的退去,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忙着打算去了。 正文 第034章 成何体统 老太君的卧房 里只有花清香、冬儿和安然,老太君握着花清香的手,故意的做了一个开心的样子,眼眉高高的挑起来,眼睛也随着眉毛挑起的时候睁大了一些,释放出淘气后的喜悦的神情,急忙的说:“清香啊,奶奶做的好不好,没有坏了你的计划吧!” 花清香坐在老太君身 边,怀着一万个歉意,带有泪花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恭敬的说:“奶奶您做的很好,只是清香不孝,要奶奶跟着清香折腾。” 老太君收起 她开心的表情,严肃的说:“清香,沈家的事自然是老身的事,老身定当身先士卒。”然后轻轻地抚摸着花清香蓬松的鬓发,心疼的说:“倒是让我的好孙媳受累了。”老太君说完用手帕擦着眼角的眼泪,沈家现在这种情况,最伤心的便是老太君。 花清香一头倒在老太君的怀里,止不住眼泪抽泣的说:“奶奶,您今天受不了刺激晕过去了,您吓死清香了。” 老太君满目慈祥,把冬儿和安然也叫到身边,怀着深深的爱意说:“孩子们,你们知道吗?人老了,唯一求的就是家门和顺,儿孙满堂啊。” 花清香抽泣着,肩膀不停的颤动,她要尽一切所能,让老太君过上家门和顺,儿孙绕膝的生活。也许花清香可以等,但是老太君不能等了,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还有多少岁月可以煎熬啊。 花清香把冬儿和安然叫过来,一手一个拉着她们的手说:“你们要照顾好奶奶,如今沈家处在多事之秋,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的相信。”然后强调了一下,“切记,任何人。” “小姐,冬儿记住了,冬儿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冬儿,安然,你们要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知道吗?” 安然和冬儿用力的点着头,她们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老太君,坚定的说:“知道。” 花清香又叮嘱道:“你们要保护好陈妈等四人,她们都是沈家的忠仆,日后要委以重任的。” 安然神色安静的说:“陈妈忍辱负重,安然和姐姐定会保护她们的安全。” 花清香紧紧拉住安然的手,目光中装满了信任,说:“安然,陈妈只是负责查出静心堂的内奸,所以陈妈她们只要不走出静心堂,她们便是安全的。” “安然遵命。” 花清香又叮嘱道:“切记,陈妈上报的情报,在静心堂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切记。” 花清香又把冬儿拉到身边,抚摸着冬儿的鬓发,爱怜的说:“冬儿,静心堂是沈家的命脉,若有一点闪失,你的外婆就会有危险。所以,你这个小跳蚤一定要保护好静心堂,知道吗?” “小姐,冬儿誓死保护静心堂。” 花清香起身双膝跪倒,冬儿和安然见状也双膝跪倒,把老太君都给搞糊涂了,不知所错的说:“我的孩子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因何行此大礼啊。” 花清香注视着老太君慈祥的双眼说:“奶奶,今日冬儿,安然和雨瑶在金满堂闹事,是清香安排的。” 老太君神秘的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泼皮的笑意弥漫在饱经风霜的脸上,说:“今天你和雨轩一早就来请安,然后就把这两个丫头给指出去了。”然后更加神秘的笑了笑,接着说:“老身就知道,你这个小魔女定是有了什么鬼主意。” 花清香含羞的一笑,道:“奶奶,咱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静心堂恢复了宁静,宁静的没有人来打扰,老太君用了午饭便安稳的睡下了。 二娘觅珊回到福满堂幸灾乐祸,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都没有扳倒夫人,倒是几个奴才闹事,让她交出掌家之权。 不过,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众目之下与自己对峙还给自己脸色看,心中很是气恼,真是岂有此理。 自从五年前自己设计陷害夫人和婉玉,儿子雨堂便对自己冷落。那时他还小,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挑唆,儿子才会与自己越走越远。 想到夫人晴柔没有了掌家之权,她现在和自己一样,也不过是一个闲来无事的贵夫人,她的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时间没有随着二娘觅珊的喜怒而停止在她的身边。 十几天过去了,大房沈青山和二房沈青峰中间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谁也跨不过去。 而此时,幽谷山庄满山秀色的半山腰中,一座被青山绿水包围的八角亭上,坐着两位鬓发斑白的老者在静逸中对弈,在他们身旁,飞流而下的山泉水在秋风中更显得奔放。 沈城西老太爷手捻须髯笑容满满,岁月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了坚毅和豪放,“万山兄,城西棋差一招又输了这一局啊。” 这个万山兄,便是幽谷山庄的老庄主,也是沈老太爷沈城西四十多年的老朋友。“城西兄弟,人生万变皆有因,事事如棋局局新。汴梁城中,刚刚传来新的消息。” 沈老太爷面露惊喜,道:“万山兄,我沈家锄奸的计划进展如何啊?” 花万山并没有回答沈老太爷的话,而是拿起两个水杯飞身而起,在飞流而下的山泉水中来了一个矫健的转身,两个水杯中便已装满了山泉水。 两位老人家对饮而笑,花万山才手捻须髯悠然道:“城西啊,这十几天清香一直在以管家的身份,处处针对掌家夫人让她寸步难行。” “哈哈……清香我那乖孙媳一出手,我沈家锄奸有望啊。” “城西兄弟,派出去保护雪儿的兄弟已经和雪儿汇合了。雪儿有我幽谷山庄的弟兄保护万无一失,但是……” 沈老太爷见花万山欲言又止,有些疑惑的问道:“万山兄,但是什么?不妨直言。” “城西,清香信中说‘但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有多么雄厚的势力,所以……’城西,你可明白?” 沈老太爷听后不住的点头称是,脸上露出笑意,赞叹道:“清香好计谋,老夫自叹不如啊!” “哈哈哈……”老人家爽朗的笑声响彻幽谷山庄的山川美景。 汴梁城秋意正浓,秋风送来的凉爽让人感觉舒适。沈府却笼罩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中,大房和二房之间的明争暗斗在浓浓的秋意中,持续升温。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觅珊心情大好,叫来了丫鬟丹儿说:“丹儿,今天我要回娘家探望爹娘,你去掌家夫人那里禀告一声,请掌家夫人为本夫人准备好礼物。” “是。”丹儿听到去见掌家夫人,眼珠一转,高兴地答应着离开了。 丹儿聪明伶俐颇有心计,原本是一个粗使的丫头,因为懂得见风使舵爬高踩低,不足一年便在觅珊身边伺候了。 晴柔总是提醒觅珊要知人善用,远近分明。可是觅珊就是喜欢丹儿会奉承主子,给她出谋划策的对付婉玉。 二夫人又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阿心,你给本夫人梳妆打扮。” “是。”阿心举止稳重得多,不像那个丹儿机灵的满脑子是坏主意。 阿心生的面目清秀皮肤白皙,眉眼间透着善良和美丽,身材玲珑标志,是个美人坯子。 觅珊看着镜中容颜清丽的自己,心想,好在自己平时注重保养,不但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老,而且多了一份风韵,欣然的一笑。 “阿心,你今日陪我回娘家穿的漂亮些,本夫人有意让老夫人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 阿心羞红了脸,低下头说:“夫人,阿心只想陪着您,不想出嫁。” “傻孩子,你都十七岁了,别误了好年华。” “夫人,阿心伺候您十年了,阿心不想嫁人。” 觅珊拉住阿心的手,目光中露出少有的和善说:“那年你才七岁被你爹卖到沈家,雨堂喜欢你,拉住你的手不放,你才来到了福满堂,这一晃十年过去了。” 阿心听到觅珊说“雨堂喜欢你”便羞红了脸,肩膀不由自主的轻轻地左右摆动起来。 阿心红着脸说:“夫人,阿心真的不嫁人,阿心只想守着夫人。”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二夫人骄纵的声音打破了觅珊主仆的宁静,“你不过是一个偏房,还敢自称夫人,真是不知廉耻。” 二夫人话到人到,身后跟着两个丫头,看上去比金钏姐妹更加的嚣张,丹儿在那两个丫头身后,脸上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坏笑。 觅珊见二夫人来势凶猛,便起身迎接道:“原来是弟妹来了,快快的请进。” 觅珊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挨了二夫人一记耳光,二夫人趾高气扬的说:“觅珊,你只是个偏房,一个姨娘而已,还敢跟本夫人称弟妹,你也配?” 觅珊嫁入沈家快二十年了,都是在沈青山和夫人晴柔的宠爱中度过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便反驳道:“二夫人,我是沈青山八抬大轿娶进沈家的偏房夫人,我叫你弟妹是抬举你,” “本夫人倒要看看你是怎样抬举本夫人的。”说完一记耳光打在觅珊的脸上。 觅珊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便动手和二夫人打在一起。二夫人的奴才见主子动了手,便伸手够着去打觅珊。 阿心见这两个奴才出了手,心想自己也别闲着了。便出手把那两个奴才打的落花流水,心说:“本姑娘也是跟着英勇神武的二少爷,练过武功的。” 丹儿见状,便上前偏拉一把抱住觅珊,嘴里还不停的说:“夫人息怒。”觅珊双手被丹儿抱住,又被打了一记耳光。 场面乱的一塌糊涂,沈青山不在府上,晴柔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怒道:“住手,沈家两位夫人扭打在一起,成何体统。” 二夫人和觅珊见夫人晴柔来了,都住了手。丹儿见夫人来了,眼珠一转退到后面,轻轻地拉住阿心的手。 阿心生气的甩开了丹儿的手,因为丹儿刚刚吃里扒外的举动,阿心可是看得清楚。 正文 第035章 奴婢有下情回禀 夫人晴柔自有 她的端庄和高贵,稳步的走到觅珊偏房的正堂上,稳稳当当的坐在主位上,捋了捋鬓角的青丝发说:“怎么了,一家人有什么事不好说,还要动起手来。” 晴柔毕竟做了二十年 的掌家夫人,这种强大的气场和高贵是二夫人和觅珊没有的。 二夫人坐下 来,没好气的说:“大嫂,你是怎么管教这些妾氏的。一个偏房竟敢称自己为夫人。”说完鄙视的瞥了觅珊一眼。 晴柔听到这些话,不由得一笑道:“弟妹有所不知,觅珊家境富裕也是个千金小姐,只因待嫁闺中迷恋青山愿委身做个偏房。”晴柔看着喘着粗气的觅珊接着说:“老太君特命,给了觅珊偏房夫人的称号。” 二夫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问道:“确有此事?” 晴柔微微的点点头,肯定的说:“确有此事。” “本夫人却不知。” “那时弟妹还待嫁闺中,自然不知了。” 二夫人嫁进沈府十六年了,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事,今天她是故意来福满堂立威的。她早就看不惯觅珊以一个妾氏的身份,在沈家活的那么放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她们两个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不分胜负。如今自己有了掌家之权,自然要给觅珊点厉害瞧瞧。 晴柔看着觅珊被二夫人打的发髻都歪了,想想也是,觅珊瘦弱,怎敌得过二夫人肥胖的身体。 但是,二夫人来福满堂闹事,岂不就是打晴柔的脸吗? 晴柔心平气和的说:“弟妹身为掌家夫人,跟福满堂的偏方夫人大打出手,想必另有缘由吧。” 二夫人嘴角上上翘,满面讥讽的说:“大嫂,你这个偏房夫人要回娘家,却要弟妹给她准备厚礼,不得怠慢。”说道“准备厚礼”的时候,二夫人然后鼻子发出“哼”的一声,瞪了觅珊一眼,接着说:“不得怠慢?这是在给本夫人立威吗?” 觅珊一听不对,便争辩道:“姐姐,妹妹确实是命丹儿去禀告二夫人,妹妹回娘家之事,并为妹妹准备礼物。 但妹妹并未说‘准备厚礼’,更没有说‘不得怠慢’这样不敬的话啊!” “既然二娘没说“不得怠慢”,那么,传话的人是谁啊?”花清香人未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便已经到了正堂。 众人抬起头,正看见花清香和蝶儿从正堂的房顶上跳下来,身形轻盈飘逸,落地无声。 花清香今日穿一身淡紫色的水袖衣裙,高绾的发髻上带一支步摇,后发飘飘及腰,更显得花清香脱俗之气。 二夫人看见花清香,一股无名火便冲向云霄,怒道:“花清香,你来的可是真巧啊。”二夫人说完怒视花清香,若是这种眼神可以伤人,花清香即便是有绝世的武功,也难逃二夫人眼神中的怒火。 花清香飘飘万福,规规矩矩的行礼道:“是啊,清香刚好来福满堂给娘请安,便听见二娘这里吵得厉害,便过来了。” 自从二夫人接管掌家夫人一职,处处受到花清香的阻碍。花清香可是沈家的管家,把掌家的二夫人牵制的只剩下愤怒了。 “二婶,清香刚刚也听到了你们谈话的内容,不知这个传话的人是谁啊?” 觅珊指了指丹儿说:“是她,丹儿。” 丹儿好好地一出算计,看见花清香便有些惊慌。她的好姐妹静儿,不就败在了花清香手里吗? 丹儿上前行礼道:“大少奶奶,丹儿句句实言并无半点篡改,大少奶奶明察。”丹儿表现的毫无半点差池,倒是把觅珊给装在了里面。 觅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往日里对自己俯首贴耳,言听计从的丫头,此时却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阿心见丹儿颠倒是非,便上前行礼道:“大少奶奶,我家夫人并没有命丹儿说出不敬掌家夫人的话,是这个丹儿私自篡改了我家夫人的意思。” 花清香看看丹儿,问到:“丹儿,阿心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大少奶奶,丹儿听到了。阿心被被人收买,丹儿无话可说。” 花清香看着丹儿演的小把戏心中暗笑,若不重重的惩罚这等欺主的奴才,沈家焉有宁静之日。 “丹儿,既然阿心被夫人收买了,你也不能在福满堂做事了,不如另寻个主子吧。大少奶奶可以给你做主。” 丹儿想也不想的说:“奴婢愿在二夫人身边侍奉。” “你若在二夫人身边侍候也好,不过,那也要二夫人肯收下你才行。” 丹儿急着献媚的说:“二夫人心怀沈家,善待奴才,二夫人会收下我的。” 二夫人身边的两个婢女可不愿意了,金钏姐妹刚刚离开金满堂,这两个人刚刚上位做了二夫人的贴身侍女,怎么会让这个心机叵测的丹儿来金满堂侍候。丹儿的秉性如何,这些下人们比谁都清楚。 二夫人的贴身侍女巧儿在二夫人身边低声说:“夫人,这个丹儿心术不正,不可信。” 另一个侍女铃儿也说:“一个丫头禀告主子的话,怎么着也要仔细的斟酌,哪能添油加醋的说呢。” 巧儿再上一言,说:“是啊夫人,这种为了一己私利便可以背叛主子的人,不知何时也能背叛您啊。” 灵儿说:“夫人想想也知道,觅珊姨娘再怎么嚣张,也不敢跟您针锋相对不是?” 二夫人也曾耳闻丹儿为了做近身丫鬟,硬是栽赃了以前的丫鬟有偷盗的行为,自己才能爬高踩低,有了今天在福满堂的地位。只是,一个偏房的姨娘怎能满足她的雄心壮志呢,她若想有更好的发展,必须另攀高枝。 二夫人可不想养虎为患,便说:“清香,我的福满堂暂时不需要奴才,你另给她寻个主子吧。” 晴柔对花清香温语如春的说:“清香,你来了也好。”然后看着心怀鬼胎的丹儿说:“这个丫头,篡改了觅珊向掌家夫人禀告的内容,引起了误会,导致两位夫人动手打骂,真是无理。” 丹儿示好二夫人,没有得到好处还丢了福满堂的美差,狠狠地看着二夫人身边的两个丫头。就是因为那两个丫头对她的指指点点,二夫人才没有没有收下自己。 丹儿一不做二不休,对着花清香磕了一个头,低声说:“大少奶奶,奴婢有下情回禀。” 花清香见丹儿自身难保还有下情回禀,觉得有点意思,便在下垂手坐下,落落大方的说:“丹儿,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如是禀告的消息有价值,本少奶奶今日便可以轻饶了你。” 丹儿看着二夫人身边的两个丫头冷冷的一笑,道:“巧儿和玲儿原本是玉林苑静儿姨娘的好姐妹,她们经常去找静儿谈论怎样扳倒大少奶奶的事。” 花清香听到“静儿”这两个字心中一惊,看来静儿口中的“那个人”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这个丹儿对静儿的事还知道多少呢?看样子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免得打草惊蛇。 金满堂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先抛出银钏姐妹这对诱饵把怀疑的重点引向二夫人,现在又被丹儿挖出了巧儿和灵儿,有意思。 花清香看了看蝶儿说:“蝶儿,沈家别院还缺一个干粗活的丫头,你把丹儿送过去吧。毕竟是福满堂出去的奴才,让别院的掌事婆子关照着点。” “是,小姐。” 丹儿跪爬两步,拉住花清香的裙摆,表情紧张,急着说:“大少奶奶,奴婢还有下情回禀。” 花清香低下头,用手指轻轻地托起丹儿的脸,丹儿泪眼迷茫掩盖住的狡诈,逃不出花清香的眼睛。 花清香似笑非笑一字一句的说道:“丹儿,你的下情与你讨好掌家夫人,陷主子于不义没有任何的关系。” 然后看着灵儿和巧儿被丹儿咬住后,难掩紧张的神态,故作镇定的样子,心中暗暗的一笑,接着说:“沈家别院关着的都是罪奴,到了那里可要管好你这张嘴,那里可没有大少奶奶为你做主。” 丹儿见自己再无希望去金满堂,也不能留在福满堂,便心灰意冷。她不能去沈家别院,听说银钏挨了板子,伤还没有好就被强行的逼着干活了。 丹儿想到这里,失声痛哭道:“大少奶奶,奴婢不想去沈家别院,您就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花清香低头浅笑的说:“丹儿,那你认为什么样的路是活路。你篡改主子禀告的内容,害的主子之间大打出手,你给你的主子活路了吗?”然后看着蝶儿说:“带下去吧。” 丹儿被带下去了,凄惨的声音在福满堂不断地响起起:“大少奶奶,您给奴才一条活路吧……” 晴柔见丹儿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便对花清香说:“清香……”然后看了一眼二夫人和觅珊。 此时觅珊想起之前晴柔的话,让当心丹儿,此人不能重用。可是她总是以为晴柔没有安好心,偏偏的跟晴柔对着干,现在,总算是吃到苦头了,这也是报应。 至此,觅珊才用善意的眼神看了晴柔一眼,见晴柔也没有那么讨厌。 觅珊自知掌家夫人是不会给自己道歉的,便看着花清香,意思是请花清香拿主意,解决这件事情。 花清香读懂了觅珊的意思,便轻松地伸了下懒腰,上来了活泼的劲头,看着二夫人说:“二婶听了丹儿这个丫头添油加醋的话,压不住火气,这也不能怪二婶。”然后看着轻柔说:“娘,您说对不对。” 晴柔微微一笑,知道花清香下一句准没有好话,便笑道:“就是嘛,这个丹儿倒是知道怎样激怒她想投靠的主子。” 花清香双手一拍,“啪”的发出一声脆响,笑道:“所以嘛,这件事不怪二婶。” 正文 第036章 你们不要珊儿了吗 晴柔应道:“ 对,不怪弟妹。” 二夫人听到这婆媳的 对话,瞥了觅珊一眼,沾沾自喜道:“本夫人不过是中了这个贱婢的激将法,才会火冒三丈。”然后看了看晴柔讨巧的说:“大嫂是福满堂的主子,想来不会为难悦环吧。” 晴柔和颜悦 色的应道:“本夫人自然不会为难弟妹,”然后看着觅珊说:“不过,觅珊可是沈家用八抬大轿给抬回来的。她的事,本夫人还不能做主。” 二夫人瞬间尴尬,花清香又接上话说:“二娘虽说不上是正房夫人,也是奶奶特准的偏房夫人,只怕今日之事到了奶奶那里,可就不好说了。”花清香说道“奶奶”的时候,故意的看着二夫人和觅珊,“近日,奶奶的身体可是不太好。” 二夫人今日是来福满堂立威的,若是此事到了老太君那里可就麻烦了。 再怎么说,自己是掌家夫人,打了偏房的嫂子总是好说不好听。再说,娘家的三嫂若是知道此事,定会拿这件事在韩家大做文章。 这个花清香真是讨厌,只要有她在,准能坏了自己的好事,“咦,等等。”二夫人忽然想到今天此事的起因,不是觅珊要回娘家,要自己给她准备礼物吗? 想到此处计上心来,二夫人嘿嘿一笑说:“大嫂,你掌家二十年了,你怎能用沈家的银子为你福满堂谋福呢?” 晴柔知道她要说什么,故意的气她说:“弟妹可否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觅珊要回娘家,却要掌家夫人准备礼物,这不是你谋私又是什么?” 晴柔看着花清香笑笑,没有说话。倒是花清香接过二夫人的话说:“二婶有所不知,二娘回娘家的礼物,都是我娘从自己的月用钱中出的。” 然后看着听到此话,感到吃惊的觅珊,接着说:“我娘本是正房夫人,二娘回娘家,我娘总要对秦家的长辈表示一点心意。” 觅珊看着晴柔,疑问道:“姐姐,清香此话当真吗?” “二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沈家出入的账目。”然后,看着二夫人说:“二婶也可以去查一查,也可以弄个清楚。免得二婶怀疑我娘中饱私囊。” 二夫人接手掌家之权也不过半月有余。这账目还在脑子里存着,账上还真的没有这笔开销。 “这……”二夫人顿了一下,“清香,二婶相信你,也相信大嫂,那二婶就先行一步了。” 花清香一个转身,泼皮的看着二夫人,悄悄的说:“二婶是打算到静心堂去回话吗?” “你这个刁蛮的小丫头,想说什么别卖关子。” “二婶对此事不如引咎自责,其实,这件事二娘也没有占上风。”然后更加的压低声音说:“此事就地解决了,别人还会夸赞二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这件事闹到了静心堂?”花清香顿了顿,亲密的说:“二婶,奶奶现在身体可是不太好,这要是闹出点毛病来,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二夫人怎会不知道老太君现在身体不好,上次闹夺权之事,就差点夺走了老太君的性命。此事在沈家可谓是天怒人怨,自己行事处处受到阻碍。 二夫人转过身身来,与花清香面对面,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了,轻声地说:“你个臭丫头,还不快点给二婶出点主意。” “得令。” 花清香离开二夫人,走到夫人晴柔身边说:“娘,这件事终究是丹儿为谋私利接近二婶,才会恶意重伤二娘,才产生了误会。” “清香,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言。” “娘,二婶怒气冲天动手打人固然有错,但是二娘回手反击,打了掌家夫人也有她的错。” 花清香背起手来在正堂走了一圈,伸出一只手指说:“此事,二婶和二娘引咎自责相互道歉,就此了结,如何?”然后看着二人的神情变化,接着说:“若是谁嫌奶奶的命长,也可以到静心堂去理论一番。” 此时阿心凑近觅珊说:“夫人,要想好大敬小。你就给二夫人陪个不是吧。这件事终究是您用错了小人才产生的误会,若是二少爷知道了,恐怕要离您更远了。” 觅珊点点头,起身道:“二夫人,这件事觅珊也有错,觅珊给您陪个不是。” 二夫人见觅珊开了口,竟然有些意外,便急忙起身说:“哎呦,什么二夫人啊,我是你弟妹!嫂子可是不能乱了辈分。”然后往前走了两步,不近假近的说:“嫂子,都怪悦环听信谗言动手伤人,弟妹给你万福。”说着做了个万福的姿势,说:“弟妹给你陪个不是。” 花清香见状暗想:“这个二夫人本是个愚妇,以她才智,怎能一人独大沈家这么多年呢?看样子她只是一个傀儡,那么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晴柔对身边的丫鬟眉儿说:“眉儿,你去把我准备的礼物给二妹拿来。” “是,夫人” 眉儿是晴柔的贴身丫鬟,也是晴柔的远房亲戚,乖巧懂事,是晴柔的得力帮手。 时间不长,眉儿便抱着一个礼盒来了,送到觅珊面前。施了礼,轻声道:“二姨娘,这是我家夫人给您备下的礼物。这天气尚好,我家夫人已经给您备好了马车,您随时可以启程。” 觅珊看见包装精细的礼盒,心中泛起酸涩,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一定要搞清楚,便命阿心接过礼物,轻声道:“觅珊谢过姐姐。”然后对二夫人说:“弟妹,秋风送爽,觅珊起身回娘家,就不陪你了。” 然后带上阿心,心中像打倒了五味瓶一样的不是滋味。 二夫人看着花清香又气、又恨、又爱。气的是,花清香总是挡了自己的风头。恨的是,花清香处处与自己作对。爱的是,花清香总是在自己需要她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帮助自己。 房子的主人走了,这些人假意的寒暄几句各自的去了。 每个人回到自己的院落,每个人都想着自己的小九九,想着在这个深宅大院中怎样的安身立命。 秋风带来的凉爽中,觅珊坐在马车上满是愁容。自己在沈家虽是个偏方夫人,但是,那也是能在沈家呼风唤雨的,气势不输二夫人。今天却被人给打了,心中委屈的不得了。 原来,自己回娘家的礼盒都是夫人用自己的月用钱准备的,夫人竟然瞒了她将近二十年,她为的是什么呢? 马车在风中前行,咕噜咕噜的车轮声没有打破觅珊的思绪,直到马车停下来,觅珊才随着马车停止前行打了一个趔趄。 觅珊的娘家是大户人家,尤其是这些年,在沈家的帮衬下更加的富足。 往日里守门的家丁,看见觅珊回府都是远接近送的献殷勤。 今日看见觅珊的马车居然没有人迎接,觅珊赶到纳闷,不由得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这时,走过来一个家丁,边走边说:“诶诶,秦家门前禁止停车。我说这是谁家的马车啊,快点赶走。” 觅珊见家丁竟然敢驱赶自己的马车,便怒道:“大胆的奴才,你不长眼睛看看这是谁的车吗?” 那家丁一躬身,皮笑肉不笑的说:“呦,这不是沈家的二姨娘吗?那又怎样,去去去,把车赶走,别挡住我秦家的大门。” 觅珊骂道:“大胆奴才,你不知本夫人是秦家的二小姐吗?你找死吧!” “嘿嘿,二小姐,老爷夫人有令,若是二小姐回府马上就给赶走,免得坏我秦家的风水。二小姐请吧。”家丁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觅珊怒冲冲的从车上跳了下来,直奔秦家的大门走去。 这下可热闹了,门前的家丁看见觅珊,就好像看见瘟神一样,拿起手中的棍棒便开始轰打觅珊,边打边说:“快走,老爷夫人有命,沈家的二姨娘若来秦家,就给轰出去。要不然,小的们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觅珊和阿心活生生的被家丁赶了出来,觅珊哭闹道:“爹娘,你们不要珊儿了吗?” 此时,阿心从衣襟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了守门的家丁,说:“家丁大哥,这是沈家夫人晴柔写给老爷夫人的信,还劳烦家丁大哥帮忙敬上。” 那些家丁一听是沈家夫人的信便肃然起敬,说:“阿心姑娘,既然是沈家夫人的信,小人不敢怠慢,姑娘请稍等。” 家丁拿着沈家夫人的信,就像是拿着珍贵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的跑进秦家送信去了。 觅珊见自己的家丁这样敬重沈家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不解的问阿心说:“阿心,晴柔什么时候交给你的这封信,你因何不告知本夫人,难道你也要吃里扒外吗?” 阿心低下头,哭泣说:“夫人,晴柔夫人说,‘关键时刻才能拿出此信’,奴婢也是万不得已。” “什么?是不是她搞了什么小动作来陷害本夫人?贱人,本夫人找她评理去。” “夫人”阿心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说:“夫人,夫人还不知觉醒吗?” 觅珊一个耳光打在了阿心的脸上,“贱婢,你也敢教训本夫人,是不是晴柔那个贱人指使你的?” 阿心急忙跪下,捂着脸说:“夫人要打便打,要骂便骂,只是不要冤枉了晴柔夫人。” 觅珊的一腔怒火发不出去,听到阿心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便劈头盖脸的往阿心的身上打下去。 觅珊的此举,正好被出来见觅珊的秦家老爷夫人看见,秦家老爷大怒:“住手,冤家,冤家!” 正文 第037章 休书 觅珊见爹娘出 来“迎接”自己,便委屈的走上前,眼泪汪汪的说:“爹娘,是不是晴柔那个贱人说了什么,爹娘才不让女儿迈进家门。” 秦老爷听了觅珊的话 十分气恼,举起手,终究是没能下手打在女儿的身上。 秦老爷老泪 纵横,对门外的家丁说:“二小姐永远不准踏入我秦家半步。” 阿心上前跪爬两步,哀求道:“老爷夫人,我家晴柔夫人再三叮嘱。若是您二老不让夫人进府便呈上她的亲笔信,老爷夫人连沈家夫人的情面也不给了吗?” 老爷夫人无奈的望着天,气恼的说:“冤家,进来吧。沈家夫人一字千金,老夫哪能薄了她的情面。” 两位老人家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秦家。 阿心看着觅珊怒火中烧的脸,小心翼翼地说:“夫人,阿心陪您进去吧。” 觅珊见阿心毕恭毕敬的提起夫人晴柔,感觉失了自己面子,便“哼”了一声,径直的走进秦家,阿心无奈的跟着走进去。 秦家三进院落,装饰的简单大方但不失华贵。秦家一个儿子三个女儿,觅珊排行老二,是秦家的二小姐。 秦家的正堂上摆放着古香古色的古董和字画,秦家老爷夫人坐在正堂的主位上唉声叹气。 觅珊没有好气的坐在下垂首的座位上,伤心的流着眼泪说:“爹娘,你们怎么不让女儿进家门,为什么啊!” 秦老爷用手指点觅珊说:“为什么?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吗?” “爹,女儿做什么了?” “静心堂上你坐山观虎斗,不帮夫人守住掌家之权,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又说,“你以为五年前你做过什么,为父不知道吗?” 觅珊一听父亲讲起五年前,吃了一惊。然后思绪随着记忆回到五年前,自己精心筹谋陷害晴柔的计谋没有成功,险些葬送了自己和秦家。 觅珊疑惑道:“爹,那个贱人终究还是告诉你了五年前的事吗?” 秦老爷袍袖一甩,气愤的说:“冤家,你别一口一个的贱人。沈家夫人不但是你的恩人,也是我秦家的恩人,更是我秦家世代铭记的恩人。” 觅珊在沈家近二十年,一直都不把晴柔,这个出身小门小户的穷丫头放在眼里。在福满堂,觅珊向来是目空一切。 但是,在沈家除了二夫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沈家还有谁不称赞夫人贤良淑德,治家有道。 在这汴梁城中,一提起沈家夫人,就会有人敬慕称赞。可是,再多人称赞又怎样?一个穷丫头而已。而自己,才是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 现在,爹娘又对她赞不绝口,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爹口口声声的说那贱人是女儿的恩人,她对女儿有何恩情,她对我秦家又有何恩情?” 秦家夫人实在是受不了女儿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性子。便对秦家老爷说,“老爷,就让老身好好地跟珊儿谈谈吧!” 秦家老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哼”的一声一甩袍袖,对身边的丫鬟说:“你们带阿心姑娘下去休息,不得怠慢。”然后离开正堂。 秦家偌大的正堂只剩下觅珊母女,秦老夫人决定要和女儿进行一次长谈。若是女儿再执迷不悟,那就只有把女儿赶出秦家,不能让世人耻笑秦家教女无方。 秦老夫人拉住女儿的手,眉目慈祥的说:“珊儿,咱们娘两个说说知心话好吗?” 觅珊点头,“娘,女儿心里苦。女儿是千金小姐,委身做了沈青山的偏房。可是,女儿却被一个穷丫头压制着。” “珊儿,据娘所知,晴柔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先告诉为娘,她是怎么压制你的好吗?” 觅珊还真的说不出晴柔什么不好,一时间哑口无言。 秦老夫人真是很铁不成钢,摇摇头说:“珊儿,娘知道你的心病在哪里。”秦老夫人抚摸着觅珊的肩头说,语重心长的说:“你总是认为你是个千金小姐,做了偏房。而晴柔是个小门小户的孩子,却做了正房。你心有不甘,对不对?” 觅珊点点头,娘终究是懂得她的心思,“娘,女儿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秦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爱怜的说:“珊儿,当年汴梁城,有多少待嫁闺中的女孩家迷恋沈青山,可是沈青山偏偏就娶了小家碧玉的晴柔。为什么?” “娘,那时候青山还没有遇到女儿,所以让那个贱人抢了先机。” “珊儿,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秦老夫人说完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青山选择了晴柔,不只是因为晴柔的容貌娇美,更是因为那个孩子有一颗仁慈的善心啊。” 觅珊自问,晴柔没有做过坑害别人的事,便强词夺理的说:“娘,您怎么总是夸奖那个贱人。” 秦老夫人听了觅珊的话,心中大怒,一个耳光打在觅珊的脸上。觅珊摸着被打的脸傻傻的看着秦老夫人,眼泪汪汪的说:“娘,你为何打女儿,就因为那个贱人吗?” “珊儿,晴柔是秦家的恩人,娘不允许你骂她贱人。更何况,晴柔是沈家的正房夫人,而你只是个偏房,这是你当初的选择,你不要怨天尤人。” “娘,当初若不是晴柔那个贱人捷足先登,女儿早就是沈青山的正房夫人了。” “沈家为了迎娶晴柔,那也是有三媒六证的。就是因为沈家娶亲的花轿在门前经过,你才知道有沈青山这一号人物,从此便苦苦的迷恋于他,甘愿做了偏房,这与晴柔何干?” “娘,我才是你的女儿。”觅珊说着擦了一下眼泪,“晴柔那个贱人根本就不配做青山的夫人。” 秦老夫人更加气恼,指点着觅珊说:“珊儿,晴柔配不配做青山的夫人,不是你说了算的。” “所以女儿就要证实给青山看,只有觅珊才可以做他沈青山的夫人。” “所以,你在五年前你就要陷害晴柔。” “娘,那个贱人说过此事不会外传,她还是失信了。” “你别以为五年前的事是晴柔告诉我们的,这事和晴柔没有关系。” 秦老夫人边擦着眼泪,便捶打着胸口,哭道:“造孽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冤家啊。” 这时,有丫鬟从外面跑进来,上前禀告说:“夫人,沈家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了,正在书房与老爷谈话。” 老夫人整理了一下情绪,说:“你先去回禀,老身这就去书房见客。” 丫鬟稍有迟疑,怯怯地说:“夫人,沈家是来送休书的。” 秦老夫人和觅珊同时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报信的丫鬟,疑问的说:“休书?” “是啊,二小姐,就是休书。” 觅珊不知所措的看着秦老夫人,眼里的泪水像山泉水一样,奔流而下。 休书?那不就是说她从此刻起,便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吗? 自己从沈府出来究竟出了什么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沈青山休了自己。 不对,沈青山出城了不在府上,那么休书从何而来? 觅珊越想越不对劲,抓住秦老夫人的手说:“娘,青山出城了不在府上,此休书从何而来?定是那贱人的诡计,娘您一定要帮我。” 秦老夫人此时也愣住了,五年前觅珊犯了那么大的错,沈家对她的惩罚也只是禁足三个月。这次觅珊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派人送来休书呢? 秦老夫人拉住觅珊的手说:“珊儿,你告诉为娘,你在沈家做了什么坏了良心的事?” 觅珊低下头,她做的坏了良心的事多了,娘是说哪一件呢? 秦老夫人看女儿的样子知道觅珊作恶太多,便把觅珊拽起来,恼怒的说:“珊儿,就凭你在静心堂,不帮助晴柔保住掌家夫人之权,我秦家便不能再容你。” 觅珊紧紧地拉住秦老夫人的手说:“娘,晴柔失去掌家夫人之权是那贱人无用所致,跟女儿没有关系。” 秦老夫人用颤颤巍巍的手点指着觅珊,恼怒的说:“冤家,执迷不悟啊,家和万事兴,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说完甩开觅珊的手,自顾的离去。 觅珊独坐在正堂之上,想到自己以千金之躯下嫁沈青山做了偏房,今日却被沈青山无情的休了,可笑啊! 那么,花清香和沈雨轩为什么会来到秦家呢?她们真的是来送休书的吗?答案:是。 这事还要从花清香离开福满堂,回到百花园说起。 蝶儿亲自押着丹儿去了沈家别院,花清香则独自返回百花园。 百花园的景色并没有随着秋风吹起而萧瑟,而是更多了一份别有的风光,处处果香。 百花园假山上的八角亭中,雨轩和雨堂正在密谈沈家之事,花清香从山顶上飞身下来,便加入了密谈,并把福满堂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花清香看着仪表堂堂的沈雨堂说:“雨堂,看来你娘真的是执迷不悟啊。五年了,她毫无好悔改之意。” “岂止是毫无悔改之意,而是变本加厉。”说话间,蝶儿已经飞身来到众人面前。 蝶儿落座,气呼呼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抬起手比划着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随后,在衣襟中拿出一张纸,放在众人面前,怒道:“自己看吧!不要说五年,就看在这一年里,我们的偏房夫人做了多少好事!” 正文 第038章 娘子,休得无礼 沈雨轩看着蝶 儿生气的样子觉着奇怪,便拿起那张纸,想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嘴角上翘,故意的逗蝶儿说:“什么事啊?谁这么有本事把我家的蝶儿气成这个样子……” 沈雨轩看着那些文字 ,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文字的变化而变化,气愤的把那张纸摔在桌子上,连着拍了几下桌子,怒道:“这一年她还真的没有闲着,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花清香看着 蝶儿和雨轩生气的样子,知道这张纸上大有文章,便也拿着读了起来,边看边说:“什么事这么气人啊……”花清香还没有说完,也把那张纸摔在桌子上,怒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沈雨堂见三人气成这个样子,知道此事定与自己的娘有关系,所以也去拿那张纸。 结果,花清香、沈雨轩、蝶儿几乎同时用手按住了那张纸,齐声说:“雨堂,你不能看。” 雨堂表情严峻冷冷的说:“把手放开,我只想知道,她做的坏事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三人对视了一下,用眼神在迅速的交流,像是开了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一样,然后抬起头,眼神躲闪的看着雨堂,摇着头说:“不行。” 雨堂低下头黯然道:“大哥大嫂,蝶儿,你们能隐瞒我多久。他是我娘,我有权知道,我这个儿子还能不能挽救她。” 三人再次对视,然后静静的放开了手,静静的守在雨堂身边,以防他看了那些文字后暴跳如雷。 雨堂的双手颤抖着拿起那张纸,一字一句的看着,看到一半便把那张纸放下,双眼泛起泪花,一头倒在沈宇轩的怀里,痛哭道:“大哥,她是我娘吗?她真的是我娘吗?”边说边用拳头狠狠地敲击着玉石制成的桌面,不停地重复着“她真的是我娘吗?……” 花清香和蝶儿几乎是同时飞身形,在八角亭四周转了一圈,确信周围没有旁人才轻声落地。 雨轩就像小时候抱着雨堂一样,轻轻地拍着雨堂的肩膀,关切地说:“雨堂,一切有大哥。你要相信大哥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 花清香也忙着说:“雨堂,这件事就交给大哥大嫂来解决好吗?” 雨堂并没有回答花清香的问题,过了好一会,雨堂的情绪稳定了,才把头抬起来,苦笑一声说:“大哥大嫂,这件事我必须参与,不管怎么说她是我娘,我不能看着她走向绝路。” 蝶儿看着沈雨堂痛苦的样子,心中说不出是啥滋味,便扔给雨堂一个苹果说:“想要做事就拿出点精神来给我们看看,你看你抽抽搭搭的,像一个只会哭鼻子的大姑娘。” 雨堂看着蝶儿刁蛮的样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就好像向蝶儿示威一样,“雨堂乃堂堂男子汉,你可别瞧扁了本少爷。” 不过,蝶儿的表现也确实奇怪。蝶儿做事向来稳重人也聪明,却偏偏的对雨堂这么刁蛮任性。 那么这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呢?正是丹儿被蝶儿带到沈家别院后,招认的她平时怎样与觅珊暗害晴柔和婉玉的供词。 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而且有许多事都在旧日的时光中出现过,显然不是冤假错案。 花清香清晰地记得五年前,觅珊设计暗害夫人,夫人险些中招葬送名节。关键时刻,婉玉为救夫人而背上不洁的骂名。 若不是事后,同案的家丁向觅珊勒索重金而暴露身份,恐怕婉玉,现在早就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那时沈青山写了一封休书交给觅珊,觅珊以沈雨堂年纪尚小不能没有亲娘为由,苦苦哀求沈青山和夫人原谅自己。 夫人和婉玉以德报怨,诚心的劝说沈青山。沈青山才在盛怒之下留下觅珊。 但是,却把休书交给了夫人。言明,若是觅珊再有不轨的行为,就由夫人出面休了觅珊。 那时花清香正随父亲在沈府居住,所以花清香对这件事的记忆深刻。 想到这里,花清香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坏笑,坏到了极致的坏笑说:“轩郎,你还记不记得娘的手中有一纸休书。” 几个人几乎是同时眼前一亮的说:“对啊,休书……” 几个人从四个方向靠拢,把头凑在一起,经过一番精心密谋后,便哈哈的笑起来。 沈雨轩忽然在花清香绝美的脸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中藏着好几个意思,轻声道:“娘子妙计,为夫佩服。” 然后托起花清香的下颌说:“为夫只有以此来表示钦佩之意。”说完用袍袖挡住了蝶儿和雨堂的两双眼睛,又在花清香的樱唇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一吻,只虐的雨堂和蝶儿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双双的向沈雨轩砸过去,齐声说:“滚。” 沈雨轩在汴梁城以满腹经纶,潇洒倜傥著称,而此时的他,洒脱的回过身,对蝶儿和雨堂微微一笑道:“对,滚,你们可以走了。” 蝶儿转过身嘀咕一句:“羞不羞”然后飞身下去,雨堂则忙不迭的,紧紧地追上去说:“蝶儿,雨堂还有事情要请教。” “什么事?” “就是丹儿的事。” “丹儿的事你去找丹儿。” “蝶儿,你别对我这么凶吗?” “……” 蝶儿和雨堂的对话,不断地传进花清香和沈雨堂的耳朵里。 花清香微微含笑着说:“蝶儿向来懂事稳重,却偏偏的只对雨堂刁蛮任性。” 沈雨轩握住花清香的双手,深情地看着她美得动人心魄的眼睛,轻声地说:“就像当初,娘子只对雨轩一人刁蛮任性,一样吗?” 花清香羞得脸上绯红的低下了头,沈雨轩在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一下说:“娘子,希望雨堂不会像为夫一样,辜负了蝶儿。” “轩郎,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情根深种,清香也希望她们可以修成正果。” “为夫可以代表沈家到幽谷山庄像岳父提亲……” “轩郎,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去幽谷山庄,而是秦家。” 秦家的书房内,花清香把丹儿招人的供词交给了秦家老爷。秦老爷看着那些供词上阴险狠辣的手段,老泪纵横捶打着前胸说:“老夫一世的英明,全都毁在了这个冤家的身上。” 沈雨轩见秦老爷的情绪过于激动,担心出现什么意外,只好说:“外公,您先静一静。孙儿还有下情回禀。” 秦老爷听到沈雨轩的话,似乎是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便想在雨轩的话中听到一点好消息,所以安静下来,想听听沈雨轩接下来会说什么。 秦老爷又担心此话与自己预知的事情相悖,心中又惴惴不安的说:“雨轩……你说。”老人家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但凡有一点希望,她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走向绝路。 雨轩凑近秦老爷低声说:“外公,二娘她执迷不悟,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秦老爷听后转悲为喜双手一拍,高兴的说:“雨轩,此乃妙计也。” 花清香见秦老爷情绪稳定了便说:“秦家外公,若是此计还是不能让二娘回心转意。那么,这一纸休书清香就只能留在秦府了。” 秦老爷眉头紧锁,神情恍惚的说:“若是此计不成,秦家也没有这个冤家的容身之地。” 秦老爷说完,拿出晴柔写给秦老爷和夫人的书信交给花清香,大致的意思是希望秦家看在沈家的情面上,原谅觅珊的自私之类的话。 因为晴柔知道,静心堂掌家夫人夺权之事,早有人通报了秦家。觅珊坐山观虎斗的行为,遭已经激怒了秦家的人。所以未雨绸缪,事先写好了这封信,交给了阿心,以备不时之需。 花清香看完信后又交给沈雨轩,沈雨轩看完后,将此信小心翼翼的,轻轻的合上,赞道:“娘她温润和善,以德报怨,不知二娘看到这封信会有何感想。” 花清香听到沈雨轩的话,轻轻地咳了一声,调皮的学着觅珊平时说话的样子。一只手插在腰上,另一只手上拿着丝帕指点着雨轩说:“这个贱人,只会收买人心装好人,本夫人定于她势不两立。” 沈雨轩看着花清香学着觅珊的样子,倒是有七分的相像,只是花清香的样子实在是调皮可爱。 雨轩忍不住的笑了。然后,为了掩饰尴尬,轻轻地咳了一下说:“娘子,休得无礼。” 花清香转身,翻了沈雨轩一眼,稍有任性的说:“是轩郎想知道,二娘看到这封信后的感想。清香不过是模仿二娘往日的样子给你看,你反倒要责怪清香。” 秦老爷看着花清香调皮的样子,不禁想起她儿时在汴梁城的大街上下乱窜,一日之内抓了二十几个小偷,就是因为有人偷了她的钱袋。 几年的光景,花清香虽然出落得绝世容颜,但是依然能看她出儿时的刁蛮,心中甚是喜欢。 自己的女儿若是有这般的可爱善良,那该有多好啊! 想到此处,秦老爷微微笑道:“雨轩无碍的,清香的真性情甚是可爱。更何况我那冤家,也确实如此的不可理喻,都是老夫教女无方啊。”说到此处,秦老爷又暗生悲戚。 沈雨轩接过秦老爷的话,“我家娘子性情率真,外公不要不见怪。” “见怪什么,这就是二娘平时的样子。”花清香转过身来,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眼前一晃,把头转向秦老爷,“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考虑怎样挽救二娘,而不是什么见怪不见怪的。” 秦老爷自然知道花清香的厉害,讲理的时候非常讲理,不讲理的时候也真的是蛮横无理,便忙点头应道:“清香言之有理。” “秦家外公,那就把二娘请来吧!”花清香已经坐在了书房的座位上,沈雨轩则乖乖的,讨好的坐在了花清香的身边。 沈雨轩太爱花清香了,尤其是看到蝶儿对雨堂的专横才知道,女孩家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原来最初的爱就是从刁蛮开始的。 沈雨轩深知,自己错过了花清香少女最美的年华,没有陪着她长大。这是沈雨轩不能弥补的,更是沈雨轩心中的亏欠。所以,他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补偿曾经缺失的爱。 秦老爷看着这一对神仙眷侣,甚是欣慰,沈雨轩一直和雨堂一样尊称自己为外公。秦老爷是看着雨轩长大的,怎会不喜欢呢。 花清香拿起笔墨,看着秦老爷说:“秦家外公,清香来念您来写。” “清香,写什么啊。” “就写与二娘断绝父女关系的的文书。” 正文 第039章 你给别人脸了吗 秦老爷听到花 清香的话微微一愣,转念一想便知道花清香的寓意何在,便用手指点着花清香,“哈哈……”的笑起来,用左手拂起右手的衣袖,弯下腰做好了写字的动作,边写边笑着说:“清香,你的鬼主意真多啊。” “难道,外公还要给 二娘留下一线生机吗?若不破釜沉舟,恐怕二娘就算是离开沈家,也会害人害己。” 花清香说到 害人害己这四个字,便想起了静儿。当初之所以给静儿用了微量的百花散,毁掉静儿的智力,就是希望静儿像个孩子一样无欲无求,不要害人害己。 刷刷点点,秦老爷已经写好了秦家与秦觅珊断绝关系的文书,交给了花清香。 花清香看了看文书,不断地在心中称赞秦老爷的文笔,妙笔生辉,便脱口而出,“如此甚好。” 不多时,秦夫人带着觅珊来到书房,沈雨轩和花清香急忙上前见礼,彼此寒暄几句。 觅珊看着花清香说:“清香,你们到秦府有事吗?” “二娘,我们是代表沈家给您送休书来了,以后您不再是沈家的人,也不需要再回沈家了。” “老爷不在家,何时写下的休书,是不是那个贱人伪造的休书坑害于本夫人。” “您不再是沈家的人,清香也不必再尊称您为二娘。”花清香冷笑一声,怒视觅珊,“秦家二小姐,您还是嘴上留德吧!” 觅珊怒冲冲的上前一步,与花清香面对面,“那你倒是说说,老爷不在家哪里来的休书?”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五年前的事您忘记了。五年前,我爹写下的休书您也忘记了吗?” 觅珊此时恍然大悟,五年前沈青山的确有一封休书,放在晴柔那里。晴柔有权,随时休了觅珊,无需经过沈青山同意。 五年前的事历历在目,觅珊不敢回忆,便争辩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那个贱人都没有提起此事,为何今日送来了休书?” 花清香站起身来,几乎与觅珊鼻尖对鼻尖的说:“秦二小姐,你若再‘贱人贱人’的乱叫,休怪花清香无理。” 觅珊把身形往后一退“哈哈……”地狂笑,“本夫人就叫了,晴柔就是个贱人,你又能怎样?” 花清香伸出手,狠狠地给了觅珊一记耳光,“就这样,知道了吗?” “花清香,你目无尊长还敢打我,本夫人与你拼了。” 花清香攥住觅珊伸过来的手,一下便把觅珊推倒了,“自不量力。” 觅珊哪里是花清香的对手,泪眼汪汪的看着秦夫人,“娘,您都看到了,您要与女儿做主啊。” 秦老爷把刚刚写好的断绝父女关系的文书,扔在了地上,怒道:“你自己看吧。” 觅珊拿起文书看了又看便嚎啕大哭起来,“爹,您不要女儿了吗?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觅珊双手捧着文书泪如雨下,“爹,沈家刚刚送来了休书,您又给了女儿一份断绝父女关系的文书,您这不是把女儿往死路上逼吗?” 秦老爷看着自己的女儿哭成这样,甚是心疼。但是想到觅珊使用阴狠毒辣的诡计陷害别人家的女儿,又恨的牙根子疼。 觅珊自顾的哭泣,秦夫人也暗自流泪被秦老爷呵斥住。两位老人相守了一辈子,一个眼神就知道老伴是什么意思,心中便有了主意。 觅珊不住的说:“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秦老爷把丹儿的供词往地上一扔,“冤家,你自己看吧。” 觅珊打开供词一字一句的看着,豆大的汗珠和眼泪混在一起,双手颤抖起来,不再发疯似的嚎叫,只剩下眼泪。 她想推翻丹儿的供词,但是推翻了又有何用,沈府还有那么多被她威逼利诱的人,她又能怎样堵住悠悠之口。 花清香轻轻地咳了一下,秦老爷会意,“来人,把二小姐轰出秦家,永世不得进入我秦家的大门。” 门外,早有在听候差遣的家丁进来,架起觅珊就往外走,觅珊忽然大声的叫喊:“爹,您别把女儿轰出去,你把女儿轰出去了,女儿怎么有脸活着啊。” “你知道你没有脸活着,你给别人脸了吗?你有没有管过别人的死活。”秦老爷一甩袍袖,怒道:“带下去。” 这时,阿心收到消息风风火火的奔书房跑来,在书房外面就听见觅珊哭闹的声音。阿心不顾一切的冲进书房,拼命地拉开那两个家丁的手,“放开,家丁大哥,求求你们放开我家夫人。” “阿心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阿心双膝跪倒,跪爬到沈雨轩面前,哭声道:“大少爷,您是最孝顺的人,您一直孝顺我家夫人,您就求求情,让老爷饶了我家夫人吧。” “阿心,她已不再是我沈家的偏房夫人。但是,你还是我沈家的丫头,不许再为她求情。” 阿心见沈雨轩表情冷漠没有商量,便跪爬到花清香面前,哀求道:“大少奶奶,您就看在老爷的份上,为我家夫人求求请吧。” “阿心,退下。” 阿心见求谁都没有用,便用力的磕头,“老爷夫人,求求你们饶了我家夫人吧。夫人有什么错,阿心愿为夫人承担。” 秦老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阿心,难道你忘了,她在进门前还狠狠地打了你一个耳光吗?” 阿心抬起头回话时,额头上已经磕出了鲜血,阿心凝眉,凄惨的说:“老爷只看到了夫人怒打阿心,却没有看到夫人对阿心的好。” 花清香见阿心可头上渗出鲜血,赶忙的起身道:“快请郎中。”随后在衣襟中取出丝巾按在阿心的额头上,“傻孩子,你咋这么倔啊。” 阿心拨开花清香的手哀求道:“大少奶奶,你就给我家夫人求求情吧。沈家的偏房夫人被夫家所休,又被娘家赶出门,她日后怎么见人啊。” “阿心,你一直在她身边侍候,她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大少奶奶,奴婢怎会不知。可是奴婢无能为力啊。” “你无能为力为什么不上报夫人,难道就让她肆无忌惮的害人吗?” 阿心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磕了一个头,哀求道:“大少奶奶,您就让阿心陪在夫人身边伺候吧。阿心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大少奶奶的大恩大德。” 此时的觅珊心中懊悔,阿心在自己身边十年了。可是自己总是随着性子来,高兴的时候就对她好,生气的时候就打骂她,却没有想到自己在难处时,这个孩子还能做到不离不弃。 觅珊用力的挣脱开家丁的手,跪爬到阿心身边,把阿心抱在怀里,说:“你个傻孩子跟着我干什么,此时我一无所有,你跟着我不是受罪吗?” “夫人,阿心不会让您受罪的,阿心是您的奴婢,阿心会侍候您的。” 沈雨轩与花清香对视了一眼,说:“阿心,你是我沈家的奴才,本少爷不允许你离开沈家。” 此时,外面有人高声的喊道:“沈家夫人到,沈家二少爷到,百花园蝶儿姑娘到。” 这一禀报犹如一颗炸雷,炸的秦家人心惶惶,秦家老爷和夫人赶忙整理衣装接出去。 双方见面的相互寒暄还没有说完,晴柔,雨堂和蝶儿便走进了书房。 晴柔在外的气场之大令觅珊吃惊,那是自己装都装不出来的。汴梁城中的沈家夫人绝代芳华,绝不是虚传,觅珊不得不低下了头。 晴柔坐在客位上,恭敬的把主位让给了秦家夫妇,怒视了沈雨轩和花清香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觅珊此时像一条丧家犬狼狈不堪,阿心跪爬过来抱住晴柔的小腿苦苦的哀求道:“夫人,你就做主饶了我家夫人吧!” 晴柔眼神柔和的看着阿心说:“你若是让郎中把你头上的伤给治好,本夫人倒是可以考虑做主,暂时给她一所住处,让你去侍候她。” 阿心知道夫人向来无虚言,“阿心谢过夫人。”便起身出去找郎中治伤了。 沈雨轩低头捡起丹儿的供词递给晴柔,晴柔并没有像他们一样看完一半便丢在一边,而是安安静静的都看完了。而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晴柔虽已年近四十,但是风韵犹存,岁月在她的脸上写满了女性的万种风情。 “觅珊,你现在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吗?” 觅珊见晴柔看了丹儿的供词并没有大发雷霆,有些意外。若是自己处在晴柔的位置,一定不会轻饶了暗害自己的人。 夫人就是夫人,夫人的气度是自己没有的,不管自己是不是心有不甘,自己早就已经输给了晴柔。 即使她的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不得不承认,她在轻柔面前是卑贱的。便谨慎的回答:“姐姐,觅珊可以回话。” 觅珊自知现在的处境,若是惹恼了夫人,自己凄惨的日子便从此时开始了。 夫人看了花清香一眼,花清香对她调皮的一笑,做了一个鬼脸,她的怒火也就少了一分。 当雨堂和蝶儿把雨轩和花清香去沈家送休书的事告诉晴柔,晴柔便大吃一惊。 但是,当她得知了丹儿供词一事,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便没有责怪这几个孩子私自做主。 但是,晴柔奇怪的是,雨轩和花清香怎么会有那份休书呢?雨堂偷偷的说:“是大哥偷的。” 晴柔气的哭笑不得,她深知,对于觅珊的恶性,雨轩和花清可没有她那么好的性子。虽然花清香这孩子心地善良,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允许觅珊作孽。 看来,花清香要在沈家大刀阔斧的惩奸除恶了。 正文 第040章 娘,我们走吧 晴柔太爱沈青 山了,她的一生都在为沈青山奉献,甚至选择原谅不断伤害她的觅珊。 晴柔总是认为,忍让 迁就,可以让觅珊回心转意。可是事与愿违,觅珊总是在被原谅后,一次又一次,加倍的去伤害选择原谅她的人。 自从花清香 嫁入沈家,漂亮的处理了几件风波之后,晴柔才渐渐地明白:忍让,只能让那些不知感恩的人更加的嚣张。 晴柔看着此时老老实实的觅珊,心底的善良,没有再次被她哀怜的外表所蒙蔽。五年前,觅珊是多么的楚楚可怜,让人不禁的升起怜悯之心。 晴柔表情冷漠的不说话,书房的气氛异常的安静。觅珊在思索着怎样的应付今天的局面。 只要今日可以平安的渡过这一关,日后,她绝不会轻饶了晴柔。 “觅珊,你可知沈家为何休了你。”晴柔开门见山的责问觅珊。 “还请姐姐明示。”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姐姐我就详细的跟你说清楚。” “妹妹愿闻其详。”觅珊心有不甘。 晴柔从怀里拿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纸张,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觅珊,五年前你设计陷害本夫人,命家奴丑鱼迷晕本夫人,在本夫人的床榻之上欲行那禽兽之事。” 觅珊知道晴柔会提起此事,便不得不点头,表示同意此事。 “五年前,婉玉为了救本夫人,闯进本夫人的卧房,与丑鱼进行殊死的搏斗,险些被那丑鱼给玷污了。此事,沈家可以休了你吗?” “四年前,婉玉的爹娘生病想见婉玉一面,你以偏房夫人的身份,声称婉玉乃是沈家签了死契的奴才,不得随意的出府,赶走了前来报信的家奴。此事,沈家可以休了你吗?” “此事,沈家可以休了觅珊。” “同样是四年前,三小姐被金钏姐妹拦路欺负。你作为主子,不但不加以阻止,而是故意的刁难三小姐,让她在烈日下跪了两个时辰,直到中暑晕倒。三小姐被和风发现,营救及时才免于性命之忧。此事,沈家可以休了你吗?” “此事,沈家可以休了觅珊。” “同样是四年前,大小姐在静心堂陪老太君聊天,说到婉玉姨娘温婉贤淑。你便因此事对大小姐不满,乘机私自把大小姐关在柴房一整天。此事,沈家可以休了你吗?” “此事,沈家可以休了觅珊。” “诸如此类的事件,你四年前共作了二十六件。要不要本夫人每一件事都详细的说给你听。” 觅珊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做下的每一件事,晴柔都会记录在案。而且每一件事都是沈府人尽皆知的,自己想赖都赖不掉。 觅珊现在觉得自己好傻,傻到不该在晴柔的面前耍大刀,现在自己栽到了人家手里,杀剐存留只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四年前的事,晴柔都记录的那么清楚。那么三年前呢,两年前呢,一年前呢?很久以前呢?觅珊不敢再往下想,抱着头痛哭起来。 晴柔平心静气的说:“觅珊,现在沈家可以休了你吗?” “姐姐真的不能再给觅珊一次机会吗?” “可以。”觅珊眼前一亮,但是很快就被晴柔的下一句话给惊呆了。“沈家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可是你给沈家机会了吗?” 觅珊不语,五年前沈家给了她机会,她没有珍惜。她现在只想拥有一次机会,本本分分的做她的沈家偏房夫人。 晴柔见觅珊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看花清香。花清香知道晴柔善心大发,想要给觅珊一次机会,便摇摇头,暗示晴柔不可意气用事。 “觅珊,沈家你不能回了。”觅珊像没有听见一样,耷拉着脑袋,悔恨自己作恶太多,连为自己求情的理由都没有。 “本夫人在汴梁城的城西街,给你准备了三间房子和一个小院,整体上和静园差不多。你若是不喜欢去那里居住,可以另谋生路。” “姐姐,觅珊喜欢,谢谢姐姐垂怜。”此时的觅珊,心中还是有些小感动的,原本她认为自己会无家可归。 晴柔喊了一声,“进来吧!” 随后,有两个沈家的家仆抬着一个箱子进来。 “觅珊,这是你偏房的一些应用的物品和金银财宝,你清点一下。”觅珊打开箱子,发现箱子里面全是自己在沈家巧取豪夺的财务。晴柔居然毫无保留的还给她,觅珊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灼热。 觅珊明白,在汴梁城中,自己的阴毒狠辣怕是早已经家喻户晓。离开沈家,自己的一生就毁了,彻底的毁了。 她要给自己一次机会,给自己重返沈家的机会。 觅珊在箱子中挑选了几样物品,觅珊手里拿着一对碧玉的耳环说:“姐姐,这对碧玉的耳环,是觅珊刚刚嫁进沈府的时候,姐姐送给觅珊的,觅珊一直珍藏着。” 然后,觅珊又在箱子中拿出一个丝帕,然后说:“姐姐,这个丝帕是婉玉开脸通房时,送给觅珊的礼物,觅珊一直都没有舍得用。” 觅珊把箱子里的物品一一拿出来,说明来源,然后放在一个包裹里面。 最后,觅珊在箱子里翻来翻去,翻出一支玉镯,含着眼泪说:“姐姐,这支玉镯,是雨轩第一次做生意赚的银子,买来送给觅珊的。那一年雨轩十二岁,觅珊一直没有舍得戴,怕是碰坏了丢了念想。” 雨堂在旁边看得清楚,原来,自己每次外出给娘带回来的礼物,娘都会珍藏起来。 雨轩心里也在想,原来并不是二娘嫌弃自己送的礼物不好,而是,被二娘珍藏起来了。 觅珊现在只是跟自己赌一下,她想用这些东西换取沈家人的怜悯,放过自己。 而这些东西嘛,她真的是不喜欢才没有用。 觅珊此举骗过了在场的人,却没有骗过花清香,花清香掐了一下沈雨轩,轻声地说:“好了伤疤忘了痛。” 沈雨轩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立即明白花清香的意思。 沈雨轩也用了同样的办法掐了雨堂一下,“好了伤疤忘了痛。”雨堂坐直身子,他知道,他娘又在用心机博得同情。 花清香叹了口气说;“二娘,这些东西是沈家人送给你的礼物,你就留在身边,做个念想吧。”然后对晴柔说:“娘,您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吗?” 晴柔心一软,差点又被觅珊给骗了过去,稳定了一下情绪说:“觅珊,这些金银珠宝都是你多年的积蓄,你带走吧。” 雨堂的心突突的直跳,他真的担心他娘把什么都带走。假如觅珊一时的贪财,那么,她回到沈家的希望就真的渺茫了。 觅珊比雨堂聪明得多,她可不想一点余地都不留,于是把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小心翼翼的盖好。看着晴柔说:“姐姐,这些财宝是属于沈家的,觅珊是不会带走的。” 这时,阿心包扎好头上的伤口回到书房,似乎是看明白了此时的状态,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阿心,日后你就陪着觅珊去西街侍候吧。” “是,夫人。” “雨堂,你留下来陪着你娘吧。” “是,大娘。” 晴柔起身,给秦老爷和夫人行了礼,举止端庄大方,“伯父伯母,晴柔就此告辞了。有搅扰之处,万请见谅。” “夫人慢走,老夫惭愧啊。” 彼此寒暄,沈雨轩和花清香搀扶着晴柔,带着沈家的家仆离开。 花清香特意的回过头再次行礼 “秦家外公,清香告辞了。”然后轻声地说:“外公若不想二娘越陷越深,自然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雨堂把晴柔等人送到了大门外,雨轩回过头轻声地说:“雨堂,若是不想你娘走入绝境,千万不要让她看到希望。” “大哥放心,雨堂这些日子就陪在娘的身边。大哥大嫂的苦心,雨堂绝不会辜负。” “好吧,大哥等你的好消息。” “大哥,府上的事就有劳大哥大嫂了。” “雨堂,你可是沈家的二少爷。雨夕现在是个痴儿,沈家的重担就落在我们兄弟身上了。” “大哥,放心吧。” 雨轩把拳头打在了雨堂的肩头,“加油,大哥等你的好消息。” 沈家人离开了,秦老爷和秦老夫人回到书房,便对随后跟进来的雨堂说:“雨堂,你把你娘带走吧。她与我秦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我秦家没有这种阴毒狠辣之人。” 觅珊工工整整的整理好衣装,规规矩矩的给秦老爷和秦夫人磕了几个头,“爹娘,觅珊错了,觅珊定会痛改前非,不让爹娘跟着觅珊操心。” 秦老夫人看见觅珊可怜的样子,不想让女儿离开秦家,被秦老爷怒视的看了一眼。秦老夫人不敢多言,只好坐下,悄悄的抹眼泪。 “娘,我们走吧。” “雨堂,你怎么不回沈家?” “娘,雨堂是您的儿子。娘在哪,雨堂就在拿,绝不会离开娘的。” 觅珊此时的心情无语言表,自己离开沈家一无所有,现在,还搭上了雨堂的前途。 以前在沈府机关算尽,只想做沈青山的正房夫人,让雨堂继承沈家的产业。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亲手毁掉。 现在想想,在沈家做个偏房夫人也不错,被沈青山和晴柔宠爱着,享尽荣华富贵。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觅珊的贪念毁了自己。觅珊总是瞧不上晴柔出身于普通的家庭,然而她却可以在汴梁城众多的千金小姐中,脱颖而出,嫁入沈家做了沈青山的正房夫人。 觅珊不服,所以她争了二十年,苦苦的算计了二十年。二十年,沈家的大房因她不得安宁。 现在,她终于被逐出家门,一无所有。 正文 第041章 奴才甫广求见二少爷 “娘,我们起 身吧。”雨堂轻轻地扶起觅珊,搀扶着觅珊走出书房。阿心背着包裹,在后跟随。 觅珊含着眼泪一步一 回头的离开书房,秦老夫人终于忍不住追了出来,痛哭道:“珊儿,如今你众叛亲离孑然一身,一定要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啊!” 觅珊跪下来 给秦老夫人又磕了三个头,“娘,女儿一定会重新做人的,娘放心吧。” 秦老爷怒冲冲的追出来,一下拽住秦老夫人的手,“夫人,这个冤家的心肠何其歹毒,难道你还要再给她机会伤害家人吗?” 秦夫人无奈,只好止住脚步,任眼泪在眼窝中不停地转动。 觅珊恨自己终日里苦心的算计,如今众叛亲离,一无所有,所以只好无奈的转过身。 雨堂回过头看着秦家的老爷夫人,“外公外婆要保重身体,回吧。” 秦老爷握紧拳头,向雨堂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雨堂做出同样的回应。 汴梁城的城西街是沈家的老宅,觅珊要去的那三间房子,原本是沈家为沈青山准备的婚房。不成想,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直接购买了五进院落的宅院,那三间房也就搁下了。 打开院门,小院里打扫的整整齐齐,院子里的果树已经结出丰硕的果实,院中还有一个用篱笆圈起来的小园子,里面种着应季的蔬菜。 三间房子装饰的简朴雅致,淡青色的帷幔让房子的格调有些素雅,可以让人心情静逸。 家居摆设无不简单实用,干净整洁。厨房在院落中的角落里,锅碗瓢盆都摆放有序的等待主人的使用。 觅珊把这三间房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虽然没有沈家的深宅大院豪华,但是却有另一种意境。 觅珊现在才明白,沈青山喜欢婉玉的原因了,大隐隐于市,婉玉在偌大的深宅中,开辟了开辟了一片幽静的园林。 “娘,您先休息吧。雨堂把您的物品先整理一下。” 雨堂边说边把觅珊扶到了卧房,“雨堂,娘不累。你把沈家人送娘的礼物,给娘放在这里吧。”觅珊把手放在雨堂的肩上,哭红的眼睛中释放出少有的母爱,“儿啊,娘想念他们了,就拿出来看一看。” “是,娘。” “雨堂,你先下去休息吧,娘想静一静。” “是,娘。娘若是有事就吩咐雨堂。” “雨堂,娘知道了。” 雨堂退下后,觅珊异常的冷静。独自打开那些礼物,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晴柔的右手上,一直都戴着雨轩买给她的镯子。婉玉的手上戴的也是雨轩买给她的镯子。这支镯子到了觅珊的手上,却被丢在了一旁。 那可是雨轩十二岁做成的第一笔生意,这笔钱为沈家建立庞大的基业奠定了基础,也使沈雨轩小小的年纪,便名满汴梁城。 觅珊把镯子戴在了手上,原来这只镯子戴起来,的确能显出尊贵的气质,可惜觅珊有眼不识金镶玉。 觅珊感觉雨轩送的镯子戴上还不错,其余的礼物便也觉得新鲜,便把沈家人送她的礼物全都戴在身上。 戴不下的,便放摆在房间里显眼的地方,当目光落在这些礼物上时,就像是沈家人一张张的笑脸在面对他,觅珊含泪,舒缓一下心情。 雨堂在外面听见,觅珊在卧房里面不停的倒动,便走近卧房说:“娘,雨堂可以进来吗?” “雨堂,你进来吧。” 雨堂遵命走进卧房,看见觅珊正在摆弄着这些礼物,当觅珊回过头来看雨堂的时候,雨堂大吃一惊,便惊呼道:“娘,你好美。” 阿心听到雨堂的声音也走进卧房,阿心看到觅珊,张大嘴巴,手里的抹布也落在地上。好一会才才合上嘴巴说:“夫人,你好美啊!” 觅珊见雨堂和阿心都说自己好美,便走到菱花镜前欣赏起自己来。 觅珊见菱花镜前的自己,高贵端庄,清新雅致,既不失豪门富贵又显得别有风韵。 菱花镜中的自己,不就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形象吗?觅珊忽然感觉一阵心痛,那是一种来自心底的痛。 原来,觅珊一直在拒绝美好的东西,把自己禁锢在嫉妒和怨恨中,最终伤害的是自己。 沈家人送觅珊的礼物都是上品,只是觅珊自以为不是什么好东西,才把这些东西丢在角落里,也把沈家人的爱心丢掉。 觅珊匆匆的摘下这些饰品,自言自语道啊:“这么好的东西要在用的着的时候穿戴。” 今日觅珊看到晴柔的穿戴才知道,自己与晴柔之间的品味相差甚远,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觅珊三人说话间,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奴才甫广求见二少爷。” 雨堂急忙走出卧房,见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站在她们面前。 雨堂赶忙执手道:“请问二位怎样称呼。” 那个叫甫广的老头赶忙的躬身施礼,“二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奴才甫广给您见礼了。”雨堂觉着此人面熟,又不知道从哪里见过。 甫广接着说:“十年前,奴才在沈家酒楼当差。当时有人暗算老爷,小人不才,为老爷挡了一剑身受重伤。老爷垂怜奴才,就把奴才的老伴从老家接来照顾奴才。” 沈雨堂忽然间想起此事,当时的凶险犹在眼前。“您是广叔,当初在沈家酒楼做掌柜的。” “二少爷总算还记得奴才。” “广叔,这么多年您去了哪里,雨堂不知道啊。”雨堂上前激动地握住甫广的手,眼角现出激动的泪花。 “二少爷,奴才的伤好后,老爷就安排奴才和拙妻在这里看守宅院,这一守,就是十年啊。” 沈雨堂这时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原来这位便是广婶,雨堂有礼了。”雨堂执手,又躬身施礼。 “二少爷使不得啊,我们是奴才,哪里能受得了主子的礼。” “十年前,广叔舍身相救,我父亲才幸免于难,您是我沈家的恩人。” 甫广扶着雨堂坐在狭小的正堂上,自己站在雨堂的身边垂手站立,“二少爷,老爷虽说是让我夫妻二人在此看守宅院,实则是让我夫妻二人在此养老啊。” 甫广的老婆端来了茶水说:“沈家人有情有义,有这样的主子是奴才的福气。” “广婶过奖了,倒是雨堂多年来忽略了二位老人家,是雨堂的不是。” 皇甫躬身行礼道:“二少爷,请借一步说话。”说完,甫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雨堂走出正堂,来到果树下,“广叔有话请直言。” “二少爷,大少奶奶刚刚唤了奴才去,吩咐奴才要多给偏房夫人设置障碍,让夫人知道什么是磨难。” “广叔,这件事雨堂知道,这是大嫂的破釜沉舟之计。” 甫广赶忙跪下,“日后若是得罪二少爷和夫人,二少爷要切记今日之言。” 雨堂赶忙扶起甫广,“广叔,雨堂并非糊涂之人,雨堂定会记住今日的承诺,不会怪罪您老人家。” 甫广起身,眼神中充满了疼爱的说:“二少爷,大少奶奶只给了奴才一个月的时间。因为在中秋节,大少奶奶还有计划。所以,奴才只能提前完成任务。” “好的,广叔,雨堂明白。”然后雨堂搀扶着甫广,边走边说,“真是有劳大哥大嫂了。” 花清香和沈雨轩可真的是受累了,因为,幽谷山庄传来消息,锄奸计划提前到中秋节. 但是,花清香现在还没有查到,沈家背后的主谋之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花清香和沈雨轩共同想到了,这股力量来自于金满堂。因为,二夫人明明就是个愚妇人,她背后若是没有高人指点,怎能在沈家屹立不倒十六年。 “娘子,我们贸然的去查金满堂,会不会打草惊蛇。” “会。” “那么,我们还去吗?” “去。” 花清香拽着沈雨轩的手直奔金满堂,“我们先去探探路。” 沈雨轩乖乖的跟在花清香的身后,静静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暗自陶醉。 “轩郎,你我二人前去金满堂只为请安。”花清香停住用她洁白的纤细的手指,点着沈雨轩的鼻子,“清香负责与二婶聊天,轩郎负责去试探,试探那些一心想往上爬的婢女。”然后挑起沈雨轩的下颌说:“轩郎若是没有可靠地消息,本夫人定会治你一个不忠之罪。” 花清香说完便拉起沈雨轩的手,一跳一跳的往前走,根本不去看沈雨轩欲哭无泪的表情。这个刁蛮任性的花清香,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金满堂依旧是沈府最奢华的院落,二老爷每日都要去铺子对账,照看着生意。这一切对二老爷一个门外汉来说,简直就是受罪。 金满堂前,围着几个家仆和婢女,只听得有人说:“金钏姐姐,你现在不过是洗衣房里的粗使丫鬟。可不是这金满堂的掌事大丫鬟了,若是还想在此胡闹,可别怪巧儿不客气。” “你不客气又怎样,谁给你的权利在沈家作威作福。”花清香话到人到,沈雨轩紧随其后。 花清香看了看巧儿和玲儿,脸色瞬间暗沉下来,犹如利剑般的眼神扫过这些奴才,这些人纷纷低下头,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迅速的离开。 金钏狼狈的跪在金满堂的门前,看见花清香不敢言语,只是磕了一个头,“奴婢见过大少奶奶。” “金钏,你来金满堂做什么?” “大少奶奶,奴婢只是想请二夫人说说情,让奴婢去看望一下我的妹妹银钏。” “金钏,被人羞辱之时感觉如何?” “回禀大少奶奶,被人羞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奴婢感觉无地自容。” “那么,你还记得,你们姐妹在沈家,做了多少这样的事情吗?”花清香的话,就像一根银针一样,狠狠地扎在金钏的心上。 正文 第042章 沈雨轩,我看你敢 金钏姐妹十二 岁入沈府为奴,侍奉在二夫人身边。其实,她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二夫人的娘家,韩府三夫人设在沈府的细作。 五年来,金钏姐妹取 悦二夫人得到重用,依仗二夫人的势力在沈家横行霸道,做下的恶事罄竹难书。 金钏姐妹此 次被花清香设计,一个在洗衣房浣洗衣物,另一个则被发配到沈家别院做苦工。 沈家嚣张无度的金钏姐妹,就这样在花清香的设计中失去了往日的光环,成为沈家任人践踏的低等婢女。 金钏姐妹失势后失去了利用价值,只能为她们的主人提供一些没有价值的信息,几乎是成为弃子。 金钏满目是悔恨的泪,看着风华绝代的花清香,乞求道:“大少奶奶,您一向心慈仁善,你就让奴婢见妹妹一面吧。” 花清香冷冷的一笑,把头抬起来目视远方,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冷漠的说:“银钏恶奴欺主,居然让主子跪在她面前。作为对她的惩罚,才让她在沈家别院做苦工。这已经是沈家的宽容,决不可探视,你死了心吧。” 金钏姐妹在沈家的恶行,还有谁比她们自己更加的清楚,金钏匍匐在地,肩膀不停地颤抖,“大少奶奶,金钏自知妹妹罪无可恕,不敢祈求宽恕。”金钏双手拄地抬起头,泪水横流,“大少奶奶能否把金钏发配到沈家别院,让奴婢去照顾我的妹妹。” 花清香知道金钏姐妹已经成为弃子,但是她们背后的推手,不会放弃他们原有的计划,不会对沈家放弃迫害。 随着金钏姐妹成为弃子,沈家背后推手的线索也因此中断,不如假意收买金钏,引出幕后的推手。 金钏来金满堂闹了一场,恐怕总已经惊动了金满堂那个隐藏的幕后推手。如此说来,总不能让金钏白忙活一趟,花清香坏坏的一笑,心里有了算计,道:“金钏,你明日巳时在洗衣房等候,会有人接你去沈家别院的,你退下吧。” 金钏千恩万谢的磕了头,恭恭敬敬的离开。花清香则迈进金满堂,看见几个婢女正在围着沈雨轩大献殷勤,沈雨轩则乐此不疲的左右逢源。 花清香见状走过去,轻轻地咳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愠色的看着沈雨轩说:“轩郎忙着呢?” 这些婢女看见花清香进来,早已经下的魂飞天外,刚刚的想迅速逃离,便听沈雨轩说道:“娘子,你有事先去忙吧。为夫也在忙着。”沈雨轩说着拉住一个婢女的手说:“为夫忙着给她们看手相。” 花清香款步走进沈雨轩,抬起手说:“不如轩郎先给清香看看,清香的手相如何。” 沈雨轩轻轻地握住花清香洁白如玉的手,深情地吻了一下,美得无与伦比的眉眼间,尽是爱慕的说:“娘子是为夫的最爱,手相自然是上佳的。” “哦,那么轩郎现在握着的另一只手,她的手相如何?” 沈雨轩把那只手在眼前看看了,神秘的看着花清香说:“这是一只博通古今的玉手。” 花清香心领神会,沈雨轩找到了金满堂的幕后推手的线索,便冷冷的一笑,对那个婢女说:“这位姑娘博通古今,那么,姑娘知不知道,你今日便有血光之灾。” 那个丫鬟听到花清香的话,顿时吓的花容失色,眉眼间尽是惊慌,用力的往回拉自己的手。 沈雨轩见状,假意的护花道:“娘子,你可别吓到了姑娘们,为夫放下她的手便是。”然后看着那个婢女说:“哪间房子是你的住所,本少爷亲自送你回去,免得大少奶奶手起刀落,伤了你。” 花清香怒冲冲的抬起手,做了一个打人的动作,把手停在半空中的时候收了力度,打在沈雨轩的肩头并不痛。“沈雨轩,你既有护花之意,就好好地护着她吧。难道你认为,金满堂还有清香不能进去的房间吗?” 沈雨轩坏坏的一笑摸着肩头,假意疼痛的样子,油腔滑调的在花清香面前作揖行礼,做了一个认错的样子,“娘子,你先消消气,雨轩带着这位姑娘到后花园游玩一番。娘子消了气,雨轩再带着她回来。” 花清香跺了跺脚,粉面微红,“沈雨轩,我看你敢。” 花清香的话还没有说完,沈雨轩带着那个婢女离开花清香的视线,只是传来沈雨轩的声音,“娘子,雨轩知错了,怕娘子惩罚,先逃命去了。” 剩下的几个婢女掩面而笑,花清香气的一甩广袖:“还不退下。”这时这些婢女才意识到大少爷不在,没有人护着她们,便纷纷逃命去了。 花清香气哄哄的来到金满堂的正堂之上,大声地喊道:“二婶,二婶。” 二夫人已知沈雨轩和花清香来了,这金满堂沈雨轩和花清香甚少踏足,今日前来,有何事呢?二夫人正在思索之际,便传来了花清香的声音。 “这是那阵风把大少奶奶给吹来了。”二夫人在巧儿和灵儿的搀扶下,来到花清香的面前。 花清香刁蛮的上前推开两个丫鬟的手,搀着二夫人坐在主位上,然后一脸不高兴地对二夫人说:“二婶,你这金满堂的使唤丫头倒是俊俏,雨轩刚进来,便被一个丫头迷得醉了眼。”花清香说完又攥住二夫人的手,“二婶,若不是雨轩跑得快,清香定不轻饶他。” 二夫人哈哈的大笑起来,“清香啊,雨轩是主子,自然会关照着她们这些奴婢,你不必挂怀。” 花清香不高兴的撒起娇来,“二婶要与清香做主。” “好好好,本夫人与你做主,等雨轩回来就让他在金满堂罚站示众,清香意下如何。” 花清香拉着二夫人的手,害羞的说:“二婶是长辈,您加以训斥就好,就不要严加惩治了。” “哈哈,清香啊,原来你是上二婶这里撒娇来了。” “二婶,清香是来给二婶问安的。” 二夫人的三角眼一眯,挑起她那对一字眉,晃着她那肥硕的大脑袋说:“清香,往日可是不见你给我这个二婶问安啊。” 花清香讨好地说:“二婶,以前清香贪玩,现在清香长大了。日后,清香会常常的来金满堂看二婶的。” 二夫人和花清香左一句又一句的寒暄,倒是亲切。不过,二夫人被人蛊惑的与花清香为敌。但是,她现在还真的有点喜欢花清香,便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敌意。 花清香要让沈家祥和安宁,家门和顺。所以她必须拔掉二夫人和二娘这两个沈家的钉子,沈家才可以团结一致,抵抗外敌。 花清香坚信,谋害沈家的幕后推手就藏在金满堂,花清香一定要把她揪出来,还沈家一个宁静。 中秋节在即,花清香不能坏了祖父的计划。只有找到沈家的幕后推手,才能找到真正迫害沈家的人。 花清香试探性的问道:“二婶不愧为管家夫人,您把金满堂的通房和这些丫头们,管教真是乖巧懂事啊。” 二夫人似笑非笑,表露出一丝的骄傲,得意的说:“清香,在我这金满堂内,都是通房“仙沐”在上下打理,二婶我才没有心思管这些个丫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清香很早就怀疑金满堂的通房心机深厚。偌大的沈府人心叵测,她却可以在乱流中独善其身,在二夫人的强势下分毫未伤。 花清香的疑惑在二夫人这里得到证实,看来这个幕后的推手已经现身了。只有拿下这个人,她背后的主谋才会现身。 花清香有许多的疑惑要得到进一步的证实,她要清理一下思绪,在中秋节以前扳倒这个人,才能顺利成章的完成祖父的计划。 “二婶,要不您每天都这么悠闲,原来您是有一个好管家啊。” “她这个管家,也就是帮着本夫人打理这些日常的事物,做些讨巧的事,免得本夫人责怪于她而已。” 花清香现在是双管齐下,她一方面要让二娘觅珊在外面受些苦楚,若是觅珊不能迷途知返,花清香也绝不会再让她回到沈家。 另一方面,花清香要让二夫人得意,所谓欲擒故纵,关键在于一个“纵”字,只有更加的放纵二夫人,那个背后的推手才会放大招。 现在就要让那个真正的幕后推手知晓:花清香和沈雨轩沉浸在爱河中,沈青山父子与二房置气,放任沈家的生意不闻不问。大房的妻妾不和,暗斗的厉害。至于,花清香和二夫人的关系嘛…… 花清香想到和二夫人的关系,一定要忽冷忽热的让人摸不着头绪,还要让二夫人知道,关键的时候花清香可以信任。 “二婶,二娘胆敢与您作对,不如就让她在娘家多住几天,免得回来碍您的眼。” 二夫人撇撇嘴,嘴里的话便开始变了味道:“清香,你别以为本夫人不知道,今日你故意的针对觅珊,表面上是偏心于二婶,实际上,你是利用本夫人对付那个贱人。” 花清香已经观察到,二夫人身边的婢女,都在伸着耳朵听她二人的谈话,所以故意的激怒二夫人说:“二婶,清香的这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您呢?” “就知道你这个野丫头没安好心。” “二婶,清香是您的侄媳妇,不是什么野丫头,二婶失言了。” “清香,你已经请过安了。你二婶我一向安好,你若无事便退下吧。” “二婶,以后清香会常常的给您请安的。清香要恭祝二婶您福寿安康。” “本夫人随时恭候。” “清香告退……” 二夫人一拍桌案,二老爷的通房仙沐从屏风后面出来,“姐姐,这个丫头,表面是来金满堂跟您请安的。”说着恭恭敬敬的飘飘万福,“实际上她不亲假亲,来金满堂问安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她要让那些不明事理的人知道,大房有意与我二房和好。”说到此处,仙沐眼睛盯着二夫人,不怀好意的说:“姐姐,她们背地里却处处拆我二房的墙角。” 二夫人深深地出了一口长气,依妹妹之见,本夫人该如何应对呢? 仙沐来到二夫人身边,轻言道:“姐姐,觅珊被您教训了一顿,她暂时还不会舍下脸面,回到沈家。”然后走进二夫人,压低声音说:“姐姐,不如我们趁机……” 二夫人眉开眼笑的说:“妹妹妙计,觅珊,你与本夫人斗了这若干年,本夫人这次就让你有去无回。” 正文 第043章 雨堂,娘分文无有 金满堂内,二 夫人在通房仙沐的妙计下,决定使用掌家夫人的权利,让觅珊有去无回。 觅珊在城西街的小院 子里静静的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在这样的清苦生活中生存。 甫广和雨堂 在院落中的果树下,商议好怎样的给觅珊施加压力。 甫广和雨堂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甫广舍身救主,受到了沈家如上宾一样的对待。 在甫广的心中,他永远都是沈家的下人,他认定了沈青山是他的主子。 即便如此,花清香请甫广给觅珊制造障碍,吃尽苦头的时候。甫广还是有些背主的感觉。 虽然甫广对二娘觅珊的所作所为并不认同,但是她毕竟是陪伴了沈青山二十年的女人。 甫广轻轻的叹气,这种尊卑不分的事岂是一个忠仆的所为?可是,大少奶奶的吩咐他岂敢不从。 “广叔,您无需自责,我们都希望娘她迷途知返,不要一意孤行,不是吗?”雨堂拉住不断叹息的甫广,语气真诚,心意比语气更加的真诚的说:“娘她作恶太多,若是不让她受尽苦楚,她就不知道沈家是她的天堂。” “二少爷,觅珊夫人的心地善良,她之所以走到今天,就是心有不甘。”甫广紧缩愁眉,轻叹了一声说:“当年你娘也是名满汴梁城的大家闺秀,她的美貌,曾经让多少人倾倒啊!” 雨堂抬起头,看着太阳偏西的天空,惆怅道:“广叔,我外婆曾经给我讲过我娘的事。”雨堂示意甫广坐在果树下的长凳上,接着说:“我娘一心只想嫁一个年少有成,名满汴梁城的才俊,一直都没有中意的人选。”雨堂双手抱头,轻叹一声,也许是造化弄人,“我爹迎娶我大娘的时候,花轿经过我外婆家,我娘瞬间便被我爹的才貌所吸引,便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才甘愿做偏房,只愿与我爹共度一生。” 觅珊甘愿与沈青山共度一生,但是,她并不愿意做偏房,所以嫁入沈家近二十年,觅珊都在不断地栽赃陷害正房晴柔。 觅珊对窗而坐,小院里秋日的风景静逸,让她想起了静园的婉玉。 婉玉原本是小姐沈傲雪的丫鬟,年满十六岁的时候,由沈傲雪建议,老太君做主,把婉玉给了沈青山做通房。 婉玉如百花丛中的一朵兰花,幽香淡雅,沈青山甚是喜欢婉玉。但是婉玉从不会恃宠而骄,从不争宠,只是守在静园内,一心一意的守候沈青山。 即便是觅珊多年的刁难和陷害,婉玉依然在寒霜苦楚中静静的等待,等待沈青山的每一次走入静园内。 觅珊此时,心中对婉玉的仇恨减少了一些。她对婉玉的仇恨来自于她心底的嫉恨,她哪能心甘情愿的与一个婢女共侍一夫,所以她不断地在排挤婉玉。 觅珊轻叹了一口气,拿起婉玉送给她的丝帕。上面绣着三朵花。一朵花是牡丹富贵花开,国色天香。 一朵花是玫瑰似火如霞,娇艳欲滴。一朵花是兰花,清新淡雅,在牡丹和玫瑰的下方静悄悄的绽放。 这个丝帕是婉玉刚刚开脸做通房时,送给晴柔和觅珊的。觅珊仔细的观察着丝帕上精细的绣工,忽然悟出了婉玉绣这三朵花的含义。 牡丹花不就是暗指晴柔吗,国色天香,艳压群芳。 玫瑰花绣的不就是自己吗,玫瑰花开香又美,却用通身的刺来保护自己。那一朵淡淡的兰花,不就是婉玉吗? 觅珊忽然间醒悟,原来婉玉自知自己身份卑贱,以绣花传情达意,表明自己并无争宠之意。 觅珊明白了婉玉的心思,悔不当初。如今自己一无所有,这样的结局又能怪谁呢? “娘,雨堂可以进来吗?” “儿子,你进来吧!” 雨堂走进觅珊的卧房,躬身施礼道:“娘,我们住的这三间房的房主求见。” 觅珊吃惊的看着雨堂,“儿啊,这三间房子不是姐姐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吗,怎么还会有房主呢。” “大娘把您送到这里来,是因为广叔一个月后就离开此处。所以,娘暂时还要和广叔广婶同住此房。” 觅珊听到雨堂的话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堂堂的沈府偏方夫人,居然要与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同住在一个院落里,实在憋屈。 觅珊也没有太明白,不过现在他没有寄身之处,不得不委曲求全, 好在一个月后他们就离开了,所以还能接受。 觅珊赶忙整理衣装,“娘这就去正堂见他们,你来为娘引荐。” “是,娘。” 甫广夫妻坐在正堂的主位之上,故意的把头抬起来,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 觅珊在雨堂的搀扶下走进正堂,她已经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趾高气扬,显得比较谦和。 雨堂对觅珊说:“娘,这位是广叔,是这房子的主人。” 觅珊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是觅珊打扰了。” 广婶心里突突的直发慌,可是,她还是假意的大声说道:“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到了我的地盘就要守我的规矩。” 广婶原本打算站起来说话,但是她的两条腿直打颤,只好硬着头皮说:“你们在我这里住一个月,就要先交一个月的房钱。” 觅珊苦于自己没有一文钱,便低声的说:“大嫂,觅珊出来身无分文,你看能不能缓上一天半日的,觅珊想想办法。” 广婶实在说不下去了,觅珊是谁啊?沈青山的女人,沈青山又是谁啊?那是把甫广和她当成上宾敬重的人。甫广和她又是什么人啊?沈家的下人而已。 广婶转过头不再说话,让这个善良的女人做个恶婆娘,广婶做不到。 甫广见老婆子要撂挑子,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夫人,缓你们一天半日的倒是没有关系。不过有些事我还要交代清楚。” 甫广以为自己可以自如的面对,但是让他去苛责自己的主子,还是有点强人所难。 雨堂见这对老夫妻不是做坏人的料,但是,所有的计划不能就此画上句号,便提示甫广说:“广叔,有话请讲当面,也免得日后产生什么误会。” 甫广知道二少爷在提醒自己,一切按计划进行,但是,他就是不能在沈家人的面前作威作福,哪怕是做戏,他也做不到。 这个狭小的正堂上,一度的陷入尴尬的状态。甫广身后的套间内,蝶儿急的直跺脚,不得已掏出墨玉飞蝗石,朝着甫广的肩头轻轻地砸过去。 雨堂是习武之人,听到动静,便知道套间里面有人藏身。他通过这个人身上的香味判断,断定此人是蝶儿。 雨堂心中忽然间暖暖的,原来大哥大嫂终究是不放心,派来了蝶儿帮助自己。想到了蝶儿,雨堂浑身都有了力气。 雨堂浑身有了力气,也有人浑身疼的。甫广摸着肩头,心中暗道:“好一个蝶儿丫头,你不愧是花清香的陪嫁,这手可是够狠的。” 甫广不得已,继续说道:“房租交了只是一小部分。另外还有,第一,厨房你们不能单独使用,但是你们可以交纳饭钱,由我们给你们提供食物。夫人可以接受吗?” 觅珊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阿心也不会做饭,雨堂更不会做饭,如此说来这样也还算是个好办法,觅珊点头答应。 甫广咬咬牙,实在不想说,但是由不得他不说,蝶儿那个丫头的厉害,他可是领教了,便接着说:“这个院子里面没有水井,我们要去两条街后的水井那里去挑水,所以,你们也要付水钱。” 觅珊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不知道喝水也是要钱的,便也点头答应。 最后,甫广说:“院子里的活计都是我们两夫妻做的,你们住在这里,也要交纳我们工钱。你们只能在东屋住,这位少爷可以住在正堂的套间里,这正堂嘛……”甫广卖了一下官司说:“正堂我们共用,你们每月付我们二十两银子,夫人意下如何。” 觅珊一听才二十两银子,心中暗想,原来二十两银子,真是划算。 “二十两银子,本夫人明日必当奉上,还请大哥大嫂多加关照。本夫人就不打扰了。” 觅珊礼貌的点了头,便走进卧房。“雨堂,娘分文无有,你拿了娘的金钗去当了吧。换了银子,也好交给广叔,以保我们衣食无忧。” 雨堂听了觅珊的话心里酸酸的,若是不让娘吃点苦头,娘从不会知道二十两银子的意义。 大嫂说得对:“二娘生于富贵,嫁的富贵。她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不会明白二十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更加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这都是坐享其成惹的祸。” 雨堂决定,他坚决的执行花清香破釜沉舟的计划。一定要娘尝尽人间疾苦,她才会知道幸福来的多么的不容易。她更不会每天吃饱了撑得算计别人,一定要让娘懂得什么叫做珍惜。 “是,娘,雨堂即可动身,当了金钗,换了银子马上回来。”雨堂对阿心说:“阿心,日后我母子就要过上这寄人篱下的日子,自身难保,更拿不出你的月银钱,你还是回到沈家的好。” 阿心不说话,眼里闪着泪花,泪花流下来,似乎是在诉说着阿心的委屈。 雨堂是沈家的二少爷,也到了娶妻的年龄。老太君曾经说过要把阿心给了雨堂做通房。但是,雨堂对蝶儿一往情深,所以这件事便撂下了。 雨堂怎会不知阿心多年来对自己的痴恋呢!“阿心,要不雨堂现在就送你回沈家,好吗?” 正文 第044章 雨堂哥哥,别丢下我 “二少爷,您 若是不嫌弃阿心多吃一口饭,就留下阿心吧。阿心永远不会丢下夫人,二少爷不必再多言。” “儿啊,阿心对娘的 心思娘知道,这么多年来,是娘委屈了阿心,娘也舍不得阿心离开。”觅珊看着阿心从心里喜欢,便与阿心会心的一笑。 雨堂刚刚走 出街口,便听见有人说:“人家阿心早就对二少爷心有所属,二少爷何必强人所难呢?” 雨堂听出这酸酸的话,是出自蝶儿之口,便喜出望外急着转过身,果真看见蝶儿双手叉腰,站在街角处,娇艳欲滴的红唇不停地叨叨着,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蝶儿,原来你一直都在。”雨堂兴奋的急忙紧走两步,来到蝶儿面前。 蝶儿则不高兴的转过身,肩膀左右摇晃,给了雨堂一个曼妙的背影。雨堂与蝶儿两小无猜,在幽谷山庄,蝶儿儿时可是常常的追在雨堂的身后,“雨堂哥哥,别丢下我。” 由于三年前,沈雨轩有意躲避花清香的缘故,雨堂也没有再上幽谷山庄。思念蝶儿时,雨堂便去游山玩水,在适合的镇店开拓沈家的生意,以此来排解思念蝶儿的寂寞。 如今蝶儿就近在咫尺,雨堂这个堂堂的汉子却哑口无言,憋出一身的汗。原本是貌比潘安的美男,如今却成了红脸汉子。 蝶儿见雨堂不回话,便转过身来,见雨堂羞得红通通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堂堂的沈家二少爷,引得汴梁城的姑娘们心驰神往,此时怎么羞得像个姑娘。” “蝶儿,休得取笑雨堂。”雨堂说完,脸上的红云在夕阳的照耀下,更加迷人。 “二少爷,阿心姑娘那么好,为何不依了老太君的意思,收了做通房。”蝶儿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是吃醋了。 雨堂看穿了蝶儿的心思,故意的说道:“蝶儿姑娘的好意,雨堂可以参详。” “你……” 蝶儿一时说不出来话,忽然间,眼泪便夺眶而出。 “蝶儿,你怎么了?雨堂要收通房,你怎么哭了。”雨堂故意的在蝶儿身边说起阿心的事,蝶儿一时没有了分寸,一掌打在雨堂的肩上。 “这是二十两银子,小姐叮嘱,此事若是半途而废,责任都在你身上。”蝶儿把银子放在雨堂的手上,“记得,二娘的未来都在你的身上。” 蝶儿说完,飞身一纵便上了房顶。“蝶儿,雨堂心有所属,恐怕不能收了阿心姑娘做通房了。” 蝶儿听到雨堂的话,脸上飞起红云,“心有所属”,雨堂的心属何人呢?蝶儿心花怒放,身轻如燕的消失在夕阳下。 雨堂拿着二十两银子,轻轻地用鼻子嗅一下钱袋,还有蝶儿身上的香味,雨堂看着蝶儿离开的方向,痴心的笑了。 蝶儿离开雨堂,回到了花满园,见到花清香,把觅珊和雨堂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只是说道阿心的时候,蝶儿的情绪稍有低落,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花清香看出了蝶儿的心事,拉着蝶儿的手,漫步在曲径幽深,飘满桂花香的小路上,。 小路两旁的栅栏关不住满园的秋色,秋风吹起时,已有飘落的树叶在风中摇曳。 两个绝世美女,如置身一副美丽的山水画卷中漫步,花清香拉着蝶儿的手,“蝶儿,姐姐知道你喜欢雨堂。”蝶儿听了花清香的话,并不感到吃惊,只是看着花清香点点头,眼中泛起眼泪。 这眼泪,花清香明白。身为富家子弟的妻子,若是不能多子,终归有一天要面对夫君的妻妾成群。 因为,在那个年代,男人要为祖宗延续香火,这是命数,没有什么可以改变。 “好妹妹”花清香拉住蝶儿,坐在路边的长凳上,“雨堂近几年是不会收通房的,除非他的妻子肚皮不争气,不能多生几个儿子。” 花清香把手放在蝶儿的肩头,轻轻的把蝶儿揽入怀中,“沈家是富甲一方的富户,若是没有儿子为沈家继承家业,这几代人的奔波还有什么意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蝶儿的眼泪,从看见花清香就没有停止过。对蝶儿而言,花清香既像姐姐又像母亲一样的疼爱她。 虽然,花清香只长蝶儿两岁,但是,花清香给蝶儿和冬儿的爱,实在是太多了。 “小姐,若是日后姑爷也要收一个通房,你怎么办啊?”蝶儿止住哭声,似乎是在寻求答案的看着花清香。 “傻丫头,虽说真爱世上无双。但是,倘若我真的不能为沈家生下儿子,难道就要为了证明轩郎爱我,而让他后继无人?”花清香捋了捋蝶儿的鬓发,“蝶儿,姐姐是爱轩郎的,很爱很爱。但是姐姐不能为了爱,就把轩郎传宗接代的事情置之度外。” “小姐,若是相爱,不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吗?” “傻孩子,人生也不能只为了爱而忽略了其他的事。不过若是姐姐的肚皮争气,生个儿子,沈家有了继承香火之人,姐姐就不会有此担忧了。” “若是小姐生了儿子,是不是雨堂也不用为了为沈家香火而纳妾了?”蝶儿的心思花清香看得明白,只要沈家有了继承香火之人,雨堂便可以不再为了延续沈家的香火而纳妾了。 “嗯嗯,可以这么说。” “小姐,你一定要生个儿子,不对,是要生一堆的儿子。” “姐姐生一堆的儿子,那么,雨堂就不用娶妻了。” “小姐,你好坏。” “……”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雨轩满面春风的沿着小路走了过来,“娘子在聊什么,没有为夫陪伴,岂不是失了乐趣。” 花清香见沈雨轩满面红光,便不疼不痒的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沈大少爷护花回来了。”说完转过身去,曼妙的身形美得无法言喻。 “娘子,为夫可是奉你之命,前去金满堂探听消息的。娘子,你是在责怪雨轩,还是在吃醋啊。” “姑爷,小姐的醋坛子都被你打翻了,还要明知顾问,要不要蝶儿与你切磋武功啊。”蝶儿做出要教训沈雨轩的动作。 “蝶儿,休得无礼。小心哪天本少爷把你给嫁出去。”沈雨轩惯会讨女孩子欢心,“不过……要把你嫁给谁,本少爷还要考虑考虑。” “本姑娘谁也不嫁,姑爷,看招。”蝶儿刚要出招,沈雨轩便急着说:“停,蝶儿你若是当真谁也不嫁,那么……”沈雨轩卖乖的说:“那么,本少爷就要给雨堂说门亲事了。” “你敢!”蝶儿说完自知失言,脸上红的灼热。 “……”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在天便消失,花清香和沈雨轩,蝶儿,晚饭过后,来到梧桐树树上密谈。 而此时密谈的何止是她们几人,幽谷山庄的万山堂的正堂上,花老太爷和花老太君并坐在主位上。 沈老太爷则握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手泪流不止,这个女人看上去一身的江湖气,眉目间的英气逼人却貌美如花。 一身短衣襟的青衣看上去英姿飒爽,此人正是沈老太爷的女儿沈傲雪,沈傲雪也是哭的泪水涟涟,“爹,您都哭了两天了。您原本就是个老人家了,再这么哭下去,还不哭一个老眼昏花。” “你说为父说的倒是痛快,那你这两天掉什么眼泪。你原本就是个淘气包,在这么掉眼泪,还不变成一个只会落泪的淘气包。” 沈老太爷不断的重复着沈傲雪的话,哭了笑了,笑了哭了,十四年的思念之情,不知让这父女两个流了多少眼泪。 花老太爷抹了抹眼泪,说:“城西,你都这么哭两天了,若是真的哭一个老眼昏花,岂不是万山的错。” “万山兄,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找到了雪儿。” “城西,这一点都不奇怪,雪儿一直都在跟幽谷山庄暗中联系。” “万山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雪儿一直和你联系,你为何不告知城西啊。” “哈哈哈……”花万山一捋胡须,脸色阴沉,“城西,若是告知与你,雪儿还有命在吗?” 沈老太爷大惊,心中便有一种不想的预感,“万山兄,此话何意?” 花万山招招手,沈傲雪离开沈老太爷,绕过一盆大盆景,来到花万山身边,“雪儿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 花万山拉住沈傲雪的收手,送到了花老太君的身边,“雪儿这孩子苦啊,被不明身份的人追杀了十四年。” “什么?”沈老太爷拍案而起,脸色阴沉,似乎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万山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万山兄还不速速告知。” 花万山抬起手,手心朝下的动了动,示意此时已经激动不已的沈城西,安静下来。 沈老太爷知道此事并不简单,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便安静的坐下来,胸前很大幅度的起伏着,喘着粗气。 “城西,雪儿离开沈家不久,就怀上了一个孩子。可是,他和凌霜寒却遭到一股势力的追杀。雪儿为了保住孩子,便和凌霜寒躲进了深山。” 沈来太爷听到沈傲雪有了孩子,喜极而泣,“那我的乖外孙呢,他还好吗?” 花万山脸色一沉,怒道:“城西,你若是再打断为兄的话,你就什么也别想知道了。” 沈老太爷乖乖的捂住嘴,一副认错的表情,他在花万山面前就是是个孩子,这跟年龄没有关系。 花老太君看着沈城西滑稽的样子,不禁的笑了出来,“老头子,你看城西,还是像初次来幽谷山庄那样,冒冒失失的像个孩子。”说完,命身边的丫鬟给沈城西斟上茶,茶香缭绕,缓解了人们的情绪。 正文 第045章 娘子,你要谋害亲夫吗 花万山走下太 师椅,来到盆景前,向沈城西招招手。沈城西也来到盆景前,老兄弟两个,就坐在盆景前的锈蹲上聊了起来。 “雪儿生下了一个女 儿,过了两年太平的日子。可是,她们还是暴露了身份。为了保住孩子,雪儿暗中与千树联系。”沈城西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错过每一句话,“在千树与雪儿汇合时,雪儿便把孩子交给了千树。千树要把雪儿带回幽谷山庄,可是雪儿不想连累幽谷山庄,便偷偷的离开了。” 花万山用手 指了指盆景中缩小版的幽谷山庄,手指落在了一个清新雅致,被鲜花覆盖的小院落,“城西,你应该认识这个院落吧。” “万山兄,这里是清香的院落,百花园。” 花万山点点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求知若渴的沈城西说:“千树无奈,只好派人寻找雪儿的踪迹,加以保护。并把孩子放在了百花园,为了保护孩子,便隐瞒了孩子的身世,只说是在外面捡来了一个孤儿,陪在清香的身边。” 沈城西的脑子飞速的运转,搜寻着清香身边丫头的模样。蝶儿十五岁年龄对不上,只有冬儿刚好十三岁。 沈城西想起了在静心堂内,由花清香做主,让冬儿认自己和老太君外公外婆的事,狠狠地一拍脑袋,“万山兄,难道那个孩子就是冬儿吗?” 花万山摇摇头,做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城西,你才明白啊。” “万山兄,城西愚笨。”沈城西苦笑道:“十几年了,冬儿的样貌与雪儿如出一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冬儿就是我的外孙女呢!”沈城西双手抱住头,眼泪再也止不住。 沈城西感觉自己欠了冬儿太多,他总感觉冬儿的身上有沈傲雪的影子,可就是没有往那方面想。 “爹,您也不要自责。我们为了保护冬儿,只有让她为奴,才会躲过那股势力的追杀。”沈傲雪蹲下,把手放在沈城西的膝盖上,“爹,女儿也会偶尔的乔装,来到幽谷山庄见冬儿的。冬儿和蝶儿在幽谷山庄,是被当成千金小姐养大的。” 沈城西突然撩衣裙跪倒,双手着地,“万山兄,大嫂,城西欠你们的太多了,城西无以为报,请受城西一拜。” 花万山急忙的起身,想要扶起沈城西,“城西,你若再如此,为兄就要把你赶出幽谷山庄了。你我兄弟过命之交,还需如此客套吗?” 沈傲雪刚刚擦干的眼泪,又被沈城西这一跪,急的流了下来,“爹,您快起来吧。入秋了,地上凉。” 花老太君理解沈城西的心情,抹了抹眼泪。花家与沈家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几十年的风雨飘摇,两家人从来都是不离不弃。世上有一种感情,是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 花老太君平静了一下情绪,便说:“雪儿,来伯母这里。你爹他不听话,我们就不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外孙女在哪里。” 花万山怎么扶,也扶不起来匍匐在地的沈城西。听到花老太君的话,便站起身来,拉起沈傲雪,昂首挺胸大跨步的回到太师椅上,向老太君竖起一个大拇指,挑眉笑道:“老婆子,妙招。” 沈城西一听还有一个孩子,便抹了抹眼泪,起身屁颠屁颠的来到花万山身边,躬身施礼道:“万山兄,大嫂,诚西知错了,这孩子的事……” 万山堂里传来了一阵笑声,“城西,雪儿生下第二个孩子平静了有四五年,后来再次莫名其妙的被追杀。雪儿无奈之下,就把孩子送到了幽谷山庄。” 沈傲雪接着花万山的话,说:“后来哥哥来幽谷山庄,千树兄便把孩子的身世讲给哥哥听。”沈城西一听到沈青山知道这件事,便吃惊地瞪大眼睛,心中像是打碎了五味瓶一样,个中滋味混淆。 沈傲雪明白,她爹听到沈青山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心中不解,便接着说:“哥哥知道这个孩子是雪儿的骨肉,悲喜交加。千树兄便把孩子交给了哥哥,带进了沈家。”沈城西追问里一句,“带回沈家吗?” “对,哥哥把孩子带回了沈家。” “可是,青山并未提及此事啊!” “爹,哥哥瞒着您和爹娘此事原因有二。其一,雪儿私自出走给沈家蒙羞,娘说了断情的话。雪儿不能回家尽孝,只好把女儿送回沈家,替女儿尽孝。” 沈城西摇摇头,老泪纵横,“孩子,事情都过去是十四年了,你娘她一直在想念你,你娘的苦衷,你是不会明白的。” “爹,女儿明白。终究是女儿辜负了沈家。” “这其二是什么?”沈城西急切地问道。 “爹,这其二便是要隐瞒孩子的身份。因为追杀女儿的人神通广大,连幽谷山庄都查不到底细。” 沈城西听到了沈傲雪的话,一下就想到了安然,安然不就是六岁时,被沈青山带进沈家的吗?安然与沈傲雪的儿时模样,自己早该想到的啊。 沈城西在万山堂内大步的走起来,双手兴奋地不断地随着步子的前进,左右摆动。边走边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自言自语的说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明白的话。 当他平静下来时,万山堂里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就连刚刚进来的花千树,也目光直直的看着沈城西,随着他的脚步转动目光。 “叔叔,您这样的举动是为哪般?”花千树的声音浑然有力,浑厚动听,就像是钟声一样的有力。 花千树已到不惑之年,剑眉朗目,鼻直口方,颌下一捋须髯。经过岁月的历练,更显得他睿智稳重,俊逸洒脱,壮志凌云。 沈城西看见花千树,愣了一下,便直愣愣的走过来,紧紧地抱住花千树,“贤侄……贤侄。”沈城西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 花千树被沈城西抱着也不动,等到沈城西平静了才说:“叔叔,你若是平静了就坐下来,千树还有下情回禀。” 万山堂内,除了沈城西都平静下来,准备着议事,人们都在等着摩拳擦掌的沈城西从激动中安静下来。 约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沈城西才开口说话,“千树,你有什么事需要回禀。”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万山堂的气氛缓和了。“叔叔,千树和家父怀疑,雪儿被追杀的事与沈家有关。所以,我们可以如此这般……”几个人慢慢的往一起靠拢,花千树眼神中冒着坏水,压低声音说:“这件事只有交给花奴做最合适。” “花奴?” “对,花奴。” “千树,此乃妙计。” “叔叔,千树已经派人去了汴梁城,花奴很快就会回来。只是,沈家的事要抓紧了,不知清香这个丫头能不能办好这件事。” 花清香此时正坐在树顶上,准备与沈雨轩和蝶儿商议沈家的事。 沈雨轩坐在花清香的身边,把手放在花清香的肩头,静静的嗅着花清香身上的香气,一种陶醉的表情,就是不回答花清香的问题。 花清香往树干上纵身,沈雨轩险些摔倒,才忙不迭的说:“娘子,你要谋害亲夫吗?” 花清香转过身,托起沈雨轩美如妖孽一般的脸,戏耍的说:“清香不是要谋害亲夫,是要给你一点教训。” 花清香用脚一踢,沈雨轩晃了晃身体又被花清香给拽住,“说不说,今天有什么收获。” 沈雨轩往花清香身边凑了凑,把脚放在另一根树干上,后背靠在梧桐树的主干上,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嘴里叼着一片树叶,迷醉人的眼睛微闭,“收获自然是有了,不过,娘子要就事论事,不能治雨轩的轻狂之罪。”说完闭上眼睛,等着花清香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花清香对蝶儿用了一个眼神,两人悄无声息的爬到树顶上。 沈雨轩不见有人好回答他,便睁开眼睛,佳人不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抓耳挠腮的四下观瞧。直到树顶上传来清脆的笑声。 “嗨,雨轩还是招了吧。”然后看看树顶,整理衣装,“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想听就下来吧,两位绝世的美人。” 当一切归于正常的状态,雨轩郑重其事的说起了今日的收获,“娘子,今日与为夫去花园的那个婢女名叫蜜儿,是二叔的通房仙沐的丫鬟。”沈雨轩神秘的走进花清香和蝶儿,“你们知道她今日说了什么,让雨轩大为震惊吗?” 花清香和蝶儿摇着头,瞪大眼睛等待答案。沈雨轩把手放在花清香的面前,然后掐着嗓子,眯起眼睛,说:“大少爷,您与大少奶奶成亲这么久了还没有孩子,大少爷不曾想过要纳妾吗?” 沈雨轩学女人说话的样子惟妙惟肖,逗得花清香和蝶儿哈哈的笑。 正在三个人笑得开心的时候,花奴飞身上了树。 花奴是花清香的长辈,所以,她们是要给花奴行礼的。 “姑姑,有了什么发现吗?” 花奴神色阴沉,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扔给了花清香。“看看吧,她们已经迫不及待了。看来,我们必须要正面的应对了。” 正文 第046章 杰哥,请你自重 花清香不敢怠 慢,打开纸包闻了一下,神色一沉,皱眉道:“姑姑,还是檀香。” 花奴跳上树顶,给她 们留出充足的空间,“清香,看来她们还真是看得起你。半年了,每五天送一次,从未间断过。” 花清香知道 花奴在彻查此事,便问道:“姑姑查到是谁在指使吗?” 花奴似笑非笑,“我想,二姑爷今日应该有了答案吧。” 沈雨轩向来惧怕花奴,花奴在百花园的身份是陪嫁的婆子。实际上,花奴可是幽谷山庄,老庄主的干女儿,也算是花清香的长辈。 尤其是花奴这个人,对于寻常良善的百姓劫富济贫,救人于水火之中。对于那些心存歹念的恶人,向来心狠手辣,绝不留情。花奴在江湖上还有一个绰号,叫做辣手无情。 雨轩不敢怠慢,急忙说:“沈府的幕后推手是二叔的通房仙沐。” 花奴肯定的点点头,并对沈雨轩的聪明过人之处加以肯定。“二姑爷果然机敏过人,仅凭一个丫鬟的几句话,便可以准确的判断出仙沐是幕后的推手。” “姑姑过奖了。” 花奴脸色一沉,沈雨轩吓的急忙躬身施礼,“姑姑请指教。” “雨轩,你知道那个丫鬟的真实身份吗?” 花清香和蝶儿也觉得奇怪,只是一个奴婢而已,难道说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雨轩忙道:“姑姑,雨轩愚笨,不知那个丫鬟的真实身份。” “你能从众多的丫鬟中准确的找到她,也实属不易。”花奴脸色依然暗沉,目光中似有一道阴冷的光束,打在雨轩的身上,让雨轩不寒而栗。“她是仙沐的侄女,但是,我一直都怀疑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不过要交给你们来调查了。” 花清香紧张地看着花奴,预知花奴的话中有话,“姑姑此话何意。” “二姑爷,请你回避,我与清香有些私事要谈。” “是,姑姑。”沈雨轩知道花奴的厉害,不敢惹怒她。再者,花奴的心思没有人猜得透,一言不合就有性命之忧。 花奴看着花清香,眼神瞬间慈祥的像个母亲,轻轻地丛树顶上下来,抚摸着花清香的肩头,“清香,你的姑姑沈傲雪已经平安的到达了幽谷山庄,现在已经和沈老太爷汇合了。” “姑姑,这太好了,这是好事啊。”花清香兴奋地抓住了花奴的手,“姑姑总算是平安到达幽谷山庄了。” “清香,幽谷山庄还有下一步计划。”花奴的脸色开始变得阴冷,花清香心中暗自思索,幽谷山庄的下一步计划,一定和花奴有关,便紧紧地拉住花奴的手。 花奴抚摸着花清香如白玉凝脂般的小手,眼神变得柔和,“清香,花家与沈家四十年的通家之好,花家绝不会在沈家的危难之际,袖手旁观。” “姑姑,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清香,此次姑姑回到幽谷山庄,就是要去执行下一步计划。义父有命,不得擅自透露。” 花清香知道,幽谷山庄的命令绝不可以违抗,所以也不好多言。“姑姑何时动身。” “为了麻痹沈家的幕后推手,我和告杰会假意的吵架离开,你只要以主子的身份赶走告杰便可。”听到此处,花清香流下伤心的眼泪。有花奴在,花清香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不用去担心任何的事情。 而花奴,就像是花清香背后的,一只温暖的手,随时的在关心,爱护的抚摸着她。 花奴爱怜的擦去花清香的眼泪,“清香,好孩子。此事除了你和蝶儿,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冬儿还小,就不要告诉她了。” 花清香止不住眼泪,没有了花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沈家,花奴就是她的保护伞,“姑姑,爷爷和爹娘怎么这么狠心,要把姑姑调离,只留下清香和蝶儿还有冬儿。” “清香啊,你是幽谷山庄的二小姐。我幽谷山庄的女儿不许哭鼻子。”花清香抽嗒着点点头,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现在是你独挡一面的时候了,下一步计划能不能顺利的进行,就看你能不能把沈家的事情,在中秋节前解决好。” 花奴长出了一口气,把花清香抱在怀里,抚摸着她颤抖的肩头。另一只手抱过了蝶儿,“孩子们,你们都是姑姑最疼爱的孩子。姑姑此行确有凶险,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来面对。” “姑姑……” “清香,群儿是百花园的内奸,明日姑姑会除掉她。不过,百花园中还隐藏着一个更厉害的内奸,姑姑还没有查到,所以你们日后必须提高警惕,万不可轻信于人。也许最不可能怀疑到的人,便是百花园隐藏最深的人。” 花清香和蝶儿都被花奴说的话惊呆了,原来那个乖巧懂事热心肠的群儿,居然是内奸。那么,隐藏更深的人会是谁呢……? 雄鸡唱晓,一轮红日挂在天空,百花园在秋风中迎来了清晨。 百花园的奴婢各司其职,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蝶儿是百花园的掌事管家,每天都会忙上一阵子。花奴在百花园的身份,不过是一个陪嫁的婆子。 花千树早就怀疑沈家暗藏奸佞,所以,才借机在花清香嫁进沈家时,输送了大批的谍者。而花奴夫妇,便是幽谷山庄优秀的谍者。 百花园的正堂内,两个丫鬟正在打扫着房间,“群儿姐姐,听说觅珊和二夫人昨天吵起来了,还动了手呢。” “阿绿,主子们之间的事,还轮不上我们做奴婢的嚼舌根子。若是被蝶儿姑娘知道了,小心挨板子。” 群儿手里拿着鸡毛掸子,轻轻地打扫着正堂上摆放的古董,不敢有半点的懈怠。“还有,别对主子指名道姓的,人家是偏方夫人。” 阿绿正在扫地,听了阿群的话,便拿扫帚走过来,凑近群儿说:“群儿姐姐,她算是哪门子夫人啊,人家晴柔才是正经的夫人。” “阿绿,回去干活去,她是不是夫人,不是由我们做奴婢的可以说道的。” 阿绿一撇嘴,瞥了群儿一眼,转身回去,边走边说:“装什么装,你不还是和我一样,只是一个丫鬟。” “我是为你好,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阿绿没有再理群儿,而是回头扫地去了。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穿着打扮上看,是百花园的家仆。这个男人的相貌极好,身材魁梧,是个美男。 可能是年龄的关系,在他的身上能读懂什么是沧桑,所以,他也有一股特殊的男性魅力。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鲜花,笑嘻嘻的来到群儿面前,“群儿,这是告杰打扫园子给你采的花,好看吗?”说完,夺下群儿手里的鸡毛掸子,把鲜花放在群儿的手里。 “杰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群儿,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事吗?” “杰哥,请你自重。” “群儿,你请我帮你侍候大少奶奶的时候,怎么不让哥哥自重啊。” 告杰的眼神中满是邪念,似乎此时就想拉住群儿的手。 阿绿看见这一幕,冷笑道:“原来群儿姐姐从粗使的丫头,晋升为一等的丫鬟,是有人暗中相助啊!” 群儿面露惧色,赶忙撤回被告杰拉住的手,“杰哥,你这鲜花太娇艳,不适合群儿,你还是拿走吧。” 告杰再次拉住群儿的手,“群儿,你先拿着,哥哥去教训这个贱婢。看她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阿绿虽然心直口快,她也知道告杰是幽谷山庄陪嫁的人,根本惹不起,便拔腿就跑。 “贱婢,哪里逃。”告杰说着便追了出来,正赶上蝶儿来到正堂,“干什么,鸡飞狗跳的。”然后看了一眼告杰,没好气的说:“告杰,你只是百花园的花匠。正堂何等的圣洁,是你这等奴才可以随意的出入的吗?” 告杰一见蝶儿进来,便没有了猖狂的气势,“蝶儿,我只是来送鲜花的,这正堂之上,摆放上鲜花,多有清新的气氛啊。” 蝶儿抬头见群儿手中的确拿着一把鲜花,而且,确实很漂亮,便说:“群儿,你把鲜花插到花瓶里。”然后看着告杰说:“告杰,看不出你还有这等的孝心,退下吧。” 告杰讨好地说:“蝶儿姑娘,告杰退下。”说完就往外走。 蝶儿看着阿绿怒道:“大胆的奴婢,正堂之上尽是古董宝物,岂是你嬉笑打闹的地方。”阿绿的脸色骤变,急忙跪倒:“蝶儿姑娘,阿绿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就可以任意妄为吗?拉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阿绿一听要挨板子,急的直哭,“蝶儿姑娘,是那告杰要追打阿绿,阿绿才逃跑的。” 蝶儿冷笑一声,“告杰没事追打你干什么,拖出去!” “蝶儿姑娘,是因为群儿姐姐和告杰关系暧昧,阿绿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告杰便要给阿绿一点厉害看看。” “你说什么?” 花奴刚刚打扫完书房,路过正堂,刚好听见她们的对话。因为涉及到她的丈夫告杰,便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正文 第047章 蝶儿,你还在等什么 蝶儿见花奴气 冲冲的样子,便怒道:“花奴,正堂之上没有传唤,任何下人不得擅自进出,你不知道吗?” 花奴的柳眉倒竖,怒 视蝶儿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告杰和谁有暧昧的关系。” “花奴,百 花园还有主子在,轮不上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出去!” “花奴不出去你又怎样,蝶儿姑娘,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个奴才,相煎何太急啊!” 蝶儿怒目圆睁,一掌便把花奴从正堂上打了出去。花奴重重的摔在地上,愤怒的眼神中似乎要冒出火一样。 “蝶儿,既然你无情,也别怪花奴无意。”花奴起身奔着蝶儿便冲了过去,花奴功夫不敌蝶儿,很快便被蝶儿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一清早的吵什么,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花清香在沈雨轩的陪伴下,怒冲冲的来到正堂上。 蝶儿上前把花清香搀扶到柱主位之上,边走边把刚刚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花清香命人把花奴带到眼前,质问道:“花奴,你一向稳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主子给你做主,怎么会如此失了分寸。” 花奴瞬间泪眼迷茫,“小姐,告杰他……”花奴说道到伤心处,真是一把辛酸泪。 花清香怒拍桌案,“来人,把告杰给我带上来。” 不多时,告杰被带到正堂之上,吊儿郎当的行礼道:“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吗?” 蝶儿怒道:“不知道是吧。”然后看着浑身发抖的阿绿说:“阿绿,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阿绿说完早上这件事的经过,告杰在任何人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走过去,打了阿绿一个耳光,“贱婢,不许你污蔑群儿,再若胡言乱语,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群儿听到告杰的话,已经坐实了自己和告杰暧昧的事情。她此时的脸色像挨了板子一样的痛苦,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心慌慌的说:“杰哥,阿绿,你们闹够了没有。这里还有主子,轮不上你们定群儿的罪。” 接着便跪倒在地,“大少奶奶,您要给群儿做主,群儿不曾与告杰私下来往,大少奶奶明鉴。” 告杰也说:“对,大少奶奶,群儿不曾与奴才私相授受,不要冤枉了群而姑娘。” 花清香怒视告杰,“住口,再若多言,便赶出百花园。” 告杰乖乖的退后,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 “蝶儿,群儿原本是个粗使的丫头,你是如何把她晋升为一等丫头的。”花清香看着蝶儿,一脸的不高兴。 “小姐,那时您身边的近身丫头病了,身边没有人侍候。刚好告杰推荐了群儿,所以就让群儿顶上去了。”蝶儿看着花清香脸色冷酷,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实情。 花奴听到告杰早就与群儿有染,上前打了告杰一个耳光,“你还说你们私下没有交往吗?没有私相授受吗?” “你凶什么,我就是觉得群儿姑娘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想帮帮她而已。” “你又怎知她通情达理,你又如何知道她善解人意?” “这……”告杰被花奴问的哑口无言。 花奴见告杰说不出什么,便上前拽住群儿的衣领,“你容貌娇媚,怎么不去勾引主子,勾引一个花匠有什么用?” 蝶儿怒道:“花奴,你可知你已经犯下了目无尊卑的罪过。” 花奴冷笑道:“蝶儿,好歹你我都是从幽谷山庄陪嫁过来的,你怎能隐瞒告杰如此下作之事。” “花奴,你冷静一下,别逮住谁就咬谁。”蝶儿说完,无奈的摇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 花清香看着群儿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群儿,告杰的话你可听到了?” “大少奶奶,奴婢听到了。” “你可否解释一下,告杰刚刚说的话。” “大少奶奶,您让奴婢说什么。是告杰说奴婢容貌清丽,在月茹姐姐有病期间,主动地找蝶儿姑娘谈及此事。” 月茹站在花清香身边,在花清香的耳边低声说:“大少奶奶,群儿在奴婢中算是出色的。所以告杰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花清香点头,问道:“告杰,你是有妻室的人,怎能朝三暮四呢。” 告杰冷冷的笑道:“小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奴才与群儿两情相悦,小姐何必强人所难呢?” “好一个两情相悦。”花奴像疯了一样冲到告杰的面前,要与他拼命的样子,被蝶儿拦住了。 “蝶儿,你这个帮凶,我记住你了。”花奴掩面哭泣,转身离去。 花清香看着蝶儿不悦的说:“花奴再怎么说,也是幽谷山庄的陪嫁婆子。你因何处处与她作对。” “小姐,蝶儿只是不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吵到您。” “不想被吵到,也已经被吵到了。”花清香无奈的摇摇头。 沈雨轩紧皱眉头,不悦的说:“蝶儿,你还是去看看花奴吧。出了这样的事,本少爷担心她一时承受不了。” 沈雨轩自然不知道,这是花奴定下的铲奸之计,他担心花奴真的出什么事,所以坐立不安的。 告杰此时也心神不定的说:“小姐,奴才去看一看花奴,奴才告退。” 告杰还没有走出正堂,只见花奴背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小姐,花奴走了,多谢小姐对花奴的照顾。” 花清香和沈雨轩同时站起来,花清香是为了做戏,沈雨轩却是焦虑万分,“姑姑……哦,花奴姑姑,你要去哪里。” 沈雨轩情急之下喊出了姑姑,虽然有些失态,但是足以温暖了花奴和告杰的心。 花清香赶忙的接上沈雨轩的话说:“花奴,你已经是姑姑辈分的婆子,自有你的备份在,切不可意气用事。” “小姐,花奴去意已决。” “那你要去哪里呢?” “小姐,花奴想回到幽谷山庄侍候,还请小姐体谅花奴的苦楚。”说完便泪如雨下。 花奴看了一眼蝶儿,蝶儿忙从衣襟中拿出一锭银子,“花奴姑姑,这些银子你拿着路上用,别委屈了自己。” 花奴转过脸,不理蝶儿。花清香便说:“花奴,这是本小姐的意思。既然你去意已决,本小姐也不挽留你。他日你若是想回到百花园,本小姐随时欢迎。” 花奴接过银子,谢了恩,含泪离去。 “小姐,看这些人怎样处置。” 花清香怒道;“阿绿二十是板子,送到柴房做事。”阿绿苦苦求饶无果。 “群儿扰乱百花园的清净,以色示人,打二十板子轰出沈府,免得脏了沈家这块地。”群儿自然不肯服从,便据理力争,只是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告杰,你与花奴是多年的夫妻,你有何打算。” 告杰紧张地抱住头,悔意写在脸上,“小姐,告杰一时贪色,告杰有罪。” 花清香眼睛看也不看告杰,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手帕,“告杰,你虽然没有始乱终弃,但是毕竟伤害到了花奴。百花园也不能再留你,你走吧。” 告杰看看群儿,怜香惜玉的说:“那群儿姑娘被轰出沈家,日后怎样生活啊。” 花清香顺手拿起那把鲜花,冲着告杰砸过去。“滚。” 告杰忙不迭的逃之夭夭。 月茹不忍心的看着阿绿和群儿,为她们求情的说:“大少奶奶,这一大早的打打杀杀的终归是不祥之事,要不就从轻发落吧。 花清香起身,拉住沈雨轩的手,“月茹,你越发的会做人了。”月茹赶忙的在后面跟随,“大少奶奶,奴婢只是不想百花园沾了血腥之气。” 花清香回过头,“也好,阿绿送到柴房做事,群儿赶出沈家。这样就没有血腥之气了。” “大少奶奶,此事并非群儿一人知错。” 沈雨轩现在的心情极其的不好,他在担心花奴的去向,听到月茹一再的替群儿说话,便怒道:“月茹,百花园何时由你当家做主了。群儿为了上位以色示人,我百花园还要大力的提倡不成。” 月茹自知今日的话多了,便不敢多言,“奴婢知错了。” “来人,把月茹带下去打而是板子,日后不需要来大少奶奶身边侍奉了。” 对于沈雨轩的愤怒,花清香和蝶儿并不奇怪。沈雨轩儿时在幽谷山庄玩耍时,大多都是花奴抱着她满山的找花清香。这种成长的记忆,怎能做到熟视无睹呢? “蝶儿,你还在等什么?” “是,姑爷,蝶儿照办……” 沈府的门外,有两双眼睛正在默默的注视着沈家的大门。当群儿抱着双肩,背着包袱出来时,这两个人便盯上了她。 群儿举目无亲,她不知道何去何从。走到一个巷子口时,被人堵上嘴,罩上麻袋,装上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渐渐地远去。 正在此时,沈家出来了两个家奴,贼眉鼠眼的看着过往的行人,寻找着他们在寻找的目标…… 沈雨轩满腹心事的看着花清香,目光痴痴地把花清香装进眼里,装进心里,“娘子,为夫定然不会始乱终弃的。”沈雨轩表明了自己立场,“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告杰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告杰定是中了群儿的美人心计,不知道姑姑会不会原谅告杰。” “轩郎,姑姑和告杰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她们不会有事的。不如我们再探金满堂,去趟一趟金满堂的水究竟有多深。” 金满堂内,仙沐正在大发雷霆,“贱人,没用的东西,偏偏在关键的时刻搞出乱子来。” 正文 第048章 沈雨轩,你给我出来 仙沐一早上便 收到百花园传来的消息,正在房间里大发雷霆。往日里,她娓娓动听的声音充满着愤怒, 坐在一旁的蜜儿倒是 沉静的很,摆弄着手里的金钗,不咸不淡的说:“姑姑何须气恼,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原本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仙沐瞥了一 眼蜜儿,眼神中带着愠色道:“蜜儿,我的小姑奶奶。我们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关键的时刻,现在我们一点乱子都不能出。” 蜜儿慢慢的抬起眼睛,眼神中的娇媚和狠毒交错在一起,充斥着渗人的冷酷,“姑姑,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刻,我们越要沉住气。”她把手里的金钗插在仙沐的头上,仙沐原本就俊俏的脸上,多了金钗的闪耀,便更多了一些妩媚。 “姑姑,群儿那些个奴才,就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用完了,便不再有任何价值。”然后用摄人心魄的眼神,看着气呼呼的仙沐,说:“群儿被花清香赶出沈府,更有利于我们杀人灭口了。”然后眉眼间闪出一抹寒意,发出一阵冷笑,道:“姑姑,我们可以在府外把群儿给干掉,然后通知巡街的衙役……死者是百花园的奴婢。我们给花清香找点事做,也免得让她坏了我们的好事。”蜜儿拿起花瓶里开放正艳的鲜花,一点一点的揉碎,说:“姑姑,这样的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岂不美哉,您又何须气恼呢?” 仙沐听到蜜儿的话觉得有道理,但还是觉得不够妥当,不安地说:“蜜儿,话虽如此,百花园还有我们的人,她可靠吗?” “姑姑您好糊涂,她可靠不可靠的,还不是要看我们的手段吗?”蜜儿凑近仙沐,眼睑低垂,嘴角上扬道:“只要她关心的人还在我们手里,她就是可靠的。”说罢,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音来,就像是黑夜中饿狼的嚎叫,分分钟都会张开獠牙,取人的性命。 “姑姑,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二夫人那屋里。”然后神秘的的看着仙沐,“花清香嫁入沈府半年,她的肚皮还没有动静……” 二夫人也听到了百花园的消息,她现在就不怕事多。花清香的事情越多,就越没有时间与她捣乱。 二夫人从不曾想过,沈家的掌家夫人,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也多亏了晴柔,在繁琐的财务和管理上坚持了二十年,也实属不易。原来,这真的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若是没有花清香处处与自己作对,她兴许还能在仙沐的帮助下,在掌家夫人的职务上多坚持两个月。 但是这个觅珊偏偏要生出许多的事端,害的自己又被花清香耍弄一回,自己还欠下了花清香一个人情。 一想到觅珊,二夫人便怒从心头起,“来人。” “夫人有何吩咐。”巧儿从门外走进来,行礼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把猴三叫来,让她到汴梁城的街头巷尾,去散播沈家姨娘觅珊,心怀鬼胎,有意打压正房夫人,取而代之的事情。” “是,夫人。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巧儿来到府门外,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此时,沈府大门一个瘦弱单薄,尖嘴猴腮,低三下四,贼眉鼠眼的家伙看见巧儿,便立即上前,用尖尖的嗓音道:“这位姑娘,小的猴三给您请安了,小的祝姑娘越来越漂亮。姑娘,沈府现在收不收家奴啊,小的有意入府为奴。” “你都会做些什么啊。” 巧儿趁机把二夫人的消息传给了手下猴三。 “姑娘,不瞒你说,这可是小的我在行的事。不过……姑娘,就算是喝一口茶,也要几文钱啊。”然后暗自的发笑,心想,又可以借机发一笔小财,“姑娘,做这样的事也是需要技巧的。” 巧儿在钱袋里取出一些散碎的银子,“猴崽子,这些银子够你喝茶了吗?” “够了,巧儿姑娘。”猴三贪婪的看着那些银子,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急忙说:“猴崽子,此事要在中午前传遍汴梁城。” “姑娘,您就瞧好吧。” 巧儿私自留下一些散碎的银两,回到金满堂复命去了。 夫人暗道:“觅珊,在沈家,你与本夫人斗了十几年。本夫人今日就让你有去无回。” 觅珊正在房里打扫着自己的房间,闲来无事,倒也觉得干点活还可以,送算是在寂寞中打发一点时间。 阿心被甫广的婆娘叫去买菜了,雨堂被甫广叫去挑水了。觅珊独自的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思索着自己往日的所作所为,暗自垂泪。 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倘若自己没有把事情做绝,也不会弄到众叛亲离的这般光景。 “广婶在家吗?”说话间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边走边说:“广婶啊,咱汴梁城又除了新鲜事了。”说着话便来到院子里。 觅珊见家里没有人,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广婶出去买菜了,您稍后再来吧。” “诶,我说,这位俊俏的娘子,你是哪位啊?张妈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觅珊娇羞的低下头,若是在沈家,她怎会这么低三下四的跟这种婆子说话。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寄人篱下没有办法。 觅珊故意的低下头压低声音说:“本夫人……不……我是广婶家的房客。” “哦。我听广婶说过的。”张妈凑近了觅珊说:“我说这位娘子,你听说了吗?沈家正房的姨娘想鸠占鹊巢,整日里的打压正房夫人,想自己取而代之,呵呵……”张妈捂住脸,笑的前仰后合的,“你说,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之人呢。” 觅珊闻言怒道:“张妈,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道听途说之言,怎可当真。你退下吧!” 张妈捂着脸笑的“哈哈”的,“什么,‘退下吧’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啊。”张妈不自觉的打量起觅珊来,左看看,右看看,“啧啧啧……我说你啊!算是个什么东西,都做房客了,还在这跟我跩什么啊。”张妈说完,眼睛一翻,唾了觅珊一口,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觅珊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事情,怎么传的汴梁城都沸沸扬扬的。这究竟是谁在无端的扩大这件事。 觅珊心情压抑的走出院落,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市上。 街头巷尾,都在传着觅珊在沈家一人独大,狼子野心的事。其言之狠毒,在觅珊的预料之外。 当一个人身处绝境的时候,才会有求生的希望。此时的觅珊,不但要寄人篱下,而且自己的名誉已经受损,她到了身处绝境之际吗? 觅珊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小院落里,厨房已经飘出了饭香味。 雨堂和甫广刚好挑着水回来,觅珊见雨堂挑水的样子,便想起来,在沈家,那些奴才挑水,撒了一滴水都会被自己大骂一顿的情景。此时想起来,真是痛恨往日的自己。 雨堂担着两筲水,水筲在雨堂走路时来回的晃动。雨堂经过觅珊身边时,“娘。”叫了一声,便从觅珊的身边经过。 觅珊看着雨堂把水倒在水缸里,然后戳着扁担,站在水缸的边上,陪着甫广聊了两句。 雨堂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痛痛快快的喝下去,喉结随着水的流动而动。 然后拿起扁担,向觅珊走来,“娘,儿子还要再去挑水。您对这里也不熟悉,就别出去瞎转悠了,免得迷路了。”说完露出完美无缺的笑容,如阳光般的灿烂,便挑着水筲走了。 觅珊看着雨堂的背影是那么矫健…… 觅珊此时真的很想花清香这个丫头,花清香确实是坏的透顶。但是,她总会出现在自己需要的她时候。 花清香此时可是忙得很,走进金满堂便大声的喊:“沈雨轩,你给我出来。” 花清香的这一嗓子,可是惊动了金满堂所有的人。 二夫人正在为猴三的做事效率而喜悦,被花清香这一嗓子叫的可是被惊了一下。 “姐姐,看来这个花清香又来金满堂闹事了。”仙沐走进二夫人,在二夫人身边煽风点火。 二夫人听到花清香的声音,虽说被惊了一下,但是,还是感觉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自己又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蛮奇怪的。 “妹妹,这个花清香定是又找不到沈雨轩了。”然后转过身对仙沐说,“这个雨轩,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惯会招花惹草的。” 仙沐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说:“姐姐还是快把这个姑奶奶请走吧,她若是在这里待时间长了,准能把金满堂给拆了。” 二夫人“嘿嘿”一笑,并未作答,“妹妹,你说这雨轩,是不是被金满堂的哪个女孩子给迷住了?” “姐姐,这事可是不好说。”然后低身万福道;“妹妹可是惹不起这个小姑奶奶,妹妹先告退了。” 仙沐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二夫人,直奔蜜儿的房间走去。 “雨轩,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这是奴婢的房间,你一个主子,来这里做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是主子,你一个通房冲我吼什么?”沈雨轩正在与蜜儿聊天,见仙沐径直的闯了进来,脸上有些不悦。 仙沐冷笑一声,“雨轩,你对你爹的通房知道敬重,难道姨娘我就不是你的长辈吗?”仙沐一下坐在椅子上,丝毫看不出要走的打算。 正文 第049章 不关蜜儿的事 “好了姨娘, 雨轩知错了,雨轩告退。”沈雨轩不耐烦的站了起来,似乎根本没有把仙沐放在眼里。 雨轩这样的态度,正 是仙沐想要的。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在二夫人的强势下循规蹈矩这么多年,不会有人注意到,仙沐就是制造沈家恶奴欺主的背后推手。 “雨轩,蜜 儿虽说是个奴婢,但是,她也是个黄花闺女。你这样的肆无忌惮的闯入她的房间,恐怕是有不妥之处吧。”仙沐的话虽然具有挑战雨轩的意思,但是,当雨轩回过头时,却见她唯唯诺诺的看着自己。 “姨娘此话何意?想说啥直接说,你知道,雨轩讨厌弯弯绕绕的东西。” “雨轩,蜜儿若是因你毁了清白,你可是要为她负责的。” “蜜儿原本就是沈家的奴婢,她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沈家的人,姨娘准备让雨轩负什么责任。”沈雨轩看着不动声色的蜜儿,一板一眼的问道:“蜜儿,这是你的意思吗?” 蜜儿此时才慢慢起身,轻盈窈窕的走进沈雨轩,万福道:“大少爷,蜜儿只是个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大少爷不必挂怀。” “既然蜜儿并无此意,姨娘也不必多言。日后,雨轩定会与蜜儿保持距离。”然后稍有遗憾的说:“只是不能听到蜜儿姑娘悠扬的琴声,实属遗憾。雨轩告辞。” 蜜儿的房间里,雨轩正在说着告辞。外面花清香闹的更加的热闹,“沈雨轩,本小姐看见你进了金满堂,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大…大…大嫂……大哥在这呢。”沈雨夕用手指着蜜儿的房间, “在……蜜儿的……房间里。”沈雨夕叼着一个苹果,流着口水,眼睛直直的向着花清香走来。 “大嫂……漂亮,给雨夕做媳妇。”沈雨夕伸出两只手,做出一个抱抱的动作,然后傻傻的,向花清香走过来,口水已经流到了前胸…… 花清香见到雨夕呆呆傻傻可爱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看着雨夕身后急忙跑过来的丫鬟说:“你们是怎么侍候三少爷的,若再有怠慢,小心挨板子。” 两个丫鬟惊慌失措的说:“大少奶奶,三少爷转身就跑了,奴婢不敢怠慢。” 雨夕紧紧地保住花清香,口水流到花清香的身上,傻傻的说:“大嫂给雨夕……给雨夕做媳妇。” 花清香拿起丝帕,小心翼翼的给雨夕擦着口水,关切地说:“三弟,大嫂是你大哥的媳妇,不能做你的媳妇,知道吗?” 雨夕傻傻的说:“大嫂……大嫂漂亮。”说完又像个孩子是的抱住花清香,“大哥喜欢……喜欢蜜儿。” 听雨夕说沈雨轩喜欢蜜儿,花清香便瞪大眼睛,用手指点着雨夕的鼻子说:“三弟,有些话不能乱说知道吗?” 雨夕像受了委屈的样子,撅嘴甩袖的跺跺脚,生气的说:“大哥就在……就在蜜儿的房间里。” 花清香听见沈雨夕的话,便拉着雨夕的手,急冲冲的冲进蜜儿的房间里。 见沈雨轩行礼告辞的样子,便“哈哈……”的大笑一声,一掌打在沈雨轩的后心上,雨轩倒地。当雨轩再次抬头时,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 此时,雨夕急忙的跑到雨轩的身边,用手笨拙的为沈雨轩擦去嘴角的鲜血,怒视花清香道:“大嫂好凶,雨夕不要大嫂……不要大嫂做媳妇。” 然后瞪着惊慌失措的大眼睛,躲在沈雨轩的背后,不停地自言自语道:“大嫂好凶……” 沈雨轩回身拍拍雨夕的肩膀,关心的说:“三弟不怕,有大哥在。”雨夕用力的点点头,重复道:“有大哥在,雨夕不怕。” 花清香看着蜜儿的房间,心中暗道:“蜜儿只是沈家的奴婢,虽然她是仙沐的侄女,但是,那也是秘密,二夫人怎么会允许仙沐的房间如此的奢华,这其中有待追查。” “大少奶奶您要撒野,也要给大少爷留点面子。”蜜儿扭动着腰肢,缓动金莲,来到沈雨轩的身边,轻轻地扶起沈雨轩。 花清香是练武之人,从小就没有绑脚,一双大脚板子看上去并不玲珑。可是花清香偏偏的学着蜜儿的样子,走路一扭一扭的,看上去既滑稽又可爱, 沈雨轩见了差点就笑了出来,心中对花清香的宠爱又增加一分。 花清香走到蜜儿的身边,狠狠地给了蜜儿一个耳光,怒道:“蜜儿,你只是一个奴婢,竟然放肆到管起主子来了,谁给你的权利。” 蜜儿捂着被打的滚烫的脸,眼里的泪花顺流而下,委屈的看着沈雨轩。 蜜儿往日里沉着冷静,狠毒狡诈,今日故意的激怒花清香,以此更加的接近沈雨轩。 仙沐见蜜儿挨了耳光,怒冲冲的说:“清香,这里是金满堂,不是你的百花园,更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哈哈哈……”花清香背起手来,一步一步的靠近仙沐,美丽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和善,道:“姨娘,你最好先把你的身份搞清楚。”然后嘴角一扬,高傲的说:“花清香是沈家的大少奶奶,而你只是沈家的姨娘。若说清香撒野,也不应该在你的嘴里说出来。” 雨夕一把推开花清香,眼神中全是恐惧和困惑,抱住仙沐说:“娘不怕,娘……不怕。”然后给仙沐捶打着后背,“娘乖乖……娘不怕。” 沈雨轩看着蜜儿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暗笑:“原本自己被蜜儿带到房间听琴,只为勘察蜜儿房间里的玄机。看来花清香是要明目张胆的来勘察了,自己何不助她一臂之力。” 仙沐看见儿子,心中暗喜:“就算我再是个卑贱的姨娘,我也是沈家堂堂三少爷的娘亲。” 想到此处,仙沐的腰板一直,假作悲戚的说:“清香,我是个卑贱的姨娘,可是雨夕却是沈家的三少爷。”然后看着雨夕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若是雨夕是个健康的孩子,听到你刚刚的话,又会有何感想。” “姨娘,要想好大敬小,你若把自己当成长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花清香背着手慢条斯理的走到雨夕面前,“若是雨夕是个健康的孩子,听到你刚刚说的话,又会有何感想呢?” 雨夕见娘亲和花清香要吵架了,坐在地上打滚,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雨夕是好孩子……”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仙沐气的用脚踹了雨夕一脚,没有好气的说:“没用的东西,就会哭。” 花清香一把揪起仙沐的衣服,推到一旁,怒道:“沈家的三少爷,岂容你打骂。” 花清香扶起雨夕,眼睛里闪出温暖的光,如天使一般,轻轻的说:“三弟乖,三弟是最好的孩子。”然后看着侍候雨夕的丫鬟说:“你们还不快把三少爷送回房间!” “是,大少奶奶。” 雨夕一步一回头的离开,眼睛里如清澈的,没有一丝瑕疵的清泉,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雨夕是好孩子……” 仙沐见花清香的傲骨之气有些胆怯,并不是她害怕了,而是她不想过于的猖狂,引得花清香的注意。 刚好仙沐看见蜜儿投来的眼神,眼神中是只有仙沐才读的懂得警告。便静静的退下,不在多言。做出一副受尽天下委屈的样子,着实的让不明是非的人心生怜悯。 花清香看着沈雨轩暴躁的眼神,和她身边小巧玲珑的蜜儿站在一起,形成一个极不和谐的画面。 “大少爷,说说吧,你怎会来到蜜儿的房间。”看似慢慢的溜达间,花清香已将蜜儿的房间仔细的勘察了一遍。然后,看似漫步惊喜地说:“蜜儿虽说是个奴婢,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少爷擅自出入,恐有不妥吧!” 沈雨轩低头看了一眼蜜儿,虽然心中觉得看着她浓妆艳抹的样子极不舒服,但是为了取得蜜儿对自己的信任,只好违心的说:“雨轩是被蜜儿姑娘的琴声所吸引的,蜜儿的琴声绕梁三日,悠扬动听。” 花清香追问道:“是吗?” 蜜儿嘴角上扬,身体不由自主的王沈雨轩的身边靠近了一步,万福道:“大少奶奶,蜜儿不才,年少时曾经学过一二。”然后洋洋自得的瞟了一眼沈雨轩一眼。 花清香一笑,并没有看蜜儿自作多情的样子,而是来到琴前坐下,弹奏了一曲《孔雀东南飞》,曲调悠扬悲切,真是绕梁三日回味无穷。 沈雨轩被花清香的琴声迷醉,几乎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蜜儿则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琴技,在花清香的面前,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花清香边弹奏边说:“蜜儿姑娘的琴声如此动人,能让轩郎情不自禁的擅闯蜜儿的房间,看来这把琴才是轩郎动情的罪魁祸首。”花清香手指用力,所有的琴弦全部都断开,花清香的手指则毫无损伤。 沈雨轩还在琴声的痴迷中,忽然听到琴弦断裂的声音,有看到花清香犀利的眼神,才在迷醉中惊醒,说:“这不关蜜儿的事。” 花清香怒道:“不关蜜儿的事,又关系到何人的事?” “姑爷的耳朵真灵啊,在百花园便听见了蜜儿的琴声。”蝶儿急匆匆的走进房间,对花清香万福,连看也没有看一下仙沐。 正文 第050章 娘,儿遵母命 “看来有什么 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蝶儿姑娘的脾气可真是不小呢!”蜜儿瞥了一眼蝶儿,冷冷的一笑,其中不乏羡慕和嫉妒。 “蜜儿姑娘的脸怎么 红彤彤的?”蜜儿捂着脸,狠狠地看着花清香。然后又看着蝶儿,用力的瞪了蝶儿一眼,“关你什么事。” “蝶儿只不 过是想告诉你,什么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蝶儿眼神中的怒火似是在燃烧,举起手来,一巴掌打在蜜儿的另一侧脸上。“蜜儿,这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沈雨轩见蝶儿的刁蛮程度不亚于花清香,甚至比花清香有过之而不及,心中暗笑:“雨堂,我的好兄弟,你迷恋的蝶儿姑娘的刁蛮,可是够你受得了。” 心中虽是这么想,嘴里却说:“放肆。”然后摆出大少爷的样子,趾高气昂的说:“你们都给我出去。” “不出去又如何。”花清香一脚踢翻断了弦的琴,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怒砸蜜儿的房间。“本小姐就让你这个沈家大少爷看看,什么才是放肆。” 花清香看着房间里的角落里,摆着的绣蹲。摆放绣蹲没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绣蹲摆放在那里极不协调。 那个绣蹲最终为能幸免于难。被花清香一脚踢翻,在地上滚了几滚后,安安静静的倒在沈雨轩的脚下。 花清香借机观察摆放绣蹲的下方,果然有一块方砖是活动的,便装作并未发觉的样子,接着打砸别的地方。 沈雨轩怒冲冲的走进花清香,也看见了那块活动的方砖,便对花清香使了眼色,然后怒道:“花清香,你给我出去,本少爷不想看见你。” 花清香不甘示弱,便出手与沈雨轩打在一起。两个人从房间里打到了院落里,错身换式间,沈雨轩低声说:“绣蹲之下,暗藏玄机。” 就这样,两个人在打斗中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最后花清香一掌打在沈雨轩的胸口上,沈雨轩应声摔倒,用手一捂嘴,手上便有一片鲜红的血迹。他绝世的容貌此时更加的显得苍白。 “花清香,你竟然敢谋害亲夫?我沈家定会给你一纸休书,把你赶出沈家。”二夫人听到这边争吵的声音,便急匆匆的赶来。 见花清香一掌打的沈雨轩吐血,气的浑身直哆嗦。花清香之前留给她的好印象,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倒是沈雨轩的成长过程,在二夫人的脑海里形成温馨的画面。也许,二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原来是这么在意沈雨轩的。 “二婶,吃多了伤身,气多了伤神。”边说边背起手来,在二夫人身边转悠。时而抬头仰望碧蓝的天空,时而感受身边凉爽的秋风。 然后对气急败坏的二夫人说:“二婶若是有时间,还是好好的管管您的好妹妹,”然后看着脸色煞白的仙沐,加重语气的说:“就是您院里的通房姨娘!” 花清香留下一串如金玲般清脆的笑声,和蝶儿一起大摇大摆的离开金满堂,在她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时,传来一句令人更加气恼的话;“沈雨轩,若是天黑前你还未回到百花园,本小姐就会休书一封,休了你这个沈大少爷。” 众人皆醉一人独醒,这个人就是沈雨轩。花清香怒砸蜜儿的房间,就是他们两个的计策。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花清香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不该摆放绣蹲的地方,所以才怒踹绣蹲,发现那里有个机关暗门。 常人是看不出来的,可是花清香是幽谷山庄的二小姐,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于这些机关埋伏太熟悉了。 所以才故意的造成夫妻反目之事,留下沈雨轩继续追查此事。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们要吵得不可开交,让敌人以为她们只知道男情女爱,迷惑敌人进行下一个计划。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家能不能祥和安乐,还要看觅珊能不能悔过自新。若是觅珊一定要一意孤行,不知悔改,沈家也只能弃车保帅,不能被阴毒的觅珊给耽搁了。 觅珊的阴毒已经在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中,渐渐地被自己对往日的悔恨,雨堂的孝顺和阿心的忠诚感动的所剩无几。 更何况,汴梁城中盛传着觅珊鸠占鹊巢的野心,老百姓一句句添油加醋的改变事实的真相。在老百姓的口碑中,觅珊已然成为了狼子野心的代名词。 觅珊强压泪水,悔恨自己做事太绝,不给自己和雨堂留下一条后路。香喷喷的午饭,在悔恨的泪水中慢慢咽下。 午后的阳光穿透窗户,觅珊的卧房中投射的阳光,一寸一寸的像觅珊走来。走过进入午睡的阿心时,阿心美丽的脸庞更加的温暖起来。 “广婶,快来救命啊!”觅珊在静逸中听到张妈慌慌张张的声音,由远而近,其中夹杂着急促,惊慌和不安。 觅珊赶忙的走出卧房,刚好赶上从西间屋里出来的广婶。 广婶神色慌张地说:“张妈,出了什么事?” 张妈泪眼婆娑的走进广婶,张着大嘴,“嗷嗷”的哭起来,边哭边说:“广婶,小宝今天去河里捉鱼,回来就高烧不退,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这可咋办啊!” 张妈急的越哭越凶,把广婶都给吓到了,没有了主张。觅珊不愧是沈家的偏房夫人,冷静的说:“张妈,您来找广婶,需要广婶帮您做些什么?您这样着急,没了分寸也不是办法啊!” 张妈被觅珊的话一提醒,便立即的止住哭声,道:“广婶,救小宝的命需要银两。你知道我家里就拿得出是几文钱,我是来跟你借钱救小宝的。” 广婶用手中棉布的手帕给张妈擦着眼泪,说:“张妈,你别急,这银子我家有。” 然后转过身对身边的甫广说:“老头子,快去取些银两来给张妈。” 甫广听了广婶的话,记得双足塌地,双手抱头,长叹一声的蹲下,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婆子,不瞒你说,雨堂昨日交给咱的房租,都被我给赌钱赌输了。” 广婶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怒吼道:“你什么时候去赌钱了?” 甫广诺诺的说:“今天挑水的时候,我支开了雨堂,偷偷的去赌钱。本来是想赢些钱回来,可是却全被我输光了。” 广婶急的瞪大眼睛,用力的揪气甫广的衣襟,怒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甫广低声说:“分文没有。” 广婶傻傻的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嚎啕大哭起来说:“甫广啊,你个挨千刀的啊,你这一赌,我们可怎么活啊。” 张妈见借钱没有了希望,也跟着大哭起来,一时间,小小的院落似乎是被哭声所包围。 觅珊见两位大婶因无钱救人,都哭的昏天黑地的,便转身回了房间。觅珊一转身,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她们没有想到觅珊的心是如此凉薄。 看来花清香为了挽救觅珊,辛辛苦苦的做了这么多的功课,怕是要辜负她的一片孝心了。 觅珊回到房间,急忙打开自己随身的包袱。打开一看,全部都是沈家人送给觅珊的礼物。 觅珊拿起每一件礼物,那人的音容笑貌就会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看着看着便热泪盈眶。哪一件礼物,觅珊都不舍得给当出去,换成银两。 最后,觅珊狠狠心,拿起自己唯换洗的衣服,擦擦眼泪,抚摸着绫罗绸缎,一咬牙,包了起来。 觅珊走出两步,便停下来,打开包袱,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年的记忆,然后把包袱放在胸口,对着那身衣服说:“是我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希望你能带走我曾经的罪恶,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院落里,张妈和广婶依然在哭。雨堂,甫广和阿心也在流眼泪。因为他们已经放弃了挽救觅珊的计划,善良是天性,不是谁可以赐予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痛的地方,但能有一线机会,她们也不愿意放弃最爱的人。 觅珊抱着包袱来到雨堂面前,焦急的说:“儿啊,这是娘换洗的衣服,你拿到当铺去当了吧。快去快回,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众人看着觅珊出乎意料的举动,转悲为喜。犹如阴霾下出现的一束光,照亮了她们已经冰冷的心,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雨堂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地抱住觅珊,像个孩子般抽泣着。他的娘亲在他的记忆中,永远都在永无休止的算计陷害他人,如今终于有了人世间的感情。 花清香说得对,“雨堂,二娘本性还是善良的。她只是被名分和利益蒙蔽了心智,我们要救她,因为她是我们的亲人。” “娘,这使不得。这是您唯一换洗的衣服。” 觅珊拍拍雨堂的手,眼神中闪出从未有过的慈祥,深切的说:“儿子,你帮娘买回一套可以换洗的粗布衣裳。能够遮羞避寒便可,万不可浪费银两,你要听娘的话。” 雨堂低下头,用觅珊的肩膀擦擦眼泪,激动地说:“娘,儿尊母命。”自从五年前觅珊设计陷害晴柔,雨堂便没有这样在觅珊的怀里,像个孩子般的哭泣。 说完,便急匆匆的和张妈离开。 而此时,广婶觉得天旋地转的,一头栽倒,被阿心扶住。 过了一会儿,广婶才呼出一口气,泪流满面,哀嚎道:“甫广,我们日后要怎样生活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甫广原本对输钱之事就耿耿于怀,如今,见自己的老婆子快要被自己气死了。也一时气火攻心,昏倒了。 甫广和广婶双双病倒,可忙坏了觅珊和阿心。但是人生病了,光是在身边忙碌有啥用,有病就要治病啊。 可是,觅珊和阿心身无分文,怎样的请郎中诊脉救人呢? 觅珊在无奈之下,脱了身上的比甲,跟阿心说:“阿心,你去把这件衣服当了。然后请来郎中给广叔和广婶治病。” “夫人,这入秋天气已经转凉了,您没有一件衣服抵挡秋凉,会坏了身体的。” 正文 第051章 老爷,雨堂传来消息 觅珊知道阿心 关心自己,可是,甫广把钱全部输光了,没有纹银拿什么治病救人呢? “阿心,现在这里就 有两个坏了身体的,救人要紧。”觅珊看着昏迷不醒的甫广,看着以泪洗面的广婶叹了口气说:“阿心,你速去速回。我们要在广叔和广婶离开之前,改掉广叔爱赌钱的恶习。”觅珊给广婶擦拭着脸上的泪珠,“要不然,广婶老无所依,那不是人间悲剧吗?速去速回,不得多言。” 阿心含着眼 泪,拿着衣服走了。阿心的眼泪是幸福的眼泪。她一直都相信,觅珊原本是一个心善的女人,只是太爱沈青山了,不想与别人同享一个男人,所以才会机关算尽。 阿心虽然不知道觅珊的此行,是花清香釜底抽薪之计。但是,阿心知道,觅珊的一切言行,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她才会喜极而泣,热泪盈眶。 觅珊拿起手帕,用凉水沁湿,小心翼翼的放在甫广的额头。觅珊转身离去,没有看见甫广的眼角躺下的热泪。 觅珊转过身,用手帕给广婶擦着眼泪,安慰道:“广婶,我想广叔他也不是有意要输掉那些银两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要往宽路上想。”觅珊边给广婶擦着眼泪边说:“这银子没有了,我们还可以赚回来,这身体要是垮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觅珊怎会知道,广婶的眼泪是为了觅珊改过自新而流。花清香在给甫广和广婶布置任务的时候,一再的强调,要给觅珊制造各种困难,让她体会到各种心酸,尝尽悲欢离合。 当一切归于平静后,忙碌了一天的觅珊腰酸背痛的。 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在沈家的所作所为,轻叹一声,暗道:“沈家,我秦觅珊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我亏欠了你太多,我要怎样的缝补那些年我所欠下的债。” 沈家现在也不安宁,花清香在静心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这沈雨轩的重重恶行。 尤其是说到蜜儿的时候,更是伤心的泪流的如长江之水,源源不断。直哭的老太君怒拍桌案,怒道:“清香啊,我的乖孙媳,奶奶与你去金满堂,把沈雨轩抓回来任你处置。” “娘这是要处置谁啊?” 二夫人率领着金满堂的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静心堂。人数之多,可以用壮观来形容。 沈雨轩也在其中,而且,苍白无力的脸上,满是苦恼。 “清香,你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啊。你把雨轩打的吐了血,有没有回禀老太君啊。” 二夫人边走便说,习惯性的走到掌家夫人的位置上。 现在她是实至名归的掌家夫人,再也不用担心花清香把她从这个座位上给她轰出去。 “二婶,清香已经如实的回禀此事。”花清香起身万福,行了礼便重新的坐下。 蝶儿看着一脸委屈的沈雨轩,愤愤不平地说:“姑爷,怎会舍得离开金满堂?” “蝶儿,你此话何意?难道雨轩就不能来本夫人的金满堂吗?”二夫人这一路上被仙沐的冷言冷语取笑着,“花清香大闹金满堂,分明就是没有把姐姐放在眼里。难道姐姐的掌家夫人,就被她一个小小的管家给制压了吗?”二夫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正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现在只有抓住蝶儿目无尊卑的过错,大耍威风了。 蝶儿看穿了二夫人的心思,知道二夫人是把心放在嘴上的人,什么都隐瞒不住。才会被心机叵测的仙沐利用。 面对二夫人的愤怒,蝶儿上前行礼道:“二夫人曲解了蝶儿的话,蝶儿的话,蜜儿应该听得懂。”然后看着一脸委屈,似是受尽天下悲凉的,悲天悯人的脸庞,说:“蜜儿,不是吗?” 蜜儿擦擦眼泪,声音极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蝶儿姑娘来自江湖,说的话过于笼统,蜜儿不知蝶儿姑娘的话为何意。”紧张地回答后,蜜儿轻轻地坦克口气,似是轻松了很多。 但是,她的表演是给别人看。她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被执行家法,把一个生活在下层丫鬟的卑贱,演绎的淋漓尽致。 “既然蜜儿不知道蝶儿的话为何意,又怎知蝶儿的话过于笼统。”蝶儿又走了两步,来到蜜儿身边,“蝶儿倒是要请教,过于笼统又为何意呢?” 蜜儿此时真是心花怒放,蝶儿终于落入了自己设计的圈套里,便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狡诈,道:“蝶儿的话若不是过于笼统,何不细致的解释一下,此事与蜜儿有何关系。” “此事若是与你没有关系,大少爷怎会逗留在你的房间里?这件事蝶儿一个局外人又怎样作解释呢?” “大少爷因何都留在蜜儿的房间,应该去问大少爷,与蜜儿何干。”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亦乐乎,老太君一声怒吼,终于结束了她们的争吵。“住口,静心堂岂是你们争吵的地方。” 蝶儿赶忙的走到老太君的身边,行礼道:“老太君,蝶儿一时鲁莽忘了规矩。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是气不得。”说完绕过太师椅,把冬儿拽到一边,小心翼翼的给老太君捶打后背,“老太君,蝶儿知错了。” 冬儿被蝶儿推到一边,甩甩手,撅起嘴嘟囔着:“蝶儿姐姐忘了规矩,冬儿可是没有忘记,还不退下。”说完摆出一副尊贵小姐的样子,看上去却又滑稽透顶。 “是,冬儿小姐,蝶儿退下。”蝶儿笑着福了福,乖乖的退下。 蜜儿不甘示弱,便跪倒说:“老太君,蜜儿也知错了。老太君不要为了奴婢而气恼,蜜儿给您赔罪。” “哈哈哈……起来吧,都是好孩子,有话好好说,不能吵架。”冬儿早已经把花清香的计划透露给老太君,老太君自然知道蜜儿在做戏,所以也很想知道,她的下一出戏怎样唱。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蜜儿姐姐知书达理,快快请起。”安然走过来,扶起蜜儿。 “小姐何等尊贵,蜜儿不敢承受。”蜜儿说完便自行的起来,与安然的眼神交会时,露出一丝的嘲讽。 这种嘲讽,蜜儿已经准备了多年。如今大房和二房已然水火不容,觅珊那个精于算计的婆娘也已经再无回府之日,只要花清香和沈雨轩没有功夫坏自己的事,那么,蜜儿成为百花园的主人便近在眼前。 按照主人的计划,中秋节便是她们动手之日。那时,沈家的天下还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蜜儿怎会把安然,一个奴婢晋升的小姐放在眼里。 中秋节不约而同的与花清香铲除她们的计划,巧合的撞在一起,参与此行动次计划的人,还有沈青山。 福满堂内,沈青山伏案许久,“啊……”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要,接过夫人晴柔递过的茶水一饮而尽。 “夫人,雨堂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沈青山看着晴柔目光中的万种柔情,早已迷醉。 晴柔放下茶杯,来到沈青山的身后,抱住沈青山,深情地把头放在沈青山的肩上说:“老爷,雨堂传来消息,觅珊妹妹当了自己唯一换洗的衣服,只为救助毫不相干的人。” 沈青山回手抚摸着晴柔的玉手,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说:“夫人,觅珊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我沈家不追究她已是宽容,夫人何须再给她一次机会。” 晴柔抽出被沈青山抚摸的手,轻轻地为沈青山按揉着肩膀。沈青山感觉疲惫的身体舒适了很多,便闭目养神,安享其乐。 晴柔的眼神中掠过一缕哀伤,轻叹一声说:“因为她是老爷的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能不能唱好这出戏,便是晴柔的事。” 沈青山闭目养神,“夫人,这出戏已经让觅珊唱的支离破碎,就让她带着她的人生离开沈家吧。” “老爷,觅珊只是唱砸了她的前半生。也许她会把她的后半生唱的更加的精彩。” “夫人,沈青山娶了世上最好的女人,有你便是青山的福气。青山绝不会让她再加害于你和婉玉。” “老爷,晴柔嫁给了沈青山便是晴柔一生的福气,晴柔的幸福却在青山的幸福里。” “如若她再执迷不悟,我沈家绝不容她。” “觅珊若再执迷不悟,清香也不会容她。”晴柔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到底有一股霸气在里面。 沈青山起身,看着端庄高贵,气质如兰的晴柔,眼神中释放出爱的火焰,一把抱起晴柔……。 花清香现在容不下的是仙沐和蜜儿,中秋节转眼即到,花清香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安然,大嫂几日没见你,你好像又长高了。”安然乖巧的向花清香走来,福了福,扑倒花清香的怀里。 “大嫂只知道与大哥花前月下,恩恩爱爱,哪里还顾得上关心安然。” 花清香用手点着安然的鼻子说:“你个小没良心的,大嫂只是这两日没来静心堂请安,你倒是挑上大嫂的理了。” 姐妹两个打打闹闹的,气坏了一旁的仙沐。仙沐清了清嗓子,说:“清香与雨轩每日恩爱,却不见清香的肚皮鼓起来,此事倒是新鲜。” 老太君觉得此话有礼,便应声道:“此话有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清香,此事你们要抓紧啊。” 仙沐暗道:“花清香,你每日的花香中都有檀香,你又如何有孕呢。” 蜜儿见时机已到,便冲着仙沐使了眼色,仙沐会意,便说:“老太君不如可以给雨轩先收个通房,也好为沈家早日开枝散叶。” 正文 第052章 滚,都给我滚 仙沐提出给沈 雨轩收个通房,早就在老太君的意料之内。 老太君年轻时也是大 家闺秀,在娘家便学着掌家之事。随着沈家日益的富足,沈城西又有了功名,沈家便渐渐地丫鬟家仆成群。 老太君在几 十年的岁月风霜中,早看透了人心的险恶。 不过,仙沐隐匿于金满堂这么多年,利用二夫人的愚钝称霸金满堂,却是老太君毫无防备的。 现在,在花清香的逼迫下,仙沐终于浮出水面,老太君明知道仙沐的居心叵测,怎么会顺应了仙沐的打算。 老太君低眉浅笑,眼眸中是深不可测的笑意,漫不经心地说:“仙沐此话有理。” 仙沐不成想老太君这么快,便答应了给雨轩收通房的事,心中暗喜,便说:“老太君,我房里的丫头蜜儿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是个好女孩。”仙沐虽然没有表现出心中难以隐藏的兴奋来,但是,她的眼神中却写满了洋洋得意。 蜜儿见仙沐提到自己,便恭敬的对老太君飘飘万福。蜜儿行礼的动作规规矩矩,若不是专门的调教过,绝不会有如此的气质。 “蜜儿与雨轩情投意合,雨轩今日还跑到了蜜儿的房间听曲儿呢。”仙沐说完,欣喜若狂看着老太君,等待着老太君的答复。 老太君没有答复,倒是急坏了二夫人,二夫人直接否定了仙沐的提议,说:“妹妹,蜜儿虽然乖巧懂事,但她毕竟是个奴婢。雨轩是我沈家的长子嫡孙,择选通房决不可大意。” 仙沐一直以来,都在给二夫人灌输大房的任意妄为,怎么现在倒是关心起雨轩来了呢? 仙沐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身份是沈家二房的通房,卑微低贱。如果当众反驳,定会引起沈家的怀疑。 蜜儿倒是不慌不忙的给老太君行礼道:“回禀老太君,蜜儿对大少爷一往情深,早已心有所属,还请老太君成全。” 老太君挥挥手,笑了笑说:“蜜儿,你倒是有心,我那孙儿可是无意啊。” “孙儿有意,请奶奶成全。”沈雨轩上前,来到蜜儿的身边。 老太君依然挥了挥手,“雨轩,百花园的事老身做不了主,你还是去找清香成全你吧。” 沈雨轩转头对花清香说:“还请娘子成全。” 花清香还在假作委屈的掉着眼泪,听到沈雨轩说:“还请娘子成全。”便知道是沈雨轩发出的信号。 蝶儿得了花清香的眼色,蹬蹬的走到沈雨轩的面前,一掌打在沈雨轩的肩膀上,怒道:“沈雨轩,你是怎样跟我家小姐海誓山盟的?”蝶儿用手指点着沈雨轩,“这才几日,你就变了心,我打死你这个负心的薄情郎。” 蝶儿刚刚的准备动手,便被花清香呵斥道:“蝶儿,轩郎再有不是,也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管的太多了。” 蝶儿看着花清香,用手指着花清香,想说什么,却被气的说不出口。眼泪顺着她美丽迷人的大眼睛流出来。 “本小姐说错你了吗?你倒是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轩郎是我的男人,还不需你来替我管教。” 蝶儿泪眼婆娑,这口被憋在心口的气终于出来了。“小姐,蝶儿可是冒着大不敬的罪过,给小姐出气。” 花清香眼睛一瞥,斜了蝶儿一眼,“收回你的好心吧,本小姐怕累到你。” 蝶儿用手指着花清香,一抹眼泪,便哭着离开静心堂。 冬儿急的直跺脚,两只手甩来甩去的,“诶呀,小姐你吃错药了吧,怎么把蝶儿姐姐给骂走了。” 说完走到花清香的面前,看着花清香动怒的样子又不敢说什么,“嗨,这都怎么了?” 然后又跑到蜜儿身边,“贱婢,你喜欢大哥是吗?那么,沈府的丫头都喜欢大哥,都给大哥做通房好了。”冬儿急匆匆的追着蝶儿而去。 蝶儿在静心堂的暗处看见冬儿,低声的喊道:“冬儿,这里。”便在暗处拿出夜行的衣靠,对冬儿说:“你这个丫头倒是不笨,知道追出来。”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小姐怎么会舍得骂你。” “是的,快点穿衣服。” “……” 金满堂安静得很,只有雨夕的房间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二老爷斜靠在太师椅上,房间没有点蜡烛。借着月光,看上去,二老爷神态疲倦憔悴,已经睡着了。 “二舅父,您在忍耐几日,这场游戏很快就会结束了。”冬儿看着二老爷疲惫的样子,心疼的自言自语。 “你若是真的心疼二老爷,就好好的干活。”蝶儿已经飞身上了房顶,仔细的勘察,心中有了把我才跳下来,身轻如燕,落地无声。 “冬儿,这是金满堂花池里的石子,若是见人接近蜜儿的房间,就用石子砸她。” “是,蝶儿姐姐,你自己小心啊。” “你也小心。” 蝶儿进入蜜儿的房间,很快便找到那块活动的方砖。方砖下面是一个小手环,蝶儿轻轻地一拉手环,便从手环处喷出一股白色的烟气,“不好,有毒。” 蝶儿强忍着走出房间,冬儿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蝶儿,“蝶儿姐姐,你怎么样?” 蝶儿紧张地说:“冬儿,我们中计了,我们太低估蜜儿的手段了,快撤。” 说话间,便从有人询问道:“什么人?” 冬儿带着蝶儿飞身上房,离开金满堂。“冬儿,你速速回到静心堂,通知小姐,我们中招了。” “蝶儿姐姐,冬儿知道了,冬儿马上送你回百花园。” “冬儿,姐姐身中剧毒,回到百花园等于不打自招。”蝶儿呼吸稍有急促地说:“好妹妹,你速速通知小姐,别再让小姐也中招了。” 冬儿紧紧地抱着蝶儿,“蝶儿姐姐,冬儿不能丢下你。” 蝶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更加的知道,此时若是不通知花清香,恐怕就要输掉全局。 也就是说,幽谷山庄在中秋节之后安排的行动,所有的参与者都会有危险。最危险的当属花奴姑姑,因为历来,幽谷山庄执行任务都是花奴夫妻打头阵。 蝶儿明白事情的利弊,便一把推开冬儿,用尽所有的力气,飞身而去。 冬儿眼看着蝶儿的体力不支,也知道蝶儿是为了大局着想,暗叫:“蝶儿姐姐……”冬儿眼睛的泪花遮住了她眼前的路,她擦了擦眼泪,急忙赶回静心堂。 静心堂内,花清香赶走蝶儿心中不安,强压心中的忐忑,说:“蜜儿,试问沈家的奴婢,有谁不喜欢,有谁不爱慕大少爷吗?”蜜儿斜视了一眼花清香,花清香装作视而不见,“你想什么,别以为大少奶奶我不知道。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多了,你只是其中的一个。” 蜜儿似笑非笑,“大少奶奶,若是大少爷想收了蜜儿,谁也挡不住。” 花清香上前走了两步给了蜜儿一个耳光,“蜜儿,你记住,你只是个奴婢。” “花清香,静心堂之上你怎可苛虐家奴?”仙沐也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看着花清香吼了起来。 花清香看着仙沐,然后闭上眼睛摇摇头,不耐烦的说:“姨娘就是姨娘,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安分。”仙沐自知没有沉住气,一时冲动,便气呼呼的坐下。 冬儿从外面飞奔进来,大声的叫喊:“吵吵吵,你们就知道吵,吵的蝶儿姐姐一起一气之下离开了沈家。”冬儿用衣袖抹了抹大鼻涕,指着众人说:“滚,你们都给我滚。”说完走到蜜儿身边,狠狠的就给了蜜儿一记耳光:“都怪你这个贱人。” 花清香从冬儿的口中得知,蝶儿行动失败,而且身受重伤。 “吵”的意思是失败,“滚”的意思是受伤,花清香见冬儿的表情便知道,蝶儿不但受了伤而且伤势严重。 “啪”老太君一拳打在桌案上,怒冲冲的说道:“雨轩不准纳妾,不准收通房。” 沈雨轩见老太君真的生了气,便跪下磕头说:“孙儿遵命。” 老太君看着蜜儿,气就不大一处来,怒道:“蜜儿以色示主,魅惑主人,从此时起,关入柴房不得探望。” 仙沐急忙求情,“老太君……” 老太君用手指点着仙沐说:“你只是个通房,竟然敢在我静心堂大呼小叫,你当我沈家没有主事之人了吗?” 仙沐还想说什么,被老太君给顶了回去,“仙沐禁足金满堂,不得走出你的房间半步。” 花清香急忙给老太君使了一个眼色,老太君的眼神还真不错,心领神会地说:“花清香,蝶儿与你一同长大。你却因蝶儿教训了雨轩就与蝶儿反目,你算是什么主子?难道沈雨轩真的不该教训吗?” 花清香低头垂首,不敢说话,等着被老太君教训。 “花清香,蝶儿是个好姑娘,你若是不喜欢,把她交给老身,老身我喜欢。”老太君气的手直哆嗦,指着花清香说:“你去把蝶儿给我找回来,蝶儿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冬儿和安然急忙搀扶着老太君,“外婆,您回房休息吧。” 老太君轻轻地握住两个孩子的手,示意她们自己没有事。但是对二夫人还在发着脾气,看着二夫人说:“悦环,这个家你是怎么管的,啊?一个奴婢张嘴闭嘴就可以做我孙儿的通房吗?” “娘”二夫人知道今天的仙沐确实过分,刚想说话,便听老太君给怼了回去说:“滚,都给我滚。” “啪,啪”两个茶杯在老太君伸手可触的地方,被老太君摔在地上。 静心堂从来没有这么乱,老太君也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众人见状,纷纷的逃离似的,惴惴不安离开静心堂。 正文 第053章 你还差一点火候 仙沐被禁足, 心中甚是气恼。不过此时,一条毒计却从心头升起。仙沐离开静心堂时,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蜜儿暗观众人的表情 ,唯有花清香惴惴不安,心中暗笑:“花清香,跟我斗,你还差一点火候。关入柴房又怎样,那里依然是本小姐的天下。” 只是蜜儿看 见雨轩低头惆怅时,心中有一丝的颤抖。她对沈雨轩的眷恋,何止是一朝一夕。 众人在老太君的盛怒下离开,各自思索着对策,各怀心腹事,走进了夜色。 夜色中,蝶儿跌跌撞撞的来到城西。她现在不能回到百花园,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已经中了毒,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城西的夜色明亮宁静,远传传来的犬吠声穿过夜色,听得真确。雨堂在那间小套房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一天的时间,觅珊给了他那么多的惊喜,让雨堂对觅珊有了新的认识,“娘,您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你吗?娘,儿子等您回头是岸啊!” 入夜前,甫广和雨堂商议,“二少爷,咱现在还有可以送到当铺的东西,夫人她随手便可以拿来当。若是这些值钱的物件没有了,夫人会怎样做呢?” 雨堂思量着甫广的话,最后两人商议,明日派人前来上门要账,一定要把觅珊逼到拿出全部的家当。 对于生于富贵,嫁于富贵的觅珊来说。她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人间的喜怒哀乐;不知何为真情,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代价。 若不让觅珊吃尽苦头,她永远不知道,在人间沧桑的岁月中,怎样珍惜好时光。 雨堂静等明日要账的上门,也许明日才是真正考量觅珊人性的时刻。雨堂默念:“娘,孩儿知道您的本性是善良的,您一定要经受住考验。沈家给您的最后一次机会,您莫要辜负了。孩儿在等您,秦家在等您,沈家在等您……” 寂静的夜色中传来几声无力地敲门声,“砰砰砰……”敲门声惊动了甫广,甫广一咕噜起来,手持宝剑,来到正堂。 “二少爷,有状况。” 雨堂也听到了敲门声,蹭的一下起来,摘下宝剑便走出套间。 雨堂和甫广蹑足潜踪的来到门上。雨堂和甫广一对眼色,甫广便站在门后,举起宝剑,做好迎战的准备。 雨堂则飞身上墙,拢目光向门外观瞧,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此人穿着夜行的衣靠,用绢帕蒙住脸,看样子已经晕倒了。 雨堂四下观瞧,见没有异常便跳下墙头,轻轻地揭开那个人脸上的绢帕。借着月光仔细观瞧,不看则可,雨堂一看便大吃一惊,“蝶儿,你怎么了……” “小姐,小姐……”蝶儿在昏迷中,不停地叨念着花清香的名字。 花清香此时心急如焚,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知蝶儿现在怎样了。都是自己低估了仙沐和蜜儿的实力,才导致蝶儿行动失败。 此时,一个身着夜行依靠的人,在夜色中如夜行的猫一样,身法矫捷轻快,顺着百花园的花墙纵跃而下。 此人甚是熟悉百花园的地形,来到花清香的绣楼下飞身形上了楼,“娘子,蝶儿已经到了城西。为夫已经给蝶儿吃了解毒丹,休息一晚便无大碍。”来人正是沈雨轩。 沈雨轩离开静心堂,装作负气的走出沈府,在沈家别院换了夜行的依靠,便寻找蝶儿的行踪。 在蝶儿留下的心形的印记下,找到了体力不支的蝶儿。 沈雨轩急忙扶起倒在大树下的蝶儿:“蝶儿,你怎么样?”蝶儿有气无力地说:“姑爷,蝶儿鲁莽,行动失败,中毒了。” 沈雨轩在衣襟中拿出一个紫金的药瓶,在里面拿出一粒药丸,放在蝶儿的嘴里。 紫金瓶中的药丸是幽谷山庄能解百毒的独家秘方。因为药材的奇缺和稀有,幽谷山庄一年也就能制出百余丸而已。其之珍贵,可想而知。 蝶儿的脸色从苍白变得红润,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姑爷,小姐她……”蝶儿一直在担心花清香,所以还没有说完,便已成了泪人。 沈雨轩把蝶儿抱在怀里,轻轻地抱着她的肩膀,“蝶儿,沈家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蝶儿知道花清香没有陷入危机,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人也一下子瘫软了。世上有一种友情便是:“你若安好,便是我心中所愿。” “姑爷,解毒丹乃我幽谷山庄的独门解药,其之珍贵你我都清楚,你怎可为蝶儿浪费这一粒药丸。” “蝶儿,若是没有你,雨轩留下这药丸还有什么意义?” “姑爷言重了,蝶儿受不起。” “蝶儿……”雨轩欲言又止,雨轩最终没有说出心中想说的话。 “姑爷,蝶儿还要劳烦你把蝶儿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静养一夜。” 蝶儿和沈雨轩都知道,现在回到百花园不是最佳的时机。百花园虽然是她们的家,但是,百花园里的耳目众多,回去反倒不利于她们的计划继续进行。 “蝶儿,雨轩送你去城西雨堂那里。我相信有雨堂照顾你,你可以安心的睡一个好觉。” 雨堂抱着蝶儿穿过街巷,把她放到了雨堂的小院门前,“砰砰砰”的敲了几下门,便藏起身来。直到看见雨堂把蝶儿抱进院里,才黯然的离开…… 雨堂把蝶儿抱进房间,唤醒了觅珊,广婶照顾蝶儿,自己起身出门,消失在夜色中。 雨堂采用轻功,穿行在汴梁城的街巷中,远远地看见雨轩身着夜行衣,心不在焉的独自行走。 “大哥,等等。” 沈雨轩听出是雨堂的声音,停住脚步,回过头说:“雨堂。” “大哥因何临近家门而不入,难道沈家出事了吗?” 雨轩便把沈家的事原原本本的对雨堂讲了一遍,雨堂的表情随着事情的进展不断的变化。 “雨堂,我们的计划可能要提前了。所以,你和广叔那里要尽快的完成任务。”雨轩拍拍雨堂的肩头;“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二娘,更相信你。” 雨堂重重的点点头,坚定的说:“大哥,娘她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明日……”雨堂的话还没有说完,雨轩便制止了雨堂,“明日之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执行任务的人不会给二娘留下一点余地。” “大哥……”雨堂没有说下去,她对觅珊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觅珊之前的言行,几乎让所有的人对她失去了信心。 “雨堂,我们都相信二娘,不是吗?” “大哥,沈家的对手过于狡猾,你和大嫂也要处处小心。” 兄弟两个表情严肃,俊美的明眸中是彼此的关爱和情深意重,互道珍重。稍后,汴梁城中,两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雨轩把事情的原委跟花清香说了一遍,花清香沉浮不定的心才算是落定。 “轩郎,我们的疏忽在哪里?”沈雨轩脱下夜行的衣靠,露出男性极具魅力的身材。这世间的美男极品,眼神中是对花清香深深地爱恋。 “娘子,我们的疏忽在于,我们身边的细作隐藏的太深。”沈雨轩走到花清香面前,看着她满面的憔悴,心疼的心里像针被扎了一下。 雨轩曾经发誓,不让任何人伤害到花清香,花清香今日的憔悴,雨轩要让他的对手百倍的偿还。 花清香身上散发的香气宜人,花清香的眼神中,那一抹忧伤迷醉了沈雨轩的心。沈雨轩一把抱起花清香,闻着她的体香,走进来香罗帐…… 蝶儿躺在觅珊的罗帐中,昏昏入睡,“小姐……” 觅珊看着一向刁蛮的蝶儿,擦擦眼泪,“广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觅珊,恐怕是沈家出了大事。” “广婶,你认识她吗?你怎知她是沈家的人。”觅珊不明白,广婶怎么可能认识蝶儿,并且准确的说出沈家出了事情。 广婶自知失言,便急忙说道:“觅珊,这个丫头是沈家百花园的掌事管家,蝶儿姑娘。”觅珊听得目瞪口袋,广婶怎会说的如此清楚。 广婶看出了觅珊的吃惊和猜疑,若是觅珊觉得这样很正常的话,觅珊便已经不正常了。 为了打消觅珊的疑惑,广婶接着说:“蝶儿姑娘虽然身为管家,但是,百花园置办采买之事,全是蝶儿姑娘亲力亲为。这样可是给百花园省下一大笔银子呢。” 觅珊听了广婶的解释,才知道广婶熟识蝶儿的原因。但是,觅珊又有了新的疑问,“广婶,为什么蝶儿置办采买,会给百花园省下银两呢?” “觅珊,这你就不知道了。像我们这种小户人家,才会知道大户人家的浪费。”说着便神色神秘的说:“大户人家一个置办采买的婆子,一个月贪下的银子,就可以够我们贫寒的百姓吃上半辈子的。” 觅珊失口道:“这帮奴才!” “是啊,这帮奴才是真够气人的。”广婶眼色中露出一丝狡黠,但是让人看上去很舒服,因为她的出发点是善意。“觅珊,更气人的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妾姨娘的。每日里不知道怎样帮着夫君料理家务,却偏偏的明争暗斗,争风吃醋。由着那些大把银两,全都进了那些奴才的手里。” 觅珊黯然道:“广婶,那些姨娘小妾的这样做,会不会对她的夫君造成影响。” 正文 第054章 雨夕要娘 广婶今日的目 的便是要让觅珊知道,因为她的机关算尽,一意孤行,给沈家造成的损失何止是心灵上的伤害。 “当然会了。”广婶 给昏迷中的蝶儿喂了一口水,“觅珊,不是所有的奴才,都像蝶儿姑娘一样的忠心。”广婶给昏迷不醒的蝶儿,擦着脸上渗出的汗珠,边对觅珊说:“那些个大户人家的奴才,利用主子之间相互争斗的矛盾,爬高踩低的为自己牟利。日久天长,主家便会慢慢的走向灭亡。” “为什么?” “傻妹子,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呀。”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觅珊重复着广婶的话,心事重重地来到窗前。 推开窗户,夜空中那一抹清冷的月光照进窗子,照在觅珊的脸上时,两行晶莹的泪滴,挂在觅珊的毫无贪欲的脸上,慢慢的滑落。 站在窗前,小园子美丽温馨的风景一览无余。觅珊仰望夜空,浩瀚的夜空中星星点点,把觅珊所有的悔恨都收藏起来……天亮了。 日出东方,秋日的晨曦中吹来一股凉风,院子里打扫庭院的丫头被风一吹,打了一个喷嚏。“蝶儿姐姐,这秋天说来就来了,我们该穿秋衣了。” “冷的时候知道要衣服,树叶落下了,怎么不见你扫干净了!” 蝶儿没有好气的数落着那个粗使的丫鬟,“你去把咱园子里的下人都叫到正堂,我有事情宣布。” “是,蝶儿姑娘。” 蝶儿顺手把肩上的披风摘下来,扔给了那个丫鬟,“你先把这个披上,等发了秋衣再还给我。”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丫鬟,大声说:“想什么呢?这件披风我还要呢。” 百花园的下人都知道,蝶儿姑娘的这张嘴从来不饶人。她若是给了下人衣服或者银两,也都是表现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百花园的奴婢既怕她,有尊敬她。 怕她是因为蝶儿管理百花园赏罚分明,从不手软。尊重她是因为蝶儿从不会恶意的去伤害谁,一向恩威并济,从不吝惜。 这个粗使丫鬟把蝶儿给她的披风披在身上,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蝶儿,行礼道:“彩儿谢过蝶儿姑娘。”说完兴高采烈的做事去了。 绣楼上的香罗帐内,花清香听见蝶儿的声音,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把白玉般的手臂缠在沈雨轩的脖子上,把脸藏在沈雨轩的怀里,欣喜的说:“轩郎,蝶儿回来了。”沈雨轩揽住花清香的细腰,“嗯嗯,娘子,蝶儿回来了。”沈雨轩感觉到两行热泪顺着自己的胸膛,慢慢的流下。 这一夜对花清香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不眠之夜。她一直在分析着整件事情的经过,究竟是哪里发生了差错,差点让她失去蝶儿。 所有的计划都是在梧桐树上制定的,绝不会走漏消息。计划的实施也是在极为严密的情况下进行,究竟是哪里出了乱子呢? 看样子事情是在静心堂出了差错,蜜儿才会在拉环上使用毒药,。显然,蜜儿这样做并非是上乘之举,如果蝶儿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其中的端倪。 可是蜜儿偏偏赌的就是蝶儿的胸有成竹。那么又是谁可以在短时间内在静心堂送出情报,并且准确的计算出行动的时间呢? 花清香越想脑袋越大,花清香不能再等了,她不想再给对手任何的机会。沈家是主,对手是奴,既然对手的身份已经明了,就大刀阔斧的干吧。 时间不等人,中秋节之前必须完成任务,这是幽谷山庄的命令,更是自己制定的锄奸计划。 若是对手也把吃掉沈家的计划制定在中秋节,沈家又怎样的自保呢? “轩郎,我们的对手十分狡猾,而且手段狠毒。所以……”花清香欲言又止。 “娘子,所以怎样?”沈雨轩梳理着花清香散落在肩上的秀发,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的体香。 “轩郎,我们在给娘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十五天内二娘没有什么改变,就让雨堂回来吧。我们需要他的帮助。” “就依娘子。” 太阳唤醒的不只是花草树木,还有那些勤快的人。静心堂的锦绣穿过沈府如诗如画的清晨,带着一个丫鬟来到百花园。 百花园的桂花香沁人心脾,锦绣一进来便径直的走到桂花前,闻了一会儿花香,才满心欢喜的走到百花园的正堂。 正堂上早有管事的丫鬟行礼道:“锦绣姑姑前来百花园有何吩咐。” 锦绣看着百花园正堂之上的摆设真是雅致,进来便有一种心静的感觉,不由得心生感叹。“姑姑是来传老太君的话,今日蝶儿姑娘若是不在百花园,百花园的主仆就全部都出去寻找蝶儿姑娘,不得有误。” “蝶儿谢过老太君挂念,蝶儿过了午时便会亲自去静心堂回话。”蝶儿从外面走进来,整个人看上去除了有些疲惫,看不出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蝶儿姑娘,我的小姑奶奶,你昨日受了委屈说走就走,可是把咱们老太君给急坏了。”锦绣紧紧地拉住蝶儿的手,用手轻轻地梳理蝶儿额角散落的发丝说:“蝶儿,自己的姐姐训斥几句你也别放在心上。”锦绣温暖的目光不像是一个仆人,更像是一个母亲。 蝶儿看着锦绣眼中的温暖,有稍许的感动,“姑姑,蝶儿一向鲁莽,让老太君和姑姑挂怀了。” “蝶儿,光是我们挂怀也就算了。怕是你到了静心堂,不好过冬儿那一关。”锦绣稍有担心地说:“那个小姑奶奶昨天闹了一夜,这天一亮就去柴房找蜜儿算账去了。” “姑姑,这个丫头在幽谷山庄被老爷夫人给宠坏了,随她去吧。” “那姑姑就告辞了。” 锦绣手里拿着一支桂花,爱不释手的离开了。 花清香和沈雨轩来到正堂,对正堂上侍候的丫头说:“今日在正堂用早饭,去准备吧。” 蝶儿听见花清香的声音,急忙转过头,见到花清香真想上前把她抱住。但是考虑到事关重大,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稍有不悦的说:“蝶儿见过小姐,见过姑爷。” “起来吧。”花清香看了一眼蝶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一夜,你一个女孩家去哪了。” “回禀小姐,蝶儿在婉玉姨娘那里借宿一夜。” “也就是三娘能够收留你,一起用饭吧。”花清香说完,扫视了正堂一眼,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丫鬟悄悄地溜了出去。 花清香和沈雨轩看着蝶儿会心的笑一笑,看来,即便是蜜儿关进了柴房,仙沐禁足,金满堂依然有人在暗中操作。 金满堂的二夫人在卧房内整理着衣装,便听见外面一阵大乱,“三少爷,三少爷。” 二夫人看着巧儿说:“楞着干嘛,还不出去看看。” 巧儿诡异的一笑,款款的走到院中,“大早起的吵什么?” 有丫鬟慌慌张张的跑到近前回话:“巧儿姑娘,三少爷一定要找姨娘,可是姨娘她……” 巧儿一挥手,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三少爷要见姨娘你们就送三少爷去。” “巧儿姑娘,姨娘她被禁足了,任何人不许探望。” 巧儿见这个丫鬟不听自己的话,便说:“把这个不长眼的丫头带下去,打几板子,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服从。”然后对哭闹不止的雨夕说:“三少爷乖,奴婢送您去见姨娘,好吗?” “雨夕要娘,雨夕要娘……” 二夫人站在窗前看着巧儿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思索:“金满堂刚刚送走了金钏和银钏姐妹,没想到巧儿的狠毒比她们姐妹有过之而不及,看来金满堂内是出了问题了。可是问题出在哪儿……” 二夫人左思右想也没有头绪,呆呆的发愣。 现在发愣的也不只是二夫人,觅珊清晨就眯了一会儿,醒来就不见了蝶儿。 不知蝶儿现在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忽然就听见小院里脚步杂乱,小院里怒冲冲的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进来便大声的叫喊:“甫广,出来。” 觅珊和雨堂赶忙出来,阿心也被他们从睡梦中惊醒,草草的穿上衣裳跟了出来。 甫广和广婶早已准备好,见沈家派来的人来了,便急匆匆的出来问道:“几位大哥,因何事吵闹家宅?” “谁是甫广啊?”带头的大汉挽气袖子的来到近前,此人三十几岁,肥胖的脸上一双大环眼,一张大嘴叉子,看上去就一脸的凶相。 雨堂一见此人差点笑出来,此人是专门打压穷苦百姓的彪汉。后来调戏花清香,被花清香打得半死,跪地磕头求饶,跟花清香叫了干娘才捡了一条性命。从此逢人便说自己有一个美貌绝伦的干娘。 “这位大哥,小老儿便是甫广。”甫广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说:“这位大哥有什么吩咐。” 彪汉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甫广的眼前晃来晃去,“吩咐倒是没有,只是你借了赌坊的银子什么时候还啊?” 甫广一听,急忙道:“这位大哥,小老儿现在身上没有钱,还不了那二两银子。” “什么,二两银子?”彪汉冷笑一声,用手中的木棍敲了敲甫广的肩头,“甫广,现在利滚利,连本带利已经是二十两银子了。” “哎呦,你们这是抢钱啊?怎么两天就滚了这么多银子。”甫广大声失色,怒视这彪汉。 正文 第055章 蝶儿,你怎么了 彪汉从心里敬 重甫广,甫广十年前舍身救主的事让彪汉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是,彪汉今天和甫 广一样,都是在为沈家做事,所以假意蛮横的说:“对,大爷今天就是来抢的。”彪汉揪起甫广的衣服,“今天不还了银子,大爷就抢了你的房子。” 甫广看着彪 汉蛮横的样子觉得好笑,想起他被花清香打的跪地求饶叫干娘时的样子,就想笑出来。一个彪形大汉跟一个小姑娘叫干娘,听起来就可笑。 但是甫广为了沈家,依然哀求道:“这位大哥,小老儿真的没有银子可以偿还啊。” 彪汉拿着木棍在甫广的眼前一戳,冷笑道:“来人,把甫广的腿给打折了。看看这院里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全部带走。”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还敢行凶不成。”觅珊义正言辞,把这些“狂徒”吓了一跳。 阿心也气愤的说:“你们就不怕受到大宋律法的惩治吗?” 彪汉看着觅珊和阿心,一脸的坏笑,“哎呀,这里还有两个大美人。兄弟们给大爷抢美人,大爷我重重的有赏。哈哈哈……” “放肆。”雨堂上前便抓住彪汉,结果三下五除二,彪汉便把雨堂打翻在地。 若说论武功,十个彪汉也不是雨堂的对手。但是现在,雨堂是为了做戏,做给觅珊看。 觅珊若是对此事置之不理,置若罔闻,自私的独善其身,那么沈家自会任觅珊自生自灭。 雨堂和沈家都相信觅珊的心地是善良的,觅珊这么多年的阴毒狠辣,也只是在坚守一个执念。 “给大爷抢。”彪汉一声令下,几个“狂徒”便一拥而上。 “等等。”觅珊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不能吃眼前亏,便说:“好吧,你们不就是要银子吗?我给你。” “你给我,大婶,你是甫广的什么人啊?” 觅珊暗想:“是啊,我是甫广夫妇的什么人啊!难道不是什么人就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吗?” 觅珊说着把耳朵上的耳环摘下来,“我是甫广的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能在此行凶。这对耳环至少值五十两银子。”觅珊狡诈的一笑,“不过我要把这对耳环先当出去,才能给你银两。” 彪汉一听觅珊说的话有问题,心想:“我二姨奶奶身上再也没有值钱的物件,看来二姨奶要和自己唱空城计了。” 其实觅珊就是在和他唱空城计,觅珊想的是,若是走出小巷遇到巡逻公差,此事就好办的多了。 彪汉横过身子,斜眼看了雨堂一眼。雨堂暗自摇头,暗示彪汉别中了觅珊的计。 彪汉一把夺过觅珊手上的耳环扔在一边,“老婆子,你竟敢跟大爷玩花花绕。”彪汉向后一挥手,“来人,把这个姑娘给大爷抢走。” 觅珊横在阿心前面,“放肆。” 彪汉一边走一边摆活手中的木棍说:“我说大婶,你这么拼干嘛啊?她是你什么人啊?” 觅珊把阿心抱在怀里,不假思索地说:“她是我女儿,你们谁也别想动她。” 在场的人听到觅珊此言,都有些震惊也有意外的惊喜。大家都在为觅珊的改变而感到欣慰,但是觅珊诡计多端,众人很难看出她的真面目。 当然了,此时最为感动的是阿心。只为觅珊刚刚的那一句话,阿心就是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彪汉之前是一个从脚坏到头顶的人,做这种欺压良善的事她最在行。便躬身施礼的说:“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哈哈哈……给我抢。” 觅珊无奈,狠了狠心咬咬牙说:“放肆,退下。”然后看着彪汗说:“好,很好。你不就是要银子吗?我可以给你,我去拿给你。” “好,我等你。”彪汉恶狠狠地看着觅珊说:“大婶,银子您若是拿不出来,我可就要给口叫您岳母了。哈哈哈……” 彪汉发出的声音令人恐慌,让人胆战心寒。阿心战战兢兢的走到雨堂面前,把被彪汉打倒在地的雨堂扶了起来。 不多时,觅珊从里面出来了,脸色阴沉,似要是奔赴战场般的严阵以待,让人望而生畏。 彪汉幸灾乐祸的走到觅珊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样,有银子吗?” 觅珊冷笑一声,“有,伸出手来,我给你。” 彪汉心中纳闷,“二姨奶奶,你哪里还有银子啊。难道你真的要把沈家人送你的礼物全数的给当出去吗?” 彪汉心中所想的事,在脸上就写上了疑惑的模样,不知不觉的伸出了手。 可是就在此时,觅珊像疯了一样在背后拿出一把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彪汉。 好在彪汉是个练家子,急忙错身,躲过了觅珊劈过来的一刀。彪汉还没有缓过神来,觅珊的下一刀又迎面砍来,吓的彪汉满地的跑。 “撤,兄弟们快撤。” 彪汉这帮“恶徒”鸡飞狗跳的全都落荒而逃,这场惊心动魄,被吓破胆的不只是彪汉,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此刻安静的不要不要的,只有觅珊惊魂未定的把刀扔在地上,切齿痛恨这群“仗势欺人”的恶徒。 春天的大风秋天的雨,秋天的雨说来就来,滴滴打在觅珊的身上。觅珊看着雨堂莞尔一笑,雨堂惊喜地说:“娘,您好美……” “姨娘,您好美。”静园内,小凡给婉玉整理着妆容,菱花镜中现出婉玉如兰花般的美丽素雅。 “小凡,你给我准备一些糕点,我们今天到静心堂走一趟。” “姨娘,您已经吩咐过了,小凡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们去静心堂。” 婉玉边走边回忆起清晨,蝶儿跌跌撞撞的来到自己的静园,脸色苍白,丝毫没有平日里朝气蓬勃的样子。 婉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把蝶儿扶到了卧房里,焦急的说:“蝶儿,你怎么了?” 蝶儿与婉玉的关系一向亲密,便把事情的原委与婉玉说了一遍。希望借婉玉之口,说昨夜在此处借宿,以此用来迷惑对手。 婉玉把蝶儿扶到罗帐内,回身在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从中取出一粒药丸,不容分说便放入蝶儿的嘴里,拿起水杯把药给蝶儿送下。 “蝶儿,姨娘的好孩子,你躺下睡一会儿。一切都有姨娘在,姨娘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蝶儿在迷迷糊糊中入睡。 当蝶儿再次醒来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甚至功力也有所长进,便感觉奇怪的问道:“姨娘,您给蝶儿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蝶儿,那只是一些用于女人月事的药,你不必挂怀。”然后对着门外说:“小凡,进来。” 小凡是个勤快的丫头,一大早便把静园打扫的干干净净,并且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姨娘,您有什么吩咐。”小凡抬头便看见蝶儿坐在软榻上,睁大眼睛惊奇地说:“咦,蝶儿姐姐什么时候来的呀,小凡怎么不知道。”说完便拉住蝶儿的手,一副要唠家常的样子。 “小凡,昨晚蝶儿和大少奶奶闹得不愉快,在咱这里借宿了一夜。你去准备早饭,让蝶儿吃了回百花园吧。” “是,姨娘……” 婉玉就是要去静心堂把这些事情说明白,她不会让对手怀疑到蝶儿,她更不会不允许任何人做出危害沈家的事。 蝶儿原原本本的把怎样离开城西小院,怎样到静园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说到那粒药丸的时候,让花清香和沈雨轩有些吃惊,她们才不相信那是治疗女人月事的药丸。 因为婉玉出面,让蝶儿彻夜未归的事划上圆满的句号。沈家的两股势力越来越明了,彼此不分伯仲,双方都在尽力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其中不乏制造坊间不利于沈家的流言蜚语,和各种的暗中陷害。 沈青山和沈雨轩是最忙碌的,二房掌家的事,大房表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实际上,沈家的生意一直在按部就班的在正常运行,只是辛苦了沈青山父子的暗度陈仓。 但是对于二老爷沈青峰而言,一切都是障碍,处处都是他迈不过去的坎。 沈青峰在二夫人的强势之下,不得不放弃自己不闲云野鹤的舒适生活,而去奔波于沈家的商铺之间。 他不曾参与过沈家生意的奔波,常常的在汴梁城中的诗词歌赋的论诗会上出现,吟诗作画,畅所欲言。 在汴梁城中的鸟市上,二老爷总是提着蒙了蓝布的鸟笼子,悠闲的转上一圈。熟识二老爷的人见了他,都恭敬的喊他一声二老爷,他也会礼貌的向人家点头示意。 多少年来,他就这样在汴梁城中穿梭,与岁月并肩而行。岁月远去,他也从年少时的二少爷便成了现在的二老爷。 初涉商场,沈青峰在疲惫的奔波中体会到父兄的不易,更加羞愧于自己身为沈家的男儿郎,却没有为沈家做出过任何的贡献。 沈家的生意没有了沈青山父子的打理,瞬间在经济繁荣的汴梁城的商业圈中被淹没。 二老爷悔恨自己既没有为沈家做出过任何贡献,又没有管好自己的老婆,让她在沈家骄纵了十六年。 “你因何要夺了大嫂的掌家之权,你知道大哥大嫂为了这个家付出多少心血吗?” “那是他们的事,沈家不是还有你我吗?” 正文 第056章 自然是沈家的人 二老爷想着与 夫人的对话,带着一身的疲惫和心中无法承受的心理压力来到了静心堂。许多年来,这里才是他心灵的港湾。 静心堂在秋风中显得 格外的清冷,柳树上的叶子在风中摇摆,偶尔有几片叶子如飞舞的蝴蝶般飘落。 知了不知何 时不在鸣叫,随着炎热的夏日走远,让原本就清冷的静心堂更加安静。 沈家在二夫人没有章法的管理下,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便随着秋日的来临走向萧条。 二老爷没有了往日闲云野鹤般的洒脱,身心疲惫的走进静心堂的正堂。在经过小花园时,二老爷看见陈妈和阿福正在清理荷花塘。二老爷对陈妈欺主之事早就心生疑窦,看着陈妈今日如此的光景感觉心酸。便关心的说:“陈妈,天气渐渐地凉了,你上了年纪,干这些粗活要注意身体。” “有劳二老爷挂心了,老奴的身子骨还吃得消。” “阿福,这活计不是一天可以干完的,你也要量力而行。” “奴才谢过二老爷。” 二老爷一向对下人和善有加,所以在下人的口碑中,二老爷永远都是最好的人。 二老爷走进正堂,看见冬儿正在手舞足蹈,活蹦乱跳的给老太君讲故事。真是有冬儿在的地方就会有笑声,冬儿讲的那种令人生畏的鬼故事,那真是有声有色,神乎其神。 冬儿总是喜形于色不会隐瞒她的喜怒哀乐。二老爷看见冬儿,便想起自己的妹妹沈傲雪,心中的酸楚百转千回,暗自神伤。 安然向来喜欢安静,只是看着姐姐像个小跳蚤一样上窜下跳可爱的样子,跟着老太君一起笑着。 二老爷脚步沉重走进正堂,他现在只想在老太君的身边,才可以放下自己不安的心。 锦绣看见二老爷走进静心堂,万福道:“二老爷来了,老太君正惦记这您呢。” 二老爷紧走两步来到老太君面前,眼含热泪双膝跪倒,哭声道:“娘,因为儿子不争气,沈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儿子愧对您老人家。” 老太君偏爱二老爷,一直以来任由二老爷沈青峰的喜好,由着他去做他喜爱的事情。从另一方面说,也是老太君的骄纵毁了沈青峰。 老太君知道有一天沈青峰顶不住压力,会来找自己的。因为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会有她这个娘为他顶着。 “儿啊,这天气说凉就凉了,地下凉,你别着凉了快起来。” “娘,儿子心里苦。”沈青峰说话间眼泪已经流下。 老太君命冬儿和安然把沈青峰扶起来,安然心思缜密,对冬儿用了一个眼色。冬儿心领神会,立马的拽上锦绣说:“锦绣婆婆,我们去给二舅父弄点吃的,您看他这些日子都廋了。”说完调皮的笑了笑,玩着锦绣的胳膊出去了。 锦绣在冬儿的“强拉硬拽”下跟随冬儿走进小厨房,吩咐厨娘做些糕点,送到正堂。 与此同时,安然万福,对沈青峰说:“二舅父,一年有四季,名为春夏秋冬。”然后把沈青峰扶到座位上又说:“沈家遭此一劫应是劫数,二舅父无需自责。” “安然,二舅父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吟诗作画,辜负了大好的时光,愧对沈家啊。” 安然抓紧时间压低声音说:“二舅父,时间一去不复回,我们还有明天。” 沈青峰听了安然的话眼前一亮,脸色阴转晴。神色大为好转,转身看着老太君说:“娘,这安然可是能说会道,乖巧的很,似乎一时间就长成大姑娘了。” 老太君冲着安然摆摆手,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对沈青峰说:“儿啊,万事皆有定数,你不必自责。你大哥只是一时之气不管沈家的生意,若是你真的顶不住了,老身看他管不管。” “娘,儿子还有机会为沈家效力吗?” “我的儿,你现在做什么,不就是在为沈家效力吗?” “可是沈家的生意如今是一落千丈。” 老太君真想告诉儿子,这些都是你那个泼皮的侄儿沈雨轩用的障眼法,沈家的生意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是老太君就算是再心疼儿子也不能说,因为这是为了抵御外敌,保住沈家的秘密。 老太君告诉儿子说:“儿啊,只要你在生意上的事驾轻就熟,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娘,儿子不会放弃的。”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拉住老太君的手,“娘,只是儿子不想见那个恶婆娘。” “二舅父若是比二舅娘还凶恶的话,那就是二舅娘不想见您了。” “此话有礼。”二老爷忽然眼前一亮,此话有理啊。 “儿啊,今日我们的谈话切不可外传。尤其是你那个通房,你可记下了?” “娘,儿子记下了。” 沈青峰虽然不懂得生意,但是他懂得生存之道,他知道沈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并未告诉自己。 若不是母亲和安然见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也不会稍作提醒点到为止。 既然连锦绣姑姑都给“骗”出去了,那么这件事的重要性他怎会不知呢。为了娘的一片苦心,他一定会演好这场戏。 二老爷早就发现了通房仙沐和蜜儿的不轨行为,所以那晚在蝶儿离开之后,他便把蜜儿的房间做成了一个被盗的假象。 所以,蜜儿在柴房得到情报后,也一直以为,是这个盗贼坏了自己陷害蝶儿的计划。 离开静心堂的沈青峰像是卸掉了身上一座沉重的山,感觉轻松多了,脚步也轻快了很多。 时间在人们的喜怒哀乐间消逝,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花清香还没有完成任务。 幽谷山庄已经传来消息,沈老太爷已经在回汴梁城的路上。也就是说,幽谷山庄的计划一直在进行,即便是花清香失败了,此计划也会继续进行。 花清香独坐窗前,看着百花园的秋景,心中反复的思索着沈家的事。 蜜儿被关在柴房,柴房的恶奴已经被花清香全部打发了。也就是说,蜜儿很难找到可以给她通风报信的人。 仙沐一直在禁足,她的房间只有雨夕和雨夕的丫鬟可以进入。雨夕是一个痴儿,雨夕的两个丫鬟也在花清香的掌握之中。仙沐对外通风报信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那么,金满堂除了仙沐和二夫人,还会有哪股势力这么强势呢? 花清香轻叹了一声,整个幽谷山庄的计划都是花清香制定的。此计划即便是稍有改动,大体上也不会出现什么变化,也就是在细节上多加揣摩而已。 “小姐,小姐。”蝶儿慌慌张张的来到花清香的绣楼上,打破了花清香的沉思。“蝶儿,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蝶儿表情凝重地说:“小姐,出事了。”蝶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紧张地说:“今日蝶儿去采购,听到汴梁城中的大街小巷,都在说‘沈家暗自经营赌坊,逼死人命之事’老爷夫人和姑爷已经出门去调查此事了。” 花清香怒拍窗台,真是居心叵测,居然要把我沈家逼上绝路。“此事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小姐,那死者的家人正在赌坊门前闹着呢,说要报官,要与我沈家死磕到底。因为蝶儿的脚程快,所以由蝶儿来向小姐通报。” “蝶儿,你带路,我们即刻动身。”蝶儿心有疑虑的说:“小姐,若是我们都走了。沈家可就是二房的天下了。” 花清香怒道:“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小姐,我们怎样做?” “蝶儿放心,府中还有我们花家的人,无妨。” 汴梁城西一家繁华的街道上,一家赌坊前围着好多的人。还有一家人在哪里围着一具尸体大哭,言语间听得清楚,此事与沈家有关。 觅珊这些日子都是靠给别人缝补衣裳,维持生活。清晨听到了此消息,便带着阿心不顾一切的跑来。雨堂和甫广和广婶带上家伙,也随后赶来。 巡逻的官兵已经赶到,在现场维持秩序,有一位差服和身材不符的官兵说:“去,把沈家的掌事之人给“请”过来,要快。” “不用请了,沈家人在此。” 觅珊从人群中从容的站出来。虽然觅珊的穿着打扮简朴素雅,但是那一身的正气和威严,足以震慑现场的众人。 “哦,你们就是沈家的人?抓起来。”那个当头的官兵一脸的铁青色,看上去就不是善茬。 “你们凭什么抓人啊!”人群中,彪汉也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杀猪刀。 自从彪汉改邪归正以后,花清香便在汴梁城给彪汉置办了一个卖猪肉的摊位,足够彪汉的营生。 彪汉正在卖猪肉,听到此消息,便把摊位交给他老爹,提着杀猪刀就赶过来了。 那个当官的看着怒气冲冲,如凶神恶霸般的彪汉,不耐烦的说:“你又是什么人?” 彪汉来到觅珊和阿心身边,对那个头目说:“自然是沈家的人。” 那个当官的头目不由得冷笑一声,说:“你也是沈家的人,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彪汉看着觅珊恭敬的说:“这是我二姨奶奶,我是她不孝的孙儿。” 彪汉此言一出,不但觅珊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就连看热闹的也都大笑起来,那个当官的头目更加的狂笑起来。 正文 第057章 你们有何阴谋 觅珊一眼就认 出了彪汉,他不就是上门讨债的人吗?可是今日为何叫自己二姨奶奶呢?“你是何人?” “二姨奶奶,我是何 人我们稍后再说,您只要记得我是沈家的人即可。” 那些哭号着 的死者家属,怒冲冲的奔着觅珊就来了,边走边挥舞着手中的棍棒说:“杀人偿命,今天我要你沈家的人偿命。” 彪汉大刀一挥,怒视道:“我看你们谁敢过来。”彪汉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觅珊,“你说人是沈家人害的就是沈家人害的,你有什么证据。若是敢栽赃陷害,爷爷这把刀可是不饶你。” “我相公生前说是你沈家逼死他的。”那个女人贼眉鼠眼的左右观看,一条腿有残疾,走路一拐一拐的。此人正是汴梁城中,利用孩子来进行偷盗的恶女人。 “你相公都被逼死了,还能告诉你是谁逼死了他,你相公闹鬼啊。” 现场一片哄堂大笑,那个当官的头目说:“都别吵了,全部带回去,交给官府处置。” 说话间那几个官兵便蜂拥而上,要来抓人。彪悍的大刀上下飞舞,便把他们打退了。 “哈哈,你们沈家竟然敢与官府作对想要造反吗?”然后对那些官兵说:“沈家人与朝廷作对,视为反贼,格杀勿论。” 官兵一拥而上,彪汉那两下子吃不消了,彪汉边打边说:“二姨奶奶,彪汉顶不住了,您老人家先撤。您转告我干娘花清香,彪汉不孝,先行一步了。”彪汉说完,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觅珊上前一把抓住彪汉的衣服,眼神中充满了狡黠,看着那个官兵的头目说:“住手,这位官差大哥,我们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您也要告知我们,您是哪个衙门的官差。” 那个人听了觅珊的话一愣,低头思索一番后说:“我们是开封府的办差官。” 觅珊莞尔一笑:“大人既是开封府的办差官,可曾认识古伊,她一向可好。” “那人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很好,强壮着呢。” 觅珊诡异的一笑,道:“大人,一个姑娘家,用强壮来形容不是很恰当吧。” “哦,本大人是说她身体很好,我是个大老粗,不会咬文嚼字的。” “大人,古伊可是一个三岁的娃娃。” “本大人公事繁忙,没有时间跟你攀关系,带走。” “大胆,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居然敢来冒充官府的办差官?” 觅珊看着周围的老百姓说:“诸位街坊,我是沈家沈青山的二姨娘。而这些人是冒充官府办差官的贼人,大家一定要小心,别被他们伤到了。” 那个瘸腿的女人不顾现场老百姓的议论纷纷,破口大骂道:“沈家仗势欺人,想要逃避责任蛊惑人心,大家不要被她骗了。” 那个女人看着觅珊,眼神中充斥着邪恶的说:“沈家的二姨娘一直想鸠占鹊巢,是个狼子野心的婆娘,她的话怎能当真呢?” 觅珊仰天大笑,然后目光中满是愤怒的说:“你的话又如何当真。即便是我狼子野心,你又怎会知道。难到我既有野心还会告诉你不成?” “你离我二姨奶奶远着点。”彪汉一把推开那个瘸腿的女人,那个女人顺势摔倒,大声的哭起来,边哭边说:“沈家人作恶行凶,逼死人命,咋就没有人管啊。” 觅珊追问那个瘸腿的女人说:“你说我沈家逼死你的相公,你有何证据?” “是我相公告诉我的。” “可是你的相公告诉我,说他是被你害死的。”觅珊故意的激怒这个撒泼的女人。 “不可能,我相公已经被你们逼死了,怎么会开口说话。” “既然你相公已死,又怎能对你开口说话。” 那个瘸腿的女人眨了眨三角眼,说:“是我相公生前对我说的。” “可是你相公生前说你不守妇道,要害死他。” “你狗血喷人。我相公生前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瘸腿的女人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说:“你个贱人,一定是勾引我家相公的娼妇。”那个女人恼羞成怒,又大哭起来。 觅珊看着这个女人玩的把戏,不屑的笑着说:“别在这里栽赃嫁祸了,若不是你害死了你家相公,你相公死了,你咋还穿红挂绿浓妆艳抹的。” 这时围观的百姓才意识到,此女子不像是死了相公的寡妇,倒像是一个青楼中的人。 那个头目不想拖延时间,只要抓住沈家的人,自己就算是完成了任务,白花花的银子也就到手了。便一声令下,“把人带走,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那些个官差听到命令则一拥而上。 那些官差还没有走两步,便被石子砸在腿上,扑通扑通的全部趴下了。花清香和蝶儿从房顶上飞身下来,面如芙蓉身如柳枝,雪缎飞舞裙带飘飘如仙女下凡一般。 许多老百姓都被惊呆了,甚至有一些老百姓跪下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神仙下凡了,神仙保佑啊。” 那么,沈家人因何迟迟未到呢?原来,沈青山父子和晴柔在路上与和风走散了。 沈青山众人听说有人栽赃沈家私设赌坊,并且已经闹出了人命,便匆匆的往出事地点走。 路上遇上好心的百姓看见沈青山众人,便殷勤的上前搭话说“沈老爷,你沈家可是出了大事了。私设赌坊逼死人命之事,官府可是要问案的。” 沈青山怒视着那人说:“道听途说不可信,那家赌坊在哪里?” “沈老爷,赌坊在哪里您都不知道,看来您真是被人栽赃了。”那个人嘿嘿一笑道:“沈老爷,要不您赏小的的一杯茶钱,小的给您带路。” “前面带路,少不了你的银子。”沈青山很不耐烦,这件事传的太厉害了,几乎是人尽皆知。 “好嘞,小的给您头前带路。” 他们刚走了没有几步,便看见一个衙役匆匆的赶过来,抱拳拱手道:“和风兄弟,我们冯捕头有请,请您借一步说话。”然后神秘的看看周围,凑近和风压低声音说:“和风兄弟,是有关沈家赌坊逼死人命之事。” 和风暗想,自己与开封府的捕头冯渊是拜把的兄弟,自己也好借机澄明沈家的清白,便说:“老爷,你们先行一步,和风随后就到。” 和风跟随此人来到巷子僻静之处,远远地便看见一群衙役在那里。和风快要接近那些衙役的时候,那个带路的衙役忽然转身向和风砍了一剑。 和风身手敏捷,躲过那一剑便回手反击。和风的功夫可不是虚的,那个带路的人与和风还没有打过一个照面,便应声倒地。 那些衙役也一起冲上来,口口声声说:“官府缉拿江洋大盗,行人回避。” 过往的行人一见官府抓人,便退到远远地观看,不敢接近。也有人说:“那个漂亮的小伙儿是沈家的随从,怎么成了江洋大盗了。” “你知道什么,沈家人都逼死人命了,他家的随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瞧瞧你们幸灾乐祸的样子,你们平时少得沈家的恩惠了吗?没有良心的东西。” 老百姓窃窃私语,暗中观察着和风在衙役中精彩的武斗,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那群衙役都被和风打趴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因何要冒充朝廷的官差。又因何要把和风骗到此地。” 其中一个被和风打的吐血的人靠墙而坐,若无其事的说:“不把你骗走,我们怎么能杀沈青山呢。哈哈哈……” 和风大呼上当,一剑砍在那人的腿上,飞身上墙而走。回到原地时,哪里还见沈青山的踪影。 和风切齿痛恨,痛恨自己疏于防范,才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际。和风飞身上了房,顺着房子不同的高度,一层一层的上了街道的最高处,试图寻找沈青山的踪迹。可是茫茫人海,去哪里寻找。 和风只能不断地飞身跳跃,若是沈青山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对的起沈青山对自己的知遇之恩,自己又岂能独活。 沈青山与和风分开后,刚走了一段路,便听见过路的人说说:“路边死的那个女人听说是沈家的人,诶有,死的可是真够惨的。” 沈雨轩转过身,问道:“你们说什么人死了。” “哎呦,这位公子哥,那边有个女人死了,听说是沈家的人,好像还是个姨娘呢。” 沈雨轩一愣,脑海里马上现出二娘的身影。雨堂昨日传来消息,二娘现在都是自力更生的过日子,再辛苦也没有抱怨过。花清香决定,今日午后便去接回二娘。沈雨轩暗道:“怎么,难道二娘给她出事了。” “爹你们先行一步,雨轩去看个究竟。”然后对那两个路人说:“有劳两位头前带路。” 那两个人倒是好说话,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这位公子哥,过了前面的小桥就到了。” 沈雨轩心急如焚,二娘离开秦家时流下的眼泪,雨轩现在还记忆犹新。二娘痛改前非,痛定思痛,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啊。 沈雨轩正在思虑中,一把宝剑便直他的刺胸膛而来。 沈雨轩与此人战在一处,越战对方的人越多,一会儿的功夫沈雨轩便被包围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沈雨轩才把这些人给打倒,用手中的宝剑指着其中一人问道:“你们因何要引本少爷来此地,你们有何阴谋?” 正文 第058章 这就是证据吗 “阴谋,那不 就是要杀你爹沈青山吗?哈哈哈……” 沈雨轩听到父亲被算 计,心急如焚,“是谁指使你们害我父子?” 那人闭上眼 睛,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哼”了一声,“自然是想让你们死的人。” 沈雨轩在父亲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不能逗留,“你先去死吧!”一剑穿心,此人应声而倒。 沈雨轩毫不留情的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便急忙的去寻找沈青山。正与心急如焚的和风相遇。“大少爷,我们中计了。不知老爷夫人怎样。” “不知道,分头找。” 沈雨轩与和风利用轻功飞身上了房顶,远远看见沈青山领着夫人晴柔边打边退。 沈青山跟随花千树也学过几招防身之术,走南闯北遇盗匪无数,像这种打斗的场面并不陌生,但是像这样凶残的杀手却并不多见。况且,沈青山此时手中没有兵器,还要随身保护夫人晴柔的安全。 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沈雨轩和和风全力的前进,还未到沈青山身边,就见那贼人手起刀落,奔着晴柔而去。 沈青山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晴柔,“夫人小心”,眼见刀刃就到了沈青山的身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用面纱蒙面的女子飞身而至,用宝剑挡住了贼人的刀锋。 这个女子的武功高强,身法诡异,及时的救下了沈青山和夫人晴柔。待到沈雨轩和和风赶到时,却已不见了那个蒙面女子。 和风出身江湖身手敏捷,武功高强,用剑指着贼人说:“你们是什么人,因何无端的害我等性命。”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杀要剐给爷爷来个痛快。”和风一剑刺在那贼人的腿上,一时半会儿他们是跑不了了。 “爹,这件事是有人蓄意而为,要强取我们的性命。”沈青山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也没有遇上过如今日这样的凶险之事。 更何况实在繁华都市汴梁城,天子脚下。这些人要有多么的猖狂,才会来此地行凶。 “轩儿,看来她们已经等不了,要对我沈家动杀机了。” 和风听了沈青山的话,用剑指着那些人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风一剑刺在了其中之人的腿上,那人鄙视的看了一眼和风,说:“给爷爷来个痛快。”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告诉你,爷爷死得更惨。”那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闭起眼来等死,似乎死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晴柔似是不经意的说:“也不知沈家二房给了他们多少银子,让他们如此卖命。” “一千两白银。” 其中有个人搭了话,但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说的这话。和风斜视众人,见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对着和风做了一个求救的手势。 “原来真的是二房干的,我定于他二房势不两立。”沈青山假意的咬牙切齿,一副不铲除二房,誓不罢休的深恶痛绝。 和风问道:“老爷,二房一直以来咄咄逼人,今日又要去我等的性命。老爷还要步步忍让吗?” “自然不会,老爷我自当要二房付出代价。”沈青山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些话。但是心中的不安和对沈家的担忧如秋风一样,说来就来,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赌坊。”沈青山看着沈雨轩说:“我们跟着奔走的人群走即可,”沈青山看着脸色苍白的晴柔,“夫人,你感觉如何?” 晴柔是个小脚女人,经过这一场厮杀,早已经吓的胆战心惊。但是,身为沈青山的正房夫人,晴柔的气度和担当是值得尊重的。 晴柔故作镇静地对沈青山说:“老爷,晴柔还能撑得住。”话虽如此,但是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即便是这样,晴柔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 沈雨轩拍拍和风的肩头,“和风,你先护送爹娘回去,雨轩一人前往即可。”和风正有此意,便对沈雨轩说: “一定要严加防备。” “你们也一样,万事小心。”沈雨轩说完飞身而去。 此时花清香她们也遇到了麻烦,花清香和蝶儿在路上为了节约时间,一直使用“落英缤纷”的轻功。 忽然,路上遇到了两个膀大腰圆的贼人,正欲对一个女孩图谋不轨。那个女孩声音悲凉的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美人儿,你就喊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眼看那两个男人把女孩按在了地上,花清香和蝶儿都是豪情万丈的侠女,怎能见死不救,便收起功夫飞身下来。正要施救时,那女子一抬手,一团有毒的白粉便从她的手中抛出来。 花清香手疾眼快,雪缎抛出去挡住了那些白粉,一甩雪缎,那些白粉一点也没有浪费,全都洒在了那两男一女的身上。 蝶儿向来下手无情,很快便拧断了那两个男人的胳膊,怒视那女人说:“谁派你们来害我家小姐。” 那女人没有说话,闭上眼睛等死的样子。花清香觉得此事蹊跷,想来沈家人其他人也会被算计,便急着说:“蝶儿,别在这里耽误时间,快走。”两个人便飞身离开。但是,小巷里还是传来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原来就在花清香和蝶儿转身之际。那个女人抛出了一支飞镖,奔着花清香打来。蝶儿感觉不对,便伸手接住飞镖,又像那个女人打了回去。 刚刚出巷子口,花清香和蝶儿又遇见雨堂等人与贼人搏斗。雨堂算是半个江湖人,走南闯北,对付一些三脚猫功夫的人绰绰有余。但是甫广只会一些防身的功夫,自身难保,还要同时保护广婶,所以三人在强敌之下节节败退。花清香和蝶儿又救下了雨堂等人。 因此,花清香和蝶儿才会姗姗来迟。花清香和蝶儿在房顶上已经观察了一会儿,心中暗自佩服觅珊的机智和彪汉的勇猛。 眼见觅珊和彪汉招架不住,话清香和蝶儿才飞身而下。 彪汉看见花清香和蝶儿,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像个孩子似的委屈的哭起来,抹着大鼻涕说:“干娘,他们欺负人。” 花清香调皮的拍拍彪汗的大脑袋说:“好孩子快起来,为娘与你做主。” 在场的人看见了花清香的顽皮,都哄堂大笑起来,原来这个美丽的像仙女一样的女人,不是神仙,是沈家的大少奶奶。谁不知道,彪汉这个大恶人,自从认了沈家大少奶奶做干娘便改邪归正了。 花清香和蝶儿来到觅珊面前,执手道:“二娘,辛苦你了。” 觅珊眼含热泪激动地说:“清香,我不配,我已经被沈家……”花清香一挥手,示意觅珊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觅珊想说的话,无非是一些自己已经被沈家赶出家门等种种。 花清香对现场的百姓抱拳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沈家二娘秦觅珊,生于富贵嫁于富贵。为了亲身体验贫寒,才离家体验穷苦百姓的生活。”然后看着觅珊说:“我想,二娘她有了此次的经历,毕竟会更加的勤俭持家,多做善事,更好的去帮助那些穷苦的百姓。” 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都拍手叫好,“我就说嘛,那些谣传不可信。觅珊姨娘好样的,这才是沈家姨娘的风范。”此时,一些不利于觅珊的谣言不攻自破。 觅珊激动的攥着花清香的手人泪盈眶,原来觅珊发自内心的笑,笑出来是那么的美丽。 花清香虽是一个小女子,但是她的磅礴气势压人,现场的气氛明显着偏向于沈家。花清香看着那个头目说:“这位差官大哥,你要抓人总要有个名目,说说吧。因何要抓我沈家的人。” 那个差官早就耳闻花清香的大名,何况幽谷山庄的人,也不是他这种小贼可以招惹的,所以从心里就感觉矮了三分。但是为了撑起场面,他依然直气壮的说:“你沈家暗中操作赌坊,逼死了人命。” “证据呢?” “赌坊是你家开的就是证据。” “光说不行,证据拿来出来。” 那家赌坊的老板凶神恶煞般的走到花清香面前,“美人,爷爷就是赌坊的老板,你要证据吗?”然后假模假式的在衣襟中拿出一张纸,“这经营赌坊的文书上面,还有你沈家的印章。” 花清香拿过来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说:“这就是证据吗?” “当然是啦。” 花清香见那沈家公章确是沈家的公章,看来这件事的确是沈家人干的。这个人怎么会有沈家的印章呢?这个印章应该在二老爷手中,二老爷绝对不会做出背叛沈家之事,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轻易地得到此印章呢? 此人利用赌坊逼死人命之事,引出沈家大房全体出动。然后再利用精心设计的小计谋,把沈家人在路上调虎离山,各个击破,把大房的人全部铲除。 但是,此计并不高明。其一,此人低估了沈家人的武功。因为,即便是行走多年的江湖客,也未必是沈家人的对手。尤其是和风,更是年青一代武功卓越的佼佼者。 其二,若是大房失势,花清香有危险,那么幽谷山庄必会出手相助。此人将要面临的岂止是凶险二字。 但凡占有沈家能够这么简单,那个背后的推手人也不会费尽周折,来对付沈家。 所以,花清香断定,这是一个小角色的手笔,此乃打草惊蛇之举。 花清香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背起手来对赌坊的老板说:“这白纸黑字上说,这赌坊是我沈家生意。这上面还有我沈家的公章为证,可有此事。” 正文 第059章 一切听大哥的安排 花清香拿起那 张文书在那赌坊老板的眼前一晃,便收了起来。 那赌坊的老板嘿嘿一 笑,说:“是啊美人,这赌坊是你沈家暗中操作,小的只是给你沈家做工的。” 花清香依然 背着手,在那间赌坊的门前转了一圈。心中暗笑:“此人走这一步究竟是一个什么棋局?难道是要给沈家送上大把的银两吗?也好,今天本小姐就照单全收,与你下完这盘棋。” 花清香不动声色的看着赌坊老板说:“不错,这家赌坊是我沈家开的,有官府的文书和老板你亲自作证,这件事假不了。”然后向在场的百姓说:“诸位乡亲为赌坊老板作证,这家赌坊是我沈家的,有劳各位了。” 觅珊和隐藏在人群中的雨轩雨堂等人,不知道花清香唱的是哪出戏。但是想到花清香一向精灵古怪,必有她的精心算计,便在人群中起哄的说道:“这家赌坊是沈家的,我们证明。” 此时,那个赌坊老板和那瘸腿的女人交换一下眼神,那瘸腿的女人便大哭起来,“沈家的人开设赌坊,逼死人命之事,差官大人要与民妇做主啊。” 那差官的头目早已叫苦连天,心乱如麻,见那瘸腿的妇人提及此事,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便奸诈的说:“沈家开设赌坊,逼死人命,人赃俱获,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跟大人到衙门走一趟吧。” 花清香见那差官抓耳挠腮的样子,便心中暗笑:“好一个蠢材,今天本小姐就看着你们狗咬狗,看你们怎样的出丑。本小姐定让你们为此事付出沉重的代价。” 花清香看着那个瘸腿的女人说:“这位大婶,你不是在汴梁城中拐卖孩子的拐子吗?”那个瘸腿的女人心中一惊,一双三角眼在眼窝里转来转去,心中盘算着怎样对付花清香。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亏了你貌若天仙,怎能狠下心来给我安个拐子的罪名。” 花清香气定神闲的说:“本小姐可没有给你安上罪名,你的罪行可是在官府备录在案的。”然后看着那些差官说:“官差也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很熟悉了吗?” 瘸腿的女人平日里可是凶恶的很,怎能甘心这么容易就认罪,所以怒视花清香说:“你沈家是想逃避责任才会诬陷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清香并没有与瘸腿女人争论,而是抱拳拱手,对四周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说:“父老乡亲们,你们有谁经历过去搀扶一个摔倒的妇女,然后丢了钱袋的事情。”花清香吊了吊百姓的胃口,接着说:“有时这个女人还会抱着一个孩子。” 忽然间人群里有人大声说:“是啊,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常常在东城活动,开春的时候因为拐卖小孩,被官府给抓起来了。” 此时,有很多人都在呼应着花清香。而那个瘸腿的女人脸色则在发生变化,搜索枯肠低下头思量着,便狡辩的说:“你们都是沈家花钱请来的托儿,你们都是骗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清香背起手来,不慌不忙的走到那个瘸腿女人的身边。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你就可以在脑海中形成美与丑,善与恶,美女与野兽的画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官府判案也是欲加之罪吗?”花清香刚刚刁蛮顽皮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怒道:“你的意思就说,官府断案不公,你的案子成了冤假错案?那么,不如本小姐把你送到官府,还你一个公道。” 瘸腿女人做贼心虚,嚣张的气焰消弱了很多。此时她真是后悔自己贪图银两,为了十两银子跟着猴三来趟这趟浑水。 上次在东城被人发现自己拐卖孩子,被官府重判。她在牢房里“得了重病”,多亏了猴三从中周旋,才得以保全,如今落到花清香的手里还能有个好吗? 花清香看着瘸腿女人心烦意乱,担心她会趁机逃走,便在她身边经过时,故意的踹了她一脚。这一脚下去,恐怕她瘸的就不是一条腿了。一声惨叫,惊动了那些正在死者身边哭泣的人。 花清香看着那些依然在哭哭啼啼的死者家属说:“你们别再那里哭了,又哭不出银子来,有什么事来找本小姐说。”花清香手里拿着几锭银子,像演杂技一样,在手中一上一下的玩耍。 那些个死者家属看见银子,眼珠子都要出来了,表情贪婪的,无耻的,向行走的丧尸一样,向花清香手中的银子走过来。 花清香并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看着手拿杀猪刀的彪汉说:“干儿子,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死了。不如你就在他身上练练杀猪的刀法,给为娘和父老乡亲们开开眼界。” 彪汉先是心中一惊,然后看着花清香刁蛮的样子,便心领神会的说:“干娘,杀猪儿子我是内行,这宰人儿子还没有试过。”然后看着那把明光锃亮的杀猪刀,在阳光下闪闪夺目,彪汉故意的大声说:“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儿子就给您老人家露一手,开开眼界。” 彪汉说完就大步流行的走到那个死者身边,故弄玄虚的说:“兄弟,哥哥我可要动手了,黄泉路上你慢走。” 说完便掀开死者身上的席子,举起杀猪刀,就要砍下去,吓的好多老百姓都捂住了眼睛。 那具“死尸”听到花清香的话早已惴惴不安,魂不守舍,见彪汉已经掀开了自己身上的席子,便急忙说:“等等”那个“死尸”居然说话了,“装个“死尸”还要真的赔上性命,爷爷我不不干了。” 随后那个“死尸”蹭的从地上站起来,怒喊道:“等等,老子不玩了。为了几两银子丢掉性命,老子不干。”说完,那人就想走。蝶儿一个石子砸过去,此人便鬼哭狼嚎的大叫起来。 事已至此,沈家逼死人命的事便是有人故意栽赃,一点悬念都没有。 既然赌坊众口一词说是沈家的,白纸黑字印有公文和公章的。花清香怎能放下这一块肥肉不吃。 既然赌坊老板参与到栽赃陷害到沈家的阴谋中,花清香怎能让他全身而退,独善其身。若是不严惩这些狂徒,他们还真的以为沈家是任人宰割的无能之辈。 “大人,沈家逼死人命之事是有人故意的栽赃陷害,大人是否该给沈家一个公道。” “这是……这是自然。”那差官早已经心不在焉,乱了分寸,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寻找可以逃跑的方向。 花清香郑重的对那差官说:“大人,作为沈家的主事之人,作为汴梁城中良善的臣民。花清香认为,大人应该果断的封了沈家的赌馆。”然后看着那老板说:“你经营不善‘逼死人命’,应该负全部的责任。恐怕今日你不能独善其身了。” 然后花清香对百姓说:“这家赌坊开设已久,害人不浅。沈家决定,赌坊的银两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家赌坊的赌资全部用于捐助南方闹蝗灾的灾民之用。” 雨堂、雨轩等人这时才从人群里面出来,应和着花清香的话“对,这些银子全部分给百姓。” 说话间,雨轩,雨堂和甫广、彪汉等人闯进赌坊就抢银子。 那赌坊的老板这下可急眼了,嚷嚷道:“嘿嘿,你们干嘛啊。抢劫啊!” 花清香拦住了他的去路,微微笑道:“我沈家只是取回自家的银两,与你何干?” 那赌坊的老板怒道:“嘿嘿,这赌坊是爷爷的,与你沈家何干?” 花清香举着那张文书说:“此处有官府的文书为证,又有你亲自亲口作证,此赌坊是我沈家暗中操作,这怎会与我沈家没有关系呢?” 此时雨轩,雨堂等人已经和赌坊的打手动起手来。那些打手平日里欺凌寻常百姓蛮横的很,若是与雨堂和雨轩这样走南闯北的江湖客动起手来,可是逊色了很多。 很快,那些打手就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被雨堂和甫广,彪汉给扔了出来。 沈雨轩在幽谷山庄学过机关埋伏,几个人很快便在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藏银子的地方。 “干爹,这里的银两都快堆成山了,这下可以解决那些灾民的燃眉之急了。”彪汉自从改邪归正之后,还就真的做了一个善人。经常会把一些零散的猪肉,免费的送给那些穷苦的百姓,还落了一个猪肉侠的称号。 “大哥,南方闹蝗灾百姓苦不堪言,这些银两本就是取之于民……”雨堂的话还没有说完,沈雨轩做出打断雨堂的手势,说道:“这些银两全部用于支援南方的灾民,我们先把银子抬出去。” 雨堂是何等的警觉之人,看见沈雨轩做出的手势,便仔细的观察赌坊内的情况。果然,雨堂看见两双女人的小脚站在屏风之后,便说道:“一切听大哥的安排。” 雨堂和彪汉抬着银子出去,沈雨轩则飞身上了房顶。 之见屏风后面走出来两个女人,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扭动着腰肢,“姐姐,这可是老天爷开眼,剩下的这些银两可都是咱们姐妹两个的了。” 说完,其中一个女人按了一下墙上的风景画,那些银子便被这两个女人给搬进了一间暗室里。 沈雨轩看得清楚,那两个女人进去时按的是山水画上的凉亭,出来时按的是山水画的桥头…… 而雨堂和彪汉两人则,搬出一箱子白银送到花清香身边:“大嫂,这些银两都在这了,如何处置。” 正文 第060章 这样甚好,你有何妙计 花清香看着那 些白花花的银子,心中甚是欢喜。暗想这些个蠢材,还真的是办了一件好事。 幽谷山庄传来消息说 ,二哥花清风已经奉花万山之命,代表幽谷山庄配合官府到南方救灾。 现在从天而 降这么多的银子,这不是老天有眼吗?沈家正在筹措银两,准备去南方救灾,给官府补充后备力量,这笔银子来的可是太及时了。 花清香又看看那脸色铁青的那赌坊的老板,此人能够赚的这么多的银两,可见这个小小的赌坊,平日里害人匪浅。 花清香果断的说:“这些银两,全部用于接济受灾的百姓所用。” 那些百姓白手叫好,“好啊,好啊。”那些百姓中也有人跃跃欲试的说:“沈家大少奶奶,我是个郎中,也想到南方尽一点绵薄之力。可是这山高路远难以成行,若是沈家前往南方,小老儿愿意跟随。” “大叔,您可以到沈家的任何店铺去报名,沈家会联系您的。” “好啊,真是太好了。”老人兴奋不已。 “我们也去,几个年轻的壮汉也出来,沈家大少奶奶,我们也是郎中,我们愿意与这位大叔结伴同行。” “……” 那赌坊的老板见花清香来真的,便一下子扑倒那些银两上,拼命的喊着:“这些银两是我的,与你沈家何干。” 花清香背起手围着那赌坊的老板走了一圈,秋风吹起时,吹得她的衣裙飘飘,美得不可方物。“老板,你这样做可是不讲道理了,沈家只能把你送到官府问案了。” “凭什么。” “就凭你侵占沈家的财产。” “这些银子是我的,那张文书也是假的。”赌坊老板试图把那张文书从花清香的手中抢过去,被花清香一掌打了回去。 那赌坊老板气急败坏的咆哮道:“这赌坊是我的,那死人跟我的赌坊没有关系。所以,这一切跟你沈家也没有关系。”赌坊老板拼命的想澄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但是已经晚了。 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坏事做尽,报应总会来的。 花清香似笑非笑,一步一步的把赌坊的老板逼上了绝路。“那就是你蓄意陷害栽赃我沈家私设赌坊,害死认命了?” 此时,那个赌坊明白,自己被花清香这个丫头逼得没有了回头路,便像一头愤怒的野猪一样,直奔那个那个瘸腿的女人而去。 那个瘸腿的女人见事不好,想偷偷的爬走,被赌坊的老板按住拼命的捶打,“是你害了爷爷,是你害了爷爷……”此时,不但有赌坊老板的愤怒生,还有那个瘸腿的女人发出阵阵的惨叫声。 花清香看着那个官差说:“既然文书是假的,你们的身份也有待调查。”那官差的头目的脸色变来变去的,慌了神色。 花清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走吧,官府走一趟验明正身吧!” 那官差哪还管什么赌坊的事,转身就跑。那些个贼眉鼠眼的官差也四散奔逃,真是悔恨自己的娘亲没有给自己多生出一条腿来。 花清香对着人群执手道:“冯捕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人群中走出一众人,为首的正是开封府的办差官冯渊,冯渊执手道:“沈家大少奶奶名不虚传,冯渊受教了。” 原来和风保护沈青山回到沈府,便马不停蹄的去找自己的好兄弟冯渊,此事必须有官府来平息。 “冯捕头,此事有人栽赃陷害我沈家,还请冯捕头秉公办理,还我沈家一个公道。” “开封府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花清香看着那个瘸腿的女人说:“此恶妇作恶多端,还需严加惩治。” 此时赌坊的老板疯了似的,把那个瘸腿的女人又给拽了起来,狠狠地说:“都是你这个恶妇毁了爷爷的赌坊,爷爷跟你拼了。”那个瘸腿的女人此时若是剩半条命,也算是她命大了。 一场毫无悬念的打斗之后,那具“死尸”和一众等贼人通通的被带走了。 花清香机智斗狂徒的事情,被老百姓传送的津津乐道,群情鼎沸。 在百姓的笑容和赌坊老板悔不当初的沮丧中,赌坊的逼死人命之事圆满结束。 沈家的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人群中,却偏偏的少了沈雨轩,雨堂和彪悍的身影。 很快,和风就回禀了那些杀手的身份,“大少奶奶,追杀我们的人是江湖上杀神门的人。这个帮派成立于十四年前,专门在被杀者毫无防备之时动手。令江湖人切齿。” “好一个杀神门。”花清香自言自语。对于这个杀神门花清香并不陌生。蝶儿的家就是毁在这个杀神门之手。这个杀神门甚是狡猾,很少在江湖上有所行动。花千树找了杀神门十四年,今天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 “和风,抓到几个活口。” “回大少奶奶,我们秘密的抓了四个人。其余的都被官府带走了。” “很好。”然后花清香看着和风说:“和风,不要透露此消息。” “是,大少奶奶。我们现在怎样做。” “回沈家……” 当觅珊重新回到沈家,回到她生活了二十年近的地方,觅珊热泪盈眶百感交集。 她似乎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她真想亲吻这片土地。这里曾经是她骄傲的开始,也是她罪恶的结束。 那些下人见了觅珊的穿戴都很朴素,总觉得觅珊哪里变了。变得和之前的觅珊判若两人,虽然觅珊还是觅珊,但是觅珊也不再是觅珊。 那些下人也听说了赌坊的事,都在沈家的大门口等候消息。因为此事直接的关系到了她们的生死存亡,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些人依次的给主子们行礼,给觅珊行礼时,全都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夫人。”觅珊脸色一沉,吓的那些下人心惊胆战的。在沈家,有谁不惧怕这位阴狠毒辣的偏房夫人。 “你们这些下人是不是脑壳都坏掉了。”然后依次的扶起那些个下人,语气和蔼目光慈祥的说:“沈家的夫人只有两个,那就是大房的晴柔夫人和二房的悦环夫人。我只是老爷的二姨娘,你们若是再喊错了人,姨娘可就就罚你们了,知道了吗?” 这些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在了那里。心想:“觅珊夫人搞什么,是不是又在试探咱们。觅珊回了一趟娘家,坊间便传出一些谣言,是不是让觅珊夫人受了什么刺激了。” 这些下人心里想什么的都有,对于觅珊的阴毒狠辣和刻薄,这些人倒是司空见惯。但是这样和蔼可亲的样子却极为少见,所以没有人敢改口喊觅珊姨娘。 这时老太君在冬儿和安然的搀扶下,率领沈家众人来到了大门前,来接沈青山等人。 因为早有蝶儿回到沈家传话,并把此中的凶险对老太君毫不隐瞒的说了一遍。说到花清香机智的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老太君才把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心中暗道:“家有贤熄,家有贤熄啊!” 老太君吩咐锦绣通知各方各院,全部都来到大门口迎接沈家的功臣。刚好看见觅珊称自己是姨娘的场面。 老太君“哈哈哈……”的大笑着走过来,“觅珊啊,你偏房夫人的称号,可是老身给你的。” 觅珊见了老太君,急忙跪下行了大礼,真诚的说:“老太君若是还认觅珊这个媳妇,就请老太君收回偏房夫人的称号。” “你给老身一个理由。” “沈家夫人只有两个,觅珊此生只愿做一个姨娘,陪伴在老爷身边,为老爷管好这个家,做一个爱他的女人应该做的事。” “哈哈哈……老身准了”老太君正式的宣布,说:“觅珊从此为我沈家二姨娘,搬离福满堂,另给你一座宅院。”觅珊匍匐,真诚的叩拜。 觅珊起身时,一眼就看见了婉玉,美得如兰花般静静地开放,这种静逸之美,无人能及。 觅珊拉起雨堂的手,来到婉玉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下跪。这一拜,是觅珊欠下婉玉的债,十六年迫害婉玉的债。 婉玉高高在上,完全没有拒绝觅珊此一拜的意思。等到觅珊恭恭敬敬的磕了头,婉玉才低下头,扶起觅珊,温柔的说:“姐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昨日之事已去,姐姐无需挂怀。”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觅珊的真诚和婉玉宽大的胸怀打动。此时,没有一个人不敢再对婉玉嚼舌根子了。因为婉玉的美如兰花般圣洁,不可亵渎。 众人前呼后拥的来到静心堂,欢声笑语无处不在。但是欢声笑语也只是针对静心堂而言。 金满堂内,仙沐大发雷霆,“我们精心算计的事情怎么能三言两语,就被花清香那个贱人给解决的干干净净,倒是让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巧儿坐在软榻上,手里摆弄着精致的茶杯,不慌不忙的说:“姨娘何须担忧,我们不过就是损失了一点头脑而已。至于那些蠢人,就随他们去吧,他们就是死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上。”然后咬牙切齿的说:“至于那些银两,即便是不被官府收缴,也会归了那贪婪的赌坊老板,所以也不算是我们的损失。” 仙沐暴跳如雷,怒形于色的说:“话是这么说,但是姨娘我就是不甘心。” “你不甘心又怎样,早就叮嘱你们不要任意妄为,擅自行动,你们非是不听。”房间里传来了那个迷人的男中音,“你们不但不听,还私自动用了杀神门的江湖力量,搞得兴师动众。主人知道了,绝不会轻饶了你们。”白衣美少年洒脱的款步而行,面纱遮面的脸上依然能看出俱是愠色。 巧儿不以为然的说:“小主人,巧儿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沈家见识了这些个饭桶,一定会低估了杀神门的实力,这样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 “巧儿,别再为你的失败找借口了。”白衣少年怒视巧儿说:“今日在追杀沈青山时,出现了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蒙面女子。我们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肯定的一点是,我们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巧儿知道此事是自己棋差一招,大悲而归,所以故作欢笑的说:“小主人,这个蒙面的女人不就是我们的收获吗?至少我们知道了她的存在。” 仙沐略加思索地说:“若是这个女人只是一个过客呢?” 白衣少年“哼”了一声,“这种可能性极小,本少爷怀疑此人是幽谷山庄派来的人。” 巧儿起身,扭动腰肢来到白衣少年的面前,献媚的说:“小主人,若是我们断了沈家的后路呢?”巧儿吊足了白衣少年的胃口,眼里含着狠毒的说:“奴婢是说……幽谷山庄。”巧儿说道幽谷山庄的时候,一字一顿,眼神里充满了邪恶和恶毒。 白衣少年眉开眼笑道:“这样甚好,你有何妙计。” 巧儿把手搭在那白衣少年的身上,声音嗲嗲的说:“小主人,办法只要是想,总会有的。” 白衣少年拨开巧儿的手,怒视道:“不得放肆。” 巧儿知趣的拿开手,心中暗骂:“臭小子,等到姑奶奶在沈家独掌大权,看你还有几个胆子跟姑奶奶说‘放肆’二字。”想到此处,一条毒计便从巧儿的心头升起。她嘴角上扬,睫毛下垂,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冷笑。 巧儿福了福道:“小主人,巧儿以为,当务之急是要把二夫人那个草包给除了。”然后狠狠地道:“这个老妖婆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帮着沈家对付我们,坏了主人的事。”巧儿见白衣少年有所迟疑,便接着说:“若是除了二夫人,金满堂可就我巧儿的天下了。这样,不是可以更好的为主人做事吗?” 巧儿早已经对金满堂金碧辉煌的装饰垂涎,这些装饰都是金钏姐妹得宠时,按照她们姐妹的喜好装饰的。 若是自己都有金满堂,金钏姐妹就是变成鬼,也是一个怨鬼。想到金钏姐妹,巧儿恨得就牙根子痒痒。 白衣少年想,二夫人离开金满堂也不是坏事,便答应道:“准了,不过不要伤她的性命。把她赶出金满堂即可。”白衣少年沉思了一下,才答应了巧儿的请求。然后接着说:“不过你们要记住,我们只是求财,不可再伤沈家人的性命。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正文 第061章 雨瑶,原谅我 巧儿嘴里发出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哼哼……小主人,若是此话被主人知道了,他未必会赞同啊!” 白衣少年恼怒道:“ 你别拿义父来威胁我。”然后狠狠地对巧儿说:“不伤害沈家人的性命,这是义父对我的承诺。” “巧儿不敢 。”巧儿眼睛瞟了一眼白衣少年,嘴角轻轻的上扬,漫不经心地说:“小主人,金钏姐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您打算如何处置?” 白衣少年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说:“金钏姐妹虽然没有了利用价值,但是,她们被花清香看的死死的。若是想将她们灭口的话,我们没有动手的机会。” “小主人是不想动手,还是不忍心动手。” “这件事还轮不上你来做主。”白衣少年斜视了巧儿一眼。 巧儿似笑非笑的说:“主人有命,把金钏控制起来,利用银钏在沈家别院给我们传送有价值的情报。” 白衣少年怒道:“沈家别院是花清香的地盘,我们怎样控制金钏。” “所以啊,控制不了就除掉她们,这是主人的意思,你跟我吵闹也没有用。” 仙沐怒道:“巧儿,金钏姐妹给我们做事这么多年,立下悍马功劳,怎么能说杀就杀。” 巧儿闭上眼睛,陶醉的闻了闻茶香,喝了一口茶,斜视着仙沐冷笑道:“至于要怎样处置他们,就要看我们小主人的本事了。谁让她们自不量力的欺负三小姐,让咱的小主人把她们摆成了弃子。” “此事与三小姐无关,是她们姐妹做事不利,自毁前程。”白衣少年怒怼巧儿,眼神中露出一丝邪恶。 “既然她们姐妹是自毁前程,那就不要让她们还活到明天。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必须将其除之,她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这是你的意思吗?你要打击报复吗?”仙沐质问巧儿,仙沐看着巧儿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敌人。 “这是主人的意思。”巧儿的一句话,把仙沐给憋了回去。“你们别忘了,主人已经将沈家的事情全权的交给了我。”巧儿斜视了一眼白衣少年,“小主人当知此事,也该知道,巧儿对此事有着绝对性的决定权。” 巧儿靠近白衣少年,眼睛中的邪魅和阴毒,穿透了白衣少年的自尊,白衣少年不由得闪躲了一下。 巧儿压低声音严肃的说:“小主人,今晚三更到我的房间里侍候,金钏姐妹就可以多活一天。”然后狠毒的看着白衣少年,“若是不从,不但今晚金钏姐妹的命难保。就连三小姐的命,也难保。”巧儿嘴里说出“也难保”三个字,白衣少年听后心中一颤。 白衣少年怒视道:“放肆,你是我义父的女人,本少爷岂会做那种有逆天伦之事。” 巧儿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衣少年,表情冷漠的威胁说:“小主人若是三更天不到我的房间,就准备给她们收尸吧。”巧儿狠毒的看着白衣少年,狠狠的说:“小主人,你可别忘了,主人把杀神门的杀手都交予我来调用,你自己思量着办。”巧儿用小手指勾起了白衣少年的下颚,威胁的说:“至于三小姐那么漂亮清纯,不如让兄弟们享用了再杀。”巧儿说完,“哈哈哈……”的狂笑离开仙沐的房间。 白衣少年狠狠地看着仙沐,说:“都是你擅自做主惹下大祸。” 仙沐争辩道:“诶诶诶,你对我凶什么,那可是巧儿的主意,我只能服从。” “你不但只能服从,你还能背这个黑锅。你的搭档是蜜儿,你若是不想死的太难看,你以后少跟巧儿在一起共事。”白衣少年说完一甩袍袖,愤怒的离开。 白衣少年暗自揣摩,巧儿与金钏姐妹的恩怨已久,她一定会公报私仇,不会轻易地放过金钏姐妹。 金钏姐妹虽然可恨,但是罪不至死。尤其一想到三小姐,白衣少年的心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的心感觉到一阵的疼痛。 现在巧儿是主人身边的红人,杀神门也几乎被巧儿掌握。主人被巧儿口蜜腹剑的枕边风吹的,早已经不信任自己。自己已经自身难保又怎样去保护三小姐,那个让他掏心窝子疼爱的人呢? 三小姐雨瑶此时正在房间里纳鞋底,她想要亲手做一双鞋,送给她的心爱之人。 雨瑶边纳鞋底边想着心爱之人,和风英俊洒脱、俊美的面容,便在雨瑶的心中形成了画面。 雨瑶含羞的把手中的活计放在一边,来到菱花镜前看着自己羞红的脸,羞答答的把手放在脸上。 雨瑶深爱和风,多少年来,雨瑶都是在和风的保护下长大的。和风健硕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打开了少女情窦初开的情怀。 但是,自己是沈家的小姐。而和风只是父亲的随从,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相差甚远,自己终究会被那些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娶回家门。 想到这里,雨瑶娇美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滴,趴在菱花镜前失声哭了起来。 “雨瑶怎么哭鼻子了?”声音落定,觅珊从外面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 雨瑶听到觅珊的声音,心中一惊。这个觅珊可是把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今天又来梅园找什么茬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逃过觅珊的魔爪。 觅珊从外面进来,看见桌子上放的鞋底,悠然的一笑,直接走向雨瑶,和蔼地说:“好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雨瑶看见自己做的纳的鞋底,就那么明显的摆放在那里,若是被觅珊发现了,一定会以此为由的惩罚自己,便惴惴不安的看着觅珊。 她那颗小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女孩子的心事,雨瑶不想被觅珊知晓。 觅珊看出了雨瑶的心思,拍拍雨瑶的肩膀,便走过去拿起那双鞋对雨瑶说:“好孩子,这双鞋和风穿着小。这个鞋号,正好适合雨夕。” 雨瑶心中忐忑不安,胆怯的对觅珊说:“二娘,这双鞋就是雨瑶给三哥做的。”说完从觅珊的手里夺过那双鞋。 觅珊笑了笑,说:“雨瑶,这双鞋既然是给雨夕做的,那么雨堂和雨轩的鞋你若是不做,他们可是会找你讨要的。” 雨瑶见觅珊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便神情缓和的说:“那就每人做一双呗。” 觅珊从身上携带的一个小包裹里面,拿出了一双鞋样和一些做些用的布料和针线,叹了口气说:“哦,那若是这样的话,我量了和风的鞋号就没有用了,那我还是拿回去吧。” 雨瑶看着觅珊手中摆弄的鞋样,似乎是看见了她最爱吃的桃花饼,早已心猿意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想要伸手去拿过来又没有那个胆量。似乎那个小包袱里面,有一张只会对雨瑶的笑的笑脸。雨瑶的脸上绯红的看着觅珊,止不住心中的兴奋。 觅珊坐下来,慈祥的看着雨瑶说:“雨瑶,等你年满十六周岁,沈家就会给你发出嫁贴。那时,汴梁城所有想和沈家攀亲的人,都会向沈家提亲。到了那时,你不嫁都不行。” “二娘,雨瑶不嫁。” 觅珊用帕巾轻轻地擦去了雨瑶脸上的泪珠,说:“雨瑶,和风不但与沈家的身份相差甚远,而且年岁比你大。你心中确有把握,沈家会允许你嫁给和风吗?” 雨瑶见觅珊说到了自己的痛处,便失神的看着觅珊,哭道:“二娘,雨瑶喜欢和风大哥,雨瑶不愿嫁给别人。” 觅珊似乎从哪来一股孩子气,凑近雨瑶,神秘地说:“雨瑶,二娘有一个好办法,你愿不愿意听一听啊。”雨瑶眼前一亮,说:“二娘,雨瑶愿闻其详。” 觅珊宽心的一笑,她欠下婉玉和雨瑶的太多了,她要尽全力弥补婉玉和雨瑶来为自己恕罪。 “雨瑶,二娘一回府便已经开始安排此事……你意下如何?” 雨瑶兴奋的说:“二娘,这事真的能成吗?” “到时,二娘会联合你娘和你大娘为你做主,没有问题的。” “谢谢二娘。” 雨瑶的兴奋和激动刚刚开始,便被觅珊的脸色一沉下了回去。“雨瑶,日后你出嫁了就要做好一家的主母,掌管一家的兴衰,所以二娘希望你能和二娘学学掌家之事。”觅珊从心里想,自己一定要在雨瑶出嫁前,把她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掌家夫人。这样不但能够更好的保护好自己,更能够得要婆家的敬重。 雨瑶心中一惊,这样的事可不是觅珊往日可以做出来的。想想觅珊往日的所作所为,雨瑶还是心有余悸的说:“二娘,我们先学什么呢?” 觅珊拉住雨瑶的手,关心的说:“雨瑶,明天天一亮,二娘就来找你。二娘先从厨房的采买购物教你,这些事看似简单,但是那可是关系到府门兴亡的大事。” 雨瑶听了觅珊的话,天真的笑了。“二娘,我们不是有专门负责采买的婆子吗?”雨瑶不解的问道,因为雨瑶实在不明白,厨房的采买和府门的兴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觅珊苦笑一声,若不是自己经历了那一个月凄苦的生活。她怎会知道生活中的种种不易,怎会更加的珍惜重回沈家的日子。 “傻孩子,我们的家要有我们自己来担起来。虽然会辛苦一点,但是,这是我们的家啊!”觅珊现在只想补偿沈家,哪怕只是尽一份薄力而已。 “二娘,我们出去采买,那些婆子干什么?” 觅珊脸色一沉,眼神狠狠注视着一个地方,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怒道:“她们只会算计我们沈家,算计着怎样从中为自己牟利。” 雨瑶见觅珊今日确实与往日不同。往日里,觅珊的眼神中满是自私和阴毒,便炸着胆子,试探性的问道:“二娘,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算计沈家吗?”雨瑶说完,吐了一下舌头,调皮的低下头。 觅珊用慈爱的眼神看着雨瑶,真心实意的说:“雨瑶,二娘之前作恶太多。所以二娘现在才要尽量的补偿沈家,补偿你啊。”觅珊拉过雨瑶的手说:“雨瑶,你能给二娘这几机会吗?” 此时,雨瑶觉得觅珊好美好慈祥,感觉觅珊的手暖暖的,“二娘,昨日之事已去,二娘何须介怀。” 觅珊平生第一次把雨瑶抱在怀里,悔恨的泪打湿了雨瑶的衣裳。 觅珊想起雨瑶年幼时犯了错误。作为偏房夫人的自己,便会用针扎在雨瑶的背上,以示惩戒。 可是,觅珊为了生存给人家缝补衣裳的时候,常常会把针扎在自己的手上,那是一种钻心的痛,觅珊体会到了。 觅珊从心里说出:“雨瑶,原谅我……” 脚步上楼的声音打断了觅珊的悔恨,随之传来阿心的声音,“姨娘,阿心不来接您,你就不回竹园了吗?”阿心提着一盏灯笼,吹灭了灯笼走了进来。 雨瑶的丫鬟忙着给阿心倒了一杯茶,“阿心姐姐喝茶。” “谢谢小桃,你是越长越俊俏了。” 雨瑶从来没有感觉跟觅珊一起聊天,会有这么开心,反倒是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 “好了雨瑶,二娘先回去了,要不然阿心这张嘴是停不下来了。” “二娘走好。” 阿心重新点上了灯笼,搀扶着觅珊离开梅园。“姨娘,您说大少奶奶真是厉害,阿心也想像大少奶奶那样的会飞来飞去的,智勇双全。” 觅珊用手点了点阿心的鼻子,疼爱的说:“你这个三寸金莲怎么飞啊。”觅珊通过这一次的脱胎换骨,才体会道阿心的善良和忠诚。 在觅珊的心里,早已经把阿心当成了自己的女儿。阿心在觅珊最为艰难,众叛亲离的时候都一直陪在她身边。其中所受的凄苦,觅珊看得清楚。 阿心知趣的说:“姨娘就会取笑阿心。”主仆两个人一路欢声笑语,踏着夜色,回到竹园。 竹园原是沈家专门赏竹的院落,装饰的大有清高淡雅之风。 老太君念及觅珊弃恶从善,痛改前非,便把竹园给了觅珊。老太君的良苦用心和其中的含义,可想而知。 夜色中的百花园风吹飘香,沈雨轩和花清香在绣楼上谈论着赌坊之事,她们的房间里便是一堆银子,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一千多两。 花清香问道:“轩郎,这些银子是怎么回事,此事你要细细的道来……” 正文 第062章 姐姐,我们逃吧 沈雨轩痴痴地 看着花清醒,慢慢的靠近,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娘子,若说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可是跟娘子今日大闹赌坊有很大的关系呢。” 花清香感觉很奇怪也 很新鲜,便对银两的来历充满了好奇。因此,花清香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温柔,乖巧的靠在沈雨轩宽厚的肩膀上说:“轩郎,快快的道来吧。” 沈雨轩点着 花清香精致的小鼻子,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陶醉地闻着她的体香说:“娘子,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沈雨轩在赌坊中看见两个女人的金莲,便飞身上了房梁。 那两个女人见房间里没有人了,便悄悄的出来,在那副山水画上按动了机关,把银子藏在了一间暗室中。便悄悄的离开了赌坊。 雨堂为了掩人耳目,便命彪汉在外面帮助花清香,自己重新回到赌坊内,与沈雨轩汇合。 沈雨轩确定房间没有旁人,便打开暗室。原来那间暗室中,藏着一千多两白银和一些黄金。雨轩和雨堂迅速的把那些银子装到麻袋里,转移到别的地方。然后在箱子里装上了一些杂物装订好,关好暗室的门,若无其事的走了赌坊,来到众人面前,似乎他们从没有离开过。 直到人群渐渐散去,沈雨轩和雨堂才把那些银子拿回百花园,可是他们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便赶回赌坊。 在赌坊外面盯梢的彪汉说:“干爹,刚刚有几个人神色慌张的,偷偷摸摸的进了赌坊。”雨轩和雨轩听后,知道是有人来取银两,便飞身上房。果然看见有几个人贼头贼脑的在赌坊里搬出几个箱子。 雨轩和雨堂跟踪这些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那里停了一辆马车,而且能够听到马车内隐约的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沈雨轩和雨堂便用绢帕蒙住脸飞身而下,撩开马车的帘子,果真看见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被绑在里面。马车内还有两个女人穿红戴绿的,她们便是赌坊中的那两个女人。 沈雨轩最恨这种拐卖妇女儿童之辈,便和雨堂把这几个人痛打一番之后,把他们绑在马车的后面。然后把马车赶到了衙门口,便飞身而去。 等雨轩和雨堂再回到赌坊时,彪汉没有再发现什么异动。 沈雨轩说完后,稍有幸灾乐祸的说:“娘子,不是为夫贪财,实在是南方闹旱灾,黎民百姓处在饥饿中。光凭我沈家的财力物力,也只是杯水车薪啊。” “轩郎,清香支持你这样做。”花清香神秘的笑着说:“今日离开赌坊,清香支开蝶儿回沈府抱平安,其实也是为了让蝶儿查找银子的下落。” 沈雨轩的眼睛一亮,随后便黯然下来,稍有不悦的说:“原来为夫的举动全在你的掌握之中。” “也不能这么说,你把马车赶到衙门之事,清香就不知道。” 花清香和沈雨轩都知道,沈家将要面对的不单纯是金满堂的人,而是一个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门派——杀神门。 但是,是杀神门先找上沈家的恶奴,还是沈家的恶奴为了得到沈家的财产,而找到杀神门的就不得而知了。 最让花清香担心的是,杀神门和沈家的恶奴本就是一体,同气连枝,如果是这样的话,沈家就真的是遭遇了劫难。 看来,自己让沈傲雪提前回到幽谷山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那么,又会是谁会代替沈傲雪回到沈家呢? “花奴”花清香忽然想到花奴,这件事不论是谁去做,花奴都不会放心的。关系到她的好姐妹生死攸关的事,花奴定然是当仁不让。 花清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姑姑”花清香瞬间泪水流了下来。 沈雨轩并不知道花清香在想什么,看见花清香黯然伤神流下眼泪,便关心的急忙问道:“娘子,你有什么心事吗?” 花清香小鸟依人般的把头靠在沈雨轩的肩膀上,把手搭在沈雨轩的另一个肩头,面色忧伤的说:“轩郎,姑姑就要回来了,这个消息已经不是秘密。”花清香轻轻地挪动了身体,把脸靠在沈雨轩的胸口上,静静地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沈雨轩抬起头,看着雕梁画栋装饰别致的房梁,把花清香紧紧地抱在怀里,低下头,闻着花清香淡淡的体香。他只愿生活波澜不惊,岁月静好,与自己心爱的人携手白头,天长地久,便深情地说:“娘子,姑姑回来是好事,确实不是秘密,什么不妥吗?” “轩郎,既然姑姑回来不是秘密,那么金满堂也一定得到了消息。清香担心的是姑姑回家之路并不平坦。” 沈雨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抱起花清香的双肩,花清香绝世美貌的容颜便在沈雨轩的眼前,那双美丽含情的大眼睛注视着沈雨轩说:“轩郎也意识到了姑姑回家路上的危险性,是吗?” 沈雨轩焦急的看着花清香,心里像打鼓一样的不安,“娘子,我们该如何应对。” “轩郎,姑姑和凌大侠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对付这些杀神门的人绰绰有余,只是……” “娘子,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花清香看着沈雨轩如精雕细琢般的脸庞,焦急的眼神,不想让他着急,便急忙地说:“只是杀神门在江湖上以杀人手段卑劣成名,臭名昭著,手段极其的毒辣。所以,姑姑依然有危险。” 沈雨轩知道奶奶这些年来对姑姑的思念有多么的强烈,沈家人对姑姑的思念有多么的强烈。沈家听到沈傲雪回家之事,早已经把印有梅花的灯笼挂满了沈家的家宅,其中的欢喜怎能落空呢。 “娘子,你可有解救姑姑的妙计。” 花清香有心告诉沈雨轩,幽谷山庄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这件事若是被沈雨轩知道了,总是有所不妥。 因为幽谷山庄后续的计划还有很多,对沈家来说,每一件都是致命的打击。 若不如此,怎能引出沈家真正的幕后黑手,怎能彻底的消灭她们,保沈家的一世平安呢! 沈雨轩是性情中人,若是他知道了此计划的内容,而喜怒于色,岂不是辜负了幽谷山庄的良苦用心。花清香终于忍住,没有告诉沈雨轩关于此事的秘密。 “轩郎,现在幽谷山庄已经派人沿途保护姑姑。轩郎若是不放心,不如让雨堂和蝶儿去接应姑姑。” “也好,雨堂和蝶儿的武功都属上乘,而且对杀神门的卑劣的手段也已经熟悉。” “轩郎,明日午后,清香就命他们带上百花园的精锐启程。” “也只有如此了。” 花清香和沈雨轩看着眼前的白银,算计着怎样购买应用之物来救灾。月色下,百花园暗香随风飘动。 而此时,一条人影鬼魅般的出现在百花园的假山石上。此人身穿夜行依靠,黑段蒙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花清香的绣楼上浮动的人影。 此人正是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对准绣楼的窗户砸过去。“什么人?”沈雨轩的声音还未落定,人已经飞身跳出窗外。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甚好”便飞身离开。 沈雨轩在百花园转了一圈不见异常,便回到花清香的身边。花清香手里拿着那块被扔进来的石头,面色暗沉道:“轩郎,看来她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沈家下手了。今日利用赌坊逼死人命之事没有成功,她们会像疯狗一样的反攻了。” 沈雨轩不解,急忙问道:“娘子此言何意?” 花清香把那块石头交到沈雨轩的二手上,沈雨轩并未看出有何端倪。但是他仔细的观察后才发现,石头上刻有文字,“保护好沈家人?”沈雨轩不解的问:“娘子,此人何意。” 花清香走到窗前,看着夜空中清冷的月光,心中怅然。秋日明亮的月光孤独的挂在夜空,众星朗朗不如孤月独明,孤独的月亮照亮了浩瀚的夜空,充满着神秘。 花清香望月哀叹道:“此人并无恶意,但此人并不是我们的朋友。更准确的说,他是我们的敌人。” 沈雨轩从背后抱住花清香,闭上眼睛闻着花清香的发香。秋风吹过,香气扑鼻。沈雨轩若不是担心沈家之事。此时早已经陶醉了。 “娘子可否细细的道来。” 花清香并未转过身,而是依然看着浩瀚的夜空说:“轩郎,清香怀疑此人是沈家的人。此人前些时日把金钏姐妹摆成了弃子,很明显,此人有一定的权力。” “那他因何要把金钏姐妹摆成弃子呢?” “是雨瑶!看来此人一直在保护雨瑶。” “为何?” “因为金钏姐妹之前只是恶奴欺主,后来便变本加厉的污蔑雨瑶的清白。” “娘子,你能分析出此人是谁吗?” “轩郎,清香无能。” 花清香和沈雨轩聊着聊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便急忙说:“轩郎,既然杀神门已经现出江湖对付我沈家。看来沈家别院也不再是一片净土,如此说来,金钏姐妹的性命堪忧啊。” 沈雨轩听了花清香此言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说:“娘子的意思是说,杀神门要杀人灭口吗?” “正是……” 此时的白衣少年正在沈家别院中蹑足潜踪,寻找金钏姐妹的房间。寻到后院时,听见金钏在柴房里不停地咳嗽,银钏则在柴房中焦急的说:“姐姐,我们逃吧。” 正文 第063章 姐姐,我们上路吧 白衣少年从窗 外看着金钏脸色苍白,病体憔悴,心中不免生出了怜悯。若不是金钏姐妹一再的伤害三小姐,伤害他心尖上的人,白衣少年怎会忍心弃她们于不顾呢。 “姐姐,再这样拖下 去你会死的。” “银钏,沈 家别院守卫森严,我们怎能逃出去呢?” “姐姐,要不我们求求大少奶奶吧,也许她会救你的。” 金钏苦笑一声说:“傻妹妹,我们之前做的恶事太多了,大少奶奶不治我们的罪已经是法外施恩了。”金钏又咳了几下,听到她的咳嗽声就能感觉到她的痛苦,“现在沈家别院也被主人控制,我们姐妹成为弃子,命如草芥,谁会来救我们呢!” “姐姐,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金钏看着银钏眼泪滚了下来,“难道被我们害死的人还少吗?” 银钏倒了杯水给金钏,狠狠地说:“我们害人也是为了主人的前程着想,可是主人现在却置我们姐妹的生死于不顾,真是没有人性。” 金钏把水杯放在手里,拉住银钏的手,轻轻的的说:“银钏,你什么时候可以用脑子想事情啊。若是主人想害我们就不会让我们来到沈家别院。” “姐姐此言何意?” “傻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此事与巧儿有关。” “巧儿?”银钏疑惑的看着金钏,脑子里想着金钏的话,“姐姐的意思是巧儿瞒天过海,瞒着主人害我姐妹。” 金钏咳了几下,身体颤抖的厉害,用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脸色惨白的说:“银钏,巧儿视我姐妹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我们姐妹落难,她怎会轻易地放过我们。” 银钏恨恨的说:“这个贱人。” 此时,金钏的嘴唇惨白,双眼无神,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美貌。白衣少年正想进去,忽然听到脚步声。远远的看去,有几盏灯笼由远而近。 白衣少年赶忙飞身上房,等这些人进入柴房,才从房顶上飞身落地,继续观察柴房内的情况。 进入柴房的是几个丫鬟婆子,为首的婆子身材高大肥胖,一脸的横丝肉让她看是去更加的丑陋,在烛光的笼罩下越发的显得渗人。 另外两个婆子也丑的如出一辙,丑的无与伦比,丑的惊世骇俗。那两个丫鬟还算是有个人样,不过,即使金钏病的厉害脸色苍白,也要比她们俊俏几分。 这几个人在夜里出现,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白衣少年看了,险些恶心的吐出来。 那个为首的婆子说话的声音粗粗的,从声音的辨识度上就可以断定,此人的凶恶狠毒。“金钏银钏,你们纵横沈家多年,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银钏紧紧地把金钏抱在怀里,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和恼怒。 “哈哈哈……”那个婆子走近银钏,狠狠地给了银钏一个耳光说:“你若是再这样怒视老娘,老娘我就弄瞎你的双眼。” 这个婆子不是别人,正是在沈家静园内辱骂婉玉,被花清香打了板子的肥婆。 原来花清香把这些恶奴都关在沈家别院的不同的院落。这个肥婆原是在柴房做事的,后来沈家别院的掌事婆子被巧儿威胁收买,才把肥婆和金钏姐妹调换了位置。 而且,因为沈家别院的掌事婆子听从于巧儿,所以金钏姐妹处处受人欺凌,挨打挨骂是常有的事。 花清香一直信任沈家别院的掌事婆子,所以才把金钏姐妹放心的放在沈家别院,希望金钏姐妹有一天可以改过自新,为自己所用。 银钏狠狠地看着肥婆,怒道:“你个老妖婆,我看你敢,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肥婆听了银钏的话,“哈哈哈……”的笑的前仰后合,边笑便说:“银钏,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就是小主人的死期。”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金钏姐妹说:“巧儿姑娘已经定下一条计策,就等着小主人自投罗网了。哈哈哈……” “你说什么?”金钏听了肥婆的话怒冲冲的说:“你再说一遍。” 肥婆手里拿着一根木棒,自信的说:“告诉你们也无妨,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然后把你们的死嫁祸给花清香。这样小主人就会恼怒至极找巧儿姑娘想办法,对付花清香。” “卑鄙”金钏咳嗽的厉害,狠狠地说:“巧儿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肥婆蹲下她肥胖的身体,皮笑肉不笑的说:“金钏,你说得对,你做鬼比做人有用途。”肥婆看着金钏姐妹怒视的眼神,“只有你们死了,才能激化小主人和花清香的矛盾。” 肥婆起身,做了一个伸懒腰的动作,对余下的丫鬟婆子说:“这两个丫头平日里嚣张跋扈,咱们可是没有少遭她们的欺凌。”肥婆咬牙切齿的说:“今日报仇的时机到了,给我往死里打。” 那几个丫鬟婆子倒是听话,举起棍棒就往金钏姐妹身上打。金钏把银钏抱在怀里保护起来,任那些棍棒无情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白衣少年刚想进去救人,就听见半空中传来花清香的声音,“大胆刁奴,竟敢在我沈家别院做下这等害人性命之事。”随后花清香便从半空中飞身落地。 那些丫鬟婆子打的正欢,听见花清香的声音,就像是正在偷油吃的老鼠听见猫叫一样,四散奔逃。 花清香走进柴房,不容分说,把那些丫鬟婆子一手一个的狠狠地扔出去。那些人摔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摔出来了。估计她们一时半会的是起不来了。 原来,花清香意识到金钏姐妹有危险,便急忙叫上蝶儿,利用“落英缤纷”的轻功赶往沈家别院。 可是到了金钏姐妹以前住的地方并没有找到她们,花清香便意识到沈家别院已经被对手染指,不再是一片净土。便命蝶儿把沈家别院的掌事婆子控制起来,自己直接赶往后院寻找。 金钏姐妹是打开幕后推手的一把钥匙,她们对于花清香来说太重要了。花清香看见后院唯有柴房灯火通明,并且传出打杀的声音,便急忙呵斥。 花清香走进柴房,看见金钏姐妹凄惨的样子,心中升起一种心酸。曾几何时,这对姐妹在沈家嚣张跋扈,恶奴欺主,如今却落得如此悲惨的境遇。所谓害人终害己,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花清香摸了摸金钏的脉象,惋惜的摇了摇头,“金钏,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告诉我。” 银钏见花清香说出此话,便知道姐姐金钏的时日不多,便大哭起来:“姐姐,姐姐,你不要丢下我。” 金钏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死敌花清香在面前,居然会心的一笑说:“大少奶奶,请您,请您善待我唯一的妹妹。” “姐姐,姐姐。你求她干什么,我们都是被她害成今天这步田地的。” “住口,银钏,现在你还没有用脑子想事情吗?” 花清香并没有理会银钏说什么,而是对金钏说:“你认为如何对她才算是善待。” “给她自由。” “好,我答应你。我会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 “谢谢……” 此时银钏怒冲冲的跑出来,拿起棍棒就往这些躺在地上的丫鬟婆子身上打去。 白衣少年见银钏出来,便飞身来到银川身边,压低声音说:“银钏,你把花清香给引出来,本少爷想单独和金钏呆一会。” 金钏颤颤巍巍的在衣襟中拿出一条帕巾,上面七扭八歪的绣着一只鸳鸯。“大少奶奶,此乃沈家的秘密,好好地,珍藏。” 银钏看见白衣少年又惊又喜又气,不过她知道姐姐的时间不多了,也知道姐姐的心事,便走到柴房说:“大少奶奶,银钏有下情回禀” 花清香轻轻地把抱起金钏,说:“金钏,花清香决不食言。” “大少奶奶,巧儿,小心巧儿。”金钏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啊,救命啊。”银钏发出一声惨叫。 花清香急忙放下金钏跑出去,只见几个杀手模样的人与一个蒙面的少年战在一起。 花清香急忙把浑身是血的银钏抱进柴房,放在金钏的身边。银钏看着金钏苦笑着说:“姐姐,银钏学会用脑子想事情了,可是已经晚了。” 花清香骂道:“一群畜生,连两个弱女子也要赶尽杀绝。”说完便飞身出去。 白衣少年与那些杀手战在一起,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来到柴房,把那些杀手留给了花清香。 此时金钏姐妹已经奄奄一息,白衣少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急忙走过去,抱起奄奄一息的金钏说:“金钏,是我害了你们。” 金钏伸出无力的手,想放在白衣少年的脸上,可惜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有泪眼迷离的看着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抓住金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爱怜痛心的看着金钏。 金钏苍白无力的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金钏谢过主人的垂怜,金钏死而无憾。” 白衣少年看着金钏此时的笑脸无比的美丽和幸福,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真正的发现金钏的美丽。 “金钏,你好美。”白衣少年把金钏深深地抱在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白衣少年的眼泪滴在金钏的脸上,金钏在白衣少年的怀里露出幸福的微笑,流下她生命中最后一滴眼泪,也是发自她心灵深处最幸福的眼泪。随后,金钏永久的闭上了眼睛,结束了她年轻并罪恶的一生。 此时,银钏也因伤势过重撒手人寰。临终之时,紧紧地拉住金钏的衣角,眼含热泪的说:“姐姐,我们上路吧。” 白衣少年见金钏姐妹双双的毙命,眼泪像涌泉一般,哭的更凶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希望你回头是岸,节哀吧。”花清香把那些杀手击退后,原本想看看银钏的伤势,没想到还是没有保住银钏的命。正看见白衣少年在伤心欲绝,便说了此番话。 花清香看着外面那些躺在地上挣扎的丫鬟婆子,说:“这位公子,这些丫鬟婆子你要不要审一审?” 白衣少年紧紧地抱着金钏,双目无神的说:“不需要,大少奶奶先行一步吧。” 花清香试探性的说:“谢谢你的石头。” 白衣少年擦着金钏嘴角的血,泪如泉涌,抽泣着说:“那就请大少奶奶厚葬金钏姐妹吧。” “可以,花清香定不辜负公子的一片深情。”花清香从来都不会趁火打劫,便转身而去。 沈家别院的这一场恶战之后,又变成了一片净土。因为花清香不会再给对手任何机会,染指沈家别院。 一切归于平静时,秋风带着人间的喜怒哀乐走向深夜。深夜中的金满堂,巧儿从帷幔中走出来,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在烛光中显得更加迷人。 “你别等了,他不回来的,若是日后你再生出今日这样的事端,本门主决不轻饶。”一个男人在帷幔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巧儿扭动着腰肢过来,声音嗲嗲的说:“小主人贪图巧儿的美色,门主就不加以惩治吗?” “小主人不是贪色之人,你若是起了除掉小主人的心,你定会死无全尸。” 巧儿赶忙的跪下说:“门主,巧儿不敢。” 那男人冷笑说:“还有你不敢的事吗?”那个自称门主的人伸出手,掐住了巧儿的脖子,狠狠地说:“你私自调用杀神门的杀手,不但惨败而且白白的浪费了银子,弄得打草惊蛇。你说我该治你什么罪。” 巧儿知道门主此人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便极力的推脱说:“门主,此事是仙沐姨娘的主意,巧儿只是服从。” “仙沐十几年来,从没有做过越界之事,你居然敢诬陷她?”门主的手便加上了力气,巧儿的脸色憋得通红,双脚不停地乱蹬。 巧儿快到气绝之时,那个门主才松开手,把巧儿扔在了地上。 “贱人,你若是再心存暗害小主人取而代之的野心,本门主定不容你。” 巧儿此时已经瘫坐一团,心中暗骂白衣少年,没有准时来到自己的房间,害得自己原形毕露,瓮中捉鳖的计策彻底的失败。 门外,传来了一重两轻的敲门声,门主整理好衣装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的喝了一杯茶,说:“进来回话。” 门外走进来一个蒙面的男子,单膝跪倒双手抱拳的说:“门主,属下查到,沈傲雪一行人两天后即可到达汴梁城。我们是否在路上动手。” “嗯,派出门中精锐暗中截杀,不留活口。” 进来的男人为难地说:“门主,幽谷山庄的人已经派人沿途保护沈傲雪,实在是棘手啊!” “这个凌霜寒就已经难以对付,此时幽谷山庄又出来捣乱,真是棘手。你可有何高见?” “门主,依属下看,不如我们就在城外的山上动手,只要沈傲雪不能回到沈家,对于我们而言就是好消息。” “也只好如此,能杀一个就不放过一个,本门主要让他沈家永无安宁之日。” “属下领命。”蒙面人起身离开。 正文 第064章 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门主刚刚的喝 了一杯茶,外面又传来了一轻一重的敲门声,“门主,金钏姐妹已死。据悉,是杀神门所为,不知是不是门主授意。”说完,那人鬼魅一样的消失。 “是不是你干的。” 那男人把巧儿一掌打在地上,“说!” 巧儿此时吓 的已经魂不守舍,脑子急速的转动为自己脱责,有了主意便怯怯的说:“主子,奴婢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一定是小主人在清理门中奸佞。” 那男人边整理衣服边对巧儿说:“巧儿,我杀神门什么时候要由他来清理门中恶徒了!” 巧儿卑躬屈膝,心惊胆战的说:“小主人也许是担心她们泄露门中的机密,故而痛下杀机。” 门主气急败坏的说:“你们日益的胆大妄为,还把我这个门主放在眼里吗?” 巧儿见门主并未怀疑自己的所说的话,便见缝插针的说:“门主,小主人行事一向是欺上瞒下。沈家现在日益的走向安宁,还不是小主人在门主面前避重就轻吗?” “巧儿,你也好不到哪去,今日你擅自行动,已经泄露了杀神门的秘密。” “门主,巧儿此举也是无奈之举啊!巧儿若是走这一步险棋,沈家哪里还有我杀神门的立足之地。”巧儿转了转眼珠计上心来,奸诈的一笑说:“门主,巧儿怀疑此次行动失败,是小主人在暗中保护沈家。” “你因何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 “门主心中已有答案,何须再问巧儿。巧儿是门主的女人,万死也不敢期满门主。” “是吗?你越来越会狡辩了。”门主狠狠地说:“本门主希望你狡辩的本事可以用在沈家,来人!” 门外瞬间便进来一个蒙面的男人,单膝跪倒,双手抱拳的说:“门主有何吩咐。” “打伤她。” 巧儿扑通跪倒说:“门主,亲贤臣远小人。为何门主宁愿相信一个背叛您的人,也不愿相信巧儿的赤胆忠心。”巧儿跪爬两步,拉住盟主的衣角说:“门主,巧儿万死也是为门主做好铲除沈家的人,可是偏偏有人在保护沈家的人,门主也会坐视不理吗?” “动手轻一些,让别人以为她是不小心摔伤的即可。”进来的男人捂住巧儿的嘴,在巧儿的身上打了两下,巧儿疼的几乎要晕过去。 门主色眼咪咪的把巧儿抱起来说:“巧儿,小主人狼子野心,本门主不是不知。但是,在我们完成大计之前,还不能让他对本门主起疑心的,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然后看着委屈的梨花带雨的巧儿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沈家的人从此放松警惕,以便门主我更好的行动。” “是,门主,巧儿一切听从门主的安排。” “巧儿,你现在重伤在身,沈家人和小主人都不会怀疑到你在暗中操作。所以,你趁机想个办法除掉二夫人。” 巧儿故意的倒在门主的身上,表情痛苦的说:“可是小主人吩咐,不许巧儿要了那老妖婆的命。” “无妨”门主把巧儿搀扶到椅子上坐下说:“把那老太婆搞定,你就想办法独掌金满堂的大权。”门主仔细的端详着巧儿娇媚的容颜,说:“以你的美色还搞不定二老爷那个蠢货吗?”随后,门主在衣襟中取出一个纸包说:“这是药劲很强的迷情香,希望本门主从华阴县回来,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巧儿的眼神中充满了毒辣和冷笑说:“巧儿定不辱使命。” 门主一笑,“现在离中秋节还有两天,要抓紧啊!” 巧儿与铃儿在二夫人身边侍奉,早就看不惯玲儿依仗仙沐的关系,在自己的身边耀武扬威,不如自己趁机除掉玲儿,便不怀好意的说:“巧儿有一计定能除掉二夫人,但是好需要门主在其中周旋。” “你说来听听。” “门主,此时还需……” 门主听罢非常满意,“好一个连环计,一箭双雕,又能排除异己。你够刁钻,够狠毒,不过门主我喜欢,哈哈哈……”门主说完,便悠闲的离开巧儿的房间。 白衣少年在房梁上听到“金钏姐妹已死”已经泪流满面,“金钏姐妹已死,金钏姐妹已死……”白衣少年抹了抹眼泪,“是啊,金钏姐妹已死,她们就死在本少爷的眼前。”白衣少年怒视着百般算计,洋洋自得的巧儿,暗道:“金钏姐妹就是死在你的手里。” 白衣少年伤心之余,看巧儿已经休息,便从房梁上悄无声息的跳了下来,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中。 “走水了,走水了……”金满堂的柴房着了火,虽然火势不大,但是在夜色中却极为的恐怖。 金满堂瞬间乱作一团,雨夕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人们都在忙碌,便哭喊着:“雨夕怕,雨夕怕,雨夕要娘……” 二夫人和二老爷穿着睡衣睡裙,急匆匆的从房间里出来。此时,火势已经被控制了。“夕儿”二夫人急匆匆的冲过去,一把抱住雨夕。 “夕儿,我的三少爷,你出来干嘛。”二夫人把雨夕带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可怜兮兮的雨夕傻傻的样子,便把雨夕扶到软榻上。 “夕儿今夜就在大娘这里睡,乖乖的,不哭了啊。”二夫人为雨夕擦干眼泪和鼻涕,轻轻的拍打着雨夕的肩头,唱起催眠曲:“夕儿夕儿静静听,大娘给你念佛经。念佛经,夕儿听,夕儿一世保太平。” 二夫人轻轻地拍着雨夕,自己却坐在锈蹲上睡着了…… 天一蒙蒙亮,觅珊便在自己竹园中梳洗完毕,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说:“阿心,每天都要你陪着姨娘这么辛苦,你会埋怨姨娘吗?” 阿心把觅珊采买的应用之物准备完毕,讨巧的看着觅珊说:“姨娘,您每日带着阿心学着掌家之事。日后阿心嫁人了也可以管好一个家,”阿心凑近觅珊,做了一个鬼脸说:“除非姨娘不让阿心嫁人,才会这样说。” “你个鬼丫头,看姨娘不把你早早的嫁出去。” 主仆两个的对话让粗使的婆子听见了,搭话说:“阿心嫁出去了,姨娘还要出嫁妆,还是不嫁的好。”粗使婆子是晴柔给婉玉和觅珊两房的姨娘专门分配的。 觅珊回到沈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婉玉通房的身份,向晴柔提议提升为偏房。 觅珊带着阿心刚刚走出竹园的大门,便看见婉玉带着雨瑶站在门前。 彼此见了礼,婉玉说:“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妹妹,何事。” 婉玉从衣襟中拿出一个账本,低声说:“姐姐,这个账本是厨房的刘婆子,利用在外采买之际,侵吞我沈家银两的证据。”然后把账本交给觅珊说:“姐姐现在已经参与此事,婉玉想这个账本可能对姐姐有所帮助的。” 觅珊怒目圆睁,义愤填膺的说:“这些奴才太不像话了,居然暗算我沈家的银两,我定不会放过她们。” 婉玉看觅珊的样子并没有说话,而是用手帕捂着嘴笑。觅珊着急地看着婉玉说:“妹妹你不知道这银两有多不好赚,姐姐我在外给人家缝补衣裳,点灯熬夜的才赚二钱银子。” 觅珊的话把大家都给逗笑了,觅珊对大家的笑声不管不顾的看着婉玉说:“妹妹,昨天姐姐去看咱爹娘了,咱爹娘的身体可硬朗了。”然后指着自己身上的秋装说:“看,咱娘做的,这针线多细致。还有给你的。”说完看着阿心手中的小包包说:“阿心,把衣服交给妹妹吧,要不姐姐也会顺路给你送过去。” “姐姐,没有夫人的秋装吗?” 觅珊故意的瞪了一眼婉玉说:“哪能没有呢,那不是在阿心的手里吗?”觅珊稍有神秘的说:“这样一来,我们三姐妹穿一样的衣服,多气派。”然后还摆出一个神乎其神的动作,逗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婉玉接过包裹,看着觅珊就想笑。觅珊之前可是千年不变的冰霜脸,精于算计别人,从不会轻易地说一句话,现在却成了一个挡也挡不住的话匣子。 “妹妹,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你爹娘,姐姐之前作恶太多,不敢登门谢罪。”觅珊说话间脸色变得沉默,五官往一起一凑,悔恨的哭了出来。 “姐姐,咱爹娘可就在家里等着你去磕头呢,你若是不去,岂不是冷落了她们。” “真的,”觅珊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婉玉转了一个圈,喜极而泣的说:“姐姐一定会去给咱爹娘磕头赔罪的……” 清晨的笑声在沈府蔓延,“姨娘,二姨娘她现在怎么便成了一个话匣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小凡看着觅珊远去的背影,感觉到莫名其妙。 婉玉看着小凡说:“姐姐在娘家待嫁闺中之时,也是一个性格开朗品性善良女孩。” “可是姨娘到了沈家,为什么就变得尖酸刻薄,狠毒狠辣呢?” “因为在姐姐心中,有一个不做正房夫人誓不罢休的执念。”婉玉看着觅珊一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接着说:“当一个人放下心中的执念,便会做一个真正的自己,这并不稀奇。” “真是稀奇,巧儿怎么会摔伤了呢?”正在梳妆的二夫人怒气冲冲的看着玲儿。 玲儿搀扶着二夫人坐下,小心翼翼的给二夫人梳着头发,曲意逢迎的说:“谁说不是呢,巧儿听到走水了,就想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一时情急就摔伤了。” 二夫人叹了口气说:“巧儿不是毛手毛脚的丫头,准时大半夜的还没有睡醒呢。”二夫人并不是有多担心巧儿的身子,而是担心巧儿机深重的生出什么幺蛾子。 “夫人,那么,巧儿的位子暂时由谁顶替呢?”玲儿试探着打探二夫人的口风。 二夫人现在对这些个丫鬟没有一个中意的,她现在就想找个机会,把这些个金满堂的丫头全部都换掉。 二夫人总感觉自己的金满堂被什么力量控制着,但是却查不出什么原因,所以心情一直压抑。“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玲儿漫不经心,却早有预谋的说:“夫人,在正堂里掌事的丫鬟冰儿还不错。” 玲儿在巧儿的跋扈下,只能在金满堂屈居于巧儿之下,虽然心有不甘,奈何巧儿背后的力量强大。 如今巧儿摔伤,蜜儿被关进柴房。若是自己与好姐妹冰儿联手对付巧儿,何愁不能在金满堂独占鳌头。 二夫人点点头说:“那就是她吧。”二夫人此时想起了那个让她痛恨的花清香,若是那个小魔女可以帮助自己,何愁金满堂中不安宁。 冰儿可是个不怕生事的主儿,因为冰儿依仗着二夫人的势力打骂梅园的丫鬟,被安然惩治打了板子,所以对安然怀恨在心。“不就是个丫鬟吗?摇身一变就成了小姐,呸。” 现在冰儿如意成了二夫人身边的近身丫鬟,心中的傲慢又增加了一分,大有大展宏图的雄心壮志。 “夫人,奴婢听说后花园的秋日海棠开的娇艳,夫人要不要去赏玩一番。” “你们去吧,本夫人还有些事情要做。”然后又补充道:“时辰不要太长了,别顾着贪玩,忘了本分。” 贪玩的蝶儿和安然在花园中自由自在的玩耍,沈府的后花园内秋日的艳阳高照。花园内的景色静逸安然,花匠精心培育的海棠花开的正艳,美不胜收。 冬儿和安然在花园里的梧桐树下开心的打着秋千,少女的天真可爱和活波开朗让她们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女孩家的笑声在秋千的摇荡中随风飘送,笑声吸引了墙外面正在行走的两位少年郎。 两位少年行为端正品貌不凡,正在款款而谈。听见墙里清脆美妙的笑声停住了脚步,似是在聆听美妙的音乐一般不住的点头。 两个少年郎是个武功的练家子,相视一笑便双脚点地,飞身纵上了沈府后花园的高墙之上,痴痴地看着两个姑娘美若天仙袖带飘飘,像两只蝴蝶在飞舞,无忧无虑的在秋千上开心的嬉笑,心中便生起一阵涟漪。 心生涟漪的还有雨堂和蝶儿,两人相视一笑的在静心堂忙碌着。 沈老太爷春风满面,忙里忙外的忙的不亦乐乎。沈老太君更是神清气爽,春风得意。 这几天觅珊自动的担负起沈家购买采办之事。不但给沈家省下了许多的银两,还主动教这些个小姐管家之事。 觅珊脱胎换骨,一天到晚的忙在厨房里,不但勤快而且精打细算,深受沈家人的喜欢。 秦家老爷和秦夫人如今已经是老太爷老夫人了,因为觅珊弃恶从善的变化,秦家的媳妇再也不敢再造次,秦家的产业也可以放手的交给秦家唯一的儿子了。 秦家老夫妻喜笑颜开的,也在沈家跟着忙活着,毕竟沈大小姐回府是天大喜事。 正文 第065章 恐怕二小姐会违背夫人 花清香等人昨 夜因为金钏姐妹遇害之事,都没有睡好。一早又要去购买沈府的应用之物,她们必须按照觅珊列出的单子,到指定的店铺去买,否则,逃不过觅珊像唐僧一样的唠叨。 现在,那个小唠叨在 花园里玩耍,静心堂里安静了很多。但是,老太君总是感觉身边少了什么,心里没着没落的。 花园之内并 非只有冬儿和安然这一对快乐的姐妹。转过走廊的八角亭上,另一对姐妹正在双眼冒火的注视着她们。 “姐姐,花清香那个贱人和大少爷出门购物了,对我们而言,现在是我们报复的绝佳机会。” “妹妹有何高见?” “姐姐,你去请夫人来后花园救命,我们今天就要报被她们姐妹怒打之仇。即便沈家人收到了消息也是远水不解近渴。”冰儿眼神中有一种邪恶的说:“然后我们把事情都推到夫人身上,你看如何。” 冰儿看着正在打秋千的安然笑的那么开心,她就有说不出的浑身不自在。看着安然和冬儿欢快的打着秋千更加气愤,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冬儿留在她脸上那一记重重的耳光。 玲儿对冬儿和安然也如眼中钉一般,凭什么两个丫头摇身一变就成了主子,可以堂而皇之的在众人面前惩戒自己。 不但金钏姐妹因此沦为下奴死于非命,就连巧儿也被她们打过板子。 玲儿也同意冰儿的建议,但是心有余悸的说:“妹妹,这个冬儿可是会功夫的,我们姐妹怎么对付得来” “姐姐你好糊涂,既然她有功夫我们就让她吃点有功夫的亏。我姐妹在沈家的好日子,不能两个小贱人挡住前程。” “妹妹有何妙计。” 冰儿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玲儿嘴角上扬卑鄙的笑了笑,然后狠狠地打了玲儿一个耳光。 奸笑的说:“姐姐,这几个耳光可是冬儿小姐怪责怪奴婢惊扰之罪赏下的。” 玲儿虽然挨了打,但是还是面带奸笑,重复了冰儿刚刚的动作。不一会儿,这姐妹两个的脸上都被打得红肿,嘴角见血。 “有劳姐姐速去金满堂请出夫人救命,妹妹我可是得罪了主子命在旦夕了。” “好的,我去请夫人。” “姐姐切记要速去速回。” 沈家后花园的花儿静静地开放,盛开的秋菊在秋日里显得格外的精神,不谙人间哀愁,争奇斗艳。却不知两个居心叵测的恶奴,罪恶的毒计已经拉开了序幕。 墙头上的两个少年郎本想离去,看到这姐妹两个反常的举动赶到奇怪,虽然听不到她们说什么话,却能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便留了下来。 金满堂内,二夫人把雨夕的发髻给梳理好,看着雨夕绝世的容颜,把雨夕抱在怀里。“雨夕,大娘无能,请遍了汴梁城中的名医,也不能治好你的病。”二夫人伤心的留下了眼泪。 “大娘不哭,雨夕乖乖。”雨夕手里拿着一根油条傻傻的看着二夫人,边说话边把油条放在嘴里。 “雨夕,你是个痴儿,你怎知我金满堂如今风雨飘摇。大娘逞一时只能夺下掌家夫人之权,原以为是占了大便宜,实际上是把二房给毁了。” “大娘,雨夕乖乖。” 二夫人长叹了一声,用手中的帕巾擦掉雨夕嘴角的流出的口水,夺下雨夕手中的油条,慈祥地说:“大娘带去吃早饭,那些个粗手粗脚的丫头照顾你,大娘不放心。” 大户人家的早餐极为丰盛,雨夕看见吃的便全然不顾二夫人,全神贯注的投身到美食中。 “夫人救命啊!”玲儿跌跌撞撞的来到二夫人身边,跪下来抱着二夫人的腿说:“二夫人救命啊,去晚了冰儿的性命难保……” 不大的工夫,冰儿看见二人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冰儿奸诈的一笑,便走进安然和冬儿,拽住了秋千,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安然的脸上,打的安然措不及防眼前直冒金星。 冬儿见状狠狠地把冰儿踹到在地上,“你干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此时二夫人刚好已经赶到,刚好看见冰儿爬起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冬儿小姐,奴婢只是见这里的花儿开的鲜艳,想给夫人採几朵鲜花解解闷。却不知两位小姐在此嬉闹,惊扰了小姐。”冰儿故意的大声哀求的说:“小姐就不要再责骂我家夫人气焰嚣张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小姐就发发慈悲饶过奴婢吧。” 二夫人向来是火性子脾气,金钏姐妹就是曾经利用二夫人的鲁莽,做下了许多的害人之事。 玲儿急忙走过去,可能是脚步不稳摔倒在地,便匍匐着到冰儿面前自责的说:“冰儿,都是玲儿不好,非要带着你来给夫人採花。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因为惊扰了主子被冬儿小姐处罚。” 说完姐妹两个抱头痛苦,玲儿又泪流满面的对冬儿说:“冬儿小姐,奴婢无意惊扰了您,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您就不要再骂夫我家人管教无方的不是了,难道还要让我家夫人给您赔罪不成。” 玲儿说起来梨花带雨的好委屈,就好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屈辱,真是看者伤心闻着落泪。 安然冷冷的一笑,万福道:“二舅娘,冬儿姐姐和安然并没有处罚冰儿姐妹,也没有被她们姐妹惊扰到,至于她们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二舅娘问问她们自己便知。” 冬儿怒气冲冲的说:“反倒是安然被冰儿这个贱婢打了一个耳光。” 安然一甩广袖,气愤的说:“如果二舅娘不相信姐姐和安然的话,安然愿意受罚。” 冰儿见安然小小年纪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暗自吃惊,随后又在心中暗笑:“安然,你看穿了又如何,要打要罚你们的是二夫人,今天姑奶奶定让你尝一尝被打板子的滋味。” “冬儿、安然,你们身为主子苛虐奴才,败坏我沈府声誉。本夫人今日就要严加管教,执行家法。”二夫人怒气冲天的对身后的奴才说:“来人,把冬儿和安然这两个丫头各打二十大板。” 金满堂的几个奴仆恶狠狠地过来,就把两个姑娘按倒在地,随后板子就打在了两个姑娘的身上。 三小姐沈雨瑶在花园独坐,正看见玲儿姐妹算计着怎么对付冬儿和安然,情急之下便神一般的出现,指出冰儿和灵儿的诡计。“你们的把戏本小姐全都看在眼里,要不要本小姐给你们演示一遍。” 二夫人见来着是雨瑶气就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说:“你一个庶女也来多事,给我一起打。” 墙头上的美少年心中气恼,这明明就是有计划的借刀杀人嘛。这个妇人居然如此愚蠢,刚想动手暗中相救,便听见有人高声断喝。 “助手,冬儿和安然贵为沈府的小姐,你们几个奴才竟敢在此撒野。” 来人正是英俊潇洒的和风,和风刚好路经此地,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恐有府中的恶奴伤害到府中的小姐。 和风奉命保护觅珊等人外出购物,回府后看见三小姐雨瑶似有心事,独自前往后花园的方向而去。 和风见雨瑶心事重重,心中便有一丝牵挂。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与三小姐结为伉俪。但是,他对三小姐的爱慕却深深地藏在心里,挥之不去。 和风远远地见到雨瑶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和风正在心中伤感之时,见雨瑶忽然间起身奔跑,便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惊扰了雨瑶,和风才循着雨瑶的方向追过来。 刚到此处,便听见此处有打杀的声音,所以才急忙的赶过来,怒声呵斥。 二夫人不敢冒犯和风,因为和风是沈青山的朋友不是沈家的奴才。而且和风从不会笑,每天抱着一把宝剑冷似冰霜的样子,很是渗人。 “和风,我在管教沈府的小姐,你也要插手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二夫人,和风的身份就是要保护沈家的小姐。” 三小姐的突然出现,让冰儿和玲儿大吃一惊。隔墙有耳,三小姐看见她们的诡计并不新鲜。 “雨瑶,你怎么在这里。” “雨瑶在哪里还需要向二婶禀告吗?”雨瑶现在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庶出小姐,她的娘亲现在是沈家的偏房姨娘,自己又得到觅珊的疼爱,雨瑶也没有了那种自卑感。 玲儿看见和风心里就发颤,想起一年前和风因为沈雨瑶,曾经训斥自己的事,就暗气暗憋,总想着要把和风赶出沈府后。 现在沈雨瑶与和风又同时的现场,玲儿便冒从心里冒出一个狠辣之诡计。 她要让沈青山亲自赶走和风,她要让沈雨瑶千金小姐的闺名一臭千里。 于是玲儿便凑近二夫人,怀揣着一条毒计对二夫人说:“夫人,雨瑶小姐与这个和风整日里不清不楚的私相授受,您就不管吗?”然后别有用心的说:“雨瑶小姐和雨琪小姐甚是亲密,她若是带坏了雨琪小姐,您沈府二夫人的脸可是往哪放啊。” 二夫人也在心中暗想:“和风怎么和雨瑶同时出现了,难道她们真的在花园中私会吗?”二夫人听到玲儿的话心中一惊,一想到自己的琪儿与雨瑶的关系如此亲密,二夫人就更加的紧张。 雨琪虽说是嫡出的小姐,但是却极其的爱护雨瑶这个庶出的妹妹,若是琪儿被雨瑶给带坏了,岂不是要误了琪儿的终身大事。 “来人,雨瑶不知女孩家的羞耻勾引和风,与和风私相授受有辱沈家门楣。把她禁足梅园,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得放人。” “请二夫人注意你的身份嘴下留德,诬陷和风败坏雨瑶小姐的清誉,和风手中的这把剑定不饶你。” 沈雨瑶看着二婶这样的污蔑自己恨恨的说:“二婶,您怎么可以这样无事生非栽赃雨瑶。难道二婶就不怕雨瑶的闺名从此受损吗?” 二夫人斜视着雨瑶撇着嘴说:“你娘就是个贱人,你也是个贱人,这卑贱之人怎能做出好事来。” “二婶何须欺人太甚。”雨瑶上前一步说:“我娘是我爹的偏房姨娘,二婶口中的‘贱人’我娘可是不敢受领,雨瑶更是受不起。” 二夫人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又让雨瑶这个庶女教训了自己一顿,更加气恼道:“沈雨瑶,你要造反吗?” 和风气愤难当,拔出宝剑刚要动手,便听安然说:“和风大哥休得无理,不可冒犯二舅娘。” 和风刚刚举起的手又放下了,这时他才意识到,安然和冬儿怎么会轻易的接受了家法呢?难道其中另有玄机? 和风眼含着怒火把宝剑归鞘,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奴才把自己心爱的女孩,推推搡搡的带走了,和风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钻进在了肉里。 安然见和风冷静下来满意的点点头,现在是对付二夫人绝佳的机会。大嫂曾经说过,“若要对付二夫人的嚣张跋扈,就要欲擒故纵,关键在一个‘纵’字。 如今二夫人一怒之下打了沈家的两个小姐不说,还诟病沈家的小姐私相授受,破坏沈家小姐的闺名清誉。这些罪过,足可以让二夫人的在沈家纵横十六年的日子,划上句号了。 二夫人打完人,解了气,带人离开了后花园。站在墙头上的两个少年此时也义愤填膺的跳下高墙,离开了。 一路上二夫人思前想后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感觉心跳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冰儿眼睛一转,不怀好意的说:“夫人,这三小姐若是没有得力的人看守,恐怕二小姐会违背夫人的命令,私自放了三小姐。” 玲儿也在二夫人身边嘀咕道:“夫人,二小姐可不是一次这样做了。” “是啊夫人,若是这两位小姐天天的拴在一起,这其中的利害夫人不得不考虑啊。” 二夫人若有所思的停下脚步,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身为沈家的嫡小姐,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若是他真的把雨瑶给放出来,被雨瑶带坏了可怎么办啊。 “玲儿,冰儿,你们亲自去看守三小姐,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随意的出入。” “奴婢遵命。” 玲儿和冰儿兴致勃勃的前往梅园,以为自己终于像当年的金钏姐妹一样,平步沈家了。 岂不知,她们已经入了巧儿精心设下的陷阱了。 正文 第066章 大少奶奶饶了奴婢吧 二夫人的目中 无人,让静心堂里的人沉默了,他们想着怎样的惩治沈家恶奴欺主的严肃话题。 沈青山不能让沈家的 基业毁在几个奴才手里,金满堂的这股势力若是不除,沈家怕是要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蝶儿见过 老太爷老太君,老爷夫人。”蝶儿身穿一身粉色的衣裙飘飘而至,落地无声恭敬的执手道:“老太君,我家小姐请您放宽心,不要伤心难过。那个小跳蚤和安然挨了几板子,我家小姐定会讨回公道。”蝶儿和花清香进府,便有人告诉了她后花园的事。 二夫人居然打了蝶儿的小跳蚤,这不是要了蝶儿的命吗?所以蝶儿气愤的说:“现在小姐已经到了梅园去救雨瑶小姐,请老人家稍等片刻,我家小姐便会把这些恶奴全数给您抓来,任您处置。蝶儿告辞。” 蝶儿来也如风去也如风,话说完了,一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梅园的东南角有一所房子,孤零零的座落在桃林深处。那是雨瑶住的地方,仿佛清冷的静听着着雨瑶的心事。 眼泪顺着雨瑶俊俏的脸庞静静的滴下,滴落在雨瑶的手上轻轻的崩开,开出一朵晶莹的泪花。 和风大哥,你知道雨瑶对你的爱恋吗?寸寸柔肠,盈盈粉泪,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思念。 沈家的千金小姐勾引沈家的护卫,不知羞耻私相授受。二婶,你怎么可以这样的中伤雨瑶呢! “你们竟敢如此放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小姐是谁!” 雨琪听说此事便气愤不已,带着一个丫鬟来救雨瑶。守门的两个奴才凶巴巴的挡住了雨琪的路。 这两个奴才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一起,嘴里叼着牙签,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不停地点着地。一副毫不把沈家嫡出的小姐放在眼里的样子。 “二小姐请留步,三小姐被禁足,二夫人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沈府的家奴气焰嚣张,对二房的这个嫡小姐熟视无睹。 雨琪怒气冲冲的打了那个说话的奴才一个耳光,怒道:“让开,本小姐才不吃这一套。” “二小姐,奴才也是奉命而为,您何苦为难奴才呢。”那个奴才用手捂着脸,恶狠狠地等着雨琪。 雨琪心想:“有这样的恶奴守在门口,雨瑶不知要受多少委屈,我一定要把三妹带走送到静心堂。” 雨琪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说:“你听着,如若再多言小心你的狗嘴。” 这奴才眼皮一翻不耐烦的说:“二小姐不要为难奴才。”说完伸出手挡住了雨琪的去路,那种不屑的表情令人恼怒。 这两个人是二夫人的得力打手,原是金钏姐妹的死党。此二人平时在沈府对其他的家仆非打即骂,气焰嚣张。 这两个家奴正在得意之际,忽然间双腿被石子打中“扑通”便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雨琪惊喜的回头看过去,见雪缎飞舞,袖带飘飘的花清香如仙女下凡一般,飞身而来,清淡的清香之气随之而至。 雨琪赶忙的跑过来委屈的哭声的说:“大嫂快救救三妹吧,三妹被我娘关起来了。” 花清香和蝶儿采买回来,刚刚走进府门,就听门房的家仆禀告了后花园的事。花清香派蝶儿去静心堂报信,让沈家人稍安勿躁,自己直奔梅园来救被禁足的雨瑶。 花清香轻盈的落地雪缎长裙随风飘飘,那几粒石子便是花清香在纵身跃起时所发。 花清香伸疼爱的伸出手,冷静的擦去了雨琪脸上的泪珠,安慰雨琪,道:“二妹,放心吧,一切有大嫂在。” 那两个奴才也知道这个沈家谁最厉害,平时他们躲着走的沈府大少奶奶,就这样横眉冷目的直奔他们而来。 这两个奴才便开口求饶,说:“奴才奉命行事,大少奶奶饶命啊。” 花清香看也没看他们直接进入雨瑶的房间,见雨瑶正跪在地上,玲儿和冰儿坐在软榻上吃着瓜果聊着天,好不自在。 雨瑶的房间装饰的很简陋,床上的粉色帷幔已经褪去掉了颜色,窗台上摆放的海棠花还是在百花园搬来的。见此情景,花清香的气愤已经达到了极点。 雨瑶见花清香怒冲冲的闯进了自己的闺房,所有的委屈在瞬间爆发,眼泪夺眶而出。 雨瑶泪眼盈盈的跪走几步到花清香面前,抱住花清香发出来自心底多年的委屈,大哭道:“大嫂,雨瑶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大嫂要为雨瑶做主啊!” 雨瑶的哭声,声声疼在花清香的心里,若不是上一次和风因雨瑶的事情到百花园告状,花清香现在都不知道,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会被奴婢挤兑的无处可逃。 花清香用手疼爱的抚摸着雨瑶的肩头,暗想:“雨瑶,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却被这些小人算计,只要有大嫂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花清香轻轻地扶起雨瑶,帮她擦去了脸上的眼泪,爱抚的把雨瑶抱在怀里说:“三妹,一切有大嫂在,” 玲儿和冰儿见花清香闯了进来便站起来,眼睛看着别的地方矫揉造作,有一搭没一搭的,冷冷的说:“奴婢见过大少奶奶,奴婢奉命看守三小姐,大少奶奶请回吧。” 花清香并没有说话,而是把雨瑶交给了雨琪,脚步缓慢地走近玲儿和冰儿,愤怒地说:“你们让小姐跪着禁足也是奉命吗?” 花清香话还没有说完就把玲儿拎起来,狠狠地扔了出去。 被花清香狠狠地甩出去的玲儿,疼的在地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哭喊声。她眼神中的不屑变成了恐惧,便不敢再多言,如果她早就知道花清香这么厉害,也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冰儿见花清香的眼神凌厉慑人,又见玲儿的惨状不敢再多言,脸色吓的惨白,步步后退,哀求道:“大少奶奶饶了奴婢吧,奴婢是奉命……” 冰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花清香扔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冰儿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摔出来了,痛苦的看着玲儿求救,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此时,蝶儿率百花园的家仆已经赶到了梅园,奉命把这几个恶奴像拽死狗一样,拖去了静心堂。 “蝶儿,门房的家仆留下看门,其他各房各院的主子奴才全部去静心堂集合,未时不到的人逐出沈家永不再用。”蝶儿领命,身轻如燕般起身一跃,便走远了。 此时,金满堂的二夫人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愤怒。冷静下来后,她仔细分析事情的始末,知道自己被玲儿和冰儿利用,悔不当初。 沈家的掌事夫人打了冬儿和安然还说得过去,老太君最多骂上自己几句。可是,这诟病沈家小姐私相授受,毁掉雨瑶清誉的罪名,她可是担待不起。 二夫人坐在软榻上用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思绪烦乱。 金满堂的金碧辉煌此时让她觉得更加烦闷,这些装饰是当时按照金钏姐妹的喜好设计出来的。 如今,沈家别院传来金钏姐妹遇害的事,让二夫人感觉这里的金碧辉煌像是座坟墓,让她感觉自己透不过起来,心中更添烦恼。 二夫人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蹭”的站起来,双目空洞。因为此时玲儿和冰儿正在梅园看守雨瑶。若是雨琪知道了自己娘亲如此诟病雨瑶,定会与她反目。 二夫人知道,金满堂的奴婢经常地挤兑雨瑶,这还不自己这个二夫人纵容的结果吗?若是雨瑶在玲儿和冰儿的冷嘲热讽中寻了短见,那么,自己就真的是罪无可恕了。 失魂落魄的二夫人忽然看见门口站立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此人正是在自己的强势下隐忍自己多年的丈夫,沈家的二老爷沈青峰。 十六年来,沈青峰对二夫人逆来顺受,从不反驳二夫人的无理,处处忍让呵护。可是今日,二夫人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已经不是自己到静心堂给爹娘磕头陪个不是,请求爹娘绕过二夫人的事了。 二老爷怒冲冲的走到二夫人身边,狠狠地给了二夫人一记耳光,怒声道:“你若是还想留在沈家,现在就去静心堂磕头认错,任凭爹娘处置。你若是不去静心堂也可以,把一纸休书拿回韩家吧!” 二老爷毫不留情的把休书扔在地上,“哼”的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二夫人第一次看见夫君发脾气,他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容忍和潜藏在心底的爱。 二夫人双手颤颤巍巍的捡起休书,一字一句无情的文字,让二夫人哭成了泪人。若是玲儿和冰儿反咬一口,把罪名强加于人自己的头上,那么,不管是沈家还是韩家都不再有她的容身之地。 “二夫人,静心堂内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确认一下。”蝶儿飞身而至,并未给二夫人行礼,怒道:“大少奶奶已经下令,各房各院的主仆,未时不到者,逐出沈家永不再用。”蝶儿冷眼看着失魂落魄的二夫人,冷冷的说:“何去何从,二夫人仔细思量,蝶儿先行一步。” 未时,现在不就快到未时了吗?二夫人把休书藏在了衣襟中,也没来得及叫上奴婢,便急忙深一脚浅一脚的,匆匆的赶去了静心堂。 赶往静心堂的路二夫人是多么熟悉啊!这条路上有多少她的记忆,她的罪恶。 时间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眼,自己就从一个新嫁娘变成了一个半老徐娘。十六年的光景中,这条路上留下了多少她的辉煌,她的跋扈,她的不可一世,还有她的骄傲。 如今,这条路上只留下她的悔恨和恐惧。还有正在匆匆赶去静心堂的各房各院的人,这些人的脚步匆匆中,都没有忘记莫名其妙的看自己一。 是啊,自己出身于名门望族,从小接受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祖训。可是,如今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静心堂前,围满了人沈家的奴婢和家奴。因为她们没有资格进入静心堂。但是,自己一个堂堂的掌家夫人,却要穿过下等奴婢的人群,这真是让她情何以堪啊! 正文 第067章 雨瑶承受不起 常言说,为善 最乐,作恶难逃。 此时的二夫人,心惊 胆战的穿过下等奴婢和家奴的组成的人墙,怵惧而过的来到静心堂。 静心堂上, 坐的都是沈家的主子,连一直在禁足的通房仙沐也在其中。这些人无不怒视着二夫人,二夫人倍感惶恐的站在静心堂的当中。 这种尴尬的境遇二夫人从未经历过,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些愤怒的眼神像是燃烧的火焰,在燃烧着二夫人焦灼的心。 花清香坐在右侧的座位首席,看着极不自然的二夫人说:“二婶来了?” “嗯,来了。” “二婶请坐。” 二夫人战战兢兢的坐到她的掌家夫人的座位上,心虚的低着头,等待着暴风骤雨般必不可免的惩罚。 花清香怒视着心惊胆战的二夫人,说:“二婶作为沈家的掌家夫人,不在金满堂打理沈家的事务,却兴师动众的到后花园,对奶奶的两个外孙女施以家法,二婶不想解释一下吗?” 二夫人只能如实的回答今天事情的始末,只愿玲儿和冰儿不要把罪名强加于自己的身上,否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一百次,也洗不清今日之事。 常言说得好,忍得一时气,免得百世忧。若不是自己鲁莽,怎能犯下今日不可饶恕的罪过。 二夫人叙述完毕,惶恐的坐在一旁。二夫人说的话,花清香全部都相信,因为二夫人是一个愚妇,她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 但是,若不借此事打败二夫人嚣张的气焰,她就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愚蠢,给沈家带来了多少劫难。 更何况,此番处置二夫人对她本身也是一种保护措施。金满堂的恶奴越发的猖狂,二夫人身在其中,难免会有性命之忧。 花清香看着在自己身边待命的蝶儿说:“蝶儿,带玲儿和冰儿。” 玲儿和冰儿像两条死狗一样,被蝶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怪就怪她们有眼无珠,伤害了蝶儿最心疼的人——那个刁蛮任性的小跳蚤,和那个乖巧懂事的安然。 花清香起身,背起手来走到玲儿和冰儿的身边,厉声道:“你们两个奴婢,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一遍,若是有半句谎言,沈家定会要了你们的狗命。”花清香狠狠地盯着浑身发抖的二人说:“我再重复一遍,若是有半句谎言,沈家定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玲儿和冰儿相视了一下,便相互会意的说:“奴婢二人去后花园採花,惊扰了冬儿和安然小姐,所以被小姐怒打。奴婢为求自保,才请来夫人相救。” 花清香看着此二人的眼睛,二人及时的躲闪,“你二人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事实如此,还请大少奶奶明察。”玲儿和冰儿咬紧了牙关,绝不松口。 “蝶儿,请出冬儿和安然。” “是,小姐。” 时间不长,冬儿和安然被人抬了出来,二人被打的不轻,疼的呲牙咧嘴的。 蝶儿看见自己疼爱的冬儿妹妹被打成这个样子,心疼的直在原地打转。咬牙切齿的看着二夫人,恨不得上前怒打她一顿,方解心头之恨。 花清香看着安然和她的小跳蚤,被打二夫人的惨兮兮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痛。 “冬儿,安然,你们详细的说一下今日在后花园的事实。若是有半句虚言,沈家绝不轻饶你们。” 冬儿和安然把在后花园的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详述了一遍。 花清香走到玲儿身边问道:“冰儿,你说冬儿小姐打了你几个耳光。” 冰儿委屈的看着花清香,捂着自己的脸说:“大少奶奶,冬儿小姐打了奴婢十几个耳光。” 花清香“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忽然止住笑声,冷言道:“门外的家仆,有谁愿意被冬儿小姐打一个耳光。” 家奴阿福应声答道:“大少奶奶,奴才愿意。” 阿福走进正堂,躬身行礼:“冬儿小姐,请吧!” 这时,蝶儿搀扶着冬儿来到阿福身边,冬儿面带歉意地说:“阿福,委屈你了。” 冬儿并没有用力,只是一个耳光,便把阿福打的摔倒在地,嘴角流血。 花清香对正在老太君身边侍候的锦绣说:“锦绣婆婆,赏下阿福一年的月钱。” “是,大少奶奶。”锦绣看着阿福说:“臭小子,下去休息吧!就你小子眼里会来事,一个耳光换来一年的月钱。” 阿福虽然挨了打,但是却欢欢喜喜的退了下去。余下那些家奴院工,便跃跃欲试的等在正堂门口,等着天下掉下馅饼。 “冰儿,现在,再让冬儿打你一个耳光,大少奶奶我想见识一下,你是什么武功高强之人。”花清香走到冰儿身边,把冰儿拽起来,推到冬儿身边,说:“大少奶奶真想见识一下,是什么人挨了冬儿十几个耳光,脸上只留下轻微的掌印。” 冰儿眼见阿福挨了冬儿的一个耳光,脸上便红肿起来。若是自己挨上冬儿一个耳光,还不毁掉自己俊俏的容颜吗? 冰儿正在思索之际,冬儿的一记耳光已经打在了冰儿的脸上,冰儿应声而倒,嘴角的鲜血顺时便流下来。 “冰儿,起来吧。你说冬儿小姐打了你十几个耳光,现在才打了一个!”花清香冷冷的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此时,已有丫鬟把冰儿扶起来,送到冬儿身边,冬儿又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冰儿的脸就像熟透的桃子一样,红红的圆圆的红肿起来。 因为冰儿被丫鬟死死地驾着,所以没有摔倒。当冬儿再次举起手时,冰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的像要裂开一样,“住手。” 冰儿喊了一声住手,感觉自己的脸蛋麻嗖嗖的疼,那种麻木让她知道了什么是自作自受。 花清香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茶杯,用茶杯的盖子把浮在茶水上的叶子轻轻地拂去,抬起眼睛注视着冰儿说:“冰儿,你说冬儿打了你十几个耳光,现在才打了两个,你因何叫停啊?” 冰儿暗想:“花清香,若是冬儿再打我十几个耳光,焉有我的命在?” “大少奶奶,奴婢被打的糊涂了,是安然小姐打了冰儿和玲儿。” 花清香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拿出丝帕在嘴角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说:“把玲儿交给安然小姐。” 玲儿一看要挨耳光暗道不好,但是她感觉自己还是幸运的,因为安然是一个柔弱的小丫头,自己挨几个耳光也没有啥问题。 只是玲儿心中的美好愿望,随着安然的手落在她的脸上时,她的暗自庆幸彻底的落空好了。玲儿不但摔倒在地,而且嘴角的鲜血也随之流出来。 “再来”花清香只是动动嘴,便有丫鬟把玲儿架到安然的面前。安然的第二个耳光打到玲儿的脸上时,玲儿便感觉头重脚轻,脸上的肉在不断地红肿,便抬起手求饶。 冰儿和玲儿事先商量好,若是事情败露,就把责任推到二夫人身上。二人便改口说:“奴婢是受二夫人指使,大少奶奶饶命。” “你们说谎,明明是你们想借助二婶的力量,来打压府中的小姐。你们怎能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嫁祸于二婶呢?”雨瑶擦着眼泪,训斥这两个刁奴,然后便把自己在后花园看到的一切情景,如实的说了一遍。 二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百口莫辩的时候,是雨瑶挺身而出为自己解围,救自己于险境之中。然而,这么多年来,自己对雨瑶又做了什么呢? 二夫人明白自己必须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便起身来到老太爷和老太君的面前,跪下磕头道:“爹娘,儿媳听信了这两个奴婢的谗言才犯下大错,儿媳自知此事难以弥补,还请爹娘处置。” 老太爷“哼”的一声转过身去,没有理睬二夫人。老太君看着沈青山的三个媳妇说:“大房,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婉玉起身,恭恭敬敬的来到老太君面前,跪下磕头道:“老太君,女孩家的闺名清誉怎能蓄意诋毁,婉玉只想求您老人家还雨瑶一个公道。” 觅珊也恭恭敬敬的走过来,跪下磕头说:“老太君,雨瑶虽说是一个庶女,但是却也是我大房心尖上的宝贝。如今清誉受损,还请老太君垂怜,还雨瑶一个公道。” 老太君见觅珊如今真的是脱胎换骨,从心里高兴。便对晴柔说:“贤熄啊,你想说点什么吗?” 晴柔端庄高贵不失礼仪的走到老太君身边,飘飘万福。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太爷见晴柔走了过来,便转过身来,陪笑道:“贤熄有话不妨直言。” 晴柔给老太爷行了礼,恭敬的万福。便转身走到老太君的身边,轻轻地拉住老太君的手,声音甜美的说:“娘,儿媳不同意觅珊之言。”觅珊和婉玉吃惊的看着晴柔,晴柔则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娘,沈家的孩子不分嫡庶,都是我沈家的心肝宝贝,老太君您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贤熄此话说到老身的心里去了。”老太君笑的合不拢嘴,看着觅珊说:“觅珊,什么庶女啊,老身的孩子们都是老身的心肝宝贝。”然后对锦绣说:“锦绣,把她们都给扶起来,都别跪着了。” 觅珊起身便来到老太君身边,激动地说:“老太君,您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孩子都是我沈家的骨肉……”觅珊开始了念经一样的唠叨,是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老太君不得不笑着制止了她,觅珊知趣的搀扶着晴柔回到了位子上。 老太君看着跪在正堂中的二夫人,叹了口气说:“悦环啊,你此番闯下大祸。老身念及你还有悔过之心,从此交出掌家夫人之权,禁足金满堂你的卧房,一年内不得踏出金满堂半步。” 二夫人原以为自己会被老太君的家法打个半死,没有想到老太君竟然对自己如此宽宏大量。便心生感激的说:“悦环知错了,悦环谢过娘。” 此时二老爷也过来,跪在自己的夫人身边,磕头谢过老太君的大恩。 二夫人看着二老爷近日来憔悴的面容,心疼的心都快碎了。这一切都是自己骄纵跋扈夺下掌家之权,惹下的大祸。 二夫人转过头看见可怜兮兮的雨瑶,又看看正在忍受痛苦折磨的冬儿和安然,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 “雨瑶,是二婶听信谗言中伤了你,二婶对不起你。”二夫人走到雨瑶面前,深深地施礼。 雨瑶扶起二夫人说:“二婶,您这是干什么,雨瑶承受不起。” 二夫人转过头,对沈青峰说:“老爷,十几年来,悦环蛮横无度,目中无人。多少次悦环惹下大祸,都是老爷为悦环担下来,老爷可曾心生怨恨?” 沈青峰泪眼迷离,面容哀伤的说:“夫人,青峰对你的‘恨’没有,但是对那你的‘怨’却是有几分。” “那么老爷写下休书,是不是从心里就已经对悦环恩断义绝了呢?” “夫人,你一意孤行不知悔改。如今把我的孩子们打的打,伤的伤,青峰也是无奈啊。” “老爷可愿给悦环一次悔改的机会?” “青峰愿意。” 二老爷夫妻两个十几年也没有这样安静的说过话,此时,竟然感觉自己是那么需要对方的温暖。 仙沐昨日接到门主的通知,“仙沐,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二夫人离开金满堂。二夫人离开金满堂,你便是金满堂唯一的女主人。”谁知今日,二夫人今日就撞在了窗口上,这可是天赐良机。 若是二夫人离开金满堂,自己便是金满堂唯一的女主人,门主的这句话果真没有错。 心肠歹毒的仙沐怎么会放过二夫人,让她回到金满堂去舒舒服服的禁足呢? 有时,利欲熏心,不但会害了别人,还会害了自己。仙沐现在的行为就在害人害己,“呦,姐姐真是会做戏啊。如今犯了大错知道寻求老爷的垂怜了。你骄横跋扈了这么多年,怎么不见你考虑到老爷的感受呢?” 仙沐不疼不痒的说:“姐姐,仙沐且不知,老爷原来是你的护身符啊!需要时用来挡档风雨,不需要时就搁置一边。”仙沐扭动着腰肢走到沈青峰身边,挽住沈青峰的胳膊,娇滴滴的说:“老爷七尺男儿铮铮铁骨,却要他屈膝你一个妇人的狠毒中,姐姐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二夫人自知自己作恶太多,诟病雨瑶的事她难辞其咎,终于不再为自己辩解。她低下头,拿出藏在衣襟中的休书,跪下说:“爹娘,悦环再给您二老磕个头。一切是悦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老爷已经给了悦环一纸休书,悦环去了。” 二夫人说完,又给沈青山和晴柔跪下,哭声道:“大哥大嫂,悦环罪大恶极,不能饶恕。悦环给大哥大嫂磕个头,谢过大哥大嫂十六年来的宽容和忍让。雨琪、雨兰和雨夕就有劳大哥大嫂多加疼爱了。”二夫人说完便痛彻心扉的跑出去。 沈雨夕虽是个傻儿,但是也知道谁对他好,便疯了一样冲向仙沐说:“雨夕要大娘,雨夕要大娘,娘坏,雨夕不要。”说完便把仙沐推倒在地,“雨夕要大娘……” 正文 第068章 沈家一个天大的秘密 仙沐成功的把 二夫人的尊严,像剥洋葱一样彻底的剥光,二夫人最终含泪离开静心堂。 雨夕则哭着要大娘, 谁也哄不好。雨瑶最心疼这个痴傻的三哥,便上前安慰道:“三哥不哭,三哥也不闹,雨瑶带三哥去找二婶好不好?” 雨夕看着雨 瑶哭闹不止的说:“三妹,雨夕要大娘……” 老太爷之所以忍耐二夫人这么久,除了二夫人娘家的背景强大之外,就是他疼爱的二儿子是实实在在的喜欢韩悦环。 沈家若是想把二夫人赶出沈家,怎么也轮不上一个卑贱的通房去做这件事。“啪”茶杯落地的声音,静心堂瞬间安静。 沈老太爷怒道:“花清香,沈家的恶奴太过猖狂,这件事老夫就交由你来惩治,绝不许手下留情。” 花清香看着被打的呲牙咧嘴的冬儿和安然心疼的说:“你们先下去养伤,一切有大嫂在。” 冬儿可怜兮兮的哭丧着漂亮的小脸蛋,委屈地说:“小姐,冬儿好疼啊。” 花清香的眼泪瞬间流下来,这个小跳蚤是在幽谷山庄的宠爱中长大的,何曾受过这些委屈。 此时的玲儿和冰儿早已经吓的浑身颤抖,看着花清香杀伤力极强的眼神转向她们,便想变成一只长了翅膀的蝴蝶,有多远,飞多远。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可是一个人把路走绝了,便再无路可走。 “来人!”花清香怒吼一声,冰儿和玲儿便知道,自己已经走向绝路了。 “把玲儿和冰儿拉下去,重打六十大板。如若她们还有命活着,养好伤,再打六十大板。”花清香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此时静心堂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声大气。 花清香来到雨夕身边,用丝帕给雨夕擦去眼泪,把雨夕扶到座位上,慈爱的说:“三弟,大嫂不知道该怎样对你说。”然后拉住雨夕的手,掉下眼泪,“三弟,你娘她犯了大错。沈家可以为了你留下她的性命,但是,她必须要受到惩罚。” 花清香看着雨夕天真无邪的眼神,面如白玉般的脸庞,深切的说:“三弟,对不起,你娘她必须受到惩罚。” 雨夕看见花清香流下眼泪,伸出手,笨拙的给花清香擦去眼泪,傻傻的说:“大嫂不哭,大嫂给雨夕做媳妇。” 花清香捏了一下雨夕漂亮的脸蛋,起身怒道:“来人,把仙沐带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发配到柴房做粗活,不准再回金满堂。” 仙沐此时知道自己上了门主的道,悔恨自己的鲁莽和异想天开之举,但是她哪能就此束手呢! “花清香,你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青峰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仙沐的脸上,怒气冲冲的瞪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敢打我,信不信老娘把你的事都给抖出来!” 沈青峰背起手目视远方,从容不迫的说:“沈青峰心怀坦荡,你想说什么随便,青峰何惧。” 花清香看着二老爷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凑近沈青峰说:“二叔真的打算让二婶怀揣一纸休书离开沈家吗?” 沈青峰一愣说:“悦环不能走。” “二叔,二婶若是真的离开了沈家,她可就成了流离失所之人了。二叔以为韩家可以收留二婶吗?” 沈青峰急的直抖手,双脚跺地砰砰的响,“悦环啊,你可不能走啊!” “二叔,你若是再不出去追,你可是连二婶的行踪都找不到了。” “对对对……爹娘,孩儿告退。”沈青峰说完,便以飞快的速度奔跑出去,“悦环,悦环啊……” 仙沐怒视着花清香,一点一点的靠近雨夕,忽然间抓住雨夕的手说:“儿啊,这个花清香是坏人,她要打娘,你来保护娘亲好不好?” 雨瑶用力的把仙沐给推开,把雨夕搂在怀里,气恼的说:“你要干嘛,你知道三哥是个痴儿,还好意思狠心的让三哥给你挡刀吗?” 雨夕吓的瞪大眼睛,紧紧的抱住雨瑶说:“三妹,雨夕怕……” 雨瑶轻轻地擦去雨夕的眼泪,关心的说:“三哥,我们去找奶奶好不好?” 雨夕瞬间便高兴的拍起手说:“找奶奶,奶奶抱抱……” “来吧,乖孙子,奶奶抱抱。”老太君伸出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 雨夕则蹦蹦跳跳的来到老太君身边,似乎全然的忘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仙沐狠狠地看着花清香,咬牙切齿的说:“花清香,你凭什么惩罚我,我可是金满堂的姨娘。” 花清香转过身,没有去看仙沐,而是看着正堂外面的一众丫鬟婆子说:“只要二叔愿意,这些人都可以是金满堂的姨娘。” 仙沐撇撇嘴“哼”了一声,“我可是在沈青峰年少时就收了通房的姨娘,可是比二夫人的资历要高,我看你敢动我。” “仙沐,若不是看在你为沈家生下了三少爷,就凭你刚刚说的话,就可以让你死上一回了。” “哈哈哈……老娘就是有雨夕这个保护伞,难道你要当着一个痴儿的面,对他的娘亲不恭敬吗?” “难道你认为一个痴儿就会允许你为所欲为吗?我想雨夕若不是痴儿,一定会为了沈家大义灭亲的。” “我犯了什么错,你要治罪于我。” “就凭你在静心堂出言不逊,把二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就可以治你的罪。” 花清香越说越恼火,也不想你一句我一句的与仙沐争辩,便执手说:“三弟,若是你哪一天治好了痴儿的病,大嫂再向你解释今日之事。” 这时,外面进来了一个家仆说:“大少奶奶,那两个丫头只打了四十板子就不省人事了,还打吗?” “打,等她们养好伤再打。”花清香对门外的家仆说:“柴房的管事是谁?” 人群中走出一个彪悍的大个子说:“大少奶奶,奴才是柴房管事的,地瓜。” 沈雨轩拿着一本账簿说:“娘子,此人是五年前逃难来到汴梁城的。以十两银子的价钱,把自己卖入沈府为奴五年,很快就到出府的时间了。” “地瓜,你把玲儿和冰儿带去柴房好生的关照。一个月之后再补上那二十大板,听明白了吗?” “地瓜明白,但是,恶奴欺主的人,地瓜无法好生的关照,大少奶奶另选别人吧。”地瓜行了礼,居然出去了。 “放肆。” “大少奶奶您消消气,地瓜遵命就是。” 地瓜转过身,忽然间对着沈雨轩跪在地上,拉长脸说:“大少爷,奴才五年为奴确实是要到期了,可是地瓜不想离开沈府。要不您就再给奴才十两银子,留下地瓜吧?” “滚!”在沈雨轩的一声怒吼下,地瓜起身灰溜溜嘟囔着走了。 花清香看着仙沐道:“来人,把仙沐带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发配柴房为奴。” “花清香,我可是掌握着沈家一个天大的秘密,一定会有人找你算账的。” 花清香被她的话气的噗嗤一笑说:“谁啊,让你赶走二夫人的人吗?她若是想保住你,就不会让你做这么愚蠢的事。”花清香看着两个家仆说:“带下去,狠狠的打。” 蝶儿走过来说:“小姐,沈家别院的人带到了。” “带上来。” 这时,沈家别院的掌事婆子和那几个丫鬟婆子被带了上来。她们各个都没有了昨日的凶悍,老实的像被送进鸡笼中的蚂蚱。 花清香看着那个不敢直视自己的掌事婆子,气愤的说:“我那么信任你,把沈家别院交给你打理,你居然串通外人,害死人命,今日你罪责难逃。” 花清香又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肥婆说:“你私自聚众打死金钏姐妹,使金钏姐妹含恨而死。你有人命在身,去官府领罪吧。” 那些个丫鬟婆子赶忙的大喊饶命,花清香里也没有理她们,转过身对蝶儿说:“蝶儿,把这些人每人打三十板子,若是还有命在的交予官府处置,带下去。” 此时,静心堂的众人才开始有了一点动静,花清香也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水。 此时雨堂举止洒脱的走了进来,在花清香的身边耳语了几句,花清香点点头说:“甚好。” “大少奶奶。”门外的家奴慌慌张张的进来,说:“大少奶奶,请借一步说话。” 花清香觉得事有蹊跷,便随着那个管事的家仆走到外面。那个家仆见四下无人,便轻声地说:“大少奶奶,仙沐说她有一个沈家的秘密,要告诉您。” 花清香冷笑一声说:“你暂且退下。” 众人退下后,花清香来到被打的面如土色的仙沐面前,“仙沐,你想说什么?若是想耍赖,花清香绝不容你。” 仙沐被打的呲牙咧嘴,痛苦万分的说:“花清香,沈家十八年前有一个名叫喜眉的人,你听说过吗?” 花清香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惊,“你是说怀了二叔孩子的那个奴婢吗?” “花清香,看来你对沈家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仙沐的眼神中开始充满憎恨,“当初,那个贱婢就是被我赶出沈府的,还有她腹中的孩儿,哈哈哈……” “她们母子现在何地?” “花清香,你若是扶上我坐上金满堂夫人的位置,我自然会告诉你。” “仙沐,原来你是真的很蠢啊,你信不信,大少奶奶我此时便可以让杀神门的人,杀你灭口。” 正文 第069章 你在我沈家多少年了 “你试试看。 ”仙沐想用自己手中的条件作为筹码,威胁花清香,逼迫花清香向自己妥协。 可惜她太小看花清香 了,仙沐最终还是给自己画了一个圈,跳了进去。 花清香起身 高声说道:“仙沐,你所说的杀神门的事情,我已知晓。你所提供的线索,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花清香仰望蓝天上的流云,似是享受着清风拂面的说:“仙沐,你还是想想用什么情报可以跟我交换,来保住你这条贱命吧。” “你……”仙沐睁大眼睛,瞠目结舌的说:“你要让杀神门的人杀我灭口吗?” 花清香把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刁钻的模样对仙沐说:“你若是不想被杀神门的人杀死灭口,就以此事为交换条件,清香保你不死。”花清香低头对仙沐说:“仙沐,你给人家卖了二十年的命,就这么让人家给你送上死路,你甘心吗?” 花清香转身对那些家仆说:“接着打。”说完,看着仙沐叫苦不迭的脸,走进静心堂。 静心堂内,老太君见沈家的人都在,便慈祥地说:“孩子们,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话今日尽管提出来,老身与你们做主。” 觅珊起身离座,款款走到晴柔面前飘飘万福道:“夫人,觅珊有事要向老太君禀告,夫人是否应允。” “你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本夫人岂有不准之理,去吧。”晴柔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万花丛中最富贵的牡丹,国色天香,端庄雅致。 在觅珊的心中,早已臣服了晴柔的宽容、善良和尊贵。 “谢夫人。”觅珊款款来到老太爷和老太君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万福道:“老太爷老太君,觅珊举报厨房负责采买的刘婆子,利用外出采买之机,贪污了我沈家几百两银子,这是账本,请老太爷老太君过目。” 老太爷出门一段时间,回来见觅珊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尊卑有别,知书达理,懂的恭敬,而且看上去还那么顺眼乖巧,完全没有了往日刁钻刻薄,阴狠毒辣的影子。 虽然老太君在闲聊时也曾提过觅珊的事,但是老太爷依然不相信觅珊这样的人可以痛改前非。 现在秦家的人得知沈傲雪要回来,不管从人力还是物力上都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并且看得出他们累并快乐的喜悦。 看来觅珊真的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沈老太爷看了看正在饮茶的花清香,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花清香的手笔,心中便升起自豪和欣慰的感觉。 老太爷看着觅珊不满的转过头去,嘴里唠叨着:“老太爷老太君的叫着多繁琐,是我儿子的女人就该叫爹娘才是。”觅珊吃惊的抬起头,惊喜的看着老太爷。老太爷心中欢喜,却假意生气的说:“秦兄饱读诗书,怎么没有教会你,怎么称呼你男人的爹娘呢?”老太爷转过身去,便不再理觅珊。 花清香把老太爷的心事看得明白,急忙对觅珊说:“二娘,快叫爹娘啊!” 觅珊之前是叫老太爷老太君爹娘的。可是那时,是自己的心中存着取代晴柔,除掉婉玉,独占沈青山的执念,所以才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现在自己已经得到了老人家的认可,觅珊的心中便升起一股温情,随着流动的热血在心中澎湃。 觅珊眼含热泪,跪倒在地,激动地叫了声;“爹娘,不孝媳妇觅珊给二位老人磕头了请罪了。” 老太爷沉下脸来,怒道:“觅珊,你是磕头还是请罪啊!” 老太爷心里高兴的都乐开了花了,所谓家和万事兴,还有什么能让老人家为之动容呢! “觅珊给爹娘磕头。” “哈哈哈……”老太爷朗声大笑。 老人家看见婉玉如一段兰花般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是不染尘世的风霜一样,静静的绽放。 “婉玉,你可知罪。” 沈雨轩明白爷爷的意思,便屁颠屁颠的来到婉玉身边说:“三娘,今日你若不改口叫爹娘,爷爷定会治你个不孝之罪。” 婉玉嫣然一笑,起身便跪倒,跪行几步来到觅珊身边,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爹娘,婉玉何罪之有。” “哈哈哈……觅珊、婉玉,你二人日后要辅佐老爷和夫人掌管好沈家的这份家业,和睦相处,家和万事兴啊,哈哈哈……” 沈青山和夫人晴柔也来到老太爷和老太君的身边,“青山率妻妾给爹娘磕头。” 沈雨轩见势也起身来到花清香的身边,眼神中满是爱意的拉起花清香的手,跪在沈青山身后,“孙儿携贤妻给爷爷奶奶磕头。” 这些沈家的孩子们也在雨堂的带领下,也起身恭恭敬敬的磕头。 老太爷看着在正堂门口站着的蝶儿,脸色一沉。 蝶儿见状赶忙跪下,“蝶儿给爷爷奶奶磕头。” 地瓜见主子们都在磕头,便也跪下,大声地说:“奴才地瓜给老太爷老太君磕头。” 瞬间,那些家奴院工便跪下一片,“奴才给老太爷老太君磕头。” 老太爷高兴地捋着花白的须髯朗声大笑,“哈哈哈……都起来吧!清香啊,记的把赏钱发下去。” 随即,老太爷脸色一沉,不怒自威的说:“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觅珊,你接着说下去,刘婆子贪了多少银子。” 静心堂的快乐瞬间便消失殆尽,整治家风的严肃问题摆在众人面前。那些曾经贪污沈家钱财的家奴,心里都颤颤的。 所谓近河不得枉使水,近山不得枉烧柴,那些曾经因马无夜草不肥的侥幸心理,而为自己谋福利的沈家家奴,现在只能把自己摆在案板上,任人宰割了。 觅珊把账本交给了老太爷,“爹,觅珊已经查清,刘婆子在我沈家利用采买食材的机会,巧取豪夺了我沈家三百银子。” 沈雨轩拿起手中的账簿翻看了一下,说:“爷爷,刘婆子的男人当初以二十两银子,把她卖入沈府终身为奴。五年前三弟得了痴儿之病,沈家把一些年长的家仆和婆子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们,多行善事为三弟祈福,刘婆子的名单也在其中。” 老太爷听了刘婆子贪下这么多的银子,气的怒不可遏的说:“把刘婆子带上来。” 刘婆子年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鬓发斑白身体瘦弱,知道自己的贪污只是东窗事发,便不想再说什么,神色安然的等着受罚。 老太爷对这些老奴基本上都有一下了解。若是说名字,他不知道是谁,可是若是见了人,老太爷还是知道的。他走南闯北几十年,阅人无数,他怎么看刘婆子都是心善之人,看来其中另有端倪。 老太爷原本是个心善之人,对于刘婆子多少有一些了解,所以并没有恼怒于她,只是语气平静的说:“刘婆子,你在我沈家多少年了?” “回老太爷,老奴在沈家三十年年了。” “刘婆子,老夫不想为难你,你自己做过的事都说说吧。” “老太爷,老奴的房间还有一百两银子,都是老奴近些年贪污所得。” 老太爷听了这个数字吃惊的说:“刘婆子,你上任之前的厨房管事是谁?” “回老太爷,是张婆子,她因为贪污银两,被大少爷发现,没收银两赶出沈家了。” 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思绪不停地在转动。此事若不是觅珊揭发,他这个当家的人尽然不知,沈家的这些蛀虫原来一直在巧取豪夺自己的家产。 但是,老太爷总觉得此事哪里不对劲。觅珊虽然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但是这不能改变觅珊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她也已经嫁入沈府二十年了,不能对沈家的奴才一点了解都没有,觅珊怎会不知这刘婆子是本分之人呢? 况且,觅珊做此事之前,一定会像晴柔请示的,难道晴柔也相信刘婆子贪污吗?还有婉玉,婉玉对这件事情不加以任何的阻止和提示,只能说明婉玉也是此事的参与者之一。 老太爷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聪明绝顶的三个儿媳妇可以糊涂至此。所以老太爷断定,觅珊等人是在做一场戏,至于这出戏是唱给谁看,那就不言而喻了。 “刘婆子,你的家乡是哪里?” “回老太爷,老奴出生就被卖来卖去,老奴不知道家乡在哪里。”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一个孤身老婆子贪这么多的银两做什么。” “回老太爷,老奴自有苦衷,请老太爷不要过问了。老奴愿意领罪。” “刘婆子,你虽然在沈家为奴三十年,但是你毕竟是犯下了大错,沈家定不能容你。”老太爷看着雨堂说:“雨堂,你带着刘婆子去沈家别院做粗活,让她离开吧。” “是爷爷,孙儿遵命。” “老奴谢过老太爷宽大为怀,饶老奴不死。” “退下吧。” 老太爷叫过沈雨堂,轻轻地拍了拍雨堂的手说:“孙儿,此人毕竟是沈家的老奴,你跟管事的婆子交代一声,切勿为难于她。” “孙儿遵命。”雨堂同样的拍了拍老太爷的手,爷孙两眼神交汇,彼此会意。 老太爷心情稍有沉重地说:“在我沈家做事超过四十年的请进来。” 听到老太爷的话,有三个家奴和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沈雨轩分别说出他们被卖入沈家的时间和原因。 然后在沈家做了三十年和二十年以上的家奴,沈雨轩全部将他们都记录在案。为奴二十年以下的则记录在另一个账簿上。 老太爷的用意沈雨轩一边记录一边分析,记录完了,沈雨轩也分析出爷爷的用意,便心悦诚服的拜倒在爷爷的威武睿智之下。 老太爷单独留下了沈青山和她的三位娘子,在书房议事。 老太爷阴沉着脸说:“觅珊,你是怎么得到厨房的账本的。” 婉玉上前说:“爹,账本是婉玉给姐姐的。” “婉玉,你又是怎么得到这个账本的呢?” “爹,是厨房的仓婶给我的。” 沈青山飞速的翻看着家奴入府的账本,在其中一页中停留住,便说:“爹,仓婶是十八年前,为了给婆婆治病卖身入府为奴的,我沈家当时还接济过她的婆家。” “此人若是真的孝顺卖身救婆母,怎会把自己卖了二十年为奴。二十年为奴又怎能床前尽孝呢?看来,这个人有问题。” “爹,如此说来,当初去她婆家的救济的人也有问题。” “此人是谁?” “我沈家之前的管家,合冲。” “为父记得此人,他是因婉玉入府为奴,私自改变了婉玉的卖身契约,贪下银两,被为父赶出沈家。” “青山也记得,婉玉的爹娘见婉玉在沈家生活的不错就续约了五年。五年后再来接婉玉时,才发现婉玉的卖身契约是死契。” “如此说来,我沈家二十年前就已经有蛀虫开始啃食了。” “爹,此事细思极恐啊。” 沈家此时父子陷入了沉思。 “爷爷,雨堂求见。” 门外传来了雨堂的声音,老太爷知道雨堂那里有了消息,便赶忙的说:“雨堂啊,快快的进来。” 沈老太爷拉着雨堂的手,紧张地说:“雨堂阿,刘婆子的事情搞清楚了吗?” 雨堂行了礼,便把刘婆子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哈哈哈……雨堂,看来刘婆子是帮了我沈家的大忙了。” “是啊爷爷,刘婆子听到有人污蔑她贪污银两,她便顺水推舟的承认了此事。” 老太爷欣慰地说:“如此一来,那些人便会以为他们的奸计得逞,以为我沈家定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雨堂看着三位风韵不减的三位娘亲说:“爷爷,看来我的三位娘亲,要在各方各院中大张旗鼓的严查奴才的贪污之事了。” “是啊,怎么着我沈家也要配合他们一下,要不然她们这出戏可是不好唱啊。” “爷爷言之有理。” “雨堂阿,你大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果然高明。” “爷爷,现在就该您和奶奶登场了。中秋佳节之日,沈家怎能少了您二老的身影呢!” 老太爷手捻须髯,眼神中的凌厉令人胆寒,“雨堂,你那里准备的怎样了?” “爷爷,雨堂的事情准备的万无一失,人手全部交给大哥了。现在,只等大嫂的一声令下。” “好吧,雨堂,我们就按照你大嫂的吩咐去做吧。” 沈老太爷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对了雨堂,刘婆子安排好了吗?” “爷爷,爷爷尽管放心即可。” “如此甚好。” 正文 第070章 我们定不负爹的重托 雨堂对沈青山 和她的三位娘亲说:“爹,三位娘亲,雨堂今日即起身,与蝶儿姑娘出城迎接姑姑回府。” “你姑姑走了十四年 了,早就该回来了。”觅珊拉住雨堂的手说:“儿啊,早去早回。” 老太爷看着 家人在不断地叮嘱雨堂,心中不免酸酸的。沈傲雪现在就在幽谷山庄,但是,自己却不能透露半点消息。 雨堂经常出门,所以,对于沈家人来说,雨堂此次出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雨堂行了礼,恭敬的说:“爷爷,爹,三位娘亲,雨堂告退。” 雨堂走后,沈青山稍有不安地说:“爹,您不觉得这个账本存在问题吗?您有没有考虑过这个账本可能有人作假呢?” “青山,为父不是怀疑这个账本有假,而是这个账本就是假的。” 沈青山听了的话沈老太爷,惊得目瞪口呆。 沈老太爷慈祥的拍了拍沈青山的肩膀说:“儿啊,不但为父知道这个账本是假的,就连你的三位娘子也知道此事。” 沈青山疑惑的看着深爱他的三位风华绝代的娘子,假意的怒道:“你们三个,还不从实的招来。 三位绝美的佳人痴痴看着沈青山一脸的“愤怒”,都娇媚的,痴痴的笑出声来。 还是晴柔看着懵遭的沈青山,眼中充满爱意的笑了笑说:“老爷,原本这个账本,仓婶是想交给我的。我随意的翻看了几页,那个账本漏洞百出。我便对她说,婉玉妹妹刚刚晋升偏房姨娘,也该有一次为沈家立功的机会,不如让她把账本交给婉玉,做个顺水的人情。” 接下来婉玉万福道:“仓婶把账本交给我,我随意的看了几眼,见账本做的并不是很精细,便给收下了。” 沈青山疑惑不解地说:“然后你就把这个漏洞百出的账本嫁给觅珊了?” “老爷,婉玉怎么会先姐姐于不义呢?”婉玉轻轻地把沈青山扶到了座位上,嫣然一笑的说:“老爷,婉玉不过是把那个账本的数字改动了一下,便很难在其中找出破绽。”婉玉拿起那个账本说:“改好账本之后,我便把此账本假意的交给仓婶,告诉她我是奴婢出身,不懂得账本的深奥之处,希望她可以拿回去。” 婉玉很少调皮的学着仓婶的样子,卑躬屈膝,阳奉阴违的说:“婉玉姨娘如今贵为偏房,这点小事对姨娘说来算不了什么。”婉玉说完,把书房里的人都给逗笑了。 婉玉一直是一个端庄矜持的女子,即便是单独跟沈青山在一起,也从未有过如此的放开性格。看来,妻妾的关系是不是融洽,对婉玉而言太重要了。 “于是,婉玉就把账本交给了清香。清香私下里联系了刘婆子,命刘婆子暗中配合不得有误。所以,婉玉才把账本交给了姐姐。” 这是觅珊拉住婉玉的手,看着沈青山,也故作顽皮的说:“妹妹把账本交交给我的时候拍了拍我的手,我便知道这个账本有问题。所以我就大张旗鼓的按着账本上的记录去购买食材,然后还在厨房偷偷的拿出来比对,搞得神神秘秘的。” 觅珊坏坏的笑了一笑,学着仓婶的样子,接着说:“二姨娘,这不是刘婆子的账本吗?怎么到您手里了?” 觅珊又做回自己的样子,说:“我便偷偷的对她说,‘刘婆子被人举报了,沈家现在正在查她的贪污之事,你切勿声张’,那仓婶便极力的配合我,还帮我对账本。所以,今日我们才做出了这场好戏。”觅珊说的有声有色的,像个调皮的孩子。 老太爷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青山啊,你还不知道你的三位娘子一个比一个能干吧,哈哈哈……” 老太爷大笑之后,便表情凝重地说:“婉玉,觅珊,你二人不但是青山的妾氏,更是我沈家的家人。现在,我沈家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你二人可否愿意与我沈家共进退?” “觅珊”, “婉玉” “愿与沈家共存亡。” 老太爷深感欣慰地说:“你二人从今日起,负责调查仓婶其人和府中的恶奴贪污之事。仓婶这个人不简单,是我们找出沈家幕后推手的关键人物。” 婉玉和觅珊坚定的点点头,“爹,我们定不负爹的重托。” 老太爷一字一句的叮嘱说:“切勿打草惊蛇。” “是” 老太爷把目光转向了晴柔说:“贤熄,你是沈家的掌事夫人,从今日起,为父命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撑起这个家。” “媳妇遵命。” “贤熄,切记,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把这个家给撑起来。” 晴柔,觅珊和婉玉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她们已经意识到了,看似平静的沈家,已经到了多事之秋了。 “媳妇上有一口气在,也会保住沈家。”三人手拉手,做好了一切的战斗准备。因为在这个家里,不但有她们的记忆,而且还有她们深爱的亲人。 老太爷眼含热泪的双手抱拳,“贤熄,老夫在此谢过了。” 此时没有人在说话,三位别具风韵的女人,跪下磕了头便退出去了。她们知道,沈家与幕后推手斗智斗勇的时候就要到了。对于她们而言,不能有分毫的差错出现。 三个女人分往不同的方向,回到自己的院落,筹备自己的计划,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们誓死保家的信念。 静心堂的书房内,沈老太爷拉住沈青山的手,老泪纵横的说:“青山啊,为了保我沈家一世的太平,幽谷山庄定下了一条引蛇出洞的计策,我父子也在计划之中啊,前途生死未卜。” 老太爷和沈青山是幽谷山庄计划的一部分,没有他二人出场,幽谷山庄的计划无法继续。 老太爷拉着沈青山的手痛哭流涕的说:“儿啊,老父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才铤而走险啊。” 沈青山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联想到老父刚刚对她的几位娘子说的那些肺腑之言,便知道此番前路凶险。 沈青山明白,沈家已经到了绝地反击的时候,便安慰老太爷道:“爹,沈青山一身傲骨,何惧前路是险滩。你我父子同行,何惧艰难。” 父子两个的手此时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沈青山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便说:“爹,天长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又在幽谷山庄玩的不想回家了,多日不见,还真的怪想他的。” “青山,天长没有和我一起去幽谷山庄,天长不在家吗?” 沈青山瞪大眼睛吃惊的说:“爹,我们都以为天长跟您去了幽谷山庄了,天长不在家。” “难道天长出事了吗?”老太爷问沈青山。 沈家父子脑袋忽然间的感觉大了一倍,天长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在哪里呢? 天长虽不是沈家的子孙,但是从小就在沈家长大。沈家的产业厚重,天长与和风一样,几乎为沈家支撑着半边天。 天长此时被打的遍体鳞伤,鲜血已经凝固结茧。在这间黑暗,见不到太阳的牢房里,天长已经关了两个多月了。 “天长,你再这么熬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你只要告诉本小姐沈雨轩所有的喜好,本小姐就让你死个痛快。” 天长的脸色苍白,身体无力的挣扎着,从地上的铺的枯草上挣扎着起身说:“蜜儿,你休想从本少爷的口中了解大少爷的喜好,天长誓死也会保护大少爷周全。” 蜜儿发出一阵狂笑,珠圆玉润的脸上红光满面,怎么也看不出她是被关在柴房中的罪奴,“天长,你誓死保护的那个人,你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有要找你的意思,你何必为他而死呢?” “大少爷若是知道你如此毒打天长,一定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的。” “哈哈哈……,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你的大少爷了,只要本小姐高兴,随时都可以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蜜儿恶狠狠的对身边手下的人说:“给我打,活活的打死他。” “对不起蜜儿小姐,门主有令,不能要了他的命。” 蜜儿上前狠狠地给了天长两个耳光,眼神中充满了毒辣的说:“既然如此,本小姐就让你生不如死。” 蜜儿摘下头上的金簪,狠狠地往天长的身上扎了两下。 “够了,蜜儿小姐,他若是死了,属下怎么交差啊。” “他死不了的,本小姐还没有得到沈雨轩,怎么会让她死呢。” “蜜儿小姐有时间在这里对付这个阶下囚,倒不如去想一想怎么对付巧儿姑娘。她现在可是门主身边的红人,在门中的地位早就超过你了。” 蜜儿咬牙切齿恨恨的说:“什么?这个贱人。”蜜儿和巧儿在山神门是死对头。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她二人自然是水火不相容。蜜儿要在中秋节之前立上一功,否则,门主必将沈家的大爷交予巧儿打理,到那时,自己不是白白的辛苦了这么多年。 蜜儿心中甚是恼火,也顾不上逼问天长,便离开了困住天长的地牢。 “兄弟,你一心护住的忠心在下佩服,但是你在这里终究是死路一条。”那人拿起手中的药瓶,在天长流血的伤口上涂抹,“我会在主子面前告蜜儿一状,可以不在让她来毒害你。” “你叫什么名字?” 见那人迟疑了一下,天长苦笑一声说:“也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在暗中相助,天长恐怕早就被这个贱人折磨死了。” 那人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出去后便关上了铁门。 那日天长本想和老天爷一起去幽谷山庄,可是就在刚刚出门的时候,有个家丁急忙的赶过来对他说:“天长,百花园出事了,你快去看一看吧。” 天长担心百花园的沈雨轩又惹恼花清香,所以只好放弃去幽谷山庄的念头,跟着那人一起去百花园。 他们刚走到半路上,便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婢女,“跑什么,没有个规矩。”天长怒吼了一声。 在沈家,天长与和风是相当的有地位的,即便是二夫人和觅珊,也要忌惮他们几分。 那婢女抬起头来看见了天长,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紧张兮兮的说:“天长,看见你就好了。” “出了什么事?这样慌张。” “奴婢是百花园的婢女,百花园出事了。” “百花园出了什么事,快说。” “大少奶奶把大少爷打伤,关在柴房里了。奴婢正要去找人救大少爷,大少爷伤的可是不轻啊。”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人在愤怒或者惊慌失措的时候,很容易冲动,失去正确的思考方式,往日里精明能干的天长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天长不容分说的直奔柴房而去,柴房的奴才看见天长,没有人敢阻拦,天长便直奔往日里关着奴才的房间走去。刚一进去,脑袋上便让人打了一闷棍,醒来时就到了这里。 天长不止一次的想,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谋害。对手就是挑中了老太爷去幽谷山庄的档口,进行这一次绑架。这样一来,无论是大少爷还是老太爷,都不会怀疑到自己失踪的事。 对手的思虑这么周全,对沈家的事情和自己的行踪了解的这么准确,看来他们是要对沈家下手了。 如今自己已经身陷险境,没有办法通知沈家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天长从小就在沈家长大,他没有家,沈家便是他的家。他没有亲人,沈家的人便是他的亲人。 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沈家的礼物和赏赐,只要有沈家少爷的,就有他的。沈家从不会把他区别的对待,甚至把他的新婚的院落都准备好了,这不就是把自己当成少爷对待了吗? 天长真想把自己变成一只小老鼠,从这里逃出去。 此时,铁门吱呀一声,那人便端出一张桌子,放在铁栏杆外面说:“这里有吃的喝的,你吃一点吧。” 天长在沈家吃香喝辣算是半个少爷。可是被关在这里之后,便每天以稀饭充饥,此时看见香喷喷的饭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但是天长跟随沈雨轩的时间长了,便学会了沈雨轩的堂堂正气和一身傲骨,看着那些饭菜咽了一下口水说:“天长是堂堂男子汉,你们别想在天长这里得知沈家的事,天长也不吃你们的东西。” 正文 第071章 沈家怕是保不住了 那男人看着天 长倔强的样子,不但觉得好笑,而且也从心中佩服天长一心护主的忠诚。“这是我私自给你准备的饭菜,若是让上头的人知道了,我便有性命之忧,你别不识好歹。” “吃就吃,谁怕谁啊 。”天长拿出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便摆出大吃一场的架势。 天长刚吃了 一口,便感觉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的呼唤这些食物,便风卷残云的吃了一个沟满壕平。 天长吃饱了,他这里不见天日。沈雨轩可是吃不下饭了,焦头烂额的不停地在花清香的身边转悠,焦急的说:“娘子,你说天长这个跟屁虫,他不在幽谷山庄又去哪里呢?” “在府中。” “娘子因何这样的肯定呢。” “清香问过门上的家仆,爷爷出门去幽谷山庄后,就没有见过天长外出过。” “娘子,这个天长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不测呢?” “很难说。” “哎呀,娘子,我这心里不安啊。” “轩郎,你觉得我沈家是从何时起开始被人谋算的。” “娘子,雨轩想,差不多有四五年了吧。” “轩郎,清香以为,此人谋划沈家至少有二十年了。” 沈雨轩瞪大眼睛,吃惊的,不可思议的说:“娘子,此人与沈家有何仇何恨,要与我沈家誓死为敌。” 花清香的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仰起头,把酒水凌空倒进嘴里。长发垂肩而落,双眼微闭,红唇粉面,落地的衣裙随风而动。酒水如注,让月下独斟的花清香看上去美得不可方物。 花清香一人饮酒,把繁琐的事情都装在了酒里,醉眼痴迷的看着沈雨轩绝美的双眼,双眉微皱的说:“此人应是最了解我沈家的人,他与我沈家无仇无恨,他不过是想把沈家的万贯家财占为己有。” 花清香想起仙沐所说的话,心中便不寒而栗。十八年前的事,仙沐就已经可以为所欲为。看来十八年前,沈家就已经在此人的操控之中了。 此人迟迟的未对沈家的人动手,原因也不过是他想把沈家这块肉养的更肥而已。 沈家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囊中之物,随时都可以取而代之。 如今花清香这个小魔女嫁入沈家,打破了此人的所有计划,所以此人不得以才要对沈家下毒手了。 为了保住沈家的后备力量,花清香只有设计迷惑对方。所以,此计划伤害最大的人,莫过于毫不知情的沈雨轩。 若非如此,怎能让幕后的推手相信,沈家已经到了衰败的境地。 地牢内,那男人把桌子搬出去,手里拿着一个鸭梨递给天长,自己也把手里的鸭梨咬了一口说:“如今沈家已经到了衰败的地步,沈家怕是保不住了。” 天长刚刚的咬了一口梨,感觉甜甜的,可是他听了那男人的话,便把嘴里的梨吐了出来,气愤的说:“臭小子,别以为你平时关照本少爷,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诅咒沈家。” “天长,你若是真的关心沈家,为何不在此危急时刻救沈家于水火呢?” “你们这里的铜墙铁壁把本少爷关的死死地,我怎么出去啊。” “以我对蜜儿的了解,蜜儿还会来到此处。那时,你便可以用蜜儿作掩护,威胁我放你出去。” “你因何帮我。” “你自己看着办,别问那么多。”那男人转身离去。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天长紧握铁栏杆,看着即将走出牢房的男人说。 那男人转过身眼神中全都是忧伤的说:“地久”说完便转身而去。 天长觉得好笑,“地久,还天长呢。”天长忽然疑惑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天长地久。” “天长,你在哪里啊。”沈雨轩不停地在中寻找答案。 此人居然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对沈家的财产虎视眈眈,那时间不是要和自己的年岁差不多了吗?原来,自己还在襁褓之时,就已经进入了此人的算计当中。沈雨轩冷笑道:“妄想,我沈家岂是他任意叫嚣的地方!” “轩郎,清香认为,此人是专门利用女人来执行此计划的。”花清香从矮墙上跳下来,神情专注的看着愤怒中的沈雨轩说:“轩郎可曾记得银钏曾经提过一个人,韩家的三夫人。” “对啊,娘子不说,为夫差点就忘记此事了。” “轩郎,看来此人打算占有的绝不单单是我沈家的财产。” “娘子的意思是说,此人专门利用这些女人在各个府邸中,来完成自己强占他人财产的计划。” “看来是如此。” “真是卑鄙啊。” 花清香抓住了沈雨轩的手,安慰沈雨轩说:“轩郎,看来是时候把群儿给放出来,让她吃点苦头了。为了保命,她自然会全盘托出她所知道的一切。” “娘子是说,群儿?” “对,此事清香会处理好,今晚就会有消息的。” 可是有些事,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雨堂和蝶儿忙完府中之事,便马不停蹄的出城去接姑姑回府。 雨堂一行人刚出城,便遇上了伏击。伏击他们的人似乎非常了解雨堂和蝶儿等人的行踪,对方的人数和武功也足以压制雨堂等人。 雨堂等人的武功都属上乘,尤其是蝶儿和幽谷山庄派来的精锐都是武林高手。 但是在这些人的面前,蝶儿和雨堂等人却压制的毫无喘息之机。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雨堂和蝶儿完全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双方的战事,处于毫无悬念之中,雨堂等人很快就撑不住了。 就在雨堂等人节节败退的时候,一个女子身穿白衣,披散着满头的白发,身上带有一股浓浓香气飘然而至。 此人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年龄,脸色白的像玉,嘴唇红的像火,眼神妖媚的像恶魔,嘴里发出一声怪笑打破宁静,令人毛骨悚然。 “大胆狂徒,居然敢在老身睡觉的地方撒野,老身要你们有去无回。” 蒙面女子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十多岁的年龄,虽是一脸的邪魅却是一个绝世的美人。 此人口口声声的称自己是老身,笑声却似是午夜嚎叫的饿狼般的恐怖渗人。 众人一时间被此人吓的魂不守舍,那些追杀蝶儿等人的杀手还没有等反应过来,便被此人手中发出的树叶击中咽喉,发出阵阵的惨叫声,便应声倒地,绝气身亡。 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蝶儿和雨堂等人看得明白,此人的武功惊奇,内功高深莫测,绝对是隐世的高人。 此人一甩长袖转过身,眼神中带着疑问看着蝶儿问道:“丫头,你用的是幽谷山庄的功夫,你是何人。” 蝶儿是和花清香一起长大的,不仅学会精灵古怪的野蛮,也学会了见机行事的机敏。眼见此人的功夫高深莫测,不敢怠慢,便单膝跪倒,双手抱拳的说:“晚辈蝶儿,乃幽谷山庄的一个奴婢。” “又是幽谷山庄的奴婢。”此人自言自语之后问道:“花奴你认识吗?” “回禀前辈,花奴是蝶儿的姑姑。” “花万山是你什么人?” “花万山是蝶儿的爷爷。” “你可以称呼花万山为爷爷,看来花千树待你不薄啊!” “老爷对蝶儿恩重如山。” 此人发出一阵邪魅的笑声,笑的在这条小路边开放的野花都打了蔫。笑的雨堂和蝶儿不知所以,继而心惊胆战。 “花家父子还是老样子,知人善用,没有辜负老身的嘱托,还算是他们聪明。” 蝶儿暗想,难道此人与我花家有什么渊源吗?她为什么对幽谷山庄的事情这么熟悉呢? “花清香还好吗?” “小姐一切都好,有劳前辈挂念。” “你还真会说话啊。” “蝶儿只是如实回答。” “嗯,你倒是有几分花千树的聪明。” 那女子又看着雨堂说:“你是何人?” 雨堂单膝跪倒,抱拳拱手道:“晚辈沈雨堂。” “你跟幽谷山庄的人同行,看来你是沈城西那老儿的后辈啦?” “回前辈的话,雨堂是沈城西不孝的孙儿。” 那女子又发出一阵魔鬼般的笑声,任是谁听了,都会不寒而栗。 “花万山,沈城西,你们两个臭小子又欠下老身的一笔人情,哈哈哈……”此人说完,在跪在地上的雨堂和蝶儿的后背上各打一掌,便纵身而去,“这是一场有计划的伏击,你们中招了,尽快查出内奸吧。” 此人说完便飞身而去,身形之快,超过“落英缤纷”功夫的数倍,“哈哈哈……”留下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此时的蝶儿和雨堂刚刚被那个女人打了一掌,感觉此时筋骨舒畅功力大增,二人无比的兴奋。 “蝶儿,此乃世外高人。看来此人与幽谷山庄和我沈家,颇有几分渊源。” “是啊,这位前辈不但救了我们,还帮我们打通了筋脉。” “蝶儿,我们出行的消息并不是秘密。这样的话,要查的人很多,我们怎么查啊?” “雨堂,我们派人回去给小姐和姑爷送信。调查内奸的事交给他们去做,我们只负责接应姑姑即可。” 雨堂只是服从花清香的命令,但是蝶儿知道,此次他二人出行也是幽谷山庄的计划。只是半路上遇到高手伏击,却是她们没有预料的。 正文 第072章 清香需要二婶的帮助 所以花清香一 再的叮嘱蝶儿,这次出行,并非没有危险,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此时,阳光的余晖还 未散尽,月亮便已经挂在了天边,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足以让人感觉到夜幕即将降临。 百花园内, 花清香和沈雨轩坐在花池边上的石凳上相对无言。就这个样子,她们已经坐了有半个时辰。 中秋节将至,花清香若是在中秋节之前不能找出沈家的幕后推手,那么,幽谷山庄的计划将步步为营了。 “小姐,群儿刚出来就被猴三等人发现追杀,属下已经把她救下。群儿现在惊魂未定,失望至极,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花清香沉着的问道:“谁?” “仙沐和蜜儿。” 回话的人是幽谷山庄的暗士,那日群儿一出府,就被此二人给救下了。因为花清香早就算到了,金满堂的人会对群儿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群儿是被她们派进百花园的,她只是负责把花盆的药拿出来,放到正堂的花盆里。至于那个取药的人是谁,群儿并不知道。” “还有别的吗?” “哦,小姐,群儿提到了一个什么叫门主的人,好像是仙沐的相好,别的她也不知道了。” “送她出城吧。” “是,小姐。” 花清香考虑到群儿一旦被放出来,就会被对方的人发现,杀人灭口。即便是群儿侥幸没有被对方的人发现,花清香也会派人进行追杀。一定要让群儿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在生死之间的恐惧心里升至最高点,才会让群儿对他的主子彻底的失望,从而说出对方的秘密,以求自保。 花清香之所以把群儿关了这么久,就是要她知道,即便是时间过得再久,想杀死她的人始终不会放过她。 花清香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烦闷,便和沈雨轩在百花园的小路上漫步,仔细的思考着仙沐的事。花清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秋天的风带来一股凉意吹下一片落叶,花清香用手接住那片飘落的树叶,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秋天本应该是收获的季节,叶子黄了,果子熟了。往年的秋日,花清香都会在秋高气爽,在幽谷山庄策马奔腾豪情万丈。 而今,她看到的是一叶知秋的悲凉和大雁南飞的苍茫。 不知什么时候,百花园里居然有几只地鼠,在草地里安了家,堂而皇之的住了进来。 它想出来的时候你阻挡不住,它想回家的时候往地里一钻,你便怎样也难以找到它,除非你掀了它的老鼠洞。 “老鼠洞?”花清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坐在石凳上仔细的思索沈家近日发生的事情。随着事情的渐渐发展,花清香忽然间有了灵感,而且已经可以断定,沈家的地下有一条通道。如果这条通道成立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谜团便可以迎刃而解。 沈雨轩并未打扰花清香,而是安静的坐在花清香的身边,以免打扰了花清香的思绪。 花清香把沈家的事从头到尾的的捋了一遍,仔细的琢磨,推敲,思索。 十八年前,喜眉在身孕之际无故失踪。以沈家的实力和财力,居然找不到一个大着肚子,行动不便的女人。 二老爷与喜眉的恩爱自不必说,喜眉失踪后,二老爷一度消沉,一蹶不振,没有了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和斗志。 喜眉失踪的原因和失踪的途径是揭开沈家幕后推手的捷径。 那么,天长是怎样失踪的便可迎刃而解。还有,锦绣那个神秘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 花清香忽然间想到了二夫人,二夫人在金满堂十几年,她不会丝毫不知道金满堂的秘密。要不然,二夫人也不会借自己的手除掉金钏姐妹。 二夫人原本是一个性格开朗、奔放、善良的女孩,可是嫁入沈家后,却变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纵横沈家十几年,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 看来,并不是二夫人想变成这个样子,而是有人蛊惑她变成这个样子。那么,蛊惑二夫人变成这个样的人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二夫人那日离开沈家,雨堂便派人抢了二夫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昨日追踪二夫人的人传来消息,二夫人昨日食不果腹,饥饿难忍,已经开始要饭吃了。 二夫人没有觅珊那么聪明,知错能改,真心悔过,等待有机会回家的日子。而且,觅珊很快就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大家的认可和谅解。恐怕她会就此消沉,从此萎靡不振沦落成路人。但是现在,花清香有一些问题,必须需要向二夫人来求证,所以,现在必须把二夫人找回来。 若是二夫人像觅珊一样痛改前非,便给她一次机会继续留在沈家,做她的二夫人。若是她冥顽不灵,一意孤行,再将她逐出沈家也不为迟晚。 花清香看着一直在自己的身边静静守候的沈雨轩说:“轩郎,清香让你和雨堂准备的事情,你们准备好了吗?” “娘子,按照你的吩咐,为夫已经联系了江湖上的朋友。” “轩郎,如此甚好。和风那里呢?” “和风已经在开封府备案,冯捕头已经召集人马,只等候行动的时间。” “轩郎,恐怕我们明日就要捉老鼠了。” “娘子和为夫想到一起去了,看来这只大老鼠藏在了柴房里。” “对,所以我们先要做好柴房和金满堂的防护。” “对” “明日中秋,吃过晚饭后,所有的人到百花园看花灯,实则是可以集中地保护起我们的家人。” “为夫代沈家谢过娘子。” “轩郎是说清香不是沈家的人吗?” “娘子,你明知道为夫并无此意。” “所以,轩郎无需与清香客套。” “为夫只是觉得亏欠了娘子太多。” “轩郎,清香以为,想在中秋夜行动的未必只有我们。恐怕我们的对手,现在也不会消停。” 他们真的没有消停,巧儿发出一阵奸笑声:“小主人,中秋夜的子时我们就要动手了。然后,沈家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哈……” 白衣少年不屑的笑道“巧儿,你确定你的计划会成功吗?” “小主人,百花园里传来消息,花清香和沈雨轩今天忙着出去购买灯笼。百花园今日要办一个花灯会,那时,沈家的人全都会去看花灯,正好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巧儿,你别忘了,还有老太爷和沈青山。” 巧儿笑的更加的猖狂了,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说:“小主人,沈家的人现在正在查沈家的奴婢贪污一事。看来,仓婶抛出去的这个账本真是时候,一本假账本便可以把沈家人忙的团团转。” “巧儿,你太小瞧花清香了。本少爷劝你还是拖延行动的时间,不要把自己毁在自己的自负里。” “小主人,这次行动的时间是门主定的,难道你连门主的命令也要违抗吗?” 白衣少年面露紧张之色,执手道:“本少爷何曾质疑过门主的决断。” “小主人,你先退下吧。巧儿要精心的打扮,等待二老爷回来。”巧儿扭动着腰肢走到白衣少年的面前,用手指挑起白衣少年的脸颊,轻浮的说:“今夜,巧儿就要成为金满堂真正的女主人,哈哈哈……” 白衣少年瞪了一眼巧儿,转身而去。 如今的金满堂内,二夫人被休了,姨娘被打发配柴房了,玲儿和冰儿也被打惨了,不能再回到金满堂做事。 二老爷不问家中之事,三少爷又是一个痴儿。金满堂所有的掌控之权,自然的落到了摔伤的巧儿身上。 巧儿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半眯着眼神,冷冷的笑道:“沈青峰,今日只要你回到金满堂,本小姐就让你乖乖的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哈哈哈……” 所谓骄兵必败,巧儿笑的太早了,她也太自负了,完全没有吸取赌坊事件的教训。 花清香和沈雨轩也在制定着中秋之夜的进攻,时间紧迫,重头戏就在明天了。 “轩郎,明日亥时我们正式开始进攻。主要就是在金满堂做部署,明日午后,金满堂会闹一个鸡飞狗跳,你的人便趁机进入仙沐的房间。” “好的娘子。” “轩郎,也许明日或许会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发生,所以明日具体的部署还要待定。” “娘子,你是不是怀疑除了金满堂内有老鼠,别的院落还有老鼠洞。” “对,轩郎。你我夫妻真是心心相印啊。”花清香把头靠在沈雨轩的肩头,看着百花园中已经点起了灯笼。 灯笼在风中摇摆,蜡烛则在灯笼中摇曳。“轩郎,恐怕是我沈家的柴房的老鼠洞,才是他们最大的手笔。” “为夫已经派人查过柴房了,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轩郎,那就是你派去的人有了不妥之处。” “娘子冰雪聪明,为夫没有想到派去的人会有问题。”沈雨轩把花清香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里,伸出臂膀,揽住了花清香的杨柳细腰。 “轩郎,清香感觉二婶的为人并没有那么可恶。看她对雨夕的细心呵护就能看出来。” “娘子,通过上次,我们在金满堂演的那出戏,我便看出二婶对我是很在乎的。” “轩郎,我们明日去把二婶接回来吧。我些事情,清香需要二婶的帮助。” 正文 第073章 二婶不会有事的 “娘子为沈家 劳心费力,为夫一切听从娘子的吩咐。” “轩郎,我们先去静 心堂了解一些喜眉的事情。” 花清香要让 二夫人在外面漆黑的夜里,过一过没有房间被褥暖身,没有食物充饥的日子。让她知道什么才是苦难。 沈雨轩和花清香在月亮高高升起的时候,赶到来到了静心堂。 静心堂内灯火通明,给这些古香古色的古董披上了一层暖暖的光华。 二老爷沈青峰因为没有找到出走的二夫人,而沉闷的坐在老太君的身边,唉声叹气。 “儿啊。你有没有去韩家去打探消息呢。”老太君也是愁容满面。 老太君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隐忍二夫人的嚣张,其主要的原因还是对沈青峰的疼爱。 “二婶不会回到韩家。”花清香和沈雨轩从外面进来,带进来一丝微凉。 花清香并不忌讳沈青峰的感受,说:“奶奶,二婶犯下如此大祸,她是不会在此时回到娘家,让那些韩家的女眷借机取笑的。” 沈雨轩给老太君和沈青峰行了礼,便直接的说:“奶奶,天长失踪了。”沈雨轩把二夫人的事放在了一边,因为他知道,花清香只是想给二夫人一点教训,并不会不会放任二夫人不管不顾的。 老太君并不知道天长失踪了,听到沈雨轩的话感觉一阵心痛,急忙说:“天长不是去幽谷山庄吗?他什么时候失踪的呀。” “奶奶,天长已经失踪两个月了。雨轩也才得到消息。” 老太君早已经坐不住了,离开太师椅急的直跺脚,“哎呀,这个跟屁虫他会在哪里啊,真是要急死老身啊。” “奶奶”花清香搀扶着老太君坐在太师椅上,说:“奶奶,恐怕沈家失踪的不只是天长一人。” 花清香给老太君请了安,便单刀直入的对二老爷沈青峰说:“二叔,您记不记得沈家有一个叫喜眉的奴婢。” 沈青峰听到喜眉的名字,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满目疑惑的看着花清香说:“清香怎会提及喜眉这个人。” 花清香看了沈雨轩一样眼,沈雨轩会意,用手堵住嘴轻咳了一下说:“二叔,此人十八年前离府。但是此人是揭开沈家幕后推手的关键人物,我们需要对此人有一些必要的了解。” 老太君听到喜眉的名字也叹了一口气说:“喜眉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不过她当初离开沈家的事真是太离奇了。”说到此处,老太君伤心的流下几滴眼泪。 “奶奶,您可以详细的对清香谈一谈喜眉吗?” “可以”老太君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说:“清香,只是此事甚为离奇,这是我沈家的一起悬案啊!” “奶奶,此事悬在何处?”花清香急忙追上一句。 “此事悬就悬在门上的人没有见喜眉离开,喜眉却无端的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为离奇的是,喜眉失踪时已经有了身孕。” “奶奶,喜眉和天长失踪的同样离奇,您不觉得此事的蹊跷之处都在于她们并未离府吗?” “是啊!”老太君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喜眉当初的确没有离府啊。” “所以,清香想彻底的了解喜眉失踪的前因后果,还请奶奶详细的说一说。” 老太君看着用双手抱着头,正在伤心的沈青峰说:“儿啊,此事还是由你来说吧。” 沈青峰抬起头,双眼无神的看着花清香和沈雨轩,伤心落寞的说:“此事还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那么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那还要从沈青峰年轻时处处留情的事说起。 那是一个白雪皑皑的冬日清晨,沈青峰到静心堂给老太君请安,见一个俊俏的女孩子陪在老太君身边。这个女孩的眼睛明亮清澈,身材挺拔修长,容貌清丽可爱,充满朝气。 沈青峰对这个女孩的印象极为深刻,便上前问道:“你叫啥名字,青峰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那女孩用丝帕遮住脸,羞答答的说:“回二少爷的话,奴婢喜眉,是新近晋升在静心堂做事的丫头。”喜眉的声音清脆动听,笑容可掬,一下子便吸引了沈青峰。 在沈青峰死缠烂打的追求下,老太君便把喜眉指给了沈青峰做通房丫头。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金满堂便传出好消息,喜眉有喜了。 那时沈青峰还没有娶妻,不能给喜眉什么名分。 老太君便做主,等沈青峰成亲之时,便给喜眉一个偏房的名分。 这一切的喜悦对于喜眉来说,来的都太突然,令喜眉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就在喜眉处于幸福的欢悦中时,意外还是出现了。 一次沈青峰饮酒归来,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沈青峰不由自主闻着香味走,便走到了下奴仙沐的身边。 沈青峰无法克制体内的冲动,便与仙沐有了肌肤之亲。仙沐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并很快的传出了仙沐有孕之事。 仙沐从此便趾高气扬的在金满堂做起了主子,完全不把已有身孕的喜眉放在眼里。就在沈青峰严惩仙沐的嚣张时,喜眉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花清香听到此时,便觉得此事蹊跷的不只是喜眉的失踪,而且还有仙沐的出现。 沈青峰是个文人,而且对自己的自律行为要求严格。即便是他饮醉酒,也不应该去给一个下奴开脸,而且是不能控制。 不能控制代表的是什么,是沈雨轩不能自控的把静儿变成通房。但是,那是静儿给沈雨轩用了迷情香。 “迷情香?”花清香忽然间想到了这三个字,心中便紧张地看着沈青峰。 “奶奶,听闻三弟是个早产儿,出生时不足八个月,可是看上去却像是一个足月的孩子。”然后看着沈家人对自己的话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便说:“看来我沈家的风水养人啊。” 花清香怀疑仙沐的出现就是这个计划的开始,仙沐的孩子出生未足月,这个问题让花清香陷入了沉思。 老太君显然没有从喜眉失踪的事情中走出来,便说:“是啊,当时的府医说仙沐的身体虚弱,孩子早产了。” “奶奶,那个府医今何在?” “嗨,府医外出购药时出了意外,死了。” “奶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这是雨夕出生一个月后的事。” 花清香冷笑一声,原来沈家的一切劫难的开始,居然是从这个仙沐引起的。“奶奶,您还是安慰一下二叔吧。”花清香起身万福说:“奶奶,清香告退。”然后看着那个倒霉的沈青峰说:“二叔,您放心吧,二婶不会有事的。” “清香,你说你二婶会去哪呢?”沈青峰焦虑不安,急的直打转。 “二叔,你尽管放心吧。二婶在外面累了,倦了,她自然会回来的。” 花清香看着沈雨轩用了一个眼色,夫妻两个便起身告辞。 中秋节的清晨如期而至的到来,沈家人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兴高采烈。 二夫人离家了,天长失踪了,沈傲雪也迟迟未归,雨堂和蝶儿出去接应沈傲雪也没有任何消息。而这些事对于沈家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秋天的风,把叶子从绿色变成了黄色,有几片树叶在秋风的抽打中随风飘落。秋天的风,让人们穿上了秋装,五颜六色的衣服衬托着秋日的秋高气爽。 秋天的风吹在二夫人的身上,她把单薄的衣服往身上紧了紧,蜷缩在街边的墙角。 对于二夫人来说,她只是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一个堂堂的沈家二夫人,竟然被一个只会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通房给赶出家门,这不是成了一个笑话吗。 原来仙沐才是沈家披着羊皮的狼,难怪金满堂的奴婢会一拨又一拨的争强好胜,心机叵测,原来是仙沐在背后暗中操作,而自己就是仙沐的一面挡箭牌,一把保护伞,一个傀儡而已。 多少年来,自己在沈家一人独大,为所欲为,从不把沈家的人放在眼里,甚至于在静心堂也会一马平川。可是这样自己得到了什么呢? 自己的嚣张跋扈换来了沈家的冷眼,两个女儿的生疏,沈青峰的逐渐冷漠,娘家女眷的嘲笑。 在沈家,自己如此的蛮横,最得利的是仙沐。在金满堂,仙沐依仗自己的势力,扩充她的力量。在金满堂,这些奴才只知道有通房的仙沐姨娘,谁还把自己这个正经的夫人放在眼里。 韩悦环啊韩悦环,你不分是非,不辨黑白,不知亲疏,如今弄得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这是谁之过啊! 仰望天空,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在这个风轻云淡,微风习习的早晨,二夫人滴水未进,腹中空空。 在沈家的岁月里,她锦衣玉食,何曾珍惜过一粒粮食,可是现在她的手里只有半个馒头。 在沈家她可以呼风唤雨,不为沈家出一份力,却可以吃尽穿绝享受着荣华富贵,却不知自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二夫人此时已经感觉到了饥肠辘辘,有生以来,她第一次知道了挨饿是什么滋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没有了亲人,没有了疼爱她的人是多么的凄凉。 正文 第074章 您对不起的是沈家 当初,觅珊被 自己逼得无路可走时,为了生存,给人家缝补衣衫养活自己。二夫人暗想:“我韩悦环也可以凭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我不能让别人看扁了我,我是沈家的二夫人,不能给沈家丢人。” 二夫人手里拿着半个 干干巴巴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她不能沦落成路人,她要勇敢地活下去。她要等待时机回到沈家,回到沈家去教训那个利用了她十六年的仙沐,为自己赎罪。 花清香和沈 雨轩在秋风中,按照家仆的指引方向,一眼便看见蜷缩在坐在墙角下的二夫人。秋风已凉,二夫人手里拿着半个冷馒头吃的正香。 馒头渣掉在衣服上,二夫人还会捡起来放到嘴里,不敢有一点的浪费。 在汴梁城喜迎中秋节的热闹气氛中,拥挤的人群不断地在喧闹中购买着自己所需的物品。二夫人孤独的躲在角落里,显得格外的凄凉。 沈雨轩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二夫人固然可恶。但是,在自己有危险时,二夫人还是本能的来保护自己。 “轩郎,二婶贵为沈家的夫人,别再这里揭穿她的身份。” 不多时,一辆马车便停在二夫人的身边,车夫恭敬的说:“二夫人请上车。” 二夫人见有人称呼自己,便理了理鬓发,放下馒头,端正了身形。此时的二夫人没有了华丽的外衣和满头的珠翠,却有了一股正气凌然。 她不能让别人说出沈家的人不懂得礼仪。即便是自己没有华丽的外衣,但沈家二夫人的气势不能丢。 “你们是什么人,本夫人因何跟你们上车。” “难道二婶要在这里渡过中秋佳节吗?”马车装饰豪华的车棚里传来了花清香的声音。 二夫人傻傻的盯着马车,泪水像雨点一样哗哗的流下来,激动地说:“清香,是你吗?” “难道二婶连清香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花清香掀开帘子,绝美的花清香和一股清香之气,便出现在二夫人面前。 二夫人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心里如翻江倒海般的翻涌,不由自主的说:“清香,我作恶太多,还有什么脸面回到沈家。” 花清香跳下车来,把一件青色的锦缎披风给二夫人穿上,万福道:“二婶觉得二娘之前怎样?” “作恶太多,不可原谅。” “那么,您看二娘现在如何?” “勤俭持家,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痕迹。” “二娘她原本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只是心中存了独占夫君的执念,才会害人害己。现在,二娘她幡然悔悟,重新做回她自己而已。” “可是,我……” “二婶不必多言,二婶若是想用后半生的时间来弥补你前半生的过失,那么请跟清香上车回家。如若二婶不知悔改,一意孤行,也请您上车,清香把您送回韩家。” “清香,你会原谅二婶吗?” “二婶,原谅不是目的,目的是让别人肯定你,接受你。”花清香顿了顿,补充的说:“难道二婶心甘情愿的被仙沐利用了十六年吗” “清香,二婶跟你回家。不管面对多少困难,二婶都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二夫人把拳头狠狠地打在墙上,鲜血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可见二夫人的力道之大。 二夫人狠狠地说:“清香,二婶怎能轻易地放过那个贱人。” 沈雨轩听见二婶与花清香的谈话,便高兴地跳下车离去,他可不想让她的二婶感到尴尬。他要把那个失魂落魄,满大街寻找媳妇的二叔给带回家,给他一个惊喜。 马车启动,二夫人心中百感交集,紧紧地握住花清香的手,激动地说:“清香,谢谢你。” 花清香用丝帕把二夫人受伤的手给包好,看着二夫人真诚的说:“二婶,清香有一个问题,希望您能如实的回答我。” “清香你说。” 花清香神情专注的看着二夫人,郑重的说:“二婶,您原本是一个性格开朗、豪放、善良的女孩,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清香,二婶都是被那个仙沐一点一点的蛊惑的。” “那么,仙沐在金满堂有没有什么秘密是二婶知道却不敢声张的吗?” “清香,金满堂就像是一个魔窟,让二婶越来越看不懂了。我原本想把这些奴才全部赶出金满堂,但是,当我换一批奴婢之后,这些奴婢慢慢的又成了相互攀比,爬高踩低的样子。”二夫人顿了顿说:“这都是仙沐在暗中搞鬼。” “那么,二叔喜欢仙沐吗?” “青峰才不喜欢她,青峰说仙沐逼走了他的媳妇和孩子,都恨透她了。” 花清香不再说话,看来仙沐一直不得宠却活得那么滋润,毫无独守空房的痕迹,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 弄不好,喜眉如今也在她的手上。那么,喜眉如今在哪里,她腹中的孩儿可否安全的降生。 仙沐有孕早产,早产儿居然如此强壮,而一直关照她的府医却意死亡。 据群儿交代,仙沐有一个相好是什么门主,沈家门禁森严,那门主是怎样的随意进入沈家的呢? “清香”二夫人欲言又止,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二婶,请您知无不言,您的话也许可以挽救我沈家的一场劫难。” “清香,二婶有几次总是听见仙沐和巧儿的房间,传出男人的声音。而且,偶尔还有陌生的男人在金满堂出现。但是,那些人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 “巧儿?”花清香握住二夫人的手,说:“二婶,您确定是巧儿的房间传出男人的声音吗?” “是啊”二夫人肯定的说,为了证明自己更加的肯定,用力的点点头。 “二婶,此事您因何不早说呢?” “清香啊,你知道雨夕他也是男人,我原来以为是雨夕呢。” “二婶,那些陌生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清香啊,二婶总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因为那些人转眼就没有了。”二夫人忽然瞪大眼睛说:“清香啊,有一次金满堂的柴房里还走水了呢。” 花清香此时心中的怒火在燃烧,这些恶人已经在沈家肆无忌惮的出入了。“等等。”花清香暗想,沈家门卫森严,他们是怎样自如出入的呢。 花清香想起了蜜儿房间的那个手环,想到了蜜儿被关在柴房,依然保养得珠圆玉润的原因。 其实,自己在发现那些地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里。沈家的地道应该是与外面连接的,要不然那些人怎么可以随意的出入沈家呢? “二婶,你在金满堂多年,有没有发现过金满堂有一些黄土之类的东西。” 二夫人左思右想,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清香,黄土什么的倒是没有。但是,蜜儿和仙沐的关系好像是不一般啊。” “二婶,她们的关系有什么不一般,您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仙沐平时就非常的护着蜜儿,蜜儿虽说是个奴婢,但是,她在金满堂可是当小姐养着的。” “二婶,在金满堂,是不是仙沐的势力与您势均力敌呢?” “嗨!”二夫人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语气中含着仇恨的说:“清香,这都是二婶之前被这个贱人的恭维和吹捧迷了心智,才会把她当成了好姐妹。究其原因,还是二婶的错啊!” 二夫人说完狠狠地在自己的胸口上,狠狠地捶了两下,其中的悔恨之意尽显在花清香的面前。 “二婶,您嫁进沈家已经十六年了。若是二婶再用十六年来弥补您的罪孽,二婶可愿意接受。” “清香,如若有此机会,二婶万死不辞。” “二婶,机会就在面前,您只要回府做好几件事,便是帮了清香的大忙了。” “清香,你说。” “二婶,您回府后,在金满堂要更加的猖狂……” “清香,你放心,二婶定不负你的嘱托。” 花清香乘坐的马车在汴梁城中缓慢地前进,一路上听到的都是老百姓的欢声笑语。临近巳时,中秋佳节的节日气氛更加的浓烈。 路边的梧桐树上偶尔落下的叶子还没有变黄,孩子们在路边拿着叶柄在拉着玩,看谁的叶柄的力气大,然后再去捡那些落下的叶子,用叶柄来比赛。也许,其中的乐趣,也许只有他们才会知道。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只听得车外有人说话:“娘子,你先下车吧。也许二叔有很多的话要对二婶说呢。” 花清香紧握着二夫人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二婶,您回到金满堂就按清香嘱咐您的话去做。但是,二婶也会不可避免的受到惩罚,甚至是皮肉之苦。” “清香,这些事都是二婶原本就该承受的,二婶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二婶,清香告辞。” “清香”二夫人抓住花清香的手,恋恋不舍地说:“二婶对不住你。” “二婶,您一直以来对清香疼爱有加。您对不起的是沈家。” 花清香下了车,与迎上来的沈雨轩上了另一辆车。 花清香回到沈家便召集了沈家的人,名义上是商议过节的事情,实际上是临时的把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利害说了一遍。 正文 第075章 悦环,青峰此生有你足 “爷爷奶奶, 清香认为,百花园的花灯点燃时,应该就是敌人认为我们最松懈的时候。所以。我们应该此时就行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老太爷和花清香都知 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关系着沈家的存亡和幽谷山庄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的关键。 “清香,你 是怎样想到金满堂是有地道的呢?” “爷爷,清香在百花园看见了几只地鼠,因此有了灵感。” “喜眉和天长失踪的太离奇了。” “是啊,爷爷。” “喜眉失踪时怀了我沈家的骨肉,也不知喜眉这个孩子是否安康,更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现在怎样了。”老太爷说到此处,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爷爷,喜眉她们怎样,明日也许就会有结果。”花清香神色哀伤的说:“爷爷,无论结果怎样,还请爷爷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一时伤悲,坏了我沈家的大事。” “清香,爷爷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你放心吧。” 花清香这里和沈老太爷说完此事后,便转身看着沈青山和他的三位娇娘说:“娘,二娘三娘,你们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晴柔手里拿着一个账本,仔细的翻看着,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那么认真,动人的说:“清香,昨天娘连夜把这两个月的账目算了一遍,从账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大的出入。” 花清香在长辈面前神态自若,稍有俏皮地说:“娘,这两个月我和轩郎净想着怎样给二婶添堵,她的账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是啊,你二婶这两个月的掌家夫人,做的可是不太舒服啊。” “娘,二婶若是做舒服了,仙沐可不就要虎生双翼了吗?” “清香,娘真是佩服你,可以把隐藏了这么多年的仙沐,这个奸佞之徒给查出来。” “娘,仙沐的背后推手我们还没有查到。所以,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花清香面对的全是沈家的长辈,但是她不卑不亢,有条不紊。 自从花清香上一次在赌坊前打了漂亮的一仗,早就已经名满汴梁城了。不但巧惩恶徒,还白白的落下了一千多两白银和部分黄金。虽然花清香一直在说是那些贼太笨,但是沈家人却把她当成了沈家的主心骨。 “二娘,你哪里呢?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觅珊手里拿出一个账本,言行举止间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跋扈。原本就俊俏的脸上,吸引了沈青山爱慕的眼神。 觅珊微微含笑的说:“清香,这里是二娘回到沈家后做的账本。我与刘婆子交给我的账本做了比较,相差并不是很大。” “二娘,刘婆子是一个忠于沈家的忠仆,她管理沈家厨房是轩郎指定的,她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仓婶身上。” “清香,你说得对。我已经查清了仓婶的党羽,只要清香一声令下,二娘便可将她们一网打尽。” “二娘,您做的很好。” 婉玉手里拿着一个账本,依然气质如兰的说:“清香,我已经把跟各房各院的月银钱查算清楚了。” 此时沈青山爱慕的眼神有游离道婉玉的身上,笑的别提多甜了。 花清香装作视而不见的说:“三娘,有什么问题吗?” “清香,三娘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知当说不当说。” “三娘,只要这件事伤害了沈家,您就没有不当说的。” 婉玉看了轻柔一眼,没有说话,似乎再等到着什么。 晴柔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三妹,此事是不是关系到了雨梦啊。” “是的夫人。” 晴柔无奈的看看沈青山,说“老爷,这个雨梦晴柔真的是管不了了。” 沈青山一挑眉,坏笑的说:“那就交给清香去管吧。清香不就把觅珊给管好了吗?” 花清香一听到雨梦的名字也是烦躁,这个雨梦真是太不像话了,若是不加以管教,明年春天怎么把她嫁出去啊。“爹,看您说的,二娘那是爱你爱的太深了,才会执迷不悟何须管教,爹您戏言了。” “清香啊,爹可是没有跟你开玩笑,这个雨梦依仗是沈家的嫡出小姐,嚣张跋扈自私自利,从不把她的几给妹妹放在眼里,真的是为她独大,再无旁人了。” “爹,那也要看看雨瑶都做了些什么才好啊。”然后看着婉玉说:“三娘,您继续说,雨梦怎样了。” 婉玉清了清嗓子,得到晴柔的允许后说:“雨梦每个月的月银钱是其他小姐的三倍,而且从不允许妹妹们用新的东西,包括帷幔,桌椅,被褥等。” “那么,三娘有没有查到雨梦与谁交往过于密切呢?” “金满堂的巧儿。” 花清香听了婉玉的话,坏笑了起来说:“三娘,看来金满堂现在猖狂到这种地步,我们的大小姐可是帮忙不少啊。”花清香的话沈家人都听的明白,所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沈家被人算计,祸起萧墙的人,雨梦是有份的。“那么此事便好办的多了。爹娘可愿意让雨梦受些罪吗?”花清香给足了沈家人思考雨梦的事,才继续的说。 “清香,爹愿意让这个雨梦受些罪,这个孩子可是愁死人了。” “如此便好,今夜是中秋节,也是我沈家行动的日子。那么今夜,清香便会把雨梦给关起来,直到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再放她出来,爹娘可舍得吗?” “舍得舍得,爹绝不误你管教雨梦的事。” “爹,如此甚好。”花清香从心中敬重沈青山的胸怀,对于管教雨梦的这件事来说,绝不含糊。 “三娘,还有什么是事吗?” “哦,还有。金满堂的仙沐的月银钱是,按照偏房姨娘的月银钱领的。蜜儿和巧儿的月银钱是按照庶出的小姐给的。” “三娘,这样的事情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五六年了,她们并没有走我沈家的总账,而是克扣了其他奴才的月银钱。” “三娘,此事您继续查下去。另外,您把仙沐,巧儿和蜜儿的月银钱的账本抄录一份给二婶。我想二婶更愿意看到她自己的杰作。” 婉玉微微一笑,美若兰花的说:“清香是想让二夫人的罪孽更深一筹吗?” “三娘不觉得二婶她改过自新,还需要有点动力嘛?” 笑声,打破了刚刚因雨梦之事造成的不悦。 “几位娘亲,还要辛苦你们在继续的查下去。”花清香深深地万福说: “现在,是时候让三位娘亲上场了。各方各院的情况仔细的检查,此事闹得不怕大。今夜锄奸的行动还要有三位娘亲吹响号角” 沈雨轩给他爹行了礼,眼神中爱意慢慢的看着花清香,躬身说:“娘子,现在该为夫向娘子汇报沈家生意的事了。” 花清香怒视沈雨轩说:“轩郎怎可胡闹,沈家的生意之事自有爹娘做主,轩郎不可在爹娘面前如此无理。” “娘子,生意上的事自然是由爹娘做主,只是这生意上的人出了点问题。” “轩郎不妨直说。” “娘子,沈家在汴梁城中的三家店铺,掌柜的都换了人。” “轩郎,这三个人是不是在二婶掌家之时换的。” “是”沈雨轩肯定的说。 “如此说来,这件事就要交给爹去做了,别让他们在混乱之时钻了沈家的空子,强占我沈家的生意。” “为夫正有此意。” 沈青山起身说:“清香,为父现在就去把这几个杂碎给解决了。” “爹,甫广是个可以信任的忠仆。” “清香啊,甫广曾经救过爹的命,爹只想让他想点清福,不想他那么辛苦的做事。”甫广曾经在十年前为沈青山档过一刀,差点丧命,所以沈青山一直对此事念念不忘,对甫广夫妻关爱有加。 “爹,甫广年岁还不算老。虽然甫广知道您是在关照他,但是,他的内心未必会这样的想。” 沈雨轩明白花清香的意思,甫广身体硬朗,总想为沈家做点什么,可是沈青山却只想着让甫广想想清福,却不知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便说:“爹,甫广在干下十几年的掌柜都没有问题。” “也罢,甫广大哥身体硬朗,那就再让他干上几年掌柜,免得他闲来无事,总是缠着为父让他去做事。” “爹,为防夜长梦多,我们父子两个分头行动吧。” “好,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的不只是沈青山和沈雨轩父子,还有准备回府的二夫人。 二夫人与沈青峰见面,自是免不了这一夜的牵挂之苦。互诉离别的伤怀后,二夫人便对沈青峰说:“青峰,悦环在沈家十几年,可以说是罪行累累。悦环想要为沈家做点什么,你我夫妻分头行动。” 二夫人此时一往情深的看着,一直宠爱他的沈青峰说:“青峰,悦环要回娘家一趟,去找我爹给我帮忙,为悦环赎罪。你回去后千万别回金满堂,免得遭人算计。”二夫人深情地嘱咐说:“青峰,无论遇到什么事吗,你都要与爹娘,大哥大嫂,还有雨轩和清香商议。他们才是这个世上最关心我们的人。” 沈青峰摸了摸悦环的额头,故意斗悦环开心的说:“悦环,你在外面又冷又饿的过了一夜,遇到鬼了吧。如今怎么这样懂事了呢?” 悦环用手点了点沈青峰的额头,温柔的说:“青峰,这都是被羡慕给逼得。悦环不甘心被她利用了这么久,来伤害最爱我的人” “如此说来,青峰不是有了一个温婉懂事的美娘子了吗?” “青峰,你看大哥有三房媳妇,各个温柔贤惠。悦环也要再给你找两房媳妇,在这妻妾上面,咱可不能输给了大哥。” 沈青峰一下就把悦环抱在了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深情地说:“悦环,青峰此生有你足矣。” 正文 第076章 此事不能让三嫂知晓 今生有你足矣 ,是沈青峰的肺腑之言,二夫人被感动的真情流露,轻叹了一句说:“青峰,若是没有清香的妙计;没有沈家对我的宽容,悦环怕是要辜负青峰了。” 悦环现在只想痛痛快 快的教训仙沐,一定要仙沐偿还她欠下的债。所以,悦环现在就要去做一件事,她要给仙沐一次致命性的打击,她要给花清香一个惊喜。 “悦环,刚 刚雨轩对我说,今日午后,要让我们夫妻做一场戏给金满堂的人看。”沈青峰把悦环搂在怀里,梳理着她垂下的发丝说:“今日还要委屈你,青峰不忍啊。” 此时,马车一直在往前面走,再有一条街,便是沈家了。“青峰,我们午时过后,便在此处汇合,按照清香的计划进入金满堂。” “悦环,你回韩府,青峰也可以一同前往。” “青峰,悦环只想为自己赎罪,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天长现在便有机会为自己争取一次逃跑的机会。 “天长,本小姐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再不说出沈雨轩的喜好,本小姐就要你生不如死。”蜜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气愤。因为以前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巧儿,如今已经高高在上的超越于她,甚至有机会可以成为金满堂的女主人。若是自己再不把沈雨轩搞到手,日后沈家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天长现在巴不得的蜜儿前来逼问他沈雨轩的事,这样他便有人质作为保护,逃出牢狱。 “蜜儿,你怎么又来逼问这个人,难道你不知道此人是门主的要的人吗?”那个叫地久的男人没好气的对蜜儿说话,眼神却不住的看着天长。 蜜儿原本就没有好气,看见地久在教训自己,便怒道:“你个贱奴,本小姐在这里审问这个阶下囚,关你什么事,还不退下。” “蜜儿小姐,你审问这个阶下囚与属下没有关系。但是这个人出了什么问题,门主会责罚属下的。” “把门打开,否则本小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恕属下实难从命。” “放肆!” 地久转身离开,爱理不理的说:“蜜儿小姐今时今日的地位,还可以这样的对属下发号施令吗?” “你……”蜜儿咬牙切齿的说“本小姐再不济也是门主的女儿,还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你的狗命。”蜜儿怒不可遏的喊道:“来人!” 蜜儿的话音刚落,便从外面进来两个人,抱拳拱手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们把牢门打开,把这个奴才给关进去。” “是” 这两个人不容分说,便把地久给关进天长所在的牢房。 蜜儿为了显示自己在门中地位不容亵渎,走进牢房便给了地久两个耳光。“狗奴才,本小姐的话你也敢违抗。” 天长嘴里叼着一根草,斜靠在墙上,取笑的说:“蜜儿,你不过是金满堂的一个贱奴,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为小姐了。” “天长,本小姐还会成为沈家的大少奶奶。”蜜儿从发间取下金簪,便向天长的肩头刺过去。 天长见时机一到高兴地不得了,便顺手夺过蜜儿的金钗,一下从背后卡主蜜儿的脖子,威胁那两个人说:“你们带路放本少爷出去,要不然本少爷要了她的命。” 那两个人一时惊慌的没有了主意,只好边走边往后退。 天长步步紧逼,怒目而视。 此时被关进牢房的地久急中生智的说“天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放了我家小姐,我给你做人质。” 天长轻轻的一笑说:“你是谁?” “我叫庆生,是侍候我家小姐的奴才。” “你一个奴才的命值多少钱,若是再不带路,本少爷现在就让你给蜜儿收尸。”天长说完,便用金簪在蜜儿的肩头狠狠地刺了一下。 “啊……”蜜儿疼的一声惨叫,连忙说:“快带路,让他出去。” 在天长的步步紧逼之下,天长很顺利的从牢房里出来。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钻出那个出口时,竟然发现,此处是沈家的柴房。 蜜儿肩头上的血顺着胳膊流下来,疼的蜜儿呲牙咧嘴的,一直在哀求说:“天长,你已经逃出来了,你放开我吧。” “做梦,你等在沈家究竟做了多少恶事,本少爷可是要查个清楚。”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你没有那么好逃脱的。” 蜜儿的话刚说完,天长的头上便挨了一闷棍,忽然间变晕倒,不省人事。 暗中大天长的人,正是那个看上去愣头愣脑的地瓜。地瓜看着胳膊上满是鲜血的米尔说:“蜜儿,这个天长是啥时候进来的,我咋不知道?” “地瓜,天长偷偷的溜进柴房想非礼我。我不从,他便想杀人灭口,多亏了你救了我。” 地瓜摸摸大脑袋说:“原来是这样啊,我把他交给大少爷,让大少爷惩治他。” 地瓜莽撞的很,也不会分析事情的对错黑白。他也不想想柴房的们锁着,天长是怎样进去的。 蜜儿可是不想把天长交给沈雨轩,那不就代表把自己的秘密全盘的告诉沈雨轩了吗?她可不想被沈雨轩发现自己的身份。如果蜜儿知道中秋之夜,沈家就要有变故,也许蜜儿不会这样的想。 地瓜转身要出去,蜜儿赶忙的叫住地瓜说:“地瓜,你不能去禀告大少爷,如果大少爷知道你打伤了天长,绝不会轻饶了你。” 地瓜愣愣的摸摸大脑袋说:“不禀告大少爷,天长怎么办啊。” “天长这里有我,你放心吧。”蜜儿假作关心的说:“地瓜,你快离开柴房吧,若是被人发现了,终归是不太好啊。” “哦,那我出去了,免得人家说我非礼于你。”地瓜说完,直愣愣的走出柴房。“蜜儿,你的胳膊还在流血,我去请府医来给你看看。” “不要,地瓜不用了。”蜜儿紧张地说:“地瓜,真的不用了。你想,若是府医发现天长在这里被你打晕了,他一定会禀告大少爷定你的罪的。” “那你怎么办啊。” “地瓜,我没事的。” “那好吧。” 蜜儿看着地瓜渐渐地走远了,便叫了一声:“来人……” 此时的悦环,风风火火的回到韩家,便直奔她父亲韩大人的书房而去。“爹,你儿不孝,在沈家兴风作浪了十数载,如今幡然悔悟,悔之晚矣。”悦环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长跪不起。 韩大人不明就里,赶忙退下左右的说:“悦环,有什么事慢慢说,为夫给你做主。” “爹,悦环在沈家作恶多年,给爹娘贤良的名声抹了黑。如今女儿痛定思痛,还请爹帮助女儿,给女儿一个悔过的机会。” “悦环,你起来。”韩大人心疼的扶起女儿,“悦环啊,是不是那花清香她不敬于你。为父与花万山还有几分交情,为父去管教于她。” “爹,清香是女儿的恩人。”悦环坐在韩大人的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在沈家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 韩大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稍有气愤的说:“悦环啊,沈家在汴梁城是大户人家,更是积善之家,你怎能逆天而行啊。” “爹,悦环知错了。” “也罢,你想为父怎么帮你啊!” 悦环赶忙起身万福道:“悦环谢谢爹能在紧急的关头帮女儿,也能让女儿在沈家有一个赎罪的机会。” “好吧,你说吧。” “爹,您只要如此这般……便好。” “哈哈哈……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为父支持你。” 悦环稍有顾虑的说:“爹,此事不能让三嫂知晓。清香怀疑,三嫂与此事有关联。” 韩大人怒拍桌案说:“你三嫂在韩家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为父早就怀疑过她的身份了。” “爹,清香正在彻查此事,若是有了三嫂的什么消息,悦环一定会向爹爹禀告的。” “悦环,你放心吧。此事爹爹一定会谨慎处置的。” 父女两个人正在议事,外面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女人的吵闹声。 书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便出现在书房。此人穿金戴银,很是招摇,进门便说:“呦,这不是沈家的二夫人嘛,怎么了,听说你被沈家一纸休书给休了。” 余下的女人被三三两两的接着此人的话,冷嘲热讽的开始左一句又一句的挤兑悦环。 悦环稳稳当当的坐在座位上,喝了一口茶,并没有动气。而是想起花清香的话,愤怒只会让人失去理智。 茶香四溢,悦环轻轻地抿了口茶,不换不忙的说:“三嫂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看来沈家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住三嫂。” 此人把嘴一撇,不屑的说:“悦环,满大街都知道的事,三嫂知道了有什么可稀奇的呢?” “哦。原来是满大街都知道悦环被休一事,偏偏的只有悦环不知此事,这可真是一个笑话。” “悦环,你此次回到娘家便钻进爹的书房,若非如此,又有什么事是不能在正堂说的?” “三嫂这么想知道悦环想要做什么,这也不难。来人!” 说完,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走进书房,拱手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把三夫人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听到此言,众人皆惊讶的张大嘴巴,呆呆的发愣。 正文 第077章 娘,天长是我哥哥吗 韩家三夫人听 了悦环的话感觉又气又恼,在韩家,连老爷夫人都要给她积分颜面,近几天这个嫁出去的小姑子却要打自己板子,这不是笑话吗? 更何况,三夫人收到 沈家传来的消息,悦环已经被沈家的一纸休书赶出沈家,她今日回到娘家便如此猖獗,看来是要在韩家常住下去了。三夫人怎能容得下悦环,她带人来书房闹事,就是来找悦环的麻烦。 三夫人想到 此处,不由得仰面大笑,道:“韩悦环,就凭你也敢在韩家狂妄。你知不知道什么嫁交出去的闺女,是泼出去的水。”三夫人越说越得意,“更何况,你是被沈家一纸休书赶出沈家的,现在变成了一盆脏水。哈哈哈……” 悦环在沈家的嚣张,要胜过三夫人多少倍。俗话说:“若要断酒法,醒眼看醉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悦环终于知道自己在沈家有多么的可恶了。所以,她不想自己的娘家人,也生活在三夫人的跋扈中。 “来人,把三夫人拖出去,重打三十板子。”悦环怎么说也做了两个月的掌家夫人,现在的气势真是摄人。 这下个家奴整日都在三夫人的权威下,卑微的活着。虽然人人对她恨之入骨,但是,又有谁敢打她的板子呢? 韩大人不怒自威,咳了一声说:“小姐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 三夫人扭动着身躯,手里拿着绢帕,捂着嘴笑道:“爹,您要打媳妇板子,总要有个由头吧。” 此时,悦环不卑不亢的说:“爹是朝廷命官,爹的书房重地,你们不经通报擅自闯入,这是其罪之一。”悦环整理者思绪接着说:“你进的书房,没有给爹行礼问安目无尊长,这是其罪之二。你无中生有,污蔑悦环的名声,这是其罪之三。”悦环起身来到三夫人身边,扬起高昂的头说:“三嫂也是书本网之家的女儿,难道此事,还需要悦环加以解释吗?” 韩大人怒拍桌案,怒道:“带下去重打。” 三夫人还想辩解什么,却被侍卫一把拽了出去,很快便传来了三夫人的惨叫声,那才是惨绝人寰。 其余跟来胡闹的几个女人,此时也没有了讨伐悦环的声音,都乖乖的站在左右。 她们都是韩家的妾氏,每日除了争宠,便是聚在一起闲聊搬弄是非,没想到今天却撞在了悦环的枪口上。 悦环观察着她们的表情,心中暗道:“我韩家本是名门望族,岂容你们这些女人放肆。清香说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今日,悦环定不轻饶了你们。” 悦环偷眼看了韩大人一样,父女两个眼神交汇,悦环便有了主心骨。韩大人的意思是说:“闺女,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一切有为父为你做主。” 悦环心里有了底,便说:“韩府就是有了你们这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才是我韩家的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风气日渐嚣张。”那些个平日里爱搬弄是非的人,此时就想马上离开老爷的书房。三夫人的惨叫声早已经吓破她们的胆了,真是怪自己贪一时的口舌之快,才会惹出如此大祸。 “把她们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从此为奴。” 这些人原以为最多也只是打几板子而已,如今这样重的惩罚,她们怎能接受呢?这些人,有哀求的声音,谩骂的声音,诅咒的声音。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声音,都不能再改变她们的命运。 “小姐,三夫人晕过去了,还打吗?” “不打了,把她关在柴房里,派专人看守,退下吧。” 韩大人一拍桌案,高兴至极。女儿现在真是因祸得福啊,看来这个花清香真的是一个奇人,连悦环这样冥顽不灵的人都可以管教的如此聪慧,这可真是韩家的一大喜事啊。万山兄弟,你可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爹,女儿告辞了,您要记住女儿的话。”悦环说完,又在韩大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韩大人的表情,不断的发生着变化,最后居然发怒,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金满堂内,巧儿的胭脂盒被巧儿摔得粉碎,呼呼的喘着气说:“蜜儿怎能如此猖狂,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巧儿姑娘,属下怎么劝,也没有劝得住蜜儿小姐。最后,她还是被天长劫持了。但是,据属下所知,那个地瓜已见过天长了。”地久神秘地说:“巧儿姑娘,未免夜长梦多,不如我们把天长给……”地久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此事万万不可,天长是门主要的人,他若是有什么差池,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地久走进巧儿,试探性的问道:“巧儿姑娘,是不是这个天长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啊。” “不该你知道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巧儿姑娘,属下只是感觉好奇而已。”地久想在巧儿的口中探出天长的身份,却什么也没有探听道。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天长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巧儿姑娘,若是蜜儿小姐向您一样冰雪聪明,沈家的产业早就是门主的了。” 巧儿不屑的笑了笑说:“呸,她算是什么小姐,不过是个孽种而已。”地久还想知道什么,却听巧儿说:“你退下吧,蜜儿的事我会向门主禀告的。” “属下告退。” 中秋节,本应是团圆的节日。每逢佳节倍思亲,老太君等待沈傲雪的消息,等的可这是望眼欲穿。 “奶奶抱抱……”沈雨夕坐在老太君的身边,张开手臂。像个孩子一样,做出了一个要抱抱的动作。 “好,乖孙子,奶奶抱抱。” 此时,静心堂内,除了一直在忙碌的奴婢,就只有这祖孙两个人。 老太君抱了抱雨夕,摸着他绝美的小脸蛋说:“乖孙子,你虽是个通房丫头生的孩子,你却是我沈家的心肝宝贝啊。”老太君爱抚的看着雨夕那双纯净的眼睛说:“你从小就是在你大伯母的怀里长大的,是你大伯母的奶水养育了你。后来你大娘嫁进沈家,对谁都凶巴巴的,唯独对你疼的是不得了啊。” 雨夕似乎像听的很明白一样,眨着大眼睛,看着老太君。 “你十二岁发高烧,得了痴儿的病。你大伯父走遍三山五岳,寻访神医,都没有治好你的病。这可如何是好啊。” “奶奶,雨夕聪明,雨夕不是痴儿。” “对”老太君把雨夕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了呵呵地说:“奶奶的乖孙子不是痴儿,是奶奶的心肝宝贝。” 正在此时,锦绣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慌张地说:“老太君,不好了,金满堂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老太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二老爷把二夫人给找回来了。” 老太君听了锦绣的话,又不慌不忙的做下了,慢慢的说:“锦绣啊,青峰一直都宠着悦环,所以悦环才会如此猖狂,老身也管不了,随他去吧。” “老太君,现在是二夫人把仙沐给抓到了金满堂,要活活的打死她,谁劝也不行。” “那就去找雨轩和清香,快去。” “是” 老太君拉着雨夕的手说:“乖孙子,你想你娘了吗?” 雨夕高兴地拍着手说:“奶奶。雨夕要大娘。” “嗨,这个仙沐真是没有一个当娘的样子,连个痴儿都不知道想她。” “奶奶,雨夕要大娘。” “好,奶奶这就带雨夕去看大娘……” 此时,沈家大部分的人已经齐聚金满堂。就在金满堂的地下通道内,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在阴暗的房间里,说:“儿啊,当初为了把你们兄弟两个交给沈家,娘就把你哥哥交给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娘,天长是我哥哥吗?”地久通过铁栏杆问道。 “当初为了方便你兄弟两个相认,娘便把你们的名字叫做天长地久。但是,为了保护你们兄弟两个人,娘又给你起了名字叫做庆生,是你爹青峰之子的意思。” “娘,儿子要怎样才能证明天长便是我哥哥呢?” “儿啊,当初你们兄弟两个分开的时候,娘用金簪在你们的肩膀上划出了一道血印。你的伤在左肩,天长的伤在右肩。” “娘,您的苦日子就要过到头了。如果天长真的是我哥哥,我一定会和哥哥联手,救出娘的。” “儿啊,你快走。你在这里若是被发现了,定是死路一条。” 地久抹着眼泪离开他娘,他发誓要救出她的娘亲。 地久正在思索中,忽然被一个东西打中,仔细一看,是一包药和一张纸条。纸条的大概意思是说:“这是一包假死药,再过两个时辰给你娘吃了,也许这样可以保住你娘的命。” 地久赶忙左顾右看的不见人影,便偷偷的回到关着天长的牢房。心中却惴惴不安,此人究竟是谁?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既然可以听到她们母子的谈话,自然也可以知道天长的身份,那么天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天长被地瓜打晕了便被送回牢房,此时正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地久打开牢房的门,心中忐忑不安的走近天长。看着天长被蜜儿折磨的体无完肤,心中真不是滋味。此时的他,心情紧张的无以言表小心翼翼的用刀挑破衣服,仔细的看着天长的肩头。 正文 第078章 悦环这是要唱哪出戏啊 地久掀开天长 的衣服,居然让天长身上的伤痕给惊到了。有的伤痕已经结痂,有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鲜红的血染红了天长的衣服。 地久不知道这些伤痕 会让天长经历怎样的痛苦,他心中愤恨的诅咒着蜜儿。想来自己在巧儿面前告了蜜儿一状,蜜儿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舒服。 在满身的伤 痕中找一道旧的伤疤有很大的难度,地久边小心翼翼的给天长擦着伤口,边在天长的右肩膀上,仔细的寻找他娘说的那道伤疤。当天长右肩上那道旧伤疤跃然于眼底时,地久真的是分不清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喜悦还是悲伤。“哥哥”地久激动地在心中默默的叫了一声。 忽然间牢门一响,地久赶忙的擦了擦眼泪。继续给天长处理着伤口,抬头看见进来两个人问道:“有什么事吗?” “庆生,巧儿姑娘给天长拿来的金疮药,你给他敷上吧。” “放在那里吧。” “你好像是哭过,为什么?”来人很不客气的问道,他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对着天长,为什么掉眼泪。 地久又哭了起来,用衣袖摸着眼泪说:“兄弟,我这个差事不好做啊。”然后做了一请的动作,把来人带到了外面的座位上,倒了一杯清水,说:“门主要天长好好地活着,蜜儿小姐又要每天往死里折磨天长。这要是哪一天,这个天长禁不住蜜儿小姐的折磨,死了。兄弟我可怎么向门主交代啊。” 来人撇撇嘴,似笑非笑的说:“蜜儿已经闯下大祸,门主是不会让她再下来折磨天长了。你把那些金疮药给天长敷上,他死不了的。” “门主非要保住这个天长干嘛,死了倒是痛快。也免得兄弟我跟着担惊受怕的。”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个天长可有大用途,不能死。”此人说完,便大摇大摆的离开牢房。 大用途是什么?地久仔细的分析者此人的话,便把金疮药敷在了天长的身上。 与此同时,金满堂内已经乱作了一团。仙沐被悦环绑在金满堂正堂的柱子上,她那个痛苦的劲头就别说了,看上去真是惨不忍睹。你刚刚被花清香打了板子,现在又被悦环捉来问罪。 “仙沐,你不过是一个通房,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本夫人肆意的羞辱,你可知罪。” 悦环手里拿着一根竹竿,狠狠地抽在仙沐的身上,打的仙沐不停地发出阵阵的惨叫声。 巧儿看这悦环的架势不对,便心生疑惑,“悦环不是已经被休了吗?怎么又回到金满堂作威作福,二老爷在哪里呢?” 悦环看着在想事情的巧儿说:“巧儿,你不是受伤了吗?既然受伤了就本分一点,别想着总是勾引二老爷,否则本夫人定不容你。” 悦环把竹竿放在巧儿的下颌上,用竹竿狠狠地指着巧儿那张漂亮的脸。 巧儿没有在现场看见二老爷,便断定悦环是通过娘家的势力,又回到金满堂做她的二夫人。因为巧儿已经得到了消息,悦环在娘家刚刚的耍了威风。 若是悦环怀揣着一纸休书在这里嚣张,自己倒是可以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左右不过等到子时,沈家便会土崩瓦解,到那时,自己也会成为金满堂的主人。留住二老爷,自己成为名正言顺的二夫人,也无非是在官场上和江湖上也有个说辞而已。 只要子时一到,杀神门便会控制沈家,逼迫沈家交出全部的家产。各方各院,都会名正言顺的由杀神门的人掌管。这样,即便是官府也不能治罪于她们。 巧儿真是狡猾得很,除了留下两行委屈的泪水,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如此一来,倒是给花清香的计划增加了难度。 悦环知道巧儿是金满堂的核心人物,不管怎样,她都要激怒巧儿。只要激怒了巧儿,金满堂便会大乱,花清香她们才有机会查探金满堂的密道。 现在,金满堂的人全部都聚在正堂内,悦环要做的就是要把金满堂给闹个底朝天,闹一个人仰马翻。 悦环手里拿着竹竿,狠狠地抽在巧儿的身上,骂道:“贱婢,难道本夫人委屈了你不成?你别以为你平时对二老爷暗送秋波,眉目传情本夫人不知道。” 巧儿真想给悦环一个响亮的,狠狠地耳光。但是,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奴婢。在子时没到以前,她不能暴露任何让人怀疑的身份,以免坏了门主的计划。 出乎悦环意料的事发生了,巧儿不但没有恼火,反而扑通一下跪倒说:“二夫人何苦冤枉巧儿,巧儿虽是一个奴婢,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怎么会去做那种以色示主的苟且之事呢。”巧儿心中早就已经恨透了悦环,心说:“韩悦环,等你落在本小姐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悦环总不能总是盯着巧儿不放,这样做的话明显是针对巧儿,便说:“你愿意跪着就跪着,别起来了。” 此时的仙沐像惊弓之鸟一样,听见二夫人说话,心中便颤抖,因为她实在是经不起鞭打的痛苦了。 但是,有些事自己做了,便要承担责任。仙沐若不是想赶走二夫人取而代之,自己独掌金满堂,何来如此的祸端。她现在才明白,杀神门在沈家隐藏多年,今日便可大功告成。俗话说得好,一山难容二虎。巧儿怎能允许她的强敌在沈家继续的生存下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自己在十八年前,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奴婢,今时今日,自己又在做什么?她一想起在自己的帮助下,被杀神门捋走的喜眉,心中便会不安。每每在恶臭难闻的地道里,看见满头白发的喜眉,她便会做恶梦,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罪过所造成的。 那时,她为了杀神门费尽心机,恶事做绝,她得到了什么?那个被她奉为神灵,深爱的男人,居然为了巧儿这个丫头,不顾十几年的情分,要把自己送上死路。 “仙沐,你还没有回答本夫人。你当众羞辱本夫人,你可知罪?”悦环又转到了仙沐的身边,在她身上狠狠地抽了两竹竿,疼的仙沐嗷嗷的惨叫。 “夫人,仙沐知错了。” “知错犯错,罪加一等。” 悦环又在仙沐的身上抽打了几下。 “夫人,蜜儿带到了。” 此时,已经有人把蜜儿从柴房里带来。 蜜儿见仙沐被打的极其的惨不忍睹,便跑过去抱住仙沐说:“姨娘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的对待她。” 蜜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拉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接着,板子便像雨点般打在了蜜儿的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打就打我吧。”仙沐似乎是忘记了疼痛,疯了似的狂吼着。 悦环手里拿着竹竿,对金满堂的奴才和婢女们大声的训斥道:“你们这群奴才,现在总该让你们知道,谁才是金满堂真正的主子。” “你告诉老身,谁才是金满堂真正的主子。”老太君怒冲冲的带着雨夕,匆匆忙忙的赶到金满堂。 悦环见了老太君,便上前行礼道:“娘,媳妇只是在教训金满堂的奴婢而已,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动气。” 老太君落座,“哼”了一声说:“我沈家可没有你这样嚣张跋扈的媳妇。” “娘,您可以说气话,但是不能动真气啊。”悦环给老太君沏茶,讨好的对老太君说。 此时,晴柔率领觅珊和婉玉也来到金满堂。“呦,这金满堂内打的打,骂的骂,悦环这是要唱哪出戏啊!”晴柔边说边走到老太君身边,行了礼,坐了下来。 花清香也在锦绣的陪伴下来到了金满堂。 沈雨轩跟随沈青山出府后,便与和风半路上折回,分别带人分成了两部分,对金满堂和柴房做出探查。果然发现了地道的出口,便以最快的速度隐藏起来了。 晴柔手里拿着一个账本说:“悦环,你先看看这个账本上的账目,再来告诉本夫人,金满堂的主人应该是谁?” 悦环豪不待见的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便怒不可遏的说:“这个账本上的账是谁做的?巧儿和蜜儿这两个贱婢,居然按照小姐的身份领取月钱,你们当本夫人不存在吗?”悦环大发雷霆。 其实,悦环现在最恨的便是她自己。若不是她一味的听信于仙沐的挑拨,成为仙沐的傀儡针对沈家,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呢! 虽然,今天她已经决定为自己的罪过赎罪,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罪过远不止于此。所以,便更加气恼的打了巧儿、蜜儿和仙沐。 晴柔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接过花清香递过来的茶杯,说:“悦环,若不是你粗心大意,沈家怎会出现这种奴才欺主的事。我看,你还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吧。” “找什么找,悦环在金满堂私设公堂,罪不可恕。”老太君得了花清香的眼神,怒道:“来人,把这个嚣张跋扈的韩悦环打二十板子。” “我父乃当朝命官,我看你们谁敢打我。” “你父亲就是皇帝,你犯下如此大错,沈家也不容你放肆。打!”老太君来了劲头,咬着牙狠狠地说:“你打了我的两个乖外孙女,现在还在炕上趴着不能下地,你真是罪大恶极。” 老太君一声令下,便上来几个家奴,把悦环按在地上,便抡起手中的板子打在悦环的身上。 正文 第079章 轩郎,仙沐姨娘去了 这些人打在悦 环身上的板子,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因为老太君早有交代,所以这些人也不是做做样子而已。但是,即便是这样,一直养尊处优的悦环,也疼的呲牙咧嘴,嗷嗷的乱叫。 现在她才知道,这无 情的板子打在人的身上,是什么样的痛苦。自己领教过了,便觉得自己的罪过更加一重。在沈家,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自己的愚蠢,经受了这样的痛苦, 老太君看着 被绑着的仙沐,咳声叹气的说:“哎呦,快把人给放了,这像什么样子。”便命人放开了仙沐。 雨夕没有去看仙沐,而是走到二夫人身边说:“不许打大娘,打雨夕……” 悦环强忍着痛苦,眼神中充满了慈祥的对雨夕说。“雨夕,好孩子。这都是大娘罪有应得,你退下吧。” “雨夕,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不过来看看娘啊。”仙沐被人解开绳子,便气冲冲对雨夕大喊大叫。不管怎么说,她的儿子来了,她便有了仗势。 “大娘坏,雨夕要娘。”雨夕说完便张开手臂,奔着仙沐而去。 “雨夕,娘的好儿子,娘有话对你说。” 仙沐说话的声音很大,似乎是一种炫耀,她要让大家都能够听得清楚。 就在此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飞镖,刚好打在了仙沐的胸口。仙沐疼的眼睛一翻,便摔倒在地。 而此时,雨夕的手差一点就拽到了仙沐的手。雨夕眼睁睁的看着仙沐在自己的眼前倒下去,便下意识的大喊一声,“娘……” 花清香一跃而起,便来到仙沐的身边,把仙沐轻轻的抱在怀里,紧张地说:“姨娘,你怎么样啊。” 仙沐嘴唇发紫的说:“此飞镖有毒。” 花清香赶忙从衣襟中取出药瓶,准备给仙沐服用,被仙沐阻止了。 “不要浪费花家的灵丹妙药了,没用的。”仙沐气若游丝,紧紧地握住雨夕的手,有气无力地说:“清香,姨娘求你。日后不管雨夕犯下什么大错,请宽恕于他。” 花清香听了仙沐的话,又看了看眼泪汪汪的雨夕,联想到雨夕刚刚大声叫的那一声娘,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花清香还是答应了仙沐,说:“姨娘放心,若是日后雨夕犯下了大错,清香定然会宽恕于他,决不食言。” “谢谢。”仙沐握着雨夕的手舍不得放开,“儿啊,娘对不起你。娘死后,你要乖乖的听奶奶的话……善事可做,恶事莫为……不要落得像娘一样的下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花清香抱着身体渐渐软弱的仙沐说:“姨娘放心,沈家定不会亏待雨夕,这是清香对姨娘的承诺。” 花清香明白,此时仙沐已经成了弃子,仙沐心中对于幕后推手的恨已经打到了极点。不管仙沐这一生做了多少的恶事,她的人生已经走到了终点。但是,雨夕的生命和选择才刚刚开始。从仙沐临死的嘱托上分析,雨夕这个人绝不是一个痴儿那么简单,此人是个迷。 此时,已经有在金满堂潜伏的暗士去追击刺客。沈雨轩正要去正堂,见从正堂的窗户外闪出一条人影,便用手中的飞刀打在此人的腿上,正在此人准备从镖囊中取出飞镖时,又被沈雨轩的飞刀打在手上。 沈雨轩跃身而起,飞身来到此人身边,拽起他的衣领,狠狠地打了他几拳,便把他拽到了金满堂的正堂内,边走边说:“金满堂发现了刺客,有人受伤吗?” 当他看见倒在地上,被鲜血染红了衣服的仙沐时,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动了。当他反应过来时,便紧走两步,来到仙沐身边,焦急的说:“姨娘,你怎样?” “姨娘伤得太重,又中毒太深了。”花清香无奈的摇了摇头。 “姨娘,雨轩已经抓到了行刺之人。” 仙沐此时闭上眼睛,嘴角稍带笑意,似是一种此生已经解脱的模样。 “娘……”雨夕痛苦的叫着娘,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轩郎,你速速的勘察现场,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雨轩这就去。” 只因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此时,刚刚反应过来的沈家人才围拢上来。 悦环也强忍着痛苦,在两个女儿的搀扶着下来到仙沐的身边。 “仙沐,你怎样啊?” “姐姐,今生仙沐对不住你。来生仙沐做牛做马,再来偿还姐姐。” 二夫人流下眼泪,摇摇头说:“仙沐,今生的事今生做个决断,姐姐原谅你了。” 仙沐笑了,笑得非常的甜美。“谢谢……姐姐。” 花清香见仙沐的嘴在颤抖,似乎是有话要说,便把耳朵凑近仙沐,只听仙沐断断续续的说:“清香,天长,天长是……沈家的骨肉……”仙沐说完“骨肉”这两个字,瞪大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天长是……喜眉的……孩子……”仙沐说完,瞪大眼睛,表情极为痛苦的死去了。 雨夕紧紧地握着仙沐的手,痛苦的叫了声“娘”。仙沐就这样的死在了花清香的怀里,花清香听了仙沐刚刚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消息太让人意外了,这是花清香,甚至是沈家都想不到的事情。 雨夕的一声“娘”把花清香在思索中唤醒,花清香把仙沐的尸体交给了雨夕。雨夕紧紧地抱住仙沐的尸体,痛苦的抽泣,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痛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必要再这样的掩饰下去。 仙沐刚刚对花清香说的话,雨夕也听到了。雨夕刚刚的知道关在地牢的天长是沈家的骨肉,便想到了门主的狠毒残暴。若是门主此次的行动失败,定会拿天长和喜眉来威胁沈家的。若是那样,他怎样为自己的惨死母亲报仇呢?母亲一生钟情于门主,却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 金钏姐妹如此,母亲亦是如此,这样怎能不让雨夕心怀怨恨呢? “门主,巧儿,本少爷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你们。” 雨夕的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最后雨夕决定,不能让门主的奸计得逞。 “大嫂,天长和喜眉都在在柴房的地牢里面,你快去救他们吧。”雨夕低声的说完,便又抱着仙沐的尸体哭起来。“雨夕要娘,雨夕要娘……”说完,便哭着跑了出去。 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没有想到,但是,此事关系到天长和喜眉的性命,花清香不得不提前行动。 “来人!” 沈雨轩听见花清香的声音不对,便飞身而来。花清香看着沈雨轩说:“轩郎,仙沐姨娘去了。”沈雨轩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仙沐,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轩郎,仙沐姨娘临死前说出,天长是喜眉的孩子,现在被关在柴房的地牢里。我们要提前行动了。” 沈雨轩惊讶于花清香的话,也像花清香一样,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反应过来时,便急忙说:“娘子,我们的确要提前行动了。” 花清香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信号烟花,交给沈雨轩。沈雨轩便冲出大堂,点燃烟花。随着烟花在空中绽放,金满堂内便如天降神兵般,出现了有一群人。这些人英姿勃勃,生龙活虎。全部穿的都是短衣襟,小打扮的衣靠。 “和风” “在” “和风,你带人先把我沈家的人安全的护送到百花园。” “是,和风领命。” “二叔” “在” “二叔,你带人严守金满堂。尤其是巧儿、蜜儿、和仙沐姨娘的房间。只要发现可疑的人,格杀勿论。” “是,二叔领命。” “爷爷” “在” “爷爷带人在沈家巡逻,若发现可疑的人可杀无论。” “是,爷爷领命。” “冯捕头” “在” “有劳冯捕头与在下到柴房走一遭,以证实我沈家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遭人暗算的。” “好,冯渊定会向大人如实的禀告此事。” 正在此时,又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韩家的三姥爷,飒爽英姿的说:“贤侄,我奉命带人在沈家周边埋伏,收到信号,前来报道。” 沈雨轩抱拳拱手道:“三叔,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您跟我二叔镇守金满堂吧,照顾好二婶。” “是,三叔领命。” “大哥,我们是雨堂的朋友,收到信号,前来报道。” 沈雨轩执手道:“沈雨轩现在此谢过各位兄弟,你们便与和风兄弟的人镇守百花园。” “是,我等领命。” 说话间,各路人马各自行动。花清香则对巧儿说:“巧儿,看来你们的行动又要推迟了。” “花清香,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本小姐的。” “巧儿,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花清香站起身来,一挥手,便点住了巧儿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来人,把这些穿红色衣服的人全部带走,余下的人全部绑上,严加看守。 原来,花清香早就在金满堂安插了自己的人。这些人以红色的衣服为记号,所以很容易识别。 金满堂此时这么热闹,天长那里也不消停。地久还没有来得及向天长结解释什么,便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说:“把天长交给我们。” 地久见这两个人面生,从来没有见过,便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把天长交给你们。” “我们是门主身边的人,门主要晚一点过来。所以命我们前来,把天长给控制起来。” “没有门主的命令,我是不会放人的,你们若是沈家的奸细,我如何向门主交代。” “你无须向门主交代,因为你也要被控制起来。”那人极其阴险的说:“还有你那个半人半鬼的娘亲,也要控制起来。这是门主的命令,不得违抗。” 地久拿着手中的大刀说:“我若是违抗命令,你们又当如何?” 正文 第080章 原来你是二叔的儿子 地牢里,地久 举起大刀,做了抵抗的招式。来人见地久的样子便说:“庆生,你还不知道吧,天长便是你双胞胎的哥哥。不过,你们很快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来人根本不乎地久的 反应,说着便想上前抓人。在他们眼里,地久不过是一个在地道里长大的孩子。不但没有武功,而且软弱无能,胆小怕事。 但是,他们 想错了。地久若不是表现的这样无能,早就惨死在了他们的屠刀之下了。地久若是想走,早就一走了之了。但是他不能丢下她的娘亲,那个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被关了十几年的娘亲。 娘亲常年来见不到阳光,饥一顿饱一顿的度日。为了坚守与父亲的感情,宁死也不向门主妥协。一直在都在地牢里忍受着非人的对待。如今满头的白发,如行尸走肉一般,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所以地久不能丢下母亲一走了之。他在忍耐,一直在等待机会。 天长虽然受了伤,但是心智却清晰得很。地久与那两个人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他的父亲不是管家吗?她的娘很早就去世了。他现在怎么又突然间有了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半人半鬼的娘亲呢? 天长吃力的站起来,疑问的说:“兄弟,你是何人?” “我是你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 “你之前为什么没有说。” “我也才从娘那里得到消息。” 天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地久的话,但是以现在的形势上来分析,自己应该与地久战在一起,形成一条战线。 “你们两兄弟以后有的是时间,但是现在,你们必须要乖乖的跟我们走。”那人手里拿着铁链子,准备把天长地久给捆起来。“刀剑不长眼,若是伤了你们沈家的子孙,门主怎能成就大业呢?你们还是乖乖的听话吧。” 地久把天长护在自己的身后说:“哥哥,我们一起杀出去救出娘亲。” 说话间,几人已经动起手来。因为来的人根本就没有把地久放在眼里,所以开始打的时候便觉得可以稳操胜券。没想到动起手来才发现,地久的功夫身法诡异,武功自成一派,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便成了地久的刀下亡魂。 “哥哥,快走。” 地久拉着天长便往外跑。此时的地道内,到处都是杀神门的人,见到地久和天长便下杀手,毫不留情。 地久和天长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关着喜眉的地牢,从铁栏杆往里看去,喜眉蜷缩在地牢的角落里,样子看上去已经死去。 “娘”地久痛苦的叫了一声,“娘,您睁开眼睛看看啊,我把哥哥给您带回来了,你看一眼啊!” 地久边说边挥舞着大刀向杀神门的人砍去,天长则用双手把这铁栏杆,往里面看着那个半人半鬼白发女人,鼻子一酸,说道:“您真的是我娘吗?您真的是我娘吗?” “哥哥,我给娘吃了假死的药,这样他们就不会加害娘了。”地久担心天长此时伤心欲绝,便接着说:“你再哭几声迷惑敌人,这样娘就安全了。” 天长看着地牢中,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那个受尽折磨的女人,心中的善良和责任告诉他。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娘亲,她都要把她救出去。天长不允许在沈家的这片土地下,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地久的功夫虽好,但是,地道的空间太狭小,根本就施展不开。天长虽然也能抵挡一阵子,但是毕竟身受重伤,很快便败下阵来。 所谓刀剑无情,眼看天长的命在旦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雨轩和冯渊带人攻了进来。 沈雨轩看见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天长,心疼的像裂开一样。 “大少爷,你可来救天长了,呜呜……”天长看见沈雨轩,居然咧着大嘴哭了起来。 “天长,你日后要叫我大哥了。”沈雨轩把天长扶起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 天长睁大眼睛说:“大少爷,为什么天长日后要叫你大哥呢?” “天长,原来你是二叔的儿子。”天长忽然间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可怜的女人说:“难道她真的是我娘吗?” “此人若是喜眉的话,她便是你娘。” 沈雨轩命人打开了地牢的那把已经锈死的锁,走进了充满恶臭的地牢。老鼠肆无忌惮的在地上窜来窜去,潮虫子满地都是。 沈雨轩和冯渊走进喜眉,摸了摸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沈雨轩大惊失色慌张的不知所以,“姨娘,姨娘。” “大少爷不用喊了,我娘吃了假死的药。你怎么喊,我娘给他都听不见。” 沈雨轩疑惑的说:“你是谁?因何管喜眉姨娘叫娘呢!” “大少爷,我是天长的双生子的兄弟,地久。” 虽然沈雨轩对地久的身份半信半疑,但是,在刚刚杀入地牢的时候看见地久拼命的保护天长,便知道地久定与天长有什么渊源。“如此说来,快快带姨娘离开这里吧。” 地久走到喜眉身边,抱起骨瘦如柴的喜眉,流着眼泪说:“娘,儿子带您出去,您终于可以见到太阳了。” “真是可恶”冯渊怒道:“天下居然有这种惨绝人寰之事,冯渊定会如实向大人禀告。”说话间,冯渊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然后接着说:“冯渊定会把此案追查到底,让这伙贼人无处可逃。” “雨轩代沈家谢过冯兄。” “雨轩,于公,冯渊是捕快,做的就是铲奸除恶之事。于私,我与和风是兄弟,沈家的事冯渊更应该出手相助。雨轩无需把冯渊当成外人。” “江湖儿女,江湖救急,沈大少爷无需挂怀。”说话的是雨堂的朋友,前来地道支援雨轩和冯渊等人。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地久抱着喜眉走出地道,站在阳光下,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娘,您睁开眼睛看看啊,这里有太阳,这里有太阳啊!” 沈雨轩搀扶着天长,便松开手,因为他知道,天长此时要做的便是要好好地看看她的娘亲。 天长颤颤巍巍的走到喜眉身边,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握住喜眉的手说:“娘,您睡醒了吗?您看看儿子吧,儿子还没有叫您一声娘呢。” “哥哥,如果娘知道还有和你重逢的一天,娘一定会高兴的。” 沈雨轩走到兄弟二人面前,说:“天长地久,姨娘她若只是服了假死的药,你们现在做的事应该是把姨娘安顿好。” “是,大少爷。”天长抹了抹眼泪说。 “臭小子,还叫大少爷。你们该改口叫大哥了。” 此时花清香已经飞身而至,从衣襟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喜眉的嘴里。 “天长,此药含服便可。你们先把姨娘送到金满堂,金满堂现在已经安全了。”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了,沈府经过一次劫难后重获新生。沈老太爷把杀神门的残兵败将都交给了冯渊,又派人专程的押送到开封府。 来沈府帮忙的各路英雄,几百号人,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便告辞而去。这种英雄气概,江湖情怀,实在是令人钦佩。 “二十年前,幽谷山庄遭遇劫难,各路英雄豪杰前来助战,有的英雄甚至因此送命,但是都无怨无悔。”沈老太爷也自言自语道:“幽谷山庄至今还有一片树林叫做英雄林,里面埋葬的都是英雄豪杰。江湖儿女,本就是一家人,可偏偏的就有杀神门这种败类,危害我沈家,甚至是危害江湖。” 沈老太爷说到此处义愤填膺,有感而发。杀神门实在可恶,所以幽谷山庄的花万山早就算出了杀神门的恶狡猾之处,也因此制定了彻底摧毁暗算沈家幕后推手的计划。 金满堂内,沈青峰跪在喜眉的窗前,心疼的看着喜眉半人半鬼的模样,真后悔将巧儿这帮恶徒交由官府处置,否则自己定会打她一个骨断筋折。 “本门主定会打她一个骨断筋折。”门主把拳头狠狠地打在桌案上,“谁让她对仙沐暗下毒手了,若不是如此,仙沐也不会在临死前说出喜眉的事。” “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巧儿她向来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给她的权力太大了。” “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先按兵不动。” “也只好如此了。” “截杀沈傲雪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沈雨堂和蝶儿那个丫头,可是出城了好几天了。他们会不会给我们截杀沈傲雪增加负担呢?” “娘,不会的。儿子已经开始派人暗中追杀雨堂和蝶儿了。” “如此甚好。” “娘,陈妈到现在还没有怀疑到您吗?” “没有,陈妈若是不信任为娘。娘今日一样也会被她们抓走了。” “还是娘您睿智,当初布了那一局。您既替儿子铲除了金钏姐妹,又顺利成章的得到静心堂和百花园的信任。” “若非如此,我母子二人怎能得到沈家的万贯家财呢?” 原来,胡婆为了得到陈妈和老太君的信任,故意的布了这一场局。这场局不但可以得到花清香的信任,而且更加容易的便可以得到百花园和静心堂的最新消息,真是高明啊。 正文 第081章 让巧儿担下所有的罪责 胡婆潜藏在沈 家这么多年,利用金满堂的权势,暗中操控着沈家的奴才们。现在失去了金满堂的庇护,胡婆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娘,雨夕怎样处置 比较妥当。” “看样子沈 家还没有发现雨夕的身份,如此便可以继续的利用雨夕做我们的内线。” “可是,仙沐已经死了,雨夕还会为我们效命吗?” “仙沐死了,沈家的人还在。”胡婆冷笑了一声。“雨夕这个孩子原本就是一个妖孽,不足月出生,还是那么强壮。”胡婆说着眼睛便半眯起来,幽暗的眼神中装满了狠毒。 “这些人真是狠毒,怎么能把好好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老太君抚摸着喜眉干瘪的手,不住的哭着,抹着眼泪。 喜眉已经被奴婢们侍候着洗了澡,身上满是被蚊虫叮咬过的伤痕,还有早年间被鞭打的痕迹,在皙白的皮肤上落下的深深地伤痕。 沈青峰一直守在喜眉的身边,即使喜眉处于假死的状态,人事不知,沈青峰依然紧紧地把喜眉抱在怀里。不管谁怎么劝解,青峰就是不肯放开喜眉,也不吃东西。 “青峰,你吃点饭吧。你若是身子不听使唤,怎么才能照顾好喜眉姐姐呢!”悦环把饭一勺一勺的喂给沈青峰,看上去是那么的贤惠。“悦环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喜眉姐姐一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你。” 沈青峰庆幸身边有悦环的陪伴,更加的庆幸悦环能读懂他的心思,便眼含热泪的点点头。 悦环用丝帕擦去沈青峰脸上的泪珠,忍着身体的伤痛说:“喜眉姐姐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你,但是你若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悦环担心你看不到喜眉姐姐醒来。”接着,沈青峰迟疑了一下,便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他要看到喜眉醒来,他要告诉喜眉这么多年来,沈家从未停止寻找她。 沈家的人基本上都在,都在静静的等待喜眉醒来。天长地久双双的跪在地上,守在喜眉的身边。 “娘,您不是说您想回到沈家,回到跌的身边吗?守着对爹的思念,您苦苦的熬了十八年,现在亲人就在眼前,您快快的醒来啊!”地久的眼泪从来没有停止过,他真是悔恨自己给娘吃了假死药。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此药的来源究竟是何处,不知道娘她会不会醒过来。 雨夕擦着伤心的眼泪,孤独的陪伴在仙沐的遗体旁,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仙沐的遗体。 想想自己在娘的逼迫下做着背离沈家的事,一步一步的越陷越深。娘为了那个她深爱的男人,不顾一切的为他付出所有,可是娘她最后得到了什么?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害的无处可逃,最后连性命都赔进去了,含恨而死。 雨夕已经在娘的逼迫下装了五年的痴傻,现在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沈家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原谅自己呢? “三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花清香点燃了一炷香,往炭盆里烧了些纸钱。“姨娘醒悟的太晚了,若是当初那个人让她赶走二婶,她便醒悟的话,今天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娘她已经去了,再说什么也不能挽回什么。”雨夕往炭盆里烧了几张纸钱,默默的说:“大嫂还肯叫我这个沈家的罪人一声三弟吗?” “沈家若是没有三弟在暗中相助,也许早就已经覆灭了。” 沈雨夕吃惊的看着花清香,吃惊于花清香是什么时候,看破自己痴傻的身份的,“原来大嫂早就知道雨夕的身份。” “早就怀疑,今日确定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 “初日牡丹花开正红的时候。” “大嫂果真厉害。” “是你太爱沈家的人了。” 沉默,无语。 雨夕这种爱的方式算是什么爱,自己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自己的家人,却被自己的娘亲活生生的逼迫成一个罪人。娘骗他说:“儿啊,娘只是想得到一些养老的钱,你就帮帮娘吧,我们只为求财。”年少的雨夕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母亲的教唆下,做起了杀神门的帮凶。 还是在娘的怀里抱着时,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喊一个人叫做义父。当他长大了,懂事了,才知道那个被自己叫义父的人,是娘的情夫。 雨夕恨过,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因为雨夕不听娘和义父的话,三妹五岁的时候,便莫名其妙的掉进了荷花塘,险些丧命。 雨夕好害怕,他怕沈家的人再有人受到伤害。所以,她开始帮助娘得到沈家的部分财产。但是,前提是不能伤害沈家的人。 雨夕对仙沐是恨的,恨得他痛彻心扉,恨得他不想叫她一声娘。但是,当仙沐在自己的眼前倒下时,雨夕知道,娘就是娘,不管你有多恨,也不能改变骨肉亲情,生死离别的痛苦。 “大嫂真的没有恨过雨夕吗?雨夕可是罪恶滔天啊!” “三弟,只要你日后能够分清是非黑白,不再做伤害沈家的事,大嫂永远都不会揭穿你。” “大嫂不揭穿雨夕,总会有人揭穿雨夕的,到那时,雨夕还有何颜面再见沈家的人。” “雨夕,你总算是为沈家保住了天长地久,致使我沈家的男儿认祖归宗。最后关头,你还救了喜眉一命,那包假死的药是你给地久的吧。”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嫂。”雨夕起身,拨了拨灯油,灯芯露出来燃烧着自己。 “按照时辰算,喜眉姨娘现在应该醒了。”雨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很无奈的说:“不管怎样,都是我娘害了她,害得她十八年受尽折磨,不见天日。” “仙沐姨娘是认错了主子,爱错了人。现在我们只能祈求姨娘她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谢谢大嫂。” “三弟,恐怕有一件事情,沈家的人都不知道。” “什么事?” “我怀疑锦绣婆婆是喜眉姨娘的娘亲。” “不会吧,大嫂,这又不是说书唱戏,哪有那么离奇的事呢?” “是不是稍后便知。” 偌大的灵堂里,只有花清香和雨夕在烧着纸钱。花清香起身,又上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的磕了头。 雨夕则在孝子的位置磕了头,以示感谢。叔嫂之间的默契,倒是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三弟,喜眉姨娘醒来,沈家便会操持仙沐姨娘的丧事,请你节哀顺变。”花清香说完便走出灵堂。 “花清香,你为什么那么招人爱呢……”雨夕心中所想不敢表露,见有家丁进来布置灵堂,便大声的哭着:“雨夕要娘……” “娘,天长已经获救了,百花园那位还会任凭我们摆布吗?” “会”胡婆阴冷的笑道:“她怕失去天长,她更怕天长知道她出卖沈家而离开他。” “娘真是老谋深算啊。”门主喝了一杯茶,伸出大拇指,表示对胡婆的赞许。 “儿啊,现在你当务之急应该做的是,让巧儿担下所有的罪责,这样的话,不但可以保住你的杀神门,而且还可以保存势力,有利于我们母子进行下一步的筹谋。” 门主也曾经想过让巧儿担下此事,但是巧儿诡计多端,哪能那么听话呢。说实话,若是没有巧儿的奸诈的主意,杀神门怎能那么容易就控制沈家和韩家的奴才呢! 和巧儿相比,蜜儿可算是个蠢材。但是仙沐已死,蜜儿现在一定恨透了自己,蜜儿会不会在其中作梗呢?不管怎么说,蜜儿的姑姑总算是死在了杀神门的手上。 巧儿啊,你也太狠毒了。为了独占金满堂,独占本门主,你竟然敢先斩后奏,你够狠。 门主看着窗外那一轮日落西山的太阳,心中生出一丝恐惧,难道我杀神门的路真的走到尽头了吗? 静心堂的人基本上都去了金满堂,此处静的甚至连树叶吹落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他真的要感谢胡婆,自己的娘亲,为了自己夺取沈家的财产不惜卖身为奴。若是自己不争气,夺下沈家的财产,怎能对得起自己的老娘呢! “娘,我们怎样才能让巧儿乖乖的听话呢?” “哈哈哈……儿啊,你好糊涂啊。巧儿是你的女人,她的事你不是一清二楚啊。”胡婆奸笑着,露出邪恶和歹毒,“娘当初让你以姑爷的身份去巧儿的家里,送去黄金白银,就是为了防着今天。巧儿不想死,但是她更不想她的家人惨死在杀神门的屠刀下。” “娘,妙计啊!可是蜜儿那里怎么处置呢?” “我们可以让蜜儿自知罪孽深重,在狱中畏罪自尽,如此便会省去我们母子许多的麻烦。” “娘,在开封府可不那么好办事啊!” “儿子,有银子,有计谋,就没有办不了的事。你退下吧!” “是,娘。” 胡婆可谓是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她亲手设计的仙沐上位,喜眉失踪,静儿逼宫…… 现在,一条更加歹毒之计在她心中酝酿成功。“沈雨夕,用不了多久,老身便让你原形毕露,让你像狗一样的被赶出沈家。老太君,你那把太师椅,也该换成老身我坐坐了。花清香,老身要让你知道,跟我儿子作对的下场,老身要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正文 第082章 这个仙沐可真是害人害 金满堂内,十 数双眼睛惊喜的盯着喜眉慢慢睁开的眼睛。是喜悦,是悲伤谁也不知道,任自己热泪盈眶。 “喜眉,你终于醒了 ,你可是想煞青峰了。”沈青峰抱着喜眉,又不敢抱得太紧,怕是骨瘦如柴的喜眉禁不住自己的熊抱。 “青峰,是 不是那个畜生把你给杀了,你与喜眉在阴间相遇了。”喜眉的声音很低,很无力,气若游丝。但是,喜眉似乎又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呼吸顺畅了,身体上的伤也没有那么痛了,而且自己的肠胃此时可是舒畅了很多,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了。 喜眉不知道,那是花清香给喜眉吃了一粒灵丹妙药,幽谷山庄的万寿丹。 “娘,您没有死,爹也没有死。地久守在喜眉的身边,拉着天长说:”“娘,儿子给您找到天长了。”地久此时很激动,他真怕娘再也醒不了了。” 悦环见喜眉醒了,赶忙领着雨琪和雨兰跪下行礼道:“悦环见过喜眉姐姐,这两个孩子是青峰的女儿。”悦环对雨琪和雨兰说:“孩子们,你们快给喜眉姨娘请安。” “姐姐是青峰的夫人,喜眉怎敢受过夫人的大礼,实在使不得。” 天长地久懂事的把二夫人和两个妹妹扶起来。 天长在被抓进地牢前,恨透了觅珊和悦环。现在却怎么看这两个人,怎么从心里敬重。自己被关了两个月,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两个沈家的瘟神改变的这么温顺。 “来来来,孩子们,你们一会儿再跟喜眉说话,先让锦绣婆婆给你喜眉喝一碗粥。要不然,你们还没有把话说完,喜眉就饿死了。”锦绣手里端着一碗粥,红肿的眼睛闪出慈爱的眼神。双手有些颤抖地说:“来,孩子,喝一碗粥。” 喜眉听见这个声音,兴奋地睁大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当她看见锦绣的时候,双眼瞬间的亮了起来,随后泪珠不断线的留了下来,嘴唇颤抖的说:“娘,喜眉是在做梦吗?娘,喜眉看见的人真的是你吗?”喜眉虽然虚弱得很,但是她的眼神,却充满着惊喜, “眉儿,是娘。我的眉儿没有做梦,也没有看错,就是娘站在你的面前。”锦绣向来稳重,喜怒无形于色,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在众人面前大哭起来。 老太君听花清香说过,锦绣可能是喜眉的娘亲。但是老太君认为可能是花清香对此事过于敏感,所以并未在意。如今亲眼看锦绣和喜眉母女相认,便吃惊的问锦绣说:“锦绣,难道你真的是喜眉的娘吗?”锦绣边哭边点点头。 老太君在众人面前寻找这花清香,当那绝美的面容进入老太君的眼底时,老太君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表情说:“花清香,你是怎么知道锦绣就是喜眉的娘亲的?我的贤孙媳,你是个神仙啊!” “奶奶,您还是先让喜眉姨娘吃饭吧,要不然她身体是承受不住的。”然后花清香看着激动万分的锦绣说:“锦绣婆婆,您还是日后在与喜眉姨娘叙述离别之苦吧。这话可以等人,命可不能等人。” “对对对眉儿,这是娘亲自给你熬的粥,快吃点。”喜眉张开嘴,眼泪里有粥,粥里面有眼泪,就这样,一口一口的由锦绣手中的勺子,送进嘴里。 “奶奶,锦绣婆婆,不如我们先退下吧。我想,现在喜眉姨娘需要的是静养,我们都守在这里,会影响喜眉姨娘休息的。”花清香的话,在沈家还没有人敢反抗,甚至是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她的话就相当于圣旨,所以便都起身,准备静静的退出去。 “二叔,话长情更长,你还是让喜眉姨娘安心的养病吧。”沈青峰知道花清香让沈家人退下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还没有准备完善的灵堂里,还躺着一个已经离开人世的人。虽然她罪恶滔天,死有余辜,但是他毕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出了天长的身世。 “喜眉,你好好的静养身体,等你睡醒了,就会看见青峰就在你眼前。” “青峰,沈家发生这么大的事,百废待兴,喜眉不能做些什么,你就替喜眉多做些事吧。”喜眉是个好女人,为了坚守对沈青峰的爱,坚决不向罪恶妥协,活生生的在地牢里被关了十八年,也不跟伤害沈家的人同流合污。 “天长地久,你们把上衣脱掉,让娘看看你们的肩膀。”天长地久乖乖的露出肩膀,一道从右至左的伤痕贯穿两人的左右肩。 喜眉喜极而泣,十几年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没有逃出虎口,有没有被自己的朋友交到沈家。“天长,好儿子,娘终于见到你了。” 母子连心,生死一线。母子三人抱头痛哭。此情此景,悲天悯人。“天长地久,你们是沈家的男儿,便要对沈家有一份责任。娘命你们誓死保卫沈家。” 天长地久双双跪在地上,抱拳拱手到:“儿子遵命。” 喜眉真想好好的看看天长,看看自己十几年都没有看到的儿子,可是她的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的重,怎么也睁不开,便昏昏的睡去了。 此时,金满堂的院子里已经有人操持灵堂。现在这里侍候这的奴才和婢女。这些人都是从各房各院派来帮忙的。 这真是拔出树根带出泥,杀神门的人多数都潜藏在金满堂中,所以全部被带回开封府问案。 沈家的人则暂定在百花园住下,以防有漏网之鱼暗中攻击。 沈老太爷祖孙三代与和风,分别带着人在沈家来一次地毯式的搜索。百花园的暗士则负责保护沈家人的安全,以防不测。 “清香啊,依你之见,这仙沐的丧事该怎么办啊。”老太君从心里恨透了仙沐,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通房,居然险些毁掉偌大的沈家。 “娘,仙沐姨娘的丧事就按照她生前的名分办吧。这样既不委屈她,您的心理也会舒服一点,雨夕面子上上也说的过去。” “好,清香,此事就依你。” “不过”花清香轻轻地挽住老太君的胳膊说:“奶奶,仙沐姨娘的尸体还要等官府的仵作验尸后,才能发丧。” “这个仙沐可真是害人害己啊!死有余辜,死有余辜。”老太君叹了口气说,心中的恨意还在心头,十几年的罪恶一死了之,想惩罚她都难。 “奶奶,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仙沐姨娘的责任,而是要处理好天长地久和锦绣婆婆的事。”花清香现在想的是,怎样的去化解天长地久和雨夕的关系。若是地久知道雨夕的身份,自然不会放过雨夕。若是他们不知道雨夕的身份,那么对于仙沐的罪恶,他们难保不迁怒于雨夕。 天长自幼在沈家长大,对沈家有一定的感情和责任。但是,地久是在地牢中长大的,而且身边伴随着恐吓、罪恶和威胁,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淡漠了人世情感,心中唯有他娘是他唯一的牵挂。 而雨夕和地久的生存环境基本上是一致的,不过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在他们的心中都有一定的恶心理阴影,这些因素很容易让他们在特定的环境中走入极端。 另外就是锦绣婆婆,锦绣婆婆这么多年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暗中寻找女儿喜眉。锦绣婆婆应该在沈家甚至于沈家之外,培植了许多自己的势力和亲信。 作为沈老太君的代言人,锦绣婆婆很容易做到这些事。锦绣应该就是沈家的另一股势力,而这股势力是花清香久久明察暗访,都没有线索的来源。现在是敌是友还很难定断,毕竟,人一旦要达到一定的实力和权势,她的内心便很难控制自己的欲望。 更何况锦绣现在有了天长地久这一对外孙,如虎添翼。这就要看锦绣她对沈家的目的,是扶持还是取而代之。现在的问题是,只要锦绣想控制沈家变易如反掌。锦绣若是想帮助沈家,杀神门的诡计便很难得逞。 老太君何尝不懂花清香的顾虑,原来沈家这么多年来,都是在刀尖上过来的。若不是花清香嫁入了沈家,明里暗里的与这些贼人周旋,沈家会是什么样子。 老太君细思极恐,不敢再往深处去想。便拍拍花清香的手说:“清香,依你之见此事该何如去做为好呢?” 此时秋意正浓,夕阳在西边染红了半边天,晚霞金灿灿的耀眼,给沈家的宅院穿上了美丽的外衣。 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但是沈家人的心都不在从容,没有人可以接受喜眉的悲惨人生,既然别人都不能接受喜眉所受的苦难,喜眉最亲近的人又怎能接受呢? “锦绣婆婆,原来您是天长的外婆,请受天长一拜。”天长刚刚见了娘亲半人半鬼的模样,心中的恨已经达到了极点,他恨不得把害了他娘十八年的人给撕个粉碎。 “地久给外婆磕头。”地久此时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高兴的是他终于可以与家人团聚。难受的是娘她为了坚守与爹的爱情,受了难么多年的罪,容貌大该,半人半鬼,不知道爹他还能不能接受娘现在的样子。 正文 第083章 今晚的月亮很美 “孩子们,你 们快起来,外婆有话要对你们说。”锦绣扶起了天长和地久,慈祥的端详着她的两个外孙子。天长容貌像喜眉多一点,所以锦绣依据天长的生辰八字,很久以前就断定天长是喜眉的孩子。而地久的相貌像青峰多一点。他们的共同点便是,他们都是俊俏的美男子,如此绝世的容貌,像极了他们的几个哥哥。 “孩子们,你们要记 住你们的娘所受的苦,你们更要记住,是谁让你们的娘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整整的度过了十八年的悲惨人生。”锦绣慈祥的说:“我们要让他们受同样的罪,这样才是真的为你娘报了仇。” 天长地久双 眼冒出怒火,可以燃烧一切罪恶的说:“天长,地久绝不会放过杀神门的人。” “对,杀神门是沈家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要誓死与杀光杀神门。”祖孙三倍在这里信誓旦旦,十几年的思念之苦让她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地久,花清香对你应该是有戒备的。” “外婆,为什么?” “因为三少爷。” “就是那个恶贼吗?” “地久,你若是爱你娘的话,就不要对三少爷信誓旦旦的。他虽然可恨,可恶,可是他不该死。” “外婆,您为什么要维护那个恶贼,他的身份地久可是知道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花清香也应该知道,可是花清香并没有揭穿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地久转过身去,好不服气的说:“花清香不揭穿他是花清香的事,与我何干?” “地久,沈家刚刚的剿灭杀神门。你以为,我们便可以没有后顾之忧,是吗?” “外婆,门主还逍遥法外未归案。您知道,地久并无懈怠之意意。”锦绣坐在金满堂的花池边,看着在灵堂中忙碌的家丁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孩子们,杀神门不过是借沈家之手,帮助他们铲除内贼。更是以此迷惑沈家放松戒备,然后来一次更凶猛的进攻。所以,孩子们呢们。”锦绣把地久拉到身边说:“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团结,才能保住沈家。” “外婆,地久知道,几年来杀神门的内斗甚是厉害。门主不过是借我沈家执手,排除异己而已。” “孩子,既然你能如此明理,当知此事应以大局为重。切勿做出仇者快,亲着通的傻事。” “外婆,地久遵命。” 天长对锦绣非常的熟悉,自己几乎就是在锦绣婆婆的怀里长大的。现在,他才知道,锦绣婆婆为什么那么爱自己了。天长对沈家的感情之浓厚,是任谁也不能分割的,所以天长很理解锦绣婆婆的苦心。 娘为了坚守与爹的爱情,宁愿受尽折磨,也不愿意向杀神门屈服妥协,娘又怎么会允许她的儿子与沈家的子孙为敌呢? 地久又何尝不知娘的苦心,但是若是没有雨夕的假死药,没有花清香的灵丹妙药,娘如今还有命在吗?若是没有雨夕的暗中相助,娘也不会在地牢中活下来。那时雨夕并不知道娘的身份,便已经在暗中相助,说明雨夕还是有一点人性的。 可是,在杀神门中,知道娘和自己身份的人究竟有几个呢?巧儿,蜜儿,她们知不知道呢? “外婆,请您指点地久该怎样做,花清香会不会对地久有所芥蒂呢?”地久疑惑的看着锦绣,心中似乎已经升起了一丝难掩的委屈。凭什么自己刚刚从地道里钻出来,就要被人嫌弃呢? 锦绣看出了地久的心思,便对地就说:“地久,花清香对你并无恶意。我想她只是担心你在地道里长大,性格会有所偏激。如若你与雨夕心存芥蒂,一定会被敌人利用的,这样的话便会把我沈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外婆,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家和万事兴啊。” “外婆,您知不知道那个仙沐有多么的可恶。” “知道,外婆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陷入不复之地,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可是沈家还是在给她发丧。”地久狠狠地瞪了一眼灵堂的方向,若是仙沐还活着,自己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禽兽。 “地久,沈家毕竟是大户人家,需要顾及的事情很多。仙沐虽然罪恶滔天,但是她却在临死前说出了天长的身世。” “即便是她不说,我娘也已经才出了天长的身世。”地久狠狠地看着灵堂,真想用大刀把灵堂给毁了。 “地久,你不觉得仙沐临死前说出此话,是为了报复杀神门的无情吗?所以她的话,在特定的环境下很有说服力。” “外婆,地久明白了。地久定当放下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地久的话虽如此,但是手中的大刀却跃跃欲试的向着灵堂的方向。 锦绣舒心的点点头说:“天长地久,仙沐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外婆命令你们暂时先放下个人恩怨,团结起来,共同抗敌。” “天长,地久遵命。” “天长地久,你们要尽心尽力的辅佐沈家,辅佐花清香才是。” 花清香搀扶着老太君往静心堂的方向走着,说:“奶奶,天长地久两兄弟的总算是团聚了,但是他们的命运却如此不堪,我沈家不能亏待了他们。” “清香,我沈家定不会亏待于地久天长,而是会更加的疼爱他们。” “但是,地久的性子需要磨一磨,不然的话很容易让我们的敌人利用。况且,地久的功夫也有待提高。” “清香啊,这地久在地牢中长大,奶奶对他的性子也有所担忧啊。”老太君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坐在路边的石凳上。 “奶奶”沈雨轩带人搜索杀神门的余孽,刚好碰上老太君和花清香等人。花清香与沈雨轩的四目相对,秋水微波,便恨不得泪光盈盈。“娘子”沈雨轩上前抓住花清香的芊芊玉手。 “轩郎辛苦了。” 虽是秋季,沈雨轩极其手下人满府的跑,还是累出了一身的汗。花清香拿出绢帕,轻轻的擦去沈雨轩额头的汗珠,当花清香接近沈雨轩时,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便传到了沈雨轩的鼻子里。沈雨轩陶醉的不能自控,紧紧地把花清香抱在了怀里。 “轩郎,在奶奶面前不可无理。” 像这样的场景,老太君已经见怪不怪了。像花清香这般美丽善良,又刁蛮任性的女孩子,让人想不爱都难。 “好了,奶奶现在都看习惯了。”老太君招了招手对沈雨轩说:“雨轩啊,你去金满堂去把锦绣婆婆和天长地久找来,老身要带他们到沈家祠堂个给祖宗磕头,让他们认祖归宗。” “是,奶奶。”沈雨轩稍有迟疑地说:“奶奶,这论年纪来说,是天长地久年岁大,还是雨夕的年岁大啊。” “他们的年龄差不多就不用给雨夕改口了,我沈家多了四少爷,和五少爷。” “是,奶奶。” 老太君喜上眉梢的说:“以前总是说我沈家男儿凋零,这下可好,我沈家一下子多了两个大孙子,现在我沈家可是子孙旺盛了。”老太君幸福的点了点头,拉着花清香的手,转而情绪低落的说:“这要是雪儿回来,再给我带回来两个大外孙,或者是外孙女,我沈家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老太君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憔悴,当年与沈老太爷走南闯北的少夫人,如今已经垂暮了。 花清香轻轻的搀扶起老太君,“奶奶,我们先回到静心堂等着天长地久正式的认祖归宗,然后再用轿子抬着您去百花园看花灯,好不好啊!” “好好好,我的贤孙媳,你说好就好。” “奶奶,您慢走。” 花清香已经给蝶儿送出了消息,按照时辰算,现在蝶儿应该收到自己的信件了。如此说来,明日便可传来姑姑的消息。 花奴姑姑,雨堂,蝶儿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啊。 “姑姑,我们明日即可启程,只是路上定会遇到袭击不可避免,小姐命我们务必小心应对,不得有误,不得有任何的闪失。”蝶儿与花奴在客栈的客房中,计划着明日出行的计划。“蝶儿,此次的行动计划雨堂知道吗?” “姑姑,此事沈家只有小姐和沈老太爷知晓。” “如此甚好,雨轩和雨堂都是性情中人,他们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得多。”花奴只是担心雨轩和雨堂知道了此事,喜怒于色,终究会坏了大事的。 蝶儿想起了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奇人,便问道:“姑姑,我与雨堂在路上遇到伏击,正在危急时刻,有一位奇女子救了我们。此人三十几岁的年龄,满头白发,面容绝美,嘴唇却像血一样的红。身怀绝技,武功惊奇。”蝶儿看着花奴兴奋却不可思议的眼神,接着说:“此前辈似乎对我花家很熟悉,还曾问起过姑姑,不知姑姑可识得此人吗?” 花奴兴奋地抓住蝶儿的手左右的晃动,瞬间便像个孩子一样的焦急的说:“蝶儿,此人是幽谷山庄的老祖宗,人送外号飞天魔女。她老人家哪里是三十几岁,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 蝶儿见花奴如此兴奋,便只此人并非寻常之辈,便说:“姑姑,飞天魔女与我花家有何渊源吗?” 花奴对窗而坐,遥望中秋明亮,圆圆的月亮说:“幽谷山庄最早是飞天魔女前辈的山庄,后来干爹花万山随父去幽谷山庄游玩,被老前辈相中,便将其留在山庄习武。不想干爹天赋异禀,深得老前辈的喜爱,便传授了其‘落英缤纷’绝世轻功的五成功力。虽然只有五成功力,但是以此便可以独闯江湖无人能及。” “什么花奴姑姑。现在我花家‘落英缤纷’的功夫才是五成无力啊!” “蝶儿,花家只有干爹、千树大哥和清香将此功夫练到了五成功力。我们对此功夫的造诣,只有三成的功力。” “姑姑,若是此功力练至十成功力==会是什么样子啊!”蝶儿好奇的说,因为在她看来,花清香已经将此功夫练到了最高的境界。原来也只有五成的功力。 “蝶儿,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练成十成的功力,这真的是需要天赋异禀。而且,练此功夫,先天的条件是很重要的。在幽谷山庄,只有清香可以练到八成功力,那还需要飞天魔女老前辈的亲自指点。” “这也太神奇了。”蝶儿倚在窗边,双手拖住下巴,面对皓月当空说:“姑姑,蝶儿真想让小姐将此功夫练至八成功力。”蝶儿心生向往,“姑姑,您给蝶儿讲一讲老祖宗的故事好吗?” 花奴用手掐住蝶儿精巧的鼻子说:“好,不过不是现在。”花奴表情严肃,眼神中充满慈祥的说:“蝶儿,你和沈雨轩的事,还想瞒清香多久啊。清香待你如亲姐妹,你想瞒她一辈子吗?” “姑姑,今日因何说出此事?” “蝶儿,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花奴的话意味深长,让蝶儿的思绪回到从前…… “蝶儿,我们明日一早在客栈的大堂来一次不期而遇,我们的战场才刚刚开始。”花奴不想蝶儿对雨轩的事陷得太深,对蝶儿说起明日的行动计划。 “姑姑,明日您与姑父定要注意防范,切不可有半点闪失。” “蝶儿,我们身边有人保护。但是,我们不知道敌人的实力有多强,所以,还是以防守为主。” “是姑姑。” “蝶儿,去睡吧。别的事别去想了,慢慢的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的。” 蝶儿点点头,“姑姑早点休息吧。”便送送走了花奴。 客栈很大,装饰也算是豪华。一轮明月遥挂浩瀚夜空,月光透过树梢照进房间。真是古人不见今时月,今夜曾经照古人。 蝶儿想起自己在儿时,花清香教自己的那首《静夜思》古诗。那时,也是一个中秋夜,蝶儿年幼思念亲人,不停的哭泣。她亲眼看见自己的爹娘死在了屠刀下,正当那把屠刀看向自己的时候,花千树“从天而降”救了自己。那一天,杀害蝶儿爹娘的那个人,脸上那道疤痕便深深地印在蝶儿的脑海里。 花清香大蝶儿两岁,便把蝶儿搂在怀里,教蝶儿念道:“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蝶儿妹妹,以后幽谷山庄就是你的家,幽谷山庄的人便是你的亲人,清香日后便是你的姐姐。”花清香帮助蝶儿擦去眼泪,像个小大人是的说:“蝶儿,你若是只是一个会哭鼻子的女孩子,你爹娘的大仇只能石沉海底。你若是与清香姐姐苦练武功,终究有一天手刃仇人,为你的爹娘报仇雪恨。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姐姐不勉强你。” 十几年来,花清香对蝶儿和冬儿既想姐姐,又像娘亲,给了她们这个世上最纯真的爱和关怀。 可是,就在自己小的时候,蝶儿发现自己也爱上了沈雨轩。蝶儿拉着沈雨轩的手说:“雨轩哥哥,蝶儿也喜欢你,你可以把蝶儿也娶进沈家吗?” “好啊,那你日后就是雨轩的那娘子,你等着雨轩,雨轩一定会娶你的。” 就这样,蝶儿也盼着自己长大,长大了可以嫁给雨轩。可是等到她们慢慢的长大才知道,有些承诺是她们自己承担不了的。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情谊的深长,儿时的承诺让她们彼此很尴尬。 为此,雨轩觉得亏欠了蝶儿很多,虽然雨轩对蝶儿并非没有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喜欢,但是雨轩不能委屈了蝶儿做妾。 就这样,不管是雨轩还是蝶儿,在彼此心中都是痛,但是她们却谁也不愿意去揭开那道伤痕。 既然不能在一起,彼此又何必为难对方呢。蝶儿经过一段痛苦的挣扎,终于把自己对沈雨轩的爱深深地埋在心底。 就在三年前,蝶儿发现自己跟雨堂接触的多了,便觉得雨堂也是一个潇洒英俊,身怀正义的堂堂男儿郎。那时,蝶儿发现,原来喜欢和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遇到雨堂,才是她少女心情窦初开的爱恋。 想到此处,蝶儿对着清冷的月亮嫣然一笑,心中便对此事释怀。蝶儿决定,回到沈家,便会对花清香如实的说出,自己曾经对沈雨轩的爱恋。那是自己成长过程中的感情误区,年少的自己并不懂得爱情。 “咚咚咚”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蝶儿,你睡了吗?” 雨堂充满磁性的男中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蝶儿沉静的思绪。听到雨堂的声音,蝶儿心中想打鼓一样。蝶儿是爱雨堂的,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对雨堂说出,自己小时候喜欢过雨轩的事。 “二少爷,你有事吗?” “雨堂只是想和你一起赏月。” 蝶儿想了想,此时此景,蝶儿还是决定给雨堂打开门,共赏中秋月。 “今晚的月亮很美。”蝶儿遥望皓月当空,情不自禁。 “月亮的确很美,但是它却遥遥的挂在夜空,可望而不可及。倒是不如雨堂眼前的月亮,即可赏心悦目,又可进而观之。” 正文 第084章 这也正是为父的所愿 “二少爷最会 取笑蝶儿。” “蝶儿,雨堂对你的 一片痴心堪比明月。” “二少爷……” 雨堂用手指 点着蝶儿娇艳欲滴的嘴唇,示意蝶儿不要再说下去。然后拉起蝶儿的手,轻轻的说:“蝶儿,我们小的时候过家家,大哥做新郎蝶儿做新娘。蝶儿对大哥说喜欢大哥,长大了便要嫁给大哥,所以大哥便给了你一个承诺,长大了要娶你。” 蝶儿吃惊的看着雨堂,心中暗想,雨堂怎会知道这些事情呢?这些可是自己的小秘密,只有自己情绪低落时,才会对花奴姑姑说说,雨堂又是从何而知呢? 蝶儿有些害羞,低下头没有说话,但是蝶儿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粉面发烧了。 雨堂的眼睛似是一汪清水一般纯净,深情的看着蝶儿说:“那时雨堂也曾经说过,长大了要娶满身有香味的花清香做娘子,因为雨堂喜欢花清香。” 蝶儿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此事蝶儿不知。” “蝶儿,因为那时我们还小,不懂的什么是爱情。我们只会随着自己的喜好走,认为自己喜欢的人便是自己爱的人。可是蝶儿,试问我们小的时候,难道不是彼此都喜欢吗?只是你对大哥用情太深,因为那时你并不懂得什么才是爱。” “那现在蝶儿知道什么是爱了吗?”蝶儿反问道。 “蝶儿,你三年前就知道了,因为那时你爱上了雨堂。” 雨堂深情地看着蝶儿美丽的眼睛,毫无商量余地的把蝶儿搂在怀里。“雨堂也知道了什么是爱,所以雨堂爱上了蝶儿,很爱很爱。” 蝶儿把手放在雨堂的胸前,静静的听着雨堂的心跳声。“雨堂,此事在蝶儿心中始终不能对小姐言明此事。” 雨堂轻轻地抱着蝶儿,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温暖。雨堂不舍得放开蝶儿,便说:“此事就是大嫂在临行前交给雨堂的任务,大嫂希望你能对此事释怀,也希望我们回去能够带给沈家一个好消息。” “小姐是最懂蝶儿的,原来小姐什么都知道。” “大嫂冰雪聪明,有什么事瞒得过她。” “可是蝶儿只是一个婢女,哪里配得上沈家的二少爷。” “蝶儿,你是幽谷山庄的女儿,更是雨堂心仪的姑娘。爷爷奶奶和爹娘早已经下令,命雨堂对蝶儿姑娘要进行‘穷追猛打’的追求,一定要将蝶儿娶进沈家。” 雨堂用手指挑起蝶儿的下颚,情真意切的说:“雨堂深爱蝶儿,今日便对中秋之夜发誓。雨堂此生此世只爱蝶儿一人,若有违此言,雨堂愿受万箭穿心之苦。” “雨堂……”蝶儿把头紧紧的靠近雨堂的胸膛,原来幸福来的居然这么容易。蝶儿在心中默念着,“雨堂,蝶儿也爱你,狠狠地爱你。” 此时,对蝶儿而言,所有的烦恼都已经烟消云散。花前月下,一对相爱的人终于相拥在一起。月光依旧洒在两人的身上,夜静了。 夜好安静,百花园的花园中花灯璀璨,把百花园照的也如白昼。百花园的山石上,花清香紧紧地依偎在沈雨轩的怀里。这一天过得如此紧张,一桩一桩的事情环环相扣。 花清香深知,杀神门此举无异于利用沈家的手为其铲除异己,令她们互相残杀。而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天长真的是沈家的孩子。也就是说知道天长身份的只有仙沐一人,但是仙沐是怎样把孩子交给管家的,另花清香百思不得其解。管家和仙沐到底是什么关系,花清香必须要查清楚,怎么天长就成了管家的孩子。这十几年来,管家到底隐瞒了沈家多少事呢? “娘子还在想仙沐姨娘的事吗?”沈雨轩把花清香抱在怀里,静静的闻着她身上的体香,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雨轩已经问过管家天长的身世。” “是吗,什么时候?” “今日午后,爷爷、爹和我,还有和风当时都在场。” 花清香历时便有了精神,一身的困倦和疲惫此时也已经烟消云散了。花清香便坐在石桌旁边给沈雨轩倒了一杯水,说:“轩郎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沈雨轩拍了一下花清香的头说:“娘子,事情是这样的。”沈雨轩喝完水,便讲起了此事的经过。 原来,仙沐当时想利用喜眉的孩子威胁沈家,交出沈家的钱财。但是,当仙沐偷偷的走下地下通道的时候,却发现喜眉生了一对双生子,而且两个孩子像一对银娃娃般乖巧可爱。虽然这两个孩子出生在地牢里,却白胖白胖的,仙沐越看越喜欢。 “喜眉,只要你愿意用你的孩子作为资本,换来沈家的万两白银,我保证让你们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你做梦。” 仙沐在发间取下发簪,在两个孩子 的肩膀上划了一道深深口子。孩子们哭的昏天黑地的,让人听了揪心。 “仙沐,终究是你害了我们母子,我不会再让你害沈家的。”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很快便招来了看守地道的人。 “喜眉,你厉害,走着瞧。”仙沐气哄哄的转头便走。 仙沐走后,看守地牢的人来到喜眉的身边说:“喜眉姨娘,我带你们走。” “阿力,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看守,如何带走我们母子。” “在下深受沈家恩惠,三年来终于混进了杀神门,只为救出你们母子脱离苦海。喜眉姨娘,请你相信我。” 喜眉看了看哭的死去活来的孩子,万般不舍的对阿力说:“阿力,这个孩子叫做天长,我把他的生辰八字写给你。他若是能够活着出地牢,求你告诉他地久便是他的兄弟。他们兄弟相认,以左右肩的伤疤作为凭证。” 喜眉在自己的衣裙上撕下一块白布,用孩子的鲜血在白布上写下了天长的生辰八字。 “阿力,你快走吧。能不能逃出地牢,就看这个孩子的造化了。” “喜眉姨娘,这个包裹里有一些药物和丹丸,你留下用吧。若是能救出小少爷,在下很快便会救你们母子出去。” 阿力说完,便抱起天长离去。 但是,严加看守的地牢哪有那么容易闯出去。就在阿力快要被杀神门的人抓到时,阿力抓到了刚刚离开的仙沐作为保护伞,才得以逃生。 可是事情总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就在阿力把天长从柴房中抱出来时,却被一个婆子打了一闷棍。 那时,管家还是一名普通的家仆,在柴房做事,很快便发现了发现了阿力和天长。 阿力只说了这个孩子名叫天长,求管家务必救孩子一命,便晕了过去。 管家那时还年轻没有什么主见,看孩子满身是鲜血,便丢下阿力,把孩子交给府医治伤。当自己回到柴房再救阿力时,便没有再见到阿力。 从此,管家便把天长藏在了箱子中,请假回了老家。一个月后,小天长养好了伤,管家便把天长带回沈家,就说是自己的儿子。管家不是没有怀疑过天长的身世,因为天长身上携带的血书上,写着一个沈字。 但是,那是管家还是一名普通的家仆,人微言轻,此事便拖了下来。管家也一直在寻找阿里的消息,但是去没有结果。 当管家在沈家有了一定的权势和地位后,便想说出此事,但是被锦绣婆婆给制止了。 沈雨轩说玩完,便把花清香带到了花满园的药房里。在药房的病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双腿残疾的男人。其样貌被折磨的惨不忍睹,“他刚刚的用过药,才睡下。这样的人可以生存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百花园的郎中对花清香和沈雨轩说。 “轩郎,他是什么人?” “娘子”沈雨轩表情凝重地说:“他便是救出天长的人。”花清香听后吃惊的看着沈雨轩,不敢相信沈雨轩口中的英雄已经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他把天长交给管家之后,又被人抓回地牢,受尽折磨。十几年来生不如死。管家讲的这些事,为夫已经向阿力和喜眉姨娘确认过了。” “轩郎,此事听了真是让人感觉荡气回肠,义盖云天啊!” “所以为夫决定让他在百花园养伤,命人好生的照顾,我沈家欠下他一声谢谢,和他一生的最美时光。” “就依轩郎……” 夫妻两个人在月下漫步,中秋最美的月光,洒在世上最美的人身上,此情此景,看上去是那么温馨动人。 “娘子,府中之事已经平息,可是姑姑却还没有消息。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接应姑姑,雨堂和蝶儿他们呢?” “轩郎,去南方救灾一事已经定下了,我沈家需要派人去南方救灾。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恐怕抽不出人手去接应姑姑了。” “也好,希望蝶儿与雨堂可以和姑姑汇合,一起回来,我沈家便可大团圆了。” 花清香停下了脚步,拉住沈雨轩的手,目光清澈如水,“轩郎,清香希望能放下儿时心中种下的情愫。也许,你和蝶儿都在彼此的心中情根深种,如果没有清香这座屏障,也许你们可以结成神仙眷侣。” 沈雨轩吃惊的看着花清香,吃惊于花清香怎么会知道自己深埋在心中的秘密。 是的,沈雨轩曾经喜欢蝶儿,并在儿时许下承诺,要娶蝶儿做自己的娘子。可就是因为那时年少,自己不知道此承诺是他不能兑现的事实,害的蝶儿把那颗最为纯净的少女情结,给了自己。知道她们慢慢地长大,才知道什么才是真爱。 雨轩庆幸,现在蝶儿的心放在了雨堂的身上,雨轩最大的愿望便是,雨堂和蝶儿能够收获最大的幸福。但是此事花清香是如何得知的呢? “清香,我们是自幼定下的娃娃亲,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我和蝶儿在年少时却双双的伤了你的心,你在心中就没有怨过我们吗?” 花清香把头靠在沈雨轩的胸前,闭上眼睛,两行泪水便顺着她绝美的脸庞流下,她不想让沈雨轩看见自己的泪水。这些年来,面对蝶儿和沈雨轩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她恨过,哭过,但是她最终选择了谅解。因为年少的人不懂的爱情,而且在她们长大后,并没有在实质上做出越轨的行为。 “怨过,可是我不能因为你喜欢蝶儿,或者爱上蝶儿就放弃你。轩郎,清香爱你,很爱很爱。”花清香依靠在沈雨轩宽阔的胸膛,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深深地感受他身上充满男性魅力的味道。“如果轩郎还是放不下蝶儿,清香就做主把蝶儿给你做个偏房,轩郎意下如何。” 沈雨轩正在花清香的发间,静静的闻着她世上独一无二的发香,却听到花清香说出此话,便抬起头,抓住花清香的肩头,急忙说:“娘子,你知道雨轩从没有这个念头。” 花清香调皮的看着沈雨轩,坏坏的一笑,脸上便现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在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轩郎真的没有想过吗?”说完转身就走,一跃而起。 “你个小魔女,你是在报复为夫吗?”沈雨轩纵身一跃,紧紧地追在花清香的身后,“娘子,看为夫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花清香在飞檐上来了一个漂亮的转身,回头一笑百媚生。可是,这笑容中却充满了野性和奔放,在月光下让人痴迷。“轩郎,你想要收拾清香,也要有本事追到清香才行啊。” 一对神仙眷侣在这百花园的亭台楼阁上,飞檐假山上纵跃玩耍,百花园的中秋月正明,为她们洒下了最明亮的月光…… 清晨,老太爷站在百花园的山石上,看着自己亲手建造的百花园,新心中泛起苦涩。“我沈家历经四世的努力拼搏,走南川北,在刀尖上讨生活,才有了今日的财富。可是,这些财富却招来了贼人的觊觎。若不是幽谷山庄早有察觉,把清香嫁入沈家,暗中输送幽谷山庄的暗士。那么,今日,我沈家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呢!” “爹,我沈家与幽谷山庄情同手足。二十年前幽谷山庄遭逢变节,我沈家也是倾尽所有,为幽谷山庄输送了大量的财务和人力。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说什么情谊和感谢。青山只愿沈家的后人和幽谷山庄的后人,能够珍惜沈家与花家几世的通家之好,代代传承下去。” “这也正是为父的所愿。” “爹,昨夜青山已经排派人对各方各院做了搜查,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今日,我们便可以各自回到 自己的宅院,安心度日了。” “儿啊,为父年岁大了,不能向你们一样的折腾了,沈家日后还是要靠你们发扬光大啊!”老太爷的话语间充满了沧桑和无奈。岁月沧桑,人生如白驹过隙。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年少的沈城西,曾经十五岁便名震汴梁城的少年,如今已经迟暮,人生的沧桑布满了他饱经风霜的脸上。 “爹爹老当益壮,如何会有此感慨。儿子若无爹爹您的指点,无法独自撑起沈家的家业。” “哈哈哈……青山,恐怕我们都老了。这份家业迟早是要交给孩子们的。”老太爷的言语中充满对孩子们的期望。 “昨天,清香和雨轩不但为为沈家铲除奸佞,而且还救出仙沐和阿力,还让天长地久兄弟两个认祖归宗。有了这两个孩子,真是我沈家之幸啊!”沈青山对自己的孩子们充满满了自豪和肯定。 “没想到阿力失踪了十几年,是因为救出我沈家的子孙,被关进了地牢,受尽折磨。阿力是我沈家的恩人啊!” 沈青山搀扶着老太爷,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说:“爹,当初阿力失踪,当年的管家合冲给的解释是‘阿力贪慕沈家的钱财,盗走了大量的财宝逃之夭夭。’而当时,我沈家也确实是丢失了大量的财务,所以我们信以为真。” “如此说来,这个合冲参与了当年很多有害我沈家之事。”老太爷的面容瞬间的沉下来,怒不可遏的说:“青山,你立即派人去幽谷山庄,请万山兄查出何冲的下落。” “爹,不用查了。今早千树便派人送来消息,杀神门的门主便是和冲这个贼人。”沈青山从衣襟中取出来幽谷山庄的密信。 原来,花千树早在蝶儿的被杀后,便一直在追查杀害蝶儿爹娘的凶手,十几年来并没有放弃。 后来,沈青山出行救下了年少的和风,究其原因,和风的家人也和蝶儿的爹娘一样,被人打劫钱财后,杀人灭口。 花千树经过无数次的调查取证,最终下了定论,杀害蝶儿父母与和风父母的人,是同一伙人,也就是被江湖人切齿的江湖败类,杀神门。而杀神门的门主便是沈家之前的管家,合冲。 “原来这个畜生便是暗害我沈家的幕后推手。” “爹,我们现在怎样才能引出这个合冲自投罗网呢。” 老太爷轻轻地拍了拍沈青山的肩膀,胸有成竹的说:“青山,万山兄已经早就定下了引出幕后推手的计划。依为父看,这个恶贯满盈的合冲,很快便会露出尾巴了。” 正文 第085章 花清香此计妙哉 “爹,此事由 幽谷山庄出头,想必定会事半功倍。” “话虽如此,但是家 贼难防。万山兄早已经断定,我沈家隐藏着一个祸起萧墙的主。可是,为父与清香明察暗访,却毫无半点头绪。” “爹,青山 感觉,自从仙沐死后,雨夕总是有点怪怪的。” “青山,你大可不必猜测此人便是雨夕。清香已经否认过此人是雨夕了,为父相信清香的判断力。” “如此甚好。” “儿啊,此人是谁,我沈家很快便会有结论了,清香一定会逼她现身的。” “爹,今日天长地久就要正式的与我沈家的人相认。我沈家各方各院的人都会到达静心堂,而且,清香还会宣布去南方救灾的名单。” “好啊,我们也先回去用饭吧。很快,便是该我父子登场了。”沈老太爷说话间,早已有了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举。 静心堂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锦绣一如往日的在正堂上忙活着,“你们快去看看,老太君从百花园出来了吗?这早饭若是凉了,可就真的是不好吃了。”锦绣没有因为与沈家攀上了亲戚而趾高气扬,而是和往常一样慈祥。 老太君下轿子,便听见锦绣里外张罗的声音,一如往常般亲切慈祥。而就在金满堂事变的前夕,沈家已经把幕后推手的苗头指向了锦绣。却原来,锦绣让人怀疑的地方,不过是以她自己培植的力量,去抗衡杀神门而已。 老太君从心里感觉亏欠了锦绣很多,便喜笑颜开的说:“亲家,以后你就不要跟着忙活了。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把你当是个管事的婆子。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明了,就不能再委屈你了。” 锦绣见老太君回来了,便急忙的迎上去,亲切的说:“老太君,锦绣伺候您习惯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锦绣都是把您当成老姐姐服侍的。” 老太君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她感觉沈家的确是不幸的,虽然有杀神门的人觊觎沈家的财产。但是沈家也是幸运的,有众多的人在暗中相助。她只愿沈家早日铲除杀神门,让沈家从此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早饭过后,老太君拉着锦绣的手 说:“锦绣,你给我讲讲你进入沈家的经过吧。你当初是因何要把自己卖入沈家为奴呢?” 锦绣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便对老太君如实的讲起了自己和喜眉的遭遇。 锦绣的娘家是通县人,家境殷实。她原本也是富家的小姐。择选夫婿经过千挑万选,锦绣嫁给了当地的一名才华横溢的秀才。 锦绣有了身孕后,秀才便带着锦绣的期待和祝福进京赶考,从此杳无音信。 锦绣的婆婆嗔怪锦绣是个克夫的丧门星,每日里对她恶言相向,非打即骂。再加上想强占锦绣财产的大哥大嫂从中挑拨,锦绣的婆婆便做了一个决定,锦绣若是生下儿子,婆家便会留下孩子,继承香火,赶走锦绣。锦绣若是生下女儿,就连孩子一起赶出家门。 可是锦绣真的生了一个女儿,锦绣的婆婆便迫不及待的想赶走锦绣。锦绣也是大家闺秀,懂些诗书听过书,便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娘家的帮助,为自己孩子争取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财产。 锦绣为了有一天与丈夫相遇时对他有个交代,便把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孩子身上,女儿喜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样貌俊美精于女红。在本地是出了名的好姑娘,说媒的人家络绎不绝。 谁知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喜眉的俊美,招来了当地恶霸的垂涎。那恶霸便使用威胁,恐吓外加软硬兼施的恶行,逼着喜眉做妾,锦绣不得不告别亲人,变卖家产逃出通县,从此亡命天涯。 可是茫茫人海,路迢迢。锦绣母女举目无亲,没有长久的落脚之地。可是两个小脚的女人能走的多快啊,母女两个很快便被恶霸的人追上了。 “臭婆娘,大爷给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不走,一定要自寻死路。今天你们若是老老实实的依从大爷,回家给大爷做个小妾,大爷便既往不咎。否则,可别怪大爷我翻脸无情。” “你们这群恶霸,从通县追赶我母女至此,难道天下之大,就没有可以管制你们的衙门吗?”锦绣把女儿喜眉搂在怀里,生怕女儿被他们抢走,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决心。” “哈哈哈……天下之大,大爷我就是天,今日大爷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王道。”恶霸手一挥,一群人便一涌而至,把锦绣母女给包围起来,绳索捆绑,准备给带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强抢民女,你们把我大宋的律法置于何处?”就在那群恶霸要抢走喜眉时,沈城西带着两个儿子沈青山和沈青峰路经此地,救下了锦绣母女。 从那时起,喜眉便被英俊潇洒,气宇非凡,为人正义的沈青峰所吸引,心生爱慕之心。 沈家父子救了人便离开了,锦绣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些人汴梁城中大名鼎鼎的沈家父子。 “眉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英俊帅气的二少爷。” “娘,女儿喜欢他,女儿对他一见钟情,心中再也放不下他人。” 锦绣轻叹一声,也许这就是命运使然。自己当初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自己深爱的人。可是事实上又怎样呢?十几年来,自己双目痴痴伴孤灯,独守空房一十五载,其中的苦涩能对谁言呢?锦绣不能让喜眉重复自己的人生,便对喜眉说:“儿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也许你能遇上更适合你的人呢?” 喜眉天生的固执,自己对某件事即以认可,便再无更改之意。喜眉执着的对锦绣说:“娘,女儿心意已决。除了他,女儿宁愿终身不嫁。” 锦绣知道女儿的秉性就像自己的翻版,如若当初锦绣能够听从爹娘的话,何苦玉这么多年过着孤苦的日子。锦绣见女儿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什么。 从此,母女两个便踏上了去往汴梁城的路。然而,到了汴梁城母女二人才知道,原来在汴梁城中的待嫁姑娘,都已经把目标锁定在了沈家,即便是委身做妾也心甘情愿。在这些人中,不乏有千金小姐和平民百姓。 锦绣深知,以她们母女的身份若是想接近沈青峰,难入登天。锦绣不得已便对喜眉说:“眉儿,你若是想接近沈家二少爷,必须卖身为奴方可进入沈家。而且,你日后,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只能终身为妾。你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娘,女儿心意已决,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女儿都愿意接受。” 锦绣没有办法,最后妥协的说:“眉儿,娘只能答应把你卖入沈家为奴一年。若是一年之内你与二少爷没有缘分,你就要跟着娘亲离开沈家,娘不许你忤逆娘亲的决定。” 就这样,喜眉卖入沈家为奴一年,而锦绣便在汴梁城中租下了一间房子,做些女红为生。 喜眉进府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成了二少爷的通房丫头,而且很快便有了身孕。 喜眉带着幸福的喜悦和快乐,告诉了锦绣此事。母女两个紧紧的相拥喜极而泣。可是喜眉也对锦绣说出了仙沐的存在,仙沐对自己的敌意浓重,深怕会对自己不利,希望娘亲可以进府帮助自己,顺利的生下孩子。 锦绣算一算时间,喜眉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到了临盆的日子,自己应该回到老家通县,向娘家的人报个平安,然后再回到汴梁城做一个长久的打算,不但时间上有充裕,而且可以让家人免去牵挂之苦,要不然往后喜眉生了孩子,自己可就不能脱身回到老家,那岂不是要断了联系了嘛。 世上的事变幻莫测,沉浮不定。锦绣在回老家的路上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风雨无阻的回到了家乡。向娘家的亲人禀明了此事,住了一些时日,便有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当她来到沈家一打探,才知道女儿喜眉身怀六甲,已经失踪了。 锦绣怀疑此事与仙沐有关,便狠下心来卖身沈家为奴,暗中调查喜眉失踪之事。 直到有一天锦绣看到了小天长,眉眼间与女儿喜眉有几分相像。锦绣又在管家的口中得知天长的生辰,便断定女儿还活着,只不过是被人关了起来,以备此人需要的时候,再来把喜眉带出来当做筹码,去完成一件卑鄙的事情而已。 锦绣千方百计的从下奴终于熬到了静心堂,直至后来熬到了现在位子。 锦绣说完已经泪如雨下,她没有想到十八年来,喜眉已经被人折磨成了半人半鬼的样子。 老太君深深地喜眉和锦绣的忠义所打动,紧紧地握着锦绣的手说:“妹子,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晴柔已经开始为你整修一个院子,然后再找两个丫鬟婆子去侍候你,决不能再委屈你了。” “老太君,您若是真的不把锦绣当成外人,就把锦绣留下静心堂把。”锦绣也握住了老太君的手说:“一来,锦绣已经服侍您多年,不想离开您。再者说,若是孩子们来请安,也免了她们两头跑。眉儿的身体需要治疗和恢复,不能因为请安再累到了,您说呢?” “也好”老太君做了决定,便对刚刚进来请安觅珊说:“觅珊啊,此事就由你负责,你在静心堂腾出几间房子,好好的装饰一番,让你锦绣姑姑住进去。” “老太君,我那三间房子就已经很好了,无需再另行安排。”锦绣抢在了觅珊前面说:“而且,您早就给我配置了丫鬟和婆子,您不需要为我再费心了,若是您再坚持,可是把锦绣刚成了外人了。” “锦绣,那你还有什么需要老身帮你做的事情吗?” “锦绣还真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老太君的帮助,希望您能把陈妈指给锦绣,不知老太君可准了。” “准了,日后就让陈妈跟着你,你们姐妹向来投缘,老身怎会有不允许的道理呢?” 今日是天长和地久与家人相见的日子,所以各房各院的人老早就到齐了。 天长自不必介绍,只是天长从此变成了四少爷。地久却需要逐个的介绍才可以把身家的人认全,雨夕要为仙沐守灵没有来。青峰要守在喜眉的身边,也没有来。 正在大家聊天聊得正热闹的时候,悦环带着雨琪和雨兰跪下了。 老太爷和老太君等众人并不知道悦环是何用意,便赶忙说:“悦环,因何事要行此大礼啊!” 沈家人原本已经恨透了悦环,虽然悦环不是杀神门的人,但是她却被人利用,不知不觉中成了杀神门的帮凶。 但是,在沈家的紧要关头,却是悦环请来了娘家的府兵前来助阵。 自从喜眉从地道中救出来后,悦环一直带着两个孩子陪在沈青峰的身边,不顾重伤,照顾在喜眉的左右。毫无正房夫人的架子。悦环此举,深得沈家人的赏识。 “悦环要为喜眉姐姐求一个名分。” 锦绣之前也是看不惯悦环的嚣张跋扈,任意妄为。但是通过这两天悦环的表现来看,她正在往好的一方面发展。尤其是悦环对喜眉的悉心照顾,更是另锦绣刮目相看。 锦绣急忙的上前扶起二夫人,说:“二夫人,你可是沈家的二夫人,怎可为一个通房求名分,行此大礼呢?更何况你昨日挨了板子,还要忍着疼痛照顾喜眉,你让锦绣婆婆过意不去啊!” “锦绣姑姑不必多言,悦环主意已定,还请爹娘成全。” 老太爷见悦环如此明事理,真是从心里高兴。以前沈家的悦环和觅珊,那可真是让人恨得牙根子疼的主。现在让花清香给改变的一个比一个贤惠,一个比一个懂事。 老太爷满面笑容地说:“悦环啊,依你之意,你想为喜眉求一个什么身份呢?” “金满堂的正房夫人。” “二夫人,这万万使不得啊!。”老太爷和老太君被悦环刚刚的话给惊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锦绣便先开口了。 老太爷为悦环的胸怀,第一次从心中产生了赞叹,便想争取一下沈青山和晴柔的意见,便问道:“青山,晴柔,你们有何建议啊!” 沈青山夫妻心中明白,喜眉之前在沈家只是一个通房。但是喜眉有孕后,老太君便做主等到沈青峰娶亲后,便给喜眉一个偏放的名分。如今,喜眉在地牢里被关了十八年,被折磨成了半人半鬼的模样,也不向杀神门的人妥协。喜眉更是为沈家生了一对双生子,其功绩谁人可以断定,谁有敢说明给喜眉一个什么名分呢? 晴柔聪明得很,直接答复了老太爷,说:“爹,一切全凭爹爹做主。”晴柔说完对沈青山会心的一笑,其意便是沈青山的意思。 老太爷自然知道这夫妻二人的难处,原本问一问她们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老太爷真正想问的是那个小魔女花清香。 老太爷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与沈雨轩如胶似漆的花清香说:“雨轩,清香啊,你们认为我沈家该给喜眉一个什么名分合适呢?” 沈雨轩和花清香行了礼,便走上前扶起二夫人,说:“二婶要是想给喜眉姨娘讨个名分,这样跪着解决不来了问题。不如您先起来,清香有个主意,定会让二婶满意的。” 悦环从来不服谁,但是现在她只服气花清香一人,她相信,花清香必定有一个最好的答案,让众人都满意。 花清香搀扶着悦环来到了软榻上,命人在旁边侍候着,与冬儿和安然这两个挨了板子的人作伴去了。 现在冬儿和安然跟悦环可亲了,一前一后的抱着悦环撒起娇来。从前对悦环的怨恨,通过悦环今天的表现,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这下可是急坏了雨琪和玉兰姐妹,两个人也坐上软榻去亲近悦环。 以前悦环嚣张跋扈之时搞得众叛亲离,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好好的搭理她。现在悦环贤惠起来,两个女儿便跟悦环亲的不得了。这可真的印证了那句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句话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花清香接了老太爷的指令,便知道自己的建议是沈家人做后的决定。为了喜眉十八年的坚守,绝对应该给喜眉一个名分。二婶之所以让出自己的正房之位,也是对喜眉的敬重,更是对自己以往的罪恶赎罪。 花清香飘飘万福,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踱步,然后与沈雨轩耳语了几句说:“清香认为,金满堂已经有了一个正房夫人,就不要再给喜眉姨娘正房夫人的名分了。”花清香把手背在了身后,看了一眼沈家人。伸出一只手在眼前一晃,做了一个停顿的手势,便接着说:“但是,喜眉姨娘为了真爱,为了沈家,绝不像恶人妥协,这一份气概值得我沈家人敬重。所以,清香提议,给喜眉姨娘一个忠义夫人的名分,与二婶的正房夫人做一对平妻的姐妹,清香的提议,爷爷奶奶可中意吗?” 正文 第086章 雨梦从小被我们给惯坏 老太君大笑道 :“清香啊,好主意,好办法,奶奶非常满意。”花清香可是老太君的开心果,这个开心果不但满脑子坏主意,而且刁蛮任性。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悦环听了花清香的建 议,从心里佩服花清香。她也向花清香做了一个满意的手势,然后开心的享受着来自孩子们带给她的幸福和快乐。 以前两个女 儿总是躲着悦环,甚至于是仇视她。但是现在,这两个孩子整日的都粘着她,让他美的不亦乐乎。 锦绣和天长地久对悦环和花清香的话甚为感动。总算娘受了这十八年的罪,今日总算是有了一个夫人名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们作为小辈的人还是称呼二夫人为二婶,称呼忠义夫人为婶娘。这样,即便金满堂的是两位夫人坐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喊错了人。” “好,这样最好。”沈雨轩第一个站起来,表示赞同。雨瑶也表示赞同,只有轻柔的女儿雨梦,做了一个满不在乎的样子,嘴角往下一撇,眼睛下垂,在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而老百姓通常把这种表情,称之为嗤之以鼻。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清香就此宣布去南方,代表我沈家救灾的名单。此项任务艰巨,关系到我沈家的声誉,所以,此次出行的任务,必须要有我沈家的得力之人亲自前往。” 众人表示默许,都没有说话,等待花清香宣布名单。偏偏就有一个人耐不住寂寞了,她就是沈家的嫡出小姐,雨梦。雨梦撇着嘴,不屑的说:“花清香,你只是我沈家的孙媳妇,在你上面不但有爷爷奶奶,还有爹娘子在,什么时候轮到你为我沈家当家做主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另沈青山和晴柔头疼的女儿,雨梦。 “雨梦,你向来与巧儿和蜜儿交好,为她们提供沈家的信息,险些令我沈家败落。今天,在沈家人面前,你就不想说点啥什么吗?” “花清香,若是想教训本小姐,你还不够资格。本小姐才不会事事的宠着你,捧着你说。”雨梦斜了一眼花清香,冷笑一声说:“所以,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付一点责任,否则本小姐定不轻饶你。” 花清香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千金大小姐了。此人不明是非,不便黑白,不知尊卑,以下犯上。若不是雨梦的出卖沈家的消息,杀神门怎会在沈家作恶这么多年。“来人,把雨梦小姐抓起来,关到她的卧房。若是她不知道什么是家和万事兴,就永远不要怕让她出来。” “哈哈哈……花清香,你也配把本小姐抓起来,哈哈哈……” 雨梦的声音和笑声都是那么的凌厉渗人,听上去,没有一点让人舒服的感觉。“雨梦,花清香是我沈雨轩的夫人呢,她就有权来处置你对她的不敬。”沈雨轩怒目圆睁,训斥着雨梦。 花清香见沈雨轩为了自己训斥妹妹,便从心里欢喜。她欢喜的原因不是因为沈雨轩帮助自己,而是欢喜沈雨轩心中有自己。 “沈雨轩,你哥吃里扒外的东西。沈家都快要被花清香给掏空了,沈家就要姓花了。你还不知反省,难道你要葬送我沈家不成?” 雨梦此话一出,着实的惊动了沈家人,也触碰了沈青山的底线,怒道:“雨梦,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雨梦似是受尽了委屈,哭诉道:“爹,难道您没有看出来吗?花清香现在已经在我沈家独揽大权。迷惑的爷爷奶奶和爹娘什么是都听她,那么,我们沈家岂不是成了她花清香的天下。” “够了,你给我闭嘴。”沈青山的胡子斗气歪了,怒目而视的看着雨梦,呼呼的喘气,脸上现出青筋。 雨梦恶狠狠地看着花清香,怒吼道:“花清香,难道你们幽谷山庄又遭遇了劫难,需要我们沈家的万两白银去支援吗?”雨梦的话已经激怒了所有人,纷纷的起身讨雨梦的不敬。 “雨梦,就凭你为了自己的喜好,出卖沈家的信息,置沈家人的生死于不顾,我就可以把你给关起来,动手。” 花清香一发怒,那些家丁便一拥而上,把这个为我独尊的沈家大小姐 给抓了起来。 一点小风波过后,花清香平复了一下情绪,回位置上。沈雨轩急忙递过一杯茶水,满汉歉意的说:“娘子,雨梦从小被我们给惯坏了。她的话你千万别介意。” 花清香喝了一杯茶,满眼含笑的看着沈雨轩说:“轩郎,无碍的。”随后便郑重其事的说:“和风” “大少奶奶,和风在。” “和风,你代表我沈家出行南方参与救灾。此行任重道远,你肩上扛着沈家救灾的重任,务必处处小心,谨慎。” “大少奶奶,和风定不辱使命。只是和风并不是沈家的子孙,这样恐怕有所不妥。” “和风,你虽不是我沈家的子孙。但是,我爹娘却把你当成义子一般的疼爱,所以你不必对此事有所顾忌。” “和风领命。”和风能够接受这样的任务,是沈家对他身份的一种认可。对和风而言,他的心中是幸福和感动的。 “地久” 地久听到花清香叫自己的名字,便起身抱拳拱手道:“大嫂,地久在。” “地久,你代表我沈家,与和风同行,前往南方救灾。你们此行与官府救灾的队伍同行,所以你的言行便代表着我沈家的声誉。所以,出行在外,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你明白吗?” 地久听到花清香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心中的热血在身体里汹涌。他一直担心花清香会对自己有成见,甚至于会在特定的环境下会排挤自己。如今,花清香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心中百感交集。 “大嫂,地久定当全力辅佐和风大哥,定当全力地完成任务。” 锦绣心中满是欢喜的看着花清香,心中暗道:“花清香此计妙哉,此计妙哉。” 原本地久在地牢中长大,受到杀神门的威胁和恐吓,常常用喜眉作为恐吓的对象,命地久为他们做些坏事,让他在仇恨中成长。 沈家人谁都明白,地久是一匹最难驯服的野狼。如今,地久将代表沈家去执行一向重要的任务,肩负重担,他不克致自己的性子都不行。 “天长” 天长听到花清香喊自己的名字,便应声答道:“大嫂,天长在。” “天长,你从小便于你娘分开。如今你娘虽然被救出虎口,但是却重病在床。大嫂命你在窗前侍奉你娘,知道你娘痊愈为止。” “天长谢大嫂。”天长眼含热泪,从心中感谢花清香。按照常理来说,去南方应该是自己的事,往年里有什么事,都是天长与和风轮番去的,今年却派地久前往。如此一来,地久可以磨一磨他的性子。自己也可以在娘的身边尽孝,补偿那份被时间偷走的亲情。 等到地久回到沈家后,娘也应该康复了,如此一来,地久一进家门,比那可看见一个健康的娘亲,也免了地久天天守在娘的身边暗自流泪。 “天长,当年阿力大叔为了救你出地牢,自己却被抓住,被杀神门的人折磨的没有一个人样子。所以,阿力大叔不但是你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沈家的恩人。所以,你日后每天都要去给阿力大叔请安,你可记下了。” “天长怎敢忘记阿力大叔的恩情!地久把阿力大叔的事情都给我讲了,所以我与地久商议,要认阿力大叔做干爹,从此为他老人家养老送终。” “好”老太爷大叫一声好,声音洪亮,“好,天长地久重情重义,不愧是沈我沈家的男儿。爷爷奶奶成全你们。” “谢爷爷奶奶。”天长地久重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二娘” “清香,二娘在。” “二娘,厨房的刘婆子已经被请回来了。清香请您直接管理厨房的一切事物,协助刘婆子管好厨房。衣食住行,请您把握好我沈家‘食’这一关。” “清香,二娘个早有此意。二娘一定会把握好厨房的这一关。” 觅珊退回原位,心里美美的,她也从心里感谢花清香。实际上花清香既然已经请回了刘婆子,就是让她管理厨房。花清香请自己去管理厨房,不过是怕自己闲得慌,给自己找点事做,更可以为自己往日的罪恶行善。 “三娘。” “清香,三娘在。” “三娘,现在已经进入了秋季,有许多新入府的家奴还没有秋衣,和御寒的冬衣。所以,清香想请三娘做这件事。” “清香,三娘一定会做好这件事的。” 婉玉回到座位上, 深深地叹服花清香小小的年纪,管理一个家居然好不费力气。 现在老太君和老太爷,老爷夫人,都在一点一点的让权。看来这管家夫人的位置,用不了多久,就该由清香来做了。 “二娘” 悦环听见花清香叫自己的名字,便知道自己也有事情要做,便应声道:“清香,二婶在。” “二婶,金满堂经历一场劫难,百废待兴。清香想请您把金满堂重新的整顿一番,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清香,二婶正有此意。” 悦环明白,自己罪恶太多,自己的事情终究要有自己来处理,方能对得住自己这可悔恨的心。 “锦绣婆婆” “清香,锦绣婆婆在。” “锦绣婆婆,沈家的家仆婢女众多,清香想请您把这些个家仆婢女向过篦子一样,彻底的查清楚还有没有杀神门的余孽。锦绣婆婆此事关系重大,清香只有请您亲自出马了。” “清香,锦绣婆婆正有此意。” “娘,因为杀神门的介入,沈家的账目出现了言重的问题。清香想请娘尽快的把账目搞清楚,以使我沈家的财务走向正轨。” “清香,娘已经着手处理此事了。” “轩郎” “娘子,雨轩在。” “轩郎,我沈家的店铺也已经被杀神门染指。清香想请你彻底的盘点我沈家店铺的账目,你若是人手不够,可以请甫广和彪汉来协助。” “清香,为夫已经派甫广去查此事了。雨轩也会亲自去查办此事的。” “雨琪,雨瑶” “大嫂,雨琪,雨瑶在。” “雨琪,雨瑶。大嫂希望你们与二娘和三娘学习管家之事,你们终究是要嫁人的。” “是大嫂” “冬儿,安然” “在” “你们的身上的伤养好以后,也要学着去管家,尤其是学着怎样学习管理账目,因为你们终究是要做掌家夫人的。” “是,大嫂。” “冬儿,你负责每日里叫其他姐妹练习我沈家的功夫,她们都是三寸金莲,你可是要有点耐心啊。” “是,小姐。” “雨兰” “在”稚嫩的声音响起。 “雨兰,你要跟随先生勤学文章,苦读圣贤书,学好做人的道理。若不听话贪玩,板子伺候。” “大嫂,雨兰听话,不要打雨兰板子。”雨兰的话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爷爷,爹。雨堂和蝶儿去接应姑姑,至今没有消息,我想应该是雨堂和蝶儿与姑姑并不相识,错过了机会。随意,清香想请爷爷和爹辛苦一趟,去迎接姑姑。” “好的,清香。若是雪儿还没还消息,爷爷和你爹择日便启程。” 沈家在为沈傲雪担心,可是,沈家静心堂的另一个房间里的人,却想要了沈傲雪的命。 “娘,探子已经传来消息,在一家客栈里发现了沈傲雪的踪迹。儿子已经派了我杀神门的精锐,去截杀沈傲雪,顺便解决了雨堂和蝶儿这两个贱种。” “儿啊,杀人就要杀个痛快,你可明他们在刀上抹上毒药了吗?” “娘,毒药是五步倒。即便是神仙,即便她有幽谷山庄的解毒丸也于事无补。这次儿子要将她们赶尽杀绝。” “好,儿子,你这心狠手辣的劲头倒是随了娘了。哈哈哈……” “可是娘,我们毕竟是失去了沈家这块宝地。” “儿子,急什么!沈家就是不缺被我们利用的蠢材。” “娘是说她?哈哈哈……有这样的人在,沈家不亡,等待何时啊?哈哈哈……” 胡婆与合冲母子,在静心堂的下人房中,算计着怎样毒害深沈傲雪,怎样毒害沈家的罪恶行径。“娘,沈傲雪一除,我们便有办法比沈城西和沈青山离家寻找沈傲雪,到那时,沈家还不是有我母子当家做主吗”合冲端起茶杯,眼神中充满卑鄙和恶毒的说:“娘,为了我们母子的大业,儿子以茶代酒经您一杯。” “哈哈哈……儿啊,坐拥沈家的财富,我母子指日可待了。” 沈傲雪在幽谷山庄中坐立不安,虽然说幽谷山庄的秋季多秀色,但是,沈傲雪而言却毫无吸引力,因为她的心思,全部都在她的好姐妹,花奴身上。 说实话,论武功,论智谋,花奴都在沈傲雪之上。况且,沈傲雪现在更是有孕在身,若不是幽谷山庄的暗士沿途保护沈傲雪来到幽谷山庄,也许,现在就是自己在被截杀的路上。 “雪儿,花奴姐姐不会有事的,你别自己着急了,别动了胎气。” “霜寒,我的心里总是放不下花奴姐姐和告杰。花奴姐姐从小便事事为我考虑,为我着想,即便是面对生死的事,她也会冲在我的前面。” “雪儿”凌霜寒把沈傲雪搂在怀里,指着幽谷山庄的美景说:“雪儿,你看,这是花奴长大的地方,也是见证你们姐妹有意的地方。我们就在这里为花奴求平安吧。”凌霜寒身材高大魁梧,剑眉冷目,相貌堂堂。走遍五湖四海,让他看上去有些沧桑,但是却别有一番风骨。 “幽谷山庄是一块风水宝地,吸收天地之精华,希望它可以听到我们的声音,包邮花奴姐姐和告杰平安无事。”凌霜寒说完,夫妻二人便闭幕祷告。如果他们知道,雨堂和蝶儿,为了迷惑敌人已经去迎接花奴,她们会更加不安的。 花奴和蝶儿商议好了启程路线,几个人便大摇大摆的上路了。 “头,这几个人的功夫可不是白给的。尤其是凌霜寒,那可是一代大侠,武功非常厉害,弟兄们恐怕不是她们的对手啊!” “蠢材,你不会先捡着软柿子捏吗?这里武功最差的就是沈雨堂。我们的刀上都有毒,只要有一个人受了伤,她们便会自乱阵脚,有什么可怕的?” “对对对,头就是头,想的就是周到。” “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花奴和告杰头上都带着斗笠,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路人的模样,以此引起杀神门的注意。按照早与幽谷山庄的计划,中秋节过后,他们便可以行动。 所以,花万山指定的计划环环相扣,不管哪一环出了问题,都会影响到了全局。就像是花清香在中秋节,完成了沈家的锄奸任务,所以花奴便可以开始行动。如果花清香不能完成任务,那么,花奴的出行便变得毫无意义,而且危险重重。 “杰哥,看来我们要开杀戒了。有人前来送死,我们要成全他们。” “花奴,你小心应对,一切有为夫在此。” “杰哥,你我夫妻多年,花奴怎可让你一人的刀上见血呢?” 正文 第087章 没有你,为夫怎么活啊 花奴、蝶儿等 人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别,只等这些人前来送死。但是,她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些人的刀伤涂满了毒药。否则事实上的罪恶便不会太多,人命也不会如草芥一般。 “头,我们不能乱来 啊!不如这个沈雨堂就交给小的们招呼着,也免得那小子给您添乱不是。” “也好,那 你们就练练手,长长见识吧。这一刀砍下去,不管砍到哪里,都能要了她们的命。” 杀神门的人一向心狠手辣,见花奴她们越走越近,便开始摩拳擦掌,“都说这个凌霜寒武功高强,威震武林,今天大爷我就见识见识,江湖传闻是不是有名无实。兄弟们,上。” 贼人一声令下,群贼群起而攻之。花奴她们只有二十余人左右,而杀神门的人却有百数有余,这是一场人数悬殊的战场。杀神门的人以为他们截杀的人是沈傲雪和凌霜寒,却万万不知,与他们迎战的是杀人不眨眼的花奴夫妻。 善良的人遇到花奴,那就是遇到了菩萨。丑恶的人遇到了花奴,那就是遇到了魔鬼。而现在冲上来的人注定遇到了一个,辣手无情绝命杀手。她们夫妻曾经为幽谷山庄立下了汗马功劳,幽谷山庄的主子,也有她们一号。 “杰哥,多加小心。”花清香拉住告杰的手,眼中装满了嘱咐。 “收到” “雨堂,蝶儿。你们也小心。” “收到” “幽谷山庄的兄弟,你们不但各自为营,而且还要相互照应。若是心里面有幽谷山庄的位置,活命来见。” “花奴姐姐,兄弟们也想混个花奴的名号,怎能把名丢了呢?” 花奴宝剑出鞘,飞身迎了上去。不过刚刚与杀神门的人过了几个照面,便退了回来。“他们的刀上有毒,大家务必小心,千万不能让他们的刀划破身体,中刀者必死。”花奴从小与花万山学习制药,对于药性的味道,提鼻子一闻,便知道是什么药。 花奴在衣襟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里面装满了一粒一粒的小药丸。花奴取出药丸,一粒一粒的分给在场的人,分到花奴自己的时候,药瓶空了。“姑姑,怎么会是这样呢?”蝶儿着急的样子,像一个小姑娘,急的哭了起来。 “兄弟们,孩子们。即便是你们吃下了那些药丸,也难保万无一失。所以,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花奴的嘱咐真情真意,早已经感动了那些准备去拼命的人。 花奴曾经许愿,“若是有来生,她愿一生为奴,守卫幽谷山庄,守卫花家的人。”所以,花奴死而复生。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花奴活过来。不过,从此幽谷山庄的还魂丹便享誉江湖。 花奴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她把守护幽谷山庄作为己任,杀敌奋勇当先,一往无前。 如今强敌当前,花奴不顾自身的安危,把药丸分给了大家,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动和叹服的事情啊! 告杰一把跩过花奴,深深地吻了上去,直到把嘴里的药丸送到了花奴的嘴里,强迫她吞了下去。“花奴,我最爱的娘子,你在想什么为夫怎可不知。”然后轻轻地抚摸着花奴绝美的面容,“没有你,为夫怎么活啊?”告杰说完,便举起大刀向敌人砍去。 “杰哥小心”花奴飞身而至,与告杰并肩而战。 “兄弟们,我们保护凌大侠。” 作战讲究一鼓作气,而此时,两边的人都做好了誓死一战的准备。此次,杀神门此次派出截杀沈傲雪的是门中精锐,幽谷山庄派出保护‘沈傲雪’的人是幽谷山庄的精锐暗士。这可真是奇虎相当,难分胜负。 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真金不怕火炼。花奴不愧是幽谷山庄久经沙场的杀手,她也不想你一招我一式的对打。换晃一招,回手便夺下对方的刀,随后便大开杀戒,边打边说:“沈傲雪与你们有何冤仇,因为要截杀于我。” 沈雨堂并没有对手想象的那么无能,几个照面下来,那几个人便觉得吃力了。“姑姑好办法,我们就让他们自食其果。”雨堂也夺过对方的刀,大开杀戒。只要能够砍伤他们一刀,便无需再去管他们,因为他们必死无疑。 “雨堂,留活口。” “是,娘子。” “那你别占我便宜,本姑娘还没有答应嫁给你呢。” “雨堂不许你嫁给任何人。” 雨堂和蝶儿两个相爱的人,在刀尖下来回换招,还能情话绵绵,这也真是没有谁了。 明媚的阳光不照大地,秋风微微吹起,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打尖上,发出明晃晃的光,照在人的脸上格外的刺眼。而此时,小路上的这些人已经打了一个时辰,输赢上尚不明了。 但是若是从人数上算,两方面现在已经差不多了。躺在地上的人都是自认武功高强,谁也不服的人,现在他们只有伏地了。 “杰哥,准备好了吗?” “好了”花奴对告杰试了一个眼色,花奴和告杰便双双的往后退。 花奴小声的对蝶儿说:“蝶儿,依照计划,行动。” “是姑姑。” 花奴往后退,蝶儿往前冲,“雨堂,保护姑姑。”就在她们彼此错身的时候,花奴划破了自己和告杰藏在身上的血袋,‘鲜血’便染红了衣裙。 “姑姑,你怎么样了。”蝶儿假意的大声的叫起来,疯狂的大声喊叫:“姑姑,凌大侠,你们怎么了。” 蝶儿的哭声惊动了杀神门的人,他们见沈傲雪和凌霜寒满身是血,双双倒地,便以为大功告成。幽谷山庄的杀手实在厉害,蝶儿和沈雨堂的功夫也大有长进。既然沈傲雪和凌霜寒已死,定会造成沈家大乱,更无须担心沈家会如虎添翼。 此时决不可再恋战,现在幽谷山庄的人要为沈傲雪报仇,眼睛都杀红了,再次恋战没准会丢了性命,回去复命还能得到赏钱,所以这些人便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以起飞的速度逃跑。 花奴躺在地上心中暗骂:“这群贪生怕死小人,有此等人在,杀神门早晚都是一个灭亡。”便对蝶儿说:“蝶儿,回去复命的人不需要这么多,有几个就够了。” “是,姑姑。” 蝶儿在百宝囊中掏出墨玉飞蝗石,一把扔出去。那些逃跑的人,心中正在想着庆功领赏的美事,忽然间中了墨玉飞蝗石,措不及防,纷纷摔倒在地,不小心被自己人的刀划上,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蝶儿飞身上了高处左右观瞧,确信没有盯梢的才跳了下来。 “雨堂、蝶儿。你们做做样子,切莫大意坏了大事。” 蝶儿冰雪聪明,当即便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姑姑,您怎么就去了啊。蝶儿奉命接您回府,如今您命丧黄泉,蝶儿回去怎么交代啊。” 雨堂也跟着哭起来,哭的有模有样,边哭边数落,若是把他放在长城上,怎么也能哭倒自己。 不远处,有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放生痛苦的雨堂和蝶儿,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沈傲雪,凌霜寒,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杀了你们大爷等着回去复命领赏,黄泉路太远,大爷就不送了。” 这些人便是刚刚从蝶儿的墨玉飞蝗石中逃脱的人,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沈傲雪和凌霜寒。但是,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完成了任务,沈傲雪和凌霜寒已经死了…… 花清香心中惦记着蝶儿和花奴,心中想着心事,没有听到沈雨轩叫她。“娘子,娘子,奶奶跟你说话呢!” “哦,什么事?” 花清香看着外面阳光刺眼,午时一已到,快用午饭了,便觉着腹中饥饿难忍。也难快,这两天花清香本就没有怎么吃东西,现在闲下来了便觉着饿了。 “是吃饭了吗?轩郎,我饿了。” 花清香此言一出,只逗得众人大笑:“娘子,奶奶说官府的人已经给仙沐姨娘验过尸,通知我们可以下葬了。”沈雨轩赶忙的拿起一块糕点放在花清香的嘴里,“娘子,慢点吃,我们马上开饭。” 老太君看着花清香的样子,便想起她小的时候,为了独自享用糕点,把糕点放在房顶上,急的雨轩、雨堂和雨夕没有办法,只好学习花家的功夫。可是即便如此,她们也会被花清香戏弄后,逃之夭夭。 “锦绣” “老太君” “这个刁丫头饿了,我们开饭吧。” “是” 静心堂这边热闹非凡,金满堂却冷冷清清。仙沐的灵堂上,只有雨夕孤独的身影。 炭盆里的烧纸变成了纸灰,从炭盆中溢出来。火光中的映出沈雨夕哭红的眼睛,和他憔悴不堪的面容。他的身边没有奴婢侍候,因为那些奴婢都被他给骂跑了,因为他想和他娘说说心里话。 各种颜色的花圈摆在灵堂内,与灵堂的肃穆和惨白极不协调。烛灯孤独的闪着火,一如雨夕一样的孤独。 仙沐的一生是错误的一生,若是她当初安守本分,在沈家安心的做一名下奴,以她的聪明才智和美貌,足可以暗想生活。 在沈家,只要是到了出嫁的年龄而出嫁的婢女,沈家都会为其准备一份嫁妆,风风光光的把她们嫁出去。若是仙沐能等到那一天,她的人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因为仙沐的痴心妄想,因为仙沐而改变人生的人大有人在,比如喜眉,比如天长地久,比如阿力,比如二夫人,比如雨夕,比如…… 仙沐走了,她的一生是罪恶的一生,其罪当诛。她的一生是可怜的一生,她错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却终究死在了爱的路上。 雨夕想着娘的这一生,他恨,很仙沐的狠毒无情;恨仙沐的为爱痴狂,不听劝阻,害人害己。 可以,娘毕竟是娘,即便她有再多的罪恶,也被她带上了黄泉路。 “娘,虽然您在沈家生活了近二十年,但是您也坑害了沈家近二十年。所以,您死了,沈家人没有一个人来看您。您深爱了一生的那个男人也没有来看您,您看您走得多悲凉啊。”沈雨夕对着棺木自言自语,他想让仙沐听到自己的话,“娘,您活着的时候,雨夕生您的气,不跟您叫娘。娘,雨夕现在好悔啊。娘,你若是在天之灵有知就原谅雨夕吧,雨夕错了。” 婢女送来了午饭,被沈雨夕远远的扔出去了,“雨夕要娘,雨夕要娘……”哭声在灵堂中升起,显得更加的凄凉。 “娘,您死了您看不到,您看不到沈家人的一堂欢聚,看不到她们的朗朗笑声。娘,您临死前让雨夕日后听奶奶的话,可是奶奶现在,她在哪里啊!”纸钱在沈雨夕的手里变成了灰,雨夕的眼泪掉下来,把纸灰穿了一个洞,冒出一股烟灰,烟灰洋洋洒洒的慢慢落下。 “娘,雨夕日后应该怎样的对待沈家的人。都说死者为大,难道她们就不愿意送您最后的一程吗?就算是为了雨夕也不可以吗?”沈雨夕往日里如男中音般美妙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沙哑。此时,她感觉自己在沈家是那么的孤独,孤独的自己感觉到透心的冷。 “娘,明日您就要被下葬了。您是通房,按照沈家的祖制,您的牌位是不能进入沈家祠堂的。况且您生前作恶多端,不知道沈家会把您臧在哪里。娘,黄泉路上您该去往何处啊?”雨夕越苦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她不知道孤独的自己日后怎样面对沈家的人,怎样面对喜眉和地久、天长。 沈雨夕哭的太过于专注,直到身后走进来了一个人,沈雨夕也没有发现。 “三哥,人是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雨瑶点燃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炉上。又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头,口中念念有词道:“仙沐姨娘,黄泉路上您走好,雨瑶来送您一程。” “三妹,雨夕要娘。”雨夕现在才是放声大哭,也许只有现在,他才可以痛痛快快的为娘哭上一回。 此时,又进来了四个人,是沈青峰和悦环带着两个女儿。沈青峰和悦环没人点燃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的鞠躬,“仙沐,你原本不应该来。你既然来了,青峰定然不会亏待与你,可是你的心却不在青峰的身上。夫妻一场,青峰送你一程,黄泉路上,你一路走好吧!雨夕我会照顾好他的。” “妹妹,你不该利用了姐姐十六年,把姐姐害的成了沈家的罪人。可是姐姐不记恨你,因为你走了,死者为大。妹妹,黄泉路上你走好,姐姐送你一程。姐姐定会照顾好雨夕的,就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雨琪和雨兰是小辈,所以她们很乖的磕了头,说:“姨娘,若是有来生,您就做一个好人吧,别再作恶了,终究是害人害己。姨娘,虽然您作恶多端,却对雨琪和雨兰疼爱有加,雨琪给您磕个头,黄泉路上,您一路走好。” 慢慢的,沈家人到都到了。 老太爷和老太君只是坐在灵堂中,咳声叹气的并没有说什么,说到底,仙沐也算是个可怜的人。 沈青山率领三位夫人各上了一炷香,这对一个罪恶多端的通房来说,也算是无限的荣光了。 天长地久也上了香,行了小辈的礼节。对于天长地久的举动,雨夕从心里是感动的。毕竟仙沐作恶,做大的受害人,莫过于喜眉和天长地久。 沈雨轩和花清香上了香,雨轩说道:“姨娘,雨轩来送送您,您一路走好。雨梦被禁足了,雨堂外出姐姑姑了,雨轩就提他们两个给您磕个头,您一路走好。” “姨娘,清香也来送送您。蝶儿她外出接姑姑了,清香替她给您磕个头,您一路走好。” “仙沐姨娘,和风也来送送您,您一路走好。” “姨娘,冬儿和安然也来送送您。虽然您生前作恶多端,但是死者为大,您就一路走好吧。” 沈家人的这些话虽然是说给死人听的,但是真正听到耳朵里的人是雨夕。雨夕刚刚还感觉自己太孤独,没想到沈家人这么快的时间就到了。 这种葬礼,对于一个作恶多端,死有余辜的仙沐来说,这也算是她人生路上最大的荣耀了。 “娘,您欠下沈家的太多了。既然您走了,剩下的债就有雨夕来为您偿还吧。娘,雨夕绝不会放过门主,放过杀神门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血债血偿,雨夕定会为您报仇雪恨的。” 人生也不过如此,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在仙沐的灵堂上,沈家人若是不出现,沈雨夕也许就因此生恨,变成一个恶人,甚至是一个恶魔。但是,沈家人恰恰是在他的心最为脆弱的时候出现。而且对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来说,沈家给了她人生最大的荣耀。而这些对于雨夕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给了他世上最大的温暖和依靠。 而这些事,是花清香花了近一个时辰,做了她们的工作才来的。所以,花清香在不知不觉中,便减少了一个强敌。 正文 第088章 天长地久,你们可知罪 仙沐结束了她 罪恶的一生,终于下葬了。下葬的那一天,下了一场雨,雨夕在雨中送走了仙沐,淋了雨,精神恍惚。 一场秋雨一场寒,可 是沈家真正的寒冷才刚刚的开始。 又是一个清 晨,天刚蒙蒙亮,沈家的后门外,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门口。马车上是蓝色的布帘,这样的马车是普通百姓家常用的,简朴便捷,在汴梁城中多得是。 花清香和雨瑶站在后门口,他们的身边还有两个女人,穿着披风,手里拿着包裹上了马车。 “冰儿,玲儿。你们姐妹迷途知返,为我沈家演了这一出苦肉计,助我沈家锄奸。因此,我沈家对你们往日的罪恶不再加以追究。你们的包裹里各有五十两白银和一些金银首饰,那是沈家为你们准备的嫁妆。希望你们以此为戒,不要再做害人害己的事了。” “大少奶奶,谢谢您能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日后定会本分做人,再不会助纣为虐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你们走吧,杀神门的人不会追杀你们的,因为玲儿和冰儿已经交由官府处置了。” “多谢大少奶奶为我们姐妹筹谋。”冰儿在马车中探出头来,低声的对花清香说:“大少奶奶,静儿逼宫之事与雨梦小姐有关,大少奶奶在沈家还需谨防小人。” “我知道了,江湖路远,你们万事小心,启程吧。” 花清香想过静儿的事与雨梦有关,现在冰儿已经说出雨梦的名字,看来自己真的要在雨梦的身上下点功夫,看看这个沈家嫡出的小姐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大嫂,你相信冰儿说的话吗?”雨瑶挽着花清香的胳膊,靠近花清香说:“原来,那天后花园的事是大嫂安排的。我说那天小跳蚤咋会那么老实,没有闹翻天。”雨瑶想了想,左想右想的想不明白一件事,便说:“大嫂怎么会算计好,雨瑶那天正好在后花园呢?” 花清香爱抚的看着可爱单纯的雨瑶,轻轻地在她灵巧的小鼻子上刮了下说:“原本你不在大嫂的计划之内。” “哦,原来如此。”雨瑶知道那日后花园的事,是花清香安排好的,便以为自己无端的成了花清香的筹码。原来自己本不在大嫂的计划之内,那就是冰儿和玲儿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拿自己的事借题发挥了。不过也红,至少现在,沈家已经开始重视自己与和风的事了。 “大嫂,和风不是我沈家的人,你因何派他代表沈家出行啊!” “和风怎么不是沈家的人了?老太君已经在沈家为他准备了婚房,准备给他娶妻生子,他怎么就不是我沈家的人呢?” “大嫂,和风不能娶妻!”雨瑶停住脚步,瞪大眼睛,急的泪水汪汪的。“也许和风大哥他并没有中意的姑娘。” 花清香故意的逗雨瑶说:“和风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她因何不能娶妻啊!”花清香看着雨瑶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坏笑一下,两个酒窝便出现在她绝美的脸上,“雨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和风娶妻有何不妥吗?” “大嫂,你明明知道雨瑶喜欢和风大哥。”雨瑶被花清香逼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少女漂亮的脸蛋上,现出两朵晚霞般的红云。 花清香拿出丝帕,笑了笑,轻轻地擦去了雨瑶脸上的泪花,迷人的大眼睛中是如母亲般慈爱的眼神,轻轻的说:“傻妹妹,和风若是不能为沈家建功立业,他如何能成为我沈家的女婿呢?” “大嫂,你好坏。”雨瑶像个孩子般抱住了花清香,“大嫂,有你真好。” “花清香,有你真好。”雨夕在金满堂的花池边,看着满池的荷花,眼神中充满黯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心中默念着花清香的名字,“花清香,有你真好。” 沈雨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中便不能抹去花清香的影子。儿时那个调皮捣蛋,在沈家上蹿下跳,在幽谷山庄飞檐走壁的那个小女孩的影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时间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它把这个世界变得物是人非。岁月是个什么东西,它把原本所有的美好,在岁月的历练中,变得残酷。 仙沐走了,她死在了花清香的怀里,也许在仙沐的弥留之际,认为只有花清香,才是她可以信赖的依靠。 金钏走了,金钏的弥留之际,希望雨夕在走投无路之时,可以投靠花清香。金钏原本是最为嫉恨花清香的人,究竟是什么力量,让金钏在人生的尽头,对花清香充满了信任和敬仰。 觅珊和悦环两个人是沈家最为跋扈和阴毒的人,可是现在,她们却愿意臣服在花清香的麾下。 而沈雨夕本人,原本已将暗害花清香的事放在首位,却不知何时,花清香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直到有一天,沈雨夕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当初令他咬牙切齿的小魔女。 “花清香,你因何要嫁到沈家。我沈家有三个兄弟,您年龄相仿,可是为什么,只有大哥才可以娶你为妻。你明明知道,在年少时,我和雨堂都是爱你的。” 沈雨夕不停地在心中念叨着花清香的名字,仙沐走了,雨夕要给仙沐报仇。可是,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份如何面对沈家,如何面对沈家一众爱他的亲人。 愁云布满沈雨夕英俊的脸上,他随手拾起一片荷叶,荷叶上的水珠怎么晃动,最后都会形成新的水珠,直到那些水珠滴入荷花池。 “花清香,你知道吗?你就像荷花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娇艳,一样的令人痴迷。” 沈雨夕闭上眼睛,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花清香,你让雨夕如何面对你。雨夕不能再作孽,可是雨夕放不下你啊。” “三少爷,您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您就吃一点吧。”已经有婢女来叫雨夕吃饭,但是已久被雨夕给骂跑了。“雨夕要娘,雨夕要娘……” “三弟,仙沐姨娘昨日已经下葬了。如果她泉下有知你这样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定会生气的。难道三弟不想仙沐姨娘,走的安心一些吗?”花清香和雨瑶站在雨夕的面前,花清香和雨瑶左右各一的搀扶起雨夕,后回到了他的房间。 雨瑶擦去雨夕脸上的泪珠,端起饭碗,悉心的说:“三哥乖,张嘴吃饭。”雨夕平日里最疼的就是雨瑶,最讨厌的就是雨梦。现在雨瑶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心多少的还能平静一点。 可是当他看到花清香的时候,心中的情感似是泛滥的洪水一般,冲破了他理智的阀门,不可抵抗的冲击着他孤独的心。雨夕的双眼痴痴地看着花清香,“大嫂,你不该来。” 雨夕的话把花清香给惊住了,似乎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而尽在咫尺的雨瑶也听个明明白白,不觉得手上的饭碗掉在了地上,打碎了。 “三哥,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场面尴尬,雨夕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说出去的话还能够收得回吗?还是花清香反映的比较快,急忙说:“三妹,三弟他可能是悲伤过度,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花清香现在还不能说出沈雨夕的身份,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要给雨夕招来杀身之祸吗? 不要说杀神门的人要杀了雨夕灭口,就算是沈家,可以原谅沈雨夕吗? “三哥,你没事吧!”雨瑶急忙摸了摸沈雨夕的额头,惊叫了一声。“啊”然后看着花清香紧张地说:“大嫂,三哥的额头好烫啊。”雨瑶惊慌失措的说。 花清香急忙摸了一下雨夕的额头,真的是烫手,便大声地说:“来人,快去请府医。” 沈雨夕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花清香,眼神中的痴情和爱恋,一览无余的收在了花清香的眼底。 “大嫂,这可怎么办啊?三哥再发一次烧,不会变得更傻吧。” “三妹别怕,三弟只是被雨淋,受了风寒,不会有事的。”花清香一边顾着沈雨夕,把他扶到了床上休息。一边安慰着已经惊慌失措的雨瑶。 “三妹,快拿水来。” “是,大嫂。” 雨瑶急急忙忙的去倒水,雨夕则深情的看着花清香,其心中痛苦的挣扎无以言表。 无以言表的场面不只是在沈雨夕的身上,喜眉的卧房内,锦绣喜极而泣。因为,喜眉吃了花家的还魂丹的缘故,所以,身体恢复的良好。经过了这几天的调养,喜眉的脸上已经有了光泽,而且明显的有了精气神。 “眉儿,有骨头不愁肉,你过些时日就会像以前那样漂亮了。”锦绣用丝帕擦着眼泪,看着喜眉吃饭的样子,心里欢喜。 “岳母,即便是喜眉现在的样子,在青峰的心里,她也是最美的。”沈青峰痴痴地看着逐渐恢复的喜眉,眼神中充满了疼爱。 “青峰啊”锦绣看着精神憔悴的沈青峰说:“你这几天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眉儿,把自己的身体都累垮了。你快去二夫人的房里休息一下吧。”然后以老人的身份叮嘱的说:“青峰,现在眉儿回到了你的身边是件好事,但是你切不可因此冷落了二夫人。若是如此,岳母可是要把天长地久和眉儿带走了。” “岳母不要!”沈青峰一下跪在地上,“岳母,青峰现在终于与喜眉相聚,岳母怎可再次的拆散我们。悦环那里,青峰不会冷落的,岳母大可放心。”沈青峰的眼神中全是祈求,他害怕,害怕再次的失去喜眉。即便是喜眉现在半人半鬼的样子,沈青峰依然是爱她的。 “青峰”喜眉的声音稍有微弱地说:“悦环姐姐在静心堂,为喜眉讨个名分的事,天长地久都已经对我说了。喜眉即为忠义夫人,便当以忠义为重。”喜眉把饭碗交给了婢女,接着说:“喜眉与姐姐悦环共侍一夫,是喜眉的福气。但是青峰若是因为喜眉而冷落了姐姐,那便是喜眉的罪恶。” 喜眉在地牢中悲观了十八年,早已经磨平了她的倔强。她更加深知,生活在阳光下是多么的幸福。喜眉知道,真正的爱是付出,是默默的陪伴。 “岳母,喜眉,青峰定不会辜负我生命中的两位佳人,青峰这就去看看悦环。” “悦环这几日忙里忙外的,为了喜眉的事操碎了心。悦环能有今日,也算是我沈家的福气。”锦绣心中稍有感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飞扬跋扈的韩悦环,可以有今日之贤良。“花清香,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是你不能改变的吗?”锦绣在心中默念,嘴角现出一抹微笑。 沈青峰实在是太累了,他的心中也一直的牵挂着悦环,便忙着去正房看望悦环了。 喜眉见沈青峰离开,便示意锦绣支开身边侍候的婢女,表情极为严肃的说:“天长地久,你们可知罪!” 天长地久不知道喜眉为何发脾气,便双双的跪下说:“娘,地久、天长怎么惹您生气了,您尽管责骂,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为娘来问你们,你们是不是有意的冷落了雨夕。” “娘,雨夕是个坏人。地久不杀了他已经是他的命大了,难道还要地久去向一个‘小主人’卑躬屈膝吗?” “混账”喜眉一着急,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吓的天长地久马上的为喜眉捶打后背,“娘,您别生气,地久知错了。” 稍许,喜眉才平静下来,喝了水说:“天长地久,雨夕他小时候是个可爱的孩子,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喜眉休息了一会接着说:“为娘记得,雨夕在七岁的时候,便被仙沐和门主带进地牢,指着伪娘说‘雨夕,你若是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会让沈家的人全部变成这个样子’,雨夕那时还小,他知道什么啊!便急着说‘娘,义父,雨夕听话,你们不要把沈家的人变成这个样’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啊!” 喜眉说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雨夕那时指着为娘说‘她是谁?’仙沐告诉雨夕为娘是沈家的人。雨夕便说‘我可以听话,但是你们要让她活着,好好地活着’为娘那时便断定,雨夕是一个好孩子。” 地久只知道雨夕的身份不但是沈家的三少爷,还是杀神门的小主人。却不知雨夕从小的时候,便开始被自己的亲娘威逼利用,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啊! “天长地久,为娘死里逃生别无所求,只想安安静静的陪在青峰身边,安度岁月。倘若你们现在对雨夕产生隔阂,兄弟相残,你们让伪娘情何以堪啊!”喜眉言语至此,眼泪从神仙的眼窝中流出来。 “地久,你总是说雨夕是坑害沈家的人。可是你为了娘能活着,就没有被逼,做过有害沈家的事吗?”喜眉此言一出,地久无言以对,低下了头。 “天长地久,你们若是娘的好儿子,便要帮助雨夕从那恶魔的手中解救出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啊!” “娘,难得您深明大义。地久听你昂的话就是,不过。大嫂已命地久南行救灾,暂时不能遵命,修复兄弟的情谊了。”地久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在娘的面前,他却不敢表露出来。 “清香真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此番安排,真是苦了清香的一片心意啊!”锦绣为喜眉改了盖被子,“眉儿,万事皆有定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睡吧!”锦绣就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打着喜眉睡下了。 “地久,今日你与和风便要启程南行。清香为你与和风安排这次远行,自有她的苦心,你们万事要小心谨慎,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沈家的名号,切不可辜负了清香的好意,明白吗?” “外婆,地久明白。” “你们退下吧,外婆想陪你娘一会儿。” “是,外婆。” 沈青峰一进门,便看见悦环正忙着整理账目。几日下来,悦环消瘦了很多。“悦环”青峰生怕打扰了悦环,轻轻地叫了一声。 悦环听到清风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她以为又时自己想念青峰的幻觉。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随时都可以见面,但是有一种思念并不是见了面,就可以当做视而不见的。当她抬起头时,看见满脸憔悴的青峰,愣了一下,便丢下账目,像个孩子一样跑过来保住了青峰。 “青峰,你还好吗?你累吗?”悦环轻轻地捧起青峰的脸,千般柔情,万般的挂念,泪水连连。 沈青峰紧紧地握住了悦环的手,深情地看着悦环轻声说:“悦环,青峰一切都好,只是这些时日冷落了你,心有不安。” 悦环满怀悔意的说:“若不是悦环被人利用,助纣为虐。也许喜眉姐姐早就逃出虎口了。” “悦环,你也不要在自责了。杀神门的人诡计多端,也不是谁都能防备的。”青峰把悦环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悦环的肩头。在悦环身边时候的婢女,懂事的退了出去。 天长地久刚刚走出喜眉的卧房,便看见雨瑶慌张的在忙碌着,“三妹,你在干嘛呢,慌慌张张的。” 正文 第089章 我们从此没有妹妹了 “四哥五哥, 三哥他发烧了,病得很厉害。”雨瑶说完,便急的很厉害,樱桃小嘴一撇,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雨瑶深知因为仙沐的 关系,天长地久有意的疏远三哥。她知道他们并不在乎三哥是不是病了,所以才会因此而伤心。 天长地久原 本想就此离开,但是,此事若是被娘亲知道他们对雨夕的病情视而不见,一定会大动肝火的,所以才极不情愿的走进了后院,雨夕的房间。 金满堂有两层小院落,有五间正房,东西厢房,和下人房数间。 二进小院中只有三间正房,那是雨夕住的地方。 悦环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自然而然的住在正房。 东西厢房为偏房,东厢房原本是喜眉住的地方。自从喜眉失踪以后,东厢房就一直的空着。沈青峰每天派人大打扫,希望有一天,他心爱的喜眉可以从天而至。 西厢房是仙沐的住所,原本雨夕应该自己去属于自己的院落住,因为雨夕是痴儿的原因,所以才一直的留在金满堂。 天长地久来到后院,却看见后院里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小丫鬟在那里熬药。完全没有往日里丫鬟成群,婆子成堆的围着三少爷侍候的景象。 “奴婢给四少爷,五少爷请安。” “免了,忙你的吧。”天长一挥手,便走进雨夕的房间。 府医已经走了,花清香则在雨夕的身边照顾着,听着他说着天马行空的梦话。帕巾在水中侵泡,用了一块有一块也不见退烧。 “大嫂,我沈家不是有冰库吗?也许凉冰可以帮助三哥退烧。”地久看着雨夕的样子,也着实的可怜,没有娘的人,瞬间便被奴才们冷落了。 “是啊五弟,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这就去把凉冰取回来。” 花清香说话间出了门便飞身而去,不见了踪影。“天长,要不大嫂总是说我武功欠缺呢。”地久羡慕的看着花清香远去的背影,不住的赞许,“天长,你会飞来飞去的吗?” 天长走出房间,飞身上房,然后又轻飘飘的落地,“地久,为兄只能做到飞身上房,飞来飞去的却做不到。” “哥哥,你太厉害了,你要教我这种逃生的本是。” “地久,以后叫四哥,我们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你看,这里就躺着一个。”天长指着雨夕说。天长希望通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拉近地久与沈家兄弟的关系。 地久看到雨夕憔悴的样子,便想起娘在地牢中苦苦熬过的岁月,而这一切都是仙沐亲自造成的。地久真想一掌拍下去,拍死雨夕,方解心头只恨。 地久天长走进雨夕,用手一摸雨夕的额头,热的烫手,真的是吓了一跳。“三哥,三哥。”天长用手推了推雨夕的身子,雨夕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长叹了口气说:“怎么又来一出啊,比上次还厉害。” “哥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比上一次还厉害啊。” 天长示意地久坐下,自己则拿起水杯,用勺子给雨夕喂水。便像讲故事一样的对地久说:“那是几年前的是啦。”天长看了地久一眼,接着给雨夕喂水说:“上一次雨夕不知道在为了什么,在柴房的门口昏了过去。后来又被雨淋了,雨夕被人发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刀,身上还有被打的痕迹。” 天长很遗憾的摇了摇头,“此事惊动了沈府上下,爷爷想彻底清查此事,可是毫无线索。等到雨夕醒来的时候,便成了一个痴儿。” “哥哥,这是什么是什么的事?” “哎呀,大概是五年前吧!” “哥哥,他的那把刀呢,还在吗?” “在,就挂在那。”天长随手一指挂在墙上的那把刀。“三个虽是痴儿,却不许别人动他的刀,天天的当个宝贝似的。爷爷想,也许有一天,从这把刀上面可以找到线索,所以爷爷就允许雨夕把这把刀留了下来。” 地久走到那把刀的面前,轻轻地摘下了那把刀,轻轻地抚摸着刀身,记忆便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地久在一个侍卫的身上偷了这把刀,想带着喜眉离开地牢,可是他怎么也打不开那把锁住喜眉的锁。 地久后来被侍卫发现了,便在搏斗中用这把刀,把那个醉酒的侍卫给杀了。而正在此时,雨夕也出现在地牢中,看见地久便说:“兄弟,外面的人都吃了我的蒙汗药,现在都睡了。我这就带你们母子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你是谁啊?” “我是沈家的人,你也是沈家的人,我们都是亲人,快走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里?” “五年前,我来过这里,那时我还是个孩子。” 雨夕说完便用侍卫身上的钥匙打开了锁,进去便想扶起喜眉走,可是喜眉太虚弱了,自己根本就扶不动她。“你快来帮忙啊!” 地久也顾不得什么了,便上前扶起娘亲,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门主出现在他们面前,冷冷的笑道:“喜眉,你想逃出我的手心是比登天。”说完便狠狠地把雨夕扔了出去。然后对地久说:“小兔崽子,你居然杀了本门主的一个侍卫。”说完便把地久也扔了出来。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喜眉的声音微弱,苦苦的乞求着门主。 “让我不伤害你的孩子也可以,不过本门主,要用你们母子,来换取沈家的财富。” “你做梦” “那好啊,本门主现在就杀了你的儿子。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本门主留你们又有何用?” “你不会杀了他,你之所以留下我们母子,是因为你若是有败北的一天,要用我们母子去换你的命。” “喜眉,算你厉害,那你就在这里慢慢的熬着吧。” “天理昭昭,你会有报应的。” “哈哈哈……我的报应你看不到了,但是你的报应来了。”门主说完便怒冲冲的打两个孩子。 “不要伤害孩子们,你这个禽兽。” “喜眉,从今天开始,本门主就要你的这个小杂种为杀神门效力,他要是不服从管教,你就会失去一根手指。”然后恶狠狠地说:“小兔崽子,这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本少爷杀的,因为他挡住了本少爷的路。”雨夕不等地久回答,便把杀人的事给担了下来。 “小畜生,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别动,你再往前走一步,本少爷就抹了脖子。”雨夕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答应过我,要让她们好好的活着。你忘了你的承诺,本少爷可是记得清楚。所以,若是日后她们母子有什么遭遇什么不测,本少爷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鱼死网破。” 门主气急败坏的说:“你想怎样?” “我们各退一步,你善待她们母子,本少爷保持沉默。”然后用手点指门主说:“你先出去,本少爷在后面跟随。” 地久看着这把刀,想起了往事。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偷偷跑到地牢的那个小男孩便是雨夕。 雨夕后来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当初,那个出生的牛犊不怕虎的小男孩去了哪里?雨夕,你知道我是谁,而我却不知道你是谁,这是不是一个笑话啊! “地久,你拿着那把刀发什么愣。”天长叫了地久一声,“快过来帮忙。” 地久转过头,却看见花清香已经回来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雨夕依然昏迷。 “大少奶奶”月茹慌张的走了进来,看见天长在,便害羞的一笑,说“四少爷也在啊。” “本少爷在哪里与你何干?” 天长爱理不理的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月茹,有什么事需要现在禀告我的吗?” “大少奶奶,老太君要你急速的去静心堂,沈家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大少奶奶,我们做奴婢的哪里知道出了什么事?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丫鬟何在?”花清香知道,一定是沈傲雪‘遇害’的事,传到了沈家。沈家真正的锄奸计划,今日便正式的启动了。 “奴婢在。” “你们要悉心的照顾好三少爷,若是稍有差池,花清香决不轻饶。” 花清香转头对天长地久说:“天长地久,你们叫上那个哭鼻子的三妹,马上赶到静心堂,大嫂先走一步。” 静心堂中已经哭成了一片,老太君哭的已经背过气,众人在旁边也都哭成了泪人。 花清香进门看见蝶儿的身影,知道是沈傲雪的消息到了。便急忙说:“蝶儿,出了什么事?” “小姐”蝶儿见到花清香,便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花清香,哭道:“小姐,姑姑和凌大侠在回来的路上‘遇害’了。”蝶儿真的是想花清香了,所以紧紧的抱住花清香,低声说:“小姐,事成了。” 花清香刚刚见蝶儿哭得那么伤心,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心里咯噔一下子。直到蝶儿说出事成的两个字,才放了心。 “死丫头,你吓死我了。”花清香也低声说,狠狠地在蝶儿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沈傲雪离家十四年,现在终于可以回到家里,却在路上被劫杀,这样的事是多么让人揪心的事啊。 “雪儿,娘的雪儿啊!都是娘不好,是娘让你有家难回啊!”老太君哭得伤心,她盼了十四年,终于盼的她雪儿可以回家团圆,幸福的喜悦还挂在脸上,便传来了沈傲雪的死讯,这不是要了老太君的命嘛。 “雪儿啊,都是娘的错啊,是娘害死了你,是娘害死了你啊!”老太君苦的是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沈家人已经哭的昏天黑地了,却有人在下人房里笑得开心。“娘,即便是凌霜寒武功再高,他也敌不过儿子的毒药,哈哈哈……” “儿啊,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啊。为什么凌霜寒的武功那么高却死了,蝶儿却可以全身而退呢?” “娘,这你就不懂了。”门主喝了一口茶说:“娘,凌霜寒是大侠,他不但要保住自己,还要保住别人,这才是大侠的风范。但是他想不到我们的刀上有毒,所以,他只是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便到那世去了。”门主看胡婆还不放心,便肯定的说:“娘,您放心吧。儿子已经确认过了,沈傲雪夫妻确实已经死了。雨堂在客栈里,等待沈家人去把棺木给运会回来呢。” 胡婆听了儿子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儿子,既然如此,我们母子便可以庆祝一番了。” “是啊,娘,我们母子今天就好好地庆祝一番。” “百花园里潜伏的人现在怎么样啊?” “娘,她隐藏的还好,花清香一直都很信任她。” “如此甚好。” 胡婆的眼神中幽暗的眼神凌厉,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阴谋诡计,冷冷的一笑说:“儿子,现在我们要请出那个蠢材,让她出来闹一闹了。只要沈家再死一个人,沈雨轩必与花清香反目。到那时,沈家就是失去了幽谷山庄的支持,那么沈家可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胡婆从外表上看,怎么看都是一名慈祥的老人,与她阴毒狠辣的丑恶灵魂完全的不成对比。 “娘,五年前我们就可以拿下沈家。” “儿啊,做事要前瞻后顾,不能逞一时之气。做大事就要懂得等待,审时度势方可成大业啊。五年前我们母子夺下沈家,那是强取。如今我们夺下沈家,那是巧夺,就连官府也不能至我们的罪。”胡婆的眼神中充满了邪恶,像是一个恶魔附身般的说:“我们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哈哈哈……”一条毒计已经在胡婆的脑子里形成,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名正言顺的夺下沈家。 “娘,我们怎样取回自己的东西。我们一直以来,不就是在抢吗?” “儿子,抢,这个字太难听了。我们虽然恶人,但是我们要做体面的恶人,哈哈哈……” 静心堂内一片哭声,晴柔、觅珊和婉玉更是哭成了泪人。 晴柔哭的眼睛都红了,嘴里叨念着,“雪儿,我的好妹妹。当年你为爱出走,惊动了汴梁城。娘一气之下说了断情的话,让你有家难回。你知道,娘她老人家多想念你吗?你知道大哥大嫂多想念你吗?” 觅珊抱住晴柔,哭的伤心至极,“姐姐,那时我总是跟雪儿吵架。我原以为等着妹妹回来了,给她陪个不是,可是觅珊我再也没有机会跟她说一声对不起了。”说完便放声大哭。 婉玉哭的更伤心,沈傲雪对她是情深意重,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主仆之间的情分。“小姐,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了婉玉,自己走了呢。婉玉好想你啊,小姐……”婉玉向来心思缜密,她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相公,沈青山。 以往,沈青山只要提到沈傲雪的名字,便会大泪小泪的伤心一阵子,怎么沈傲雪现在死了,沈青山反倒是冷静了很多呢?也许别人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婉玉注意到了。因为婉玉太爱沈青山了,婉玉了解沈青山的喜怒哀乐。 爱沈青山的人不只是婉玉一个人,沈青山的冷静让晴柔和觅珊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女人的脑子飞快的运转,便感觉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如若这是一场戏,那么沈青山的异常表现若是被看戏的人发现,那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三个最聪明的女人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一点,便不约而同的冲向沈青山,“老爷,我们从此没有妹妹了,呜呜呜……” 沈青山终于知道,父亲最初为何不肯将实情告知自己了。若不是父子出发在即,父亲还会继续隐瞒自己的。原因就是自己喜怒于色的性子,骗不了别人。所以,沈青山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沈青山你在干嘛,沈家的大业险些就毁在了你的手里。”若不是她的三位娇娘暗中提醒,恐怕此事就要败露了。 “雪儿,雪儿,你在哪里啊!你咋就舍得丢下为兄一个人走了呢?你待为兄去寻你,你待为兄去寻你啊。”沈青山的眼泪似是喷发的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雪儿,我苦命的好妹妹……”沈青山哭的捶胸顿足,死去活来。 沈雨轩哭的也是昏天黑地的,“姑姑,雨轩不孝,没有亲自去接您,没有见上您最后一面啊!” 此时沈青峰和悦环来到静心堂,得知沈傲雪离世的消息一个眼泪也没有掉,直接的昏倒了。 沈青峰最疼爱自己唯一的妹妹,多年来思念成疾,只要一提到沈傲雪的名字,便会感叹:“雪儿,你何时回还啊!”现在听到听傲雪的死讯,便不可接受的晕死过去。 悦环之前的行为实在是恶劣,经常与沈傲雪针锋相对。如今悦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对沈傲雪说,有一万个对不起相对沈傲雪说。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等到沈家中人把二人唤醒时,这夫妻两个便痛哭起来,哭声震天。 正文 第090章 也好让她早日入土为安 沈家对沈傲雪 十四年的期盼,十四年的等待,如今已经成了泡影。人走了,他们再也见不到了。所以,十四年的思念在这里释放出来,思念亲人的泪水,思念亲人的伤怀彻底崩溃。 “雪儿啊,你让为父 的心好痛啊!”老太爷的胡子都哭湿了,不得不说,老太爷才是一个老戏骨。 安然早已得 知这是一出戏,要不然,安然非哭死不可。 “姑姑,冬儿还想等您回来,认您做个干娘呢,谁知您这一去,冬儿没有娘了。”冬儿咧着大嘴也哭了起来。 “姑姑,天长小时候您还抱过天长呢,您咋就说走就走,命丧他乡了呢?” “姑姑,地久没有见过您,但是地久准备给您一个惊喜。姑姑,您还没见过地久呢?” 雨瑶,雨琪,和雨兰哭的更是厉害,她们多想有个姑姑疼她们,爱她们啊。尤其是雨瑶哭的更厉害,婉玉经常给雨瑶讲关于沈傲雪的事。雨瑶总是在想,若是姑姑在,雨梦绝对不敢欺负自己。 哭声,伤心,难过,痛彻心扉,让人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也正是如此,才使得躲在下人房里的胡婆和门主暗暗的窃喜。 “姑姑,清香好想你啊……”花清香抱着沈雨轩,夫妻二人哭的昏天黑地。 “花清香,你别再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还我姑姑的命来。”雨梦像个疯子一样闯了进来。 雨梦像个疯婆一样闯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抓挠花清香,被蝶儿给拦住了。 “花清香,你个贱人,还我姑姑的命来。”雨梦一边往前够,一边破口大骂,言语污秽不堪,哪里像一个女孩家该说出的话。 “雨梦,你别闹了。姑姑的死跟清香有什么关系?”沈雨轩护住了花清香,怒怼疯狂的雨梦。 “沈雨轩,你个重色的畜生,难道你为了花清香,要我沈家为你陪葬不成。” “啪”一个嘴巴打在雨梦的脸上,“雨梦,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花清香是谁,她是你大嫂。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礼节?”沈雨轩狠狠地打了雨梦一个耳光,气的他浑身发抖。 雨梦摸着自己被打的脸,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便被点燃。从小到大,从来不敢有人对她说一个不字,沈家向来以她为尊。即便是悦环和觅珊,曾经那样的恶人,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可是,自从花清香嫁到沈家,一切都变了。先是奶奶爷爷和爹娘宠爱她,弟弟妹妹们敬重她。后来雨梦在高人的指点下,让静儿去逼宫想赶走她,可是她却因此获得了哥哥的青睐。 花清香,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本小姐争得沈家的日月之辉,本小姐定不会放过你。 雨梦恨恨的说:“沈雨轩,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花清香害死了姑姑。花清香当初为什么不派和风大哥去接姑姑,为什么不让你去接姑姑,而是让那个武功平平的沈雨堂去接姑姑呢?幽谷山庄有那么多武功高强之人,为什么派去一群孬种救姑姑。沈雨轩,这些事你想过没有。” “你明明知道,这些事清香她是无法预料的,她也不想姑姑死。” “沈雨轩,我的大哥。你还看不出花清香对沈家的野心吗?” 沈雨轩见雨梦疯了似的样子,气的心跳加快。更何况姑姑已经死了,沈雨轩正在伤心的极点,便狠狠地打了雨梦一记耳光,怒道:“雨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清香呢?她可是你大嫂啊!” 雨梦从小便从沈家的宠爱中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耳光,她摸着被打的发烫的脸说:“沈雨轩,你为了一个坑害我沈家的人打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沈家的人都在看着沈雨梦运气,都觉得她实在是过分。 自从花清香嫁进沈府,就没有回过幽谷山庄,一直在为了沈家的是而忙碌。花清香先是除掉了静儿,为沈家除了一个祸根。然后又为了沈家做了多少事,说都说不过来。现在沈家的人这么敬重花清香,不就是因为花清香已经为了沈家付出太多了吗? 但是雨梦为沈家做了什么?她每日里不是出去买那些金银珠宝,就是与巧儿和蜜儿混在一起。没事干的时候便去欺负几个妹妹,取笑雨夕,整天以沈家嫡出小姐的身份高人一等,来欺压人,她还能做什么呢? 花清香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知道,雨梦没有这么好的逻辑来责骂她。那么,是谁在教雨梦这样做呢?看来,这并不是坏事,那个合冲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引发沈家的内乱了。 雨梦只要把沈雨轩和花清香的矛盾激化,那么,沈家与幽谷山庄的情分便会疏远,甚至会瓦解。那时,沈家身单力薄,不就好对付了吗? “好啊,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这出戏我陪你唱下去。”花清香心中暗想:“雨梦,你不就是要激化我与轩郎的矛盾吗?好啊,我成全你。” 而此时的沈老太爷和沈青山,都已经无法忍受雨梦的无理。他们知道,沈傲雪安全的在幽谷山庄待产。他们知道,花奴夫妻冒着生命的危险引杀神门上道。所以沈老太爷忍无可忍的怒道:“沈雨梦,你若是再若言语攻击花清香,你可别怪老夫责罚你。” “爷爷,若是没有这个花清香,姑姑她会死吗?就是这个花清香害死了姑姑,她对沈家是有野心的。爷爷,您被花清香的外表给蒙蔽啦,爷爷,沈家终究会毁在花清香的手里的。”雨梦已经无法控制的,把对不满的情绪升高到了极点。 花清香没有作声,只是暗暗地对沈老太爷用了一个眼色。沈老太爷心领神会,便说:“沈雨梦,老夫没有时间看你撒泼,老夫要把我的雪儿给接回来。”说完变大哭起来,“雪儿啊,为父这就去接你回家,为父去接你回家。” 沈青山对自己的女儿也彻底的失去了信心。旁观者清,这是很明显的事,雨梦受了别人的蛊惑。但是雨梦怎能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呢? 但是为了配合幽谷山庄演好这出戏,沈青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爹,青山与您同行,把雪儿接回来。” “也好,我们父子同行,把雪儿接回来。” 雨梦见爷爷和爹要出行,便从心里高兴。因为只要爷爷和爹爹不在家,自己就可以对付花清香了。沈雨梦要独霸沈家的财产,在她看来,沈家只有她才可以拥有沈家的财产。 晴柔看着花清香的冷静,便更加怀疑沈傲雪已死,此事有诈,她正要发脾气责骂雨梦,支持花清香时,便听见沈雨轩说:“爷爷,爹。让和风跟你们同行吧。和风的武功高强,让他一路上保护你们。” 晴柔听后便觉得要出事了,因为若是沈傲雪的死是假的,那么沈青山与老太爷出行便是在做一场戏,若是和风随身保护,定有不妥。 “雨轩,和风不是要去南方救灾吗?不如我们再另选他人如何?” “娘,在我沈家,还有谁的武功能超越和风呢?” 雨梦见此情景便说:“难道娘认为爷爷和爹的性命,还不如南方那些灾民重要吗?” 花清香早就看出雨梦今日来静心堂吵闹的目的,无非是让花清香与沈雨轩,甚至是沈家激化矛盾,便有心成全她,因为这也是花清香想要的结果。既然雨梦有心,自己怎可无意。 “轩郎,和风与地久去南方参与救灾,是与官府的救灾队伍同行。我沈家的人员即以定好,便无再更改之理。” “娘子”沈雨轩见花清香说的这么肯定,便急着说:“娘子,姑姑刚刚去世,我沈家可不能在经受什么打击了。南方救灾之事,真的比爷爷和爹的性命还重要吗?” “轩郎,你因何肯定,爷爷和爹爹出行就一定会有性命之忧呢?” “那么,你又因何肯定,爷爷与爹爹出行,没有性命之有呢?” 花清香和沈雨轩的话形成了僵局,静心堂的气氛瞬间尴尬。 现在谁也不敢说什么,因为这关系到沈家的信誉和沈家父子的性命。 和风、地久出行南方之事以通报官府,即将启程。若是中途换人,恐有不妥。 沈老太爷和沈青山出行,是为了去接回沈傲雪的棺木。沈傲雪之死便是因为路遇强敌截杀而丧命。那么沈家父子出行的危险性,谁都知道。 “大哥,你亲眼看见了吧。这就是花清香的真面目,你看她多么的歹毒。”雨梦借题发挥,故意的激怒沈雨轩说:“在沈家,她可以呼风唤雨,凌驾于爹娘之上。就是因为她的粗心大意,才害的姑姑客死他乡。她现在又想害死爷爷和爹,她的司马昭之心,大哥还没有看明白吗?”雨梦走进沈雨轩,用力的晃了晃沈雨轩的肩膀,激愤的说:“大哥,难道你真的要眼看着我沈家的大业,落在幽谷山庄之手,你才能醒悟吗?” 沈雨轩最烦别人说花清香的坏话,虽然他今日对花清香的表现也很无奈,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让雨梦这样的中伤花清香。 “雨梦,你若是再次的胡言乱语,别怪大哥翻脸无情。” “沈雨轩,你是不是让花清香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难道你一定要爷爷和爹爹死了,你才会相信雨梦吗?难道要让哥哥相信雨梦,一定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沈雨梦的话让沈雨轩哑口无言,说实话,沈雨轩是相信花清香的。但是,若真是爷爷和爹在路上有何闪失,再说什么都晚了。 沈家人现在各怀心腹事,伤心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现在关于沈家父子出行的问题,很严肃的摆在众人面前。 沈老太爷和沈青山是知情人,自不必说。花清香,蝶儿和安然也不必细说。 晴柔,觅珊和婉玉三姐妹,那都是聪明绝顶的人,一开始便对沈傲雪的死有疑问,但却不敢肯定,等待着见机行事。因为沈青山与老太爷出行之事,毕竟关系到了她们最爱的人,和她们最为敬重的人,所以她们选择沉默。 沈青峰和悦环自然是惦记着哥哥和父亲。但是,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她们是绝对相信花清香的。 沈老太君这次却一反常态的支持雨梦,因为她不能再失去自己最亲近的人。 其余的沈家小辈,自然是相信花清香的。以为花清香在她们的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天长地久明显的支持花清香,因为是花清香把他们的娘救出人间地狱。 沈家的人都在暗中支持着自己想要支持的人,沈家也因此有了分歧。沈家的祖训:家和万事兴。从此刻起,便成了空话。 “禀告老太爷、老太君。外面来了两个少年,他们是来汴梁城某事的,问一问我沈家需不需要护院。”门房的家丁前来禀告。 沈家的局势现在已经形成了僵局,一言不合便会各自战队,支持自己想要支持的人。 “让他们滚蛋,我沈家何时需要护院来维持沈家的太平。”雨梦拿出她沈家大小姐的架子,不屑一顾的说出此言。 “请他们进来,就说沈家大少奶奶有请。”花清香随后便反驳了雨梦的话,而在沈家,花清香有这绝对的发言权。 “花清香,我沈家的家务何时轮到你做主了?”雨梦似笑非笑,仿佛沈傲雪的死与她毫无关系。那个一直在为沈傲雪向花清香讨公道的人,脸上没有一点泪滴。 “我沈家的事,也没有轮到大小姐当家做主。”花清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凡是与我沈家有益的事,人人都可以当家做主。” 门房的人听到花清香的话,便下去了。在沈雨梦和花清香之见间,他们毫无悬念的追随花清香,而不是随着性子对他们非打即骂的大小姐。 “大少奶奶,开封府的官差刚刚来通了话,去南方支援救灾的商家明日一早启程。冯捕头亲自带队,他让和风大侠做好准备,明日卯时出发。”门上的家丁前来禀告,“大少奶奶,您让冯捕头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冯捕头命小的转告您,去南方救灾,就是不缺郎中。” “冯捕头何在?” “回大少奶奶,汴梁城里有钱的人家都派人去南方救灾,冯捕头已经带人去通知下一家了。”家丁手里拿着公函说:“大少奶奶,这是官府的公函。” “下去吧” “是” 花清香打开公函,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和风和地久的名字。于是便把公函交给了沈雨轩,沈雨轩看完公函,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清香跪倒,说:“爷爷奶奶,不是清香坚持,和风真的不能与爷爷和爹随行了。” “清香,无碍的。老夫和青山只是把雪儿的棺木接回家,又不是去送死,没事的啊。”沈老太爷安慰花清香说。 “是啊清香,我们把你姑姑接回沈家,也好让她早日入土为安。” “爷爷,爹。清香自会派出百花园的暗士,沿途保护你们的。” “如此甚好。” “爷爷奶奶,爹娘,兄弟姐妹们,人死不能复生,请大家节哀。”花清香对沈家人说:“爷爷,爹。你们明天一早出发,由蝶儿带路,去接回姑姑的棺木。清香与轩郎会在家中,为姑姑和凌大侠布置灵堂。” “清香,也只好如此了。”老太爷身心疲惫地说。 花清香现在觉得最对不住的人就是沈雨轩和老太君,但是这两个人也是花清香最爱的人。花清香最早定下引蛇出洞之计,就把老太君和沈雨轩以及沈家人,全部设计在了里面。也就是说,沈家会接二连三的出现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所以花清香希望她们可以挺住。但是,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沈家的人很难坚持到最后。 “大少奶奶,人带来了。”门房的人带来两个年少的美少年,此二人正是那日在后花园爬墙头,偷看冬儿和安然的少年。 “见过大少奶奶。” “免了,上座的是老太爷和老太君。” “见过老太爷,老太君。”两个少年言行很稳重,看上去是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 “免礼,沈家的事情有大少奶奶做主,你们有什么事与清香说便可。” 花清香仔细的打量着两个少年,见此二人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眉宇间的霸气实在是摄人,看样子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以他二人的资质,怎可以到沈家委身做个护院,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不如先探一探他们的来路。 “你们有什么本事来我沈家做护院,你们来这里之前,有没有在汴梁城探探我沈家的路呢?” 年龄稍大一点的少年说:“在下早已敬慕沈家父子的仗义,仰慕和风大哥的侠肝义胆,久仰大少奶奶的大名已久,所以才会前来沈家做个护院,增长在下的见识。” “你叫什么名字,家乡在何地?” “回大少奶奶的话,在下祖居汴梁城外,名叫高照,年方十五岁。” “回大少奶奶的话,在下祖居汴梁城外,名叫飞扬,年方十四岁。” 花清香眼睛红红的看着此二人说:“你们既是汴梁城外的人,来我沈家做护院,可经过高堂同意了吗?” 正文 第091章 兄长,我们应该怎样做 两位少年英俊 帅气,气宇非凡,定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又不乏江湖的狭义。花清香担心这两个少年出于好奇,才会离家出走前来沈府某事,便发出此问。 高照和明理,从衣襟 中取出一封信函交给花清香说:“大少奶奶,家父与幽谷山庄的花千树大侠略有交往,这是家父命我们交给大少奶奶的书信。” 花清香打开 书信,心中一喜,但是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若无其事的说:“虽然你们有了令尊的书信,但是想要成为沈家的护院,还要有真功夫在,你们总是要让我们见识一下你们的功夫才是。” “大少奶奶想要怎样见识呢?”花清香不容分说的便与此二人动起手来,不动不知道,一动吓一跳。这两个孩子的年纪虽小,但是武功决不在和风之下。错招换式之间,花清香低声说:“午时,沈家酒楼上房一叙,你们到了那里,找一个名叫甫广的人,他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是,二姐。” “记得暗号,怎不忆江南。” “记住了。” 花清香收招定式,不屑一顾的说:“你们的武功平平,暂时还不能入我沈家为护院。把你们的书信带回去,替清香问候令尊,退下吧。” “沈家人如此狂傲,不留也罢。”两位少年好不买账,带着一身的不满,转身便走。 俗话说得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和风对武功的造诣极深,一眼便看出两位少年并非泛泛之辈。但是花清香为何不留住二人呢? 和风向来敬重花清香,虽然他向来冷漠,但是对于花清香却已经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和风对沈家是忠诚的,无可厚非,他看得出什么是善恶忠奸,他知道花清香为了沈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心。 尤其是这次,花清香命自己去南方救灾,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在沈家建功立业,他日有资格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孩吗? 但是花清香拒绝两个武功高强的人,此举意欲何为呢?和风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都散去吧,好好地养养精神,准备给雪儿设置灵堂吧!”老太爷精神恍惚的说,似乎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爷爷,既然和风不能前往,那就由雨轩随行吧。” “轩郎,安排姑姑灵堂之事,许多地方还需要轩郎亲在出面,你若是不在家,恐防有所不妥。” “是啊”沈青山接过花清香的话说:“雨轩,你还是留在家中照顾好你奶奶为好,有蝶儿沿途保护,无妨。” “爹,此事万万不可,雨轩一定要随行。” 看到此处,晴柔已经确定沈傲雪只是假死。如若不然,花清香定不会置沈家父子的生死于度外,晴柔决定站在花清香的身边。 有如此想法的还有一个人,那便是锦绣。锦绣决定,要暗中派人沿途保护沈家父子。 “如若轩郎执意如此,清香便不再加以阻拦。不过,若是有人偷袭沈家,清香恐怕不能护得所有人的周全。” “花清香,你别在那把自己当成沈家的保护神,我沈家没有你时,一向繁荣昌盛。只因有了你才会祸事连连,你就是一个丧门星。”沈雨梦有恃无恐的乱叫一通。 “来人,把大小姐送回她的闺房,严加看守。” “是” “我看谁敢。” 花清香随手在雨梦的身上点了一下,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蝶儿,你亲自将大小姐送回去,到了地方再给她解穴。” “是。小姐。” …… 沈家酒楼在汴梁城最繁华的街市,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那可真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如此的好生意,也难怪有人对沈家的商号觊觎已久。 “人来了吗?” “回大少奶奶,两位公子正在上房候这您呢。”甫广给花清香斟茶,低声答复。 “广叔,您近来心情可有好转吗?” “哎呦,这可真是多亏了大少奶奶给奴才说了话,要不然,老爷还让奴才在家里享清福呢。” “广叔,您是清香的长辈,不可称呼自己为奴才。难道清香就没有福分叫您一声叔叔吗?” “这可是甫广的福分啊,哈哈哈……”甫广悄悄地抹去眼角感动的泪珠。 “广叔,姑姑去世了您还这么开心啊” “大少奶奶,这事骗谁呢?甫广可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就她那身功夫,会死在几个毛贼手里?我不信,这事是假的吧!” “广叔即以知道此事有诈,还不知道做戏吗?” 甫广是沈家的忠仆,早上收到沈傲雪去世的消息,便痛苦的昏了过去。后来,他前思后想,觉得此事有诈。不过他还是在沈家酒楼的门前写上“东家有丧,禁止喧哗”的字样。 “大少奶奶,甫广的戏已经做足了,也打发走了一拨又一拨来此查看的人。” “广叔,您做的很好。” “大少奶奶,做得好的那位是彪汉。他已经穿上了孝服,并且在他的肉摊前写上‘东家有丧,猪肉半价,等去发丧’的字样。” “难得他有心。” “是啊,汴梁城横行了十几年的市井泼皮,让大少奶奶给制服了。” “广叔,我上去看看。您给留神着点。” “大少奶奶,您就放心吧。” 花清香庆幸沈家有像甫广这样的忠仆,更加欣慰彪汉能够痛改前非,一心向善。 为了今日之事,幽谷山庄从花清香出嫁便开始筹谋。是兄弟情也好,是通家之好也好,是江湖救急也好,是亲情也好。幽谷山庄一直在默默的暗中保护着沈家,就像是沈家的守护神一样。 “二姐”两位少年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气,便知道是花清香驾到了。见到花清香,抱拳拱手道,“二姐,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像是天仙一样的好看。” “嗯,高照。明理,你们终于学艺回来了。” “是二姐” “你们两个臭小子,上次你们见到姐姐时才几岁啊,现在就学会奉承姐姐了。” “几岁也是有记忆的啊。” “学会调皮了是不是,若不是见到书信,姐姐都不敢与你们相认了。” “二姐,师傅让我们在江湖上,历练一番,所以,伯父特意让我们来找你的。” “好吧,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二姐,你尽管放心。我们的功夫你不是已经试探过了吗?” “你们的功夫不在和风之下,看来真的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二姐夸奖了,和风大哥少年成名,我们怎么能与和风大哥相提并论呢?” “高照,明理。好在你们知道谦逊,是个可造之材。” “那么二姐就为我们安排任务吧!”两个少年信誓旦旦的说。 “你们走出后山,去过幽谷山庄了吗?” “去过了,大伯给了我们一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甚好,你们的任务是……” 花清香说完给他们安排的任务,两个少年便单膝跪倒说:“多谢二姐能够如此信任我们,高照,明理,自当全力完成任务,定不负二姐的重托。” “我们本是一家人,你二人无需多礼,快去准备啊,别误了时辰。” “是,二姐。”两位少年此时摩拳擦掌的,心中无比的澎湃,便兴奋的离开沈家酒楼。 而花清香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的思绪却随着他们的离去,回到了八年前…… 花清香自幼便跟随父亲花千树,或者爷爷花万山游历江湖。花清香九岁那年,已经算是个老江湖了。她跟随父亲花千树游历山川,做下了许多除暴安良的事。这些记忆,给花清香的童年输送了正义和善良的情操。 春日的阳光明媚,处处散发着泥土的芬芳。绿油油的小草在泥土中探出头来,微风吹过,柳树树上的枝芽随风摆动。万物复苏的季节,花清香与父亲花千树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踏出而行。 忽然间,宁静的山谷传来了喊杀声,随即,两个女人抱着孩子向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救命啊,救命啊……”呼救声和孩子的哭声响彻山谷。 “大嫂,出了什么事啊!”花千树急忙问道:“你们遇到劫匪了吗?” “嗯嗯,大哥,你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的相公为了救我们,还被困在那里,这可如何是好啊!”两个女人哭喊着,绝望着。 “娘,您先在这里休息,待儿子去救爹爹回来。”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从一个女人的怀里跳下来,做出一副拼命的样子。 “哦?小家伙,你会武功吗?” “那是自然。” “那你跟我来打一场如何啊?” “打就打” 小男孩有模有样的摆出招式,奔着花千树就打来。花千树一伸手,便把小男孩抱了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照。” “你几岁了?” “我七岁了。” 沈青山微微一笑,指着花清香说:“她叫花清香,她九岁了。” 然后对花清香说:“清香,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爹爹。” 花清香飞身而起,很快便没有了踪影。 “大伯,原来你们是神仙啊!” 花清香飞身而去的身形,给高照年幼的心灵上,留下了此生最美好的印象。 花清香赶到打杀的地方,见一伙山贼正在围攻几个商人模样的人,还有几车的货物停在那里。 几个商人的武功并不简单,但是,他们终究是架不住对方的人手太多,渐渐地招架不住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一伙贼人竟敢杀人越货,你们把我大宋的律法置于何地?”花清香站在山头上,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服,梳着一个荷花髻,后发披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如水般清澈。她高喊一声,声音便可以响彻山谷。她就犹如高山上盛开的鲜花一般,娇艳动人。 这伙贼人见花清香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其气势甚为惊人。但是稍后,便松松了警惕,一个孩子而已,等她从山上下来,月亮都出来了,便不把花清香放在眼里。 花清香最讨厌别人无视于她,便飞身而至,“好良言难权该死的鬼,你们就不要怪本小姐手下无情了。” 有一个贼人看着花清香面容清丽,实在是漂亮,便不怀好意的说:“大哥,这个小丫头可是个小美人,不如抢到山上养两年,给大哥做个压寨夫人。” “哈哈哈……兄弟,好主意,我们就这么定了。” 花清香原本只想教训他们一番,并不想娶他们的性命。但是,自己无端的受辱,怎能轻易地放过她们呢? 这两个人的笑声还没有停止,便被花清香的暗器打中在左脸上,鲜血瞬间流下来。“你们竟敢侮辱本小姐,本小姐就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完这两个人的右脸上,又各自的中了一镖。这两个人的脸上就像是开出了两朵血红的花,瞬间鲜血便染红了衣衫。 这伙贼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厉害角色,“哎呀,哥哥兄弟,快跑吧,仙女下凡来惩罚咱们来了,跑慢了就没有命了。” 此时,花千树已经带着两个夫人和孩子们赶到了。 相互认识之后,方知这两个人在汴梁城做生意,此次去采购货物,回来路遇山贼,若不是花家父女出手相助,一家人必遭此横祸。 几个人越说越投缘,便决定义结金兰,便对高山盟誓:“高山在上,厚土在下。我兄弟三人在此盟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兄弟之情,天地可鉴。” 后来论了年岁,花千树为大哥,高照的父亲为二哥,明理的父亲年岁最小,为老三。 “两位兄弟,在汴梁城有我的好兄弟沈青山,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可求助于他。”两个人听到沈青山的名字便欣喜若狂,沈青山的大名,在汴梁城有谁不知,有谁不晓。 “多谢兄长,只是兄弟还是有一个不情之情,万望兄长成全。” “你们有何事尽可言讲,为兄定当鼎力相助。” “兄长,经过今天的事情,我们兄弟才知道有武功护身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所以,兄弟还想请兄长,为我们的孩子们寻一个好师傅,将来也可以行侠仗义,造福乡邻。” “兄弟,不瞒你们说,我的好兄弟欧阳云中,正在我幽谷山庄的后山修行,他一直想收两位童子,作为关门弟子。两位兄弟可以随为兄回到幽谷山庄,至于他们能不能成为师徒,就要看他们的缘分了。” 后来欧阳云中发现这两个孩子果然是天赋异禀,是练功的好苗子。高照和明理便留在了幽谷山庄的后山,与欧阳云中一起修行练功。而他们的父亲也一直奔波于生意,在沈家和花家的帮助下生意越做越大,与花千树和沈青山的关系也越走越亲。 八年过去了,高照和明理的师傅命他们下山历练。兄弟二人便来到幽谷山庄辞行,花千树告知他们沈家正在用人之际,命他们前来相助。 谁知他们还没有进入沈家,便被冬儿和安然的笑声所吸引,便跳上墙头,谁知却看了一场好戏。 兄弟两个知道沈家的危机并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所以回到家里请教父亲再作安排。 他们的父亲得知沈家的环境如此复杂,便赶往幽谷山庄去请教花千山。 “兄长,我们应该怎样做呢?” “兄弟,我们不妨让这两个孩子以护院的身份,潜伏到沈家,随机而动。”沈青山书写信件,“兄弟,此书信交由花清香,她便会知道怎样做。” 这就是高照和明理兄弟出世的经过,到后来此兄弟二人与和风,成为汴梁城有名的沈家三剑客。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花清香的脸上现出甜美的微笑,当初,只是因为他们父女出手相救受难的人,便能够引出这么多精彩的故事。她更是感叹岁月沧桑,当初那个小姑娘,如今已经嫁为人妇。 而此时,沈雨轩独自在百花园中徘徊,黯然伤神,“姑爷,请你保重身体。”蝶儿拿了一件披风给沈雨轩披上,“姑爷,一切都会过去的。” “蝶儿” 沈雨轩忽然握住蝶儿的手,“蝶儿,是雨轩辜负了你。” “姑爷,往事如烟。那是我们都年少,不知道什么才是爱情。姑爷也不必对此事耿耿于怀。如今蝶儿与雨堂相爱,姑爷应该祝福蝶儿才对。” 此时,不管是蝶儿还是沈雨轩,谁也没有把对方彻彻底底的放下。但是她们知道什么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敢约雷池半步。 秋风萧瑟,沈雨轩的心痛的无以言表。他是爱花清香的,但是他对蝶儿却别有一番感情。蝶儿在他的心中,永远是天边最美的云朵,只可远看。 而在蝶儿的心中,沈雨轩永远是这个世上最美的风景,她只可欣赏,却不能拥有。 然而,她们都希望对方可以获得幸福,不去触摸心中曾经爱过的地方。 “蝶儿,雨堂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雨轩祝你们幸福。” “蝶儿谢过姑爷,只是姑爷还需保重身体,你只要记得,一切都可以过去的。” “蝶儿,谢谢你。” “姑爷,蝶儿告退。” 正文 第092章 清香懂得以大局为重 蝶儿眼含着眼 泪离开,因为在这次引蛇出洞的计划中,沈雨轩注定要扮演一个承受痛苦的角色。但是,为了引出沈家真正的幕后黑手,有的痛苦,沈雨轩必须要承受。而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沈雨轩,你一定要 挺住,风雨过后见彩虹。蝶儿在成功的路上等你,你一定要保重啊。” 沈雨轩望着 蝶儿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蝶儿,你一定要幸福,否则沈雨轩会终身不安的。” 沈傲雪已死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金满堂,沈雨夕神情恍惚的在心中呼唤,“姑姑,您快回来救救雨夕吧,雨夕好想您啊!”沈雨夕的眼神中充满杀机,怒视着墙上挂着的那把刀说:“门主,雨夕曾经发誓,一定要用这把刀亲自杀了你。如今你竟然敢对我的亲人下手,我焉能放过你。” 门主笑嘻嘻的对胡婆说:“娘,沈家父子出行,只有蝶儿相随,看来我们的大业近在咫尺了。” 胡婆幽暗的眼神中充满了邪恶,笑容中满是阴险的说:“儿子,无毒不丈夫,我们既然要铲除沈家,不如就来个痛快。” “娘,您此言何意?” “儿子,沈家父子出行,天长一定会在沿途暗中保护的,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就送这个沈家的四少爷一起上路吧。” “娘,您因何断定天长会在暗中沿途保护呢?” “天长以前还是下人的时候,就是沈家的忠仆。沈家对天长的疼爱也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天长成了沈家堂堂正正的四少爷,更会尽心尽力的保护沈家的人。” 阴暗的世界里没有阳光,所以这母子两个人种种的阴谋诡计,也不会觉得是罪恶。 善良和丑恶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有的人生活在阳光下,有的人生活在阴暗里。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们,心向光明,哪怕被关在阴暗的角落中,也不会被阴暗所吞噬。生活在阴暗里的人,心向黑暗,哪怕是暴漏在阳光下,也不会因为阳光的明媚而改变她们罪恶的心灵。 “娘,我们的人可以杀掉沈家父子吗?幽谷山庄的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傻儿子,我们只要派出潜藏在沈家的奴才就行,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哈哈哈……” “娘,您真是高明。” 高明吗?未必,花清香年幼便随父行走江湖,八九岁就已经成为名震江湖的小魔女,怎么会那么容易中招呢? 晚霞带走了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夜幕降临,沉浸在悲痛中的沈府终于安静下来了。 沈老太爷的书房内倒是热闹非凡,此时正在说话的人便是花清香。 “爷爷,爹。你们明日乔装成家仆,随地久和高照、明理等人去南方救灾,幽谷山庄的人会在途中接应。”然后看着地久和高照、明理说:“爷爷和爹在路上的安全,全部交予你们来保护,若稍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我等万死不辞。” “地久,在这几个人中,你最为年长,所以处处都要小心谨慎。身为沈家的子孙,别让大嫂对你失望。” 花清香的话地久明白,在场的人更明白。若是没有重任在身,地久这匹野马如何能够驯服呢? 地久单膝跪倒,说:“大嫂,你对地久给予的厚望,地久怎会不知呢?地久身为沈家的子孙,定不会让大嫂失望的。”地久以为沈家人可能会排斥他,但是他错了,沈家人没有那么做。地久以为花清香对他有成见,会排挤他,但是他错了,花清香没有那么做。沈家人所给予地久的温暖,终于温暖了地久被困住十八年的心。 “地久,你不是不让大嫂失望,而是不能让躺在病床上的婶娘失望。地久,有些时候,兄弟之间做的事会身不由己,所以大嫂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大嫂,你的话我明白,兄弟相害,不如自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地久,你能明白这些道理,大嫂为你高兴。” 高兴的不知花清香一人,还有在外面偷听的人,沈雨夕。 沈雨夕知道此次爷爷和大伯父出行,花清香必有行动,所以才会暗中观察。不过,当他听到老太爷要去南方救灾时,便已断定,姑姑的死是花清香引蛇出洞的计谋。 “花清香,你知不知道,爱你的人绝非大哥一人。”沈雨夕想到花清香,心中就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心痛的无法呼吸。“花清香,你告诉我。从什么时候起,你让我爱上了你。” 沈雨夕刚刚带着眼泪从书房的瓦片上离开,便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离开。这个身影沈雨夕是知道的,他太熟悉了。但是这个人是敌是友还不能断定,若是其走漏了消息,岂不是要坏了沈家的大事。想到这里,沈雨夕便追了上去。 两个人不分前后的落在了后花园的八角亭上,“三娘不在静园休息,跑到爷爷书房的房顶上意欲何为啊!”沈雨夕脚跟站稳,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那个娇美的身影问道。 “雨夕,你若是不在老太爷书房的房顶上,怎么会遇到三娘呢?”婉玉并没有掩饰身份的意思,豪爽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三娘,您对大嫂的此番安排可有什么见解吗?三娘此番夜探静心堂是为了沈家,还是另有效忠之人,不妨直言。”雨夕开门见山的问道,毫不留情面。是敌,马上见招,不留后患。是友,则可共商大计,以保沈家周全。 “雨夕,一直以来你在你娘的威逼下,做下许多背叛沈家的事。虽然你不是幕后的黑手,但是你却成为幕后黑手的帮凶,来对付生养你的这片宅院,伤害疼爱你的人。现在你倒是追究起三娘来了,你的脸皮可是真厚。”婉玉向来性子沉静,一向少言寡语,但是对沈雨夕却毫不留情的奚落了一番。 “三娘,有些事雨夕也是身不由己。”雨夕惭愧的低下了头。 “雨夕,你只是帮助你娘谋夺沈家的钱财,却一直暗中保护沈家人的性命,说明你还有一点良知。”婉玉摘下了蒙在脸上的丝帕,露出如兰花般美丽的容貌,在月光下更是迷人。“沈家人的性命你可以护住,你认为这便是你妥协仙沐的极限。所以,沈家人对你的关爱没有挽回你的心,妹妹们对你的关爱没有挽回你的心。但是花清香的出现,把你的一切都给改变了,三娘说的没有错吧。”婉玉胸有成竹的说穿了雨夕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的看着表情木讷的沈雨夕。 “三娘此话何意?”雨夕尴尬的没有抬头,而是低声的问道。既然婉玉可以说出此话,那么,婉玉对自己的了解一定是超乎自己想象的。 “雨夕,既然你已经一心向善,那么你定当竭尽全力,去挽回你曾经对沈家造成的伤害。而不是看着你的大嫂想入非非。”婉玉望着天边,皓月当空,月光穿过树梢,照在两个人的身上。“雨夕,清香就像是天边的最美的月亮,那么美,却让你遥不可及。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但是天上的星星却有无数颗,也许正有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等待着你去摘取。”婉玉看着雨夕那双纯净如水的眼睛说,“好孩子,你若是一定要摘下夜空上唯一的月亮,那么,天就黑了。” 婉玉的话深深地说在了雨夕的心里,对于雨夕来说,什么道理他都懂。但是,花清香就像是一粒种子,种在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开出了世上最美的花。这朵花孕育芬芳,幽香,温暖了他的世界,芬芳了他孤独的心。 今生今世,沈雨夕都不会把这朵最美的花连根拔起,他要在心中默默的欣赏她,默默的思念她,用生命去保卫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三娘”沈雨夕欲言又止,眼泪便滚滚而至。“三娘,雨夕该怎么办啊。” “雨夕,好孩子。沈家知道你身份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大家都没有揭穿你,是因为大家都爱你,愿意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婉玉坐在石凳上,在百宝囊中拿出一粒墨玉飞蝗石人在水里,砸出一溜水花,稍后,水面平静了。“清香是一个好孩子,你爱上她无可厚非,但是你必须放下这份爱,因为这样终究是害人害己。一颗小石子落入水中,尚可激起水花,更何况是一份真挚的感情。你可以爱你心中所爱之人,但是你没有权利打扰别人的生活,孩子,你明白了吗?” “三娘”沈雨夕跪在婉玉的身边,像个孩子一样哭泣。 “你现在知道了清香的行动计划,你准备怎样做?” “三娘,雨夕要沿途保护爷爷和大伯,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傻孩子,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若是我们都走了,谁来保家护院,谁来保护我们的亲人呢?” “三娘的意思?” “孩子,你看我们这样……既可以迷惑敌人,又可以保护我们的家人,你看如何?” “三娘,雨夕听从三娘的安排,万死不辞。”雨夕听了婉玉对沈家局势的分析后,彻头彻尾的服了婉玉,对婉玉的敬重,更是多了一分。 “孩子,其中的凶险不可预知,你确定可以胜任吗?” “三娘,雨夕万死不辞。只是雨夕不知,三娘这一身绝世的武功是何日练就的呢?” “日后有机会,三娘定会告知你。” 沈老太爷的书房内,和风单膝跪倒说:“大少奶奶,和风万死不辞。” “和风,你重任在肩,切不可大意。大意失荆州啊,你可记下了。” “和风记下了。” “既然如此,大家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各司其职,开始行动。” 沈老太爷深深的佩服自己这个孙媳妇的安排,但是他更加不安的说:“清香,但是雨轩和你奶奶那一关,你可不好过啊。” “爷爷,清香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困境,清香都会勇敢的面对。” “清香啊,我的好孩子,为了沈家苦了你了。”老太爷说着便难过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 “大嫂”地久双膝跪倒,说:“身为沈家的子孙,请允许地久待我沈家谢过大嫂义盖云天,请受地久一拜。” “地久,使不得。清香也是沈家的一员,地久如此多礼,岂不折煞大嫂了吗?” 夜已深沉,沈雨轩在房中看着月光洒满百花园,心中念着姑姑,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姑姑为了凌霜寒,冒着有辱门楣的不洁之名,与凌霜寒远走江湖。 因为老太君当初说了断情的话,所以沈傲雪一直没有得到老太君的原谅,也一直没有机会回到沈家。直到花清香机智的提及此事,沈傲雪才有回家之日。 幸福的喜悦还挂在沈家人的脸上,便传来了沈傲雪遇害的消息,这对沈家来说无异于最大的打击。 若是自己当初坚持去接姑姑,若是当初自己坚持让和风去接姑姑,若是自己当初对姑姑的事多上一点心,也许姑姑今日的悲剧便可以避免。沈雨轩在心中千万次的责备着自己。在他的心里,总是以为是自己对姑姑回家之事的大意,才会给姑姑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才会痛苦难当。 雨梦今日大闹静心堂,难道就真的错了吗?是不是真的是清香她的大意,造成姑姑的死亡呢? 忽然间,楼下的走来间传来了两个女人的对话声,其中有一个声音是月茹的,她是花清香的贴身丫鬟。自从蝶儿奉命去接姑姑,一直都是月茹在花清香的身边侍奉。 “月茹姐姐,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不会真的是与大少奶奶私会的人吧。” “你可别乱说,若是被大少爷听见了,你我的小命难保。” “嗨,月茹姐姐,咱的大少爷可真是可怜。就这样被大少奶奶骗了这么久。”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大少奶奶那么迷人,咱的大少爷又那么痴情呢!” “月茹姐姐,我们要帮帮大少爷,要不沈家的万贯家财都姓了花,咱的大少爷不就成了沈家的罪人了吗?”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做奴婢的只能暗中的帮助大少爷,我们还能做什么?” “月茹姐姐,你这么爱大少爷,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我要是大少爷就把你收做通房,去制衡那个卑鄙无耻的花清香。” “别瞎说了,我们快回去吧,看来那个人是不回来了。” “月茹姐姐你快看,他又来了。” “快藏起来,要是让她看见我们,非杀我们灭口不可。” 说完,沈雨轩便听见这两个婢女惊慌的声音和凌乱的脚步声。 “花清香,你怎可如此待我!”沈雨轩听了月茹和那个婢女的对话,怒火中烧,“花清香,你还有何颜面见我?”沈雨轩正在气愤中,便听见有人说:“清香,明日沈城西一死,为夫便派人攻进沈家,你我夫妻从此便可以双宿双飞了。” “什么人?”沈雨轩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 “不好!”此人说完,转身便跑,飞身一跃便纵身离去。 人在愤怒的时候,千万不要做什么决定性的决定,因为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 愤怒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愤怒下的行为也许会让你跌入低谷,也许会让你失去正确的判断能力。 但是,沈雨轩没有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当他飞身追出去的时候,沈家的一切都要将重新改写。寻根追源,也不过是沈雨轩对花清香产生了怀疑,失去了对花清香原本的信任所造成的。 沈雨轩刚刚落地,准备再次纵身跃起时,迎面便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哎呀不好”沈雨轩话还还没有说完,便晕了过去…… 黎明的曙光渐渐明朗,沈家一行人在陆陆续续的出发。 花清香在百花园没有找到沈雨轩,便以为他是与自己置气,回到了梅林院过夜,便没有去打扰他。 一夜未眠的花清香思念着沈雨轩,惦念着沈雨轩,但是终究没有去打扰他。因为有的事是可以理解的,花清香暗想,总会有一天沈雨轩会明白自己的苦心,他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花清香走到两名家仆前说:“爷爷,爹,你们一定要事事谨慎。清香已经像冯捕头打过招呼,他会派兵保护你们。和风完成任务,便会与你们会合。此处不便,清香就不行礼了,万望两位长辈凯旋而归。” “清香啊,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爹担心雨梦会对你不利啊!” “爹,清香懂得以大事为重,跌大可放心。” 出行南方的和风、地久带着随行的家仆和婢女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沈家。 接下来,沈家去接沈傲雪的人马也出发了。沈老太爷和沈青山都带着带有黑纱蒙面的帽子,蝶儿是小辈,已经穿上了孝服。随行的家奴院工也穿上了孝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幽谷山庄派来的人乔装成了樵夫,书生,商人,在府外埋伏着。 正文 第093章 老太君,这是两情相悦 “广叔,您千 万要当心。行刺的人可能就在你的身边,所谓家贼难防。”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 沈青山’想着花清香临行前的话,仔细着身边的人。 甫广跟随沈 青山的时间长了,自然也有了沈青山的气度,举手投足间大有沈青山的风范。 当花清香对甫广说明此事的时候,甫广首当其冲的答应下来,不为别的,只为能够为自己的主子,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好朋友铤而走险。 “爷爷,您也要当心身边的人。您二位对沈家的大恩大德,清香没齿难忘。请受清香一拜。” “大少奶奶使不得啊!” ‘沈老太爷’想起花清香临行时的嘱咐,心里暖暖的。当冯捕头找到自己的时候,说明来意,老人家便爽快的答应了。老人家孤家寡人,若不是当初沈家的救灾银两,恐怕自己早就饿死在那次荒灾中了。只因与沈老太爷长得有几分相像,能够为沈老太爷铤而走险,是他认为最高的荣幸。 沈家的人目送着沈家出行的队伍在街口一分为二,渐渐的远去。而在这其中,唯独没有沈雨轩的身影,花清香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清香,怎么了?” “三娘,轩郎不见了。” “雨轩不在百花园吗?” “没有,昨晚我与爷爷议事,回去就没有看见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有事的,我们再找找。” “嗯” 婉玉和花清香便开始与众人打听起来,但是从早上便没有人再看见沈雨轩。 沈雨轩躺在床上,头疼得厉害,“水……”沈雨轩迷迷糊糊的醒来。 自从天长失踪后,沈雨轩的身边就换了一个名叫阿光的人。阿光是几年前入府的,因为有些武功在身上,所以经常会成为沈雨轩的陪练。天长若是贪玩,跑出去,或是去幽谷山庄;或是随沈家父子外出做生意,沈雨轩的身边便有阿光来侍奉。 天长名誉上是沈雨轩的随从,实际上,在沈家,因为沈家男丁不多,天长与和风便成了沈家不可缺少的人物,被沈家宠成了半个少爷,早已成了奴才们默认的主子。 所以,阿光基本上是在沈雨轩随身侍奉的。 “阿光,水。” “大少爷,水来了。”沈雨轩的身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却没有引起沈雨轩的注意。 沈雨轩喝完水便睡下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艳阳高照时,沈家人找遍了沈府也没有发现沈雨轩的踪迹。“清香,别找了,也许雨轩去暗中保护他爹和爷爷去了。” “奶奶,当初天长失踪,我们就以为他去了幽谷山庄,错过了营救他的最佳机会。” “清香,那我们在四处找找。”老太君安慰花清香说。 “找什么,花清香,若不是你对我沈家抱有歹意,大哥怎么会别而不辞呢?” “雨梦,你不要把大家引到错误的方向,什么叫别而不辞,难道你知道你大哥的去向吗?”婉玉毫不留情的训斥雨梦。雨梦向来以自我为中心,早已经在沈家失去了人心。如今人心所向,都偏向于花清香。 “我只是随便说说。”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婉玉在沈家人的面前,丝毫没有给雨梦留下颜面,毫不留情的拿话怼了回去。 这边众人为沈雨轩担忧,而沈雨轩此时刚刚的睁开眼睛,看着身边陌生的环境。 这里像是一间闺房,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粉色的帷幔透过阳光,减弱了阳光原有的强度,显得很温馨。 沈雨轩不知此处是何地,脑袋昏沉沉的转了一个身。“大少爷,您睡醒了。” 沈雨轩脑袋哄得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下意识地问道:“谁?” “大少爷在月茹的房间里睡了一夜,享尽床笫之乐,现在倒是问起月茹是谁了。大少爷,您的忘性可真大啊!” “怎么会这样?”沈雨轩吃惊的看着月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月茹很自如的穿上了衣服,然后掀开被子,露出沈雨轩完美的身材。沈雨轩赶忙的拽回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怒道:“月茹,这是怎么回事,本少爷怎么会在你的房里?” 沈雨轩醒来时,便觉得自己昨夜的行为有些莽撞,自己怎么可以怀疑花清香呢,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毒,要怀疑花清香对自己不忠呢? 如今自己身无遮身之布,躺在一个婢女的房里,怎么向花清香交代呢。 这边花清香正在焦急之时,迎面跑来了一个百花园的婢女。只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的说:“大少奶奶,大少爷找到了。” 花清香惊喜的说:“快说,轩郎在哪里。” “回禀大少奶奶,大少爷在月茹姐姐的床上过了一夜。” 花清香听到这个消息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大嫂,你先别伤心,也许这里有什么误会。”雨瑶扶住花清香,紧张地说:“大嫂,你先静静。” “造孽啊!”老太君在锦绣的搀扶下用力的跺着脚,“雪儿的灵堂还没有布置,沈雨轩他倒是有心事上了婢女的床,真是造孽啊。”老太君满脸歉意的看着失魂落魄的花清香说:“清香,我沈家对你不住啊。” 报信的小丫鬟眼珠转了转,发出一声坏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许奴婢听来的话也只是道听途说呢!” “也好,老身倒是要看看这个沈雨轩他唱的是哪出戏。” 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百花园,沈老太爷早就在百花园种植了四季的花草。百花园的风景随着季节的变化,换上了秋日的盛装, 只是现在美丽的风景,不能给百花园的主人带来美好的心情,花清香的心在滴血,“轩郎,你怎可背叛我们的誓言,你怎可背叛我们的爱情,难道说清香如此爱你,为你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此时,沈雨轩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裹着被躲在床角,心中满是怒火的说:“把本少爷的衣服拿来。” 月茹对镜梳妆,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说:“大少爷,不管怎么说,月茹也是一个清白的女儿身。月茹的身份卑贱,不能代表月茹的人品卑贱。大少爷若是在这里享乐完了,不给月茹一个名分,月茹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呢?” “你想怎样?” “大少爷,月茹只要一个百花园偏房的名分,除此别无他求。” “你妄想!”沈雨轩怒视着月茹说:“百花园是花清香的专属之地,他人休想染指。” “是吗?大少爷。”月茹 扭动着腰肢靠近沈雨轩,傲慢地说:“大少爷,在这个世上,事事无绝对。” 沈雨轩怒火冲天的看着月茹,而晴柔在正在怒火冲天的冲进月如的房间,正看见沈雨轩不堪的画面。 “逆子,逆子,你可是把为娘气死了。你让为娘怎么与你爹交代,怎么与你的爷爷交代啊!”晴柔气的险些昏死过去。 其余的人看见沈雨轩的样子都退了出去,因为都是女眷,极为的不便。 花清香看着沈雨轩,无奈的摇摇头,心痛的似是千根针,万根钉扎在心上,她的心在滴血。 她不想相信,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这些事就活生生的摆在花清香的眼前。让她不得不信,不能不信。 但是花清香相信,这一切都是对手设下的圈套,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让花清香与沈家反目。花清香很愿意成全他们,但是花清香不想沈雨轩成为此事的牺牲品。 “阿光,你去取回大少爷的衣服。” “大少奶奶,衣服在此。”阿光指着地上的衣服说。 “这些衣服脏了,大少爷不能再穿了。” “是” 沈雨轩傻傻的看着花清香,暗想花清香为什么没有发脾气,为什么没有责怪自己,难道真的是花清香与人有私情,觉得愧对自己吗? “娘子,为夫睡了别的女人,你就毫无感觉吗?” “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有感觉就一定要爆发吗?” 花清香的心在滴血,在沈家人的面前,她已经竭尽全力的在隐瞒自己的痛苦。 她的痛苦老太君知道,悦环夫妻知道,晴柔三姐妹知道,躲在暗处的沈雨夕知道,锦绣更知道。在她们的心中,对花清香的敬重又升高了一个层次。 “大少奶奶,大少爷的一对拿来了。” “为大少爷更衣吧。” “是” 心痛的感觉就这样折磨着花清香,眼泪在眼窝中转了几个圈,终究还是流了出来。 若说是爱,有谁比花清香爱的更深,爱得更真。沈雨轩与蝶儿的事情,花清香不是不知道,花清香也曾想过给蝶儿一个名分,因为她不能没有她的轩哥哥。 但是后来蝶儿长大了,知道了什么是爱情,知道自己不能与姐姐共侍一夫,蝶儿忍着伤痛斩断情丝。而沈雨轩却因为各种理由,没有再上幽谷山庄。 花清香忍住了伤悲,因为她爱她的轩哥哥。因为有那一纸婚约在,她愿意等。等她的轩哥哥走出与蝶儿的尴尬境遇。 沈雨轩未婚有了通房,花清香彻底的失望了,但是她最终还是嫁进了沈府,因为她实在太爱她的轩哥哥,她愿意用自己的真心,挽回沈雨轩的心。 “轩郎,你要我怎样,还要我怎样,难道清香在你的心中真的是可有可无吗?” 花清香的泪水在眼中闪着光,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她始终没能控制住眼泪。她闭上了眼睛,不想看见她不想见的人。她的嘴唇在颤动,肩膀在颤动,呼吸在紧促,但是她终究没有爆发出来心中的痛,心中的愤怒。 沈雨轩穿上了衣服,对沈家人的出现没有任何的诧异,只是走到花清香的身边,冷笑道:“怎么样,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轩郎何意?”花清香已经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抽泣着,双眉紧锁,眼泪像是瓢泼大雨般流下,声音嘶哑的说:“难道轩郎是说清香与他人有私情,背叛了轩郎吗?”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沈雨轩走出两步又去转过身,藐视的看着花清香:“若是爷爷和我爹有什么差池,本少爷定不会放过你。”沈雨轩说完便转身而去。 在他看来,若是花清香大吵大闹一番,反倒是没有事。倒是花清香的安静和容忍,让他产生怀疑。他以为花清香自己是做了亏心事,才会对自己低三下四的。 “沈雨轩,你别走,冬儿决不允许你欺负我家小姐。” 冬儿飞身而至,伸手便给了沈雨轩一个耳光,与沈雨轩动起手来,打在一起。 沈雨轩向来疼爱冬儿,因为冬儿的刁蛮任性像极了年少的花清香。但是现在,他认为花清香背叛了自己,冬儿往日的可爱,便成为沈雨轩愤怒导火线。 论武功,沈雨轩终究不是冬儿的对手,最终被冬儿一脚踹出去,重重的摔了出去。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老太君早已经被沈雨轩的行为气的浑身的颤抖,他怀疑花清香与人私通,这不是要了花清香的命吗?女人的名节怎可随口玷污,更何况是沈雨轩有错在前。 “沈雨轩,你还不快跪下。” “老太君何须大动肝火,因何要惩罚我的相公呢?” 月茹穿的倒是肃静,因为沈家正在发丧之际,她可不想穿的花枝招展的惹来晦气。 “你个贱婢,以色示主的罪责老身还没有追究,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哎呦,老太君,那可是大少爷心甘情愿的走进月茹的房间。月茹对大少爷的爱恋已久,自然不会薄了大少爷的雅兴,这怎么会是以色示主呢?”月茹手里拿着丝帕,走进老太君说:“老太君,这是两情相悦。” 月茹走到沈雨轩的身边,轻轻地扶起沈雨轩说:“现在月茹是相公的妻子,老太君若是要惩罚我家相公,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贱人,你别以为雨轩上了你床,就是你的相公。只要雨轩愿意,这沈家上下的奴婢的床,雨轩都可以上。你别不要脸,不知分寸。” 悦环现在对花清香的感情就像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又比自己的女儿多了一份敬重。她怎么会允许花清香受了一个奴婢的算计。 “若是二婶认为,我家相公可以睡遍沈家的奴婢,月茹倒是无所谓,不过是多了几个妹妹而已。” 悦环一个耳光打在了月茹的脸上,“我呸,你还有脸叫本夫人二婶,你不配。” “都别吵了” 花清香见觅珊挽起衣袖,一副要打架的架势,便制止住了觅珊和悦环。 “月茹,你即以是轩郎的女人,沈家自会给你一个名分。”月茹洋洋得意地笑着,想着昨夜迷晕沈雨轩,把沈雨轩扶到自己的房间,是一个多么高明的选择。 她相信,沈雨轩一定听到了自己和姐妹之间的谈话,已经激怒了沈雨轩,让他失去了理智。门主说的没有错,只要一个人失去了理智,便是一把利刃。现在这把利刃就在自己的手上,何愁这百花园瑶池一般的美景,不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月茹,你即便是轩郎的女人,也不能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既然你已经做了有违尊卑之事,就必须受到惩罚。否则别人会说清香不会管教妾氏,嘲笑于清香。” 月茹正在幸灾乐祸之时,却没有想到花清香来了这么一手,这到真的是自己乐极生悲,疏忽好了这一点。 正在此时,蝶儿和天长浑身是血的跑过来说:“奶奶,爷爷和爹爹遇害了。” 此言一出,无异于是一颗炸雷,在沈家,在百花园炸开了花,众人皆目瞪口呆的。只有婉玉心中有有底,若是老太爷和沈青山遇害,回来报信的应该是地久才对。 “大哥,现在你相信雨梦的话了吧。花清香她就是对沈家存心不良,若不是她执意派和风去南方救灾,爷爷和爹怎么能遇害呢?你还在等什么?” 爷爷和爹爹的死讯,还有雨梦疯狂的态度,让沈雨轩对花清香的恨意达到了极点,“月茹,笔墨伺候。” “是,相公。” 月茹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很快便拿出了笔墨纸砚。 沈雨轩便在白纸上写下黑字,“遵从父母之命,与花家之女清香结为秦晋。只因其不守妇道,谋害家翁与姑姑,其品行实在可恶。顾休书一封,解除婚约,与此书为据。沈雨轩亲笔” 沈雨轩写完,便咬破手指,在休书上用自己鲜红的血,按上了手印,丢给了花清香。 沈家人此时都沉浸在痛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沈雨轩的言行,已经冲破了愚蠢的底线。 更没有注意到月茹的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那是沈雨轩的佩剑。 “相公,月茹与你一起追查凶手的下落,为死去的爷爷和爹爹报仇。” “去哪找凶手,凶手近在眼前。花清香,你三番五次的谋害我沈家,你拿命来。”雨梦说着话,便冲着花清香来索命。 花清香一脚踹飞了雨梦,怒道:“沈雨梦,你还不嫌乱吗?” 乱,现在是真的很乱。 正文 第094章 把清香还给沈家吧 沈家人都在抱 头痛哭,根本没有人注意沈雨轩在做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月茹在做什么,没有人注意到雨梦在做什么。 人们还沉浸在失去沈 傲雪的痛苦中,便又陷入了失去老太爷和沈青山的痛苦中。 知情的人暗 中观察周围的环境,比如沈青山的三位娇娘。也许甫广的身影可以骗过别人,却不能骗过深爱沈青山,有绝顶聪明的三个女人。 而且,天长的戏演的不到家。以天长对沈家父子的感情,若是他们真的遇害了,天长一定会被抬着回来才对。 这姐妹三人一边抱头痛哭,一边观察周边的环境,却惟独没有注意到沈雨轩今日的异常,没有注意到往日里温顺的月茹,原来居然如此的居心叵测。 沈雨梦被花清香一脚踹出去,摔了一个狗啃泥。便大声的说:“花清香,你个歹毒的妇人,难熬你要把我沈家的人赶尽杀绝吗?” 此时,月茹便与雨梦一唱一和的说:“相公,给你宝剑,我们去追杀真凶,决不让她逍遥法外,夺得的我沈家的家产。” 沈雨轩手拿宝剑,心中的仇恨涌上心头,“花清香,害死姑姑的人是你。害死爷爷和爹的人也是你。若不是你居心不良,安排不当,我的亲人怎么会相聚的离世。” “轩郎,这些事都是清香无法预料的。” 花清香怕沈雨轩被月茹和雨梦蛊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不可预料。花清香,难道说不可预料的说辞,就可以换来我爷爷和爹的命吗?就可以让我姑姑起死回生吗?” 雨梦的话步步紧逼花清香,他要赶走花清香。现在花清香已经有了一纸休书,只要是哥哥一句话,花清香还有何颜面继续留在沈家。 百花园是花清香的专属之地,当她人去楼空之时,自己便可坐拥如仙境般的花园,岂不美哉。 既然爷爷,爹爹和姑姑已经命丧黄泉,自己为自己的人生某一些算计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雨梦便对沈雨轩说:“大哥,难道你还要留住花清香,来祸害我沈家吗?” “雨梦,休得胡言乱语,姐姐可是百花园的主人,怎么能说赶走就干走呢?” “呸,她就是个丧门星。” 月茹和雨梦的双簧,唱的沈雨轩的愤怒在燃烧。 沈雨轩看着自己的亲人胡天喊地的痛哭着,他的心在破碎。他身为沈家的长子嫡孙,却事事都要听一个女人的安排。沈雨轩的亲人相聚离世,这究竟是谁知过。 “花清香,既然你已经被沈家所休,你还是离开吧!也免得沈雨轩动手,赶你离开。” “轩郎,你真的对清香如此绝情吗?”花清香绝望的看着沈雨轩,当她拿到沈雨轩的休书时,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花清香,难道你还让大哥对你这个刽子手,感恩戴德吗?”雨梦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 花清香眼看着沈雨轩,那个被自己深爱的人如此绝情,心已经碎的一片一片的。 花清香眼看着沈雨轩,手却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沈雨梦的脸上。沈雨梦的嘴角往下淌血,怒视着花清香说:“花清香,你干脆把本小姐打死算了,把我沈家的人都打死了,你顺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 月茹见状,马上走过去,扶起雨梦,不咸不淡的说:“我的大小姐,你快安分点吧。若是真的把命丢了,谁能给你偿命啊!” 雨梦见沈家人都在哭,自己也哭了起来,“爷爷,爹。你们把雨梦带走吧,也免得雨梦在这个世上被人欺负,没有人为雨梦做主啊。” 沈雨轩见沈家人哭得伤心,哭声震天,便用宝剑指着花清香说:“花清香,难道你要等本少爷亲自动手吗?” 沈雨轩怒视着花清香,似乎他们往日的恩爱从未存在过。 花清香绝望地说:“轩郎,如果你能下手刺伤清香,你便动手吧。” 此时,冬儿和蝶儿正在安慰沈家的人,安然偶然抬起头,见沈雨轩用宝剑指着花清香,便大声的说:“不好。” 也就在同一时间,沈雨轩把宝剑刺在了花清香的肋下。 他以为花清香会飞身而去,他以为花清香会躲开宝剑,他以为花清香会转身离去。但是,花清香什么都没有做,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沈雨轩把冰冷的宝剑,刺进自己的身体。 是什么样的痛苦,是什么样的悲凉,什么样的伤心让花清香如此绝望。眼泪随着冰冷的宝剑刺进身体落了下来。“轩郎,清香把命还给你,你知足了吗?” 说完便倒在地上,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流到了她的发间,消失在她浓密秀发中,渐渐地淋湿了她的秀发。随着一股浓烈的香味散尽,沈家人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大嫂。”安然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了一声,便飞身来到了花清香的身边。此时,沈家人才知道,原来安然居然是一个隐藏的武功高手。 蝶儿和冬儿也飞身到了花清香的身边,“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对于突发的事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手足无措。 正在此时,花奴飞身而至。因为花奴想到了这一点,若是沈家人连续的离世,沈雨轩必定会迁怒于人花清香。花奴了解花清香,她太爱沈雨轩了。所以花奴便急着赶了过来,但是还是来晚了一步。花奴将花清香抱起,当她看到花清香的伤口时,吃惊的说:“剑上有毒。” 花奴急忙把花清香扶好,准备给她运气疗伤,“娘子且慢”告杰随后赶到,“娘子万万不可运气疗伤,此毒甚是厉害,否则会导致此毒在体内迅速运转,待为夫去幽谷山庄寻找解药。” “杰哥不用了,此毒来自苗疆,我幽谷山庄并无此解药。” 此时,世界安静了。月茹安静了,雨梦安静了,因为她们谁也没有想到这把宝剑上会有毒。 最为安静的便是沈雨轩,沈雨轩现在可是清醒了一些,见花清香中毒太深,奄奄一息的样子,便知道买自己被月茹给算计了。自己昨夜闻到一股奇香便晕倒了,他晕倒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若是自己与人私通,还会让她的相公知道吗?那人既然是与花清香私会,又怎能那么不小心谨慎,还能让自己知道呢?很明显,此中有诈,此事定与这个月茹有关系。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因为此时,花清香嘴唇发黑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了一点生命的气息。 沈家人不在哭了,因为他们知道,花清香一死,幽谷山庄定会与沈家反目。那时,便是沈家的灭顶之灾,谁也无法抗拒。 沈来太爷临行时曾经叮嘱老太君,若是自己有了什么不测,为了保住沈家,一定要听从花清香的安排,否则,沈家定会毁在雨轩和雨梦的手中。 老太君如今是悔之晚矣,自己怎么就没有听老头子的话,怎么就没有看住沈雨轩和沈雨梦呢?怎么会让她们闯下了如此大祸。 花奴怒目圆睁,失去花清香的痛苦也让她失去了理智。“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百花园,花奴要让你们陪葬。”花奴飞身便想大开杀戒。 “娘子且慢。” 告杰从衣襟中取出来一封信交给了花奴,花奴打开信件,上面现出花清香娟秀的字迹,“花奴姑,若是清香遭遇什么不测,您一定要替清香完成清香未做完的事,切不可一时冲动,大开杀戒。这是清香的遗嘱,姑姑务必遵从,不得有误。姑姑清香爱您,就像您爱清香一样的爱您,清香绝笔。” 花奴看完花清香的遗书,又看看躺在冰冷地上的花清香,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清香,你死了都还要为沈雨轩考虑,为沈家考虑。可是沈家谁为你考虑了,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花奴终于把花清香抱在怀里,痛哭起来。花清香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清香之气,她的手里还死死的攥着那一纸休书。 “滚,你们都给我滚,否则别怪花奴大开杀戒。” “小姐,你睁开眼睛看看小跳蚤,小姐,你不能丢下小跳蚤啊!”冬儿伏在花清香的身上,哭的晕了过去。 冬儿的命运是不幸的,才小便与娘亲分离。冬儿的命运也是幸运的,因为她的身边有花清香的陪伴和疼爱。 如今花清香中毒身亡,冬儿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哭晕过去。 蝶儿已经晕过去了,都不带来哭的。她与花清香的关系超越了人间所有的感情。 雨梦和月茹见识不好,想溜之大吉,却被沈雨夕发来的暗器打在腿上,连动也不能动了。 沈雨夕靠在梧桐树上,任泪水在留上流淌。“花清香,是你让我看到了世间的美丽,是你让我走出心灵的阴霾,是你让我走上了光明之路,是你给了雨夕新的生命,可是你却走了。雨夕可以把对你的爱藏在心里,雨夕可以默默地看着你,但是,你总不能残酷到让雨夕看不到你啊!” 沈雨夕的悲痛无人能理解,无人能代替。他真想飞身下去,亲手杀了雨梦和月茹,但是他不能。因为三娘交给他的任务,别人不能完成。 沈老太君接二连三的失去她的亲人,如今花清香也走了。且不说他沈家应该怎样向幽谷山庄交代,且说这花清香这个善良的女孩离世,对沈家便是巨大的损失。 沈老太君双膝跪倒,“清香啊,我沈家对不住你啊!”说完便晕了过去。 沈家人七手八脚的把老太君给抢救过来,便听老太君说:“清香啊,奶奶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命丧在沈雨轩这个孽障的手里。” 晴柔则双膝跪倒,痛苦至极的说:“清香,若是可以的话,就拿娘的命来还你的命吧。” “清香,你把二娘从一个恶魔改变成了一个贤良的母亲。你还没有看到二娘为沈家恕罪,便离开了,你让二娘情何以堪啊!” “老天爷啊,你让悦环去死,把清香还给沈家吧。沈家可以没有悦环,可是不能没有清香啊。” “清香,五年前,你让婉玉勇敢的活下去,今天你却走了,你可是想煞姨娘了!” 沈家人却不跪倒,哭声震天。 花奴知道沈家人的哭声是真诚的,她们的心声也还真诚的。但是她们再哭,也不能把花清香的命给哭回来。 忽然,一直处于理智状态的告杰说:“娘子,你快看。” 花奴顺着告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花清香的眼角流出一行泪滴。 花奴把哭的昏天黑地和不省人事的蝶儿叫醒,让她们看看花清香的眼泪。几人眼神会意,便欣喜地看着花清香。当她们再次看见有眼泪从花清香的眼角流出时,便欣喜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花清香还活着,便有一线的生机。蝶儿赶忙把一粒药丸放进花清香的嘴里,便起身说:“夫人,你们先送老太君回去休息吧。百花园要为小姐办丧事,你们就让她安安静静的走吧。” “蝶儿,你就让我们留下来陪着清香吧!” “夫人,我家小姐只有一条命可以赔给你们沈家,若是你们这位大小姐和大少爷再向我家小姐索命,那就只有把蝶儿和冬儿的命赔给你们了。” 在蝶儿心中,此时看着沈雨轩竟然是那么的讨厌,恶心。让他把冰冷的宝剑刺入花清香的身体时,蝶儿对她的情分便从那时消失殆尽。 “夫人,沈家与幽谷山庄的情分已尽,若是沈家还不能退出百花园,我们只有刀剑相向了。” 晴柔无奈,只有扶起老太君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沈雨轩的脑子里现在是一片空白,他现在彻底的清醒了,眼看着花清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爬行着来到花清香的身边,用手摸着那张不能再熟悉的脸,仰天长啸一声,便昏了过去。 蝶儿和冬儿架起沈雨轩,凌空而起,把沈雨轩仍在了百花园的外面。 雨夕在梧桐树上看着花奴把花清香抱起来,连声的喊:“清香,好孩子,快醒来。” “小姐,你快醒来,要不然你就带着冬儿一起走吧。” 花清香微微的睁了一下眼睛,变无力地闭上了。花奴喜极而泣,把自己的眼泪在花清香的脸上蹭了蹭,“你个死丫头,可是吓死姑姑了。” 沈雨夕听见花奴这么说,终于放下了心。“花清香,世上若是真的可以一命换一命,就让雨夕的命换回你的命吧。你若离去,雨夕如何独活。” 那么,有两名替代者假扮的沈来太爷和沈青山真的死了吗? 事情还要从他们离开汴梁城说起,接沈傲雪的队伍刚刚的离开汴梁城,便遇到了一个樵夫。樵夫边走边看这支戴孝的队伍,便问道:“你们一不发丧,二不抬棺材,你们戴什么孝,多不吉利啊。” “我们戴孝与你何干?快些离去吧。” “诶诶,我就爱问,咋了。怕有人问,你们别走这条路啊。” 三说两说的,沈家的家丁便与这个樵夫吵了起来。很多过路的人也都从四面八方的走过来看热闹。 正在此时,沈老太爷身边的一个家仆蹑手蹑脚的,接近沈老太爷,手里拿着一根针,往沈老太爷的腿上刺去。 将救灾他的手快要接近沈老太爷的腿时,一个商人打扮的人便抓住那人的手,回手将针刺到了那人的身体里。趁乱,把此人推倒在地。 甫广一见事情不好,刚要过去看看。边听有人说:“老爷,奴才给您牵马。”说话的人手里也拿着一根针,向甫广的身上刺去。 甫广在马上不便,刚要采取措施,便见一个挑夫上前握住此人的手,把他手里的针,扎在了那人的身体里。 路边的争吵声结束了,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的队伍中,少了两个人。 队伍继续行进,路上依然有很多的路人。蝶儿暗自观察者身边这些人,发现还有两个人贼眉鼠眼的在找什么人。 蝶儿便向路边摆摊的一个大嫂说:“大嫂,这个梳子怎么卖啊。” “三文钱,姑娘,你真是好眼力,大嫂的这把梳子可是翡翠的,你看一看。” “大嫂,您这梳子我还真没看上,不买了。” “你穿着孝服来买梳子,你说不买就不买了,这多晦气啊。你不买不行。”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吵了起来,吵吵的就要动起手来,随行的队伍边有人出来劝解。正在此时,便有两个人被自己手中的针扎在身体里。 队伍继续前行,“蝶儿姑娘,还有两个婢女不安分。看来你们沈家还挺能找杀手的。”此人说完便离开。 蝶儿左右的观察着,见前面人流密集,便说:“随行的女眷,前面人流密集,千万不能走散了。” 说完,便对随行的人说:“前面好像是有一个小酒馆,我们在那里休息一下,继续赶路。” “是,蝶儿姑娘。” 蝶儿慢慢地往后看着,见两名婢女在窃窃私语,像是在商量着这什么事。蝶儿便走过去说:“稍后你们负责侍奉老太爷休息。” “是,蝶儿姐姐。” 蝶儿又对着他们后面的两个婢女说:“稍后你们负责侍奉老爷休息。” “是,蝶儿姑娘。” 蝶儿从她们对自己的称呼上便看出了端倪。 正文 第095章 老祖宗,冬儿知错了 不管是在幽谷 山庄还是在沈家,甚至是在凶险的江湖,知道蝶儿的人都会喊一声蝶儿姑娘。 也许这便是蝶儿身份 特殊的原因。蝶儿从小在幽谷山庄长大,一直陪在二小姐花清香的左右,名誉上是花清香的贴身丫鬟,但是她在幽谷山庄却一直享受着小姐的待遇。 幽谷山庄的 大小事务,蝶儿都是跟随花奴学习的。大家都说,蝶儿便是花奴的接班人。 可是今天偏偏就有人叫蝶儿一声姐姐,这不是新鲜了吗?是她们不知道蝶儿的身份,还是她们没有得到主子的授意呢? 管她,只要是对沈家人不利的,蝶儿定不轻饶。 队伍在小酒馆前面停下,蝶儿一回头,便看见一个人鬼头鬼脑的人在暗中偷看,蝶儿坏笑了一声说:“四少爷不在家里侍候婶娘,跑来这里干嘛?” 天长一见藏不住了,便索性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讨好地说:“蝶儿姑娘,我就是想暗中保护爷爷和大伯父,这不,还让你给发现了。” “臭小子,别藏着了,跟着走吧。” “谢谢蝶儿姑娘。”天长凑近蝶儿说:“天长是应该叫蝶儿姑娘,还是应该叫你二嫂呢?” 蝶儿笑了笑说:“天长,伸出舌头。” “为啥?” “你的话太多了,没有了舌头会消停一点。” “天长不说了还不行吗?二嫂。”天长一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我们去接姑姑的棺木,你干嘛还这么开心。” “二嫂,骗谁呢?姑姑现在不定在哪喝茶呢?” 蝶儿见天长的表情,便知道他洞察了此事的原委,紧紧地握住天长的手说:“说” “好了二嫂,疼。我说还不行吗?” “说说看” 天长见有几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便哭天喊地的说:“姑姑啊,天长来接您了。姑姑啊,您可知道您最疼爱的天长,便是您的亲侄子啊。” “天长,人是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天长低声的说:“二嫂,大伯父也忒不会做戏。” “只怕我们的对手也能看出来。” “二嫂,不会的。我们对大伯父太了解了,更何况,有我大伯父三位绝世的娇娘,为他保驾护航。” 蝶儿想了想也对,有那三个最聪明的女人陪着沈青山唱这出戏,还能唱不好吗? 蝶儿见那两个婢女已经有了行动,便对天长说:“天长,那两个婢女有问题,你去爷爷身边侍奉,别让她们得手了。”蝶儿指着她怀疑的两个婢女说:“她们的武器是带毒的绣花针。” “真是卑鄙。” 天长走过去,见那两个婢女正在给老太爷倒茶,便上前说:“这一路上你们也辛苦了,退下吧。” “是” 这两个婢女早就收到了消息,若是天长出现,格杀勿论。 二人用眼神交换心思,便把手里的绣花针冲着天长的后背扎过去,结果被蝶儿点了穴道,定在了那里。 蝶儿果断的搜了她们的身上,结果在她们的发间搜出的毒针便有好几根。 如此歹毒的行径实在让人气愤,蝶儿便命道:“沈家的家仆男左女右,各自站好,若有不从者,以同党论罪。” 这些人中,又有三个人被搜出毒针。蝶儿气恼的说:“把这些谋财害命的人全部送到官府,其罪当诛。” 这时候,天长才知道,在蝶儿出门前,花清香已经算到了她们会按下毒手。 那么现在,暗箭躲过去了,明抢也难防,因为他们的刀上都有毒。而且,只有在暗箭伤人失败后,对手才会启动光天化日下攻击杀手。所以,其中的凶险自不必说。 而蝶儿最擅长的不过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知身。这些毒针,便成了蝶儿手中的暗器。这些杀手,就这样死在了自己人的毒针上。 一如上次那样,沈老太爷和沈青山依旧是倒在了血泊中。蝶儿放了几个人回去给她们的主子报信,至于到底是谁杀了沈家的人,依旧是一本糊涂账。 天长和蝶儿在痛苦中哭天喊地,沈家的奴仆不知真相,跪了一地,哭声震天。 过路的人知道是沈家出了事,便都张罗着出手相助。因为沈家在汴梁城不但名气大,而且是积善之家。很多人都受过沈家的好处和沈家的帮组。 沈老太爷和沈青山被装入了给沈傲雪夫妻特质的棺木,送回沈家。这便是蝶儿和天长出行的经过。 话题回到沈雨夕,沈雨夕见花奴神色紧张地把花清香抱进了绣楼,便决定去惩罚那个作死的沈雨梦和月茹。 沈雨夕刚刚离开百花园,便见婉玉飞身而至。 “快快,赶紧的给清香服药。”婉玉拿着她的小药瓶,神色紧张,眼睛已经哭的通红的说。 “三娘,这是什么药?” “姐姐,这是老祖宗留给我的药,说是可以救命的。” “既然如此,我们也别无他法了,那就试试吧。”花奴把药放在了清香的嘴里。 婉玉又拿出一粒药丸,交给花奴,“姐姐,这是治疗外伤的药。” “婉玉,这样的药丸你有几颗?” “一样一颗。” “婉玉,这要是老祖宗留给你救命的药,你确定要给清香用上吗?” “现在我就是在救命,清香就是我的命。” 花奴不再说话,而是把药碾碎了,敷在花清香的伤口上。 婉玉的老祖宗是谁,花奴清楚得很,所以她也知道这些药的重要性。 几双眼睛就这么盯着花清香,花清香却依然毫无反应,只是眼角流下泪水。 “沈雨轩,一定是沈雨轩伤了我家小姐的心,我一定要杀了他。”冬儿哭成了一个泪人,漂亮的小脸蛋不再像是小苹果,而是像是熟透的桃子。 “冬儿,且不可妄动。如果你现在把沈雨轩杀了,就能换回清香的命吗?”告杰低沉的声音,呵斥了冬儿。 “杰哥,应该让冬儿和蝶儿到静心堂闹一闹,这样才可以证实幽谷山庄已经和沈家的关系,已经彻底瓦解。”花奴看着告杰说:“既然清香已经算到了这一步,我们就要为清香完成心愿。如若不能为沈家铲除奸佞,她就算是醒了,不是一样活在痛苦中吗?” “对啊,”婉玉赶忙说:“只要幽谷山庄不在插手沈家的事,沈家便会失去援助。那么,真正的幕后黑手就该现身了。” “婉玉你说的很对,今天我们就要在静心堂唱一出好戏。”花奴看着婉玉,这一对好姐妹手拉着手,做好了准备。 “你们快看,小姐的嘴唇变紫了。”冬儿用她胖乎乎的小手,捧着花清香的脸,把嘴凑了上去。 “冬儿,你要干嘛?” “姑姑,冬儿要把小姐体内的毒给吸出来。” 听了冬儿的话,大家哭笑不得。 “小跳蚤,一会儿在静心堂你只可以大喊大叫,但是不能真的伤人。否则清香醒了,绝不会放过你。” “姑姑,我看小姐她早就中毒了,她中了沈雨轩的情毒。” 花奴她们在百花园算计着静心堂的事,胡婆母子在静心堂的下人房里算计着此事。“娘,您说这个花清香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们给她用的毒药,是在毒性最高的眼镜王蛇的毒液中吸取,中毒的人绝无活命的机会。除非她的体能与常人不同。” “娘,您可别忘了。花清香可是出生便有通身的香气,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不防在她的房中再放入一条毒蛇。即便是中毒她可以侥幸逃过一劫,若是再被毒蛇咬一口,还怕她不死吗?” “也好,现在沈家和幽谷山庄已经水火不相容了。我们可以利用沈家的发丧之际,进行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胡婆喝了一杯茶水,眼神中的恶毒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扩散。 “娘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儿啊,你就乖乖的躲在沈家的地宫中看好戏吧!沈家很快就是娘的囊中之物了。” 门主略有思索地说:“娘,若是月茹把我们招出来怎么办啊!” “不会的,她只会把沈雨夕招出来,做一只替罪羊。” “娘因何如此的肯定呢?” “因为她想要沈家大乱,来报复天长。” 门主不屑的笑了笑,嘴角下撇的说:“月茹真是异想天开,总想着做沈家的少奶奶。当初蜜儿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绑架了天长,结果却捣毁了我的杀神门,真是可恶。” “月茹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娘真是神机妙算,用月茹的手,用沈雨轩的剑杀了花清香。” “那我们母子就到正堂内去看看热闹吧!哈哈哈……” 热闹,现在百花园最热闹。百花园刚刚准备的灵堂,却不知缘由的着了火。“走水了,灵堂走水了。” “怎么回事?”花奴从窗户看出去,只见浓烟滚滚。 “是灵堂走水了,怕是有人故意为之。”花奴疑惑的看着告杰说。 “娘子,看来是有人对清香的死不放心啊!” “那我们让她们放心便可。” 众人纷纷从二楼跳下来,直奔灵堂而去。 这时,一个婢女手里拿着一个篓筐从外面蹑手蹑脚的进来,见四周无人,便打开篓筐的盖子,从里面爬出了一条眼镜王蛇。 婉玉把眼镜王蛇套在了布兜里,便跟随此人的行踪而去。 这个婢女躲躲闪闪的进入静心堂,等婉玉在追进来的时候,这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不见了踪影。 等到婉玉再回到百汇园时却出事了,那条眼镜蛇冲破了布兜,已经咬中了花清香的伤口。 婉玉知道这是一条奇毒无比的蛇,如果说花清香吃了老祖宗的药还有生还的机会,那么现在,花清香必死无疑。 婉玉傻傻的看着花清香,脑袋里一片空白,“清香,是三娘的大意害了你。如果一定要是一个人来结束沈家的劫难,那就让三娘去死吧。” 婉玉准备一死,来弥补自己因为大意犯下的错误。 “三娘,你想做什么?” “姐姐,我要把清香体内的毒给吸出来。如果说清香能够有复生的希望,那么这条毒蛇却结束了我们所有的希望,而这一切都是我的大意造成的。” “胡闹”花奴看着婉玉伤心欲绝的样子,走过去说:“三娘,你死了,雪儿回头看不见她的好姐妹,你让我如何向雪儿交代啊!” “姐姐”婉玉抱住花奴,失声痛哭,“清香是个好孩子,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啊!” 花奴和婉玉正在抱头痛苦,见蝶儿和冬儿在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条眼镜王蛇的尸体说:“姑姑,这里怎么会一条死蛇呢?” 蝶儿和冬儿的话,引起了婉玉、花奴和告杰的注意。 这条蛇咬了花清香,应该把毒素留在清香的体内才对,它怎么还死了呢?难道是因其他的原因造成的死亡吗? “这条蛇是中毒而死。”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吃惊的看着对方,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所发出的。 话音一落,一个身穿白衣飘逸的女人出现在她们面前。此人披散着满头雪白的头发,面容娇美但是暗藏杀机,眼睛如一汪清泉般美丽动人,但是眼神冷艳凌厉,尤其是她通红的嘴唇,像是被鲜血染红的一样。 此人站立后,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跪倒,“婉玉参见老祖宗,老祖宗您老人家万安。” “花奴参见老祖宗,老祖宗您老人家万安。” “告杰参见老祖宗,老祖宗万安。” “蝶儿,冬儿参见老祖宗,老祖宗万安。” 此人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飞天魔女,“都免了吧!” “谢过老祖宗。” 飞天魔女来到花清香面前,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说:“真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看来连老天爷都帮她,真是个好孩子。” “老祖宗,您老人家是说清香尚有生还的希望吗?”花奴欣喜的看着老祖宗说,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而此时,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老祖宗的身上。 “你们是不是还想让这个野丫头再死一次啊,否则,你们因何要求她有再次生还的希望呢?” “老祖宗,只要能救回清香的命,我等在所不惜。” “那你们就等着她再死一次,再来求老身吧。” 这些人想救花清香心切,又见老祖宗的话有些蹊跷。当她们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之气时,便喜出望外的转过身去。 此时,奇迹出现了,花清香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身体又重新了的有了香气,而且比之前的香气更加的浓烈。 “清香中了蛇毒,只因她的体质异于常人,所以她坚持到了婉玉的拿来的药。”老祖宗走近花清香,握住花清香的手说:“此药是老身当年留给婉玉的还魂丹。这原本出自幽谷山庄丹药,如今却用在了清香的身上,这真是她的福厚命长啊。这个孩子得天地的护佑,是幽谷山庄和沈家的福气。”老祖宗欣喜的看着花清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条蛇原本是一条被圈养的毒蛇,它的毒液可以让人在五步之内便绝气身亡。苗疆的人便是用这种毒蛇危害江湖,但是,它最怕的就是我幽谷山庄的还魂丹,所以咬了清香之后,便把自己给毒死了。” “老祖宗,可是它的毒液也留在了清香的体内,会不会对清香……”花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老祖宗给打断了,“此乃以毒攻毒,三日后清香自然会清醒,但是她现在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你们不要打扰她。” “是,老祖宗。” “花奴,婉玉。” “老祖宗,徒儿在。” “为师刚刚的从幽谷山庄回来,给你们带来了沈傲雪的消息。”老祖宗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故意的卖关子,让花奴着急。 “老祖宗,雪儿她还好吗?”花奴听到沈傲雪的名字,便兴奋的问道:“她腹中的孩儿还好吗?” 冬儿听着她们的谈话,便瞪着大眼睛问了一句,“姑姑不是遇害了吗?” “嗯?” 冬儿见老祖宗生了气,便不敢多言。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管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叫老祖宗,但是她却不敢对此人有丝毫的不敬。就人家这气势,足可以压倒了整个的幽谷山庄。 “冬儿,你可知沈傲雪是你什么人吗?” “老祖宗,沈傲雪是冬儿的姑姑,可惜冬儿却无缘一见姑姑的芳容。” 老祖宗见冬儿调皮可爱的样子,像极了年少的花清香,便说:“关于沈傲雪的事,花千树会对你说清楚的。但是,老身现在有话要对花奴和婉玉说,你就不要在多言了。” “老祖宗,冬儿知错了。”冬儿的表现明明就是一副受了惊,但是又稍有不满的表情,着实讨人怜爱。 飞天魔女此番来沈家,就是为了沈家遭人陷害的事情而来的。用毒剑危害武林的无耻行为,飞天魔女怎么会允许这样卑鄙狠毒的事情存在呢? 更何况,飞天魔女去了幽谷山庄,便赶上了一件喜事。沈傲雪中年得子,这对于沈傲雪凌冷霜寒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老祖宗跟这个孩子也甚是有缘,便给其取名凌峰,希望他长大后可以向山峰一样坚韧,正义,义薄云天。 “花奴,婉玉,沈傲雪得了一个胖儿子,老身为其取名凌峰。但是雪儿她现在思女心切,所以老身希望你能带着冬儿和安然回到幽谷山庄,与雪儿一家团聚。” 正文 第096章 晴柔的心里好苦啊 老祖宗说的话 真是让人兴奋,婉玉和花奴也喜极而泣的抱在了一起。沈傲雪终于为她心爱的男人生了一个儿子,这可是沈傲雪多年的心愿。 “花奴,你们配合清 香的计划行事。”然后老祖宗看着蝶儿说:“蝶儿留下来陪伴清香,雨堂即刻便会赶回沈府,助百花园的一臂之力。” “老祖宗, 你去哪啊?”花奴有些不舍的问道。 “花奴,婉玉,老身要留下来照顾清香。不管是沈家还是幽谷山庄,乃至江湖,都不没能没有花清香。”老祖宗扶起花清香,单手用力,打在花清香的背上。闭上眼睛,输送真气。 飞天魔女在为花清香输送真气,而此时有人真的在生气,那便是老太君和沈家的众人。 老太君原本对花清香不派武功高强的和风,去保护沈老太爷和沈青山很不满。但是,以幽谷山庄和沈家的关系来看,花清香不能去做有害沈家的事。以老太君对花清香的了解来说,花清香更不会置沈老太也和沈青山的生死于不顾。 当早上老太君目送老太爷和沈青山出府到时候,却总感觉着哪里不对劲,但是自己却又说不出来。 老太君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详的事终于发生了,当老太君发现沈雨轩在月茹的房间时,老太君就知道,沈雨轩闯下了大祸。可是当沈雨轩面对花清香的宽容和容忍,却污蔑花清香与人私通之事,老太君便知道花清香和沈雨轩的缘分走到了尽头。她更加的没有想到,沈雨轩会一剑杀了花清香。 老太君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向幽谷山庄交代。 如今花清香已死,花奴以代表了幽谷山庄与沈家断绝来往,这对沈家来说不就是灭顶之灾吗? 不管怎么说,都是沈家对不住花清香,都是自己不孝的子孙沈雨轩,夺走了花清香的性命。 “清香,我苦命的孩子啊!”老太君痛恨不已,如果可能,她宁愿为花清香一死,用自己的命换来花清香的命。 而沈家除了那个沈雨梦,其他人都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来花清香的命。 “把沈雨轩给我带上来。”沈老太君气的浑身发抖,沈雨轩一直是来太君的自豪和骄傲。但是今日,沈雨轩却犯下了如此大错,没有人有这个回天之力,去挽回这一切。 沈雨轩现在都傻了,脑袋里空空如也。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曾经做下了什么,自己怎么怀疑花清香背叛自己,与人私通。自己怎么可以背叛花清香上了别人的床,自己怎么可以当众侮辱花清香,自己怎么会用有毒的宝剑杀了花清香。花清香临死前的眼泪,临死前的绝望,临死前对自己的恨他都记得。 当沈雨轩被人带上来的时候,沈家人都怒目凶凶的看着沈雨轩,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沈雨轩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杀的人可是花清香,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 “沈雨轩,老身不打你,也不骂你。你走吧,你只要记住,你从此再也不是我沈家的人即可。”老太君已近绝望的说出刚刚的话。 老太君多么希望花清香没有死,多么希望花清香可以再给沈雨轩一次机会,多么希望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儿绕膝堂前。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因为谁也不能把时光倒回去,去阻止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沈雨轩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老太君说话的声音。他依然傻傻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这个绝世的美男就这样的憔悴了,颓废了。在他的记忆中,只有花清香的绝世容颜,和她眼神中的绝望。 “来人,把沈雨轩给我轰出去。”老太君一声令下,那些下人便一拥而上。他们现在恨透了沈雨轩,因为沈雨轩杀了他们最为敬重的大少奶奶。 “且慢。” 说话的人正是沈家最小的孩子,沈青峰最小的女人,沈雨兰。 沈雨兰快步上前跪倒,说:“奶奶,大嫂昨日交给雨兰一封信。说是大哥若是放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便将此信交予奶奶。奶奶请过目。” 雨兰上前把信交给了老太君。老太君急忙的接过信件打开,因为这是花清香的信件,是她的命啊。信件上说:“奶奶,若是轩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一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您要以大局为重,不要为难轩郎。清香亲笔。” 老太君看完了信,心就像刀搅得一样的痛。“清香,我的命啊!”说完便痛哭起来。没有人去劝阻,因为大家都在嚎啕大哭。 沈傲雪死了,沈老太爷死了,沈青山死了,花清香死了,对于沈家来说,这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稍后,老太君问道:“雨兰,这是你大嫂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奶奶,就是在大嫂和大哥争论爷爷出行的时候,大嫂交给我的。”老太君明白,此事有了雨梦的蛊惑,沈雨轩和花清香必会产生矛盾。而花清香为了防患于未然,便临时的写下了这简单的信件,交给玉兰。此信交给玉兰便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雨兰当时就站在花清香的身边。 老太君现在真的后悔,为什么雨梦在与花清香和沈雨轩争执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说话帮助花清香给。若是自己站在花清香的那一面,也许雨轩就不会对花清香的决定产生误会。 “好了雨兰,你把信件交给沈雨轩看看。” “是” 雨兰走到沈雨轩的身边,看着失魂落魄的沈雨轩说:“大哥,这是大嫂的绝笔,你要不要看一看。” 雨兰把心交给沈雨轩,沈雨轩看了几,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笑声中充满了嘲笑,充满了绝望。这哪里是一封信,这明明是花清香为了保住沈雨轩而留下的尚方宝剑。沈雨轩笑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老太君想着花清香的信中之言,是啊,是有人在蛊惑沈雨轩,是有人在蛊惑沈雨轩! 老太君用力的拍着桌案,大喊道:“把那个月茹和雨梦给其带上来。” 一直站在老太君身边的锦绣,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是觉得在这个雨梦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事。雨梦是沈家的嫡长女,虽然性格上的独断专行,横行霸道,从来都不会把其他的姐妹放在眼里,但是她依然是沈家的掌上明珠。 在沈家她可以飞扬跋扈到横冲直闯,但是她依然是老太君的心头肉。正是如此的骄纵,才会使得雨梦有了今天的胆大妄为,间接地杀死了花清香。 如今花清香已死,沈家就像失去了掌舵的人,在大海上航行失去了方向。若是雨梦现在为了自保,胡乱的咬定是受人指使,那么这个人便很难洗刷清白。因为沈家的人为了保住雨梦,弄不好,就会来一笔糊涂账。那么,雨梦最有可能咬定的人便是自己和雨夕。 锦绣对花清香的死十分的痛心,那么好的女孩,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最爱的人之手。花清香的绝望,锦绣看到了。那种绝望的眼神,足以让一个怀有爱心的人痛惜。 花清香从来没有主子的架子,对他们这些下人是尊重和关怀的。自从花清香拔掉了金钏姐妹这两个祸害,沈家的下人便很少在无端的被打骂。 花清香死了,沈家的下人哭泣,她们长跪不起,以此来怀念这位美丽善良的女孩。她们把所有的仇恨都对准了月茹,对准了月茹这个吃里扒外,背叛主子的奴才。所以,在没有经过沈家允许的情况下,她们便把心中的一腔怒火喷发在了月茹的身上。 此时,雨梦和月茹已经被带上来了。因为花清香的死,刺痛了沈家人的心,也刺痛了这些下人的心。 所以,月茹被带上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了。 雨梦则不然,因为她是沈家的嫡长女,她是沈家的掌上明珠。即便是她间接的害死了花清香,也没有人回去责备她。因为雨梦是主子,她们是奴才。 老太君看着被带上来的雨梦毫无悔改之意,虽然她有一些怯意,但是她依然不改往日的骄纵。 雨梦很漂亮,确实很漂亮,她集合了沈青山和晴柔的所有优点。她貌美如花,风华绝代,她是汴梁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是汴梁城中那些富家公子哥追求的目标。 可是自从花清香嫁进沈家,一切都改变了。汴梁城人人都在夸奖花清香,沈家人人都在称赞花清香。花清香这个通身香气的绝世美人,取代了雨梦的所有骄傲。所以在巧儿和蜜儿的鼓动下,她一次又一次想除掉花清香。 现在花清香死了,说到底是大哥杀死了她,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所应该承受的不过是任性刁蛮之罪,只要自己一天不吃饭,只要自己哭上一个时辰,所有的事情沈家都会向她妥协的。此时雨梦的想法真的如此吗?未必。 “来人,上家法。” “是”那些家人斩钉截铁的应道。 沈家的家法是一条马鞭。那是老太爷的父亲,走南闯北时用过的马鞭。老人家去世后,沈家为了纪念老人家为沈家劳苦一生,便将这条马鞭作为家法,专门惩罚背叛沈家的人。 沈雨梦看着那条马鞭,心里吃了一惊,慌张地看着面沉如水的老太君。 “来人,施家法。把这个不知死活,害死大嫂的沈雨梦打五鞭子,逐出沈家,永远不许踏进我沈家半步。” “遵命。” 沈家自有家法以来,只惩罚过一个人,而且只是受了五鞭子,这个人便是沈雨轩。 沈雨轩因醉酒误事,收了静儿做通房,有违与幽谷山庄的婚约才受此鞭刑。即使只有五鞭,也打得沈雨轩皮开肉绽。若是这五鞭打在一个姑娘的身上,岂不是要了一个女孩子的命吗? “奶奶,这五鞭下去,岂不是要了雨梦的命吗?”雨梦感觉自己受尽了委屈,认为自己并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沈雨梦,你也知道被人要了命是一件痛苦的事吗?但是,你却要了花清香的命。” 雨梦现在只想摆脱自己的罪名,只要能证明花清香的死与自己无关,这鞭子打在谁的身上都没有关系。雨梦的自私也算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奶奶,花清香明明是大哥杀死的,与雨梦何干?是大哥和月茹联手杀死了花清香,难道奶奶就为了替大哥洗脱罪名,让雨梦来顶罪吗?”雨梦看着三魂七魄似已全无的沈雨轩,怒火便从心头起。是的,她想要花清香死,她想要夺回汴梁城第一美女的称号,她想要花清香的百花园,而所有的事情必须要花清香死了,才可以属于自己。但是,沈雨梦却不想为花清香的死,承担任何责任,哪怕她知道花清香的死离不开自己的蛊惑。 “沈雨梦,你终究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若不是你在你大哥的身边蛊惑,你大哥怎么会杀了花清香。”晴柔的心已经痛到了极点。 花清香引蛇出洞的计划,今天早上晴柔才算是看明白。但是,正在她为沈家即将除掉奸佞的事而兴奋时,花清香却死在了沈雨轩的剑下。而花清香的死,竟然是自己的一对儿女造成的。这怎能不让晴柔心痛呢? 花清香自从嫁入沈家,便兢兢业业的为沈家操劳,铲奸除恶,结果却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之手。 “娘,那个花清香不过是您的儿媳妇,她死了,大哥再娶一个媳妇,还会跟您叫娘。可是我是您的亲女儿,您怎能亲疏不分呢?” “住口,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晴柔早已经悔不当初,没有好好的管教沈雨梦,这终究是自己的娇惯所造成的。难道雨梦今天的行为已经铸成了大错,自己就没有管教不严之罪吗? 晴柔起身,走到老太君的面前,忏悔的说:“娘,今日雨梦铸成大错,与晴柔管教不严不无关系,晴柔愿意接受惩罚,以儆效尤。若是日后,沈家的子孙再有此逆事发生,当追究其爹娘之罪。青山已经遇害身亡,晴柔愿独自承担罪责,还请娘降罪。” “晴柔,你快快起来。”老太君对身边的锦绣说:“锦绣,你快扶起晴柔。” “是,老太君。” 锦绣赶忙的走进晴柔,“夫人,您快起来吧!您的贤良淑德人尽皆知,雨梦小姐的错误,怎能定在您身上呢?” “锦绣婆婆,晴柔的心里好苦啊!” 晴柔抱住锦绣,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 而此时,雨梦看见了锦绣,心中便升起一条毒计来。古话说得好,害人终害己,雨梦若是不存了害人之心,后来也不会落下那么悲凉的结局。 锦绣把晴柔扶到了位子上,看着月茹,冲着老太君用了一个眼色。老太君心领神会,便用力的一拍桌案,怒道:“月茹,你以色示主,谋杀花清香,我沈家岂能容你。” 月茹嘿嘿的一笑,眼睛看着自己的伤口,轻言道:“老太君,您老人家可不能捡着软柿子捏。杀死花清香的是大少爷,与月茹何干?老太君可别忙着护犊子,随便找个替罪羊来了解此事。” “若不是你蛊惑雨轩,若不是你拿出宝剑交给雨轩,雨轩怎么会是失手杀人呢?” “哎呦,老太君,当时月茹得知了老太爷和老爷的死讯,便拿出大少爷的宝剑,去斩杀仇人。可是谁知道,大少爷怎么会杀了花清香呢?” “是你蛊惑大少爷杀了花清香,你抵赖也没有用。雨轩剑上也是你下的毒吧。” 月茹一听剑上的毒,心中便痛了一下。月茹原本想趁着花清香和沈雨轩的矛盾,趁虚而入,在百花园坐上一个偏房的主子。这样也好过看天长那张臭脸,她以前把希望寄托在天长的身上。即便天长是一个下人,可是在沈家天长的位置谁不知晓。自己若是与天长结为百年之好,那么沈家定不会亏待自己。 为了实行这个计划,她被蜜儿利用。她无意中出卖了天长行踪,才使得蜜儿有了可乘之机,绑架了天长,让天长受尽了折磨,恨透了自己。 可是,现在的形式不要说是做百花园的偏房,就是保住性命都很难说,自己精心的谋划,到头来还是毁了自己。但是,剑上的毒药确实不是她抹上去的。 月茹想起,自己能够把沈雨轩弄到手,无非是得到了门主的帮助。那么,知道深夜沈雨轩在自己房里的,也只有门主。看来,门主是想借自己的手杀了花清香。就像是当初,借自己的手想杀了静儿一样。 想到这里,月茹便说:“老太君,月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婢女,哪里有什么害人的毒药。这件事,您还是亲自问问大少也才好。”月茹恨透了门主。但是,他更恨天长。 自己的容貌虽说不是如花似玉,但是比起那些婢女,自己也算是鹤立鸡群,可是天长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天长,我恨你。即便我不能全身而退,我也要害得你沈家兄弟相残,骨肉分离。” 正文 第097章 雨瑶愿意相信三哥 “月茹,你明 明知道雨轩他现在神志不清,你还要把事情推到他身上,你可真是无耻。”悦环早就看不惯月茹的所作所为。今日,花清香死在了她的手上,悦环恨得只想吃它的肉,喝她的血。 “二夫人,您也知道 大少爷神志不清。难道神志不清,就可以逃避自己的罪责吗?” 月茹的话, 倒是让悦环难以应对,终归是自己说错话,没有表达好自己原本的意思。 月茹的牙尖嘴利,真的是不好对付。 雨瑶是跟花清香最好的姐妹,花清香是她的姐姐,是她的大嫂,是她人生路上的领路人。现在花清香死了,雨瑶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她恨透了沈雨梦和月茹。 如今看到月茹在正堂上如此放肆,甚是气恼,便怒斥道:“月茹,即便牙尖嘴利,也不能改变你谋害主子的事实。” “三小姐,即便你是主子,也不能诬陷月茹谋害主子,这个罪名月茹可是担不起。” “别客气,你也无需推让。”雨瑶看着月茹满不在乎的笑意,胸有成竹的说:“你在廊下说大嫂与人私通,激起了大哥的愤怒,致使大哥错怪了大嫂,还不是你的罪责吗?” “三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月茹,再多的狡辩也不能改变事情原有的事实。”雨瑶看着月茹开始躲闪眼神说:“你怎么也想不到,与你廊下谈心的姐妹已经出卖了你,你怎么也想不到你的螳螂捕蝉,而她的麻雀在后吧。她原本只想除掉你,取代你在大嫂身边侍奉的位置,以便更加容易接近大哥。”雨瑶对准月茹狠狠地踹了一脚,恨恨的说:“今早,她便将此事告知大嫂,以便让大嫂拆穿你的诡计,她便可以取代于你。可是谁没有想到,大嫂居然惨死在你的算计中,你还有何话讲!” 月茹四处搜寻,终于在正堂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自己自认为是姐妹的人,绑在角落里。“亲人,什么是亲人?月茹年幼便被父亲卖入妓院。朋友,什么是朋友?自己居然被最好的姐妹出卖。”月茹声嘶力竭的发出一声怒吼。 “是他,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月茹伸出手,指着坐在悦环身边的雨夕说:“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是他逼我做的。他就是杀神门的门主。”月茹狠狠的看着沈家的人,看着天长,看着沈雨夕。心中暗道:“门主,月茹不会供出你,但是你一定要为月茹报仇,一定要铲除沈家。月茹不能拥有的荣华富贵,就一定会毁了他。我要让沈家的兄弟相残,骨肉分离。” 悦环听见月入的话,紧紧地把雨夕抱在怀里。怒道:“月茹,你要是想诬陷,也找个明白的,干啥要针对一个痴儿。” “哈哈哈……二夫人,三少爷若不是假作痴儿,怎样扮猪吃虎来吃掉你们沈家呢?” “放肆”老太君大喊一声,“真是个疯子,到处乱咬人。” “老太君,您若是说月茹乱咬人,你问问他沈雨夕,月茹可曾有一句谎言?”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雨夕的身上,看着雨夕那张镇定自若的脸。 雨夕就知道月茹会咬住自己,或者咬住锦绣婆婆。自己在杀神门中小主人身份的人并不多,因为自己总是遮面而出的。但是,月茹和巧儿的关系密切,巧儿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三娘,您担心的事来了。但是,雨夕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无论前路有什么凶险,雨夕都会面对。因为这是雨夕欠下沈家的,雨夕义不容辞。”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雨夕想隐瞒身份也瞒不住了。“三娘,您在哪?我们的好戏上场了。” 知道沈雨夕身份的人现在都在为沈雨夕揪着心,因为她们想给雨夕一次机会,所以她们不想雨夕受到被驱逐沈家的惩罚。 而沈雨夕更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便说:“是,雨夕是在扮猪吃虎。但是雨夕并不是杀神门的门主,雨夕不过是杀神门的小主人。”沈雨夕起身走到月茹面前,看着月茹几近疯狂的脸说:“不过,你谋害大少奶奶的事可不是本少爷授意你的,你可不要乱咬人。” 大家都知道雨夕是个痴儿,雨夕突然间变得这么正常,都吃了一惊。“雨夕,这不是真的,雨夕……”悦环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知道这件事非同小事,雨夕一定会被逐出沈家的,而且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大娘,这是真的。大娘,雨夕是沈家的罪人,您无需为雨夕伤心。” 沈雨夕对悦环有一种超越母子的感情。雨夕从小便自己的被亲娘逼迫着做危害沈家的事,幼小的心灵便受到伤害,从此对娘亲这个名字有了阴影。 但是悦环对自己倒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十几年来,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自己的关爱。雨夕最为伤心的时候,也是在悦环温暖的怀抱中得到安慰。所以,雨夕对悦环的感情要胜过仙沐。 悦环也相信,雨夕可能在仙沐的威逼下做下一下坏事,但是,这并不能说明雨夕就是一个毫无人性,危害人家的人。 “娘,雨夕一定是被仙沐逼迫的。雨夕是一个好孩子,他不会主动的去害人的。”悦环跪爬了几步,来到老太君身边,眼里装满了泪水,极其惶恐的说:“娘,您一定要相信雨夕他是个好孩子,他一定有难言之隐啊。”悦环连续受到打击,心中的痛苦堆积在一起,真是苦不堪言。 “哈哈哈……”月茹哈哈的大笑起来,“二夫人,那个被杀神门折磨的半人半鬼的喜眉,可就是沈雨夕的作品,你还在为他求情吗?真是可笑。”月茹现在只想让沈家人自相残杀,让杀神门得手。她如此的恶毒,也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荣华富贵。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月茹的身上,“你个贱婢,喜眉姐姐失踪时雨夕还没有出生,这事与雨夕有什么关系。”悦环像是疯狂的狮子一样,疯狂的保护着沈雨夕。 “都闭嘴”老太君一声怒吼,静心堂安静了。“沈雨夕,你来说。老身倒是想听一听你有什么想说的!”老太君面沉如水,沈家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要受到在这样的惩罚。这可真是祸起萧墙,祸起萧墙啊! “奶奶”雨夕刚想往下说,便被老太君伸出手挡住了,老太君斜了一眼沈雨夕,伸出的手微微的颤抖的说:“别叫奶奶,老身当不起。” 沈雨夕听了老太君的话,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来。以前那么疼爱子自己的奶奶,如今却成了最仇恨自己的人。雨夕知道自己终究有一天会面对这件事情的发生,现在,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雨夕强压泪水说:“老太君,雨夕儿时受娘亲的影响,的确做了一些有害沈家的事。但是雨夕迷途知返,还请老太君再给雨夕一次机会。” “哼哼”老太君冷笑了一声,“老身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可是谁给我沈家一次机会,谁给我的清香一次机会。”老太君一直都疼爱的沈雨夕,居然是杀神门的人。这么残酷的事情,让她怎么接受呢? “既然老太君不愿再给雨夕机会,雨夕愿意接受老太君的惩处。”沈雨夕听到花清香的名字,便心痛起来,她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那样的对花清香。雨夕暗自流泪,黯然伤神的说:“但是,月茹算计大哥大嫂一事,却与雨夕无关,还请老太君明鉴。” 月茹冷笑道:“三少爷,此事就是你授意月茹去做的。你要得到沈家的财产,你要沈家家破人亡。”月茹说完仰天长啸,什么是鱼死网破?这就是鱼死网破。 现在这静心堂,知道雨夕身份的人并不多。雨夕的身份被揭穿,着实令沈家的人十分恼火。她们宁愿相信月茹的话,因为恶人都是诡计多端的。 但是,雨瑶不相信雨夕会对沈雨轩和花清香动杀机。没有什么理由。只是相信雨夕尚有善念。 “奶奶,月茹的话不可信,雨瑶愿意相信三哥。”雨瑶双膝跪倒,“三哥即便是做过危害我沈家的事,也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三哥从未伤害过我沈家的人,怎么会现在对大哥大嫂下毒手呢?” “雨瑶,你起来,这个叛臣逆子不值得你跪下为他求情。”老太君不想再听什么为雨夕开脱的话。 锦绣站在老太君的身边,用眼睛寻找自己需要做事的人。她现在不是很相信胡婆,因为得知沈傲雪的死讯,所有的老奴都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只有她看不出什么伤心难过的痕迹。这样的反应,让锦绣这个忠实与沈家的人很是恼火。 当她的眼神落到阿福身上时,便对发福用了一个眼色。阿福乖乖的来到锦绣的身边低声说:“锦绣婆婆,您有什么吩咐。” 锦绣对阿福耳语说:“阿福,你速去金满堂一趟……” 阿福是静心堂的下奴,理应归锦绣直接管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胡婆注意到了。 阿福刚刚的走出静心堂,胡婆便追了出去,“阿福,你这是要去哪啊!”胡婆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低声的问道:“阿福,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不想看看沈雨夕的下场吗?”胡婆边说着,边帮着阿福整理发髻。 阿福一副哭丧着脸说:“胡婆,现在杀神门的门主终于现身了。天长想看看他落下一个什么下场,可是锦绣婆婆非要让我去看看灵堂准备的怎么样了。”阿福现在对胡婆的为人越来越看不上眼,生怕胡婆知道自己的行踪,便耍赖的说:“胡婆,您一向最心疼阿福,要不您替阿福走一趟,让阿福看看沈雨夕的下场。” “阿福,这是锦绣婆婆要提拔你,好好地做你的差事别偷懒,胡婆会盯着正堂的事,回头告诉你。” “嗨,也只好如此了。”阿福不满的转身离去,嘴里不住的唠叨着。 胡婆看着阿福的背影冷笑道:“阿福,你终究是要死的。要怪就要怪你是沈家的忠仆。” 此时,天长也坐不住了。如今大哥疯疯癫癫的,二哥在外未归,三哥被揭穿了身份,地久又去了南方,现在只有自己可以帮助雨夕说话。 花清香所安排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引出那个真正危害沈家的人。但是以现在的形式看,月茹不过是想利用雨夕的身份,让沈家的人自相残杀。 雨夕毕竟是这个阴谋的牺牲品,而月茹才是害死大嫂的始作俑者。想到这里,天长起身双膝跪倒说:“奶奶,天长有话想问问月茹,不知奶奶是否应允。”天长的鬼主意多得是,他可不想惹得奶奶不高兴,发脾气又伤心。 “也好,天长,你起来吧。虽说你吃了还魂丹,但是身体尚未恢复,快起来吧,有啥说啥。” “是,奶奶。” 天长起身,看着月茹阴暗狠毒的嘴脸,对月茹说:“月茹,你口口声声的说雨夕授意于你,你总要说出个时间地点,有没有什么证据,也好我们治罪于他。”天长怒视了一眼沈雨夕,月茹全数的看在眼里。“你若是说不出什么证据,光凭你这样的红口白牙的说,本少爷只能认为你在诬陷他,你听明白了吗?” “就是在昨晚,沈雨夕来到百花园授意月茹的。” “几时?” “戌时过半。” “你胡说,戌时过半本少爷怎么会与你在一起。” “你没有和月茹在一起,你和谁在一起啊?昨晚你可是没有在金满堂啊。”月茹洋洋得意。 “本少爷和谁在一起与你何干?” “昨晚你和月茹在一起授意月茹谋算大少爷,现在你却矢口否认,这怎么和月茹没有关系呢?” 天长走过去看着月茹,“月茹,谁能证明雨夕昨晚和你在一起?” “天长少爷,你很想知道吗?月茹不妨告诉你,今天花清香的死就是证据。” 此时最为担心的就是悦环,因为昨晚悦环去过雨夕的房间,雨夕确实不在房间里。 沈家的人已经开始怀疑,沈雨夕真的是害死花清香的主谋。但是也有脑子好使的人,那就是晴柔和觅珊。对于沈雨夕痴儿的事,她们早就怀疑过。不过雨夕确实没有伤害过沈家的人,这一点真的是无可厚非。 月茹此举明显者就是要临死拉一个垫背的,她要让沈家的人自相残杀。花清香不只一次的说过,不管出了什么事,沈家的阵脚不能乱,一定要团结一心,否则很容易被人利用,骨肉相残。 现在只有轻柔和觅珊在,婉玉守在花清香的身边,她们姐妹两个低声说:“夫人,月茹明显着是在搅乱沈家的阵脚。” “可不是吗?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昨晚雨夕在哪,想帮他也帮不了啊!” “夫人,若是现在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承认昨晚和雨夕在一起就好了。可是,我们现在去哪里找这个人啊!” “妹妹,若是月茹的此计得逞,沈家非乱套不成。” 姐妹两个说者无心,但是有一个人听了,便有了主意,这个人便是阿心…… 百花园内,花清香的脸色已经渐渐的好转,恢复了她最美的容颜。只是,她还在睡着,眼角还在往下滴泪。 “老祖宗,看来清香的心是被那个臭小子伤透了,撕碎了,恐怕很难复原了!”花奴叹息了一声。 “这个世上的事,世事无绝对,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傻丫头从小便把她的心给了沈雨轩,也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飞天魔女无奈的说:“老身上次看见清香,她才六岁,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老祖宗,花奴可是太想您了。”花奴依偎在飞天魔女身边,有点撒娇的说。 现在终于找到花奴这脾气随谁了,这可真是,有什么样的老祖宗,就有什么样的子孙。 飞天魔女杀人不眨眼,但是她杀的都是该杀的人。花奴遇见恶人从不心软,辣手无情。 “花奴,老身也去过幽谷山庄。只是在那里转一圈,与我那万山喝喝茶,便离开了。幽谷山庄一切都好,老祖宗就放心了。”飞天魔女抚摸着花奴的肩膀说:“婉玉的功夫是千树教的,千树只是授意她心得而已。” “老祖宗,婉玉的功夫可是厉害得很啊!” “那只是她的悟性好,她原本就跟着雪儿学功夫,再加上她天赋异禀,勤学苦练,才会有今日的功夫。” 婉玉也以为在老祖宗的身边,并不说话,安静的听着他们聊天。 “老身一生未嫁,只把万山的爹当成自己的孩子。老身一生杀人无数,可是这些恶人却怎么都杀不完啊!老身累了,便想你门了。终究是年岁大了,思念也就多了。”飞天魔女左右各一的抱住婉玉和花奴。 现在怎么看,你也不能把这个慈祥的白发女人,和那个嗜血的飞天魔女联系起来。 蝶儿和冬儿守着花清香,静静地听着长辈们聊天,不敢插话。 正文 第098章 雨夕不会谋害清香的 “冬儿,老身 听说清香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小跳蚤,老身看看你可以跳多高啊?” “是”冬儿一听高兴 了,能够有幸让飞天魔女老祖宗指点一二,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遇。 冬儿在百花 园像一只小跳蚤一样,飞来飞去,然后回到老祖宗身边,跪倒说:“请老祖宗指教。” 老祖宗从心里喜欢这个小跳蚤,她不愧是在花清香身边长大的孩子,连这个机灵的劲头,都像透了花清香。 老祖宗并没有说话,而是在冬儿的后背上打了一掌,输送了一点真气。 “冬儿,谢恩。”蝶儿急忙说,因为上次有缘偶遇老祖作,也只是因为被老祖宗打了一掌,便感觉自己的功力大增。 “安然,你的功夫练得怎样了?”安然纵身而起,跳出窗外,在百花园上下翻飞一通,便回到原地。 “安然,你的功夫还算稳定。”说完,老祖宗也在安然的背上打了一掌。 “安然,原来你会功夫啊,你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冬儿兴奋的握住安然的手,然后稍又嗔怪的看着安然说:“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姐姐。” “好了,你们别吵了。”花奴拉下脸说:“你们知不知道,老祖宗给你们输送真气,就会耗费她老人家自己的功力。你们还不快跪下谢恩。” “花奴,你也别说她们了,都是自家的孩子,无碍的。”老祖宗欣喜的看着这几个孩子说:“现在沈家正是用人之际,她们总要有些功夫自保才行啊。” “是,老祖宗。” 老祖宗有些安慰的看着花奴说。“你和婉玉一样,只是被老身输送了一点真气,传授了一点心得,便讹上老身做老祖宗。不过这样也好,老祖宗也算是有个念想。” “参见老祖宗。”三个女孩齐刷刷的跪倒。 “干啥啊,你们幽谷山庄和沈家实行讹人啊!” “老祖宗,我们讹上您又怎样?”冬儿眨着大眼睛,调皮地说。 “哈哈哈……花奴,你们看老祖宗还赖不掉了。哈哈哈……”老祖宗哈哈大笑,心情开朗。 “老祖宗,她们都是好孩子,既然您赖不掉了,就收下吧。” “好好好,收下。不过,老身可是没有时间陪着你们玩啊。” 正在此时,告杰回来了,“回禀老祖宗,正像您说的一样,月茹咬住了雨夕不放。” 老祖宗问道:“好孩子,雨梦呢?清香的死不是跟她有关系吗?” “回禀老祖宗,沈家先审的月茹。” “嗯,那么雨夕现在有危险吗?” “暂时没有,雨瑶和天长都在帮着雨夕。不过,锦绣婆婆已经派人去了金满堂。” “再探” “是” 告杰飞身而去,直奔静心堂。 静心堂中,月茹见自己的计谋马上就要得逞了,心中不免有些窃喜,暗道:“沈雨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本姑娘就让你看一看,沈家这群愚蠢之人,怎样的惩戒你。我好不了,你们谁也别想好。”月茹想到这里,窃喜的表情,便流露出来。 此时,静心堂的正堂上,气氛非常的紧张。月茹咬定昨晚是沈雨夕授意自己,谋害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而雨夕却不能证明昨晚自己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老太君不得不相信月茹的话,便把害死花清香的罪魁祸首,认定为沈雨夕。 “你受仙沐指使错入杀神门,老身可以轻饶了你。但是你授意月茹害死了老身的清香,我岂能容你。”老太君泪水连连的怒拍桌案,“来人,把沈雨夕送入官府处置,沈家人一律不可探望,否则,以同罪论处。” 既然老太君相信了沈雨夕是杀害花清香的幕后黑手,那么这些下人自然而然的相信了,沈雨夕就是谋害清香的凶手,他们要为大少奶奶报仇,便一拥而上。 悦环见老太君对雨夕的事再无缓和之意,便连跪带爬的来到老太君的面前,哭喊道:“娘,雨夕不会害死清香的。娘,雨夕不会害死清香的。” “悦环,你醒醒吧。我们都被沈雨夕的天真无邪给骗了,而且他骗的我们那么苦。”老太君也不舍得雨夕,即便他是杀神门的小主人,老太君也不会下此狠手。但是,沈雨夕害死了花清香,这件事老太君绝不能忍受。“带下去!” 悦环满脸泪水爬向沈雨夕,抱住沈雨夕的对那些下人们说:“退下,都退下,别带走我的孩子,被带走我的孩子。”悦环声嘶力竭的喊道:“谁也不许带走我的孩子……” 雨瑶和天长一见,便双双的跪倒说:“奶奶,三哥不会害死大嫂的,您相信三哥吧!” 雨琪和雨兰也双双跪倒,“奶奶,我们也相信三哥,三哥是不会谋害大嫂的。” “都给我退下,再有求情着,一并治罪。” 悦环紧紧地抱住雨夕不放手,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早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娘,求求您不要把我的孩子送去官府,娘雨夕不会害死清香的。” 沈青峰了解悦环,悦环虽然在沈家横行了十几年,那都是仙沐在背后蛊惑的。悦环生性率直,简单纯粹,她没有心机,爱便是爱,恨便是恨。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 更何况,沈青峰也不相信,雨夕会授意月茹谋害雨轩和清香。雨夕若是现在便被带走了,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沈青峰撩衣裙跪倒,急忙说:“娘,雨夕绝对不会谋害清香的,娘,您要三思啊。” “沈青峰,老身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在金满堂十几年,却一直生活在杀神门的贼窝里,你可知罪!” “娘,青峰之罪。但是,雨夕他……”沈青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老太君的一声怒吼给打断了, “逆子,住口。” 这时,晴柔和觅珊怎么也坐不住了,两个人焦急的搓着手说:“姐姐,这可如何是好,雨夕是绝不会去谋害清香的,这可如何是好。” “妹妹,也罢!”晴柔狠了狠心说:“妹妹,我就说我昨晚与雨夕在福满堂聊天,这样也许可以蒙混过去。” “姐姐,您是不是急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若是我那儿媳在,也许还会有转机。蝶儿啊,你在哪啊!”觅珊急的都哭出来了,“姐姐,要不我们就拼一拼吧。我们上前求情,也许娘会网开一面呢!” “妹妹,我们现在去求情,非气死娘不可。” 而此时,家丁们已经将雨夕连拉带拽的外外面走去,“别带走我的孩子,雨夕……”二夫人哭成了泪人,沈家人也被感动,毕竟是骨肉亲情。 老太君也是心疼,不过事以至此,又能怪谁呢? 阿心悄悄地解开了衣襟,然后对觅珊说:“姨娘,您在阿心的身上掐几个红印,快一点。” 觅珊和晴柔被阿心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便说:“好孩子,你要干吗?掐几下不疼啊,别捣乱了。” 阿心拿起觅珊的手说:“姨娘,快一点,阿心看不了这样的场面,心疼。” 这一点倒是真的,每一次阿心不舒服了,在后背掐出几个红印便会好一点。现在,阿心感觉心疼也实属正常,因为阿心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姑娘,自然看不惯这样的生死离别。便转过身,偷偷的在阿心的身上掐了几下。 “姨娘,现在有红印了吗?” “有了,一块一块的,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阿心满意的笑了笑,笑的很苦涩。 现在沈家的人注意力都在雨夕的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晴柔和觅珊。更没有人注意到觅珊和阿心的小动作。 “妹妹,我们拼了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雨夕离开沈家。” 沈雨夕确实不能离开沈家。雨夕与三娘的谋划,便是雨夕留在沈家。但是,现在的形式离自己计划的越来越远,甚至是背道而驰。 雨夕正打算着用武功摆脱这些善良的家丁,再作打算。此时,便听见有人喊道:“慢着。” 忽然间的一声喉,把沈家众人都给镇住了。 只见阿心从觅珊的背后走出来,恭恭敬敬的给觅珊磕了一个头,说:“姨娘,您对阿心就像对自己的亲女儿一样,阿心心存感恩。但是,从今天起,阿心便不能再侍奉您左右,请受阿心一拜。” “阿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姨娘对你不好,你要换主子了。” “姨娘,阿心换主子不假,但是,绝非不是姨娘对阿心不好。” 阿心起身,便奔着沈雨夕跑了过去。“三少爷,既然我们对天盟誓,永不变心。阿心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走呢!不管你在哪里,阿心都会生死相随,永不离弃,永远陪伴。” 阿心的这一举动,所有人都愣住了,张开嘴巴,瞪大眼睛,长呼吸的看着阿心和雨夕。而最为吃惊的便沈雨夕,还有晴柔和觅珊。 “阿心,你在做什么?”老太君吃惊的看着阿心,甚至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琢磨不透的看着阿心。 “老太君容禀。”阿心的跪爬了几步,来到了老太君的面前。 “老太君,阿心早就对三少爷芳心暗许,早已将自己的女儿之身给了三少爷。所以,三少爷若是有什么不测,阿心绝不独活。” 阿心自从陪伴觅珊在外面经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回到沈府,就已经成为姐姐辈的大丫鬟,很受沈家的喜爱。 沈家也准备在阿心年满十六周岁时,便给寻一门亲事,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可是,现在阿心唱的是哪出戏啊! “阿心,你什么时候和雨夕爱在一起去了,老身怎么会不知道呢?”老太君是非常喜欢阿心的,若是阿心可以给雨夕做个通房,甚至是偏房,老太君都是认可的。 老太君想,既然阿心现在站出来,毕竟与雨夕昨晚的事有关系。若是雨夕昨晚真的跟阿心在一起,那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证明,昨晚不是雨夕授意月茹谋害雨轩和花清香。 月茹此时想起了花清香对她说的话,“阿心,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也是沈家的忠仆。现在清香交给你一个任务,若是清香不在身边,锦绣婆婆和雨夕有什么不测,你要不遗余力的去帮助他们。免得乱了因此沈家的阵脚,关键时刻,沈家可不能起内乱。” “大少奶奶,您是神仙吗?”阿心轻轻地问着静心堂中紧张地空气。“大少奶奶,阿心纵然一死,也不能辜负您的遗言。” 实际上,在阿心的心中,一直深爱的人便是沈雨堂。但是,在沈雨堂的心中,只有一个蝶儿。而且,在他心中的某个地方,还深深地藏着一个花清香。 雨堂早就说过,一生只与一人相守到老,绝不纳妾。现在沈家都知道,蝶儿便是日后的二少奶奶。 阿心不能跟雨堂在一起,早已经心如死灰。她只有默默的祝福雨堂和蝶儿能够幸福。 而对于自己而言,宁可不嫁,宁可侍奉觅珊一辈子,也不去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阿心见今日的情景,谁也不能就雨轩,自己便挺身而出。虽然这样会让自己失去女孩家的名节,会被人耻笑,甚至会成为沈家人的笑柄。但是,为了就雨夕,她已别无选择。反正自己也不想嫁人了,就用自己女孩家的名节,换来沈雨夕的平安,以慰大少奶奶的在天之灵吧! “老太君,阿心早已许身三少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晴柔拍了拍觅珊的手说:“妹妹,怎么这样的事你都不告诉姐姐,也好让姐姐做个媒人啊!” “姐姐,觅珊发誓,这事妹妹我真不知道。”这姐妹两个在私下低声的嘀咕着。 沈青峰和悦环也紧紧地抱在一起,希望此事因此可以有转机。 “那昨晚,三少爷在哪你知道吗?” “知道。” “知道因何不讲。”老太君的火一下子上来了。老人家真是不容易啊,先是沈傲雪离她而去,然后沈老太爷和沈青山也走了,继而,花清香又死在了她的面前,沈雨轩又疯疯癫癫的坐在大堂上发呆,这不是要命的节奏吗? “老太君,阿心毕竟是一个女孩家。私会主子,本就是示主之罪,阿心怎可开口直言。” “那么,你现在为何又想说了呢?” “老太君,三少爷为了保住阿心的名节,宁死也不肯说出与阿心私会之事,让阿心非常的感动。阿心终究是把终身托付了给对的人,阿心纵死,也愿与三少爷同行。” 阿心说的条条是道,大家都听明白了。现在,只是听糊涂了沈雨夕。“阿心,你就编吧,你是真能编啊!你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的身边,日后我该怎么办。我的心中只有花清香,心中再也装不下他人。” 月茹以为自己的计谋马上就实现了,可是半路上却跳出了一个阿心,这不是出来捣乱吗? 月茹越想越生气,便怒喊道:“阿心,你别在那里信口胡言了。你说你昨晚与沈雨夕在一起,有什么证据。” “月茹姐姐,你说大少爷昨夜在你房里过了夜,便是你的男人,你有什么证据。” “现在说你呢?扯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我是不是大少爷的女人重要吗?” “当然重要。”阿心走到月茹身边说:“你若是大少爷的女人,你唆使大少爷杀了大少奶奶,你就是谋杀之之罪,其罪当诛。你若不是大少爷的女人,你唆使大少爷杀了大少奶奶,你就是蓄意谋杀,此罪当斩。” “阿心,不管我是不是大少爷的女人,谋害沈雨轩的事都是沈雨夕授意我的,月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棋子。” “月茹,收起你的谎言吧!你不是要我与三少爷昨晚在一起的证据吗?好,现在我就给你。” 月茹说完,解开衣襟,说:“奶奶,这就是阿心昨晚和三少爷在一起的证据。阿心身上的印记,便是三少爷昨晚留下的吻痕。” 沈雨夕一看便慌了神,自己什么时候吻了她,这不是招摇撞骗吗?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想认不想认,都要认下阿心。阿心宁愿丢了女孩家的名节也要救自己,实在是令人感动。 雨夕挣脱了那些看着阿心玉体的家丁,蹭的跑到阿心身边,抱住阿心,帮她整理好衣服。阿心这个人,自己注定是甩不掉了,沈雨夕怎么会让别人看阿心的玉体呢?“阿心你干嘛?本少爷的身子怎可让他人观看。” “哈哈哈……”老太君笑模笑样的说:“既然雨夕不是谋害清香的幕后黑手,就先暂退一旁吧。”然后转身对锦绣说:“亲家,是不是可以给阿心赐座啊。” 锦绣对身边的吓人说:“还不快给阿心姨娘赐座。” 直到这时,晴柔和觅珊才知道了,阿心让觅珊掐她身上的真正含义,所以都对阿心的此举刮目相看。 “月茹,你蓄意谋害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现在又用你的阴谋诡计害我沈家骨肉相残。”老太君怒拍桌案,声音也大了很多,怒道:“来人,把月茹带下去重打三十板子。等办完丧事在另行处理。” “阿心,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月茹的声音渐渐的远去,继而传来打板子和女人惨叫的声音。 沈家刚刚安静下来的气氛有凝重起来,有家丁进来禀告,说:“老太君,忠义夫人到。” 沈家人都愣愣的看着老太君,老太君也愣愣的看着沈家人,异口同声的说:“她怎么来了?” 正文 第099章 让老身去死吧 那么喜眉怎么 来了呢?那还要从锦绣命阿福去金满堂说起。 正当沈家人在静心堂 争论的热闹时,锦绣把阿福叫到了身边,“阿福,你速速的去金满堂,把忠义夫人请过来,让她来救三少爷。” “是” 可是阿福出 门口却被胡婆盯上了,阿福便长了一个心眼,直接去了灵堂,从灵堂又转路去了金满堂。 金满堂内的喜眉,听到沈傲雪遇害的事真是痛不欲生,今早又听说老爷和老太爷双双遇难,花清香又死于非命,喜眉真是绝望到了极点。一时情急便旧病复发。 隐藏在金满堂的和风知道,沈家父子的死讯都是假的,唯有传来花清香的死讯,让和风犹如九雷轰顶般,整个人都炸了。 和风像疯了一样,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百花园,“花清香,你不能死。大好奶奶,你不能死啊!”和风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在沈家,能令他唯命是从的人,除了沈青山便只有花清香了。 和风的眼泪装满了眼睛,都快看不到路了。他嘴里叨念着,“大少奶奶,你不要死,不要死。”和风对花清香既钦佩又仰慕。 当他赶到百花园的时候,正看见百花园着火,花奴她们都出去救火。而三娘又去追一个婢女,奔着静心堂方向而去。 三娘会武功和风倒是不奇怪,因为她是沈傲雪的贴身婢女。但是她的武功如此之高,倒是让和风刮目相看。 和风见花清香的绣楼上没有人,便偷偷地潜进绣楼。当他看见花清香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时,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那么冷漠的一条汉子,在花清香的面前哭了起来。眼泪让他的视线模糊,看不清一条毒蛇正在接近花清香。可是当和风发现的时候,惊恐的看着花清香的脸,却发现花清香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并且有一股幽香的体香传来。倒是那条毒蛇越来越软,后来干脆就死了。 和风真是欣喜若狂,“大少奶奶,和风愿意为你抛头颅洒热血,只要你快快的醒过来,让和风为你效命,为沈家效命。” 和风把那条蛇扔在了门口,便离开了百花园,去金满堂,执行花清香交给他的任务。 果然和风一进金满堂,便发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接近喜眉的房间,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几个人潜进喜眉的房间,便打晕了在喜眉身边侍奉的婆子和婢女,对正在病痛中忍受折磨的喜眉说:“喜眉,你现在不但重见天日,而且还做了金满堂的忠义夫人。兄弟们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找你弄个千八百两银子享受享受,若是不然,今天你就去见仙沐吧!” “呸”喜眉重重的咳嗽了几下,看着这群杀神门鸡鸣狗盗的落网之鱼说:“我沈家有银子,也不会给你们的,你想杀便杀吧。” “呵呵”领头的人毫不客气的坐在桌子旁边,自己斟了一杯茶,茶香四溢。“这有钱就是好啊,喝茶也是带香味的。”然后眼神中充满邪恶的看着喜眉说:“喜眉,沈家的人现在都在静心堂打仗呢。金满堂就剩下几个婆子,你的命就攥在大爷的手里,你是要银子还是要命啊!” “喜眉要沈家人的尊严,喜眉纵然一死,也不会向你们妥协。” “啪”茶杯落地。“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搜。”那人长得实在是丑陋,一个男人,倒长着一张瓜子脸,五官都紧凑的聚集在一起,一双小眼睛怎么看,都像是一道缝隙。“喜眉,你虽说是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可你毕竟是沈家的夫人。大爷让你在临死前快乐快乐,也不枉你在这事实上走一遭。”此人说完,像喜眉冲了过去。 当他的身子接近喜眉时,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出现在他面前。“什么人?” “肉人。” 和风蒙面站在他身边,用力的一脚,踢在他想犯错误的地方。疼的那小子满地打滚。 此时,刚好阿福赶到,把那几个人困了起来。 “夫人,您怎样?”和风走到喜眉身边,给喜眉倒了一杯水。 “这位少侠,谢谢你。”喜眉咳得厉害,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要咳嗽好几声,“可是你能救我一次,却不能每次都能救我。” “夫人,和风定会铲除沈家的奸佞,不让夫人如此殚精竭虑。” 喜眉仔细的看看和风那张帅气的脸旁说:“和风,是你呀。你怎么会突然跑到金满堂来了。” “夫人,和风受大少奶奶的指派,前来金满堂保护夫人。” 喜眉一听到花清香的名字,眼泪便啪嗒啪嗒的流下来,“清香总是为别人考虑,却惟独疏忽了她自己。” “大少奶奶担心大少爷,会与她反目,杀神门的余孽会乘虚而入攻击金满堂,所以让和风半路折回,暗中保护。” “清香啊……” 喜眉哭的昏天黑地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阿福,你怎么来了?”和风问阿福说。 阿福便把静心堂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锦绣婆婆希望由忠义夫人出面,救三少爷于月茹的诡计。” 喜眉一听雨夕也被人算计了,便急忙起身赶往静心堂。和风则在暗中相助。 老太君见喜眉拖着病体来到静心堂。便急忙说:“喜眉,你身子还没恢复,跑过来干嘛?” “娘,喜眉只是过来说一句话。” 此时,已经有人把椅子拿来,扶着喜眉坐下。 锦绣则欣慰地看着女儿,心中暗道:“好孩子,能与大局为重,不愧是自己的女儿。”锦绣若是知道,喜眉刚刚的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不定有多着急呢! “喜眉,你说。” “娘,雨夕是一个好孩子。他之前的确是做过有害沈家的事,但是,他是受到了仙沐的胁迫和利用。好在他能够迷途知返,还请娘给他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 锦绣紧紧地靠近老太君,低声的说:“老太君,雨夕虽然有过,但是他却没有谋害过沈家人的性命。老太君可以严惩,但是还要给孩子一次机会啊。” 老太君点点头,她也明白,虽然雨夕身涉杀神门,但是沈家一直都风平浪静的,只是偶尔有几个刁奴犯上作乱。若是没有雨夕在暗中相助,也许沈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但是,有罪就是有罪。沈家并非只有一个仙沐,雨夕懂事后,是可以向沈家求助的。所以,雨夕虽然可以饶恕,但是,一定要严惩。 “雨夕,既然连喜眉都可以为你求情,老身可以轻饶了你。”老太君真的是欣赏喜眉的宽厚胸怀。喜眉在地牢中被杀神门关了十八年,那可都是仙沐的一错铸成。“但是,从今日起,你禁足金满堂不得擅自出入。” “雨夕多谢老太君宽容,多谢姨娘宽容。”雨夕想到了沈家的人会为他求情,但是,他没有想到喜眉会为他求情。看来,喜眉的胸怀真的是广阔无垠。 “悦环,你总是说雨夕是你的孩子。现在,雨夕没有了娘,老身就吧他交给你来监管。倘若雨夕再做危害沈家的事,你与雨夕同罪。” 悦环和沈青峰急忙磕头说:“娘,雨夕若要再有危害沈家之事,您拿悦环问罪。”悦环的眼睛都哭红了。夫妻二人赶忙起身,去喜眉身边照顾了。 “娘,今日在金满堂抓到了几个杀神门的余孽,还请娘来裁断。”喜眉在沈青峰和悦环的陪伴下,脸上有了一些欣慰。 “裁断什么,送去官府问案。” “是” 现在,沈雨夕的事终于是过去了。但是,雨梦的是还没有开始。 “雨梦,从今日起,你被逐出我沈家,与我沈家再出关系。去吧。” “奶奶,为什么?雨梦犯下了什么错?”雨梦感觉自己很委屈的样子。不就是死了一个花清香嘛,他夺取了本小姐的所有光环,她早就该死。 “难道你现在还不之罪吗?若不是你与月茹在旁边煽风点火。你大哥怎么会失手杀了花清香呢?” “奶奶,您也别太偏心了。那是大哥她想杀花清香,她若是不想杀人,就凭雨梦的几句话,他就会杀了花清香吗?” “强词夺理。”老太君怒拍桌案。 这是有人坐不住了,那就是夫人晴柔。晴柔对雨梦的所作所为也很无奈,她若不是亲自去过雨瑶的房间,她都不敢相信,雨瑶的房间装饰的还不如自己婢女的房间。 而这一切,便是自己的女儿,沈雨梦,这个大小姐的杰作。雨梦的所作所为,在沈家已经人神共愤。尤其是她与巧儿和蜜儿亲如姐妹,不知道她向杀神门透露了多少沈家的信息。 都说雨夕是杀神门的小主人,她看自己的女儿倒是为杀神门传送信息的人。如今,她间接的杀死了花清香,害的雨轩疯疯癫癫的。 可是,即便是雨梦的罪过罄竹难书。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管多么贤良的人,都会有自私的一面。 “娘,雨梦罪该万死。可是青山刚刚过世,娘就开恩,轻饶了雨梦吧!”晴柔起身跪倒,说:“娘,轻柔愿亲自监管雨梦,必将严加管教于她。娘,青山若知晴柔与雨梦骨肉分离,定当含恨酒泉啊。”晴柔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晴柔想尽全力可以保住雨梦,尽全力的管教雨梦。这么多年来,自己忙于沈家的家事,对雨梦疏于管教,也是自己这个母亲的疏漏,害了雨梦。 老太君和沈家人听到沈青山的名字,便哭了起来。“也罢!雨梦,你去领了二十板子,禁足于福满堂由你娘亲自管理。若再有危害他人之举,你娘与你同罪。”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雨梦就该知足了,这已经是沈家给了她最大的让步。沈青山尸骨未寒,老太君怎能让晴柔母女骨肉分离。 但是,所有的事情并不是都能让人如愿。雨梦对老太君给予自己的惩罚非常的不满意。他认为杀死花清香的人是大哥,与她无关。便十分不满的说:“奶奶,我不要被禁足。杀死花清香的人是大哥,与我何干?” “你?”晴柔气的一时情急,晕死过去。 “是啊,杀死花清香的人是大哥……” 沈雨轩此时已经不能再原谅自己了。若不是他对花清香产生怀疑,他怎么会轻信月茹的话。她若不是她不信任花清香,他又怎么会相信花清香不忠于他。他若不是对花清香产生恨意,他怎么会出手伤了她。他若不是…… 沈雨轩不敢再往下想。错,终究是他一个人的错。是他辜负了花清香的一片真情,是他辜负了世上最爱自己的女子。他不能忘记花清香那双眼睛那么美,但是却装满了绝望。 那把宝剑怎么会有毒呢?一定是有人放上去的。但是,自己若不是怀疑花清香,怎么会被人乘机下毒呢? 花清香走了,带着满腔的恨走了啦。那么自己因何还要留在这个世上呢? “沈雨轩,你还清香的命来。”花奴等人来到了正堂上,来找沈家人算账。 “花奴,沈家会给幽谷山庄一个交代,会还清香一个公道的。” 老太君起身,来到花奴的面前,“老身自会带着雨轩去幽谷山庄谢罪的。” “老太君,幽谷山庄不欢迎沈家的人。日后,我幽谷山庄与你们沈家恩断义绝,永不来往。”花奴走到沈雨轩身边,狠狠地踹了沈雨轩一脚,“沈雨轩,若不是清香早就算到了你会与她反目,留下书信,让我们饶你一命。花奴今天非宰了你不可。可怜的清香,就算是死了也会为你着想。” 冬儿和蝶儿走到老太君身边,抱拳拱手说:“老太君,我们是幽谷山庄的人,既然幽谷山庄与沈家决裂,我们自当要回到幽谷山庄。告辞了。” “外婆,虽然安然在您身边长大,可是,安然与冬儿姐姐已经有了姐妹情深,安然要与姐姐回到幽谷山庄,不能在您身边侍奉。安然给您磕头了。” “娘,婉玉在沈家多年,承蒙您对婉玉疼爱有加。婉玉愿代表沈家出行幽谷山庄,三日后启程。” 老太君听了她们的话,伤心欲绝,不住的摆手,老泪纵横。她闭着眼,不想看到,或者是躲避眼前的事实,说:“都走吧,雪儿走了。老太爷走了。青山走了。清香也走了。老天爷啊,你咋就不把我这老太婆也带走啊。” 花奴一看,不能再停留了。就这群孝子贤孙,再呆一会儿,啥事都白忙活了。“告辞!” 花奴抱拳拱手,飞身而去。这些人也便含着眼泪,飞身而去。 “幽谷山庄有什么好,咱们沈家何须与他们这些江湖人交往,早就该断绝往来。”现在这种情况,谁都知道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是雨梦不知道,她只知道咄咄逼人。 沈雨轩想着花奴刚刚的那句话,“若不是清香早就算到了你会与她反目,留下书信,让我们饶你一命。花奴今天非宰了你不可。”原来娘子早就算到了青山会与她反目,沈雨轩。你连自己的娘子你都信不过,你还能相信谁?就相信这个信口开河,蛊惑人心的沈雨梦吗? “娘子,你走了为夫怎能独活!” 沈雨轩走到老太君面前,给老太君磕了头。又走到所有的长辈面前磕了头,在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打开盖子,张开嘴…… 和风在暗处看得明白,他见沈雨轩要自尽,便顾不得什么,蒙面飞身而下,一剑打碎了那个药瓶。“不好,是鹤顶红。”雨夕大喊一声,“大哥,你现在总算是清醒了,你为啥要自尽呢。” “哈哈哈……”沈雨轩怒视着雨夕说:“你问我因何要自尽?我的姑姑离家十四年,终于有了回家的佳音,却在路上遇害,客死他乡。我的爷爷父亲死于非命,我的娘子死于我的手中,我最疼爱的三弟是杀神门的小主人。你说,我沈雨轩为何要死?”沈雨轩的眼睛红红的,装满了悔恨,“你说我为什么要死,我杀了我的娘子,杀了那个世上最善良的女人,难道我还有脸活下去吗?” “大哥,终究是雨夕有错,要死也要雨夕死。” “都闹够了没有,你们都不用死,让老身去死吧。”老太君说玩完,便起向着那个大青花瓷的花瓶撞过去。 和风飞身而至,挡在了青花瓶的前面,。老太君这一头撞在了和风的身上,疼的和风直咧嘴,可见老太君寻思之心的力度。沈家的所有人都聚集在老太君的身上,大家赶忙的围拢过来,现场哭声一片。 现在,没有人顾及沈雨轩。没有人听到沈雨轩心碎的声音,没有人听到沈雨轩“噗嗤”一声,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在胸前。 沈雨轩躺在地上,看着静心堂的房梁,那是花清香儿时最爱玩的地方。他似乎看到了花清香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头上的发髻上带着一朵玫瑰花,后发披散着,享乐的像一只小鸟一样,在梁上飞来飞去,“轩哥哥,你快来追我啊,” “花妹妹,轩哥哥来了……” 沈雨轩伸出手想抓住花清香,但是她却化作了一缕青烟,不见了,“花妹妹……” 沈雨轩面带笑意,闭上了眼睛,鲜血染红了衣衫…… 正文 第100章 奶奶怕是不行了 老太君在众人 的劝说下回到了座位上,沈家因老太君寻死一事,也逐渐的冷静下来。沈家目前的状况,决不允许她们再生出任何的端倪。 尤其是觅珊,悦环和 沈雨夕等人。他们知道,沈家能有今日的没落和悲痛,跟他们十几年来的自私愚蠢有直接的关系。他们知道,任何时候,他们都要冲锋在前,为自己恕罪。 天长得知, 娘亲被人袭击之事很内疚,后悔自己不听大嫂的话,私自外出。若不是大嫂暗中派和风暗中返回,也许娘亲现在也许已经没有了性命。 沈家的人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是想,大都是为沈家的前途着想之事。 但是有一个人并不这么想,她就是雨梦。现在,挡在他面前的人都死了,她这个沈家的嫡长女要争夺沈家的财产,指日可待。 此时,众人把目光聚集在沈雨轩的身上,看见沈雨轩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她们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和风想冲过去救人,却被天长拦住了。“和风大哥,你速去百花园找人救大哥。切勿一再的现身,一切有天长即可,切勿枉费大嫂的苦心。”天长说完,便奔着沈雨轩冲了过去。在沈家,天长和沈雨轩的感情是最好的。 如果他们两个人必须有一个人要面对死亡,天长一定会选择自己。有时候,感情这种东西,你是说不清楚的。 正当沈家的人,都在被沈雨轩的的‘死’吓的惊魂未定之时,和风和天长便开始分头行动。 天长叫上已经被惊傻了的沈雨轩,“三哥,快去请府医。” “哦”雨夕反应过来,便飞身过来,将怀中花清香留给他的还魂丹,放到沈雨轩的嘴里。“大哥,若有不幸,自当雨夕来承受,你千万不要有事啊!”说完便飞身而去,去请府医。 晴柔已经双腿瘫在地上,泪水不住的流。她知道雪儿没有死,她知道老太爷和沈青山没有死。但是,她知道花清香死了。现在雨轩也自尽,生死不明。她哪里还能承受这样的痛苦。无论觅珊和飞奔而至的阿心,怎样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都无济于事。 晴柔的贴身丫鬟也瘫在地上,不管是谁,她们根本无法接受和相信眼前的事实。 老太君和锦绣以及喜眉都呆住了,雨轩这突如其来的做法,彻底的让金满堂的人都安静下来。这里不再有吵闹,不再有指责,只有屏住呼吸,静观其变。雨琪、雨兰和雨瑶紧紧地抱在一起,祈求着沈雨轩可以逢凶化吉。 悦环和沈青峰从慌乱中清醒过来,急忙的来到沈雨轩的身边,帮着天长一起照顾沈雨轩。 府医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若是刀伤再伤一毫,沈雨轩则再无生还的余地。再则暗叹,幽谷山庄的还魂丹,确实是人间奇药。 静心堂安静了,沈老太君一时间接受不了,沈家这么大的变化,病倒了。锦绣则担负起照顾老太君的责任,关于灵堂的事则全部交予沈青峰和悦环来操办。 原本想把雨夕禁足于金满堂,但是现在,沈家正是用人之际,许多事不得不由沈雨夕出面。 沈家人就这样的在悲伤中忙碌着。欢天喜地的沈家,只是几日的光景便已面目全非。 雨梦被关在她的闺房之中,沈家失去亲人的痛苦并没有感染到她,她现在只想怎样在沈家的灾难中,争夺沈家的财产。她认为,沈家只有她和沈雨轩才可以拥有沈家的财产。 现在,沈雨轩昏迷,不省人事。花清香死了,沈家失去了幽谷山庄的帮助不堪一击,自己只要找到帮手,便可以轻易地得到沈家的财产。 就这样,沈家在悲伤和忙碌中度过了两天。在这两天中,飞天魔女要为沈雨轩治疗伤势,又要忙着照顾花清香,忙的不亦乐乎。 在这两天中,雨堂回来了,得知沈家的事后,真是感觉惊心动魄。他怎么也不相信,大哥会对花清香下死手。 就这样,花清香在第三天的早晨,睁开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那一天阳光明媚,花满园的恢复了满园秋色的美景。 花奴和冬儿、安然,婉玉,已经回到了幽谷山庄与沈傲雪团聚。 随着花清香的复生,沈家的一切将迎来一个新的开端。花清香与杀神门的较量才刚刚的开始,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沈家的人。 静心堂内,老太君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沈家接二连三的灾难,让老太君实在难以接受。 老太君的身边,沈家女眷都围在周围,哭着鼻子,擦着眼泪。沈家大部分人对沈傲雪的死,是处于怀疑状态的。但是,花清香的死确实她们眼见为实,这足以让沈家人痛彻心扉了。 “娘,您喝一口水吧!”晴柔怎么劝,老太君就是不说话,不张嘴,不吃饭。 “娘,雨轩虽然伤重,但是有惊无险。多亏了雨夕,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还魂丹给了雨轩,雨轩才转危为安。”不管晴柔怎样说,用什么方法去红老太君,老太君就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现在沈雨轩养伤在即,根本顾不了别的事情。花清香已死,他的心也死了。他只恨自己辜负了花清香对自己的一片深情。 “大哥,你就吃一点东西吧!你现在需要养伤,不吃东西怎么行啊。”雨夕就这样,在沈雨轩的床前侍奉了两天两夜,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人也消瘦了很多。 但是不管怎样,自从沈雨轩从昏迷中醒过来,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现在只求一死。死,对他来说才是解脱。死了,便可以与花清香团聚,死了,才可以弥补自己对花清香的亏欠。 沈老太君和沈雨轩就这样的不吃不喝,准备用绝食的办法,把自己给饿死,以这样的方式寻找一种解脱。 她们的消息,自然传到了百花园。刚刚清醒过来的花清香,在心中无法原谅沈雨轩的绝情。但是,她也不想老太君因此白白的送命。 “老祖宗,清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奶奶。”花清香焦急的神态,骗不过老祖宗。 “清香,你先别急,再看一天无碍的。你也刚刚的清醒过来,不但需要休息,还需要调养,沈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挂心了。” “是,老祖宗。”花清香可是不敢得罪这位老祖宗。 “清香,老身不能在此地久留。老身传给你‘落英缤纷’第八层功夫的心得,你要仔细的听着。” 花清香在百花园修炼功夫,老太君和沈雨轩只求一死。沈家人都处在万分的悲痛当中,难以自拔。那么,胡婆母子在做什么呢? “娘,现在沈家的人早已不足畏惧了。老太君和沈雨轩一死,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儿啊,就算是她们祖孙苟延残喘的活着,对我们母子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了。” “娘,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哈哈哈……”胡婆诡异的笑着,眼里阴暗的目光足可以毒杀一切生灵。“儿啊,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门主稍有疑惑的说:“娘,您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儿子吗?” 胡婆在她的下人房里打量着自己的房间说:“儿啊,现在就该你登场了。” “娘,您要儿子登场做什么?”门主疑惑的看着胡婆,不知道和胡婆要让自己做什么。 “娘让你来以沈家庶子的身份,老争夺沈家的产业。” “娘,您可以说的详细一点吗?” “好啊!” 原来,胡婆早就设下了一个争夺沈家家产的毒计。 胡婆在路上截杀沈傲雪,就是为了启动这个计划。她知道,若是沈傲雪客死他乡,沈老太爷一定会亲自,去把沈傲雪的棺木押送回来,这样,他便可以将沈老太爷一干人等一网打尽。只要老太爷一死,她的计划便可以马上实施。 他的计划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合冲,假扮沈家庶子,以沈家庶子的名义,来争夺沈家的家产。办法就是,她早就找人临摹了老太爷的书信,以此证明合冲的身份,并早已经盖上沈家大印和老太爷的私印。 胡婆还利用平日里偷偷潜入老太君的卧房,偷取老太爷的贴身之物作为信物,来骗取沈家人的信任。更有甚者,她还找来了一群不相干的人来作为证人,把原本不存在的事情演变成真的。反正老太爷已死,这样的事便是死无对证。 胡婆还伪造了另一封沈青山留下的书信,大致的意思即是说,他已经给沈雨梦物色了一个如意郎君,只要沈雨梦与其成亲,沈家便把五成的家产给雨梦作为嫁妆。 胡婆为了得到沈家的财产,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他就真的能够成功吗? 门主听了胡婆把事情的原委大致的说了一遍,欣喜若狂,自己现在终于可以生活在阳光下,明目张胆的窃取沈家的财产了。 “娘,您老人家真是足智多谋啊!” 胡婆真的是足智多谋吗?未必。因为她很快就会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儿啊,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并不是沈家,而是沈家和京城的富豪们集齐的财富。这些在南去路上的财富相当的可观,我杀神门怎能坐视不理呢?” “娘,那些财富可是有开封府的办差官亲自押韵。而且,还有许多江湖义士勇于参加押运,我们毫无胜算的把握。” 胡婆不屑的看了一眼门主,冷笑了一声说:“儿啊,你好糊涂啊!我杀神门的杀手众多,何须惧怕几个江湖义士。” “娘有什么妙计吗?” “儿啊,我们可以将他们的队伍化整为零……” 门主听了满心欢喜,脸上终于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娘,真乃妙计也。” 她们母子两个,躲在下人房的暗室中算计着沈家的财产,还有一个人也在算计着沈家的财产,她就是雨梦。 雨梦怎么也不能甘心,自己这个沈家的嫡长女,兼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汴梁城第一美女,要向其他的姐妹一样,只有一些嫁妆便把自己给嫁出去。她要成为主宰沈家财富的主人,她更要成为百花园的主人,她要把百花园占为己有。 雨梦在苦苦的寻找着机会,她要摆脱现在的困境,趁着沈家发丧的机会,来完成自己的心愿。雨梦可不想自己白白的挨了而是板子,这种皮开肉绽的撕心之痛,她一定要还回来。 雨梦还好,她只挨了而是板子。而月茹却挨了三十板子,这三十板子已经要了月茹的半条命,所以,她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沈家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被这些人算计着,在风雨飘摇中艰难度日。 又过了两天,沈来太君虽然被喂了一些稀饭,但是还是越来越虚弱。沈雨轩虽然被喂了一些汤药,但是寻死的心不改。在他的心中,只有一死,才能平复自己心中的罪恶。 百花园中,花清香身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她的伤口并不深,若不是宝剑上有毒药,这些小伤根本也不算是什么问题。 花清香在飞天魔女的精心指导之下,已经将‘落英缤纷’的功夫练到了第八层。花清香的功夫也因此提高了一倍,飞身跳跃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飞天魔女因事离开了,临行时嘱咐花清香,万事切勿因小失大。花清香非常的敬重飞天魔女,但是毕竟江湖路远,花清香恋恋不舍得放走了老祖宗。他日再见,不知何时,离别的感伤困扰了花清香整整的一个晚上。 百花园中,幽谷山庄的人终于到了。她们并没有惊动沈家,而是带着无限的悲伤和对沈家的仇视,把花清香的棺木给运走了。百花园拆了灵棚,一切如旧,只是少了男女主人而已。百花园的一切都由蝶儿代为管理,雨堂则在百花园陪伴这蝶儿,实则是听从花清香的调遣。 “小姐,奶奶怕是不行了,我们怎么办呢?”蝶儿神情紧张地看着花清香,因为老太君现在太虚弱,真的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蝶儿,静心堂怕是不安全了。你跟娘说,把奶奶接到福满堂去住。” “是,小姐。” “雨堂” “大嫂,雨堂在。” “雨堂,你去把大少爷的梅林院从头到尾的搜索一遍,仔细的搜索,看看有没有地道什么的。” “是大嫂。” 花清香现在只想想保住沈家的人,至于杀神门的主谋,她们躲在暗处,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而杀神门今日似乎是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喜讯,“娘,花清香的棺木被运回幽谷山庄了。” “也好”胡婆冷笑了一声说:“儿啊,娘找的‘证人’两天后便可以抵达沈家,我们的好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哈哈哈……” “娘,儿子可要等您的好消息啦!” 好消息哪里都有,花清香那里也有好消息。自从府医带着静而离开沈府,去华阴县悬壶济世,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实际上,府医去华阴县是受花清香的指派,去暗中监视沈家的一些见利忘义的亲戚。 府医在那里的确掌握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以书信的方式传给花清香。所以关于华阴县的事,花清香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有人暗中唆使沈家的老人,不远路途劳累,来到东京汴梁城,老到沈家做什么证明。 不管是做什么证明,花清香心中总算是有了算计。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更可喜的是,府医已经从华阴县出发,回到沈家助花清香一臂之力。按照常规的路程来算,府医很快就可以到汴梁城了。 静心堂内,沈家人依旧守在老太君的身边。老太君这样的状况,谁也不敢保证明天的太阳,是不是可以照在太老君慈祥的面容上。 “娘,晴柔想把您接到福满堂去照顾,您看行不。”晴柔用绢帕轻轻地擦去了老太君眼角的泪滴。 现在,沈家人都把锦绣婆婆当成了主心骨,都在看着锦绣的意思。 “老姐姐,锦绣就当家送您去福满堂。锦绣也好把静心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扫一番,除除晦气。”锦绣哪里是想打扫卫生,她一直怀疑静心堂的地下,也被杀神门挖了一个洞。她也好就此机会好好地查一查,以免留下祸患。 “锦绣婆婆,晴柔把娘接到福满堂,您就给静心堂做个大扫除,除除我沈家的晦气吧。”晴柔何等的聪明,听了锦绣的话,便知道锦绣是什么意思。 夜晚的风习习吹动,沈家的灵堂烛光闪闪,甚是渗人。沈家的亲朋好友,邻里乡亲都来祭拜。现在,只等着沈家远在华阴县的亲戚来奔丧了。 福满堂安静得很,偶尔传来沈雨夕的自责和叹息声,“大哥,即便是雨夕有千错万错,你也先吃点东西,有了力气教训雨夕啊!”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沈雨夕在雨轩的床前侍候了那么久,终于听到沈雨轩说了一个字。“滚” 花清香飘落在福满堂的瓦片上,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她看不到沈雨夕的表情有多尴尬,但是她能感觉到沈雨夕此时的心情有多无奈。 “沈雨轩,你一直都指责别人不给你机会,可是,你给别人机会了吗?”花清香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苦笑了一声。 正文 第101章 此乃小女花清香 福满堂安静的 黑夜里,依然可以听到沈雨夕劝解沈雨轩的声音,但是,花清香却再也没有听到沈雨轩做出任何的反应,哪怕只说出一个“滚”字。 花清香冷笑了一声, 用手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休书,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便转身去了晴柔的房间。 晴柔的房间 里烛光闪烁,因为沈家正在办丧失的缘故,所以沈家现在都在穿孝服。 沈家的几个灵堂中,便有一个是花清香的灵堂。幽谷山庄虽然和沈家断了来往,从此互不来往。但是,沈家依然给花清香办了灵堂。因为在沈家人的心里,花清香就是沈家的大少奶奶,不管她是不是幽谷山庄的千金小姐。 花清香的灵堂就设在福满堂,这是晴柔的意思。一来,清香是自己的儿媳妇。二来,晴柔早已经把花清香看成是自己的女儿,所以才把花清香的灵堂设在福满堂。 因为花清香还没有后人,所以在灵堂前守灵的人便是彪汉。彪汉已经哭了好几天了,不管是谁劝,也不能让彪汉离开花清香的灵堂。 “干娘,彪汉不孝,让您老人家含恨而死。彪汉原本想为干娘报仇,可是干爹他已经自尽,还了您一命,彪汉实在是不忍心再下手杀了干爹。干娘,您告诉彪汉,儿子怎样才能为您尽孝啊!” 彪汉在灵堂前哭的实在是可怜,真的像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 至于彪汉哭灵的事,花清香早就知晓,因为雨堂和蝶儿已经向她禀告了此事。她们也因为彪汉的真诚所打动,不住的夸奖彪汉的为人忠厚。但是,彪汉为人真的忠厚吗?他曾经可是汴梁城中不折不扣的市井无赖。那么,他是怎样被花清香制服的呢?此事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年少的花清香随父花千树来到汴梁城,一则来视察幽谷山庄在汴梁城的生意。二则是来探望自己的好兄弟沈青山,拜见沈老太爷和老太君。 花家父女刚刚来到花家布庄,便看见有一个满脸横丝肉,面带凶相的彪形大汉,带着一群人在花家布庄撒野耍横。“掌柜的,爷爷就是要拿几匹布做衣衫,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废话。”彪汉瞪着一双大环眼,目露凶光,气势压人。 “这位壮士,我门布庄是小本经营,你不给钱就要抱走这样上好的布料,我这小店的生意还怎么做啊。”布庄好掌柜的是幽谷山庄的家仆,有着上好的功夫,只是不轻易的外漏而已。 “你的生意没法做了也好,兄弟们,把这小老儿赶出布庄,这生意我们来做。” “你这个人如此胆大妄为,你就不知道天下还有王法二字吗?” “哈哈哈……”彪汉猖狂的笑声引来了众多围观的百姓。“王法?爷爷就是王法。你也不出去扫听扫听,爷爷我彪汉的大名,在这汴梁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指指点点的其诶窃私语,“这个无赖,在汴梁城中作恶多端,怎么就没有人管制他呢!” “嗨,怎么管制啊!官差来的时候他早就跑没影了。这些地痞无赖,早就练就了一番与官府做猫捉老鼠的游戏,官府若是抓不到他的罪证,又耐他何?” “真是恶人啊!他咋就不遭天谴呢?” “……” 老百姓对彪汉的不满和愤怒,全都传到了花清香妇女的耳朵里。花清香这个从小便养成铲奸除恶习惯的小魔女,怎能允许这样的事在自己的眼前发生呢?更何况,彪汉现在是在花家的布庄闹事,花清香岂能容他。 花清香父女走进布庄,便对布庄掌柜的说:“叔叔退下,一切有清香做主。” 掌柜的转身一看,是庄主花千树和二小姐花清香驾到,便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道:“老爷,二小姐,你们怎么亲自来了汴梁城,有什么事差人吩咐一声,在下定会妥善处理。” “退下吧!”花千树的气度和风采,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的人。 “是,老爷。” 彪汉向来不知道什么才是恐惧,这个平日里只会欺压寻常百姓的无赖,看着花千树相貌俊朗,文质彬彬,定是一个读书人,便上前挑衅道:“这位员外爷,怎么着,您还要亲自登场,敬献爷爷布庄吗?” 花千树见彪汉那副无赖的嘴脸,便抬起脚,只用了一成的力度踹在彪汉的身上,便把彪汉从布庄中,踹到了大街上,摔在来看热闹的众人面前。“好,踹的好。”老百姓一阵欢呼。 老百姓欢呼了,彪汉的面子上可是挂不住了,他怒气冲冲的说:“兄弟们,给我上,打死这个白面书生,爷爷定有重赏。”这些个平日里在汴梁城中气焰嚣张,无恶不作的恶霸便一拥而上。 这些人正要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且不知自己怎么感觉腿疼的像是要断了一样,纷纷倒地,抱着腿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 这时,只见花清香从他们的头顶上飘然而至。当花清香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只见他们眼前的少女身穿一身粉红色的衣裙,白色的雪缎在双臂间飘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如一汪清泉,精致的五官让人百看不厌,赏心悦目。鬓发在脑后梳成一个发髻,后发自天然的垂落。一切都那么浑然天成,世上无双。尤其是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沁人心脾。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个绝世的小美女惊住了,此等美人只能天上有,这是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惩罚恶人来了。老百姓怎么想的都有,更有甚者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念念有词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终于派来仙女惩罚这个恶霸了。” 彪汉一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他见花清香真是人间的极品,便心生爱慕之心,随口说道:“美人,你如此的美貌,不如等你长大一点,给爷爷做妻房,如何?” “恶徒,本小姐不给你一点厉害看看,你便不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花清香点了彪汉的穴道,让老百姓任意的打骂。 等老百姓散去的时候,彪汉还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动作,动也不能动的坐在那里。 花清香解开了彪汉的穴道,彪汉便疼的喊叫起来。“恶徒,你青天白日调戏本小姐,今日本小姐岂能轻饶与你。”花清香说完便想下狠手,了结了彪汉的命。 事到如今,彪汉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自己若不服软认错,保不齐这条命就葬送在这里了。自己死了倒也干净,可是这家里还有爹娘要孝敬,他可不能让两位来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想到此处,彪汉急忙跪倒说:“姑娘,彪汉有眼无珠得罪姑娘,还请姑娘高抬贵手,绕我不死。” “饶了你也可以,不过那你从此便要做一个有眼无珠的人。”花清香根本就不想放过彪汉,所以也没有给他为自己求情的机会。 “姑娘,你就饶了彪汉吧,彪汉还有爹娘要孝敬。” “难道被你欺凌的百姓就没有爹娘要奉养吗?”花清香举起手便要点住彪汉的穴位。 彪汉可是害怕了,那种任人打骂却不能还手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现在想想自己横行乡邻这么多年,是一种什么样的罪恶。 “姑娘,你就饶了彪汉这一次吧!彪汉从此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本小姐凭什么饶了你。往日里你横行乡邻,你可绕过谁了?” “彪汉再也不敢了,只要姑娘饶了彪汉,日后姑娘若再见彪汉作恶事,姑娘再做惩戒也不为迟晚。”彪汉那么强壮的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给花清香磕头认错。 花清香背起手,来回的转了两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有心想捉弄彪汉,便说:“恶徒,你让本姑娘饶了你也可以,但是,你要通过现场老百姓的同意,我才饶了你。” 彪汉一听傻了眼,这些老百姓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怎么会饶了自己呢。这不是再给自己出难题吗?不过,为了能活命,彪汉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过身去,恭恭敬敬的给老百姓磕头说:“父老乡亲们,彪汉以前年轻气盛,做事不知分寸,损害了乡亲们的利益。彪汉今日定将痛定思痛,一定要痛改前非,做乡亲们的守护人,还请乡亲们给彪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彪汉说的头头是道,痛哭流涕。 “我们才不相信你呢,等这位小仙女离开了,你又该原形毕露了。你爹娘又管不了你,我们才不会原谅你,绝不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对,我们今天给他机会,他明日就会找我们算账,我们不能原谅他。” “对,不能原谅他。” “……” 彪汉见无计可施,知道是自己平日里自己作恶太深,得不到百姓的谅解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自己真的要面临一死,自己也不要做一个人人喊打的恶人。“乡亲们,既然彪汉平日里罪恶太多,得不到乡亲们的谅解,那么就请受彪汉一拜。”说完,彪汉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百姓中也有曾经受过彪汉恩惠的人,看见彪汉真的有悔改之意,便说:“彪汉,你现在倒是有悔改之意,但是这位小仙女离开了,不又要兴风作浪可如何是好啊。” “老伯,彪汉堂堂的男子汉说到做到。若有半句虚言,彪汉愿遭天打雷劈。” “嗨,要是这位姑娘总能管制彪汉就好了,可惜人家只是过客而已啊。”那位老伯发出感叹的声音。 彪汉见乡亲们最他这么不信任,心中便升起一种莫名的哀伤。彪汉无奈,只能转过身来,对花清香说:“姑娘,彪汉作恶多端,积怨太深,乡亲们都不愿意原谅我。姑娘,动手吧!”彪汉头一低,做出一副求死的样子。 但是花清香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她一向是怕软不怕硬。现在彪汉温顺的像一只绵羊,反倒是让她没有了杀机。“彪汉,那你就受死吧!姑娘我可要动手了。”花清香只是想吓唬他,并没有想真的杀他,所以说道‘姑娘’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说成了‘姑—娘’。 这时,让人发笑的事情发生了。彪汉一下子有了精气神,大声地说:“娘,你动手吧。儿子死在娘的手里死而无憾。”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笑了。连坐在一旁的花千树都笑出声来了。 花清香的脸都红了,自己待嫁闺中,怎么就有人叫自己娘呢?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大男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花千树一看自己不得不出面了,便走上前来,问彪汉说:“这位壮士,你因何喊小女为‘娘’呢?” 彪汉并没有直接回答花千树的话,而是说道:“您就是我娘的爹爹,那您就是彪汉的外公了。”彪汉整理了一下被人打乱的衣冠,恭恭敬敬的施礼磕头说:“外公在上,不孝孙儿彪汉给外公磕头。”花千树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人,管自己叫外公,脸一下子就红了。 “放肆”花千树见百姓笑的都前仰后合的样子,又看看彪汉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外公,孙儿不敢放肆。只因我娘刚刚认下了彪汉为儿子,所以这是彪汗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女何时人下了你做儿子?” “刚刚我娘说了,娘我可要动手了。”彪汉转过身去,对汴梁城的老百姓说:“乡亲们,我娘既然认下了我,我就是我娘的儿子,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那位老先生笑的差点背过气去,“哈哈哈……彪汉,人家姑娘才十几岁,可是你已经三十几岁了。你应该喊人家干娘才对。” 彪汉一想也对,便大声的说:“干娘,儿子给您磕头了。” “我才不要做你的干娘呢!”花清香羞红了脸,笑的早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位小仙女,这位大侠。依小老儿之见您就收下彪汉吧,这样也可以给我们除去一个祸害。日后他若是再作恶,你们也好可以收拾他。”老人家刚刚还笑的前仰后合,现在却一本正经的说。也许在他的眼里,彪汉还是有的救。 “老伯,彪汉日后不会再做恶了。我可不能给我干娘和我外公丢人。”此话一出,又引来一阵笑声。 “既然如此,本姑娘救认下你这个干儿子。不过你若是日后在作恶,可别怪干娘我的拳头不认人。” “彪汉一切都听干娘的,好好做人。” 花千树见此情景,虽然觉得好笑,但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便抱拳拱手道:“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外公的也要给你一个见面礼。”花千树说完,便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说:“彪汉,外公送给你五十两银子,你自己谋个差事做,日后安稳做人,造福百姓吧。” 彪汉并没有看见银子而欣喜若狂,而是皱起双眉,两眼泛起泪水的说:“外公既然认下了彪汉,还请外公报出家门,也好让彪汉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花千树见彪汉真情流露,稍有感动,便看了一眼笑的岔气的花清香。花清香摆摆手,让父亲报出家门 花千树再次抱拳拱手说:“各位乡亲,在下不才,我乃幽谷山庄花千树。”然后又一指花清香说:“此乃小女花清香。既然我们已经人下了彪汉,那么日后便会对他的行为负责。若是他日后再做欺凌百姓之事,幽谷山庄定会严加惩处,绝不留情。” 花千树报出家门,百姓们都惊呆了。幽谷山庄,花千树,这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岂是寻常百姓可以见到的人。百姓们都以敬重英雄的目光注视着花千树和花清香。 而从此,花清香的名字便从汴梁城中传开了。什么小魔女啊,小仙女啊,新一代的女侠啊,大家说的都是对他们父女歌功颂德的话。 再说彪汉,手里拿着五十两银子,回到家中。他的爹娘见他手里拿着这么多的银子,以为他又做了坏事,便大骂道:“逆子啊,你又去哪里作恶了。你从哪里抢来了这么多的银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们啊!” 彪汉的爹娘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但是她们却管不了一直作恶的彪汉。彪汉在家里孝顺,对爹娘的话言听计从。但是到了外面,他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些样,谁也管不住他。 “娘,您先听儿子给您讲讲这些银子的由来,再来责怪儿子吧。”彪汉便把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想爹娘讲述了一遍。 彪汉的爹娘虽然感觉彪汉这样做有些荒唐,但是有个人可以管教彪汉一心向善,也实在难得。 “儿啊,你现在有了这么多的银两,你有什么打算吗?” “爹娘,我外公说让我做点生意,我感觉还行。我日后要好好的做生意,不给我干娘和我外公丢人。儿子从此要洗心革面,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正文 第102章 彪汉应该怎样做呢 彪汉是这么说 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盘下了一个肉摊,不但把肉摊的生意做的红红火火的,而且还会主动地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还经常把一些边边角角的碎肉送给穷苦的百姓,受到了老百姓的一致好评和认可。 从此,彪汉在大街上 认一个小女孩做干娘的故事,不但没有成为笑柄,而且还成了百姓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 花清香从记 忆中回到现实,看着哭的昏天黑地的彪汉,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感动。 “干娘,彪汉也是有血有肉的男子汉,可是彪汉却不能为您尽孝。所有人都好奇彪汉为何跟一个小姑娘叫干娘,那是因为干娘又给了彪汉一次生命。干娘啊,彪汉日后再也不能听您教诲了,呜呜呜……”彪汉哭的如此凄凉,哭的花清香心里热乎乎的。 彪汉身穿重孝,哭的死去活来的。秋天的晚风已经有了一些寒意,吹得那些用纸扎成的物件发出沙沙的声音。供桌上的烛火在摇曳,是的这个原本就空荡的灵堂充满着阴森。 花清香见彪汉已经哭了好几天,心中不忍,便趁着烛火摇曳之际飞身来到灵堂前,一个二郎腿坐在供桌上,随意的拿起一个苹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花清香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雪缎在身后飘摇,鬓角的发丝在脑后梳成一个发髻,后发自然的垂落在肩上。因为她已将‘落英缤纷’的功夫练至八层,所以身姿更加的轻易飘逸,坐在灵堂前,十足就是一个世上绝美的女鬼一般。 彪汉擦了擦眼泪,准备去上香。抬起头看见花清香正坐在供桌上吃苹果,吓的倒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说:“干娘,您死的冤呢!您阴魂不散,是怪彪汉没有给您报仇吗?干娘,您一路好走,彪汉这就带着干爹去找您请罪。”彪汉以为是看见了鬼,所以便对花清香说出这么多的鬼话。 花清香原本只想告诉彪汉真相,不让他过分的担心。但是,既然彪汉把自己当成了鬼,不如就将计就计,免得节外生枝再生祸端。 于是,花清香故意的清了清嗓音,把声音压得低了一点,说:“彪汉,为娘本已走远,可是为娘放不下你这个儿子,特来告知你,人死是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花清香的声音,加上她这一身的穿戴,又出现在她自己的灵堂之上,真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彪汉抹着眼泪说:“干娘,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您告诉儿子,儿子一定会为您去完成。” “彪汉,为娘还真的有事需要你帮忙。可是你近日来水米不进,身体虚弱,你又如何来帮为娘呢?” “干娘,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因为娘就在这里看着你啊!”,花清香说的话吓人啊。 “干娘,彪汉应该怎样做呢?” “你若想帮为娘,总要有副像样的身体才行。你的孝心为娘知道了,为娘很安慰。所以你日后只需多加调养身体,听后为娘的差遣便可。” “彪汉遵命。”彪汉此时能跟花清香说上话,心里舒服多了。哪怕他面对的只是花清香的鬼魂,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认为而已。“可是,彪汉还要给干娘守灵呢,彪汉不能离开。” 花清香一想,这个死脑筋,还真的把我当成鬼混了。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又不好发作,只好劝解的说:“彪汉,你若是不听为娘的话,为娘就再也不现身见你了。” “别别别,”彪汉急的直摆手,“干娘,彪汉遵命就是。彪汉从现在就去吃饭睡觉。”彪汉恭恭敬敬的磕了头,“娘,您要是有事吩咐彪汉,您就现身吧。” 彪汉郑重其事的在花清香的面前上了三炷香,“娘,彪汉去休息养足了精神,等着您吩咐。”说完有磕了头才离开。 花清香虽然觉得此事好笑,但是,彪汉的此举却让她真的很感动。花清香飞身离开自己的灵堂,刚要转身,却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闪了进来。 花清香觉得奇怪,便留下来,想要看个究竟。原来此人是百花园的粗使婆子,张婆。 张婆来到花清香的灵堂前,见四处无人,便跪下磕头说:“大少奶奶,这冤有头债有主,是那静心堂的胡婆,让老奴把蛇毒抹在抹在大少爷的剑上的。老奴若是不肯,她就要对老太君下毒手。若是老奴知道那把带毒的宝剑会要了您的命,老奴纵然一死,也不会去害您的。” 张婆左右的看看没有人,又接着说:“大少奶奶,其实您也别怪大少爷。大少爷被月茹下了迷魂散,情绪会极其的烦躁,难以辨别是非对错。大少奶奶,您是一个好人,您一路走好,老奴给您磕个头,送您一程。”张婆点燃三根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炉上,“大少奶奶,那个胡婆才是沈家最大的幕后黑手,您若是泉下有知,就把她给带走吧!” 张婆说完,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蹑手蹑脚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胡婆?有点意思。原来她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她隐藏的真好啊!” 晴柔的房间内,传来了轻微的抽泣声,“娘,您就吃一点东西吧。您这样不吃不喝身子怎能扛得住啊。你若是有什么事,晴柔怎样对青山交代啊!”晴柔手里拿着勺子给老太君喂饭,老太君就是一口也不吃。 “清香……清香……”老太君的嘴里不停地呼喊着花清香的名字。 “娘,清香若是泉下有知,您这样绝食下去,她怎么会安心呢?”晴柔放下勺子,拿着绢帕一点一点的擦去老太君脸上的泪珠。 “城西……青山……雪儿……”老太君已经不停地开始呼喊亲人的名字,渐渐地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晴柔放下饭碗,倒退了两步坐在地上,绝望的抽泣着,“青山,晴柔没有用,不能劝解娘他老人家走出伤痛。青山,若是娘她有个三长两短,晴柔怎么面对你呢?”晴柔哭哭啼啼哭得好伤心,“青山,你在哪啊。你告诉晴柔该怎么做啊!” 房中的情景,花清香在窗外听得明白,若是自己再不现身,恐怕就算是幽谷山庄的还魂丹也就不了老太君了。 花清香确定房间内再没有旁人,便推开房门进来。 晴柔并没有留意有人进来,因为她现在这的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当花清香飘然而至时,晴柔以为自己看到了花清香的鬼魂,受了惊吓,便昏死过去。 花清香无奈的笑了笑,把晴柔抱到了软榻上,盖上了被子,任她就这样的睡去了。晴柔自从沈家出了事,一直都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现在被吓晕了,自然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清香……”老太君又在迷迷糊糊的叫着花清香的名字。 “奶奶”花清扶起老太君,给她为了一口水。 “晴柔,你就让老身去陪着清香吧,也免得我那乖孙媳在黄泉路上寂寞。”老太君说完紧闭着嘴,便不再让花清香给她喂水。 “奶奶那么盼着清香死,那清香只有先行一步,去黄泉路上等您了。” 老太君虽然绝食,一时有些混乱,但是她并不糊涂。当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之气时,微微的睁开眼睛。当花清香熟悉的体香,熟悉的容颜出现在老太君的面前时,老太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奶奶,清香一直以为您很疼我的,原来您的疼爱就是表现在黄泉路上的陪伴,清香可真是伤心啊!”花清香撒娇的看着老太君,眼睛里却早已经是满脸的泪花,那是感动得泪花。 老太君眼睛有些浑浊的看着花清香,“清香,我的乖乖,你是人还是鬼啊!” “奶奶,难道您真的糊涂了吗?清香就这样活生生的在您面前,抱着您呢。”花清香见老太君神情黯然,消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一下子变苍老了很多。 “清香,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吗?”老太君的眼神逐渐的有了光彩,顿时的眉开眼笑。 “奶奶,清香还活着,真的活着。但是您若是再不吃饭,您就快死了。”花清香嗔怪的看着老太君,一副要教训老太君的样子。 老太君把头埋在花清香的怀里,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委屈的哭了起来,“清香,我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雪儿走了,城西走了,青山也走了……”老太君哭的伤心,肩膀不住的颤抖着。 “奶奶,这次南行救灾,清香派了爷爷和爹爹前去。”花清香坐在床上,轻轻地抱着老太君,像哄孩子一样拍着老太君的肩膀。 “清香,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爷爷和你爹爹他们……?”老太君的眼神极为复杂,既有些兴奋,又有些迷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花清香在老太君的眼神中,读懂了老太君的心情。 “奶奶,爷爷和爹没有死,详情清香日后再将给您听好吗?” “好。可是雪儿她……”老太君欲言又止。 “奶奶,姑姑刚刚生了一个儿子,老祖宗亲自给取的名字叫做凌峰。而且……”花清香把老太君的肩膀扶起来,擦去老太君的眼泪,安慰老太君说:“而且,冬儿和安然都是姑姑的女儿。姑姑想尽办法把安然送到您的身边,也是苦了姑姑的一片孝心。” 老太君欣喜的说:“清香,你说什么?安然和冬儿真的是我那雪儿的孩子吗?” “奶奶,此事千真万确,这些安排都是我爹的一片苦心。之前没有对您言讲,也是情非得已,奶奶您不要怪罪才是。” 老太君紧紧的抓住清香的手说:“这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我沈家依旧是家门和顺,人人平安了?”老太君不敢相信花清香的话,怕是花清香为了安慰自己编的瞎话。 “奶奶,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过您要是先走一步,可就变成我们伤心欲绝了。”花清香轻轻地把老太君平放在床上,起身取来饭菜说:“奶奶,您是自己吃还是要清香为您吃啊!”花清香故意调皮的看着老太君,眼神里满是敬重和疼爱。 老太君则起身靠在床上,睁大眼睛,像个孩子一样调皮地说:“清香为奶奶吃饭。” 这祖孙两个的举动,一直沉睡的晴柔毫无察觉,看来晴柔这些日子真的是累坏了。 “奶奶,您暂时不要回静心堂了,原来那个下奴和胡婆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老太君不敢相信花清香的话,吃惊的说:“清香,你没有说错吧。胡婆可是我沈家老实厚道的老奴啊!” “奶奶,坏人惯是会伪装的,清香定将此事查清楚。不过你还要继续演戏,做一个失去亲人悲痛欲绝的老人家。只是您不能再绝食了。要不爷爷,爹爹和姑姑回来,您让清香怎么交代啊!” “清香,奶奶知道了,奶奶会保重身体的。只是你和雨轩……”老太君真的想问问花清香和沈雨轩的事,但是她真的不好张口。因为那天沈雨轩的反常她都看在眼里,知道是沈家对不住花清香。 “奶奶,现在清香是代表为幽谷山庄来帮助沈家。而不是以沈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做事,奶奶不要在提及此事了。” “好,奶奶不提了此事了。”老太君怎么会不提及此事呢?她只是想,只要花清香还认沈家为亲人,此事便有挽回的余地。沈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只有花清香才可以坐稳。 “奶奶,清香的事暂时不要对他人提及,这样有利于我们的敌人放松警惕。” “奶奶明白。”祖孙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汴梁城的一家客栈里,胡婆对几个刚刚从华阴县赶来的人说:“老身说的话你们都明白吗?” “明白,胡婆放心,我们会见机行事。” “你们虽说也是沈家的人,却过着极为平凡的日子,没有向沈家一样的大富大贵。但是,只要老身得到了沈家的财产,定会让你们过上锦衣玉食,奴婢成群的日子。”胡婆信誓旦旦的对沈家前来奔丧的人,安排明日的事情。 “胡婆,沈家的花清香实在厉害。您确定他已经死了吗?”沈家的远亲还是有些不放心,花清香的名字对他们来说,比天上的瘟神还要可怕。 “花清香确实已经死了,幽谷山庄也和沈家反目成仇。”胡婆稍有得意的说:“现在沈家已经濒临绝境,只要我们轻轻的一推,沈家的万贯家财,就成为各位兄弟姐妹共同财产了,老身一定会平均的分给各位,绝不偏袒。” “只是沈家一向以积善之家自居,他们的朋友会对我们的行动坐视不理吗?” “各位好糊涂,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朋友呢?即便是他们想插手此事,只要我们做好了功夫滴水不漏,他们也只能爱莫能助啊!” “如此说来,我们的富贵生活便指日可待了。哈哈哈……” 这些人虽说是华阴县的人,虽说也跟沈沾点亲戚,但是她们绝不是沈家的本门亲戚,却因为自己姓沈,便想办法与沈家攀上亲戚,争得一些钱财。 这些人已经无耻到开始暗中算计沈家的地步,只为满足自己的无边的贪欲。 幽谷山庄老早就注意点到了这件事情,所以一直在暗中监视她们的行动。花清香派出府医去华阴县悬壶济世,也正是为了此事。府医偶尔会以家书的方式给花清香传送消息,所以,花清香对华阴县的人和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黑夜在沉睡的沈家慢慢走远,沈家迎来了一轮来自东方的红日。沈雨夕睁开惺忪的眼睛,便看见沈雨轩独自坐在窗前。 福满堂的秋景美不胜收,但是因为沈家连遭大难,再美丽的风景也是枉然。 “大哥,你今日感觉如何?”雨夕揉着猩红眼睛,他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满是疲惫。 “我怎么样与你无关,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若不是你背叛沈家,做下这么多坑害沈家之事,我沈家怎会有今日的祸端。”沈雨轩转过头去,狠狠的看着沈雨夕,怒不可遏的说:“我日后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回到金满堂,也许那里最适合你。” 沈雨轩的话不但无情,而且已经深深地刺痛了沈雨夕的心,更是将多年的兄弟情义斩断。 “大哥,你还记得你是怎样对待大嫂的吗?有些事你不能光看表面的现象。” 沈雨轩听到花清香的名字,便想起花清香临死前看着他绝望的眼神。这种眼神是他最不想面对,是他最想回避的。就是因为他不信任花清香而去怀疑她,甚至是伤害她,才会杀了她。这件事沈雨轩永远的痛。 但是沈雨夕不同,他是杀神门的小主人证据确凿,难道是自己冤枉了他不成?他还要来提及花清香来刺激自己的脆弱,他究竟有多么的可恶。 “滚,你给我滚。” 沈雨轩拿着雨夕递给他的水,毫不留情的泼在雨夕的脸上,随后便把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正文 第103章 你们当我是空气吗 “好,我走! ”沈雨夕含着眼泪离开了沈雨轩。 “大哥,你只知道我 是杀神门的小主人,你却忘记了我也是沈家的三少爷。雨夕纵有千万个不是,但是雨夕却尽全力保护了沈家人的生命安全。大哥,你已经逼死了大嫂,难道你也要逼死雨夕吗?”沈雨夕带着心中的悲伤,在心中嗔怪大哥不该如此无情。但是沈雨夕又不能否认自己曾经做过的坏事,所以他此时的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 沈雨夕回到 了金满堂,到正堂请了安,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三少爷回来了,你在大少爷身边侍奉了好几天,累坏了吧。”阿心走上前,顺手把帕巾洗了洗,帮着雨夕擦脸。“阿心想,大少爷这几天心情不好,对谁都会恼怒,对谁都会找出一堆的错。所以这几天只是有人去探望大少爷的病情,并没有人去打扰大少爷吧。”阿心边帮着雨夕轻轻地擦着脸,边轻声地说。她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委婉动听,倒是让沈雨夕狂乱的心渐渐地安静下来。 “阿心,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情况。”雨夕很感兴趣的问阿心,他只是好奇阿心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多。 “三少爷,这些事凡是冷静一点的人都知道。只是您太在乎大少爷的安危了,所以您是当事者迷。”阿心笑起来很好看,也很甜美。“传话下去,给三少爷上早饭。” 阿心现在名誉上是沈雨夕的通房丫头,但是他二人私下里只是主仆的关系,连朋友都谈不上。不过阿心不顾女孩家的名声,舍身救自己的事,还是让沈雨夕从心中敬重阿心。所以,她们的相处并不尴尬。 阿心拿起梳子,帮着雨夕梳头,雨夕长长的头发垂下来,盖住脸,还真有一点邪魅的吸引力,简直就是惊为天人。虽然说看上去有几分疲惫,但是毫不影响他绝世的容颜。 阿心想起以前自己为雨堂梳头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苦涩。既然不能在一起何不放手,祝自己心爱的男人与蝶儿幸福呢? 雨夕和雨堂的长相有几分相似,阿心看着雨夕便想起雨堂,心中升起一股苦涩的味道。阿心痴痴地看着雨夕,忽然间感觉不对,便打岔说:“三少爷,您的发质可真好。一会儿您吃过早饭还是休息一会吧。恐怕这两日沈家会有很多的事情发生,许多事还要依靠您亲自出面呢。” 阿心把雨夕的发髻梳好,伺候着雨夕吃过早饭,便把雨夕扶到了卧房休息去了。 雨夕的身边有了阿心,他感觉踏实了很多。原来男人的身边有一个贤惠的女人,生活的确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雨夕还真的说不清楚。 百花园中,蝶儿为花清香梳洗完毕,像欣赏一幅画一样欣赏着花清香的绝世容颜。“小姐,自从您把‘落英缤纷’的功夫练至第八层。您不但更加好看,而且身上的体香愈发的浓重,真是让蝶儿羡慕死了。” 花清香用手刮了一下蝶儿的鼻子说:“就你会说,你有功夫奉承我,还不如出去练功呢。” “小姐,蝶儿真的不是在夸您,您现在不但比以前更好看了,而且还像咱的老祖宗一样有了一些妖媚。” “说什么呢你,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你说她老人家妖媚,看她老人家不打断你的腿。” 蝶儿调皮的做了一个捂住嘴的动作,瞪大眼睛说:“小姐,蝶儿不敢说老祖宗,蝶儿是说您呢!”姐妹两个发出了一阵笑声。 “蝶儿,你今日便以本小姐已死为由,将百花园沈家所有的家奴全部赶出百花园。” “是小姐” “另外,你要逐个排查我幽谷山庄带过来的奴婢,现在还可靠吗?若有不可靠的人就卖了吧,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和怜悯。” “是,小姐。” 花清香看着蝶儿开心的样子,便问道:“蝶儿,这些日子你一直和雨堂在一起。雨堂有没有像你吐露心声啊!” “小姐明明知道了还问蝶儿,您是不是一定要看蝶儿害羞的样子啊。”蝶儿转过身去,转动着身体,手里摆活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头发,羞羞的不再说话。 “蝶儿,雨堂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你可是要牢牢的抓住,不要让人家从你身边跑了。” “小姐”蝶儿含羞的一笑跑了出去。 花清香对窗而坐,看着百花园满园的秋景静静的发呆。自从自己死里逃生,她对沈雨轩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她可以容忍沈雨轩,在沈家的事情上做出错误的判断。她可以容忍沈雨轩,因沈家的事情与她争吵。但是她绝不能容忍沈雨轩,对她的人品和对婚姻的忠诚,产生任何的怀疑。 一阵风吹过,吹下了几片落叶。不远处的假山上,开着几朵野花,在秋日的朝阳下极为的娇艳。荷花池中,依然有盛开的荷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绽放在荷叶之上。 百花园种植着四季的花朵,这也是老太爷对花清香疼爱的一种方式, 因为花清香从小便酷爱鲜花。老太爷总是说花清香是天上的百花仙子托生,美丽善良。 只是可惜,这座极具独特风格的百花园如今早已经是物是人非。花清香据顶,等她办完沈家的事,彻底的铲除杀神门,便就会离开这里。 “大嫂,大嫂。”雨堂充满男中音的声音在花清香的耳边响起。 花清香从思绪中走出来,看着气宇轩昂的沈雨堂站在自己的身边。 “大嫂,你在想什么,可以告知雨堂吗?”雨堂看出花清香有心事,便关心的问道。 “雨堂,我没有事。”花清香倒了一杯水给雨堂,“雨堂,你有什么事吗?一大早就过来了。” 雨堂喝了一口水,眼睛痴痴地看着劫后余生,而更加有魅力的花清香,心中暗起涟漪。“雨堂,这是大嫂,你不能心生爱慕之心。既然你多年前便把她藏在了心里,你就把她一直的藏在心里吧。”雨堂暗中敲打着自己。 “雨堂?”花清香有追问了一句。 雨堂一晃神,便急忙说道:“哦大嫂,是这样的。一大早,咱沈家的大门外便聚集了很多汴梁城的百姓。他们听闻我沈家在办丧事,都想尽一份心祭奠亡灵,甚至有人在外面烧上了纸钱。” 花清香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沈家是积善之家,铲奸除恶匡扶正义,经常会帮助一些穷苦的百姓走出困境,所以很受老百姓的敬重。沈家如今遭此大难,不明就里的百姓自然会前来吊念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若要由着他们这样任意的在门前烧纸,自然就会有人趁此机会来沈家闹事,这是贼人的蓄意而为。这样的事情必须终止,决不能任其滋生泛滥。 花清香想起了彪汉看见自己就像看见了鬼一样神情,眼珠一转,心中一笑,便有了主意。 “雨堂,你吩咐下去。把我的灵堂从福满堂中搬到沈家的大门外。灵堂可以设置的阴森一些,让人看见便可以联想到鬼神之事,心中便会暗生恐惧的哪一种。”花清香说完便是一阵坏笑。 “大嫂放心吧,只要你高兴,咱什么时候都可以闹鬼。”雨堂自以为很聪明,以为花清香要去装神弄鬼。 花清香在雨堂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然后双手背在身后,走了两步,美丽的双眸中露出调皮和野蛮的眼神。 “大嫂,你又想让雨堂做什么?”雨堂太了解花清香了,他一看花清香这种眼神,就知道她的心中没有好主意,转头就要跑。 “雨堂,你若是跑了,就别想娶我的蝶儿。”花清香不动神色的说了一句,直吓的雨堂收住了脚步。 雨堂转过身,嬉皮笑脸讨好地说:“大嫂有什么吩咐,雨堂定当效劳……” 此时,沈家的大门外不说是人山人海,也算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其中真的是有真心实意,虔诚的前来吊念亡魂的。也有趁此机会,前来沈家闹事的。 雨堂带人把花清香的灵堂从福满堂搬出来,设在了沈家的大门外。就在这时,有一位老婆婆从人群里挤出来哭道:“大少奶奶,您是一个大好人,您是仙女下凡啊。您治好了我老婆子的病,你自己却冤死在夫君的手上,大少奶奶……”这个老婆婆不管不顾的,灵棚还没有搭建好,她倒是坐在地上哭上了。 花清香的灵棚从福满堂搬出来时,老太君便知道是花清香的主意。为了配合花清香做戏,老太君便躺在灵棚里不肯出来,“你们别把清香的灵棚拆走,你们要是想拆,就把老身也带走吧。” 晴柔见雨堂执意的要把花清香的灵棚拆走,也跟着哭了一阵子。 雨堂走到老太君身边,低声说:“奶奶,您差不多得了,要不然就显得太假了。”雨堂扶起老太君走出灵棚。“奶奶,这门外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雨堂只好把大嫂的灵棚搬出去,顶一阵子,任那些人祭拜,您就别添乱了。”雨堂大声地说,好像是故意的说给谁听的。 老太君也大声地说:“雨堂,你就不要让那些人打扰你大嫂的亡灵了。” “奶奶,你好糊涂啊。幽谷山庄与和我沈家恩断义绝,早已经把大嫂的尸骨运走了。沈家的灵棚。也不过是一个念想而已。”雨堂说完,也不等老太君同意,便命人把灵棚给拆了。 老太君有假意的哭了一阵子,才被晴柔连说带哄的搀扶到卧房。 雨堂则带着人把灵棚搭建在了沈家的大门外,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留下几个家丁看守灵棚,便回去找花清香复命去了。 这时,人群里有几个人正在密谋着坑害沈家之事。“诸位,现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弓开便没有回头见,所以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我们行动在即,千万可是不能出了什么乱子。” “门主。您就瞧好吧。我们可不光光是为了您谋财,我们此次来到汴梁城,也是为了自己而战。” “好,现在只听府里的一声令下,我们便可里应外合。” “门主,您就瞧好吧。凭什么都姓沈,他们就可以锦衣玉食啊。”说话的正是沈家老家华阴县来的人,此人叫沈乙,跟沈家毫无半点关系,只是姓沈而已。自从沈家发达之后,他们夫妻便想尽办法与沈家搭上关系,硬说自己和沈老太爷的爷爷是一个祖宗,因此可是没有在沈家捞着便宜。 自从沈青山长大后,便当机立断的斩断了供养他们的财路。沈青山做人只讲究天道酬勤,对于这些不劳而获的人相当的看不惯。 沈乙自从失去了沈家财力上的支持,便恨上了沈家,恨上了沈青山。所以,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沈家,更想在其中捞些钱财。就这样,门主这只苍蝇,便闻着臭味,找道到了他们。 他们在这里密谋暂且不说,故事跟着雨堂回到花满园。 “大嫂,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雨堂复命,刚好看见办完差事的蝶儿。雨堂看着蝶儿笑的像一朵花一样,他的嘴再使一点劲,就咧到耳朵边上了,眼神中充满爱意的看着蝶儿说:“蝶儿,你累吗?”雨堂走到蝶儿身边,帮着蝶儿梳理着头发。 “咳咳……”花清香发出两声咳嗽声,看着一对甜蜜的恋人酸酸地说:“你们当我是空气吗?” 蝶儿则笑着说:“小姐,你委屈我们了,我们没有当你是空气。”蝶儿坏笑着摸着雨堂英俊的脸庞说:“我们只是当你不存在而已。” “滚”花清香笑了一下,下了逐客令。 “大嫂,是你该回避一下好吗?”雨堂和蝶儿深情地看着对方,把花清香这个大灯泡晾在了一边。 花清香则满脸笑意的飞身离开,来到假山石上的八角亭中。想起那时自己和沈雨轩在这里恩恩爱爱,你侬我侬,赶走了碍眼的雨堂和蝶儿。如今物是人非,自己却落得一个形单影孤的下场。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物是人非。“沈雨轩,你怎可如此待我。” 沈雨轩的伤势好了很多,自从赶走了沈雨夕,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多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沈雨夕做出背叛沈家之事,尽管他同样被人利用做出了背叛花清香的事。 刚刚雨堂带人拆走了花清香的灵棚他都看在眼里,他也听到了沈雨堂和老太君的对话,心中对雨堂生出了不满的情绪。“雨堂,难道真的是人走茶凉吗?难道你真的忍心让那些路人打扰清香的亡灵吗?” 雨轩现在记不起任何人的好,也不能念及任何人的好,他现在只会鸡蛋里面挑骨头,专门的找别人的不是来说事。他对雨堂的所作所为很伤心,他却不想花清香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亡灵。 “姐姐,你说二少爷拆走了大少奶奶的灵棚,也不跟咱大少爷打个招呼,你说他是不是眼里忒没有人了。” “妹妹,现在大少爷杀了大少奶奶,得罪了幽谷山庄,在沈家早就失去应有的地位了。现在可是二少爷当家做主,你可要眼里看事,心知肚明,这沈家的天下要换主人了。” 两个小丫鬟在沈雨轩的窗前经过,谈论着沈家今日发生的事情,渐渐地走远。而沈雨轩把拳头重重的打在窗台上,“沈雨堂,你怎可如此对我。我沈雨轩身为沈家的长子嫡孙,可曾对你这个庶出之子有过半点不恭敬吗?”沈雨轩现在恨透了沈雨堂,他恨雨堂恨的没有任何的道理,只是因为他听了刚刚路过的两个小丫鬟的对话。 如果他把杀死花清香的前因后果仔细的推敲一下,也许他就不会听了别人的话而嫉恨雨堂,更不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让沈家险些的走向灭亡。 雨堂和蝶儿手拉着手来到假山石上,满面出风,与秋日的萧条极不应景。“大嫂”雨堂躬身施礼。 “雨堂,你的事请安排的怎么样了。” “大嫂,雨堂已经安排就绪。” “蝶儿,你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小姐,百花园不相干的奴才都被我赶出去了,现在百花园已经没有胡婆的眼睛了。另外,这几天锦绣婆婆一直盯着胡婆,看来她们今日便要行动了。” “好”花清香的眼神看着远方,微微的笑了一下。“蝶儿,你去梳妆打扮一番,扮成一个死不瞑目的女鬼。”花清香看着蝶儿,坏坏的一笑说:“还需要姐姐我教你怎样做吗?” “小姐,你是担心府门外有人以祭奠之名,趁机闹事吗?”蝶儿冰雪聪明,花清香拿话一点,蝶儿便知道此意。 “正是,蝶儿。”花清香叮嘱蝶儿说,“你们不要闹得太过火,只要吓一吓那些人便可。” “是小姐,蝶儿自有分寸。” “雨堂,你和天长去冰窖中取一些碎冰叫给蝶儿,你们配合蝶儿唱一出好戏。我想,沈家的好戏,也该随着花清香死不瞑目的鬼魂出现,正式的登场了。” “是大嫂。” “你们退下吧。” 雨堂的蝶儿抱拳拱手,各自忙事去了。 正文 第104章 让我给我爹磕个头 “大少奶奶, 您吩咐的事在下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血气方刚,相貌俊朗的年轻人出现在花清香的面前。 “桂生,你现在可以 信任的有多少人。” “大少奶奶 ,我和雨堂等五兄弟义结金兰,我们还有三个过命的朋友。” “很好,三个人已经足够了。桂生,你们几兄弟马上进府,乔装成沈家的家奴。等那些你冒充沈家人的贼人离开沈家,你们便动手抢走他们手中的银两。” “大少奶奶,此举意欲何为?” “那些人是为了银子才风尘仆仆的来到沈家,若是他们的银两被抢,他们还会回到沈家找他们的主子。这样,很容易就让他们窝里反了。” “大少奶奶,在下自会安排妥当。告辞。” 花清香看着桂生远去的背影,便想初见起了桂生的模样。 那时,花清香刚刚嫁进沈家。由于沈雨轩住在梅林院,所以花清香和冬儿常常会女扮男装,跑到大街上去扶危救困。 那一天他们刚刚回到沈家,便看见桂生垂头丧气的来到沈家。“桂生见过大少奶奶。”说完便咳声叹气的去找雨堂。 “小姐,这是谁啊,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这么垂头丧气的。” 花清香也觉得奇怪,便问道:“这位公子来到沈家,因何垂头丧气,莫非是我沈家的哪位少爷得罪于你吗?” 花清香不问便罢,这一问可是惹了祸端。桂生不再咳声叹气,而是直接的坐到地上,抹起眼泪来。 “敢问公子,你来沈家是找哪位公子。”花清香见桂生定时遇到了什么大事,才会表现的如此无助。 “回禀大少奶奶,桂生是来找二少爷的。” 花清香不解,是不是桂生的遭遇是雨堂造成的,便对冬儿说:“冬儿,你去把雨堂找来,命他速速来到百花园。若有怠慢,小心本小姐板子伺候。” “是,小姐。”冬儿飞身离去。 桂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上房不用梯子的功夫,眼睛都看直了。 “公子,请与清香百花园一叙。” 桂生心中有事,走路跌跌撞撞的跟随花清香来到了百花园。百花园的景色怡人,亭台楼阁,飞檐碧瓦,山上的松柏长青,地上的小草刚刚的冒出新芽…… 走在百花园的桂生,犹如走进仙境一般,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左看看右瞧瞧,看什么都新鲜。 桂生原本就是穷苦家的孩子,只因结识雨堂后,才在雨堂的资助下,经营一家小小的布庄。由于桂生勤奋好学,人又和气,布庄的生意还不错。 “公子,请问你姓甚名谁。” 桂生正在喝茶,他长这么大也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听见花清香与自己说话,便急忙起身,躬身施礼说:“回禀大少奶奶,我叫桂生,是雨堂的朋友。” “桂生请坐”花清香对桂生做了一个请做的手势,“桂生,你既然与雨堂是朋友,便是我沈家的上宾,你有什么事尽可直言,我沈家定当鼎力相助。” 花清香此话一出,桂生刚刚好一点的情绪,一下子又回到了垂头丧气的状态,哭丧着脸说:“大少奶奶,桂生的事谁也帮不了。我来找雨堂,就是想跟他喝点酒,哭诉一番我们家的遭遇。” “桂生,不管是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你怎能如此消沉呢?你若是遇事只会逃避,我是不会同意雨堂与你交往做朋友的。” “大少奶奶,真的不是桂生遇事逃避,实在是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反转的余地了。”桂生哭哭啼啼的把他家的遭遇讲了一遍。 原来桂生家住汴梁城,小时候家境贫寒总是被人欺负,所以桂生就偷偷的学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以此来反抗那些欺负她的人。 桂生有一个姐姐,名叫桂花。桂花长得貌美如花,被汴梁城的刘员外看上了。刘员外家境富裕,妻妾成群,可是她还是非要娶桂花为妾。 桂花为了一家人过上好日子,为了可以还清家里的债务,又见刘员外家丰厚的彩礼,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一晃几年过去了,桂生和哥哥也长大了。桂生在雨堂的资助下开了一家布庄,从此一家人的生活才是有了保障。 但是,刘家一年只允许桂花回一次娘家,而且不许在娘家过夜。 有一次桂花回到娘家,桂生发现桂花的身上有伤痕。桂花见瞒不住了,便说是刘家的二姨娘打的。 桂生知道姐姐在刘家过的日子不好,便想把姐姐给接回来。可是谁想,就在昨天,刘家来人说,桂花偷了三姨娘的金钗金手镯,而且桂花已经招认了。 刘家为了小惩大诫便对桂花实施了家法,把桂花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刘家怕摊上人命官司,便把桂花送回娘家。 桂生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请了郎中给姐姐治伤,但是他相信姐姐是被那个三姨娘陷害的,又苦于没有证据,才来到沈家好雨堂发发心中的怨气。 花清香听了桂生的说的事情,确实让人气愤。但是花清香是谁啊,转念一想便说:“桂生,你不觉得这件好事吗?” 桂生现在都愁死了,可是花清香却说这是一件好事,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时,冬儿回来了。“小姐,二少爷随老爷出城了,要明日才回来。” 桂生一听沈雨堂不在府上,便失魂落魄的起身告辞。 “桂生,雨堂不在还有我们。你既是雨堂的朋友,沈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桂生谢过大少奶奶,可是大少奶奶就算有心相助,也没有回天之力啊。桂生怎样才能为姐姐洗刷冤屈啊!”桂生把手指伸进头发里,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抓的发髻都松动了。 花清香见桂生的样子确实很值得同情。这件事给武功高强的她自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这便是要命的事。 “桂生,你现在就带着冬儿去你家,有些事情冬儿需要了解一下。” “是,大少奶奶。” “然后你就去刘家闹事,就说你姐姐伤重不治,已经死了。这件事闹得不怕大,要让刘家的街坊四邻都知道。” “大少奶奶,可是我姐姐她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啊!”桂生天生一副榆木脑子,笨的要命。 “你还想不想为你姐姐讨回公道了。”桂生气的冬儿只想打他。 “当然想了,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为姐姐讨回公道。” “你不需要拼命,你只要拼命地闹事就好。”花清香这个小魔女早就想好了怎样去对付刘家的事,想想自己都想笑。 “冬儿,你派去两个家仆去桂生家操办丧事。” “是,小姐。” “你要把刘家的地形图给画出来,尤其是二姨娘和三姨娘的房间要加以标注。” “是,小姐。” “好,本小姐今天就要让她们知道什么是恶有恶报。” 日落西山的时候,刘家的人被桂生闹得没有了食欲。尤其是设计陷害桂花的二姨娘和三姨娘,躲在房间里战战兢兢的说:“二姐,我们陷害桂花的事,若是被老爷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三妹,谁让那个老不死的天天的死在桂花的房间,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的。” “二姐,桂花死的那么惨,她会不会找我们来索命啊!” “桂花死了就死了,她会找谁索命啊。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要说不错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夜已深沉,刘家大院里一片安静。刘员外一直都很疼爱桂花,当她得知桂花的死讯真是心如刀割。虽说桂花家境贫寒,但是她也不该做出这样偷盗的事,让自己不能为他说话。 他更加气愤的是,自己的这几个婆娘居然背着自己惩罚桂花,还把桂花赶出家门,现在还闹出了人命。 刘员外正在思索中,忽然房间的门开了,随即吹进来一股冷气。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从外面飘了进来。 “老爷,你如此的疼爱桂花,因何要相信她们的话,任她们打死桂花呢?老爷,桂花的伤好疼啊。” 刘员外也是上了年纪,一看桂花向自己来所索命,便“妈呀”一声,晕倒了。 “真是没用,你们把他背到二姨娘那里去。” 花清香看着刘员外一下子就被吓晕过去,觉得不好玩,便飞身离去。 刘家的二姨娘正在烛灯下绣花,她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若是老爷只就此事,定会追究到三姨娘的身上,这样自己便又少了一个与自己争宠的人。 她正想着美事,忽然听见外面有女子的凄惨的哭声。 二姨娘知道是自己设计害死了桂花,心中实在是不安。便躲在了桌子底下,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更不敢叫丫鬟进来。 就在这时,只见房门自己打开了,从外面飘来一股寒气,二姨娘顿时感觉寒气逼人。 随后,便飘进来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女人,“这不是桂花吗?”二姨娘吓的哼哼起来。 “二姐,桂花向来安守本分,二姐因何要还我性命啊!” 二姨娘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吓得晕死过去。 “真是做了亏心事。”花清香转身又离开了。 三姨娘的房间紧邻二姨娘的房间,桂花凄惨的哭声她也听到了。 “三姐,三姐,桂花好疼啊!你快救救桂花吧!” 突然间,房门打开,飘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女鬼。 “三姐,三姐。” “啊……”随着三姨娘一声凄厉的叫声,宁静的夜开始慌乱起来。 刘家的人都点着灯笼走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些人睁开眼睛,看着一个浑身是血,披散着头发的女鬼在她们身边飘来飘去时,“桂花好疼啊,谁来救救桂花啊!”这些人哪见过这种阵势,全都吓得昏过去。 花清香依然在飘啊飘的,怕是过早的露出马脚,前功尽弃。 “谁来救救桂花啊,谁来救救桂花啊!”花清香见没有人做出什么反应,便飞身离去。 第二天,刘家派来了两个人送来了三百两银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厚葬桂花。并且告知桂生,陷害桂花的二姨娘和三姨娘已经认罪,如今她们都疯疯癫癫的被关了起来。 这两个人刚刚要离开,便看见桂花坐起来了,然后看着一直守在桂花身边的娘亲说:“娘,阎王爷说桂花的阳寿未尽,还不该死,就放女儿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这下可是把看热闹的人给吓坏了。“闹鬼了。闹鬼了。” “哗”的一声,看热闹的人都跑光了。 桂花的仇报了,她也得到了相应的补偿。花清香便没有再追究刘家的责任,而这种结局,也是桂生一家很满意的。 原来花清香那晚穿上了桂花挨打的血衣,看了根据规划的描述,冬儿画的刘家的地形图。便带着花奴和告杰,在刘家拌鬼,以此种形式去收拾刘家的人。 后来,桂花养好了伤,就在布庄里帮忙。桂生一家,从此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沈家在围捕杀神门的时候,桂生可是带领雨堂的朋友一马当先,当仁不让,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今沈家有难,桂生姐弟全都来沈家帮忙,这可谓是鼎力相助。 花清香看着桂生的身影渐渐的远去,感叹世上的真情和友情是那么珍贵。 花清香记忆中的闹鬼刚刚的结束,沈家的大门外也闹上了鬼。 现在,门主那帮人正潜伏在祭奠的人群中,等待着时机成熟,准备行动。 正在人们的喧哗中,传来了一个女子凄凉的歌声,“美人已离去,似是故人……”歌声凄凉,但是却很动听。 正在人们都在纳闷之时,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白袍的女人飞身而至,在人们面前轻轻地飘过,便没有了踪影。 女人离开后,这些人都感觉身上是有一股寒气,“鬼啊!”其中有一个人大声的喊叫,这些原本就被吓的心惊胆战的人更加的恐惧,便跟着喊道:“鬼啊!”这些人在恐惧中变一哄而散。 现场只剩下门主和那些远道而来的人,惊魂未定的站在那里。 蝶儿回到百花园,就像花清香汇报了此事。当她说到她把冰给击碎了,把冰渣藏在袍袖中时,笑的自己都弯下了腰。 “小姐,你是没有看见,那些人已感觉到身上寒冷,便大叫‘鬼啊’哈哈哈……” “好妹妹,你现在最好还去静心堂,去查探胡婆的行动。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杀神门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花清香背着手,在蝶儿的身边耳语了几句,说“蝶儿,沈雨轩又要坏沈家的事了。但是,你不能出面干预任何事,只能暗中监视。” “是,小姐。” 花清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桂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大少奶奶,他们来了。现在正在爷爷的灵堂前哭灵呢。” “他们有多少人?” “算上门主,八个人。” “是吗?倒是一个吉祥的数字。”花清香坐在石凳上,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说:“桂生,你要以沈家家奴的身份盯紧了他们。” “是”桂生转身离去。 “蝶儿,你去金满堂去请雨夕和天长,让他们直接去静心堂。”花清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叮嘱蝶儿说:“若是他们与沈雨轩发生冲突,一定要让他们忍住,别中了敌人的挑破离间之计。 ” “是小姐” 花清香飞身离开了假山。回到绣房中,等候消息。 现在,门主和一群自称是沈家的亲属的人 ,披麻戴孝的在老太爷君的灵前哭天喊地的,哭的好不热闹。 “爹啊,爹啊,儿子来了,您却走了,您让儿子好想您啊!” 门主哭着哭着,便偷偷地用眼睛观看着身边的人,见身边围拢的人一多,便又哭了起来,“爹啊,若不是您认下孩儿,孩儿现在还在蒙在鼓里。爹啊,您因何不早早的认下孩儿啊,也好让孩儿在您身边尽孝啊,爹啊……”门主真是哭的满头大汗,声情并茂。 这时,天长和雨夕匆忙的赶到,气哄哄的说:“你是谁啊,你披麻戴孝的你跟谁交爹呢?” 当此人抬起头来时,正好与雨夕的双目对视。“怎么是你?”雨夕倒退了几步。 雨夕现在真的是很累了,若不是早上听了阿心的话,现在身体可能早就吃不消了。 “这位公子,你认识我吗?”门主故意的反问沈雨夕。 “你这个魔鬼!”雨夕上前就要跟门主拼命。 门主则用笑容挑战着雨夕的耐性,“这位公子息怒,你先让让,让我给我爹磕个头。再和你理论。” “三哥,你忘了二嫂是怎么嘱咐我们的吗?”天长狠狠地抱住雨夕,让他看看再说,暂时先不要激动。 “天长,他就是杀神门的门主,他是一个恶魔。”雨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挣脱开天长的束缚,冲上去,狠狠地把门主给踹倒了。 正文 第105章 本少爷不管你是谁 与门主同行的 人看见门主被沈雨夕踹倒,急忙把门主扶起来,并且不停地咒骂着,说:“沈家人真是没有教养,对自己的长辈都动手。” “他是谁的长辈,你 又是谁?”雨夕几近疯狂的反驳道。 “他是你的 长辈。”沈乙怒视着沈雨夕说:“至于老夫是谁,你还没有资格过问。”沈乙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根本没有把沈雨夕放在眼里。 “本少爷不管你是谁,都会把你赶出沈家。” “老夫也告诉你,沈家也是我的家。想赶走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沈乙还不畏惧沈家人的眼神,与他随行的人也都趾高气昂的在沈雨夕和天长的身边走过。 “三哥,二嫂千叮咛万嘱咐要让我们沉住气,你怎么忘了呢!” 天长见那些人走远了,轻轻地放开了雨夕。 “天长,那个人就是杀神门的门主,他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来到我沈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雨夕气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那是一种无助和罪恶感交汇在一起的痛。 天长总是跟随沈青山或者是沈雨轩外出经商,走南闯北的各种人文事物他见多了。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事,他也是闻所未闻。 收到消息的沈家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当然包括身体刚刚恢复的老太君和沈雨轩。 晴柔搀扶着老太君匆匆的赶了过来,在她们身后是一众的丫鬟婆子搀扶着沈雨轩。 觅珊和晴柔也都神情紧张的赶了过来,沈青峰和悦环也匆匆而至,在她们的身后是一顶轿子,里面坐着身体在逐渐恢复的喜眉。 梅园的小姐妹也都匆匆而至,雨堂也从外面飞身而至。至此,除了外出的人,沈家的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老太君不明就里,慌慌张张的问雨夕。 “奶奶”雨夕只是叫了一声奶奶,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雨夕,你倒是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老太君急的直跺脚。 “奶奶,杀神门的门主披麻戴孝的来到我沈家,跪在爷爷的灵堂就哭,还说爷爷是他的爹。” 雨夕依然在哭着,老太君却坐在灵堂前,陷入深深地回忆。 那时,老太爷沈城西与老太君刚刚新婚不久,便回到老家华阴县发展生意。因为那时,沈家的生意在华阴县刚刚的起步,要面临很多的问题,所以,沈城西得到了当地一个员外爷的帮助。 员外爷非常的欣赏沈城西年轻有为,意气风发,定是成大事之人,便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小翠嫁给沈城西为妾。 但是沈城西与老太君夫妻恩爱,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愿纳妾,从此沈城西的生意在员外爷的手段中,便从此一落千丈。 沈城西一时气火攻心病倒了,从此便一病不起。 小翠得知父亲使用阴暗的手段对付沈城西,十分的不满,便私下与沈城西见面。 当沈城西和小翠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老太君深明大义,便独自回到汴梁城,忙着汴梁城的生意。把沈城西留在了华阴县,让他自己处理她与小翠之间的关系。 沈城西非常喜欢小翠,但是他又不想违背自己对老太君许下的承诺,所以便把生意交给堂哥打理,自己也默默的离开了华阴县。 一年后,沈城西与老太君再次回到华阴县,却听说小翠因思念沈城西,相思成疾,命在旦夕。 沈城西便夜探员外府,与小翠见面。那一夜,沈城西把小翠抱在怀里,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后来员外爷知道了此事,便逼着沈城西休妻,迎娶小翠。 小翠则明确表示,终身只愿为妾,只要能与沈城西朝夕相处,不在乎名分。 后来员外爷退了一步说,在华阴县小翠便是沈城西的正室,而在汴梁城老太君便是沈城西正室。 老太君深爱沈城西,便默默的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踏入华阴县半步。 而小翠也是深明大义之人,总是深居简出,住在沈城西在华阴县的府邸里,默默地守候着沈城西。 即便是沈城西一年半载的不去华阴县,小翠没有差人送过一封家书。 就这样,老太君和小翠共侍一夫,却互不干扰。 为了不打扰老太君和沈家人的正常生活,小翠从不和汴梁城沈家的任何人联系。 而沈城西和小翠的爱情故事,也在华阴县的岁月流逝中渐渐走远。 老太君暗想,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小翠的孩子吗? 但是,老太君只是把老太爷的死讯,通知了在华阴县的近亲,并没有把沈城西的死讯告知小翠。 难道是小翠得到了老太爷遇害的消息吗?那也不对啊,老太爷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还让他来到沈家认亲,这是怎样也说不过去的。 更何况,若是小翠得知沈城西遇害的消息,一定会亲自赶来奔丧的。不管是什么,都阻挡不住小翠对沈城西的爱。 老太君越想此事越觉得其中有诈,便想起花清香对她说的话。“奶奶,不管遇到什么事,您一定要稳住。您永远要记得,清香就站在你身边。” 老太君决定,要正面的会一会这个杀神门的门主。他倒是要看一看杀神门到底想唱哪出戏。 老太君怀揣着满腹的心事,率领沈家的人,浩浩荡荡的回到静心堂。 而此时,蝶儿也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知花清香。 花清香在桌案前翻看着书籍,静下来的时候能够读书,对花清香来说是一种享受。 “蝶儿,让他们去闹吧。你只要暗中观察,不要让他们伤了沈家人的性命就好。” 蝶儿神情紧张,因为她看见了现场的,“小姐,那门主来势凶猛,我看,沈家要难逃此劫了。” 花清香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手中拿的书,神情淡淡的说:“蝶儿,沈家的劫难现在才刚刚的开始。” “小姐,要不要请老太爷和老爷回来呢?” “不要”花清香此时才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蝶儿身边,看着蝶儿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说:“蝶儿,你知道,幽谷山庄的计划是从来不会改变的。你以为爷爷和爹现在就很平安吗?他们的处境现在更加的危险。” “小姐,为什么?” “此次官府和汴梁城的百姓为了南方受灾的百姓,共同出资救灾。不用说是救灾的充足物资,就是那十几车的雪花银,就足以让那些江洋大盗不安分了。” “小姐,那老太爷和老爷,还有地久和风他们不是很危险吗?” “对,他们南行的路很危险。所以,我们只能报喜不报忧,才能让他们心中了无牵挂,明白吗?” “小姐,蝶儿知道了。” “再探” “是,小姐。” 静心堂内,沈家的人都已经落座。蝶儿则躲在房梁上看着静心堂内即将发生的一切。 门主和沈乙等人均已到场,门主在怀中拿出一封信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这时才仔细的观察了门主本人,这个人长相稀松平常,并没有是那么突出的地方,更没有丝毫遗传到沈城西和小翠的优点。 不但从面貌上找不到沈城西和小翠的丝毫痕迹,而且从品行上也找不到一点的正义。 沈老太君的手中,一直摆弄着一块绣着梅花的丝帕。而自称是沈家儿子的门主,看见这块手帕却毫无反应。 因此,老太君足以断定,门主是来趁火打劫的。他并不是小翠的孩子,因为沈城西曾经说过,小翠的孩子有几分与沈青峰相像。 而眼前的这个人,长得一脸的贼像,哪一点像英俊洒脱,相貌堂堂的沈青峰了。 更何况,老太君手中的丝帕,是沈城西年前从华阴县带回来的,更是小翠亲手绣的,难道小翠的儿子会不认识此丝帕吗? “你说你是老太爷的儿子,你倒是说一说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老太君终于开口说话了。 门主则胸有成竹的说:“老太君,别来无恙啊,难道你忘记了,十几年前,在沈家做管家的合冲了吗?” 一提起合冲的名字,老太爷和沈家的人终于想起了这个被沈家赶出府的合冲。 “合冲不就是杀神门的门主吗?”觅珊吃惊的说,同时紧紧地攥住了晴柔的手。 “是的,他觊觎我沈家的财产二十年,现在终于现身了。” “姐姐,我们改怎么办啊!” “觅珊,我们能做的就是要尽全力保护沈家,你难道忘记了爹临行前,对我们说过的话吗?” 姐妹两个现在也不好对这件事情下定论,所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现在,静心堂上的气愤异常的紧张。 老太君知道合冲便是杀神门的门主,因为沈城西之前已经提过此事了。更何况,还有雨夕这个曾经的小主人作证,可见此人的居心叵测。 “合冲,你此次来沈家的目的是什么,你说吧!” 老太君知道合冲是有备而来,所以便单刀直入的切近主题。 “老太君,合冲是来沈家认亲,认祖归宗的。”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就来我沈家认亲。” “老太君,合冲便是我爹沈城西在华阴县的私生子。” 合冲倒是说得理直气壮,说什么自己是私生子。 小翠也是沈城西明媒正娶的夫人么,他的儿子怎么会是私生子呢?看来这个合冲跟小翠并没有关系。 “合冲,你娘是谁?” “我娘是我爹的红颜知己,我娘为了保住我爹的名声,直到她老人家去世,才对合冲说出真相。” “合冲,我沈家不能只凭你的几句话,就相信你的一派胡言乱语。” “老太君,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爹早已书信一封,让我来沈家认亲。”说着,合冲在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拿过书信不看便罢,一看大吃一惊。原来书信上果真是沈城西的字体,千真万确。 “老太君,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信物。”说完,合冲把腰间的一个玉佩摘了下来,交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手里拿着玉佩,眼泪流下来了。这块玉给晶莹剔透,是沈城西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是找不到了,原来是在合冲的手里。 “合冲,老身也不能因为一块玉佩,就断定你是城西的子孙。”老太君眼神锐利的说:“若是谁都拿着一封书信,一块玉佩来沈家认亲,我沈家不就成了居心不良之人的乐园了吗?” “老太君,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沈乙上前,毫不把沈家人放在眼里说:“老太君,合冲这个孩子可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她们孤儿寡母日子过的不容易,平日里都是有我们帮衬着。合冲他娘临死前,才说出了何冲的身世,希望他可以认祖归宗,所以老夫才陪着他来到汴梁城。”沈乙似乎担心自己说的还不够详细,又补充道:“沈老太爷一直在寻找合冲,苦于没有消息。后来还是老夫联系了老太爷,老太爷才书信一封,希望合冲回到沈家认祖归宗。老太君如此阻拦,是何道理。” 沈乙来到沈家,早就被沈家的富贵所吸引。他这个只靠坑蒙拐骗来生存的人,怎能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 对于沈乙来说,沈家的一座普通的院落,已经能够让他流连忘返,更何况是面对沈家丰厚的财产。 他依靠不良的手段,已经靠着沈家吃了半辈子的饭,如今有机会可以吃掉沈家。他自然会卑鄙到不择手段。 “你又是谁?”老太君从来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沈城西提到过他。 这个人个子不高,有些水蛇腰。最显眼的就是他那一双标准的三角眼,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改变形状。塌鼻梁,大嘴叉子,再加上蜡黄的皮肤,怎么看他都像是没有进化完整的人。 沈乙并没有直接回答老太君的话,而是拎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嚣张的说:“老太君,按理说,你应该叫老夫一声大哥。我和城西可是堂兄弟。” “既然你和城西是堂兄弟,老身怎么没有听城西提到过你呢?” “老太君,城西因何不对你提起华阴县的事,你应该心知肚明吧。若不是你当初尖酸刻薄,何至于城西的骨肉流落在外,有家不能回呢?” “这……”老太君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顿,便让沈乙抓到了把柄。“老太君还要老夫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吗?” “你既是沈家的人,就应该知道事情的原委。虽说那些事只是陈年往事,但是你也不能篡改事实。” “只要老太君还记得此事便可,这样就可以解释合冲因何在外流落了几十年了。” “是啊,我们都可以证明合冲神沈家的子孙。”说话的这个人,倒实实在在的是沈家的亲戚。 他是沈城西堂兄的儿子,一直在华阴县打理沈家的生意。因为贪污公款,多次被沈青山父子责备。 他每年都会远道而来请安,所以老太君对他是熟识的。 接下来,来自华阴县的沈家人都出来证明合冲的身份。 到了此时,重头戏终于上场了。 胡婆恭恭敬敬的来到老太君面前,双膝跪倒后痛哭流涕的说:“老太君,请您饶恕老奴隐瞒之罪。老太爷曾经命老奴销毁一些封信,老奴没有销毁,而是私自留了下来。” 胡婆把手中的书信交给了老太君,老太君打开后发现,这些书信皆是老太爷的亲笔信,而且都是没有发出去的信。信中之意大多是抒发思念之情,却无处倾诉之意。 老太君在心中冷笑一声,怪不得清香让老身当心这个胡婆,原来她还真的是这个阴谋的策划者。 真是居心叵测啊,只是她忽略了一点,沈城西在静心堂最信任的人就是锦绣,像这么重要的事他只会交给锦绣去做,怎么会隔山隔水的交给胡婆呢? 更何况,这些信件的字体随时出自沈城西之手,但是这样平白无奇的情话,但是沈城西说不出来的。 很显然,这些书信是书写的高手临摹的。 “胡婆,这些信件是老太爷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回老太君的话,这些信件是老太爷一个月之前交给老奴的。” 一个月之前,这样的话胡婆怎么说的出口。若是沈城西的红颜知己已经过世,那么,这些书信对于一个饱尝相思之苦的人来说,便是弥足珍贵的,他怎么舍得让一个下奴给烧了呢? 看来清香推测的没有错,只要老太爷和沈青山过世,杀神门的人便会浮出水面。这样也好,等他们的人到齐了,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这个恶奴,竟敢胡编乱造毁我爷爷的清誉。”雨夕怒冲冲的站起来,走到胡婆身边,用力的把胡婆踹倒。“恶奴,恶奴!”沈雨夕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愤怒。 虽然雨夕知道,就这件事来说,早就在幽谷山庄的计划之内。但是,他决不允许有人借此机会毁了爷爷的清誉。 “三弟,这里有沈家的长辈做主,退下。” 雨堂已经知道了幽谷山庄的计划,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和花清香站在一起了,他们是统一战线。 “沈雨夕,你不是和她们是一伙的吗?怎么了,分赃不均窝里反了吗?” 沈雨轩终于说话了,但是,他说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正文 第106章 我沈家没有这样的子孙 雨夕听到沈雨 轩的话愣住了,令人心碎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涌出来。他神情哀伤,心如犹如钢针穿心一般的痛。 他知道大哥在生他的 气,一时半会儿的不能原谅自己,他一直在想,也许过一段时间,大哥的气消了就会好的。可是他怎样也想不到,大哥竟然会如此的冷漠无情,如此的恨自己。 不但是沈雨 夕觉得吃惊,所有在场的沈家人,对沈雨轩的话都很吃惊,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冰冷的话会出自沈雨轩之口。 沈雨轩是什么人,不但拥有宽厚的胸怀,而且义薄云天,豪情万丈。但是他现在怎么会如此的反常呢? 他不但亲手杀了花清香,还差一点杀了自己。可是如今,雨轩对家人的冷漠,让他最亲的人都对他退避三舍,他还是沈雨轩吗? 沈雨夕往身后退了两步,嘴角微微的颤动着,不管是谁,都能看出,沈雨夕此时内心的痛苦,“大哥,你……?” 沈雨夕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雨轩一抬手给制止住了,“别,我可不敢做你这个杀神门小主人的大哥。”说完,沈雨轩嫌弃的看着雨夕,眼神中装满了厌恶和仇恨。 雨夕地下头差一点摔倒,他感觉自己的心痛的都在颤抖。沈雨堂手疾眼快的扶住雨夕,把雨夕扶到他的座位上,在身边安慰雨夕。 现在,合冲的事被搁置在一边,因为沈家人的争论已经开始了。 在沈家,最疼爱雨夕的人便是悦环。悦环看见雨夕痛苦的神情,痛苦的内心争斗,心中不是滋味。 多少年来,她都是把雨夕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疼爱。悦环认为,雨夕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母爱,所以她便对雨轩说:“雨轩,雨夕纵然有千万个不对,我们也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你是他大哥,你总要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才是。” 悦环在想,怎么着自己也是沈雨轩的长辈,怎么着,雨轩也会给自己一点面子。 可是悦环想错了,等待她的不但不是一点面子也没有,而且是让她这个二婶都无地自容的刻薄言语。 沈雨轩“哼哼”一声冷笑,道:“二婶,你让我给他一个机会,可是他给我沈家机会了吗?”雨轩转开话题,便直接的攻击悦环说:“二婶,你还有脸给他求情吗?你先想一想你自己做过什么吧!你好好的想一想,是谁在金满堂给杀神门提供了温床。!” “你……”悦环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她却不能为自己申辩。 沈雨轩说的没有错,终究是自己被仙沐利用,在金满堂给杀神门提供了温床。杀神门可以发展到现在这么强大,真的离不开她的“丰功伟绩”。 悦环自知罪恶深重,惭愧的低下了头。 沈青峰对雨轩有点恼怒,但是他认为,也许是因为沈家连遭不幸,雨轩刚刚失去花清香的缘故,所以沈雨轩在精神上受了刺激,才会有些不可理喻。 但是,他不能对雨轩对悦环的不敬,装作视而不见。便以长辈的口吻说:“雨轩,你怎么跟你二婶说话呢?” “二叔认为雨轩该怎样说,难道要让雨轩为二婶十几年来,在沈家嚣张跋扈,一人独大的行为歌功颂德吗?” 沈青峰真的想给雨轩一个大耳光子,但是,沈家连遭不幸,雨轩的行为反常也可以理解,便叹了口气,握住悦环的手,不再说话。 觅珊见状,便打算为悦环和雨夕说上几句话。因为悦环最近的表现很好。人家是正经二房的正房夫人,却对自己和婉玉这样的偏房姨娘敬重有加。 俗话说得好,人心都是肉做的。妯娌之间的关系,总是要通过相互理解和宽容,相互尊重来相处。 觅珊感觉自己该为悦环说一句话,便语气和蔼的说:“悦轩,二夫人是你的长辈,你怎能……” 觅珊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雨轩呵斥住,“住口,你想说什么?说我沈雨轩长幼不分吗?”沈雨轩的眼睛似乎是在充血,红红的,看着让人心生恐惧。 沈雨轩又把攻击对象转向了觅珊,怒道:“二娘,你们在沈家,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做有害沈家的事,不管伤害了多少人,造成了什么后果,只要你们愿意低头认错,便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觅珊被沈雨轩的话怼的无语申辩,沈雨轩说错了吗?没有,沈雨轩没有说错,终究是自己曾经做错了。 觅珊也无奈的低下了头,心中泛起的痛表现在脸上,眼泪便在眼里打起了转转。 “大哥,你怎可这样对我娘和二婶说话。她们的确是有过失,但是她们都知道迷途知返,你怎可旧是重提。”雨堂终于压不住自己心中的火气,怒火便像山洪暴发般喷涌。 “沈雨堂,你不过是我沈家的庶子,在这样的场合还论不到你说话。你别以为你是沈家二少爷,便不知什么是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雨堂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忍受了,“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你若是不想听,你可以出去。” 事已至此,沈家人没有人再说话,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沈雨轩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得住谁就咬谁。 但是有一个人必须说话,这个人便是沈雨轩的亲娘,晴柔。 晴柔知道沈家连遭不幸,雨轩可能受了刺激。但是,雨轩若是仔细的分析,便会发现,清香的所有设计并非天衣无缝,雨轩怎么会认定了沈家连遭不测呢? 雨轩听了雨梦的蛊惑,做出一些反常的事也无可厚非,因为雨梦是他的亲妹妹。 但是,雨轩不应该不相信花清香,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终究是他亲手杀了花清香,即便是有什么悔恨和伤痛,都应该要他自己来扛,他凭什么要把他心中的痛苦,强加给别人呢? 难道,雨轩要一直的这么一直的走下去,最后弄一个众叛亲离吗? 作为沈雨轩的亲娘,晴柔不能看着儿子一直错下去,便怒道:“雨轩,你要怎样?难道你杀死了清香一个人还不够吗?”晴柔走过来,狠狠地打了沈雨轩一记耳光。“雨轩,你怎么可以伤害你最爱的亲人。” 雨轩感觉自己被娘打了,似乎是受了无限的委屈。她捂着脸,忍着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说:“娘,你要干嘛!难道雨轩说错了吗?那么娘告诉我,我哪里说错了?” “啪,啪”两下声响,老太君连着摔了两个杯子。 “退下,都给我退下。”老太君已经让沈雨轩气的浑身打颤,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老太君真的发了脾气,沈雨轩总算是可以安静了一些。 静心堂的气氛刚刚的缓和一点,那个老奸巨猾的沈乙便上前说:“老太君,现在不但有老太爷的亲笔书信和信物在,还有我们这些沈家的亲戚可以作证,合冲便是老太爷的亲生儿子,你还要多番的阻拦,是何道理。” 老太君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便左右的看看想有人给她拿个主意。老太君想按照花清香的意思,把他们留下来,但是又不知道把他们留下来后,又怎样的去控制他们。 这时,有一个小丫鬟端着两个精致的茶杯上来,并斟满了茶香四溢的茶水说:“老太君请用茶。”说完,便把茶杯端起来。可是她的手一抖,好巧不巧的,茶水全都洒在了老太君的身上。 小丫鬟赶忙跪倒,惊慌失措的说:“奴婢一时失手,老太君恕罪。” 老太君平日里是一个宽厚仁慈的主子,但是今天让这点事闹得她很恼火。老太君刚刚要发作,却听那个小丫鬟说。 “老太君,奴婢还是服侍您去换一件衣服吧!”老太君低头一看心中大喜,这个小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宝贝外孙女,冬儿。 老太君心中高兴,但是脸上依然是一脸的愠色说:“笨手笨脚的没有个规矩,也只好如此了。”然后对晴柔说:“晴柔,你先照应一下客人,为娘去换一件衣服。” “是,娘。” 老太君挽起锦绣的手说:“锦绣,你赔老身去吧,这个丫头笨手笨脚的不中用。” 冬儿跪在地上,背朝着众人,她的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只有老太君和锦绣可以看见。 冬儿看着锦绣做了个鬼脸,锦绣心中是又惊又喜,却装作一脸愠色的说:“现在的丫头都没个规矩,是该仔细的调教了。” 说完,便搀扶着老太君回到内室去了。犯了错的婢女——冬儿,只好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不敢抬头,生怕再犯错惹来祸端。 三人到了内室,老太君便急不可耐的抱住冬儿,兴奋的说:“我的宝贝啊,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说完便喜极而泣。 自从老太君知道冬儿和安然是自己的亲外孙女,那是高兴地不得了,那可真是早也盼,晚也盼,那可真是望眼欲穿。 那么冬儿是怎么出现在静心堂的呢?这还要从花清香被刺之后说起。 花清香解毒后,花奴、婉玉,冬儿和安然便离开沈家,马不停蹄的赶往三百里之外的幽谷山庄。 到了幽谷山庄,沈傲雪和两个女儿相认,便抱头痛哭,母女三人诉不尽的离别之苦,纵有千言万语也都化作了眼泪。 “娘,冬儿有亲娘了,冬儿终于有亲娘了。” 冬儿抱住了沈傲雪便不再放手,哭的冬儿眼睛里流眼泪,鼻子里流鼻涕,嘴里流口水,哭的是一个热闹。 安然也是一样,自从六岁离开娘亲,安然这是第一次看见娘亲,她依偎在娘的怀里,感觉就是温暖,那是只有亲娘才能给的温暖。 婉玉和花奴站在沈傲雪的身边,一直在流泪,那是久别重逢的眼泪。 “你们两个抱一会儿就算了,你娘还在坐月子,总是这么哭会把眼睛哭坏的。”婉玉也想让这母女三人多亲近,可是沈傲雪还在月子里,不易流泪。 两个孩子一听这么哭对娘亲的眼睛不好,就像商量好了一样止住了哭声,还都伸出小手为沈傲雪去擦眼泪,关心的叮嘱的说“娘不哭,娘哭了对眼睛不好。”这两个孩子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冬儿、安然。爹的眼睛哭了不会变坏,你们过来,让爹抱抱。” 凌霜寒伸出双臂,抱住了两个孩子。即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即便是驰名江湖的凌大侠,在此刻,也流下了眼泪。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这样骨肉分离,久别重逢的心酸,试问天下英雄,有谁又可以扛的过去呢? 凌霜寒在幽谷山庄与冬儿可是忘年之交的好朋友,可是为了保护冬儿,凌霜寒愣是没有和冬儿相认。 如今,凌霜寒刚刚得了一个大胖儿子,两个女儿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此时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人人都说父爱如山,冬儿和安然依偎在父亲的臂弯里,终于感受到了父亲的爱。父亲的胸膛像是一座山,那么结实,又那么温暖。 花奴和婉玉见到沈傲雪,心中的激动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言表了,那是历经岁月见证的姐妹情谊。 姐妹们互诉离别之苦,心中的片片情谊在此刻,变成了幸福甜蜜。但是这一刻的幸福,来之多么的不易。 花万山为沈傲雪一家团聚准备了丰盛的宴席,但是,这样的宴席,也是在沈傲雪的院落里悄悄地进行。 在幽谷山庄,沈傲雪和沈青山都有属于自己的院落。 而且,幽谷山庄还有一座独立的院落,是专门为沈家人准备的。沈家人和一个人,在这里都能找到自己的房间。 可见,幽谷山庄与沈家是怎样的亲密无间。 因为幽谷山庄此时,为掩人耳目,正在给二小姐花清香摆设灵堂。 席间,花万山说:“霜寒、花奴和婉玉,你们这次回到沈家,要迅速的完成剿灭杀神门的任务。若是清香的死讯一旦流入江湖,幽谷山庄便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老夫只给你们五天的时间。”花万山一向是不怒自威,威严却不失慈祥。 “老夫已经得到消息,杀神门的人要趁着老太爷和沈青山的发丧期间,趁火打劫。老夫知道给你们的时间很短,所以那你们就要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老庄主。” “孩子们,你们这次行动依然是花奴为首,你们的任何行动,都要在三个人统一意见之后再执行,决不可擅自行动。” “是” 老庄主慈祥的看着沈傲雪说:“雪儿,你们母女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沈家现在的命运危在旦夕,伯父不能留下冬儿和安然陪你享受天伦之乐了。” “伯父,您事实为我沈家着想,煞费苦心,请伯父伯母受雪儿一拜。” 直到这时,花老太君才说话,“雪儿,花家和沈家有几十年的情意在,我们亲如一家,你自不必说什么见外的话。不过沈家清除杀神门后,我们就会把清香接回来。其中的原有,自不必由伯母细说了吧!” 花老太君说完,用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滴。这也难怪,这样善良的老人家,险一险就失去了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夫人,清香转危为安也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为夫同意你的观点,老夫会亲自去沈家,把我们的女儿给接回来。” 花万山拍了拍花老太君的肩膀,眼里泛着泪花,他心中的愤怒和牵挂,又有谁可以理解。 沈家的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当时他们都在场,她们知道花清香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在沈家又怎样的经历了九死一生。 沈傲雪被沈雨轩气得肺都快要炸了。“逆子,真是逆子,我沈家没有这样的子孙。” 花万山没有去接沈傲雪的话,有苦有痛自己扛着,这便是花万山纵横江湖几十载,义盖云天的豪迈气概。 “雪儿,此事与你,与沈家都没有关系。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既然雨轩已经写下了休书,老夫定会把清香接回来。”花万山的话说的非常的坚定,不可置疑。 沉默。 “花奴,你们午后便动身启程,幽谷山庄已经为你们备下了必备的药物。” 花奴在幽谷山庄一直没有看到花千树,若是往日,花千树早就屁颠屁颠的来看自己了。 “干爹,今日怎么不见千树哥哥,他不在山庄吗?” “花奴,千树夫妻去南方救灾,支援清风,恐怕要等到年后才能回来了。” “哦,是这样啊。” “花奴,你们完成沈家的锄奸之事,也要快马加鞭的去南方支援千树父子。” “是,干爹。” 幽谷山庄下山的小路上,花万山叮嘱凌霜寒说:“霜寒,你此番回到沈家,要看沈老太君的脸色在所难免。不过你要记住一句话,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凌霜寒停住脚步,拽住马的缰绳,抱拳拱手道:“霜寒谢过伯父指点迷津。” “霜寒,你自不必客气。雪儿和我的女儿一样,这你是知道的。不过到了沈家,清香的事还要你多加关照。” “伯父,霜寒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那就有劳你了……” 正文 第107章 大哥只是想起了清香 送君千里终须 一别,凌霜寒,花奴、婉玉、冬儿和安然等人策马奔腾,在落叶飘飞和黄土飞扬中,消失在幽谷山庄的小路上。 众人潜入百花园,便 急不可耐的与花清香商议对策。 众人相见, 看见花清香身体恢复的这么好,都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纷纷流下喜极而泣的眼泪,众人的思念之情不需言表。 花清香拉住花奴的手说:“姑姑,我们最好的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们自投罗网。” “清香,老庄主也正有此意。” 就这样,她们才派出了冬儿来给老太君送信,让老太君留下他们这些自称是沈家的人。并以调查此事为由,让他们想尽对策,让更多的人牵涉其中。 冬儿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直喜的老太君眉开眼笑的。“冬儿,外婆的小宝贝,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你们可是把外婆想死了。” 老太君此时真可谓感动的是老泪纵横,人生岁月六十余载,老太君历经风霜岁月,唯一可以令她伤怀的,便是对至亲至爱的思念。 “外婆,这次冬儿可不要离开您了。”冬儿撒娇的依偎在老太君的怀里说:“外婆,小姐说让这帮贼人进入沈家,然后利用查实他们身份的理由,拖住他们。这些贼人一定会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们还没有现身的贼人全部现身。” “如此甚好,外婆这就出去,留下他们。” “等一等外婆,”冬儿拉住老太君的手,说:“那个胡婆既然称自己有罪,那么,我们就治她一个私藏主子的信件之罪。她只是沈家的奴才,治了她的罪不足为奇。” “好,这条老狐狸。她的尾巴藏得可是够深的,今天老身我就让她知道,什么是恶有恶报。” 锦绣知道了花清香平安的消息,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这真是天佑沈家啊。只要是花清香孩子啊,沈家定会转危为安的。 静心堂上,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沈家人与合冲、沈乙等人已经展开了激烈的争吵,各不相让。 “吵什么?”老太君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锦绣的搀扶下回到了正堂之上。“合冲,你既然有亡夫的亲笔信和亡夫生前的信物,老身就暂且留下你。”老太君伤心的擦了擦眼泪。 毕竟,提起已经过世的沈老太爷,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情。“不过,老身还要派人去华阴县调查证实此事,所以这一段时间,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老身会把你给轰出去。” “还调查什么,我们都是证人。”沈乙撇着嘴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只凭你们几个人,还不能证明合冲就是亡夫的儿子。我沈家产业丰厚,怎能不通过调查取证,就认下合冲呢?” “那么,老夫倒是要讨教,老太君要怎样的调查取证呢?”沈乙贪财心切,他恨不得合冲此时就成为沈家的老爷,他也就可以留在沈家了享受富贵了。 老太君冷笑一声,就像刚刚从外面吹进来的一股冷风一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说:“沈家在华阴县还有一个侄子,虽然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但是他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会知无不言的。” “此人叫什么名字。”沈乙追问了一声。 “他叫什么名字,跟你有关系吗?” “自然有关系,老太君若是随便找来一个人,来否认这件事情。那么,合冲何时才能认祖归宗呢?” 沈乙想知道老太君想找谁,自己好有所准备,甚至是可以偷梁换柱,做好万全之策。 而老太君则想,“沈乙,你想要什么线索,老身就给你什么线索。好让你们的人再陷进来几个,最终将你们一网打尽。” 那么,为什么是几个人而不是一个人呢?这就是老太君了解沈乙的地方。沈乙和合冲一定会多找来几个人,来证明其中一人便是老太君需要找的人。 老太君并不熟悉沈乙其人,她只是太熟悉那些为贪钱财,而不择手段的下作嘴脸。 老太君便胡乱的说了一个名字“他的名字叫做沈仓,是亡夫的侄子。”老太君随便的说出一个,自己瞎编的名字,谁知道沈乙却开怀大笑道:“哈哈哈……老太君,那你就不要费心了,此次来汴梁城沈家奔丧,沈仓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可到达。” 沈乙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他现在不只是想,可以拿到合冲赏下的银两,他现在要留在沈家,享受沈家的锦衣玉食,享受沈家的富贵。 “嗨,这个沈仓,老身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到中年,便成了什么样子。”老太君很识趣的配合着沈乙的阴谋诡计。 “老太君见到了沈仓,不就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也不知道,沈仓的两个儿子和女儿,她们有没有心,长途跋涉的来汴梁城,给亡夫磕个头啊!” “来了,都来了。”沈乙现在可是不怕身边的帮手多,杀神门的人现在正愁没有用武之地。 “如此甚好。”老太君假装的擦擦眼泪。“亡夫前些天还说,想要去看看沈仓他爹,谁知这……”老太君泵等说完,便掩面而泣。 沈乙现在当然不怕人多,所谓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好事。只要自己能够辅佐合冲坐上沈家老爷的宝座,争得沈家的江山,他还用发愁,那雪花银不滚滚而来,啊? “老太君无需伤怀,你想看到的亲人都来了。” 沈乙心想,“老太婆,你要多少人,老夫就很乐意给你多少人。” 老太君心想,“老匹夫,你有多少人,老身就灭你多少人。” “如此就有劳你了,不过在此期间,你们诸位还不能留在沈家。若是日后能证明合冲的身份,你们在留下来陪伴合冲也不为迟晚。” “老太君的话在理,那我们就想退下。等到沈仓到了,老夫再带他给我那过世的老哥哥磕个头。” “也好,家们不幸,不能妥善的安排和招待各位,还请你们诸位不要见怪。” 老太君转过身对锦绣说:“锦绣,你去取些银两来,交给他们。让他们在汴梁城是处的转转,到处的游览游览。” “是,老太君。” 老太君又改变了态度对合冲和蔼的说:“合冲,你可以暂时留在沈家,但是你现在只能住在客房里。若是沈仓和他的家人到了,他们能够证明你的身份,老身便会给你分出一处宅院,让你认祖归宗。” 合冲和那些自称是沈家人的贪财小人,听到老太君此话都喜出望外。他们绝没有想到此时可以这么顺利,原来,他们的计划真的是无懈可击啊。 “老太君,合冲还是跟着伯父他们先回去,去迎接沈仓大哥一家人。” “也好,合冲,你可不许欺负我老身,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过沈仓了,就随便找个人来骗老身。”老太君诡异的笑一笑说:“那沈仓的身上有一块胎记,老身我可全都记着呢!” 老太君说完,看着合冲,神秘的笑了。 “合冲怎敢期满老太君呢?” “这样最好,你们先退下吧。” “是。” 合冲等人还没有走出正堂,便听老太君说:“胡婆,你可知罪?” 合冲听到此言便停住了脚步,刚要回头,便让沈乙给拽住了。沈乙低声的对合冲说:“门主,以大局为重,胡婆不会有事的,最多受点皮肉之苦。等到门主成就大业,再给胡婆报仇,收拾这个老太婆也不晚。” 合冲知道沈乙这条老狐狸的话有礼,若是自己现在回头救自己的母亲,明摆着就是要暴漏自己和胡婆的身份,这样无异于前功尽弃。 合冲不得已,带着对母亲的不舍和挂念,带着对老太君和沈家的仇恨,离开了静心堂。 “胡婆,你私藏老太爷的书信是何等的居心,来人,把胡婆拉出去,看在她已经年迈的份上,就打她二十板子吧!” 胡婆压根也没有想到,老太君会惩罚自己。 按照她的设计,老太君看到了老太爷与其他女人往来的书信,一定会伤心欲绝,早就没有时间搭理自己了。 胡婆没有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正在她高兴她们母子的奸计即将得逞时,自己却挨了板子。 板子打在身上,胡婆疼的嗷嗷的乱叫,按照她这个年纪,二十板子,足以要了她的半条命了。 正堂上现在只剩下了沈家人,但是沈家人现在心里都极其的痛苦。因为他们现在,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沈雨轩。 老太君赶走了杀神门的人,却不知该怎样处理自己的家事,她不知道她最疼爱的孙子,令她骄傲的沈雨轩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沉默,静心堂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陈妈是沈家的老奴了,对沈家有着深厚的感情,她也算是沈家忠仆的代表人物。 虽然她曾经被金钏姐妹诬陷,但是,陈妈却暗中和花清香保持着罪亲密的关系,为花清香铲除杀神门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她早就发现胡婆有问题,并且在暗中监视胡婆的举动,随时与花清香联系。 可是,对于今天的事,陈妈感觉不对劲。因为她是看着沈雨轩长大的,她太了解沈雨轩了。如果沈雨轩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样不可理喻,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的。 可是,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陈妈看着胡婆被打的死去活来的,便感觉,沈雨轩今日的反常,绝对与胡婆有关系。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陈妈决定此时与胡婆站在一起。 想到此处,陈妈紧走两步来到老太君的面前,请求的说:“老太君,胡婆向来做事稳妥,她不烧掉老太爷留下的书信确有不妥。但是她的年纪已经老了,扛不住这二十板子啊!” 老太君见陈妈上前,就已经猜到了陈妈的意图,所以便假意恼羞成怒的说:“陈妈,你是沈家的老奴,应该知道什么是明哲保身。若要再袒护于她,休怪老身治你与她同罪。” 陈妈深知老太君在配合自己,便心里有了底,接着说:“老太君,沈家连遭不幸,难道老太君还不知为子孙积善吗?难道我们这些老奴做错一点事,就应该被主子打吗?” 老太君终于发怒了,怒道:“放肆!” 但是稍作思索后,说:“陈妈,老身念在你与锦绣的关系甚好,就暂且饶过你一次,先行退下吧!” 锦绣怎会不知陈妈的心事,所以她的心中对陈妈便有了敬意。 锦绣便在当中,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陈妈,你怎可做出忤逆老太君的事,还不退下。” “哈哈哈……”陈妈一阵狂笑说:“怎么,我只是想帮助我的老姐姐说一句话,我就忤逆老太君了吗?难道,老太君她就没有错吗?”陈妈看着胡婆,眼里流出同情的眼泪说:“老太君不过是因为老太爷思念别的女人,气不过。才会把气发在胡婆的身上而已。” 陈妈的这句话说的真狠,阿福都为陈妈捏了一把汗。他明白陈妈的此举意欲何为,但是他担心老太君不明白,真的会狠狠地打陈妈。 阿福真的想对了,老太君气的怒说道:“来人,把这个陈妈也拉下去,打十板子。既然她那么爱为她的老姐姐出头,那就让她替她的老姐妹受过吧。” 老太君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老太君一走,沈家的人全部都散了。 雨堂没有搭理沈雨轩,而是轻轻地搀扶着已经瘫软无力地沈雨夕离开了。 沈家人都默默的离开了,只有天长静静的守在沈雨轩的身边。 “你怎么没有离开?” “大哥,不管到任何时候,天长都不会离开大哥的。” 这也难怪,天长从小便跟着沈雨轩左右,他与沈雨轩的感情早已经胜过了亲兄弟,更何况,现在他们本就是亲兄弟。 天长也一直在怀疑,沈雨轩是不是中了什么邪魔歪道的毒。要不然,以沈雨轩的为人,断然不会与花清香争吵,断然不会怀疑花清香,断然不会亲手杀了花清香。 所以,天长决定,要把这件事情给弄清,要不然沈家非出大事不可。 一阵风吹过,沈雨轩打了一个寒战,一直烦躁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一点。但是,他却感觉自己的头好痛。 “大哥,你怎么了?” 沈雨轩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说:“天长,我的头好痛。” “大哥,我先送你回去吧!” “也好” 沈雨轩吹了一会儿凉风后,感觉头已经没有那么痛了,而且心情也在逐渐的平静。 “天长,你去看看你三哥吧。”沈雨轩知道,自己今天对沈雨夕伤害的太深了。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想起来,真是悔不当初。 “大哥,三哥有二哥在照顾,无碍的。我先送你回去吧!” “也好” 兄弟两个就这样的搀扶着,缓慢的走在树叶飘飞的沈家宅院的小路上。 沈雨轩想起了花清香,她也是这样的搀着自己,两个人总是情意绵绵,有说不完的情话。 可是此时,两个人已经是阴阳相隔,再也无法相拥在一起。想到花清香,沈雨轩便感觉心中一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吐血了?”天长的神色紧张,因为他太在乎沈雨轩了。 “天长,大哥只是想起了清香。” ‘大哥只是想起了清香’难道此事还不该让沈雨轩的心碎吗? “大哥,人死不能复生,大哥节哀吧!” “天长,大哥日后怎能独活啊!” 沈雨轩停住了脚步,失声痛哭起来。 他们身后侍候的丫鬟婆子也不敢上前安慰,都远远地躲在他们后面。因为今天,沈雨轩的行为已经让所有爱他的人,都伤透了心。 “大哥,大嫂若是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照顾沈家。” “天长,大哥就是一个混蛋……”沈雨轩实在是说不下去,因为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适合自己的语言,来骂自己。 骂沈雨轩的人何止是她自己,现在,百花园的一众人也都在大骂沈雨轩。 蝶儿和冬儿回来后,便把静心堂发生的事说了一边,气的众人肺都要炸了。 “小姐,您还坐得住啊!你看看沈雨轩的德行,就是一副找死的样子。”冬儿气的直跳高,连大哥都不不叫了。 “是啊小姐,蝶儿也感觉沈雨轩过于反常了,这样也不正常啊!”蝶儿左思右想,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花清香并没有说话,她也在考虑沈雨轩的事情。沈雨轩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个样子呢? “姑姑,您对药物颇有研究,你认为雨轩他是不是服用了什么毒药,才致使他情绪失控呢?” 花奴也一直在考虑沈雨轩的事,她并没有回答花清香的话,而是对蝶儿说:“蝶儿,雨轩今日的神情怎样,他的眼睛红吗?脸色发黄吗?” 正文 第108章 我们要开始调查此事了 “姑姑,您可 真是神了。沈雨轩他不但脸色发黄,而且眼睛是通红通红的,可吓人了。”蝶儿说着,还打了一个冷战,可见沈雨轩当时的样子,有多么的可怕。 “姑姑,姑姑。冬儿 还闻到了沈雨轩身上有一股香味,但是,不是小姐那样的体香。”冬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说:“姑姑,您说是不是沈雨轩他受到了刺激,转变了性格,偷偷的抹了香料了。” 花奴好像是 想到了什么是的,忽然间表情严肃起来,“香料?”花奴紧张起来,神情慌乱的看着花清香和告杰以及凌霜寒,“难道雨轩是中了……”花奴不敢说下去。 花奴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这几个久在江湖的人都知道,花奴想说的是什么。 大家的神色都紧张,进而慌乱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毒药的厉害,若是她们猜测没有错的话,这种可以令人神情错乱的药便是——迷魂散。 迷魂散原本是江湖术士的骗钱招数,一般的时候,只要在被骗的人面前撒上上一点点药粉,被用药的人就会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跟随用药人的心意去行事。更严重的是,此药会让人完全是去自主意识的能力。 江湖术士一般会用这种药坑害那些良家妇女,然后利用良家妇女失去自主意识时,将其拐走换取钱财。 后来,迷魂散慢慢的演变成了一种毒药,用于控制他人的行为。不管是多么优秀的人,中毒太深后,都会听命于人。 此药虽不会致命,但是却更加的凶险。 幽谷山庄已经尽力去研究此药的破解之法,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好消息。 此药令江湖人士切齿,但是却防不胜防,所以令人谈之色变。 而中毒的人,慢慢的会脸色发黄,眼睛发红,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他们唯一听命的就是给他们下毒的人,下毒的人手中有一种药。 那种药中有一股奇特的香味,中毒的人闻到这种香味的时候,便会随着当时说话人的思想,而转变自己的思想。 所以,对于沈家会出现这种迷魂散,众人的神情便不安起来。 “姑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花清香急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她终究是爱沈雨轩的,她爱沈雨轩已经爱到了骨髓里。即便是沈雨轩做出了杀害自己的行为,可是她相信,那并不是沈雨轩真正想做的事。 现在,花清香总算是明白了,沈雨轩为何会性情大变,原来他是中了迷魂散。 花清香真是悔恨自己,没有发现沈雨轩性情的转变有多么的突然,要不然,她绝不会让敌人的手伸向沈雨轩,乃至任何人去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花奴则在脑子里仔细的思索着对策,她当然不希望沈雨轩有事。她怎么会允许这么优秀的人,被奸人所害呢? 花奴稳重情绪说:“清香, 此事急不来,需从长计议。” “是,姑姑。” 花清香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所以即便是心中有多少的不安,她都强压下去。 此时,凌霜寒和告杰二人保持着沉默。因为他们两个只对打打杀杀,上阵杀敌是内行,但是,若是绞尽脑汁的去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他们两个不及花奴和花清香。 在江湖上,绿林中,若说起花奴没有人知道。但是若是说起花奴的名号,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花奴便还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辣手无情。 花奴看着身在江湖的凌霜寒和告杰说:“霜寒,告杰,你们有什么好的良策吗?” 凌霜寒剑眉一皱,很严肃的说:“现在的关键虽说是在雨轩的身上,但是,我们若是不找出下毒的人,那么我们都有可能成为迷魂散的受害者。” “花奴,为夫也正有此意。”告杰同意凌霜寒的意见。 在他们看来,若是下毒的人抓不到,而是一味的去救中毒的人,终究不是什么好办法。 “此药甚是厉害,所以此事必须尽快的解决。”花清香看着几位长辈说:“下毒的人极有可能是月茹,但是不排除雨梦。至于她们受何人指使,还是一个未知数。” 花奴也认为月茹下毒的可能性极大,但是也不排除是雨梦下的毒。“清香,雨梦真的会下毒谋害自己的亲哥哥吗?” “姑姑,如果若要雨梦下毒还她的哥哥,她是不会那样做的。但是,如果有人骗她,那些药只会让她的哥哥顺从她的意思去做事,她会的。” “清香的意思是说,雨梦被蒙骗了吗?” “极有这个可能。”花清香肯定的说:“但是,也不能排除月茹害人的可能行。清香认为,想要害雨轩的人,安排了她们两个下毒,所以雨轩才会中毒太深。” “那我们还等什么?”蝶儿早就等不及了。 “蝶儿,你现在是百花园唯一可以公开露面的人。你去找雨夕,雨堂过来议事。” “是,小姐。” “安然,你也公开的去静心堂伺候吧。一则保护老太君,二则可以开始在静心堂展开调查。” “是,大嫂。” “你先出府,然后从沈家的大门进来。该怎样说,不需要我教你吧!” “大嫂,安然知道该怎样做。” “既然如此,安然,你可以行动了。你到了静心堂就把老太君请到百花园,说清香有要事相商。” “是,大嫂。” “三娘,你也可以公开露面了。现在娘和二娘身单力孤,还需要你来保护。” “好的清香,三娘知道该怎样做。” “不过你们要记住,花清香死了,幽谷山庄容不下你们。而且,幽谷山庄从此不会与沈家有任何的瓜葛。” 两个人点头,随意的做了一小包裹,飞身而去。 然后,花清香看着凌霜寒说:“凌大侠,您既然到了沈家,总要见见老太君才是,礼数总是要有的。” “清香,凌某正有此意。” “凌大侠,您见了老太君总要吃一些挨骂的话,你可有所准备。” “清香,凌某已经准备了是十四年了。” “如此甚好。” 几个人有说了些破解迷魂散解药的事,人多力量大,很快,他们便有了对策。 她们在百花园商量着对策,现在也有人在南行的路上商量着对策,这些人便是沈家父子和官府的人。 原来,事情真的如花清香所料。官府和各大商号组成的南行救灾的队伍,行至向孤山的时候,便遇上了强敌。 向孤山的以前的山贼,他们只是一些草寇,在此聚众占了小孤山。 这伙人平日里并非是烧杀抢劫,打家劫舍之人。他们在向孤山上都是自给自足,种植一些水果和庄家,偶尔有一些不仗义的地主财主欺压百姓,他们还会出手相助,为民除害。 所以,他们与当地的官府和百姓相处的都相安无事。 有时,官府处理不了的案子,老百姓还会来到向孤山,请他们帮忙。 但是,三天前,这里就大变样了。不知从那里来了一伙恶贼,她们各个武功高强,极其的凶残,强行占据了向孤山。 原本向孤山上的寨主被残忍的杀害了,其余的娄罗兵死走逃亡伤,惨不忍睹。 而对于这一切,南行的救灾队伍并不知晓,所以一路前行。 但是,当他们到了临近向孤山的村庄,众人都被这里的场面惊得是瞠目结舌。 这里的村庄有的房屋已经被烧毁,老百姓尸横遍野,哀嚎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 映入沈城西眼帘的是尸横遍野,满目苍凉。尤其是在树叶飘飞的秋季,此情此景,更是让人感觉无比的悲愤。 这哪里是大宋朝太平盛世的下的村庄,这里的百姓简直过着人间地狱般的生活。 这时,一位老者看见有大批的人马前来,便惊慌失措的大声喊叫:“快跑啊,土匪又来了。” 听到土匪来了的话,老百姓都狼狈的逃跑。有那些受伤的老百姓,也都相互搀扶着逃跑。 沈青山见状,便飞身而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人见到沈青山是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去的,便都纷纷的下跪。 “这位好汉,您是从天上飞下来的,您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吗?” 说话的就是刚刚喊逃跑的那位老者,老者六十多岁的年纪,花白的胡须,面相倒是有几分慈祥,身材也算是魁梧,可能是往日里保养的比较好,气色还算是不错。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也标志,只是在脸上涂上了黑灰,看上去被遮住了原本俊俏的容颜。 在他身后,则是被吓破胆的老百姓,他们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吓的不住的求饶。“好汉爷,你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吗?你若是神仙,就救救我们吧。您要不是神仙,就放过我们吧!” 沈青山看到他们这幅惨状,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痛。 此时,地久和高照、明理,还有一些江湖义士也都赶了上来。 沈青山扶起老者,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说:“老人家请起,在下沈青山,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人。” “你们杀人不?” “老人家,我们是汴梁城的商户,我们配合官府去南方救灾,我们不杀人。” “那你们抢女人不?”老者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把他身边的女子往身后藏了藏。 “老人家,我们不抢女人。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发现这里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村庄被毁,我们只是想知道,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老者见沈青山相貌堂堂,仪表仁爱,谈吐文雅,一看便是仗义疏财的英雄好汉。 老者这才放心,便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老人家,这里并非讲话之所……”沈青山刚想往下说,便看见这些人都面黄肌瘦,大人哭孩子闹,想必是饿坏了。便说:“老人家,你们还没有用饭吧!” 老者摸摸自己的肚子说:“好汉爷,不瞒您说,我们这些人冒死回来,就是想找点吃的,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沈青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这就是我大宋朝的老百姓吗?究竟是谁毁了他们安定的生活,是谁让他们变得流离失所。” 沈青山看着他身后几个年轻人,以及刚刚赶过来的冯渊,然后紧皱双眉说:“冯捕头,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吧!老百姓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沈青山,这么知名的英雄好汉,富甲一方的商人,说完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他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冯渊二话没说,便带着地久,高照和明理去安营扎寨,准备埋锅造饭。命人严加防范,避免被人偷袭。并派出专人到附近的山上和村庄去打探消息。 沈青山和随后赶来的沈城西父子,以及各路英雄好汉则拿出他们随身带的干粮,交给饥饿中的老百姓。 这些人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看见吃的东西变便吞虎咽的吃起来,恨不得一时间便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界,你们因何落得如此狼狈啊!” 老者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抹抹嘴说:“这位好汉爷,我们这里叫孤山村,这座山叫做向孤山。”老者喝了一口水,往下咽了咽饭说:“我们小孤村这个地方也算是人杰地灵,是块风水宝地,老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以前,向孤山上的债主们与我们和平相处,还做了不少的好事。可是……” 老者说到此处,便抹了抹眼泪。 “老人家,可是怎么了?” 老者叹了口气说:“嗨,谁知三天前,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强盗,他们到了孤山村便开始肆意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向孤山上的寨主们,得到消息便带着人马前来救援,可是谁知那伙强盗实在是厉害,把那些前来救我们的山寨住是斩尽杀绝啊!” 老者说完,便呜呜的哭了起来,此时,老百姓也不再吃东西,而是跟着老者一起哭了起来。 想必是这里的山寨主对他们的恩情,终究是感动了他们。 “这伙人见人就杀,我们派出去报官的乡亲,没有一个是活着回来的啊!”老者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悲伤。这伙贼人的恶行真是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不但村庄大都被打劫一空,村民也是流离失所。 房屋被烧毁,粮食被抢光,有一点姿色的女人都被抢到山上,强壮一点的村民被迫上山做了土匪,有不从者,就地就给杀了。 当地的村民对沈青山他们诉说着他们的悲惨遭遇,这可是气坏了义薄云天的沈青山。 沈城西父子都被惊住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惨状。 老者说完,便双膝跪倒说:“好汉爷,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被抢走的亲人吧!” 这时,老百姓也都纷纷跪倒,哀求声响彻了大地。 “老人家请起,我们既然赶上了这样的事,哪有不管之理。”沈城西和沈青山父子扶起老百姓。 “这位好汉爷,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刚刚穿着官府的大爷又是什么人啊?”老者好奇的问着。 “老人家,我们是从东京汴梁成来的。我们是汴梁城的百姓筹了万两白银,配合官府的救灾队伍前往南方救灾,今日刚好路经此地。” 沈青山非常耐心的说,对于这些苦难的老百姓,沈青山甚至是卑躬屈膝的说:“刚刚那些穿官府的人是开封府的办差官,还有一些来自江湖的侠客义士。” “那么,您是谁啊?” “在下沈青山,这位是我的父亲,我们来自汴梁城——沈家。” 沈家现在可是一团糟,沈雨轩被天长送回房间后,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对天长打骂起来。 “天长,你安得是什么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侵吞我沈家的财产,你那是痴心妄想。” 天长刚刚去了一趟茅房回来,沈雨轩就变了模样,这也太离谱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解释不通啊! “阿光” “在,四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刚刚有谁来过?” “回四少爷,没有人来过。” “下去吧!” “是” 天长百思不得其解,沈雨轩的状态实在是太离谱了,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二少爷,三少爷,你们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阿心边照顾着沈雨夕,边轻声细语的说:“大少爷的德行宽厚,他的人品名满汴梁城,他怎么会对自己一直疼爱的弟弟不依不饶,恶语相向呢?” 雨堂点点头,赞同的说:“阿心说的有道理,三弟,此事你我兄弟还需要仔细的斟酌。” 雨夕也觉得沈雨轩今天做的事太绝了,便说:“二哥,看来我们要开始调查此事了。” “调查什么?” 天长气呼呼的跑了进来,撅着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个大男人,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正文 第109章 凌霜寒见过老太君 雨堂和雨夕见 天长哭鼻子的样子有些好笑,便问道:“四弟,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天长拉长了脸说:“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大哥的事。” 天长可算是 有了诉苦的机会,便开始哭诉道:“大哥从静心堂出来后,被风吹的头疼,随后便慢慢的平静下来,还忍着头疼让我过来看看三哥。” 接着天长便瞪大眼睛,神情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可是,我就只是上了一趟茅房的功夫,会回来后,大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无缘无故,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还把我赶出来了。” 天长越说越伤心,在他的心中,沈雨轩是不可替代的人,没有人可以取代沈雨轩的位置。 所以,他前来金满堂,就是想联合两个哥哥,去查清沈雨轩的事。在他认为,沈雨轩一定是中邪了,被人控制了思想,他才会表现的如此的不可理喻。 “二哥,三哥,大哥他究竟是怎么了,我们得帮帮他。” “是啊,我们是要帮帮大哥。” 沈雨夕现在知道了大哥的行为,属于非正常行为,也就是说,大哥他现在做的事,也未必是他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雨夕这时才有了精神头,他相信大哥还是爱他的。因为大哥今天,并非只是针对他自己而已。 “那么,我们现在该从哪里着手呢?”雨夕反问道。 蝶儿飞身而至,“从沈雨轩身上着手。”然后深情地看了沈雨堂一眼,四目相对,秋水微波。“三位少爷,我家小姐请你们去百花园一叙。” “好,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雨夕听说要见到花清香,心中都乐开花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蝶儿郑重其事的加重了语气说:“蝶儿说的可是我家小姐有请。” “二嫂,奇怪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天长乐呵呵的看着蝶儿说。 “你再乱说!”蝶儿的一下子羞红了脸,难为情的看着沈雨堂那似笑非笑的英俊面容。 “看来,雨夕也要改改称呼了是吗?二嫂。” “沈雨夕,你给我闭嘴。” “是,二嫂。”雨夕坏坏的笑了一下,心情开朗了很多。 雨堂看着雨夕和天长说:“在沈家,若是想瞒住这几个臭小子什么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雨堂拉住蝶儿的手,两个人恩恩爱爱的出去了,你侬我侬的羡煞旁人。 雨夕和天长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齐声说:“我们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不需要。”雨堂的眼睛一直盯着蝶儿看,然后拉着蝶儿的手离开了金满堂。 天长也好不自在的跟着出去了。 虽说看见花清香,对雨夕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是暗恋大嫂,终归是一件见不得天日的事情。 “三少爷,阿心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阿心拿过来一件衣服,贴心的给沈雨夕穿上。 “阿心,你我之间没有不当讲的事情。” “三少爷,大少奶奶九死一生这样的大事,蝶儿姑娘并没有隐瞒阿心,阿心从心里感激,你们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阿心悉心的给沈雨夕把整理好,抬头看着沈雨夕,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聪慧中带着柔情的说:“三少爷,大少奶奶终究是大少爷的妻房,您还是把对大少奶奶的爱藏在心里为好。要不然,你们兄弟之间该如何相处。” 雨夕很吃惊的看着阿心,说:“阿心,你还知道什么?” “三少爷,阿心知道从此阿心便是三少爷的通房丫头。虽然我们之间是与主仆相处,没有真正的行房,但是我们谁也改变不了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 阿心眼里泛起了泪花,看着沈雨夕说:“所以,阿心希望,三少爷记住这一点,您是有家室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人为你掌灯,等你。” 阿心是一个活的非常明白的人,她知道,她不能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她就会面对现实,把一份爱埋在心里,真真实实的去接受眼前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有一天雨堂的身影会在她的心中慢慢地走远,也会有一个人会慢慢的走进她的心里。 不是阿心水性杨花,移情别恋,而是她明白,人不能生活在爱恨纠缠之中。 雨夕看着阿心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情不自禁的把阿心抱在怀里。 “阿心,谢谢我的生活中有你……” “谢谢有你们诸位的鼎力相助,合冲才完成走进沈家的第一步。”合冲高举酒杯,与沈乙等人在客栈中开怀畅饮。 “老伯,您真是我合冲的贵人。有您这样的帮手,想我合冲一统沈家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 俗话说的好,听话听音,沈乙这个老匹夫听到合冲的话,心中暗喜。 看来合冲有意让老夫一路上为他出谋划策,看来,只要是合冲进入沈家,老夫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哈哈哈……贤侄,我们都是自己人,无需言谢。” 合冲斟满了酒,恭敬的端起酒杯,说:“老伯,合冲日后还要仰仗于您呢?合冲敬您一杯酒,聊表心意。” “贤侄,你说的哪里话来。老夫能辅佐你是老夫的福气,哈哈哈……”两个人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合冲想的是,事成之后,便会除掉沈乙这个老匹夫,这个人诡计多端,终究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而沈乙想的则是,事成之后,他便会寻找机会,除掉合冲,自己取代他的位置。沈家的万贯家财在向他招手,他早就坏了心智,迷失了人性。 两人双双落座,合冲恭恭敬敬的说:“老伯,沈家老太婆说的那个沈仓,侄儿我可没有听说过。您知道此人吗?” 合冲疑惑的看着沈乙,心中的当然是想沈乙能帮他那个主意。 沈乙落座之后,捋着胡须说:“嗯……这个吗?这个……” 沈乙话都到嘴边了,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合冲是什么人?他是杀神门的门主。脑子里的弯弯绕绕的东西多了,他见沈乙这样的表情,心中暗骂:“老匹夫,你就要掉在钱眼里淹死了。” 但是,合冲的表面上依然是恭恭敬敬,礼数有加的说:“老伯,今日那老婆子给了咱一些银两,您看,是不是由您出面给大伙分一分,毕竟凝视德高望重的前辈。” 合冲一提到银子,众人的眼神都亮了。这群见钱眼开的人,除了跟银子亲,就是跟银子亲。 沈乙则心花怒放的说:“贤侄,这些银两老夫自然会的分配。” 说话间,沈乙拿出一锭银子说:“今日你们也都辛苦了,今日的赏钱是每人一锭银子,你们都去汴梁城转一转,游玩游玩。老夫有事要与门主商议,你们退下吧!” 这些人虽说是姓沈的,但是大多数人,都是与沈家八竿子打不到的人。 他们和沈乙一样,都是贪慕虚荣的一丘之貉,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混点银子,过上富人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一锭银子,对沈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不同老百姓来说,一锭银子,可是好几年的积蓄。 这些人,不但贪婪而且无耻,卑鄙。 但是,他们却很听沈乙的话,因为沈乙比他们更加贪婪,更加无耻,更加卑鄙。 这些人手里拿着银子走了,得意忘形的走了。他们却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那个人就是一直在客栈跑堂的桂生,桂生一直在追踪这些人,也一直在注意他们的言行。 桂生见这行人拿着银子出去了,便解下围裙,带上几个人追了上去。 为了以防杀神门的人反追踪,桂生在衣襟中取出几个铜钱,扔在地上,便引来过路人的注意。 而此时,不管是福满堂的晴柔和觅珊,金满堂的沈青峰夫妻,还是梅园的小姐妹,都在商议着沈雨轩的变化来得太突然。 福满堂的晴柔和觅珊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以前婉玉在的时候,她们三姐妹不管有什么事,都会一起商量。 可是婉玉现在不在她们身边,她们两个极为聪明的女人也会觉得身边少了什么。 觅珊擦着眼泪问道:“姐姐,今日雨轩的反常行为,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造成的。” “妹妹,姐姐我现在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姐姐,自从雪儿的死讯传来,雨轩这个孩子的反常行为便开始了。” “是啊,他先是在在静心堂与清香有了争执,后来又睡到了月茹的房间,再后来又杀了清香,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是我的轩儿做出来的呢?” “姐姐,我们都太了解雨轩了,这些事我们都不相信是雨轩做的,可是这明明就是雨轩做的。” 姐妹两个哭哭啼啼的,说来说去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妹妹,若是婉玉妹妹在,也许她会有什么好办法。婉玉虽然平日里很少说话,但是她却是一个能够忍辱负重,很有主见的人。” “是啊,若是婉玉妹妹在就好了。” 两姐妹开始想念婉玉,并且哭的更加伤心了。 “好在姐姐没有说我坏话,要不然若是婉玉听见了,多尴尬啊!” 婉玉一掀帘,一脸笑意的在外面进来,走进内室。 婉玉的出现,仿佛就像是一朵兰花静静地开放在那里,她永远都是那么安静,那么美。 婉玉的出现,仿佛是一股暖风吹到了轻柔和觅珊的身边…… 金满堂内,喜眉的身体也渐渐的开始恢复。她不但是丰腴了许多,而且气色也好了很多。 喜眉原本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美人,虽然经过了十八年人间地狱的生活,让她饱受摧残。但是,终究是没有带走她如花的容颜。 喜眉现在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在金满堂来回的走动已经没有问题了。 金满堂的正堂上,悦环一直在抹着眼泪,他不怪雨轩对她冷言相向,因为她本就是个罪人,至少在沈家来说,她是一个罪人。 而且,她对自己的罪行是“供认不讳。” 如果眼泪可以改变自己曾经的罪行,那么,悦环流下的眼泪足可以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悦环轻轻地叹了客气说:“终究是我作恶太多,是我害了沈家啊!” “夫人,已经过去的事情你不必懊悔,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赎罪的日子也还长着呢。”沈青峰轻轻地拍着悦环的肩膀说:“夫人,你还记得清香是怎么说的吗?她要你用十六年的岁月,来弥补你的往日的过错。现在,你弥足自己过错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啊!” 悦环一听说清香的名字,便用丝帕掩面,大哭起来,“清香啊,你咋就丢下二婶,自己走了呢?” 悦环越哭娿伤心,她对花清香的感情,沈青峰是知道的。所以沈青峰并没有说话,只是把悦环静静的抱在怀里。 “姐姐,清香若是泉下有知,一定希望我们可以幸福的生活。”喜眉安慰着悦环说:“现在沈家有难,我们应该打起精神来,以最好的状态共同抗敌才是,而不是在这里想念清香。” 喜眉说到此处,也留下了眼泪,“姐姐,若说是想念清香,难道我就不想吗?若是没有清香,也许我会死在那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喜眉擦了擦眼泪,看着停住哭声的悦环说:“姐姐,若是沈家在我们的手里丢了,百年之后,我们怎么向清香交代呢?所以,这才是重点。” 此时,百花园的邀请的人,也基本上已经到齐了。 老太君以思念花清香为由,在安然的陪伴下,来到了百花园。 可是,堂堂的老太君却被看门的家丁,拦在了百花园的大门外。 “真是放肆,百花园虽然是花清香的住地,但是百花园毕竟是沈家的财产。老太君想进去看看,你们也要阻拦吗?” “安然小姐,奴才受了蝶儿姑娘的吩咐,沈家人一律不得入内,奴才也没有办法啊!” 随后此人便低声说:“老太君,安然小姐,这百花园被人盯着,奴才怎么着也要做做戏才行,” 老太君也明白,沈家现在还存在尚未清除的杀神门的人,事事都要谨小慎微,便说:“你这个奴才,竟敢拦住老身的路,你可别忘了这里是沈家,不是幽谷山庄,你休的放肆!” 老太君说完,便给了那个看门的家丁一个耳光。 “你个老太婆,你竟敢打人?”虽是这么说着,却让出了地方,让老太君进了百花园。 老太君从那个家丁身边经过的时候一脸的坏笑说:“孩子,一个耳光十两银子,老身我可不欠账。” “奴才谢谢老太君。” 安然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说:“银子蝶儿姐姐会给你的,委屈你了。” 百花园的正堂之上,花清香把主位的位置留给了老太君,自己和花奴等人分坐两旁。 众人正在议事,见安然搀扶着老太君走进正堂,便都起身纷纷行礼。 老太君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生欢喜。“孩子们,快都起来,你们可是想煞老身了。” 老太君落座后,看见一个人到中年,相貌英俊,眉眼间透着杀气,身材魁梧的男人,便问道:“这位是……” 凌霜寒知道老太君说的是自己,便急忙跪倒磕头说:“凌霜寒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听到凌霜寒的名字,心中暗想:“凌霜寒?他不就是我家雪儿的夫君吗?怪不得雪儿当年义无返顾的跟他远走他乡,原来此人真的是相貌堂堂,气宇非凡。都怪老身当初的一念之差,没有答应这门婚事。” 老太君这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她老人家现在后悔没有答应这门婚事,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老太君一想到凌霜寒喊自己为老太君,便把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冬儿和安然这下可着急了,便上前撒娇的说:“外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干吗还不原谅爹爹拐走娘亲的事啊!”冬儿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外婆,爹爹是很爱我娘亲的,爹爹能给娘的爱,是任何人都不能给的。外婆,您就看在娘亲的份上,原谅爹爹吧!” 老太君一左一右的抱住她的两个乖乖外孙女,眉眼间都是笑意,可就是不说话。 雨堂、雨夕和天长见状,也纷跪倒求情说:“奶奶,凌大侠光明磊落,行事作风是大侠的风范。我们已经叫过姑父了,您就看在孙儿的份上,原谅凌大侠吧。” 花奴和告杰一看,也跟着求情说:“老太君,我夫妻二人和霜寒是过命的朋友,我们可以证明霜寒的人品和他对雪儿的爱。老太君……” 花奴还想往下说,却被坐在一旁的花清香喊住,“姑姑不必多言,请你们归坐。雨堂、雨夕、天长,你们也归坐。冬儿、安然归坐。” 花清香说完,看着蝶儿,姐妹两个一脸的坏笑。 众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种情况下,众人不应该合力为凌霜寒说情吗? 花清香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并没有说话。而是背起手来,一副刁蛮调皮的样子,走到老太君的身边,给老太君倒了一杯香茶说:“奶奶请喝茶。” 正文 第110章 都怪老身一念之差 老太君非常爽 快,也非常高兴的说:“好,乖乖的孙媳妇,奶奶喝茶。”老太君心中暗想:“知我者,清香也。” 此时,众人似乎明白 了老太君刚刚是怎么回事,便左右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对视一眼,以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当他们在对方的眼神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异口同声的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众人见老太 君以宽厚的胸怀接受了凌霜寒,心中是无比的安慰。她们之前担心老太君会打骂凌霜寒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便自顾的喝起茶来,等着看一出好戏。 现在只有凌霜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的冬儿和安然直在原地转圈。她们又不敢去提醒爹爹,怕引起老太君的不满,所以急的她们手心都出汗了。 凌霜寒看着众人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人在关心自己的事情,也没有人在私下交流什么,而是悠闲的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场戏一样。 现在,唯有自己的两个女儿,神情紧张地看着自己。 凌霜寒暗想:“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呢?我也下跪了,也磕头了,也……”凌霜寒想到这里,不由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刚刚说什么了?别人可以称呼她老人家为老太君,我不能这样称呼,因为她是我的岳母大人。” 凌霜寒想到此处,羞愧万分,“凌霜寒,你也是被江湖人称作是大侠的人,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陪你掌剑走天涯的沈傲雪啊!” 凌霜寒从心里感谢老太君已经接受了自己,他等着一天已经整整的等了十四年,为此他是热泪盈眶,百感交集。 凌霜寒恭恭敬敬的再次磕头道:“岳母大人在上,小婿凌霜寒给岳母大人磕头,恭祝岳母大人福寿安康。” 凌霜寒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老太君在花清香的搀扶下站起来,亲自扶起凌霜寒,老泪纵横的说:“贤婿请起,让为娘好好地看看你。” 凌霜寒用它那双有力地大手,搀扶着老太君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娘,喊得老太君心花怒放。这一声娘,喊的老太君心潮澎湃。这一声娘,喊的老太君释放了压在心底十四年的积怨。 老太君此时喜极而泣,泪花在她的眼睛里打着转。老太君想保持住自己的矜持,可是她失败了,泪水已经顺着腮边流下来。 老太君看着凌霜寒,说:“霜寒啊,都怪老身一念之差,才使得你和雪儿十四年来,有家不能回。老身当初为啥就不看你一眼,为啥不答应你们的婚事呢?” 老太君说到此处,懊悔的叹着气,心中对女儿的愧疚油然而生。“怪不得雪儿当初一定要跟他走,凌霜寒是一个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老人太君在心中责怪自己。 “娘,霜寒今生有幸能叫您一声娘,便是霜寒最大的幸福,霜寒今生别无所求。” “好孩子,娘能有你这样的女婿,也是娘最大的幸福。” 要说,这人就怕见面,这丈母娘和女婿一见面,便便冰释了十四年的恩怨。 百花园现在充满着温情,人世间的温情洋溢,让这个秋天的寒冷迟到了。 “爹,外婆。” 冬儿和安然紧紧地抱住了凌霜寒和老太君,“爹,冬儿和安然再也不是没有娘的孩子了。” 老太君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孩子说:“霜寒啊,多亏了你们把安然送到了老身的身边,让老身的晚年并不寂寞。” “娘,这都是千树兄的安排。当时我和雪儿被人追杀,不得已才和安然骨肉分离。” 凌霜寒说完,两条眉毛中间的那条竖纹变深了,因为此时,凌霜寒紧皱双眉。 “冬儿一定会把追杀爹娘的人赶尽杀绝!” “小小的年纪就知道杀人,日后谁还敢娶你啊!” 老太君眼神中全是笑意,好像都要笑开花了一样,看着冬儿。 “娘,霜寒此次来沈府,是暗中帮助清香为沈府锄奸,所以霜寒不能每日去静心堂为娘请安。” 凌霜寒英俊的脸上满是歉意,再加上凌霜寒经过岁月的历练,那种饱经风霜的气质和沧桑,别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老太君是越看越欢喜,哈哈一笑说:“霜寒,无碍的。”老太君拍拍凌霜寒的肩膀说:“霜寒啊,你拐走了我的女儿十四年,这笔账我们一笔勾销。但是,你要陪着雪儿,在沈府住上十四年,否则以后别叫我娘。” 凌霜寒撩衣裙跪倒说:“娘,霜寒和雪儿求之不得啊!能在爹娘的堂前尽孝,是霜寒求不来的福分啊!” 凌霜寒早年就失去了爹娘,所以他才会流落江湖。所以,他对爹娘这个名词是比较亲近的。 “好,好啊!” 老太君再次搀扶起凌霜寒,娘两个真是投缘。 “奶奶,姑父,你们就这样在那里一家团聚,就不想怎样解决雨轩的事吗?” 花清香等人早就不开心了,这些人没有别的毛病,就是爱在老太爷和老太君身边挣个宠啥的。 现在凌霜寒到沈府,初来乍到,就夺取了老太君对所有人的宠爱。 虽然他们心里都为老太君和凌霜寒冰释前嫌,感到高兴,但是这些人的脸上却挂上嫉妒。 老太君泼皮的劲头又上来了,她看着众人一脸的不高兴,故意的提鼻子闻了闻,笑着眯缝着眼睛说:“呦,这是从哪里来的酸味啊!” “奶奶” 花清香跑过去抱住老太君说:“奶奶,我们都是您的好孩子,您可不能太偏心了。” 花清香说完,把头紧紧地搭在老太君的肩头上,老太君闻着那一股浓烈的体香,沁人心脾。 “好孩子,你们都是奶奶的好孩子……” “好孩子,她算是什么好孩子?依仗自己是沈家嫡长女的身份嚣张跋扈,欺压姐妹,本小姐早就看不管她了。” “二姐,不管我们怎么说,奶奶对大姐总是有些偏爱的。就算是她被禁足了,也还是有这么多的丫鬟婆子侍候着,我们又能怎样?” “三妹,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二姐,你觉得什么事奇怪啊?” “三妹,你说这天高皇帝远的,奶奶知不知道大姐依然这么嚣张啊!再说,这些丫鬟婆子是受谁指派的?”雨琪看着雨瑶满是神秘地说:“她们若不是奶奶和大伯母指派的,那么,这里面可就有事了。” “对啊,二姐,你这一说我也感觉有点奇怪,不如我们先私下调查,有了证据再告知大娘和奶奶,怎样?” “就按你说的办。” 这小姐妹两个,早上陪着觅珊学着掌家的事宜,午后便决定,暗中调查雨梦和这些丫鬟婆子的关系…… 而此时,金满堂的两个姐妹也在分析着此事。“妹妹,你说是什么关系啊?” “姐姐,就是雨梦和月茹的关系。” 悦环沉思着,“她们会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喜眉总觉得月茹是受雨梦指使的。在沈家,月茹想要谋取荣华富贵只有两条路。”喜眉看事分析月茹的谋财之路,“其一,她要成为沈家任何一房的通房或者偏房。其二,就是傍上雨梦这样,能够在沈家呼风唤雨的大小姐。” “妹妹,你说的有道理。”悦环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喜眉的话,确实觉得是这么回事。 喜眉虽然在地牢里被关了十八年,但是,喜眉也可说是出生于书本网之家。 锦绣为了培养喜眉读书,学习琴棋书画,简直是投入了一个母亲所有的经历。 喜眉被关在地牢的时候,也曾在雨夕的帮助下,看过一些兵书之类的书籍,所以喜眉的思维还是比较敏捷的。 “妹妹,姐姐愚笨,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样走呢?” “姐姐,雨梦自会有人看住她的。我们的雨琪和雨瑶可不是省油的灯,况且还有大嫂和觅珊姨娘她们,他们也会把目标锁定在雨梦的身上。” “可是,雨梦是大嫂的亲生女儿,她真的会大公无私到大义灭亲吗?” “姐姐,大嫂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只有她亲自出手抓到雨梦的把柄,她才能保住雨梦。” 悦环晃了晃神,还是不太明白喜眉的话,只是在机械性的做着点头。 “喜眉,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沈青峰是非常爱喜眉的。悦环和喜眉两个人,对他来说就像他的左右手。 喜眉思维缜密,温婉善良。悦环开朗大方,简单豪放。 在他的身边没有哪一个人,他的人生都不会完美。 “青峰,从今日起,你和姐姐便装作不问沈家事事的样子。这样,杀神门的残虐才会忽视你们。你们便可以在暗中帮助沈家的任何一路人马,配合她们完成她们所设定的任务。” “好,我们依计行事。” 悦环很欣赏喜眉的聪慧,所以事事都会依着喜眉的意思走。 自从有了喜眉,悦环的日子也有了一些乐趣,姐妹两个总有说不完的话。 “夫人,喜眉,青峰一生能有你们姐妹陪伴,是青峰的生命中做大的快乐。 沈青峰伸出两只胳膊,搭在两位娇妻的肩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而此时,脸上露出笑容的并非只是沈青峰,还有来到百花园复命的桂生。 桂生喜气洋洋的来到百花园,见到雨堂,兄弟两个拥抱了一下,给各位见过礼后,便进入正题。 “大少奶奶,这是桂生今日的收获。” 桂生说完,便从身上的包裹中拿出几锭银子,笑嘻嘻的说:“大少奶奶,这就是那几个自称是沈家人的人的银子,他们分了银子,便急不可耐的去消费了。正好被兄弟们给“借”来了。” 桂生一副憨厚朴实的样子,即可爱,又让人有安全感。 桂生在那里傻乎乎的笑着,花清香却和雨堂唠起了家常。 “雨堂,桂生是你的兄弟们吗?” “是啊,大嫂。我们兄弟五人情趣相投,便结为了异性的兄弟。” “是吗?我看着不像啊!” 桂生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便急的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花清香对桂生一家是有恩的,桂生铭记于心。他只想通过自己的微薄的力量,帮助沈家,帮助花清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报恩。 “大少奶奶,是不是桂生做错了什么?”桂生惶恐的问道。 花清香依然没有理会桂生,而是和沈家人聊天。 “大嫂,这件事就交给我和雨夕去做吧。明天给您一个准信。” “好吧,你和雨夕小心行事。此时切不可拖得太长,以免节外生枝。” “是,大嫂。” 桂生虽然忠厚,但是他并不傻。 桂生眼含热泪的说:“大嫂,桂生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桂生明白,花清香和雨堂都在用话点他。桂生是雨堂的拜把的兄弟,却对花清香称呼大少奶奶,这成何体统。 花清香不理他,是因为花清香把他当成了兄弟。 听到桂生的话,花清香暗想:“孺子可教也,总算不是太笨。” 但是,花清香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转过身对桂生说:“桂生,这些银子你拿回去给兄弟们喝茶。” 然后花清香从衣襟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交给桂生说:“这是幽谷山庄的还魂丹,处于危急的时候使用。你们继续盯紧合冲等人,有消息马上禀告。” “大嫂,这些丹药桂生留下,这些银子桂生可不能留下。” “桂生,你们要盯紧合冲,就需要以各种身份出现在他们身边。所以,你们就要装扮成各种角色,而这些装扮是需要费用的。” 花清香的语气变得严厉地说:“你们的任务艰巨,不可违抗命令。” “是大嫂” 桂生知道,这些费用有一锭银子就够了,这些银子是花清香赏给他们兄弟的奖励。 “桂生,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沈家酒楼,找甫广。甫广是我沈家的忠仆,也还是我沈家的朋友。” “是,大嫂。”桂生很知趣的退下了。 要不然他留在这里做什么?人家一家人正在处理家事,自己有自己的任务。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本分。 花清香很欣赏桂生,觉得这个人可委以重任。 现在,对怎样应对沈雨轩病情的事,花清香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 而计划的实施者,便是雨堂,雨夕和天长三兄弟。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不但要对付给沈雨轩下毒的人,还有杀神门的人。 至于这两件事是不是一人所为,好有待调查。 “两位姑父,你们得到桂生的消息便可以行动。没事的时候,你们最好不要离开百花园,免得节外生枝。” “是,清香。” “你们的任务主要是在暗中保护天长,能不公开露面就不要露面。” 花清香又告诉天长说:“天长,你接到桂生的消息,即刻行动,且不可恋战。” “是,大嫂。” 然后,花清香看着沈家三兄弟说:“你们三兄弟,今日便开始执行我们预定的计划,只是雨轩他现在情绪不稳定,若是挨打挨骂的,你们还需多担待。” “是,大嫂。” “姑姑,你和三娘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盯死了雨梦。” “是清香” “冬儿,蝶儿。你们两个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后,到大门外的灵堂潜伏,今晚那里清静不了。” 冬儿瞪着大眼睛不解的问道:“小姐,为啥清静不了啊?” “今天那里闹了‘鬼’,你说还能不能清净了?” 花清香用手指刮了一下冬儿灵巧精致的鼻子,说:“你这个小跳蚤,平时就喜欢装神弄鬼的,今晚你装神弄鬼的功夫,便有用武之地了。” “是,小姐。”冬儿高兴的跳了起来,刚好碰到花清香还没有痊愈的 的伤口,疼的花清香脸色骤变,“诶呀”一声。 “小姐,冬儿不是故意的。”冬儿急的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花清香用手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可是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尤其是沈雨夕。 沈雨夕是最疼爱花清香的人,此时,他的心随着花清香痛苦的表情而颤抖。 “雨夕,你怎么了?” 雨堂见雨夕的表情很不对,急忙的扶住他。 “二哥,无碍的。” 雨夕这是才想起阿心对自己说的话,“是啊,我可以爱大嫂,但是一定要把她藏在心里。” 花清香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赶忙的拿出一粒还魂丹放在嘴里,咽下去。 “蝶儿,你们今晚用行动一定要点到为止,切不可恋战贪玩,误了大事。” “是,小姐。” “你们退下吧!我需要休……” 花清香还没有说完,便晕了过去,她胸口的鲜血已经渗透了衣服。 花奴急忙的给花清香诊脉,才长舒了一口气说:“清香的伤势未愈,又加上疲惫劳累,体力不支造成的昏厥。” 花奴看了一样惊魂未定的冬儿说:“若不是冬儿无意间碰了清香的伤口,我们差一点就忘了,她现在还是一个身负重伤的病人。” 花奴抱起花清香,对大家说:“清香安排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尽力的完成,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正文 第111章 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众人看着花奴 抱着花清香,离开正堂的背影,心中暗想:“清香,你可千万别再有事了。有你在,才有我们的主心骨在,才有沈家在啊!” 沈家的人在南行的路 上,遇上烧毁山村的山贼,正在营帐里商议对策。 “大人,您 此次南行,被包大人任命为物资押运官,押运这万辆的白银和物资,用于救灾之用。可是现在这里就有灾民,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在这里救灾啊!” “爷爷,先在这里救灾当然可以,冯某正有此意。” 沈城西正在与冯渊议事,却听旁边有人说:“在这里救什么灾,我不同意。” 说话的人你是汴梁城的刘公子,此人依仗这家里有几个臭钱,平日里欺男霸女,沾花惹草。 此次南行,就是他们刘家想借助救灾一事,要扬名立万,来证明他们刘家是积善之家。 把话说白了吧,救灾只是一个幌子,为自己争得一个积善的名声才是真的。 而刘家,在这次的救灾捐银中,只捐出了一百两银子,就在救灾的队伍中耀武扬威,却不知沈家这样的人家,却捐出了白银千两。 冯渊早就看不惯刘公子的所作所为,而且,冯渊已经不止一次的接到了投诉,告状的人。 这些人大多是反应刘公子为人跋扈,沿途以我为尊的独断专行。 更有甚者,他把随行的郎中和厨子,当成是他们家的奴才,整日呼来唤去的。 他还欺压那些良善的随行救灾的百姓,已经激起了众怒。 冯渊怒视着刘公子说:“刘公子,这些事是官府的事,还轮不上你一个随行人员提出异议。” 刘公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瞥视着冯渊说:“本公子出了银子,就是为了去南方救灾,不是让你们沿途做好事的。” 刘公子身材消瘦,甚至可以说是皮包骨。脸型是上窄下宽,两道八字眉,一双不可挑剔的金鱼眼,塌鼻梁,大嘴叉子,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看着让人恶心。 这个人,不管怎么看他,怎么都像还没有脱离大海的海洋生物,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刺耳的,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沈城西早就烦这个小子了,就在刚刚,他还去骚扰了那个老者身边,刚刚洗漱完毕的俊俏姑娘。 由于他的原因,搞得那些纯善的村里人,对他们这支队伍有了戒备,甚至是不再相信他们。 沈城西怒道:“刘公子,这是官府的事,还轮不上你来插手。” “呵呵?官府的事!老头,你是那座庙里的和尚,既然这是官府的事,你在这里做什么?” “放肆!”冯渊大怒,怒视着刘公子说:“这位老先生,是官府特命的南行协助使。” “是吗?本公子看着他倒是有点像汴梁城沈家,那个死鬼沈老太爷。” “你嘴巴放干净点。”地久蹭的站起来,就想过去抽他的耳光子。 地久这一路上,听到沿路的老百姓谈论着沈家的事。都是赞不绝口。而且,有更多的老百姓,都在路边烧香祈祷,愿沈家父子西行的路上一路走好。 地久看到这些深受感动,这是什么样的人格魅力,才可以感染这么多的纯善百姓。 地久以前,都没有出过沈家的大门。现在随爷爷大伯出行,一路上被爷爷和大伯的人格魅力所感染。心中暗想:“我地久,也要成为爷爷和大伯这样豪情万丈的大英雄,大善人。 而沿途听到与沈家齐名,甚至是超越沈家名望的,便是幽谷山庄。 沈家只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而幽谷山庄却是维护江湖平稳,惩奸除恶,除暴安良的侠义之士。 幽谷山庄和沈家就像是两兄弟一样,在世上繁华不定,烽烟起伏的江湖上相互帮衬,相互扶持。 正在这时,地久却听见有人骂自己的爷爷,他哪里受得了,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位爷爷德高望重,才德兼备,是我等小辈学习的榜样,怎可容你随意的辱骂?” “臭小子,你是何人,也敢在你家刘公子面前撒野。” 地久斜视了一眼那位刘公子说:“你家爷爷是东京汴梁成沈家的五少爷,地久。” 刘公子听后便是一阵奸笑:“哈哈哈……东京汴梁成沈家?” 刘公子简直是在用侮辱性的语言说:“东京汴梁成的沈家就是一个笑话,被杀神门控制了近二十年。最后,府中锄奸,居然发现杀神门的小主人居然是自己府上的三少爷,这不是笑话吗?” 刘公子冷眼看了一眼地久,极其不屑的说:“听说在沈家的地牢里,还发现了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那是不是你娘啊?哈哈哈……” 刘公子笑的正高兴,便被站在他身边的高照狠狠地踹了一脚。他没有站稳,打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你是何人,竟敢对你家爷爷动手。来人……” 刘公子想叫人教训高照,便被明理一把抓起来,像拎着一条死狗一样。把他给拖出去了。 “你们这群人给爷爷等着,爷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高照和明理对视了一下眼神,来到地久的身边,明理说:“五哥,你消消气,何须跟一个无赖计较。” 地久神情有些失落的说:“原来,他们是这样评价我沈家的。” “五哥,江湖路上多凶险。”高照拍拍地久的肩膀说:“一个人一张嘴,十个人十张嘴,他们愿意怎么说我们无需计较。只要我们心中有浩然的正气,总会为我们的未来争得无限的荣耀。” 沈城西和冯渊,对这两个年轻的少年郎非常的欣赏。沈城西对地久说:“地久,自古邪不胜正,你也无需与那些无赖之徒计较。江湖路远,你要遇到的凶险何止一二!” “是,爷爷。” 其实为了掩饰沈城西父子的身份,为了照顾地久的情绪,所以不管是冯渊还是高照和明理,都管沈城西叫爷爷,管沈青山叫大伯。 长此以往,所有南行随行的年轻人,也都这样称呼他们。 这些事,地久怎么会不知道呢? 地久现在非常的想念花清香,地久感谢花清香,这一路上为自己做的所有筹谋。 虽然她不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她却把自己对地久的关心,送到了地久的身边。 地久现在很愧疚,愧疚自己当初对花清香,对沈家产生的敌意。 而此时,沈城西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大吃一惊的说:“冯捕头,我们押运这万两白银,和一大批救灾物资,行至向孤山。而向孤山是我们南行的必经之地,依老夫之见,那些向孤山上新来的草寇,八成是为这批物资而来的。” “来人,严加防备。”冯渊此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下命令。 “大人,不好了。”营帐之中,一个巡逻的士兵冲了进来,单膝跪倒,抱拳拱手说:“大人,那个刘公子带着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闯进了大营。我们试图阻拦,但是那些人的功夫实在厉害,已经伤了了我们好几个士兵。” 地久,高照和明理,还有几个年轻人听完,各拿兵刃,健步如飞的冲了出去…… 此时,沈家的人也都在各尽其职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沈雨轩重伤未愈,所以一直在福满堂养病,这样,作为娘亲的晴柔照顾她,也方便了很多。 沈雨轩的房间开着窗户,沈雨轩背窗而坐,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而且与他不时地把身边的玉器摔在地上,偶尔还会说出几句骂人的话。 秋天的风吹得福满堂的花草渐渐地枯黄,看上去有些萧条。福满堂就这样在枯荣的时光中,走进荒凉。 这时,有两个穿戴整齐,年龄大概在十六七岁左右,身材匀称,长相一般,容貌并不出色的小丫鬟,出现在沈雨轩的窗前。 她们拿着打扫院落的工具,在沈雨轩的窗前,打扫着从树上飘下来的树叶。 两个人连聊天边干活,见左右无人,便把手中的香罗帕在沈雨轩的窗前抖了一下,随后便能够闻到一股奇香。 “姐姐,你说这老太君也太偏心了,什么事都偏向二房。” “是啊,老爷不在了,咱福满堂如今成了孤儿寡妇的地界,老太君当然会偏向于二房,这也无可厚非。” “姐姐,大少爷多可怜啊,自己没有了爹,娘又跟着受冷落。” “就是嘛,我要是大少爷非要去找老太君算账不可,然后把二房的人痛打一顿。” 两个小丫鬟的眼睛盯着四周的情况,然后对着窗户内的沈雨轩说:“大少爷,你应该去找老太君算账,老爷尸骨未寒,凭什么我们大房就该受冷落啊?” 沈雨轩忽然间转过身来,脸色煞黄,眼睛红红的,张牙舞爪的转过身来,怒吼着:“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两个小丫鬟见沈雨轩的样子实在吓人,便转身便跑,转身却看见一个俊俏的小丫鬟来,步履轻盈的来到他们身边。 “两位妹妹好面生啊,你们是哪一房的丫鬟,姐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呢?” 这两个小丫鬟也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丫鬟,便说:“这位姐姐,我们是金满堂后院,侍奉三少爷的丫鬟。”说完,转头就走了。 她们走了,隐藏在暗处的晴柔和婉玉也走了,紧跟着这两个小丫鬟离去的方向追去了。 “二哥,你听到了吗?他们是侍候本少爷的丫鬟。” 雨夕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沈雨轩,此时安静了下来,说:“这样的话,即便是有什么事,也会算到你的身上。” “嗨,我沈家怎么养了这么多的贼人在身边。”雨夕靠在窗台前,思量着说:“按理说,杀神门潜伏在沈家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这两个人我却从没有见过。” “是啊,本少爷也没有见过。”雨堂也百思不得其解,最近沈家办丧事,人手欠缺,的确是买了几个奴才。可是,那是雨堂亲自经手的事,那些奴才中却没有此二人。 此时天长搀扶着沈雨轩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沈雨轩面黄肌瘦,脸色苍白无理,几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玉树临风的洒脱和绝世容颜的俊俏,这个人只在几日的功夫,已经脱像了,基本上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天长扶着沈雨轩走进了房间落座,兄弟几个齐刷刷的跪倒行礼,“大哥!” 沈雨轩看着兄弟几个,眼泪流下来了,“沈雨轩来有什么颜面做你们的大哥。” “大哥就是大哥,不需要颜面。”雨夕低头说话,不敢抬头。 沈雨轩看见雨夕这身女子的打扮,实在是俊俏,比起一般的女孩还要有风姿,不由得笑了一下,说:“你们都起来吧,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兄弟三人起来后,坐在沈雨轩的身边,对他说出了这件事的缘由。 原来兄弟几人从百花园出来,便按照花清香的指示行事。 此事极为机密,所以只有沈家的人才可以亲自执行。 他们先是到了福满堂,与正在议事的晴柔,觅珊,婉玉三姐妹说出计划的缘由,请她们出面帮忙。 他们没有说出是受花清香的指示办事,而是说,他们三兄弟相处的办法。 然后,他们回到了金满堂拜见了沈青峰夫妻,告知他们说:“如果……怎样,你们需……怎样”如此的顶住了一。 后来,才请阿心姑娘为雨夕梳妆打扮成女孩子,然后以女孩子的身份进入福满堂,掩人耳目。 雨堂和天长在福满堂照顾沈雨轩,本就是无可厚非之事,并没有什么稀奇。 然后,他们由雨夕站岗放哨。雨堂则打晕了沈雨轩,并且和沈雨轩换了衣服。 天长则负责把沈雨轩扶到了别的房间,“四少爷,二少爷这是怎么了?”一个陌生的小丫鬟好奇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大哥发疯,把二哥给打晕了。”天长说完,摇了摇头。 那个小丫鬟听完,忙不迭的走了。 沈雨夕并没有跟出去,因为他看见两个妹妹,雨琪和雨瑶跟了上去。 沈雨夕深感安慰,沈家经历了这么大的风波,不打没有被打败,而是使沈家的人更加的团结了。 天长用冷水把沈雨轩泼醒,沈雨轩的头疼了好一阵子。几乎是一个时辰后,才慢慢地清醒一点。但是他的眼神,仍是有一些凌乱,天长又把沈雨轩拖到了窗前吹了冷风。 按照花清香的指示,由觅珊给雨轩熬了治疗风寒和安神的药物,此时刚好及时的送到。 沈雨轩吃过药感觉好多了,也清醒了许多,但是依然是懵。 稍后,觅珊看见两个小丫鬟,行踪诡异的在沈雨轩的窗前唠叨,便及时的和天长一起,把沈雨轩扶到了窗前。 所以,沈雨轩看到了自己因何会情绪失控的全部经过。 沈雨轩听完了兄弟们的叙述,眼泪掉下来了,“这真像是清香的手笔,可是清香却死在了我的剑下,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她临死时眼神中的绝望。” 沈雨轩此时泣不成声,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体会他的痛苦和悔恨。 “大哥,你还记得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情绪失控的吗?”雨堂试探性的问道。 沈雨轩仔细的想了想说:“就是听到姑姑的死讯时,我在与雨梦争吵的时候,便觉得心情烦躁,感觉雨梦说的都是对的,便开始怀疑清香。” “大哥,那你还记得你与月茹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雨轩便把那天晚上,他听见月茹和一个小丫鬟说话的内容,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雨堂点点头,接着说:“大哥,那天晚上,你闻到什么奇特的香味了吗?” 雨轩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急着说:“雨堂,那天我在静心堂也闻到那种香味了,那种香味奇香无比。那晚,我在听见月茹她们说话前,也闻到了那种香味。尤其是我在追杀她们口中的奸夫时,也闻到了那种香味。” “大哥,那天,你在杀死大嫂的时候,闻到那股香味了吗?” 沈雨轩并没有直接的回答雨堂,而是失魂落魄的抱住自己的脑袋,陷入了痛苦。 过了一会儿,沈雨轩才极其痛苦的说:“那天,那种香味就在我的身边,我躲都躲不开,心情烦躁的不成样子,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我才……” 沈雨轩再也控制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大哥,以后有时间再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雨夕把手中的罗帕递给沈雨轩,这个滑稽的动作,倒是把大家逗得哭笑不得。 “大哥,你闻一闻现在,你的房间有那种味道吗?” 沈雨轩提鼻子一闻,神色惊慌地说:“三弟,有那种味道。”沈雨轩下意识的往天长的身后靠了一下。 看来,沈雨轩被这种香味害的不浅啊。 那么大的一个沈家大少爷,名扬天下,十二岁便为沈家清除了黑心的掌柜,如今却被这莫名的香味,害成了这个样子。 “害我大哥者必死!”沈雨堂拉住沈雨轩的手,眼神中有了杀意。 正文 第112章 二娘从未责怪过你 “害我大哥者 必死。”雨夕拉住了雨堂的手。 “害我大哥者必死。 ”天长拉住了雨夕的手。 沈雨轩看着 这几个被自己打骂过的兄弟,不但没有放弃自己,而是想尽办法的来拯救自己,心中非常的感动。 若是他们当中有一个心怀叵测之人,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俗话说得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沈雨轩拉住三个兄弟的手,激动地说:“害我沈家者必死。” “对,害我沈家者必死。” 兄弟四人的心,此时已经紧紧的靠在一起。虽然沈雨轩现在还未完全康复,但是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思想,不再被人控制。 “三弟,大哥看你这身装扮还不错,所以大哥有一计,你们给大哥参谋参谋,可行不可行。” 沈雨轩看着雨夕的女装打扮实在漂亮,所以便想出了一条妙计。 雨夕也感觉自己的穿上女装,不是很自在,所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可是不要紧,真是是妩媚多娇,只看得兄弟三人止不住的赞叹。 “大哥有什么好计谋,不妨说说看。”雨夕见他们兄弟三人看着自己不住的笑,便提醒他们。 “是啊大哥,你有什么妙计快点说出来,我们兄弟给你参谋参谋。”雨堂和天长也很想知道,大哥有什么妙计。 之前大哥没有成亲的时候,沈家的大小事情都是沈雨轩当家做主。后来,花清香家到了沈家,沈雨轩便忙着生意上的事,家里的事便不再插手了。 但是有一点,大家必须承认的就是,沈雨轩那一肚子的坏水,可是让汴梁城的那些登徒子退避三舍。 沈雨轩微微一笑,笑里藏着那一点的坏,一招手,众兄弟便把头聚在一起,听着沈雨轩的妙计良策,不住的点头。 沈雨轩说完抬起头,然后征求兄弟们的意见。“你三人觉得怎样,此计可以执行吗?” 对于沈雨轩的计策,雨堂和天长是大力的支持,只有雨夕有点不自在。“大哥,你认为行就行,我没有意见。” 沈雨轩看着雨夕下止不住的笑这说:“我三弟这绝世的容颜,不知要迷倒多少英雄汉。” “大哥,你别总是取笑我了,要不然这一身衣服,就让二哥穿上。”沈雨夕的脸上都羞红了。 “三弟,我可不穿。”沈雨堂边笑边说,“二哥可穿不出你的妩媚。” 四兄弟的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觅珊来到了雨轩的房间。 沈雨轩见到觅珊,赶忙跪倒说:“二娘,雨轩曾经对二娘不敬,也是身不由己,还请二娘仁慈,不与雨轩计较。” 觅珊赶忙的扶起雨轩说:“雨轩,二娘从未责怪过你,快快请起。” “谢二娘宽厚。” 众兄弟给觅珊见过礼,便把他们的计划像觅珊讲述了一遍,觅珊听后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 “雨轩,二娘还是去静心堂和金满堂先打个招呼吧,老太君可不能再受一点刺激了……” 刺激,什么是刺激?南行的救灾队伍才遇上了刺激的事情。 当地久,高照,明理等一众年轻人,手持兵刃,来到出事地点的时候,那伙贼人,已经在刘公子的带领下,抢走了一车的白银,那一车白银足足有一千两。 而那些士兵和随行的江湖义士,横躺竖卧的倒在地上,有几个伤重的 人,正在接受随行郎中的抢救。 瞬间,大营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好在,经过统计,并没有人死亡,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沈城西父子,和其他富家商户的代表,包括官府的办差官和冯渊赶到时,都被当时的惨状惊呆了。 冯渊气的直骂人,若不是这一身官服穿在身上,冯渊此时真想把刘公子的脑袋砍下来。 冯渊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刘公子的随行人员可在?” “在,大人。”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此人有一点驼背,一对小眼睛,一张大嘴,看上去极其的普通,面带忠厚。 “就你一个人随身伺候刘公子吗?”冯渊见这个小老头不像是一个恶人,所以并没有去为难他。 “回大人的话,刘公子身边侍奉的人,见刘公子造反了,都逃之夭夭。小老儿身体不好,跑也跑不动。况且,小老儿还要留下来侍奉我家老爷呢!” “那些逃跑的家奴,都跟着刘公子跑了吗?” “大人,刘公子平时对我们非打即骂。如今他带人抢了官府的物资,犯了国法,谁还跑去,跟着他担着这些罪责。” 小老头的话说的实在,看样子,他也是经常的受刘公子的欺凌之人。 “大人,我家老爷也没有逃跑,正在帐中准备上吊呢!” 正在这时,便有人过来禀告,“ 大人,刘老爷欲自尽,幸好抢救及时,现在已经无大碍了。” 众人此时,便听见一老者的哭声,“逆子啊,逆子。我刘家家门不幸啊,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一个乱臣贼子啊!” 冯渊等人刚想过去看一看,便见士兵们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来到营地。 冯渊警觉的问道:“什么人?” 那些差人回答说:“回大人,是刘公子。” 差人和士兵是一样的,差人是开封府的人,士兵则是官府的人。 “他不是勾结贼人,抢了我的救灾银两吗?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人,我们跟踪他们到了向孤山的山脚下,他们在山下就与刘公子争吵,随后便杀了他。” 冯渊听后,信以为真。 但是,沈青山却从中看出了端倪,暗中警告小弟兄们做好战斗准备。 这些士兵越来越靠近冯渊,和那些有身份的富家商户。 而冯渊和富家商户,都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刘公子身上,根本没有主意这些差人的举动。 “上!” 沈青山一声令下,地久,高照和明理,以及随行的小兄弟们,一拥而上,还没等那些自称是士兵的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众人困住,到压在脖子上了。 “绑起来!” 当冯渊和沈老太爷反应过来,那些假扮差人的贼寇已经被捆上了。沈青山此举,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冯渊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发生了这么打的事。 “大人,这些人穿着士兵的一副,很容易被我们误认为是自己人。” 沈青山并没有看冯渊,而是仔细的打量着这些假扮士兵的贼寇。 “大人,诸位,请上眼。” 沈青山向各位在场的人拱手抱拳道:“你们仔细看,这些人的穿着并不合身,所以沈某可以断定,这些人的衣服都是偷来的。” 沈青山看着这些人穿的鞋说:“ 他们因为没有合适的官靴,所以都穿着自己合脚的鞋子,只是为了刺杀和抢劫的行动不受限制。” 沈青山走近被这些贼人抬回来的人,并没有去仔细的观察他,便说:“刘公子,沈某说的没有错吧!” 那个一直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人,慢慢的转过身,坐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你是什么人?” “中原东京汴梁城,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沈青山背着手,不骄不躁的看着伪装成血人的刘公子。 而刘公子却冷笑道:“爷爷知道你也姓沈,难道说你也是汴梁城的富户,沈家的人吗?” “姓沈未必就是富户,难道做寻常百姓不好吗?难道在你的眼中只有那些有钱人吗?” “哈哈哈……有钱怎样,没钱又怎样?”刘公子眼中满是凶光和自信地说:“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孤山村。” 正在这时,营寨外面便想起了喊杀声,刀枪棍棒的碰撞声和厮杀声。 “报!”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进入营帐,单膝跪倒,拱手抱拳道:“禀大人,刚刚的那伙贼寇又杀回来了。不过……” 那个士兵的脸上现出了喜悦和惊喜,让人看上去倒是有一种神秘感。 “不过什么?” “大人,和风大侠带人赶到了。” 此人一提到和风到了,冯元等人真是精神鼓舞,士气大振,就像是被上了弦一样的弓箭,各个精神抖擞,带着杀气。 这就是和风的名号,在沈家,他和天长一样,是沈家的左膀右臂。但是和风的功夫之高,却是被世人所称颂的。 冯渊一听好朋友和风到了,立即排兵布阵。 “大伯,你与老伯和这些商户镇守营帐。” “是大人,沈某遵命。” 沈青山算是冯渊的长辈,不管是论辈分,论资历,还是论沈青山与开封府的交情,沈青山的的身份都在冯渊之上。 但是,冯渊是包大人任命的南行物资押运官,是这次南行救灾的最高指挥官,所以沈青山才会这么尊重他。 沈青山父子的能力和豪爽,以及一路上,保护这批物资免受哄抢,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沈青山父子已经被众人推崇为,德高望重的前辈。即使,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对父子便是大名鼎鼎的沈城西和沈青山。 所以,沈青山对冯渊的尊重,自然也带领了众人对冯渊的尊重,使冯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众人中有了威望。 这些事,冯渊心知肚明,所以他从心里感激沈青山父子。 现在他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最好的朋友和风,可以心甘情愿的留在沈青山的身边,随身护卫他的安全了。现在换了自己,他也会这么做的。 所以说,这就是沈青山的人格魅力所在。 冯渊看着沈青山抱拳,以示感谢,此时的谢意尽在不严重。 “地久,高照,明理,各位英雄好汉,你们随冯某杀出去,与和风里应外合,拿下贼寇。” “是” “是,大人。” 众人众志成城,各拿兵刃,冲出营帐…… 而此时的花清香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着一直在自己身边守护的花奴和冬儿,露出一脸的笑意。 花清香自从受伤后,体内散发的香气便没有了。 但是,花清香被那条毒蛇咬过之后,不但身体的香气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的香气更加香浓。 这件事,是无论是谁也没有答案,就连飞天魔女老祖宗,对此事都无法解释。 而此时,花清香身上的香味更加的香浓,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花清香的体香,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小姐,您可醒了,您都吓死冬儿了。” 冬儿因为无意间碰到了花清香的伤口,导致花清香伤口撕裂再次昏倒,可是把冬儿给吓坏了。 虽然没有人责怪她,但是,她却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自责的心理压力让她没有心情没有吃饭,人也消瘦了许多。 “冬儿为什么会吓死了?”花清香爱怜的摸着冬儿的小脸蛋,眼神中满是关心和喜欢,反问着她说。 “冬儿害怕小姐……” “怕我醒不过来吗?”花清香满含笑意的看着冬儿,说:“你家小姐命不该绝,怎么会死呢?” “清香,这个丫头可是一天都没有吃饭了。”花奴看着冬儿,然后学着冬儿抹眼泪的样子说:“我家小姐不吃饭,冬儿也不吃饭。” 花奴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清香,你先喝点粥吧,一会再跟你说说这一天里,府里发生的事。” 花奴端过来一碗燕窝粥给花清香,“人是铁饭是钢,人不吃饭可是不不行。” 花清香端起燕窝粥,看着花奴和冬儿,眼泪下来了。 “姑姑,冬儿,有你们在我身边真好。” 花奴心疼花清香,那可不是假的。花奴看着花清香长大,对花清香的感情,不亚于自己的亲生骨肉。 “清香,你是姑姑的宝贝疙瘩,姑姑不在你身边,还能去哪里?” “是啊,冬儿也守在小姐身边,哪也不去。”冬儿的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甚是可爱。 “你个小跳蚤,还不快吃饭,还等着本小姐喂你不成?” “是,小姐。” 等到花清香梳洗已毕,花奴便把沈雨轩等众兄弟的计谋,说给花清香听。 花清香听后便说:“此计堪为良计,只是太委屈雨轩和雨夕了。” 花清香说完,叹了一口气。 “清香,以姑姑观察,这个沈雨轩对刺伤你的事痛苦万分” 花奴给花清香消了一个苹果,用水果刀切成小块,放在一个白色的小瓷碗里,给花清香吃。 “我看雨轩现在,全靠着消灭杀神门余孽的动力活着。事成之后,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沈家的三兄弟都很担心沈雨轩。” 花清香听后,心中有一丝酸楚。她怎么也不能忘记,沈雨轩把那把宝剑刺进自己身体的时候,他那无情的眼神,令他有多麽的绝望。 那种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时时的扎在花清香的心里,让她感觉撕心裂肺般的痛。 花清香知道,那是沈雨轩被药物控制,并非其本意。 但是,如果在他的心里,若不是隐藏了那种思想,那是任谁也控制不了他的。 迷魂散的可怕之处人尽皆知,施药要的人不会只对沈雨轩一人下手。也就是说。老太君,晴柔,这些可以掌控沈家命运的人都有可能中毒,但是,她们并没有受到药物的控制。 花清香的心在痛,但是,不管她的心里有多痛,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还是爱沈雨轩的。 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解决迷魂散的良方,那么,江湖上令人谈之色变的迷魂散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姑姑,把解决迷魂散的良方传到江湖上。并且把此方法告知幽谷山庄,以方便爷爷研制药物。” “好,清香,姑姑这就去办。” “冬儿,你去通知蝶儿,让她们依照雨轩的计策行事。”花清香吃了一块苹果,笑了笑说:“既然做戏,就要做的像一点。” “是,小姐。” 花清香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冬儿,门外的灵堂这昨晚有什么事情吗?” “有,小姐,等到晚上没有事的时候,冬儿再详细的讲给你听。”冬儿马上来了兴致,手舞足蹈的,似乎是很得意的样子。” “好吧!” 花清香是最了解冬儿的人了,这个小丫头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惩治了坏人,才会有这种表情。 “清香,干爹只给了我们五天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件事……”花奴非常焦急的看着花清香,心里没有了主张。 花清香看花奴紧张的样子,便打断了花奴的话,说:“姑姑,三天的时间足够了,我想,陈妈和桂生那里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花奴点点头,“是啊清香,陈妈和桂生那里也该有消息了……” 静心堂的下人房内的角落里,胡婆和陈妈被关在一起。 这是一间闲置的下人房,自从沈家肃清杀神门后,许多杀神门的人被沈家交送官府,所以,静心堂闲置了几间下人房。 房子里面并不潮湿,收拾的也算干净,只是因这间房在静心堂的角落里,显得有些幽暗。 房子中的被褥还是以前的奴才留下的,房间里有一些残留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陈妈斜靠在炕上的一边,人老体衰,又挨了十板子,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衣裙,这板子打的可是不轻啊。 正文 第113章 胡婆,我看你还能猖狂 陈妈嘴里发出 痛苦的声音,骂道:“该死的老太婆,她真是不讲情面啊!” 胡婆则冷眼看着陈妈 ,并未作声。因为她现在的身份还是静心堂的下奴,并没有被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但是,那也 只是她自认为而已,花清香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才让老太君严厉的惩戒她,把她和合冲等人隔离开。 陈妈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话,胡婆就是不理陈妈,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 按理说,胡婆和枣婆是陈妈的左右手,可是胡婆现在根本就不把陈妈放在眼里。 胡婆暗想:“等到老身和合冲母子得了沈家的财产,老身做了沈家的老太君,定会把这些沈家的忠仆赶尽杀绝的。”所以,她现在只等合冲的好消息。 陈妈见胡婆对自己有防备,便心生一计,让送饭的奴才通知阿福和枣婆,让她们配合自己。 这个送饭的奴才是锦绣的人,是锦绣专门在暗中帮助陈妈的。 陈妈暗想:“胡婆,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而此时,桂生依然装扮成小二,在身边侍奉着和沈乙等人。 沈乙这个老奸贼,拿了合冲丰厚的白银,便开始了他的消费人生。 他首先在青楼里找了两个姑娘陪他,几个人在一起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然后,沈乙又购买了上等的布料做衣服,以显示自己尊贵的身份。 他带着那些被抢了银子的同乡,在汴梁城中大吃大喝,俨然成了这一群人中的佼佼者和领导者。 也正是这种优越性,让沈乙对金钱的渴望升至了最高点。他要拥有更多的丰厚资产,他要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 沈乙原本就贪婪成性,卑鄙无底线地。他决定,要借助合冲这条顺风船,来实现自己的发财梦。 折腾了一整天后,回到客栈的沈乙便开始为自己的梦想搭桥铺路。 这是一家装饰非常豪华的客栈,客栈全都是红木的桌椅,楼梯。 四角琉璃灯把黑夜中的房间照如白昼,合冲和沈乙等人便住在客栈的上房。 而在合冲房间对面的上房中,也住着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那就是暗中保护桂生等人的彪汉。 彪汉带着几个兄弟,受蝶儿的指派,暗中监视合冲等人,并且保护桂生等人,必要的时候出手相助。 而他的身份是暗中监视,所以,他并没有像桂生一样,在合冲的身边探听消息。 桂生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把精致的白瓷的茶壶,此茶壶的做工精细,颜色纯正,看是去就就是茶壶中的精品。 桂生小心翼翼的接近和冲的房间,贴耳侧听,见有人在里面说话,但是声音很小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他便用舌尖添破窗棂纸,闭上一只眼,用另一只眼向里面看去。 只见房间里有几个人正在议事,桂生注意到,有两个人身上有伤,虽然他们的伤口已经经过包扎,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隐隐渗出的血迹。 而此时合冲的神色并不是很好,他一筹莫展,不言不语。 那几个人也正在唉声叹气,似乎是在他们的身边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桂生记住了这几个人的样子,便蹑手蹑脚的走远几步,来到了楼梯口,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大大方方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似的,又转身回去了。 桂生走到合冲的门前,轻轻地敲门道:“客爷,您吩咐的茶水到了。” “进来。” 桂生听到合冲的话不敢怠慢,赶忙推门进去,低三下四的说:“客爷,小的给您斟茶。” 桂生点头哈腰的,恭恭敬敬的给几个人斟茶。 只听其中一人说:“门主,谁知那个刘公子根本靠不住。我们到了半路上遇到了强敌,他不但出卖了我们,还把兄弟们杀的杀,砍的砍,我门中现在是元气大伤啊!” 合冲并没有说话,而是沉着脸,默不作声。 “门主,看来我们的行动计划被人出卖了。现在我们大败,门中弟兄都走散了,我们现在遭到了灭门的惨境,您得拿个主意啊!” 说话的人一脸的哀伤,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的渗着血。 合冲看着跟自己打拼了二十年的弟兄,如今便成了这幅惨样,心中也是悲痛万分。 尤其是自己苦心经营的杀神门,竟然在旦夕间不复存在,还有什么事,可以让合冲更加的痛心吗? “刘公子,本门主定将你碎尸万段。”合冲在心中,怒骂着那个背信弃义的刘公子。 究竟是哪里除了意外,哪里被自己算错了一步,合冲百思不得其解。 合冲把嫌疑的对象定在了沈家,因为知道杀神门借助刘公子的力量,与刘公子里应外合,抢劫救灾银两的计划,除了她们母子,并没有人知道。 若说是知道的话,也只是杀神门内部的几个身份尊贵的人知道,因为他们要去执行任务。 “难道是我杀神门窝里反了吗?” 合冲不得其解,他仔细的分析着可能会出事的环节。 对他最有威胁的人便是巧儿,而巧儿已经被问成死罪,被关在牢中,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蜜儿也已经在自己的安排下,在狱中上吊自尽,被在自己给逼死了,也不能再兴风作浪。 其余的那些小喽啰根本不足为奇,现在又有谁可以与自己抗衡呢? 他借助花清香的手,为自己清理了门中的奸佞,可是又是谁在清理自己呢? 杀神门向来以卑鄙无耻在江湖上令人切齿,现在倒是有人比自己更加卑鄙了。 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出出卖杀神门的人,斩草除根。并且得到沈家的财产,重振旗鼓。 “对了,自己的心腹兄弟朱一亮怎么不在啊!” 合冲深感疑惑,便问道:“三弟,一亮与你们同行,他为何不在啊?” “门主,我们在突围的时候打散了。” “哦”合冲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朱一亮实在是卑鄙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合冲之前想过,也许朱一亮才是自己最大的心腹大患。 “小二哥” 合冲从思绪中走出来,看着正在往外走的桂生说:“小二哥留步。” 桂生闻言,知道合冲叫他有事,便转过身,点头哈腰的说:“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小二哥,与我同行的人回到客栈了吗?”合冲指的是沈乙。 桂生心知肚明,但是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大爷,您说的是哪一位啊!” “就是那位老者,沈老先生。” “哦” 桂生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掩面而笑,似乎是他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看着合冲神秘的说:“大爷,那位客官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青楼的姑娘。” 桂生说玩,自顾的笑着。 “小二哥,沈老先生有没有说什么。”合冲并不觉得此事好笑,所以依然沉着脸看着桂生。 桂生走到门前,打开门,见四周无人,转过身讨好合冲的说“大爷,那位沈老先生说,有一位名叫什么仓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只等着……”桂生说到这里不说了。 合冲听到了关键时刻,桂生不往下说了,气的合冲怒道:“小二哥,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大爷,小的不敢说。” “说!” “是”桂生往前凑了一步说:“大爷,那位沈老先生说,只等着东屋的那位拿银子了,剩下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放肆,”合冲怒拍桌案道:“老匹夫,真是卑鄙。” 桂生假意的害怕,双腿一软便跪下说:“大爷,小的不说您非让我说。小人说了,您看您又发了脾气,您瞧小人这张臭嘴。” 桂生说完,不轻不重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把那些小二哥逢迎就取的机灵劲,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关你的事。” 合冲说完,从桌子上拿出一定碎银,扔给了桂生说:“小二哥,拿去买双鞋穿。沈老先生那里,若是有什么事,你速来禀告。” 桂生看见了银子喜出望外,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地上,双手拿起银子放在嘴里,用呀咬了一下,然后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磕头说:“小的感谢大爷的赏赐,小的告退。” 桂生满脸赔笑的退出了何冲的房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花清香的绣房,花清香此时正在独自下着一盘围棋,心中思索着事情。 按时间算,爹娘押运着救灾物资,去支援二哥花清风,现在也应该在半路上了。 南行的路上多凶险,不知爹娘现在怎样了。 “小姐,桂生来了。”冬儿像个小跳蚤一样来到花清香的绣楼上。 “请他道正堂一叙。” “是,小姐?” 花清香知道桂生做事稳重,相信他一定是有了可靠地消息,才来此禀告。 冬儿带着桂生来到了正堂,“桂生哥,我家小姐正在等您呢?” 冬儿满脸欢喜的带着桂生来见花清香,这个冬儿,高兴地时候像只小百灵鸟,蹦蹦跳跳的又唱又跳。不高兴了就开始沉着小脸蛋,躲在角落里谁都不理。 “桂生给大嫂请安。”桂生恭恭敬敬的拱手抱拳。 花清香端坐在桌前,那一身的优雅气质,令人流连忘返。 花清香经过此番的历练,经过此番生死一线的蜕变,不但拥有了女人的成熟之美,而且还带着她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刁蛮。看上去不但玲珑可爱,而且还有了那种风情万种的美丽。 如今花清香换了以前的发型,只是把鬓角垂落的头发梳在后面,自然的垂落。 身上的衣服也从之前的艳丽服装,换成了现在月白段的拖地长裙,披在双臂之间的雪缎,让花清香看上去显得更加的飘逸。 此女只能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桂生不敢看着花清香,瞬间低下了头。 花清香非常礼貌的对桂生说:“桂生请坐。”声音如泉水叮咚流过一样,悦耳动听。 冬儿非常机灵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桂生哥请坐。” “谢谢冬儿姑娘。”桂生很礼貌的施礼。 “桂生哥,我们都是自己人,你不必多礼。” 冬儿现在倒是表现的很机灵,也很懂事。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充满着灵气。 “冬儿,上茶。” “是,小姐。” 花清香的眼睛微抬,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上去更加动人。 “桂生,合冲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了吗?” “大嫂,沈乙已经和合冲就沈仓之事,达成协议。他们辰时过半就会出发,来沈家。” “如此甚好。”花清香嘴角微微的上翘,做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大嫂,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哦”花清香一抬头,很感兴趣的微笑着说:“桂生,什么意外收获,你说。” 桂生便把昨晚在合冲的房间听到的事,如实的向花清香说了一遍。 “还有这样的事?” 花清香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桂生,你继续乔装监视合冲,沈乙等人。” 桂生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是,大嫂。” 桂生退下后,花清香急忙对冬儿说:“冬儿,你通知天长开始行动,让他在府外埋伏。” “是,小姐。” “记住,只让天长假意的做做样子,切不可恋战。” “是,小姐。” “哦” 花清香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一转,坏笑了一声说:“冬儿,咱们为了配合雨轩的计策,你通知雨夕和天长一起行动。” 冬儿的眼珠转了转,不明白花清香是什么意思,站在那里不动地方,只有那双大眼睛转来转去的。 “冬儿,你个鬼丫头想什么呢?执行雨轩的计划总要有点由头才行啊!” 冬儿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哦,冬儿知道了,小姐。”冬儿伸出一只手指,做好了分析事物的动作,学着花清香的样子,准备大展身手。 花清香看着冬儿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不由得打断了冬儿的思路,笑了笑说:“冬儿,你去通知凌大侠,告杰和姑姑速到正堂,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安排。然后去天长哪里,不可贪玩误事!” “是,小姐。” 冬儿知道桂生前来,一定是带来了什么消息,花清香才会如此紧张。 “冬儿,此次天长和雨夕的行动,有你和蝶儿,还有雨堂暗中保护,凌大侠他们另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小姐,看来好戏即将登场了。” 冬儿兴奋地把桃红色的雪缎舞起来,做了一个收拾的动作,便飞身而去。 稍后,当凌霜寒,花奴和告杰来到正堂的时候,花清香便把桂生带来的消息讲述了一遍。 众人听了都深感意外,没有想到合冲母子,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杀神门,如今却功亏一篑。 看来,在这个险恶的江湖上,成功与失败只在旦夕之间。眼看着他高楼起,眼看着他楼塌了。 那么,可以在一朝一夕中毁灭杀神门的人,此人的手段更加的毒辣凶狠。 花清香此时神色极为严肃的说:“凌大侠,姑姑,姑父。你三人速去南方支援爹娘,沈家的事有清香坐镇,无碍的。” 此三人此时也在犹豫,沈家的事和幽谷山庄息息相关,几十年的通家之好,幽谷山庄不会在沈家的危难之际袖手旁观。 但是,花千树等人的生命安全,此时已经受到了威胁,此三人更不会置之不理。 花清香现在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能否坐镇沈家还是一个未知数。 三人犹豫不决,没有做出回应。 “三位长辈,难道你们一定要清香跪下来求你们不成。” 花清香急的起身,从主位上走了下来,做好行礼的动作。 “清香,使不得。” 凌霜寒和告杰急忙起身,花奴则迅速的站扶住了花清香。 “清香,你现在身体尚未恢复,你让我们怎么放心的离去啊!” 花奴眼含着眼泪,她内心对花清香的牵挂和疼爱,此时在心中翻腾着。花奴怎么会丢下花清香呢? 花清香眼睛里流水晶莹的泪滴,泪滴挂在她绝美的脸上,让人看上去楚楚动人有心生疼爱。 “姑姑,姑父,凌大侠。若是我的爹娘有个三长两短,清香绝不独活。” 花清香转过头去,紧皱双眉,不再看着疼爱她视如己出的花奴。 “花奴,告杰。清香的功夫只在你我之上,她在重伤期间,就已经在老祖宗飞天魔女的指点下,练成了绝世武功“落英缤纷”的第八层,你我无需担忧她的处境。”凌霜寒剑眉倒竖说:“若是千树兄在南行的路上遭遇不幸,你我三人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呢?” “娘子,霜寒说的极有道理,事关千树兄和嫂子的生命安全,我们怎能坐视不理。”告杰也明白了此事的厉害。 虽然告杰很担心花清香的安危,但是,如若花千树夫妻遇到不测,花清香依然会选择离开他们。 “也罢!” 花奴眼含泪水说:“清香,虽说论武功和计谋你都在姑姑之上,但是,你仍要处处当心谨慎。如若姑姑等人凯旋而归,你却有了什么闪失,姑姑绝不独活。” 花清香虽然是她们的晚辈,但是这些人都是深明大义之人,知道什么是主仆有别。 在他们的心中,早就把花家当成了自己的主君。 凌霜寒等人恭恭敬敬的给花清香施了礼,与花清香洒泪分别…… 正文 第114章 你竟敢伤害我的父亲 花清香看着几 位长辈离开的背影,心中默默的祷告,“凌大侠,姑姑,姑父,愿你们南行的路上一路顺风,一路平安。虽说江湖路远,极其凶险,但是,你们三人合力,就没有捅不破的天。” 现在沈家和南行的救 灾队伍,都处于最紧张地危急时刻。 沈家已经到 了剿灭杀神门的关键时刻,不得有半点松懈。 而南行的救灾队伍,由于押运着巨额银两和物资,牵动了整个江湖上的飞贼走寇。 要知道这些人为了黄金白银,可以凶残狠毒到不可预知的地步,连臭名昭著的杀神门,都被他们给剿灭了,其手段何其残暴。 所以,花清香一直在担心爹娘的安慰。 虽说爹爹花千树武功盖世,母亲芷秋的武功柔中带刚,得到了飞天魔女老祖宗的亲传。但是,即使这样,花清香也担心,那些使用阴暗手段的门派,会对爹娘不利。 花清香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沈家和花家,还有和风与凌大侠,花奴,告杰等人可以尽早汇合。这样的话,她便不再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沈家父子虽说是商人,但是却久经江湖的险恶,他们的功夫虽说只能自保,但是多年的江湖经验,也让他们有一套逃生的本领。 凌霜寒,花奴,告杰,花千树和芷秋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他们也是幽谷山庄的中坚力量。所以,他们几人在一起合作,可以说是所向无敌。 即便是在千军万马中,花家的绝世武功“落英缤纷”的暗器和点穴之功,也足可以让他们自保。 再说年轻的一代小英雄,以和风为首,高照明理,冯渊和地久等人,这些人的武功都是可圈可点的。 和风的功夫早已经响彻江湖,自不必说。明理和高照两人,师出名门,虽说是初涉江湖,但是他们的功夫却可以与和风打个平手,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地久的功夫虽然欠缺一点,但是,他被杀神门困住了十八年。现在的他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样,势不可挡。 冯渊的功夫平平,但是这个人却足智多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更何况,南行的救灾队伍中,也不乏众多前来帮忙的江湖义士,这些人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花清香在心中默默的祷告,希望南行的各路人马早日汇合…… 南行的救灾队伍现在正在打的水火朝天,冯渊带领地久,明了和高照,还有众多的小英雄,杀出营帐,与和风带来的英雄们里应外合。 经过一场殊死的征战,冯渊等人终于大获全胜。 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和风带来的人马并无伤亡。因为他们都是和风的生死弟兄,此番正是为了帮助和风和南行的冯渊,才千山万水的汇聚于此。 冯渊等人倒是无碍,明理,高照,地久等人,都打的意犹未尽。只是那些汴梁城出来的小伙子们,虽说没有伤亡,但是也都挂了彩。大有伤了胳膊伤了腿的人,但是,这些人都想出来闯一闯,所以,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受了伤,而有所抱怨。 倒是那些入侵的贼寇,各个死走逃亡伤,其惨状真是惨不忍睹,苦不堪言。 “和风” 冯渊看见和风心中欢喜,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和风,激动地说:“和风,我的好兄弟,你们来的可真是及时啊!” 冯渊说玩,眼泪流下来了。他们兄弟的情谊不必细说,生死之交,经过了岁月的见证。 早年间,和风与冯渊便是一起闯荡江湖的好兄弟。后来,兄弟两个失散了,冯渊入了开封府,和风进了沈家。两兄弟再见面时无不抱头痛哭,诉说离别之情。 “冯捕头,别来无恙啊!” 和风擦了擦腮边的眼泪,用擦去了冯渊脸上的眼泪,“你个臭小子,这一路上可真让和风担心啊!” “为兄等了你很久,你才来,你还好意思说我,看来你小子欠教训了。” 和风把自己带来的弟兄和南行队伍的小英雄们,都作了介绍,众人一见如故,回到营帐。 营帐中的沈青山,听到外面没有了喊杀声,便知道双方结束了战斗。 “刘公子,你处心积虑了这么长时间,是受谁人指使?” 沈青山总感觉这个刘公子的背景并不简单,所以一直都在审问他。 “呸,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来审问你家爷爷。” 刘公子擦干了脸上血迹,原来他并没有受伤,那么他身上的血迹从何而来呢? “刘公子,你并没有受伤,你身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沈青山怒目圆睁,沈家是积善之家,见不了世上凶残之事。所以,沈青山对刘公子的事非常的气恼。 所以沈青山站起身来,恼怒至极。 沈青山所处的营帐,是冯渊的营帐,所以比较宽敞,视野也不错。由于众人要在此地议事,所以这里就成了南行队伍的中军帐。 帐中主位的太师椅为冯渊所有,两旁摆放了十几把椅子,都是南行队伍的富家商号的长者,和经常参加议事之人所有。 此时沈青山站起来,走到刘公子身边,提起他的衣襟说:“快说,你身上的鲜血是怎么来的?” 刘公子冷笑一声,斜视着沈青山,眼神里装满了仇恨的说:“这位大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爷爷我随便的杀个人,穿上他的血衣,不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吗?” “啪” 沈青山狠狠地打了刘公子一个耳光,神情极其的悲痛,眼神里冒着怒火,恨恨地说:“你怎可如此狠毒,你怎可如此狠毒!” “你他娘的吵什么,爷爷为了成此大事杀个人算什么。若不是你个老东西坏了爷爷的事,爷爷现在早就押着白花花的银子,享福去了。” 刘公子说完,便从腰间迅速的拿出一把匕首,趁着沈青山毫无防备,便向沈青山的肋间刺去。 正在此危机的时刻,一直飞镖突然而至,打在了刘公子的虎口之上,刘公子手中的匕首,随着他“啊”的一声惨叫,应声落地。 沈青山这时才发现自己险遭毒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混账东西,你怎敢伤害我的父亲。” 和风一个箭步冲上来,劈头盖脸的怒打了刘公子。 沈青山闻之此言,倒是欣慰的笑了出来。看着来自己在和风的心目中,早就是他的父亲了…… 沈家的大门外,一条小巷是通往沈家的必经之路,花清香和蝶儿,冬儿飞身而至,隐藏在小巷的房顶之上。 稍后,只见合冲和沈乙等人带着他们的人马,可说是浩浩荡荡的,雄赳赳的走了过来。 为首的依然是沈乙这个老奸贼,合冲则走在其身后,思索着今日的战术。 合冲现在如丧家之犬,今日一战便是他翻盘的机会,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沈乙这个老奸贼知道自己的杀神门已经覆灭,会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取而代之。 “站住” 这一群只贪钱财,不讲道义的乌合之众,正在脑子中向往美好的未来,被人吆喝一声,倒是被惊住了,不得已停下了谋财的脚步。 “沈乙,合冲,你们吧沈仓交出来,小爷今天就饶你们不死。” 天长和雨夕横在路中间,挡住了沈乙,合冲的人的去路。 天长和雨夕是奉命行事,所以毫无忌惮,也没有了富家子弟的风范,倒像是两个劫道的匪徒,嚣张的不成样子。 “天长,雨夕,怎么了,你们什么时候变成了劫匪啊!” 沈乙似笑非笑的看着天长和雨夕,倒是很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但是他的眼神中,明明又装满了狡诈和狠毒,更多的是冷漠和无情。 “沈乙,把沈仓交出来,小爷饶你们不死。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休想争得我沈家的财产。” 雨夕今天唱的是主角,所以表现的既无知又愚蠢,把一个爱家护家的孩子的心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更何况,装傻充愣本就是雨夕的拿手好戏。 “雨夕,我的三少爷,老夫把沈仓交给你,你有当如何啊?” 沈乙知道沈家的三公子以前是个傻子,但是传闻毕竟是传闻,并没有可信度,所以沈乙便想借此机会,取消雨夕。 “沈乙,你个老匹夫,竟敢招人冒充沈仓谋算我沈家的财产,看小爷今天怎么收拾你。” 雨夕故意的表现的痴傻一点,连那个诡计多端的合冲都给骗过去了。 合冲暗想,雨夕被自己的母亲一步一步的逼向了绝路,又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现在又经历了丧母之痛,还要被沈家的人排斥,即便是铁打的金刚,也禁不住这样的折磨,看来雨夕真的是受刺激了。 雨夕说完,便向沈乙冲过去,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老匹夫,小爷打死你。” 雨夕一动手,隐藏在众人之中的杀神门的余孽,便一拥而上,围攻沈雨夕。 天长和雨夕便于众人打在一起,雨夕和天长的功夫可是不简单,二人专门捡着会武功的人打,再有花清香,的暗器暗中相助,这些人很快便倒在地上,三五天之内是不能作恶了。 天长看着差不多了,不忘花清香叮嘱的不要“恋战之言”,看着正在打的热火朝天的沈雨夕说:“三哥不可恋战,撤。” “四弟,我还想再打一会儿。” 沈雨夕打的得心应手,不愿放弃,像个孩子一样如鱼得水般戏耍这些人。 天长看着三哥开心的样子,心中高兴,但是花清香的命令不能违抗,否则会坏了大事,所以天长脑子里的坏水冒了出来,“三哥,那你去跟大嫂请示吧!”说完便飞身而去。 “臭小子。”沈雨夕看着天长的那一脸坏笑,知道天长已经知道了自己暗恋大嫂的秘密,不得已随着天长飞身而去。 花清香在房顶上看得清楚,她知道,她早就知道,沈雨夕对自己早生情愫。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使沈雨夕迷途知返,弃暗投明。 但是花清香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而且,在她的心中,除了雨轩没有别人的位置。 雨堂如此,雨夕亦如此。 花清香这的很庆幸,雨堂和雨夕都是明理之人,没有为了得到自己而兄弟相残,她现在只希望,雨堂和雨夕都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早日成家立业。 “臭小子”花清香随口一说,便飞身而去。 静心堂内,空气异常的紧张。 老太君坐在主位上,面似冰霜。 在老太君身边侍奉的安然和锦绣都严阵以待,面无表情。 左手边,是晴柔,觅珊和婉玉三姐妹,沈青峰,悦环和刚刚恢复健康的喜眉姐妹。 右手边依次是沈雨轩,雨堂,雨夕,天长,雨琪,雨瑶和雨兰。 左右站立的则是各方的掌事婆子和大丫鬟,在往后站的则是沈家的家奴院工。 在静心堂的中间位置,有几把椅子,做的便是沈乙和合冲等人。那些同行者,没有什么身份的人,都只能站在他们身后。 沈家的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静心堂内摆满了盛开的应季花朵,花香四溢,五彩缤纷,遮盖了花清香的体香。 花清香躲在老太君身后的屏风后面,屏风上表面画的是一副青山绿水,小溪潺潺的山水画。此话出于汴梁城中的名师之手,远观此画,你甚至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身临其境。 老太君雍容华贵,端庄的坐在主位上,神色严厉,不怒自威。 “沈乙老先生,您可找到沈仓了吗?” 老太君说完此话,自己都觉得恶心。沈仓这个名字本就是自己随便说出的名字,现在倒是让沈乙把这个人带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不是笑话吗? “老太君,沈乙不负您的重托,把沈仓,您的亲人给您带来了。” 沈乙躬身施礼,眼神中的阴暗可以冰冷整个世界。 沈乙这一生都没有做过正经的营生,但是他的日子却过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都是他偷奸取巧,榨取别人的钱财而得 他的卑鄙手段无耻到让人咋舌,他脑子中的谋虑深不可测,而此时,他的眼神中,装满了邪恶。 “沈仓,还不快见过老太君。” 沈乙一直在盯着老太君看,表情中有一丝的不屑,说出了这几个字。 这时,沈乙带带过来的人中,有一人站了起来,迈步来到老太君的近前,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头说:“沈仓见过老太君,多年不见,老太君一向可好?” 老太君假意惊喜的说:“沈仓,你抬起头来,让老身看看,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变迁,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知道内情的沈家人,无不赞叹老太君的戏码唱的有多好,同时都觉得此事之荒唐。 但是为了引出杀神门和沈家在华阴县隐藏的敌手,又不能不这么做。 所以荒唐也好,心酸也好,沈家人都要唱好这出戏。 而对于沈乙来说,他的心中所想就是,“老太婆,你要什么,爷爷就给你什么。只要可也可以得到沈家的财产,手段便可无所不用其极。” 合冲现在只想坐实了自己便是沈家庶子的身份,重建杀神门 众人在心中的较量完全没有带到表面上,所以,静心堂的气氛只是一如的紧张,并没有恶化。 沈仓慢慢的抬起头,眼含拿着泪水看着老太君,说:“老太君,岁月无情,沈仓老了。”说完,这个自称是沈仓的人摸着泪水,表现出与老太君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样子。 老太君仔细的观察着这个自称沈仓的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中等,长相一般,一脸的沧桑,但是皮肤却是极好的,眼泪说来就来了。 老太君暗想:“小子,你可是比老太君我还会唱戏。你竟然可以跟一个你素不相识的人,流出这一鼻子的眼泪,真是高人。” “沈仓,来,到近前来,让老身仔细的端详端详。”老太君表现的非常亲切,亲切到沈家知道内情的人,赞叹。 沈仓则起身,来到老太君身边,“老太君,十几年过去了,你老人家的风韵可是不减当年,只是我叔叔她老人家却……” 沈仓还没有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叔叔啊,沈仓不孝,没有看到您最后一眼,叔叔啊……” 沈仓这一哭,自称是沈家亲人,来自华阴县的这群人,便假意伤心的大哭起来。其悲情感天动地,沈家人不知内情的几个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老太君只好跟着这个沈仓做戏,抹着眼泪说:“沈仓,你叔叔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你的孝心,一定会心安的。” 花清香斜靠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心想:“奶奶,您老人家可别跟着他哭了,这样不仅会浪费感情,还会让人家牵着鼻子走,这样的戏还怎么往下唱啊!” 花清香在准备好的笔墨上写道:“依计行事” 然后由冬儿扮成的小丫鬟,趁着倒茶的时候交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心想,“是啊,别哭了,再哭这戏就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老太君喝了一口水,便关心的问道:“沈仓,你爹娘身体可好啊!她们二老可与你随行啊?” 正文 第115章 侄儿与合冲一起长大 沈仓不慌不忙 ,抹着眼泪说:“老太君,我的老娘亲原本是与我们同行的,怎奈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身体欠佳,半路上便返回去了。”沈仓看着他身后的一个老者说:“老太君,我爹来了。” 此时,来自华阴县的 人群中,站起来一个老者,这位老者个子不高,鬓发和须髯已经花白,面色发黄,一副标准的普通不能在普通的面容,步履缓慢的走出人群。 合冲见状, 急忙上前搀扶着老者,面带着对老者的尊重和关心,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者,来到老太君面前。 老者颤颤巍巍,看着老太君极其激动地说:“老太君,我那弟妹,别来无恙,您还认识老哥哥吗?” 老太君定睛一看,心想:“这是什么人啊?沈乙是怎么把你们给凑到一起的,真是佩服佩服。若不是我的清香在身边,老身还真的对对付不了你们。” 老太君假意吃惊的说:“你是?” 那两者先是看着老太君泪流满面,然后痛哭流涕的说:“弟妹,老叟就是沈仓的父亲,你的老哥哥啊!” 老太君看着这个老者做戏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佩服,她老人家真是自叹不如。 老者把久别重逢后的相聚,表现的淋漓尽致,那种复杂而亲切的场面,实在令人佩服。 但是老太君也不能因为老者的几滴眼泪就认下他,怎么着也要做做戏,否则,便会引起沈乙这个老奸贼的怀疑。 老太君怒拍桌案,怒道:“你是从哪里来的骗子,竟然冒充老太爷的堂弟,来我沈家招摇撞骗,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 老太君此言一出,包括沈乙在内的一群无赖,全都大吃了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太君会来这么一手。 沈乙之前想过,若是老太君顺利的认下沈仓等人,恐怕这里面会有炸。 因为沈仓之前已经买通了老太君身边侍奉的婆子,打听了沈仓的长相,身高和身体的特征。 那个婆子看在二十两银子的份上,就口述,为沈乙描绘了一副沈仓的画像,并且直言说:“沈老爷子,就这个画像,还是老奴我十几年前看见的沈仓的模样,现在沈仓长成什么样子,老奴我可一概不知啊!” 沈乙对这一点信息已经很满意了,便在自己随行的人中,找出一位与那婆子描述相似的男子,并且严格要求他怎样应对突发事件。 但是,沈仓的父亲长成什么样子,那婆子倒是没有说出来,直言自己也没有见过。 所以,沈乙只好找了一位随机应变,能力比较强的老者,老充当深沈仓父亲。 若是沈乙知道,那个婆子便是老太君心腹忠仆的枣婆,为了迷惑沈乙,而故意抛出的烟雾弹,恐怕他现在就不只是吃惊了。 但是,沈乙见那老者不慌不忙的样子,心中倒是有了一点底气。因为他很了解这个老者,此人老奸巨猾,随机应变的能力超强,所以,沈乙便心怀不安的看着这出戏。 那老者擦了擦眼泪,眼睛中的狡诈和计谋便展现出来。 人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现在这位老者的心灵有多肮脏,老太君尽收眼底,心想:“老匹夫,你自己要走上断头台,老身便送你一程。” 老者轻叹了一声,说:“老太君,您可知道岁月催人老啊,为兄我经历了那么多的岁月沧桑,人生的苦难,焉有不老之理!俗话说的好,相由心生。相由心生啊!” 老者说完,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城西,我那好兄弟,为兄前来汴梁城只为看见你最后一眼,送你最后一程。”然后哭天抢地的说:“城西,既然弟妹不与为兄相认,为兄给你敬上柱香就回到华阴县,回到我们一起长大的地方。城西,为兄来也!” 说完便用膝盖当脚走,往静心堂的大门的方向而去。 “城西,青山,我那雪儿,老夫来也……” 这老者的戏码唱的毫无破绽,把老太君看的哭笑不得。 此时,又有沈乙带头痛哭流涕,此情此景真是感天悯人。 合冲见状,见机会来了,便假意的说:“叔叔,既然沈家人故意的阻拦,这门亲,我们不认了。” “对,这算是什么事,这门亲不认了!”沈乙起身,迎着合冲的话说。并且走上前说:“老哥哥,我们离开这家无情无义之人!” “走,我们走,我们走!”老者则用极度的悲伤来回应沈乙和合冲。 “慢着!” 自称沈仓的人怒道:“你们在做什么?” 沈仓快走了两步,来到那位老者身边,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是他却用力的抓住了老者的胳膊说:“爹,老太君十几年没有见过我父子,岁月变迁,人世沧桑,老太君一时的误解有什么不可吗?” 沈仓用他的衣袖为老者擦着眼泪,说:“爹,孩儿知道您长途跋涉来到汴梁城,只为送我叔叔最后一程,您悲痛的心情孩儿理解。但是,您不能到家了,您还这么意气用事。您这样伤心,怎么能让我的叔叔含笑九泉呢?” 老者抱住了沈仓,父子两个人就在静心堂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冬儿端着茶水,为老太君换了一杯茶,低声的说:“老太君,我家小姐说他想死,就无需阻拦。”冬儿说完,便恭恭敬敬的退下。 老太君心想,“老匹夫,你们的戏码真是好啊,若非老身我历经千锤百炼,还这的让你们这群骗子给骗过去了。 若不是为了给你们一点烟雾弹,老身早就人下你们了,免得费此周折。” 老太君亲自起身,在锦绣的搀扶下来到老者的身边,含泪说:“老哥哥,岁月沧桑,老身我一时没有认出您的模样,老哥哥可是不要怪罪于我啊!” 老者抬起头,眼含着泪,亲切的看着老太君。在合冲和沈仓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激动地说:“弟妹,为兄不怪,为兄不怪!” 直到此时,沈乙这个老匹夫才平静下来,心想:“真是虚惊一场啊,若不是老夫找的人机灵,今天的事恐怕就要泡汤了。合冲,你就准备拿银子吧!” 此时,静心堂上分宾主落座,新的一场战争即将来时。 花清香躲在屏风后面,冷笑了一声,看着蝶儿说:“蝶儿,看来现在就要快轮到沈家兄弟登场了。” 然后看着守在她身边的冬儿说:“冬儿,稍后,你去给夫人上茶,然后叮嘱夫人……你可记下了?” 冬儿呵呵笑着说:“小姐,这么好玩的事情,冬儿忘不了。” 花清香冷笑着,静观其变。 花清香是这场计谋的策划者,从她嫁入沈家,便开始安排这件事。 而事情的发展也都并非在她的意料之内,因为,在沈家还隐藏着一股势力,这股势力早在花万山的意料之内,花清香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元凶。 最终,这股势力用迷魂散伤了沈雨轩,利用沈雨轩杀了花清香,那么,这股势力是从哪里来的呢? 毫无疑问的是,下毒的人是合冲母子无疑,但是。最后获利的人又是谁呢? 此人暗中勾结杀神门的重要人物,得到可靠地消息后再出卖杀神门,从而剿灭杀神门取而代之,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花清香百思不得其解,她现在只想能在陈妈那里得到一点消息。 而此时,陈妈在下人房中,哼着家乡的小调,吃着香喷喷的鸡腿不亦乐乎。 枣婆则把同样的饭菜放在了胡婆的身边,见胡婆冷言冷语的不搭理自己,便来到了陈妈的身边。 枣婆故意的低声说:“陈妈,你知道吗,那个沈仓父子已经来到了沈家,但是老太君不认他们。他们现在正想着离开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婆脑子翁的一下子就大了,心想:“沈家在华阴县的确有一个侄子,而且还是沈家的近亲。由于他淡泊名利,隐居山林,甚少与沈家走动,难道冲儿真的把他给请来了吗?” 胡婆再仔细一想,此事绝不可能。 合冲认亲这件事原本就是自己虚构的,她用金钱买通了贪财好色,又嫉恨沈家的沈乙等人,来汴梁城作伪证,以谋取沈家的钱财。 但是现在,他们却真的把人给请来了,这下可不是中了沈家的计策了吗? 胡婆原以为合冲会找个理由,把沈仓之事此事给搪塞过去,争取主动权,牵制沈家。 但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看来合冲已经渐渐的落入了沈乙那个老匹夫的圈套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心血,要为他人做嫁衣了。 胡婆真是后悔,她不该把老谋深算,心怀叵测的沈乙搀和进来,引狼入室。 胡婆正在殚精竭虑之际,又听枣婆说:“陈妈,我听说那个杀神门好像是被铲除了,汴梁城的坊间都传遍了。也不知为什么,一朝一夕之间,杀神门在江湖的势力就等于零了。” 枣婆自言自语的说:“嗨,杀神门在沈家作恶,却被那个花清香给浇灭了。现在杀神门又在江湖上失去了地位,看来这个杀神门可是多灾多难啊!” 陈妈暗中观察胡婆,见她神色慌张,心中一笑:“胡婆,你就在这呆着吧!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今天也让你尝试一下,让人坑害的滋味。” 陈妈故意表现的不耐烦的说:“好了枣婆,你说那些没用的事情做什么。你倒是说一说沈家的新鲜事,说一说那个沈老太君的事!” 枣婆听了陈妈的话,像是被上了弦似的来了精神,极其兴奋的说:“陈妈,老太君见老爷没了,现在着重的偏向二房,冷落了大房。” “哦,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吗?现在府里的奴才们都在往二房使劲,打破脑袋想进二房侍候呢!” “这倒是有意思了。”陈妈吃着香喷喷的鸡腿,心中倒是有几分担忧,因为枣婆的话是真是假,陈妈并不知晓,不知道这些事是不是锦绣婆婆暗中授意的。 “陈妈,还有,”枣婆的神色非常神秘的说:“沈家闹鬼了。” “你说什么?” “真的!”枣婆非常感兴趣的说:“昨晚,好多人都看见大少奶奶满身是血的在沈家走动,还说‘还我命来’之类的话。昨晚,见到过大少奶奶的人,都被吓的坏了。” 胡婆暗自着急,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闹鬼呢?难道是花清香并没有死吗? 不可能啊?即便是花清香有独特的体质,能抵抗蛇毒。但是,她又被含有剧毒的眼镜王蛇咬伤,即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她啊! 难道是蝶儿或者是冬儿假扮花清香,吓唬沈家的人,也未可知啊! “还有还有,大少爷现在已经没有了意识,已经疯了,把二少爷都给打晕了。”胡婆随意的说着沈家的事,似乎并没有留意身边的胡婆。 枣婆说着就要走,然后把食盒收拾起来。陈妈注意到,在咋婆婆手里拿着的食盒上面,写着“锦绣”两个字。 陈妈这才知道,原来枣婆这出戏真的是锦绣姑姑的安排。 “枣婆,大少爷真的疯了吗?” 胡婆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不是咋的,大少爷前两天刚把四少爷打了,现在又把二少爷打了,好像他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沈家现在都乱成一团了,闹得人心惶惶的。” “枣婆……”胡婆还想知道什么,枣婆却急忙的收拾收拾,离开了。 “胡婆,我得回去了,要不然一会儿锦绣找不到我,不定会怎么罚我,人家现在可是主子了!” 枣婆说完,匆匆的离去。 胡婆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枣婆,可是枣婆又匆匆的离去了。 看来,枣婆并不是锦绣派来探听消息的人,要不然,她应该留下来探听自己的口风才是。 胡婆担心儿子中了沈家和沈乙的奸计,现在合冲腹背受敌,所以心情格外的烦乱。 正在这时,阿福鬼鬼祟祟的进来了。 他只是礼貌的跟胡婆打了招呼,然后便奔着陈妈去了。 “陈妈,沈家现在大乱,阿福带着您离开沈家。”说完,便想搀扶起陈妈,想一起逃走。 “阿福。”陈妈苦笑了一声说:“你看,老婆子我现在都不能走路,你能带我去哪里啊!你的一片心意我领了,你还是自己逃走,离开沈家这个是非之地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婆听闻赶忙问道:“阿福,沈家现在怎么乱了,出了什么事啊!” 阿福心中暗笑,“胡婆,锦绣婆婆真的没有说错,你个老狐狸太狡猾了,若是我现在对你说什么,你又要起了戒备之心。” 阿福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胡婆的话,而是说:“胡婆,你只是私藏了老太爷生前的情书,并没有什么死罪。” 然后看着陈妈说:“但是陈妈不一样,她在老太君的盛怒之下顶撞老太君,现在锦绣婆婆为求自保,也不过问陈妈的事,所以陈妈的处境比你艰难。” 阿福所问非所答,倒是急坏了胡婆。“阿福,老身只是想知道沈家出了什么事?” 阿福走近胡婆,神秘兮兮的说:“沈家乱了,现在正是我们这些奴才卷财逃走的好机会。机会不等人,你们走不了,我可先走了,你们可别怪阿福不仗义。” 发福说完,麻溜的跑来。 胡婆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是现在,自己根本无法走路没更无法逃走。 以前忠于自己的奴才,现在连一个露面的都没有,偏偏是陈妈的人出来进去的,难道是这里面有什么事吗? 因为胡婆老谋深算,花清香要在胡婆的嘴里知道点什么事情,绝非易事。 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花清香便不再让她们继续行动,而是给了胡婆一个冷静的空间。 再说静心堂这里,盛开的鲜花美不胜收。但是,这些鲜花并没有因为她们的美丽,而让沈乙等人停下他们贪婪的脚步。 沈乙心中见此事虽然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但是,老太君已经认下了沈仓父子,便心中大喜。 现在,沈乙离着自己入住沈家的目标又走近了一步。 老太君则想,“老匹夫,你看老身怎样一步一步的套牢你。” 沈老太君看着沈仓笑了笑说:“沈仓,你可认识合冲吗?” 沈仓神情黯然的说:“老太君,侄儿与合冲一起长大。后来,他奉母命前来汴梁城投亲,却因种种原因并没有与老太爷父子相认。” “哦,原来如此。” 老太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可是,这也不能证明合冲便是老太爷的儿子啊!” “弟妹。” 自称是沈仓父亲的老者说:“城西以前就在华阴县与合冲的母亲交好,两人情投意合,便有了合冲这个孩子。那时,城西已经是名满东京汴梁城的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合冲的母亲为了城西的前途,便带着合冲搬家了,来到我们居住的小镇上,独自一人抚养合冲长大。直到……” 老者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直到她在弥留之际,才找到我们沈家的人,希望我们能与城西联系,告诉城西,他还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 老者说的动情,其他人配合的也动情,尤其是合冲,应和着老者的话,说:“娘,儿子终于回到沈家了,您老人家可以瞑目了。” 老太君心想,“怎么着啊!老身还没有认下你,你倒是想先入为主了?” 此时,花清香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冷笑道:“来吧合冲,看本小姐怎么惩治于你。” 正文 第116章 雨轩,你怎么又中招了 不管怎么说, 老太君认下合冲便是花清香的授意,也就是说,花清香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对付合冲以及沈乙等人。 更何况,若是现在不 趁机除掉沈乙,那么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匹夫,对沈家来说,终究是个祸害。 花清香在屏 风后面听冬儿说:“小姐,夫人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只听您的一声令下。” “好啊,看来好戏就要登场了。”花清香示意冬儿坐下。 此时,静心堂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沈老太君看着合冲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好笑。原来合冲这条丧家犬,已经迫不及待的入住沈家了。 “你的杀神门在最为强盛的时候,都不是花清香的对手,现在你沦落到寄人篱下,你还能翻起什么大江大浪吗?” 老太君的心中所想暂且不说,现在看看那个微笑中带着狡诈的沈乙,他的内心世界已经豁然开朗,就像是在黑夜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现在,沈乙便可以跟随合冲入住沈家,享受着沈家的锦衣玉食,享受着沈家万贯家财。 而那些被桂生等人抢了银子的人,现在便死心塌地的跟着沈乙做事。 俗话说得好,有奶便是娘。对于这些人来说,谁给他们钱才,谁就是他们的主人。 而对于合冲来说,只有入住沈家,他才可以启动自己隐藏在沈家的旧部,进入自己在沈家的地宫,联系更多其他府邸之人。 合冲偷眼观瞧,看到沈乙的得意神色,心中暗骂:“老匹夫,你等着,等到爷爷恢复了元气,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些人,原本就是因为利益走到了一起。所以,当他们的利益得到不公正的待遇时,他们中间便会产生矛盾,而花清香便是给他们制造矛盾的人。 花清香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思考着静心堂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很担心自己疏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小姐,百花园的人送来消息,您安排的事情,华阴县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现在就在汴梁城,问问您什么时候动手。” 蝶儿小心翼翼的靠近花清香,低声的向花清香禀告此事。 花清香微微的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笑意的看着蝶儿,“蝶儿,你回去告诉他们养精蓄锐,两天后的辰时过半动手。” “是,小姐。” “开封府的事情联系的怎么样了。” “小姐,雨堂都已经联系好了。他们现在,只等着您给一个准确的时辰。” “蝶儿,两天后的卯时过半,让他们待命。” “是,小姐。”蝶儿转身刚要离去,忽然想,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看着花清香,不敢隐瞒的说:“小姐,府医带着静儿回来了。他们现在住在城东,离我们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蝶儿,之前府医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说他要回来与我助阵。” “哦,小姐,您知道此事就好。” 蝶儿有些不理解花清香为什么这么淡定,难到此时,花清香听到静儿的名字,不应该大吃一惊吗? “蝶儿,你出入的注点意,这么一会,你已经跑了好几趟了。” 是啊,蝶儿今天倒是忙得很,只留下冬儿一个人在花清香身便侍奉。 “是,小姐。” 花清香想到府医之前跟自己联系的时候,提过他要带回静儿,回到沈家为自己助阵。 在他的信中,提到的静儿纯真善良,并且在他的治疗过程中,已经逐渐的走向成熟,现在已经有了十岁孩子的智商。知道了男女情爱,不能始乱终弃,知道相守着府医生活。 而这一切对于静儿来说,是一个生命的重新开始。而对于府医来说,这便是幸福来敲门的时候。 花清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想:“沈雨轩,若是你再次见到静儿,那么纯真善良,你会有何感想呢?” 花清香忍不住心中的不安,在早已经戳破的屏风上面向大厅看去,她想看看沈雨轩在做什么,在她的心中,沈雨轩依然是她最爱的男人。 而此时,沈雨轩机械行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似乎他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思想控制中。 若不是花清香提前知道沈雨轩已经康复,不在受迷魂散的控制,那么此时,最该殚精竭虑的人,便是花清香。 因为对于花清香而言,一生有你,便是她最大的心愿,深爱沈雨轩,无需更多的语言。 沈雨轩依然消瘦,皮肤依然暗黄,依然眼神空洞。 但是在他的心中,现在只想着花清香,他只想尽早的铲除杀神门的余孽,待到沈家一切都安定后,便去陪伴花清香。 他爱花清香,很爱很爱。 在他的生命里,没有花清香便没有任何的意义。春花不再绽放,秋月不再明亮。 虽然他在杀死花清香的时候,是受迷魂散的药物控制。但是,他依然你不能忘记花清香临死时,那种绝望的眼神。 他不知道,花清香的内心,是在怎样痛苦的绝望中,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深爱的自己。 这些事,这些记忆,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让他食不下咽,让他夜不能寐,。沈雨轩这几天,就这样的折磨着自己。 思绪中的沈雨轩,被老太君的话给打断了。 “合冲,既然你有沈仓父子作证,又有老太爷生前留给你的信物和书信,老身自当认下你。” 合冲起身磕头,说:“合冲谢过老太君圣明。” “合冲,你择吉日便可以去沈家祠堂认祖归宗,也好让老太爷含笑九泉。” “是,老太君。” 老太君转过身去,看着锦绣说:“锦绣,这几天哪一天的日子好,可以让合冲认祖归宗。” 锦绣手里拿着一本黄历,左翻又看的看看说:“老太君,五日后便是吉日,我们便可以迎接合冲老爷进入祠堂,举办认祖归宗的仪式。” “如此甚好。”老太君满心欢喜的对锦绣说:“锦绣,你去安排一下,三日后就为老太爷,青山和雪儿出殡,由合冲和青峰为老太爷守灵。” “是,老太君。” 锦绣恭恭敬敬的答应道:“锦绣定当安排好一切,老太君尽可放心。” 锦绣此言,在沈家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们不住的在心中暗笑:“合冲,三天后便是你的死期。” 但是他们更加明白,沈家最残酷的时候已经到了。 合冲此时的心情之好,向春日盛开的牡丹一样,傲视群芳。 他进入沈家后,便会启动潜在沈家的旧部,找到自己藏在沈家地宫的财富,并且倾吞沈家,重振杀神门。 现在高兴的人不只是合冲,还有沈乙和沈仓众人。对于他们而言,合冲的成功无异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们现在就像是看到了一块儿肥肉的哈巴狗,流着口水,企图慢慢的吃掉这块肥肉。 而沈家的万贯家财,便是他们心中的那一块肥肉。 贪婪的人各有所想,但是沈家的人也不能任人宰割。 沈雨夕等兄弟,只等花清香的一声令下,便开始行动。 沈雨夕想起那日,晴柔和婉玉跟踪那两个小丫鬟,回来说:“那两个小丫鬟去了梅园雨梦的房间。” 晴柔虽然不敢相信她眼前的一切,但是她不得不去面对女儿的无情。 她虽然疼爱自己的女儿,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晴柔还是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 沈家人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给雨轩下药的人是月茹,但是一直在控制雨轩的人却是雨梦。 她们不知道雨梦因何会这样做,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们已经不在相信,雨梦只是一个单纯的,只知道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了。 这时,静心堂的人注意到,安然再给老太君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杯掉在了地上。 而安然的这个动作,便是通知雨夕开始行动。 雨夕知道,花清香已经通过安然,向自己发出了行动的号令,便起身说:“奶奶,您都十几年没有看见过沈仓了,难道您就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认下合冲,这个杀神门的门主吗?您这样做,对我沈家人公平吗?对我逝去的爷爷公平吗?” 就在这时,一直在沈雨轩身边侍候的两个小丫鬟,来到沈雨轩的身边,低声说:“三少爷实在是不像样子,在沈家,那里有他说话的位置。” 说完,一股奇香,便从这两个小丫鬟的丝帕中散发出来。 沈雨轩心中暗自伤悲,他不明白自己的亲妹妹,为何会如此的狠毒,让沈家的兄弟自相残杀,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雨梦,你究竟想怎样啊?”沈雨轩在心中默默的流泪。 不过,现在是该自己登场的时候了,现在就是将计就计的时候。 “住口,沈雨夕,你算什么东西。”沈雨轩怒道:“你三番五次的阻止合冲叔叔回到我沈家,你居心何在?” 沈雨夕吃惊的看着沈雨轩怒火中烧的眼神,眼中带着悲凉的说:“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雨夕无奈的微皱双眉,眼睛里有一点亮光在闪烁,说:“大哥,你说我算什么东西,我是你的三弟啊!” 沈雨轩的眼睛里红红的,脸色发黄,像一个凶神恶霸般的怒吼着:“沈雨夕,你给我住口。”雨轩伸出一只手,阻止了雨夕想说的话,说:“我沈雨轩做人堂堂正正,我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兄弟,我沈家也没有你这样祸害家人的子孙。” 雨夕一如上次一样的后退两步,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情说:“大哥,你何必要将雨夕咄咄逼人,赶尽杀绝!” 沈雨轩冷笑一声说:“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住口,沈雨轩难道你一定要将雨夕赶尽杀绝吗?你们之间还有没有兄弟情?” 悦环气不过的怒怼雨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双目冒火,身体随着她深深地呼吸前后的起伏。 “闭嘴!” 沈雨轩眼睛红红的说,“本少爷敬重你,叫你一声二婶,但是你不要为老不尊。” 沈雨轩站起身来,直奔着悦环而去。 雨轩身后的两个小丫鬟,目不转睛的盯着雨轩,心中暗喜。 两个人假意的搀扶着雨轩,低声说:“大少爷,二夫人是您的长辈,即便是她做得不对,你也应该知道适可而止,不可冒犯,人家现在可是老太君身边的红人呢!” 沈雨轩不听此话还好,一听此话,火冒三丈,怒气冲天的说:“韩悦环,你别以为我大房没有了主事之人,你便可以一人独大。在沈家,只要我沈雨轩在,就轮不上你撒野。” 悦环见雨轩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暗想:“雨轩,你怎么又中招了?” 沈家人看着雨轩的样子,都不住的摇头,连沈雨夕和雨堂,天长等人都惊住了。 悦环不得已的说:“沈雨轩,你究竟想怎样?” “雨轩想怎样是雨轩的事,只要雨轩还在,沈家的事就由不得你来做主,为那个违逆沈家的雨夕开脱。” 晴柔起身,轻挑娥眉,面带愠色的说:“雨轩是沈家的长子嫡孙,即便是青山去了,大房还有雨轩在,轮不上你们二房喧宾夺主。” “大嫂,你讲话是需要讲良心的,我什么时候喧宾夺主了,难道我这个做大娘的就不能为我的孩子说一句话吗?” 悦环把伤心欲绝的沈雨轩拉到自己身边,她心疼雨夕,这是众人皆知的。悦环轻轻地为雨夕擦着脸上的泪珠说:“大嫂,倒是你们大房不讲道理,抓住雨夕的事不依不饶的,不给雨夕活路。” 雨轩看着悦环冷笑一声道:“若是雨夕感觉到在沈家没有活路,大可离开沈家,寻找一条适合他的活路。” “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青峰怒拍桌案,怒道:“沈雨轩,你别以为沈家只有你们大房,沈家还有我沈青峰!你们怎可这样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沈青峰走到沈雨轩的身边,抬起手,狠狠地打了沈雨轩一个响亮的耳光。 沈青峰头上戴的员外帽都歪了,脸色和他身上的枣红色的绸缎袍,基本相似。 “你凭什么打人,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长辈应有的宽容。” 觅珊此时也加入了争吵,现在,静心堂上,大房和二房吵得是不可开交。 她们吵得越厉害,合冲和沈乙等人越开心。她们两家越不和,他们便越有空子钻。 “啪,啪,啪……”老太君几乎把她身边所有能摔得东西,全部都摔了。 “都给我住口!” 老太君用颤抖的双手指点着晴柔说:“晴柔,你一向温顺端庄,今日,你怎么可以这样放肆,你哪里还有一个掌家夫人的气度。” 老太君说完,脸色都变白了。 虽然之前,觅珊和花清香她们,都跟她打过招呼,说了今日会在静心堂唱一出好戏。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让她老人家当真,因为那是唱给合冲看的。 但是现在,她发现这群孩子们,都真枪实弹的吵在了一起,这样让她怎样安心呢? 这时,屏风后面的花清香,密切的观察着静心堂上的一切。 正当她感觉一切进展顺利的时候,见老太君的脸色不对,便知道,老太君把这场戏当成真的了。所以,花清香写下了四个字,交给了冬儿。 冬儿趁着打扫碎片的时候,把那四个字的小纸条交给了安然。 安然看到纸条后,嫣然一笑,走上前去安慰老太君说:“外婆,您稍安勿躁。” 然后,安然把那个精巧的小纸条,摆放在老太君面前的桌案之上。 当老太君低下头,准备把桌案前,唯一剩下的茶壶给扔出去。 但是,当老太君低下头,看到那娟秀的字体时,心中才稍微的稳定下来。 她知道,这是花清香的字体,花清香就在自己身后的屏风后面,暗中观察着静心堂的一切。 既然花清香能写出这几个字,看来一切还在花清香的掌控之中。所以,老太君此时除了深感欣慰之际,也十分的佩服沈家人的戏码,有多麽的专业。 花清香从屏风后面,见老太君的情绪缓和了,才松了一口气。 沈家现在正处在多事之秋,如果众人若不是众志成城,团结一致,共同抗敌,那么,最终受伤害的一定是她们自己。 花清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不是雨轩服用了幽谷山庄的药物,眼睛通红,怎么可以骗过合冲这群人呢?但是,花清香真的是很佩服雨轩,他可以把一个被药物控制的病人,把他的疯狂演绎的这样的逼真。 晴柔此时眼含着泪,抽泣着说:“娘,难道您也认为是晴柔错了吗?青山不在了,您偏心于二房,我们大房可以当做看不见。可是,您是一家之主,您怎可无视于我们大房的感受呢?” “好,晴柔。”老太君怒拍桌案说:“青山走了,你想造反不成。” “既然您知道青山走了,您怎可这样冷落我大房的孤儿寡母呢?” “晴柔,说话要讲良心,老身怎样冷落于你们了” 正文 第117章 分家之事需慎重 晴柔,觅珊和 婉玉三人,此时站在同一战线上,各个委屈的落泪抽泣。把几个失去丈夫的女人,那种悲凉,那种无助,那种被家人冷落的怨妇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晴柔早为掌家夫人, 还在不断地安慰两个妹妹说:“好妹妹,你们不要再难过了。青山走了,没有人在为我们姐妹做主,都怪姐姐无能,不能保护你们。” 晴柔说完, 三姐妹更是伤心,嘤嘤的哭泣声,越来越大。 “你们都给我闭嘴!” 老太君怒道:“今天合冲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回到了沈家,老身对老太爷总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你们大房的人却要在此时哭天喊地的,哭给谁看?” 合冲见老太君气的脸色都白了,心中暗喜。 “看来,大房的孤儿寡母还真是不错,自己一进沈家,她们变为自己送上一份厚礼,看来这是老天爷垂怜自己,给了我合冲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 合冲怎样想,并不重要。因为这些事本身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但是,沈乙这个老匹夫却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劲。 在他认为为,沈家人现在已经翻脸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似乎是只是为了吵架而吵架,这样并不合乎情理。 难道说,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给谁看吗? 沈乙此时,便不自觉的警觉起来。 沈乙警觉起来,他的神色,却被躲在屏风后面的花清香看个正着。 花清香见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晴柔三姐妹身上,便把她眼前的“瞭望口”弄大一些,以便自己更好的观察静心堂内的一切。 自然,沈乙的神情变化,花清香看的十分清楚。 但是,花清香此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一个非常令人起疑的问题。 静心堂上的沈家人,和自称是华阴县的沈家人,包括以合冲,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利益上。所以,他们并不会去观察有关他们利益之外的事。 但是,在花清香的位置,却可以非常清晰的观察静心堂的一切。 花清香发现,有一个婆子正在为静心堂内的鲜花浇水。在她浇水的同时,她的眼睛和耳朵可是没有闲着。左看右看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浇水的花盆里。 花盆的水都溢出来了,她都没有觉察到。 在沈家,这样的婆子是要处罚的。 花清香现在开始怀疑她的身份,而且确定这个婆子和沈雨轩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便是另一股势力的眼线和手下,所以,花清香此时便提高了警惕。 “冬儿,你注意到那个在静心堂浇水的婆子了吗?” 冬儿顺着花清香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真见那个婆子有些可以。 “小姐,冬儿看见了。” “冬儿,你去通知锦绣婆婆去处理这件事,务必跟踪此人的行踪。” “是,小姐。” 冬儿巧妙的把消息,传给了在老太君身边侍候的锦绣。 锦绣见那婆子实在眼生,并没有什么印象。 虽然雨堂在外面买了几个丫鬟婆子,但是,那些人都是经自己的手分配出去的。单单是这个婆子,锦绣没有印象。 锦绣悄悄的靠近了那个婆子,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你是哪房的婆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浇花赏景,还不退下去。” 那婆子似是受到了惊吓,急忙的收起了喷壶,怯怯的说:“锦绣婆婆,老奴是金满堂的婆子,奉忠义夫人之命,为老太君打扫静心堂。” 锦绣一听差点没有气死,喜眉身边侍候的丫鬟婆子,都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她们有几根头发锦绣都清楚得很,怎么会不知道有她这么个婆子呢? 不过,这个婆子一张嘴,便知道自己是谁,在这沈家是一个什么身份,都很清楚。看来,她的主人可是没有在她的身上,少下功夫。 “难得忠义夫人有此孝心,不过现在却不是她尽孝的时候。你回去后,好生的侍候你家夫人。你总该知道,你不可有丝毫的闪失,退下吧!” “是,锦绣婆婆。” 那个婆子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锦绣一摆手,站在静心堂正堂门口的阿福便跟了出去。 花清香见锦绣婆婆做事的确稳妥,心中暗喜。 沈家有锦绣这样的婆子守护,也确实是沈家的福气。 花清香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锦绣婆婆其实很美很美。虽说岁月无情,带走了人间光阴的故事,但是,却没有带走锦绣婆婆的绝世容颜。 之前,花清香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就这样,花清香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就是这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形成。后来,才被花清香挖出了一段传世的爱情佳话。 花清香想到此处,心中暗笑。 暗笑老太君那一点可爱的小心机,暗笑老太爷风花雪月的处处留情,暗笑锦绣婆婆为爱相守的一片深情。 但是,她更加暗笑的则是沈家的这出戏,已经唱到了高潮。 沈家人唇枪舌剑的一直在吵,各不相让。 正如沈乙所怀疑的一样,她们似乎只是为了吵架而吵架,并没有涉及到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沈乙,合冲。现在,你们便可以看到你们想要的实质性的问题。但是,本小姐只怕你们承当不起。” 花清香终于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冯大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沈青山问道。 现在,无论沈青山和冯渊等人,怎样逼问刘公子,他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拒不认罪,也不说出同伙是谁。 沈青山足智多谋,但是,对于刘公子这样的人,他暂时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即便是有,也未必可以得到冯渊的认可。 冯渊此时也无计可施,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能动用酷刑,所以,也是一筹莫展。 “叔叔,冯渊也无计可施。” “冯大人,既然您也无计可施,不如就暂时把刘公子关起来,日后再审。” 冯渊大喜,因为沈青山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对于刘公子这样的无赖自又应对之策。只是碍于自己是管家之人,不好动手而已。 沈家今日的富贵,在汴梁城无人可以匹敌。 但是,沈家的当家主事之人,各个都是泼皮。 沈老太爷年轻的时候,精明强干,但是遇到了那些地痞无赖,飞贼草寇,沈城西那些泼皮的劲头,却让他走遍大江南北。 沈家人的泼皮一代传一代,一代胜一代。到了沈雨轩他们这一代,那真是把泼皮无赖的劲头,传到了极致。 沈雨轩如此,沈雨堂如此,沈雨夕如此,天长地久亦如此。所以,冯渊决定,把刘公子交给沈家去审问,自己不在插手此事。 至于那个早就该死的刘公子,是生是死都凭天由命。俗话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作恶太多。 “来人,把刘公子押下去,暂时看管起来。” “是” 地久,明理和高照三个孩子,一脸的坏笑应道。 现在,刘公子到了这群小弟兄的手里,哪里还有他的好。 刘公子自知,各种惩罚都在恭候着他,所以大声的喊道:“冯渊,你是朝廷的命官,你怎能把爷爷交给这些小兔崽子。” 冯渊故意的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笑道:“刘公子,这些小弟兄只是负责把你关起来,你紧张什么。难道你杀人越货,强抢救灾物资,本大人还要表彰你不成?” “你们这是阴谋。”刘公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几个小兄弟拖下去了。 沈青山喝了一口茶,嘴角上翘,那一缕漂亮的胡须在精致的茶杯下面,静静的垂在颌下。心想:“刘公子,老爷我倒是想看一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深秋的静心堂内,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这里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沈家人吵得不可开交,沈乙和冲等人看的好不热闹,沈家这些奴才不知真相,见风使舵的人大有人在,各自战队。 “沈雨轩,你闹了这么半天,一直针对的都是雨夕,难道你自己就没有犯过错吗?” 沈青峰的胡子斗气歪了,现在真是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天。 “沈雨夕背叛沈家,我沈家没有将他送入官府的大牢,已经是对他格外开恩了。他还有什么颜面留在沈家!” 沈雨轩眼睛通红的,像是充了血是的。 雨夕绝望的看着沈雨轩,跪在地上,给沈青峰,悦环和喜眉磕了头说:“爹,两位娘亲,看来沈家雨夕是呆不下去了。日后,雨夕不能在床前尽孝了,请几位老人多加保重。” 雨夕说完,含泪离去。 “雨夕,他沈雨轩还不能代表沈家,你不能离开。” 沈青峰一把抓住儿子,眼神中的坚定告诉众人,他作为父亲,要保护儿子,与沈雨轩死磕到底。 “二叔,只要我大房还有雨轩在,沈家就轮不上你说话。” 沈雨轩毫不留情的回绝了沈青峰,在他眼里,沈家只要有他大房在,二房就什么都不是。 “爹,您还是让雨夕离开吧!” 雨夕放开沈青峰的手,义无返顾的离开。 沈青峰双手颤抖着,面部的肌肉在颤抖,看着老太君说:“娘,既然我这个父亲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保护,那么这个沈家,儿子也呆不下去了。娘,您若是心疼儿子,就给儿子分家吧!” 老太君现在都懵了,她不知道现在沈雨轩和沈青峰是来真的,还是在演戏给合冲看。 这事若是真的,她是决不能让雨夕离开沈家的。对于老太君来说,这些孙子们手心手背都是肉。 老太君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安然在旁边说“外婆,既然二舅父已经提出分家了,不如你就答应了吧。这样,也免得大哥他在沈家,一人独大,逼得二舅父没有活路。” 老太君看安然用手指着背后的屏风,知道此事是花清香的主意,心中暗想:“清香,你躲在暗处你怎知道,现在他们是真的在吵,还是做戏啊!” 老太君心里依然没有注意,便向疯了似的沈雨轩看过去。 现在,沈家人的目光都盯在沈青峰的身上,并没有人注意沈雨轩。因为沈雨轩已经疯了,根本不受人控制。 当老太君担忧的眼神和沈雨轩疯狂的眼神四目相对时,老太君在沈雨轩的眼神中,看到了瞬间的平静。 直到这时,老太君的心里才平静下来。心想:“沈雨轩,沈青峰,你们这群混蛋,看日后老身怎么收拾你们。你们把老身吓的好苦啊!” 想到此处,老太君用手中的丝帕擦了擦眼泪。又看看站在身边的锦绣说:“锦绣,你看这件事该怎样处理为好啊!” 锦绣非常恭敬的弯下腰,低头说:“老太君,锦绣看现在这样的情况,分了家也不是什么坏事。要不然,日后这二房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也只好如此了。” 老太君心疼的看着儿子,说:“清风啊,分家也可以。为娘就做主把你的金满堂和城东的铺子给你,不过有一些细节比较繁琐,需要进一步的商谈。” “谢谢娘的垂爱。” 合冲一听坏了,自己光顾着看热闹,没有想到沈青峰会有这一手。现在沈家分了家,自己去分谁的家啊! 合冲心想,“老太君,我爹生前,给我留下了遗嘱和书信,让合冲继承沈家一半的财产。你现在给二哥分了家,合冲的财产怎样算啊!”这样的话我此时怎么说得出口啊,这不是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但是,他也不能看着银子白白的溜走,便说:“老太君,依合冲之见,分家之事需慎重。” 沈青峰现在正处在极度的悲伤之中,听到合冲的这番话,便对合冲喊道:“合冲,难道你来我沈家就是来争夺财产的吗?我沈家分不分家关你什么事!。” 沈青峰说完,便向合冲冲了过去。 “二叔,你闹够了没有,难道你真的要让自己的兄弟流落在外吗?” 沈雨轩寸步不让沈青峰,而此时的沈青峰也是寸步难行。 “奶奶” 此时沈雨堂站起来,看着牙婆带进来了几个丫鬟婆子和家奴院工说:“奶奶,您让雨堂买回来的丫鬟婆子到了。” 这时,所有人的眼神都盯在这些人的身上。 这些丫鬟婆子似乎都是从外地刚刚的买回来,身上满是尘土,脸上也脏兮兮的。 牙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材肥胖,牙尖嘴利,眼神中满是凶光,把这些新进府的丫鬟婆子,家奴院工管理的服服帖帖的。 她的身上穿着大红的锦缎上衣,一身穿一条大红的锦缎裤子,外面穿着一件蓝色的比甲,手中拿着一块红色的丝帕。 浓妆艳抹的,离远了看,她真相是从年画上走出来的人物。 “沈老太君,您让老婆子给您买回来的这些个奴才,大多数都是从外地买回来的,没有什么背景,非常可靠。” 说完,便凶巴巴的对那些奴才说:“哎呦,你们这些奴才,倒是快给老太君行礼啊!在这杵着算是什么事啊!” 这些人倒是听话,齐刷刷的跪倒说:“奴才见过老太君,老太君万福。” 老太君心中纳闷,暗想:“沈雨堂,老身什么时候让你去买奴才了,这不是添乱吗?” 稍后,老太君转念又一想,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这些人出现在静心堂定有蹊跷,或者是花清香的临时安排,并没有来得及通知自己。 “你们都抬起头来,让老身看看你们。” 这些人斗胆却的抬起头。 老太君看着这些人不住的摇头,并不是老太君不中意,而是这些人实在是有点太疲惫了。各个都像是刚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满身是灰尘。 牙婆的眼珠子是看事的,见老太君面有不悦之色,便绵连赔笑的说:“老太君,这些奴才经过长途跋涉才来到汴梁城,这还没有经过梳妆打扮就给您送来了,确实有些唐突。” “这些奴才都是给我沈家的吗?” 老太君并没有去看牙婆,而是盯着这些奴才不住的看。 “哎呦,老太君。我们是老熟人了,所以这些奴才先紧着您来挑选,您挑剩下的,我再给别的府门送去。” 牙婆极力的讨好老太君,她嘴上说是让老太君挑选几个中意的,实际上她希望老太君把这些人都留下,难道银子多了会扎手吗? 老太君看着这群人,有一个人她越看感觉越熟悉,但是又觉得很陌生。 老太君看了这个人感觉奇怪,但是沈青峰和沈雨轩看了,差点笑出来。他们叔侄两个对视了一下,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沈雨堂则走到近前,挑了两个俊俏的丫头说:“奶奶,大嫂刚刚过世,大哥又心情烦躁。不如指给大哥两个丫头在身边侍奉,奶奶意下如何?” “好,乖孙子,就依你。” 沈雨堂在人群中指着这些丫鬟说:“你,你,你们两个去金满堂侍奉。” 然后又指着一个非常俊俏的小丫鬟说:“你去福满堂侍奉大少爷,还有你,你也去。” 雨堂把这些丫鬟婆子都分派到了各方各院,赏下了牙婆银子,把牙婆打发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沈老太君看着那个漂亮的小丫鬟说:“你多大年纪了,许配人家了吗?” 那个小丫恭恭敬敬的鬟翩翩万福的说:“回禀老太君,奴婢汴梁城人士,名叫柳儿,今年十六岁,尚未许配人家。” 这声音温润动听,甜美清脆。 正文 第118章 终不负我多年的筹谋啊 这位小丫鬟说 话的声音委婉动听,人也很漂亮,很快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花清香在屏风后面, 看见这个颇有姿色的小丫鬟,控制着自己,捂着肚子,差点笑出声音来。 难怪沈雨轩 会生出此计,真乃此女只能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冬儿终究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在是众人的注意力走在柳儿身上,并没有谁在意。 “冬儿,休得无礼。” 花清香说完冬儿,自己却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这人世间想笑却又不能大声的笑,想必也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花清香绝美的脸上都憋红了,捂着肚子,在软榻上把身子笑成了弯弓形。 沈家这些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并没有各方各院都通知到。 知道内情的也不过是花清香几人,沈雨轩兄弟,和沈青峰,晴柔姐妹等。 连老太君,锦绣,月缓和喜眉姐妹,雨瑶姐妹她们都不知道,所以,她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小丫鬟很漂亮而已。 她们没有那种强压着内心的欢喜,却不能做出任何的笑意,还要摆出一份及痛苦的表情。这种表情的代表人物,便是沈青峰和沈雨轩叔侄两个人。 按说,沈雨轩是这次计谋的策划者,他应该有很好的心理素质去接受这一切。但是,他看见这个小丫鬟就是想笑,而且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这种感觉实在是痛苦不堪。 沈雨轩终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终于起身怒道:“沈雨堂,我沈雨轩刚刚丧妻,你便给我指个丫鬟,是何居心?” “大哥” 沈雨堂也控制不住了,他现在真想痛痛快快的大笑一场,所以,现在只能尽早脱身。 “大哥!大嫂刚刚过世,你的身边没有一个可心的人照顾,总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雨堂才擅自做主,把这个俊俏的小丫鬟给你,你总要理解雨堂的一片苦心。” 雨堂看着满脸灰尘的柳儿说:“柳儿,还不快见过你家大少爷。” 柳儿扭动着腰肢,身材婀娜多姿的来沈雨轩的近前说:“柳儿见过大少爷。” 柳儿的声音依然动听,如清泉水流动般悦耳。 沈雨轩看着柳儿含羞带笑的样子实在妩媚,便抬起手,把柳儿的脸给抬了起来。看着她绝美的小脸蛋说:“能不能在本少爷身边侍奉,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柳儿低下头,睫毛弯弯下,是那双美丽的明眸。 雨堂恭恭敬敬的对锦绣说:“有劳锦绣婆婆,带这些人下去梳洗一番,也好让大哥在他们中间选出一两个人,在身边侍候。” 锦绣此时也很意外,因为这个柳儿丫头的确很漂亮。就这样的姿容,不管在那个府邸都可以做个偏房夫人。 锦绣正在出神之际,见雨堂吩咐自己,便急忙应道:“好,婆婆这就带她们下去梳洗。” 锦绣非常慈祥的说:“来呢,你们跟我来。” 这些人倒是都很懂规矩,并没有人乱动。而是在那里看着雨堂,等雨堂吩咐。 雨堂明白了这些人的意思,便说:“你们还不赶紧拜见锦绣婆婆。” 众人急忙行礼道:“奴婢见过锦绣婆婆,锦绣婆婆万福。” “好了,都起来吧!” 这些人鱼贯似的,跟着锦绣下去了。 老太君看着锦绣兢兢业业的为沈家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露出了笑脸。 这么多年,老太君和锦绣两个人都是和睦相处,彼此敬重。 老太君有几次都想除掉锦绣,但是,老太君发现,自己的身边根本就不能没有锦绣。 只因为有锦绣在,自己才可以心安理得。 尤其是在这次除掉杀神门的围剿中,锦绣寸步不离的保护自己。 又在地久对沈家,对雨夕怀有敌意的时候,以长辈的身份耐心的解劝,避免了沈家的一场兄弟相残的浩劫。 锦绣就这样,用自己二十年的时间,为沈家尽心尽力,不求得失。 尤其是自己,几次对锦绣的叵测之心。锦绣不但都机智的化解了,而且没有对自己有丝毫的抱怨。 老太君看着锦绣的背影,终于笑了。笑的很甜,笑的很慈祥。 “锦绣,等到沈家的这场劫难安然的度过,老身定不负你的一片深情。你的所有付出,都会有回报的。” 静心堂的气氛依然紧张,似乎又已经有了缓解。 雨堂已经支走了在雨轩身边侍奉的两个丫鬟,并且派专人跟踪。 老太君的心情这时也平静了一些,看着这些深秋盛开的鲜花,闻着阵阵的花香有些陶醉。 老太君在等,等着花清香下令,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老太君在屏风前面,可以很清晰的闻到花清香的浓郁的体香。这种香味,已经超越了世上最美的花朵所散发的花香。 花清香见时机还没有成熟,所以并没有下令进行下一步计划,而是让老太君先周旋一阵子。 老太君欣喜地笑着说:“合冲,按理说你回到沈家应该先好好地休息休息,调整一番劳累的身体。但是,沈家现在正在发丧,所以,你还要为你爹和你大哥守灵,三日后下葬,你意下如何啊?” 合冲一听,绝无拒绝的理由,便说:“合冲愿意听从老太君的安排。” “那你就暂时屈居于沈家的秋满园吧!等到老太爷的五七过了,再给你修建宅院。” “谢过老太君的垂爱。” 老太君又对沈乙和沈仓父子说:“老哥哥,沈仓,沈乙老先生,你们一路把合冲送回沈家,甚是辛苦。若是你们不嫌弃,就住在沈家,与合冲住在秋满园如何。” 沈乙心中暗笑:“我沈乙终于熬到了入住沈家的日子,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万贯家财,终不负我多年的筹谋啊!” 沈乙早就坐不住了,他看见沈家的人吵来吵去,不想看个热闹,可是却看到了沈青峰闹着分家产,这还了得。 沈家的财产他垂涎已久,他怎能就这样的轻易放弃呢?他必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他要找到机会凌驾于沈家人之上,除掉合冲,成为沈家的主人。 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吞太阳。 沈乙的过分贪心,终究是死路一条。 沈乙小人得志的心情已经表露无余,现在不但是沈家人看不惯他,就连合冲都想除掉他。 合冲现在唯一想念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胡婆她得不到任何的消息,暗气暗憋,斜靠在土炕的一角,想着对策。 她总是觉得花清香还活着,就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她。 所以,胡婆闭上眼睛后,便疯狂的真开眼,她真的好怕花清香就站在她的眼前。 亏心的事做多了,总是疑神疑鬼的。所以,胡婆得不到休息也是咎由自取。 胡婆知道陈妈是锦绣的人,也知道陈妈中终于沈家。她这次的苦肉计,也不过是为了来套自己的话,所以,格外的排斥陈妈。 胡婆不但不与陈妈说话,而且还处处的堤防着陈妈,免得中了陈妈的苦肉计。 “吱呀” 下人房的门开了,枣婆匆匆的进来。进来后,先是细心的观察着身后,有没有人跟踪自己。确认安全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先是跟胡婆礼貌的打了招呼,然后好像沈家末日到了似的对陈妈说:“陈妈,不好了,出大事了。” 陈妈看着枣婆惊慌失措的样子,斜靠在土炕的另一端,神色淡然地看着枣婆说:“咋了,枣婆,看你风风火火的样子,这是出了什么事?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陈妈虽然被打了板子行动不便,但是,总是有人来帮着陈妈梳洗,勤换衣物,所以陈妈看上去还是比较干净利落。 一身紫色的下人装,身量刚刚合适,看上去倒是精神。 “诶呀,陈妈。你现在被关在这里,当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枣婆在篮子里拿出了两个苹果,一个交给了陈妈,另一个则送给了胡婆。 陈妈在咬苹果的时候,看见篮子里放着有一张纸,纸上写着锦绣两个字。 陈妈明白,枣婆是给锦绣传话来了。 枣婆对胡婆说:“胡婆,吃个苹果吧。现在你是有的吃就吃,有的喝就喝,沈家现在可是要翻天了。” 枣婆看着胡婆防备自己的样子,斜了胡婆一眼,生气的说:“我说胡婆,你这是跟谁啊?天天的酸个脸,你给谁看啊!” 胡婆并不做声,也没有看枣婆,而是轻轻地咬了一口苹果。 “因为你,陈妈都被牵扯进来了,你还这么冷淡,好像谁都欠了你钱了似的。” 枣婆说完,便已不大一出来的来到陈妈身边,嘟囔这说:“这是跟谁啊!” 陈妈看枣婆的样子很好笑,便说:“枣婆,你挨十板子试试,看你有没有好气。” “算了,我才没有那功夫管你们的闲事。现在沈家要变天了,合冲已经被老太君认下了,几天后就要举办认祖归功的仪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胡婆心中欢喜,激动地说:“枣婆,你说合冲现在已经入住沈家了吗?” 枣婆没好气的斜了胡婆一眼,“是啊,这关你什么事,你跟着兴奋什么?你我都是下奴,沈家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和我们扯不上关系。” 枣婆停顿了一下说:“不过,沈家就要分家了,对这个合冲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胡婆感觉事情发展的并没有自己设想的那样的顺利,急忙的问道:“分家,谁要分家。” “还不是二老爷,”枣婆随意的说了一句,“也难怪二老爷,他都是让大少爷给逼的。” “大少爷?” “可不是咋的,大少爷现在也不知是咋的了,专门的针对二房。今天,他还把三少爷给赶出沈家了呢!” 胡婆一听不对劲,她是看着沈雨轩长大的,他太了解沈雨轩这个孩子了。沈雨轩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的。难道…… “枣婆,大少爷最近有什么大的变化吗?” “咋没有啊!大少爷得了红眼病了,眼睛天天的像充了血一样的红,可吓人了。” 枣婆说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胡婆则放下了只咬了一口的苹果,斜靠着,暗道:“你可是真够狠毒的,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下此毒手。看来,是我老身小看你了。” 陈妈虽没有说话,但是却暗中观察着胡婆的举动和脸色变化。 枣婆则收拾了篮子,说:“我赶快走了,若是被老太君知道,定要治罪于我不可。” 枣婆的话还没有说完,从外面又进来一个婆子。她看见枣婆便说:“枣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跟她们聊天呢,锦绣婆婆在到处找你呢!” “有什么事吗?”枣婆紧张地问道。 “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二少爷买回了几个奴才,锦绣婆婆正在找人,给她们梳洗打扮呢。你现在混进去,也许还来得及。” 枣婆不再说什么,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说,便急的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那个婆子便急着跟胡婆说:“胡婆,今天静心堂里闹翻了天,我才趁乱有机会过来看看你。” 说完,便在食盒中拿出一些吃食给了胡婆。并且低声的说:“陈妈可靠。” 然后对陈妈说:“陈妈,你也过来一起吃一点吧!” 陈妈咬着又甜又脆的苹果,说:“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们吃吧。” 陈妈说完,便自顾的吃起苹果,不再看她们两个人。 “门主现在怎样了?”胡婆边吃着可口的饭菜,边低声的问道。 “主子,门主现在处境艰难,您要想办法去帮帮他。”那婆子偷看了陈妈一样,见陈妈并没有关注着这边,便接着说:“主子,那个沈乙老匹夫实在卑鄙,牵着门主的鼻子走。他现在成了沈家的座上宾,他的身份在沈家可是比门主还尊贵,门主处处都要隐忍与他啊!” “老身现在自身难保,怎么才能出去还没有定论。” “主子,陈妈和锦绣的关系您是知道的。想必是用不了多久,锦绣就会把陈妈放了。” “陈妈真的可靠吗?” “是的,主子。”那个婆子低声说:“陈妈只是跟锦绣的关系不错,而且陈妈之前跟花清香的关系也不错。自从花清香死后,陈妈只效忠锦绣一人。” “我知道了。”胡婆眼神中带着疑惑的看着那个婆子说:“那个人怎样了?” “主子,她一直在禁足。但是,她却一直派人在行动,看样子,她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脱离我们了。” “混账!”胡婆怒不可遏的脱口而出,说出这两个字。 “主子,我得走了。若是被发现了可不得了。” 那婆子收拾起食盒,与胡婆寒暄了几句,便对陈妈说:“陈妈,我这就走了,你们都好好地养着吧!” 说完,便在下人房的窗口四处看看,见除了看门的两个奴才在外面看守,并无他人,便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陈妈和胡婆清晰的听见,那婆子对外面的看守说:“弟兄们辛苦了,这几个碎银,你们拿去喝酒吧。” 静了,一切都静了。 陈妈也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非常满意的把苹果胡,放在了墙角的簸箕里。又一瘸一拐的走到铜盆前,洗了手,擦了手。始终都没有和胡婆搭话,似乎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胡婆现在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管怎样,她都要想办法出去与儿子见面,帮助儿子摆脱沈乙才是。 “陈妈,你看沈家现在的形式,我们姐妹还会被关多久啊!” 陈妈转过身,往炕边走去,行动十分的不便的说:“就是现在放你出去,你出的去吗?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安心的养伤吧!沈家是什么形式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陈妈的话不冷不热,但是却句句在理。“是啊,现在就是把放我出去了,我又能怎样,连路都不能走。” 胡婆现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妈,因为她知道,陈妈和阿福都是忠于沈家的。 陈妈极其费力的上了炕,斜靠在炕角的被褥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像是刚刚的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 是啊,几十岁的人了,挨了这十板子,也真够受的。 胡婆开始试探性的说:“你出去了便可以回到锦绣的身边做事,我老婆子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 陈妈在心中暗笑:“胡婆,我看你能挺几天。” 陈妈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回答胡婆的话树,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自己。我们不过是在老太君的盛怒之下,惹怒了她而已。等她的气消了,自然会放我们出去。现在沈家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一个主子,干嘛跟我们两个老奴过不去啊!” 胡婆听了陈妈的话甚有道理,他觉得,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多了。如此下去孤单下去,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胡婆长出了一口气,终究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除了杀神门的人,沈家还有谁知道她的身份呢? 苦笑一声后,胡婆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正文 第119章 奶奶,开始吧 静心堂内的盥 洗房,锦绣已经命人,带着那些丫鬟婆子和奴才们来梳洗了。 这间盥洗房是静心堂 的奴才们专用的,平日因为里通风较好,又有专人打扫,所以显得整洁干净。 房间宽敞明 亮,摆放着几盆秋菊,看上去比较清新雅致。 从这一点上看,沈家对这些下人还是比较尊重的。 这些新来的婆子们来到了盥洗房,都兴奋地起来,因为她们有的是从外地买回来的,没有见多汴梁城的繁华和沈家的富贵。 她们刚刚走进沈家的时候,就已经被沈家古朴典雅的建筑吸引了。 他们从角门进来,要经过柴房,后花园,觅珊的竹园,婉玉的静园,以及各个小院落,才能来到静心堂。 静心堂属于沈家的中心位置,不但占地面积比较大,房间多。而且建筑的风格古朴,红砖碧瓦,雕梁画栋,庭院高雅。不但装饰豪华,而且不失古香古色之气,书香气味浓,处处笔墨香。 若是能在这里侍候主子,那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所以这些丫鬟婆子和奴才,基本上都在向往着在沈家未来的美好生活。 若是他们知道,沈家正在经历一场残酷的战争,不知道她们的内心会有怎样的感想。 锦绣正在吩咐着,只见柳儿丫头来到锦绣的身边,飘飘万福道:“锦绣婆婆,柳儿请您多关照。” 锦绣正在忙碌着,突然看见一个新来的丫鬟竟然如此大胆,无理,便恼火的说:“你……” 锦绣刚一张嘴说话,便见这个人做出一副傻傻的样子。那种模样她太熟悉了,那正是沈雨夕才会有的痴傻。 锦绣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这个漂亮的小丫鬟竟然是雨夕男扮女装。锦绣差点就笑出来,这堂堂的沈家三少爷也太婀娜多姿了,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漂亮。 雨夕则背对着那些奴才,对着锦绣婆婆坐着各种鬼脸。 锦绣想笑却不能笑,这时她才想起冬儿曾经噗嗤一声笑出来的原因了。看来,这几个孩子是有了新的计谋了。 雨夕明面上被沈雨轩赶出沈家,实则是换了一个身份,暗中相助沈雨轩完成锄奸计划,此乃妙计。 锦绣见有细心的婆子在看着自己,便对雨夕说:“你就是二少爷从众人中挑选出来,要送给大少爷的丫鬟吗?” “锦绣婆婆,正是奴婢。” “能被选出来去侍候大少爷,也是你的福气。” 锦绣边说边挽起袖口,对正在做鬼脸的沈雨夕说:“老身就亲自为你梳妆打扮,若是日后你能够成为大少爷的通房,你可别忘了今日婆婆我,对你格外的关照。” “那是自然,柳儿定然不忘今日锦绣婆婆的关照。” 然后雨夕低声的对锦绣婆婆说:“锦绣婆婆,我还有几个同乡,还需要您关照一下。” “都是谁啊?” “婆婆,穿着深蓝色衣服的都是。” “知道了。” 锦绣边让雨夕自己洗脸,边对这些人说:“你们中间要挑一些老实稳重的奴才,送去福满堂和金满堂侍候,然后还要有一部分奴才留在静心堂侍候,剩下的另行安排。” 锦绣说玩,便在她们其中挑选出几个人,说:“你们要去福满堂和金满堂侍候,所以要梳洗的精心一点。” 然后,便安排了自己的心腹为她们梳洗打扮。 正在这时,枣婆偷偷的回来了,看见锦绣一点头,意思是告诉锦绣,她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枣婆按照沈家下奴的礼法,交给她们怎样给主子行礼。枣婆就在雨夕来来回回的过了好几次,都没有认出雨夕。而且,还夸赞雨夕学习行礼,比别人都快。 这些丫鬟婆子经过梳洗打扮,已经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尤其是换上了沈家奴仆的衣服,看起来顺眼多了。真是人靠衣装,现在,这些人换上了新衣,再经过精心的梳洗打扮,真是赏心悦目。 老太君此时也已经安排了华阴县的沈家人,让他们暂时住在沈家的客房,愿意回到华阴县的,沈家赠送路费。 但是这些人都是贪财之人,他们怎么会放弃沈家这块肥肉呢?所以,他们现在决定跟着沈乙,在沈家成就一番事业,从此过上富人的生活。 这是他们的想法,暂且不提。 当这些丫鬟婆子再次来到静心堂的时候,在场的人各个惊讶。 这些人换了新装,再次行礼时,已经有了规范性的行礼动作。 老太君甚是欢喜,慈祥的对这些吓人说:“都起来吧!你们日后在府里做事,要安守本分,尊卑有别,不要做出以下犯上的忤逆之事。” 这些人都退在一旁,等待着被分往各方各院。其中,不但有对外来的担忧,还有对未来的期待。 屏风的后面,有两双好奇的眼睛在看着这些奴婢。冬儿对花清香低声的说:“小姐,二哥说桂生大哥也在其中。不如我们看看,那个人是桂生大哥扮成的。” 花清香和冬儿好奇的向这些丫鬟婆子和奴才们看过去。 花清香的眼神落在这些奴才身上,仔细的端详,并没有桂生。 此时,花清香便在心里笑开了花,若是桂生不在奴才的行列,那么他一定是男扮女装了。 但是,桂生可没有雨夕那般的绝世容貌,即便是扮成一个丫鬟,也应该是貌不出众的人。 花清香又在这些丫鬟里面寻找桂生,结果,依然没有桂生的身影。 “难道是……” 花清香不自觉的向那些婆子看去,但是,还是没有桂生的身影。 这时,花清香心中便犯了嘀咕,“难道是雨堂的消息有假,或者是临时有了什么变动不成?” 这时,老太君问一个婆子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乡在哪里。” 这个婆子双膝跪倒,声音有些厚重的说:“回禀老太君,奴婢在山西大同府,年幼便随爹娘来到京城。” “嗯,你来到沈家就像来到自己的家一样,只要好好的做事,沈家定不会亏待于你。” 老太君见这个婆子虽然粗壮一点,但是干净利落,眉眼间有一股英气,甚是喜欢。心中暗想:“婉玉那里,现在只有丫鬟小凡在她身边侍候着,她身边的婆子在沈家清理杀神门的时候,清理出去了。不如就把这个婆子给了婉玉,也好跟小凡做个伴。” 老太君清了清嗓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在娘家的名字叫生桂。” “这个名字不好听,日后,你在沈家就叫做桂婆吧!” “桂婆谢过老太君赏名。” “不用谢了,日后你就在大房三姨娘那里侍奉吧!” 老太君说完,对婉玉说:“婉玉,日后这个桂婆就分到你的静园侍候,你意下如何?” 婉玉知道这些人其中有一个人是桂生,但是现在,桂生经过了乔装,自己也认不来了,所以只好答应下来。 “娘,一切都挺您老人家的安排。” 老太君欣喜地说:“若是这样,桂婆还不快去拜见你家主子。” 桂婆跪走几步,来到婉玉面前,恭恭敬敬的说:“奴婢桂婆见过主子,主子万福。” 婉玉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桂婆,见她身材粗壮但是很匀称,看上去有一把子力气。 容貌谈不上俊俏,但是浓眉大眼的倒是很耐看,头上的挽着沈家婆子固有的发髻,带着一支海棠花的绢花,倒是干净利落。 婉玉看着看着差点笑出声音来,因为她看见了桂生对她笑一下,尤其是桂生的喉结,在他的衣领中忽隐忽现。 “小凡,你去把桂婆扶起来。”婉玉对在身边侍候的小凡说:“日后你们都在静园做事,要彼此关照才是。” 小凡一向乖巧懂事,深受主子们的喜爱。尤其是婉玉,对待小凡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是,姨娘。” 小凡款步来到桂生身边,语气柔和的说:“桂婆请起。” 当小凡的手碰到桂生的手时,桂生感觉小凡的手是那么温暖,一下子便暖到了桂生的心里。 桂生不由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小凡,他见小凡长得眉清目秀,气质如兰,有一种静逸的美,像极了她的主子,婉玉。 “多谢小凡姑娘。” 桂生眼睛直直的看着小凡,心中暗生爱慕之心。 小凡则笑着说:“桂婆,我们都是奴才,你叫我小凡就好。” 小凡拉着桂生的手走到婉玉的身后,对桂生嫣然一笑,便不再说话。 桂生则把眼神落在了雨堂身上,他现在的心中所想,真想告诉自己的好兄弟。 而雨堂却没有心情看他,雨堂并不知道桂婆便是桂生,他还在这些人当中辛苦的搜索。可见,锦绣梳洗装扮的功夫有多厉害,桂生扮成女性的可塑性有多强。 花清香和冬儿却在屏风的后面笑开了花,“小姐,你看那个桂生大哥……”然后,冬儿还在胸前做了一弧形的动作。 花清香也笑得很开心,她怎么也想不到桂生那么一条大汉,是怎样乔装成一个婆子的,还有他胸前…… 花清香和冬儿笑的前仰后合。 在这些人中,真正的奴才也不过四五人,其余的都是雨堂安排进去的。 这些人都被分派到各方各院,说是分派,实际上不过是加派人手,保护沈家的人而已。 但是老太君并不知真相,所以,很快就把这些人给分派完了。 老太君只关心沈雨轩,便说:“柳儿,你日后要好好地侍候你家少爷,不得让别的丫头在靠近你家少爷,知道吗?” “老太君,柳儿遵命。” 老太君见这个柳儿经过一番梳洗打扮,更加的美艳动人,所以甚是喜爱。 “你家大少爷现在是守丧期间,所以,你平日里不得浓妆艳抹,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奴婢遵命。” 这时,锦绣在老太君身边耳语了几句,老太君的神色忽然间便怔住了,随后便喜笑颜开的说:“柳儿,你过来。” “是” 雨夕缓步而行,扭动腰肢,那容貌娇艳欲滴,那身段美得实在让人羡慕。 他倒是无所谓,可是把那些知道真相的人给笑死了。但是笑又不能真的笑出来,所以各个脸上的表情都难以形容。 老太君可没有她们那样的忍耐力,当她知道这个柳儿便是雨夕乔装时,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是深感安慰。 但是,她实在是无法忍受雨夕这样的打扮。因为雨夕的女装实在是太美,太妩媚了。 所以,老太君决定找个乐子,让大家笑一笑,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们早就憋不住了。 “柳儿,你的这幅容貌做个丫鬟倒是委屈你了,给主子做个通房倒是可以。不如老太君做主,给你许了人家,把你嫁出去如何?” 雨夕听到此话一怔。不过,当他偷眼观瞧,老太君那老小孩的劲头,就知道奶奶已经知道了真相。 所以,雨夕故意惊慌的摔倒,想站起来,又好像脚底抹油似的,站不起来,所以惶恐地说:“老太君,奴婢没有想过要做出以下犯上的忤逆之事,请老太君明察。”雨夕的样子看上去比较滑稽,也比较无知,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她充分的展示了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进入富贵大宅院的喜悦和惧怕宅院风波的恐慌。 柳儿虽说面容俊俏,却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老太君只有几句话,便把她吓的摔倒了。 这下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就连在一旁默不作声响的合冲和沈乙都笑了。 在他们看来,老太君实在是太狡猾了。为了避免这个柳儿日后以色示主,现在就给了她警告。 雨夕走到老太君的面前,紧张地身体有点颤抖。但是,当他直面老太君的时候,便作了一个鬼脸。 因为现在不管他做什么,除了老太君,安然和锦绣,别人谁也看不到。 但是他却忘记了躲在屏风后面的花清香和冬儿。 花清香和冬儿看见雨夕调皮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便笑出了声音来。 “噗嗤”一声笑,笑的声音很大。 冬儿急忙用手堵住自己的嘴巴,瞪着大眼睛看着花清香,生怕自己惹出事端来。 花清香并没有紧张,因为她知道,以安然的聪明才智,便能够很轻松的把这件事给掩饰过去。 果真,安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看着柳儿说:“柳儿,你不用紧张,外婆她并没有恶意。她老人家只是警告你一声,安守本分,做好你份内的事便好。” “是,多谢这位姑娘指点。” 雨夕对安然用了一个眼色,然后对着屏风不住的做各种鬼脸,直气的冬儿想出来打雨夕一顿。 花清香则选择不再看雨夕,任你搞什么鬼,本小姐不理你就是。 而雨夕闻到了花清香的浓郁的体香,心中便痛了一下。 老太君太了解自己的孙子了,知道雨夕现在想什么,“雨夕,花清香是你的大嫂,你可不得有非分之想。” 老太君知道,雨夕可以迷途知返,弃暗投明,跟他爱上花清香有绝对性的关系,所以轻叹了一声说:“柳儿,你去大少爷身边侍候着吧!” “是” 雨夕万福,慢慢的退回到了沈雨轩的身边。 花清香则轻声地说:“奶奶,开始吧!” 花清香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老太君却听得听的清楚。 老太君作为沈家的一家之主,环绕了一下四周,见众人想什么的都有,这样的场景,也算是人生百态了。 “欲擒故纵,关键在一个纵字。” 老太君清楚的记得,花清香嘱咐自己的话。 “合冲,你现在已经是沈家的人了。日后,你便是沈家的三老爷,是这个宅院里真正的主子。” 老太君见合冲一直在想着心事,大概能猜测到合冲在想什么。 合冲现在只想救出她的娘,胡婆。 而且,合冲迫不及待的想除掉沈乙,以绝后患。 合冲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得到沈家的财产,以达到他侵吞沈家的目的,重振杀神门的辉煌。 老太君想到这里,便冷笑了一下。“合冲,你想见到你娘,等到十四年之后吧。你想除掉沈乙,老身就偏让他的身份高于你,让你望尘莫及。你想侵吞沈家的财产,老身就让你梦想成空。” 而华阴县来的人,听说合冲成了沈家的三老爷,各个都跃跃欲试的兴奋起来。 因为他们掌握着合冲的命脉,只要他们去向沈家告发,合冲将变得一无所有。 其实,这也是合冲想除掉他们的原因。 现在,只有沈乙是安静的。这个人老谋深算,他在等,等着沈家给他一个说法。 因为合冲是他给送回沈家的,合冲回到沈家,是沈老太爷的遗愿,所以,他在等沈家感谢他。 他也在等着看合冲会怎样做,因为他知道,合冲和自己是一类人。他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过河拆桥的人。 只要是有人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他们便会将其斩尽杀绝,绝不留情。 虽说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这样的想法和算计,并不能阻止事情的继续进行。 合冲起身,恭恭敬敬的来到老太君的面前,双膝跪倒说:“老太君,合冲定当安守本分,为沈家做事,只是……” 正文 第120章 他快要死了 合冲欲言又止 ,他知道,沈家一定会留下沈乙的,因为老太君刚刚已经说过了,让沈乙和自己一起住在秋满园。 所以,自己不如做一 个顺水人情,把沈乙的身份抬得高高的。也许这样,沈乙或许会对自己的防备之心,减少一点点,以便自己对他下毒手。 “老太君, 沈乙老先生是合冲的长辈。他不但平日里对合冲照顾有加,而且还不辞劳苦,送合冲回到沈家,合冲万分感激。所以,和冲想认沈乙老先生为义父,不知老太君是否应允。” 合冲知道,此事老太君万万不可答应。因为现在,沈家正在办丧事,诸事不宜。自己这样做,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合冲现在只想稳住沈乙,因为他实在是太狡猾了,稍不留意,自己可能就会被他咬一口。 但是,合冲的算计,沈乙心知肚明。这个老奸贼冷冷的一笑,心中暗想:“合冲,你别以为你这样的敬重老夫,就可以让老夫麻痹大意,哼哼,你妄想。” 老太君则在暗想,沈乙和合冲两个人明争暗斗,各自为了利益想消灭对方,对沈家而言倒是好事一件。 但是,老太君还是会偏向于合冲。因为只有合冲才能启动,潜藏在沈家的杀神门余孽,否则沈家将永无宁日。所以,帮助合冲打压沈乙,便是老太君的选择。 “合冲,你刚刚说的话正是老身的意思。但是,我沈家现在正在发丧之期,诸事不便。等到老太爷的五七过后,老身定当亲自为你做主,你意下如何?” “多谢老太君。” 合冲心中大喜,这样的话,自己即在沈乙那里卖了乖巧,又可以将此事,在老太君这里拖延时日。这样,自己便有机会除掉沈乙。 合冲的嘴角上扬,那一抹奸计得逞的表情,一览无余的呈现在老太君的眼前。 老太君暗想:“合冲,你这样的人,是怎样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年?” 不但老太君这样想,就连在屏风后面的花清香,也在考虑这件事情。 合冲不管在智谋上,还是各种方面的能力上,他都没有足够的实力执掌杀神门。那么,他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胡婆?” 花清香忽然间想到了胡婆,因为胡婆这个人老奸巨猾,多次的逃过了自己的试探,曾经成功的成为自己的心腹。 “对,是胡婆。”花清香狠狠地看着合冲,这个危害江湖,危害沈家这么多年的人。 此时,老太君对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沈乙说:“沈乙老先生,您是沈家的恩人,沈家自然不会亏待于你。日后,你便可以在沈家长期的住下去,与合冲做一对好父子,你们相互之间也可以有个照应。” 沈乙面露笑意,心中暗想:“老太君,老夫自然会在沈家住下去。沈家的富贵老夫可是垂涎了几十年。” 沈乙躬身施礼,说:“多谢老太君的抬举,那沈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 老太君一伸手,慈祥地说:“老先生有话尽可直言。” “是这样的。”沈乙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看着那些与自己同行的人说:“老太君,这些人都是沈家的亲人,住在沈家客房多有不便,老夫想让他们与老夫共住秋满园,不知老太君可应允。” “那样自然是好,不过秋满园的房间并不是很多,这样不免会有些拥挤。” “无妨” “既然这样,老身自然愿意成全。” 这些华阴县自称是沈家人的无赖,此时便沸腾起来,因为这样的话,他们便不再是沈家的客人,而是沈家的一员了。 这些人平日里只能跟着沈乙后面转的人,自然会忠心于沈乙,自然也会随着沈乙的意思,疏远合冲。 如果他们知道合冲的实力远远高于沈乙,也许,他们就不会这样的兴奋了。 “今天大家也都很累了,回去各自安顿好,明日起便开始操持丧事的出殡事宜,也好让老太爷早日入土为安。” 老太君说完,不住的抹着眼泪。 晚秋,秋意正浓。 当秋风吹起的时候,飘落的树叶便随风而动,不知会吹到哪里去。 秋意,总是让人有一点惆怅,让人有一些彷徨。 风,吹进了静心堂,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让人不尽的打了一个寒颤。 对于今天的事,沈家人各有各的想,但是,她们的共同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赶走沈家隐藏的奸佞,使沈家更加繁荣富强。 “雨轩,你留下来,奶奶想和你谈谈。” “是,奶奶。” 雨轩躬身施礼,他的情绪看上去似乎是安静了很多,“不过您要是想替雨夕说情的话,那就免了。” “雨轩,你何苦要做到兄弟相残,骨肉分离的地步。你这样的执着,让你的爷爷和你的爹爹,姑姑,怎能含笑九泉呢?” “奶奶,您老人家还是在静心堂安心的休养身体吧。只有把杀神门的人清除干净,活着的人和逝去的人才会安心。” 雨轩后退了两步,说:“奶奶,您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雨轩告退啦。” “你……” 老太君无奈的摇摇头,捂着胸口,不住的叹气。 “雨轩,你是一个多么懂事宽厚的孩子啊!如今,你怎么变得如此无情啊!” “奶奶,雨轩有情有义,却失去了我最爱的亲人。试问奶奶,情谊能敌得过痛彻心扉吗?” 沈雨轩转过身,背起手,对柳儿说:“你若是想在本少爷身边侍候,现在就随本少爷回到福满堂。要不然,你就求老太君再给你找个主子吧!” 沈雨轩说完,便自顾的转身离去。 雨堂和天长怒视了一眼离去的沈雨轩,眼神中大多是痛惜和不理解。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好生的服侍大哥!” 雨堂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柳儿,怒斥一番。 “是,奴婢遵命。” 柳儿急忙跌跌撞撞跟了出去,不小心的摔了一跤,又连爬带滚的起身,那种痴痴傻傻的样子,倒是蛮可爱的。 “这孩子可不太灵光,真是可怜了她这幅容貌。” 老太君看着柳儿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但是,她的心中可是乐开了花。 沈青峰现在必须离开静心堂,找到一个没有人可以看见自己的地方,开怀大笑一番。 原来自己的儿子,竟是这般地妩媚动人,还那么还会调皮的搞出一些小动作,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娘,儿子告退了。” 沈青峰心里虽然高兴,但是,神色依然委屈和无奈。 “儿啊,雨轩现在只是失去了父亲,难以接受。日后,他的气消了,为娘在做主把雨夕给接回来。” 老太君边抹着眼泪,边安慰沈青峰。 “娘,儿子分家之心已定,还求娘成全。” “好,娘成全你。” 老太君听了沈青峰的话,眼泪流下来,开始时抽泣,“娘成全你,呜呜……”老太君开始哭了起来。 沈乙这时坐不住了,沈家若是把家都分完了,自己还能捞下什么财产,便上前说:“老太君,老太爷生前已经把沈家的财产分给了合冲一半,有老太爷的生前文书为证。” 沈乙起身躬身施礼,合冲也把衣襟中那份伪造的书信拿了出来。 老太君看也不看的说:“沈乙老先生,我沈家的事情你可能还不明白。” 老太君神色比较沉痛的说:“老太爷生前便有所担忧,他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孩子们会因家产而自相残杀,所以他已经把沈家的产业都给孩子们分了。老太爷分给合冲的财产,应该是他自己名下的财产才对。” 老太君回身看了一样锦绣说:“锦绣,你去把那些印有官印的财产文书拿来。” 锦绣点头答应,转身离去。 稍后,锦绣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出来,视若珍宝,交给了老太君。 这个盒子是红木制造,做工精细,盒子上雕刻着洛阳牡丹的图案。 “合冲,你是沈家的人,有些事情老身不能瞒你。”老太君打开盒子,手里拿着沈家财产的文书,让锦绣交给了合冲和沈乙看、 合冲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居然什么都得不到。如果一定要争的话,自己只能得到静心堂一半的房产。 合冲黯然失色,神情有些绝望。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沈家怎么会分家呢?”合冲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沈家怎么会早有防备呢?沈家精明的人全都死了,沈雨轩疯了,沈家还有谁可以和自己抗衡呢?” 和冲此时真是绝望到了极点,因为那些文书都是有官府的官印的。也就是说,沈家的生意都是上税的,而且可以受到官府的保护。 但是,现在沈乙倒是落得开心,因为不管合冲能不能拿到沈家的财产,他现在都可以在沈家吃尽穿绝。而合冲这个人的出现,不过是为了成全自己入住沈家的发财梦。 静心堂上的人,在合冲的失落中,慢慢的散了,其中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花清香也辞别了老太君,回到了百花园。 沈家,正处在发丧期间,有很多的亲戚朋友和江湖上慕名前来拜祭的人,多的是。 沈家的客房已经住满了人,来的人多了,沈家便显得的很乱。其中不乏掺杂着许多杀神门的余孽,和一些不明身份的人。 他们不但不听从沈家的统一管理,而且还在沈家的各房各院里面来回的乱窜,搅得众人无法休息和生活。 沈家的厨房早已经应接不暇了,觅珊不得不向晴柔发出求救。 一天二百多人的饭菜,沈家的厨房真的无法供应。 晴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往日里宁静的沈家,如今已经成了菜市场。不但喧闹,而且混乱,沈家人不堪其扰。 福满堂内,晴柔坐在沈雨轩的身边不住的叹气,觅珊也长吁短叹的,婉玉则紧皱眉头。这三个世上最聪明的女人,此时居然束手无策。 “姐姐,您说如果清香还在,她会怎么做啊!” 觅珊抬起头问晴柔。 晴柔今日穿了素衣素裙,头上戴着一支碧玉镶金的凤钗,头上的发髻上憋着一朵白色的绢花。 晴柔守丧期间不施粉黛,但是依然遮不住她的美丽容颜。 只是,自从花清香死后,晴柔清瘦了很多。 “妹妹,清香这个孩子古灵精怪,从来不按照常理来做事。我也不知道她会怎样做。” 晴柔的身子紧靠在软榻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无奈。 “两位姐姐。” 婉玉从座位上来到晴柔的身边,安静的说:“姐姐,你们还记得爹临行时,跟我们说过的话吗?”婉玉附身,为晴柔捋了捋垂下头发,说:“爹她老人家曾告诉我们,不管沈家出了什么事,都要我们姐妹三人给扛起来,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妹妹,我们没有忘记爹的嘱托。”觅珊拉住婉玉的手,眼神中有了坚强。 “是啊,我们不曾忘记爹的嘱托。”晴柔也起身,看着婉玉说。 三个女人此事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两位姐姐,我们都认为自己是最爱青山的人。但是现在,沈家遭遇灾难,四面楚歌,如若我们只是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等青山回来,我们怎么向他交代。” 三个人提到沈青山的名字,就像是被灌了兴奋药物是的,瞬间精神百倍。 原来,沈青山的名字,还有振作精神的作用。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沈雨夕自言自语道:“女人真是天上的云,说变就变。” 沈雨轩没有理会雨夕的话,沈家今时今日的景象,沈雨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这些时日,自己被迷魂散的药物控制,半疯半傻,醒来后沈家已经四面楚歌,这可如何是好。 沈雨轩一筹莫展,重重的捶打着心口。 自从花清香死后,沈雨轩便落下了病根。每每感到有压力时,就会心痛。 “娘子,娘子。” 沈雨轩不自觉的喊起花清香的名字,眼泪顺着眼角顺势的滑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晴柔把手中的丝帕交给沈雨轩,心疼的看着这儿子,不在说什么。 说什么又能怎样,若是能把花清香给说回来,晴柔定当骂沈雨轩三天三夜。 但是现在,晴柔已经失去了花清香,她便不能再失去沈雨轩。 “娘,雨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便中了迷魂散之毒,所以才会……” 沈雨轩并没有往下说,因为他怕,若不是自己从心里就怀疑花清香,他也不会被人利用。 究其原因,终究是他自己毁了自己的幸福。 沈雨轩把双手插在头发里,身体开始抽泣,“娘子,为夫会去找你的。” 沈雨轩千万次的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知道,如果花清香的泉下有知,一定会听到自己的忏悔。 是啊,花清香坐在百花园的绣房内,也在抹着眼泪。 自从她被沈雨轩刺了一剑之后,今天,花清香是第一次见到沈雨轩。 花清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不相信,那个张牙舞爪,面容消瘦的脱相之人,便是沈雨轩。 “那个英俊洒脱的绝世美男去了哪里?” 花清香不住的问自己,“轩郎,你还好吗?” 花清香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换好了睡意睡裙,大白天的躺在床上,把她的婚被盖子身上,把头埋在被子里。 因为被子上还有沈雨轩的味道,那是她想要的味道,因为这里有他们的幸福和甜蜜。 眼泪,抽泣,悲伤,痛彻心扉……一切让人悲伤地名词,此时,一股脑的冲着花清香的思绪。 花清香是爱沈雨轩的,爱到了骨头里。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或者是可以改变她去爱沈雨轩。即便,她差点就是在了沈雨轩的剑下。 花清香正在哭的不可自拔的时候,蝶儿进了花清香的房间。 “小姐” 蝶儿坐在花清香的身边,她知道花清香在伤心,而且是在为沈雨轩伤心。 “小姐,你要不要去福满堂看一看那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沈雨轩。” “我看他干什么,难道还让他再此我一剑不成?” 花清香掀开大红段子的被子,擦着眼泪,没有去看蝶儿。 她自然也不知道蝶儿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 花清香和蝶儿的关系是最好的,因为蝶儿平日里对蝶儿的疼爱,要胜过冬儿。 冬儿就是一个孩子,不会向蝶儿一样,跟花清香聊天,说说心里话。 花清香自顾的抹着眼泪,说:“怎么,沈雨轩是没有吃饭,还是又犯疯了,需要别人去了看他。” 蝶儿伸出手,把手指放在花清香的肩膀上,说:“小姐,沈雨轩吃饭了,也没有犯疯。但是,他快要死了。” 蝶儿说完,便趴在花清香的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蝶儿,你说什么?” 花清香吃惊的把蝶儿从自己的身上推开,看着蝶儿哭红的眼睛,心里慌了。 “蝶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花清香瞪大眼睛,用力的摇晃着蝶儿的肩膀,蝶儿却选择默默的哭泣,不去理会花清香的话。 “蝶儿,说话啊!” 蝶儿没有说话,而是跪在了地上。 “蝶儿,你是怎么了,因何要行此大礼?” 花清香急忙下了床,企图把蝶儿给搀扶起来。但是无济于事,蝶儿的膝盖上,就好像还是被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 正文 第121章 我等对沈家人定不留情 不管花清香怎 么问蝶儿,蝶儿只是哭,不说话。 自从花清香出事后, 蝶儿穿的衣服都比较素净,不施粉黛,但是依然不改她的绝世容颜。 在沈雨轩刺 死花清香的时候,蝶儿恨死了沈雨轩,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为花清香给报仇。 但是,当那晚,蝶儿真的想下手杀沈雨轩的时候,却发现沈雨轩重伤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只求一死时,蝶儿终究没有忍心下手。 在蝶儿的心灵深处,还有沈雨轩的影子,还有沈雨轩那俊朗洒脱的笑容。 沈雨轩是深藏在蝶儿心灵最深处的爱,没有什么可以去改变。 如果花清香真的死了,蝶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沈雨轩。姐妹情深,她不会让花清香在另一个世界孤单的。 但是,花清香死而复生,蝶儿且不忍再杀沈雨轩,杀掉自己从小便深爱的人。 蝶儿和雨堂一样,都把自己爱的人,藏在心灵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不去触碰它。而是面对现实,去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真爱。 至于心灵深处的那个身影,她们相信,一定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行渐远。 所以,她们理解对方的感情,尊重对方的感情,所以他们相爱了,他们相信,自己做了人生正确的选择。 若不是蝶儿偶然间发现了沈雨轩的秘密,到现在,她都不会去触摸自己内心的伤处。 花清香知道蝶儿深爱沈雨轩,知道蝶儿很在乎沈雨轩,所以,蝶儿才会为沈雨轩的事情伤心欲绝。 “蝶儿,你若是再不说出雨轩出了什么事,我就去禀告奶奶,让奶奶做主,把你许给沈雨轩,做他的偏房。”花清香见蝶儿听到这些话停止了哭声,便接着说道:“本小姐要拆散你和沈雨堂这对小情侣,要你与本小姐共侍一夫,你意下如何。” “小姐!” 蝶儿终于不哭了,大眼睛哭的红红的,看着花清香,眼神中满是嗔怪。 “小姐,虽然蝶儿爱过沈雨轩,但是蝶儿更想和雨堂在一起,小姐您就别在乱点鸳鸯谱了。”蝶儿微微的羞红了脸,“小姐这个世上,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够走到一起。” 蝶儿忽然间现出坏坏的笑容,取笑花清香说:“小姐,雨堂和雨夕都是那么的爱您,难道您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吗?” 花清香把蝶儿扶起来,坐在床上,为蝶儿擦着残留在脸上的泪珠说:“蝶儿,雨夕会找到适合自己的人的,就像是雨堂找到了你一样。” 花清香声音柔和,像是个姐姐,更像是一个长辈的说:“在我们的生活中,繁花似锦,但是你不能每朵花都摘下来,占为己有。那样不是爱,是伤害。所以,不管是雨堂,还是雨夕,他们都不会做出有害兄弟情义,伤害我的事。” “小姐,可是雨夕他……” “放心吧蝶儿,雨夕会找到那个适合他的人。雨夕对我的爱是一种感情误区,他对我的爱,更多的是他的生命中缺失的母爱。” “什么?母爱!” “对,是母爱,我会找雨夕谈谈这件事的。” 蝶儿把头放在花清香的肩膀上,而她感觉花清香的体香越发的香浓了 。 “小姐,您有没有感觉您的体香越来越浓,都快赶上老祖宗的体香了。” 花清香把蝶儿抱在怀里,梳理着她的鬓发说:“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体香,随着伤势的好转越来越香浓,我也很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花清香低下头,在蝶儿精致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但是姐姐现在更想知道,沈雨轩出了什么事。” 一提到沈雨轩,蝶儿的眼睛又红了,豆大的眼泪有从她美丽的大眼睛中流了出来。 “小姐,事情是这样的。” 蝶儿便为花清香讲述了沈雨轩求实的全过程。 昨晚,蝶儿和冬儿从花清香的灵堂回到沈家,便去夜探福满堂,看一看有没有人对福满堂图谋不轨。 她见沈雨轩的房内还亮着灯,便想过去了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当时蝶儿顺着窗户的缝隙往里看,见沈雨轩正在写东西,而且写写停停,还不住的擦眼泪,所以蝶儿便赶到很好奇,留下来继续观察。 直到沈雨轩写完了,把那些他所书写的放在柜子里锁起来,才离开了。 今天,沈家人都在静心堂议事,蝶儿则借外出办事之际,打开了沈雨轩藏东西的柜子,发现那些是一些写给家人的书信,便开始读起,沈雨轩写下的文字。 原来,那不是普通的书信,而是沈雨轩写下的遗书。蝶儿不知道沈雨轩这些东西写了多久,工程之浩大,沈家的人每人一份,包括自己和幽谷山庄的人,和他们的朋友们。 蝶儿把每一封信都读了,越读越伤心,所以,她决定把这些书信偷偷的拿给花清香看。 因为他知道,沈雨轩暂时还不能发现这些信件已经丢失了。 所以,蝶儿外出后一直没有回到静心堂,而是躲在百花园里抹眼泪。 蝶儿拿出那些书信,交给花清香说:“小姐,您自己看看吧!” 花清香随便的拿出一封信件,那信件是写给天长的,信上说:“天长,你是大哥牵着手长大的好兄弟,大哥知道你懂事,知道你永远不会做出伤害沈家的事,所以大哥把沈家,把我们的亲人全都交给你们兄弟照料。 大哥走了,去找你大嫂,要不然,她会孤单的。 天长,好兄弟,日后你有了深爱之人,一定要相信他。 怀疑是毒药,怀疑是祸根啊! 大哥走了,有了你大嫂的陪伴,大哥不会孤单……” 诸如此类的信件,落款都是沈雨轩绝笔。 “小姐,蝶儿担心,姑爷他办完沈家的事,就会随您而去了。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我们,小姐,我们怎么办啊!” 花清香没有回答蝶儿,而是在这些信件中寻找收信人的名字。 在这些名字中,不但有沈家的人,还有花家的人,还有他好朋友的名字。 花清香直直的坐在床上,把头靠在蝶儿的肩头上,眼泪顺流而下。 花清香拿起沈雨轩写给蝶儿的书信,说:“蝶儿,这封信你看过了吗?” “小姐,蝶儿没敢看。” 花清香打开了那封信,信纸上还有笔墨香,信上说:“蝶儿,我的好妹妹。 那时我们都年少无知,我答应了要娶你。可是后来,我们都渐渐的长大了,我们才知道爱人只能选择一个人,我很抱歉,我选择了清香,伤害了你少女纯真的心。 蝶儿,我对你年少时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这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蝶儿,为兄今生都无法弥补你。如果有来生,为兄定当护你周全,不让别人伤害你。 为兄走了,蝶儿保重。 雨轩绝笔。” 花清香不敢再往下看,也不想看。 她怕,怕沈雨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结束自己的性命,来陪自己。 如果雨轩死了,自己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小姐,小姐,不好了。” 冬儿蹬蹬蹬跑上楼来,惊慌失措的说:“小姐,沈乙那个老匹夫到百花园来收沈家的房产了。” “是吗?” 花清香冷笑一声,说:“他来的还真快啊,既然他想找死,本小姐就成全了他。” “小姐,蝶儿去对付这个老奸贼。” “也好,冬儿,你随本小姐在此助阵。” “是,小姐。” 蝶儿对镜整理了一下容妆,转身离去。 “小姐,您和蝶儿姐姐吵架了吗?你们吵架,干嘛不叫上冬儿一起吵啊!那样多热闹。” 冬儿见花清香眼睛红红的,蝶儿眼睛也红红的,便以为她们两个吵架了。 以前蝶儿和冬儿吵架的时候,花清香总会这么说:“你们吵架了吗?你们吵架,干嘛不叫上本小姐一起吵。那样多热闹啊!” 所以,今天冬儿把这句话还给了花清香,嗔怪花清香和蝶儿吵架之事。 冬儿瞥了一样花清香,坐在红木制成的圆桌前,自顾的倒了一杯水,不再去理会花清香,小嘴嘟囔着,一脸的任性。 她不停地摆弄着,手里那个精致的青花瓷的小茶杯,另一只手托腮,胳膊肘杵着桌子,看也不看花清香。 花清香把雨轩写给冬儿的信件找出来,交给冬儿,说:“冬儿,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哭,就先看看这个。” 冬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向花清香做了一个鬼脸,打开了信件读起来,声音故作调皮地说:“冬儿,大哥最疼爱的小妹妹……” 冬儿读到一半,神色变紧张起来,不再调皮,紧张的看了起来。 “冬儿,你是一只快乐的小跳蚤,淘气,调皮,刁蛮,但是大哥喜欢这样的你。大哥走后你要好好地善待自己的亲人,孝敬外婆。 大哥不能看着你出嫁了,但是,你还有几个哥哥,他们那么爱你。 你要经常和蝶儿去幽谷山庄看看,那里也是你们的家,那里有爱你们的亲人。 冬儿,好妹妹,你为大哥祝福吧!因为大哥很快就要和你大嫂团聚了。” 冬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姐,大哥他想要干嘛?” 冬儿抱住花清香,呜呜的哭了起来。“小姐,您原谅大哥好吗?冬儿不想失去大哥。” “冬儿,我们都不想失去雨轩,所以,你要乖乖的懂事,不要在吵闹了好吗?” “好的,小姐。” 冬儿乖乖的擦了擦她的大鼻涕,傻傻的看着花清香。她现在终于知道,了花清香和蝶儿为什么哭了。 此时,沈乙带着一伙人堵在百花园的大门口,嗷嗷的怪叫,“有喘气的活人没有,有的话出来一个。”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百花园撒野。” 沈乙喝了酒,脸色蜡黄,一身酒气的说:“我们是沈家人,你是什么人?” “我是百花园的掌事管家蝶儿,百花园的一切事物都由我来当家做主。” 沈乙眼睛直勾勾的,在外面看着百花园仙境般的风景,眼睛都看呆了。 他虽然喝了酒,但是意识还是有的。他要占有百花园,他要住在这里养老。 想到此处,他的眼里便有了贪婪的欲望,“老夫不管你是什么人。总之现在,沈家与花家已经断绝来往,所以,你们这些幽谷山庄的人马上滚出百花园,这里不欢迎你们。” 蝶儿听了沈乙的话,哈哈的大笑起来。“老匹夫,百花园是属于幽谷山庄的产业,跟沈家没有关系。你若是不知情,也没有关系,回去问问你的主子便知。” 蝶儿知道,沈乙一定是被合冲利用了,才会来此闹事。 合冲就是利用了沈乙对沈家的情况毫不知情,来沈家闹事,以此引起沈家对沈乙的不满。 也好,蝶儿暗笑:“沈乙,合冲,这正是可以造成你们内乱的契机,本小姐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沈乙以为蝶儿姑娘在蒙他,所以豪不在乎的说:“别跟老夫完这种把戏,百花园是大少爷的婚房,怎么成了幽谷山庄的产业,你虎谁呢?” “老匹夫,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主子吧!要不然,蝶儿就陪你到静心堂走一趟,问个究竟。” 这时,老太君好巧不巧的来到了百花园,正好看见沈乙在这里闹事。 知道沈乙闹事的理由后,老太君沉下脸说:“沈乙老先生,您这是唱哪出啊?不用说百花园是幽谷山庄的产业,就算不是,也轮不上您来这里争夺财产啊!” 老太君气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沈乙老先生,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是非不分呢?沈家现在与幽谷山庄,已经的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难道您还要火上浇油吗?” 沈乙可见老太君气的不轻,当着众人的面这样的数落自己,便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老太君,老夫也是想为沈家做点事。” “老先生”老太君气的跺跺脚,若不是锦绣和安然在她身边搀扶,恐怕老太君此时就已经摔倒了。“沈家的事自会有沈家的人来处理,不用您来操心。如果您认为我沈家的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请自便。” 老太君说完,不去理会沈乙,她自然看不到沈乙的脸上冒青筋,眼睛瞪得溜圆,牙齿咬的吱吱的响。 “合冲,你小子竟然敢摆老子一刀,你等着瞧。” 老太君径直的来到百花园的门口,对怒气冲冲的蝶儿说:“蝶儿姑娘,还请你回禀幽谷山庄,是沈家对不住幽谷山庄,一切都是老身的错,你们就放过我的孙儿吧!” 蝶儿心中暗想,老太君这是得到消息,到这里来惩治沈乙,顺便来唱一出戏啊! 也好,不如蝶儿就陪着您老人家一起唱,免得您白走这一趟。 蝶儿双手抱拳,当做行礼,然后面带鄙视,不冷不热的说:“老太君, 您老人家可真是会演戏啊,表面上与我幽谷山庄修好,暗地里却派人来我的百花园强收产业,您这是红脸白脸一起唱啊!” “蝶儿,千错万错都是老身的错,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情份上,放过沈家吧!” “老太君,之前,蝶儿我还真的被您的真心真意给打动了,已经书信奉上老庄主,与沈家修复关系。但是你却背地里做这种下作之事,利用一个老匹夫来我百花园闹事。” 蝶儿冷眼看着沈乙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又看看老太君那一脸的真诚说:“老太君,您还是收起你那一张伪善的面具吧!幽谷山庄与沈家势不两立,您还是请回吧!” 此时,百花园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众多百花园的家丁,各个手持棍棒,挡住了沈家人的路。 “你们给我听好了,若是日后沈家人再来百花园闹事,格杀勿论。” “是”这些异口同声的说,声音洪亮,威震了沈乙那群小人。“蝶儿姑娘放心,我等对沈家人定不留情。” “好” 蝶儿看着老太君拱手道:“老太君走好,不送!” 蝶儿转身离去。 时值金秋,正是收获的季节。百花园里种植的水果和葡萄早已经成熟,随风飘来阵阵的果香。 百花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但是,她再也不属于沈家了。沈家人连进去找个苹果吃的权利,都没有了。 老太君转过身,用手点指沈乙说:“老哥哥,你,你,你可坏了我沈家的人大事了!” 说完,老太君在锦绣和安然的陪伴下,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我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沈乙的酒醉,现在已经醒了一半,他想起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中了何冲的离间之计。合冲这是要利用沈家的人,把自己赶出沈家。 “我前脚让我来沈家闹事,后脚你就让老太君来捉我一个正着,合冲,你好卑鄙啊!” 沈乙转过身,满脑子想的都是喝酒的事…… 今天从静心堂回来,沈乙就住进了沈家的秋满园。 秋满园景色宜人,是沈家人观赏秋景的地方。所以,房间是极少的。那些随行人员只能挤在厢房中住。 沈乙和合冲二人各住一间正房,秋满园的正堂比较宽敞,两旁摆满了书籍。 这里的装饰典雅高贵,书香气浓,坐在正堂上,便可以观赏满园的秋景,又可以安静的读书,实属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 正文 第122章 若是你再耍奸使诈 沈乙怒气冲冲 的回到秋满园,准备和合冲大吵一架。但是他转念一想,万万不可。 自己在沈家尚未立足 ,没有根基,与合冲闹翻了也没有自己的好处,所以么便直接的去了荷花池上的八角亭,吹吹凉风,冷静一下。 沈乙虽然老 了,但是他不糊涂。他知道,沈乙在沈家一定有旧部为他效力,自己若是强硬着来,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如自己假意的投靠合冲,带到彻底的掌握了合冲的势力,在反攻也不为迟晚。 沈乙刚要离开八角亭,但见几个人,手里拿着篮子,来到秋满园。 “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时,已经有人出来阻止她们进入秋满园。 “我们是来沈家奔丧的亲戚,闲来无事,摘几个梨吃。” “这是私人住所,不能随便进入,你们出去吧!” 看门的人不容分说,便把那些人给轰了出去,紧闭大门。 这一切,沈乙看见了,合冲也看见了。合冲忽然间便有了主意,“老太君,你不是要把我娘关起来不放吗?那么,爷爷就给你找点事做……” 胡婆知道儿子已经成功的入住沈家,并且是以沈家老爷的身份,正式成为沈家的一员,胡婆真的很为儿子高兴。 但是,当她想到,现在儿子有可能会受到那个人的威胁,便感觉心中不安。 也许再等等,儿子就能找到自己。 但是,胡婆又想到儿子要救自己出去,出师无名,心中暗自着急。 胡婆的伤势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但是,她出不去啊,急的她滴溜溜的乱转。 房门吱吱一响,枣婆进来了。 “胡婆,你好了吗?这么快就下地溜达。” “好多了。” “是啊,你是好多了。”枣婆径直的走近陈妈,“要不是陈妈为你挨了十板子,不知道你还能不能下地了。” 枣婆在篮子里,拿出两个梨,一个给了陈妈,另一个拿在手里看着胡婆说:“好点了就吃了梨吧!这梨来的可不容易。” 枣婆便说,便把手中的梨递给了胡婆,说:“以前想吃梨了,就偷摸的溜进秋满园,摘上几个梨吃,倒是能解了馋。现在,秋满园是进不去了。” “为什么?”陈妈咬了一口梨问道:“秋满园原是沈家人观赏秋景的地方,沈家的粗使婆子只要经过主子的同意,都可以去那里游玩,现在为什么不可以去了。” 枣婆故意的叹了口气说:“还不是那个合冲,一住进秋满园,就把秋满园给封了。还命那个沈乙去百花园强收产业,气的老太君都病倒了,我看他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陈妈笑着说:“这也是啊,刚刚住进沈家就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看来是有人在背后给他除了馊主意,我们就在这里看热闹好了。” “看热闹!”枣婆瞥视一样陈妈说:“看什么热闹,老太君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她想起你们两个人曾经顶撞于她,看看她还会不会把你们关在这里,让你们这么舒服的养伤。” 枣婆起身,拿起篮子挎在胳膊上,转身离去。“两位兄弟,你们还没有添秋装吧!” 陈妈和胡婆两个人听见,枣婆在和屋外的人说话。 “现在沈家的事情多,来的客人也多,怕是顾不上我们这些奴才了,我们只能自己将就着,相互的帮衬吧!” “是啊。枣婆,您又来看望您的两个老姐姐了?” “我也就是看看陈妈。胡婆整日的拉长个脸,也不知是给谁看,好像别人欠下她什么了是的。” “可不嘛,要不然怎么会没有人来看她呢。” “背后莫论别人的是非,我先走了,要是老太君和锦绣婆婆知道了,我们之间又该有人受罪了。” “好嘞,枣婆,您慢走。” 门外的对话,陈妈听得真真切切。她只是冷笑一声,自顾的吃梨,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胡婆却坐不住了,手里拿着梨,暗想:“儿啊,你怎可如此糊涂,刚刚进府就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你这样沉不住气,日后,你怎能侵吞沈家的财产呢!” 胡婆左思右想,儿子不会这样没有主张,一定是受了她的蛊惑。 “沈雨梦,既然你想逼死我的儿子,老身就让你先死。现在合冲已经入住沈家,留着你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是,胡婆又不想自己主动地对陈妈说这些事情,所以只好等待时机…… 沈家现在就像是菜市场一样,来往的人都是奔丧的人。其中掺杂着太多不相干的人,来这里混吃混喝。 沈雨轩和雨堂,雨夕,在沈家转了一圈,心中恼火。 “娘子,你知道吗?我沈家如今已经是四面楚歌了。如果这些人行动起来,齐动手,我沈家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沈雨轩越想越伤心,便不自觉的来到了百花园。 沈雨轩想起花清香临死时,那绝望的眼神,不敢再想下去,疯了似的跑回福满堂。 沈雨夕现在是雨轩的丫鬟,所以,也在后面紧随其后,他像个女孩子一样跑的很慢,手里拿着丝帕晃来晃去,扭动着腰肢跑,“大少爷,您跑慢一点,柳儿追不上您啊!” 因为现在沈家人众多,而且还有许多居心不良的人,所以,漂亮的柳儿,便成了这些人的观赏的美丽风景。 沈雨堂最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所以便找到一僻静之处,飞身上墙,来到了百花园。 花清香,蝶儿和雨堂,冬儿,几人正在商谈沈家之事,便听到外面有吵闹声,“我们是沈家的客人,为什么不能到百花园里转转。” “你们是沈家的客人,不是我百花园的客人,百花园不欢迎你们,出去出去。” 门上的人和外面的人吵了起来。 “蝶儿,给她们一点厉害瞧瞧。” “是,小姐。” “让门上的人无须客气。” “知道了小姐,你就瞧好吧!” 冬儿飞身而下,来到众人面前。还没有说话,便在腰间的镖囊内取出几粒石子,向这些人扔了过去,随后便听见惨叫声。 “蝶儿姑娘,我们阻止不了他们。” “阻止不了就打,不用留情。沈家的客人也是我们的仇人,打!” 蝶儿率先冲出去,白色的雪缎飞舞,所到之处,便有人应声摔倒在地。 百花园的人,见蝶儿姑娘出手了,众人便大开杀戒,把这些人打的狼狈的逃走了。 “大嫂,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和大哥可是没有应对之计了。” “雨堂,无妨。” 花清香的眼睛里泛着亮光,看上去亮晶晶的,眼神幽深,嘴角上翘,冒出一阵坏笑,若有所思的说:“雨堂,你只要回去后按我说的去做,今夜你便可以睡个安稳觉。” “大嫂不妨直言,有什么妙计,尽管说来。” “雨堂,你和雨轩今晚一擦黑……有蝶儿和冬儿配合你们,万无一失。” 蝶儿听了花清香的话,倒是没有感到什么新奇,倒是冬儿听了,手舞足蹈的说:“小姐,有这么好玩的事您怎么不早说啊!” “你就知道玩。” 雨堂在冬儿的头上敲了两下,说:“真是长不大的小跳蚤。” 冬儿托起雨堂英俊的脸庞说:“二哥,不许您取笑冬儿。” “二哥不敢……” 雨堂有了花清香的计谋,心中便不再有什么压力,离开百花园,准备与大哥商量此事。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南行的爷爷,爹爹,地久,和风等人…… 南行的营帐里,地久,明理,高照等人正在把刘公子绑在柱子上。 这个刘公子就是不说,是谁指使他这样做的。既然不识劝,小弟兄几个人便不再留情了。 对于这样的反贼,也么有什么好客气的。 刘公子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柱子上,为了避免它乱说话,地久找了一块布团堵住他的嘴。 地久本就是一个野蛮无情人,所以,他率先狠狠地打了刘公子一拳,这一拳,差点要了刘公子命。 刘公子疼的喊不出声音来,瞪大眼睛,那种慌张但却的眼神告诉众人,刘公子并不是什么钢筋铁骨的英雄好汉,而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看来,刘公子之前跟众人那么强横,是因为他知道这里不能私设公堂,不能对他动用私刑,才会与众人周旋,真是小人心肠。 地久又狠狠地给了刘公子一拳,他最恨这种吃里扒外,祸起萧墙之人。 地久是解恨了,刘公子却遭了秧,那么贪生怕死之人,怎能忍受这样的暴打,所以便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怎奈他的嘴是被堵上了,想说却说不出来。 明理想把刘公子嘴上的布团给取下来,被和风给拦住了。 和风担心刘公子诡计多端,又生出什么幺蛾子,便阻止了明理。 明理年纪还小,不知江湖险恶。但是他却在和风深邃的眼神中,读懂了和风的意图,明理深深地叹服。 “要不然,我二姐让我们随军南行,丰富阅历,看来我还真是短练啊!” 从这时起,众小英雄对和风刮目相看。本来,他们对和风的名号已经如雷贯耳,早已钦佩。他们原以为和风只是一介武夫,没想到和风还能在短时间内,辨别一个人的求饶真伪,真是机智。 众小兄弟都以为刘公子已经要招人了,但是现在仔细的观察刘公子,真的只在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是疼痛,却没有看出什么是惊恐。 明理和高照受名师的传授武功,而且,这两个孩子天赋异禀,对武功的造诣惊人,与和风的功夫不相上下。 但是,从险恶的江湖经验上说,真的是不及和风一二。 “和风大哥,明理鲁莽了。” 和风笑了笑,拍拍明理的肩头说:“明理,无碍的。” 众人一惊,都感觉很奇怪。和风这个千年不变的冷冰脸,现在居然笑了,而且笑起来那么帅气。 和风今天穿了一身青色的衣服,腰扎宽带,背挎镖囊,手拿宝剑。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挺拔英俊。 “和风大哥,江湖传言您不会笑。”明理惊喜的看着和风。 “既然你知道那是江湖传言,你还相信。” 和风拍拍明理的肩头,不再礼明理,而是看着狡诈的刘公子。他很想知道刘公子是受谁人指使。要不然,南行救灾的队伍在敌人的偷窥中,随时都有危险。 若是刘公子供认此人,至少,他们会有所防备。 地久这次没有用拳头大他,而是在腰间掏出匕首,狠狠的看着刘公子说:“狗贼,本少爷最恨你这种人,今天本少爷要挖掉你的眼睛,看看你还怎么作恶。” 地久说完就要下手,其实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刘公子,并不是真的想去刺他。 明理上前阻拦说:“五哥,你不要冲动。” 明理知道,现在要有人配合地久的行动,要不然,地久多尴尬啊! 和风看着这兄弟两个的戏码差不多了,便对高照说:“高照,你去请冯大人,沈老爷和老太爷过来。” “是,和风大哥。” 和风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件事跟杀神门有关,所以,他不敢轻易地主持这件事情。 “明理,你让开,今天本少爷非宰了他不可。” “好,要宰他算我一份。” 明理也从腰间拿出匕首,两个人都狠狠地盯着刘公子,一点一点的向他逼近。 刘公子眼见明晃晃的尖刀就在自己的眼前了,他吓的闭上眼睛,尿了裤子,嘴里支支吾吾的喊个不停。 和风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说:“你们两个住手,看看他想说什么。” 和风走过去,取下刘公子嘴里的布团,说:“刘公子,若是你再耍奸使诈,以后你便没有机会再说话。”和风一把托起刘公子的下颌用力一掐,刘公子的嘴便张开了。“你若不说实话,爷爷便取下你的舌头。” 众人一惊,和风真狠啊! “咳咳……”刘公子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安静下来,“是沈家人要我做的。”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刘公子的脸上,地久气急败坏的说:“你怎可栽赃我沈家。” 刘公子此时欲哭无泪的说:“你们让我说实话,我说了你们又不信,那你们还让我说什么?” 刘公子眼神中不仅有紧张,又惶恐,还有气愤。 “地久退下。” “是,和风大哥。” 地久是沈家人,自然知道和风在沈家的地位。 和风对刘公子的话倒是相信七分,因为他亲眼看见沈雨轩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若不是他的至亲至爱之人在他身边动了手脚,那么精明强干的沈雨轩,不会连自己最爱的花清香都给杀了。 “刘公子,你说。若是有半句虚言,爷爷让你生不如死。” 刘公子看着和风,不知自己是否这的可以实话实说,甚至想,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实话实说。 刘公子一抬头,看见自己的老父亲老泪纵横的在看着自己,心中一酸,便说:“是沈家大小姐,沈雨梦让我做的。” “你说什么?”和风吃惊的瞪大眼睛。 在沈家众人的眼中,雨梦向来都是骄横任性,刁蛮的大小姐。她只会撒泼使坏,以显示自己是沈家嫡小姐的身份,对自己的妹妹们也从不正眼相看。 大家认为雨梦只是不服管教,任性妄为之人。她的肤浅全部在脸上,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是沈雨梦。”刘公子有肯定的说了一遍。 此时,和风也看见刘公子的老父亲,人老体衰,老泪纵横。风烛残年之际,却又遇到刘公子这样的不肖子孙。这真是可怜了老人家一生行善,为刘公子买罪之心。真是慈父慈母多败儿啊! 但是,刘公子勾结盗匪抢劫官银本就是死罪,现在谁也帮不了他了。 老人家在仆人的搀扶下,来到刘公子身边,颤颤巍巍的说:“儿啊,我的儿!你知道什么就说出什么吧,别让众位大人在费心了。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或许还能得到官府的宽大处理,免你一死啊!” 老人家说完双膝跪倒在刘公子面前,“儿啊,就当是为父求求你啦!” “爹,您老人家快起来,儿子遵命就是。” 和风赶忙上前搀扶老人家,说:“老人家请起,若是刘公子真的能把他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出来,我等定会为他求情,争取宽大处理。” “谢大人,谢大人!” 老人家颤颤巍巍的坐在座位上,有人为老人家沏茶,安慰他老人家不必细说。 “松绑!” 和风一声令下,地久和明理便上前给刘公子松了绑。让他安静一会儿,梳理一下情绪。 刘公子此时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偷眼看了自己年迈的老父亲一眼,悔不当初。 刘公子的老父亲和母亲都是良善之人,但是却太宠爱自己唯一的儿子,所以处处都维护和娇惯于他。即便是他做错了事情,也还是有夫妻来出面摆平,慢慢的养成了刘公子走向恶习,走向触犯大宋律法的道路。 古人言,慈母多败儿,此言是千古真理。 刘公子深吸了一口气,便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讲出来,众人一听了瞠目结舌,不知道自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不敢相信刘公子所说之言。 正文 第123章 要在这里动刀动枪的 沈城西和沈青 山在营帐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事怎么会是雨梦 做的呢?老太爷更是一时间气火攻心,晕死过去。 好在冯渊站 在一旁扶住老太爷,才没有发生更悲惨的事情。 “大人,幽谷山庄的庄主花千树庄主和夫人到了。” 报事官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喜笑颜开的说。 因为幽谷山庄和花千树的名气太大了,他们这些人,都想一睹花千树的风采,其夫人的绝世容颜,所以兴奋不已。 “快请。” 沈青山安排好老父亲,便用最快的速度去迎接花千树。 兄弟两人久别重逢,直勾勾的看着对方,眼睛里亮光闪闪,之后,大颗的泪珠便流下来。 两个人年龄相仿,从小便一起在幽谷山庄玩耍。 那时沈家的生意还没做到现在这种程度,沈城西夫妻四处奔波,无暇照顾沈青山,所以,沈青山是在幽谷山庄度过了幼年。直到老太君有了沈青峰,才把沈青山接回沈家。 几十年的兄弟情义,再次重相逢,真是令人动容。对他们而言,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不见面。 在幽谷山庄,有一处专门为沈家准备的院落,平时派专人打扫清理。 在沈家,有一处幽谷小筑,专门为幽谷山庄的人而准备。 这样的通家之好,几十年来不曾改变。 兄弟两人见面,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青山!” “千树!” 两人继而相拥而泣,感动了在场的很多人。 “千树,我沈家家门不幸,雨梦她……” 沈青山看见花千树,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 “青山,别说了。雨梦的事为兄已经知道了。” “千树,你?” “为兄也是刚刚得知此消息,已经派人通知清香了。” 沈青山依然在抹着眼泪哭,像个孩子一样拉住花千树不放手。 “青山啊,你是不是见到千树,就变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这是花千树的夫人在说话,沈青山赶忙躬身施礼:“青山见过嫂夫人。” “免了。” 夫人叹了口气说:“青山,雨梦的事我们也很遗憾。千树已经派人去沈家送信了,不过沈家能不能逃过此劫难,我们谁也不能保证。” “是啊,也不知家里面的事情怎样了?”沈青山新中式百爪挠心、 “我相信清香可以将此事处理好的。”花千树的夫人倒是相信自己的女儿,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众人去往营帐,心中各有忧愁…… 沈家此时更是乱的不可收拾,沈雨堂集合了三位娘亲和雨夕,天长等人,在福满堂议事,并着重说出了花清香的计划。 晴柔和觅珊姐妹总是感觉花清香还活着,而且就在她们身边。因为这样鬼灵精怪,不着边际,简单暴力的坏点子,只有花清香才想得出来。 沈雨堂已经不想再骗两位娘亲,这也是清香的意思,所以便对婉玉提前打了招呼,希望婉玉在适当的时间,把事情的真相讲给两位娘亲。 “雨堂,为兄总感觉娘子她还活着,她就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 沈雨轩突然起身,神情恍惚的看着雨堂,消瘦的面容尽显疲惫。 “我要去找我的娘子,我要去找清香。”沈雨轩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就的情绪,因为他太熟悉花清香的手段了,这世上除了花清香,没有人可以想出这样的计谋。 “是,花清香还活着。” 蝶儿和冬儿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冬儿给众人见了礼,便飞身上房去放哨了。 蝶儿和花清香姐妹两个人商议后决定,还是告诉沈雨轩真相。因为沈雨轩现在只求一死,也许他等不到剿灭杀神门,便会做出这许多痴傻之事。 蝶儿便把整件事情对大家说了一遍,实际上,在这个房间中,只有晴柔,觅珊,和沈雨轩不知实情。 沈雨轩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 他好害怕,他怕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在做梦,他怕自己一转眼,就什么都没有了。 “蝶儿,蝶儿,你快告诉雨轩,清香她真的还活着吗?” 蝶儿看着沈雨轩那种期待的眼神,点点头说:“大少爷,小姐她还活着,蝶儿没有骗您。” 沈雨轩紧紧地把蝶儿抱在怀里,激动地说:“蝶儿,好妹妹,谢谢你。” 雨堂上前拍了拍沈雨轩的肩头,又拍拍自己的肩膀说:“大哥,雨堂的肩膀可以借给你。”说完,便把蝶儿来到自己的身边。 房间里这些人看到雨堂的举止,便知道雨堂和蝶儿的事情已成定局。但是,看着雨堂,把蝶儿从沈雨轩的怀里拉出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又感觉很好笑,但是却笑不出来。 众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晴柔和觅珊姐妹两个看着婉玉说:“三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实情?” 婉玉知道,若是自己说知道实情,一定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便委屈的摇摇头说:“婉玉不知。” “你真的不知道吗?”晴柔和觅珊一点一点的逼近婉玉,伸出手,便开始准备教训婉玉。 那种眼神中,有她们姐妹两个的爱,和坏坏的笑意。 “两位姐姐饶了婉玉吧!婉玉也是情非得已。” 姐妹三人很经过一番打闹后,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经过沈家的多次磨难,她们姐妹的情谊越发的亲密。 沈雨轩则转过身,对雨堂说:“雨堂,蝶儿是为兄最亲爱的妹妹,为兄今日就把蝶儿交予你照顾。” “大哥,雨堂一定会照顾好蝶儿的,照顾她一生一世。” 雨夕和天长就想商量好了似的,躬身施礼道:“见过二嫂,日后还请二嫂多加关照。” 沈雨轩此时想换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百倍,充满了斗志,“沈家还有你们三兄弟,三位美娇娘,还有蝶儿和冬儿执掌,雨轩先行一步去看我的娘子。” “站住”蝶儿急忙的叫住沈雨轩:“大少爷,小姐她不想见您。” 蝶儿的话,就像是一碰凉水一样,一股脑的泼在沈雨轩的头上。 “小姐她暂时还不能原谅您,您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是啊,她当时是那么绝望。”沈雨轩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刚刚那种精神气不知去了哪里,瞬间在沈雨轩的身上消失。 晴柔三姐妹走到雨轩面前,晴柔轻声地说:“儿啊,你要做出点事情来,给清香看看。告诉她你并没有颓废,没有让暗害你的人得逞。你要振兴沈家,这样清香也许还会原谅你。” “雨轩”觅珊拍拍雨轩的肩膀说:“一个人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你才能得到大家的支持。你当初用宝剑刺在清香的身上,清香的绝望众所周知,你让她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原谅你呢?” “是啊!”婉玉站在雨轩的身边说:“清香既然已经告诉了你真相,就是不想你继续萎靡下去。她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勇敢地接受敌人的挑战。你一定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雨轩不住的点头,她感觉三位娘亲说的都有道理。 “另外还有一件事,三娘需要告诉你。” “三娘,沈家还有什么事是雨轩不知道的吗?” “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而我们都知道。” “什么事?” 雨轩不明白,为什么有的是他身边的亲人都知道,而自己却不知道。“雨轩,小姐和凌大侠并没有死,小姐她在幽谷山庄待产,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爹和青山也没有死,他们父子去南方救灾了。” 沈雨轩真是喜出望外,兴奋不已。对于他来说,沈家人的幸福平安便是他一生最大的快乐。 但是很快,雨轩的兴奋便从脸上消失,神色黯然的说:“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而我却不知道。” “因为我们都相信清香,相信她不会做出让沈家的人身处险境之事。但是,你不相信她,所以,你杀了她。” 婉玉的几句话,句句扎在沈雨轩的心里。因为自己确实对花清香的决策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被人利用。 沈雨轩懊悔的用脑袋撞墙,当初,自己只是有那么一点一点的疑问,便被人所利用控制。 “大哥,覆水难收,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不过,你和大嫂可以重新来过,不是吗?您可以重新的追回大嫂,我们兄弟都可以帮你。” 雨堂赶忙紧紧地抱住雨轩,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雨堂,大哥还有机会吗?” 蝶儿看着雨轩心疼的说:“大少爷,这就话应该问你自己。你说有机会,便有机会。” 雨轩脸色一沉,“蝶儿好生无礼,怎么忘记你该怎么称呼本少爷了吗?” “是,姑爷。” 雨轩欣慰的一笑,“我是幽谷山庄的姑爷,我一定要追回我的爱妻。” “什么姑爷?”雨堂凝视着蝶儿,深情地看着她说:“蝶儿,你应该叫大哥才是,因为你终究是要嫁给雨堂的。” 蝶儿含羞的一笑说:“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若是等你答应,雨堂岂不枉为七尺男儿。” 雨堂说完,便当着众人的面,深深地吻了蝶儿。 “你是雨堂的人,今天是,永远都是。” 蝶儿羞红了脸,低下头,含羞带笑,不时地偷眼观瞧,雨堂那如火一般的眼神。 晴柔三姐妹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雨夕和天长两个人,则抱在一起,“哥哥,兄弟,我们好凄凉啊!” 雨轩苦笑一声,想起自己与花清香曾经的甜蜜,悔不当初。 不过,沈雨轩还是感谢自己的兄弟雨堂,终究是雨堂告诉他,自己的女人要自己去追回来。 他一定要让花清香看到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悔改之意。“娘子,普天之下,雨轩只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花清香。雨轩错过一次,绝不会再错第二次。” 沈雨轩转过身,看着众人说:“我们开始安排行动吧……” 夕阳西照,夕阳如血的照在天边,把金黄色的夕阳洒在沈府。 夕阳是最美丽的自然风景,古往今来,以夕阳作诗的人不计其数。 如:夕阳连积水,边色满秋空。 如:独立望秋草,野人耕夕阳。 如:横烟秋水上,疏雨夕阳中。 而此时的夕阳已经渐渐地落下去,把天边染得通红。 沈家已经升起炊烟,炊烟袅袅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的有诗情画意的意境。 沈家奔丧的人在夕阳下,等待沈家开饭,若是往日,这个时间,他们早就已经吃的沟满壕平了。 在众人的等待中,只见沈雨轩手拿宝剑,眼睛红红的,直奔这些人而来。 雨堂,雨夕,天长则在其身后紧紧跟随,“大哥,大哥,你等等,你这样会吓到大家的。” “等什么等,你们还不给本少爷退下。” 这时,一个家奴跑过来,拦住沈雨轩的去路说:“大少爷,奴才奉命阻拦于你。” “阻拦什么,你一个奴才也敢拦住本少爷的路。” “奴才奉命行事。” 沈雨轩眼睛红红的说:“找死”说完,一剑刺过去,那个人瞬间应声倒地,鲜血流了满地。 雨堂急忙明身边的奴才们大喊道:“快看看,死了没有,救人啊!” 说完,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那个受伤的奴才抬下去了。 等这些人来到僻静的地方,那个受伤的奴才便脱下血衣,包裹包裹,放在一边。然后换上了新的衣服,带上血衣与众人离开了。 而这边,雨轩依然是怒不可遏的说:“是谁,究竟是谁干的?” 沈雨轩手拿宝剑,向众人挥舞,并且已经有人被宝剑所伤,鲜血染红衣衫。 “大哥,你手下留情啊!”雨堂焦急的在沈雨轩挥舞的剑下说:“你这样冲动会死人的。”雨堂无可奈何的对那些受伤的人说:“快带下去,治伤啊!” 这些受伤的人被沈家的奴才带下去,包扎伤口。 “兄弟,这是什么血?” “染料外加鸡血。” “你装的像一点,要不被人发现了。” 那个受伤的人表情痛苦的在那里疼的乱喊。 那个家奴狠狠地说“喊什么喊,死不了,带下去。” 这些来沈家吃白饭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惹得沈家大少爷动手伤人,便远远的看着。 这时,蝶儿飞身而至,手里抛出墨玉飞蝗石,随后,便有几个人应声倒地的惨叫。 “是谁干的,自己走出来,别等着本姑娘亲自动手。” 蝶儿怒气冲天的怒视着二百多人,手中又一扔出了一把飞蝗石。 这些人原本只想看个热闹,所以没有及时的逃跑,现在又被蝶儿挡主了去路,真是叫苦不迭。 这时,晴柔三姐妹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这是出了什么事,要在这里动刀动枪的,伤了人命怎么办!” 雨轩看也不看晴柔,只是在嘴里发出“哼哼”的吼叫声,似乎别人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 现在这里所处之地,是沈家最宽敞的地方。平日里是沈家兄弟的练武场。有时,沈家兄弟也会在这里操练自己的家奴,让他们练习武功,强身健体,必要的时候还能保护自己。 这块空地上唯一的建筑旧时一个凉棚和几个石桌,在空地的边上,便是练武用的兵刃和几个石墩子。 现在,沈家是发丧之期,众多的人来此奔丧,所以就安排在这里就餐。 这些人,从最初的几十人,发展到现在的二百多人,而且数量还在逐渐的上升。 “大娘……”雨堂走过来,欲言又止。 “雨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有什么话快说。”晴柔急的直顿脚。 “大娘,这事也不能怪大哥发火。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但偷盗我沈家的财物,还调戏我沈家的丫鬟,实在是不像样子。” “是啊大伯母,许多丫鬟的首饰和衣服都丢了。”天长忙着补充。 “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吗?” “是的,这些丫鬟婆子都到福满堂告状了。” 雨堂故意的低声说:“大娘,失窃的物品中,还有爹爹最喜欢的古董。”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连亡夫的生前遗物都敢盗取,我沈家定不容你。” 蝶儿冷笑一声说:“夫人,你沈家办丧事,可是你沈家客人的贼手,都已经伸到了我的百花园了。小姐生前的遗物失窃,今天蝶儿一定要找回来。” 蝶儿不管晴柔他们这里的事,飞身而起,来到凉棚之上。 “你们中间是谁偷了小姐的遗物,现在交出来,本小姐饶你们不死。” 这时,冬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众人中间,高声喊和:“蝶儿姑娘,小姐的遗物在这里。” 冬儿抓着一个贼头贼脑的人来到众人面前,说:“夫人,就是这个人偷了我家小姐的遗物。” 冬儿女扮男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公子哥,一如她在本文中刚刚出现的样子,调皮,好动,打抱不平。 蝶儿飞身而下,怒道:“就是你潜入百花园,偷了小姐的遗物吗?” 那人故作蒙灯转向的样子,假意的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傻傻的愣神说:“我没有去过百花园。” “东西明明的在你身上搜出来,还敢自称没有去过百花园。” 正文 第124章 请你不要乱杀无辜 蝶儿一掌打在 此人的胸口,可能是蝶儿出手太重了,此人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蝶儿,这是沈家, 你不能在这里撒野。”晴柔气冲冲的怒道:“你们幽谷山庄的人不可在沈家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 又怎样,今天本小姐就要大开杀戒。” 蝶儿手持袖箭,就要打出去。 “等等” 其中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一个人,说:“夫人,在下只是贪图小便宜,假称自己是沈家的奔丧的人。实际上只是想混口饭吃,顺便游玩沈家的宅院。在下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在下告退。” “阁下就想这么走了吗?沈家丢了财物,可不能就这样放走你,搜。” 雨堂上来,亲自搜身。“雨堂,穿棕色衣服,袖子上系着红布条的人是杀神门的人。” “兄长,雨堂知道了。” 雨堂搜过身之后,对那个人说:“大娘,他身上没有沈家丢失的物品,放他离开吧。” “也好。” 然后,晴柔非常不满的对蝶儿说:“蝶儿姑娘,这位小哥的身上,没有你百花园失窃的财务,请你不要乱杀无辜。” “我百花园从不乱杀无辜,蝶儿放过他就是。” 那人微微一笑,其实他便是沈雨轩的朋友,特来沈家帮忙助阵的。见事情已办完,便到静心堂,找老太君喝茶去了。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来白吃饭的,所以纷纷上前说:“二少爷,我们也是来白吃饭的,您就放过我们吧!” 雨堂命人搜身之后,让他们在一旁候着。不过是半个时辰后,这些白吃饭的人便已经有一百多人,站在那边侯着。 这些人刚刚经历了生死关口,所以现在还在战战兢兢的,双腿不住的打颤。 只是有一些女眷还战战兢兢的站在人群里,因为她们确实偷了沈家的财物。 蝶儿冷笑一声说:“你们这些人,总想着白吃饱,占尽便宜。看今天本小姐怎么对付你们。” “我家小姐的一对碧玉的耳环还没有找到,现在请你们主动地交出来,否则,本小姐搜出来,会剁了们的手。” 这些女人,平日里专门在汴梁城中,寻找那些办红白事的家里,去吃流水席,顺便顺手牵羊的偷一些物件,已经成了她们生存的方式。 沈家办丧事以来,这些人便像是过年一样,天天的在沈家吃吃喝喝,还可以随意的在这些宅院中走动,偷走丫鬟婆子的首饰。 沈家的丫鬟婆子,待遇都是极好的,能在这里做事,也是她们的福分。所以,即便是沈家丫鬟婆子的首饰,对于这些人来说,已经是望尘莫及了。 这些女人都在观察着别人的举动,谁也不愿意走出来,承认自己偷了东西。 蝶儿冷笑一声,手里摆弄着墨玉飞蝗石,在这些人中仔细的观察。 这些人,没有人敢去看蝶儿的眼睛。做贼心虚,不过如此。 突然,蝶儿手中的飞蝗石落在一个瘦瘦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衣襟中藏得首饰也随着她摔倒的动作,洒落一地。 “啊,啊……”这个女人不停大声喊叫,她是被吓的,她怕蝶儿砍掉她的手。 这个女人二十几岁的年纪,皮肤黝黑,一双深陷的眼睛,一张小嘴,鼻子坍陷,一个丑到了极致的女人。 身穿粉色的衣裙,这么娇艳的眼色与她的肤色极不协调,更不适合来别人家奔丧。 蝶儿走到她的身边时,她便吓的晕死过去。 “拿下” “是”百花园的人上来,把这个女人给带下去了。 “你们还要本小姐逐个的搜身吗?也好,本小姐就成全你们。” “你凭什么搜我们的身,难道你们沈家丢了东西,就让我们来顶罪吗?”一个女人站了出来,怒视着蝶儿,“别以为你们沈家有钱,就可以仗势欺人,姑奶奶可不吃这一套。” 这个女人不足三十岁,身材匀称,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妙容交好,美则美矣,就是看上去不是良善之辈。 蝶儿冷眼看着这个女人,冷笑一声说:“敢问这位夫人,你因何出现在沈家?” “本夫人是来奔丧的。” “既然你是来奔丧的,请问,你是谁的亲人或者朋友,你来为谁奔丧?” 这个女人一时之间答不上来,便说:“本夫人仰慕沈家老爷已久,得知他的死讯,特来拜祭,不行吗?” “换句话说,也就是说,你是来沈家吃白饭的。那么,沈家和百花园丢失的物品,你就免不了嫌疑。” “我看你们沈家是血口喷人。” 冬儿上前,在她的胸前点了一下,说:“跟她废话干嘛?搜。” “是” 百花园里的两个丫鬟上来,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搜出了多个饰品和晴柔的金钗。 “诶呀,这是老爷送我的金钗,怎么到了你的手里,你身上还有什么?” 这下晴柔便亲自搜了起来,结果又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搜出了沈家名贵的首饰和花清香的一直凤钗。 “真是岂有此理,原来小姐的凤钗真的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家小姐最爱的饰品。” 蝶儿点开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浑身麻木的来回的晃悠,没有站稳,还是摔倒了。 “你们沈家栽赃陷害,姑奶奶要去衙门告你们。” 这个女人说完,就想离开。 蝶儿拉住她,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怒道:“这支凤钗是沈家大少爷十二岁时,送我家小姐的定情物,你知不知道,这支凤钗对我家小姐有多重要!” 蝶儿说完,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其余的这些女人,见冬儿一出手,便可以把人定在那里不能动弹,便纷纷的,乖乖的拿出自己所偷的物品。 剩下二十几人,确实是沈家的亲戚和朋友,这些人,天长都可以叫上名字来。 “各位亲朋,请随天长到静心堂用餐,老太君已经恭候多时。” 这些人齐称赞此事做得好,只是一个时辰,就把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全部清理干净。 “蝶儿姐姐,看来百花园又出了内贼,小姐的事恐怕是瞒不住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那我们怎么办啊,恐怕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 “我们马上回去,这次行动只有我们知近的人知道,消息应该传不了那么快。” 蝶儿和冬儿不容考虑,直接飞身离去。 雨堂知道蝶儿和冬儿因何离开,所以便直接的把那个女人单独的看押起来,其余众人,经过筛选,把有嫌疑的人留下,剩下的暂时交予官府处置。 他们这些人骗吃骗喝倒是小事,但是,他们这种偷盗的行为实在是可恶。 “姐姐,看来福满堂已经有了内贼了,我们不把她揪出来,终归是祸患啊!” 觅珊和婉玉在去静心堂的路上,仔细的和晴柔推敲这此事,真是细思极恐…… “你说什么,我们找的那群人都被交予官府了吗?” “是啊门主,听说官府现在正在处理此事。因为涉及的人数太多,所以官府把他们押在大街上,让他们的亲人来领回她们,并且要对沈家做出相应的赔偿。” 合冲的手下正在向合冲汇报此事,“现在衙门外面已经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了,官府要念完某一个人的姓氏名谁,才肯放他们离开。” “真是卑鄙” 合冲狠狠地的说:“看来沈家已经和官府提前打了招呼,不然官府不会这么快就做好解决方案的。” “门主,我们该怎么办。” “急什么,沈家现在一定在急着找出家贼,我们正好趁机行动,救出老夫人……” 合冲口中的老夫人便是胡婆,胡婆正在听着枣婆和陈妈聊天,“陈妈,你说这合冲的胆子有多大,他竟然派人扮成沈家的客人偷沈家的东西,还调戏沈家的丫鬟,现在老夫人大怒,要把合冲赶出沈家呢!” “不会吧!以前我们可是与合冲一起共事的,合冲心思缜密,怎么会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呢?” “是不是他做的,现在的事实已定,老太君正在静心堂发脾气呢。” 陈妈和枣婆聊着,陈妈偷眼观瞧,便看见胡婆在伸着耳朵偷听,便说:“枣婆,你来了,我们姐妹叙叙旧,沈家的事以后别提了,让她们自己闹腾去。” “你以为我想提起沈家的事啊!你知不知道,合冲看见我总跟我打招呼,人家现在可是身份尊贵的老爷,我只是觉得合冲太可惜了。” 陈妈和枣婆不再说话,安静下来。 “枣婆,你送饭的时间到了,该回去了。沈家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可别让兄弟们不好做啊!” “好好,来了,就知道催。” 枣婆嘴里唠叨着,掌上了灯笼,准备离开。 胡婆知道,合冲一定是被人陷害了,陷害何冲的人也只有一个人。 “你们就让我进去吧,天气冷了,我只是给两位姐姐送件衣服穿。” “老夫人有令,禁足期间不得探望。” “这里又不是监狱,怎么不能进了。我偏进去!” 枣婆见有人来了,便打开门说:“兄弟们,这沈家日后是谁说了算还不知道,你们这么较真干嘛?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那两个人见枣婆说话了,便让那个人进来了。 “天冷了,我给你们送来两件衣服。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那人把衣服交给陈妈一套,又来到胡婆的身边说:“主子,门主有难,遭人陷害了。” “是谁干的?” “门主说是大小姐。” 这时,外面乱了起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随后便是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来救老夫人。” “这里只有两个老婆子,哪里来的老夫人。” “多嘴” 说话间,外面便打了起来,稍后,便平静了。 胡婆赶忙的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向外面张望,只见沈家的人,正在把两个人的尸体给抬走。 “岂有此理。” 胡婆暗暗的咬牙,“沈雨梦,你何苦把此事做的那么绝?” 胡婆抓住枣婆的手说:“枣婆,大少爷怎么样了。” 枣婆神情紧张地,逃命似的往外面走,“你还有心事关心大少爷,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以后我可不来给你们送饭了,这是送命。” 枣婆挑着灯笼,头也不回的走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胡婆,大少爷疯了,今天就杀了一个人,真是可惜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 “不知道,大少爷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完全的不受掌控了。” 胡婆知道,一定是雨梦在她的药上动了手脚,否则,沈雨轩不会是这样的状态。 “现在,沈雨梦想除掉我的儿子,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还不快走,否则把你也关在这里。” 看守的奴才敲门来催了,那个婆子不得已,便离开了。 陈妈倒是不闲着,把人家送来的衣服直接的穿上了。 “陈妈,听说大小姐也被禁足了,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听说什么啊!她本来就已经禁足了。不过人家是千金大小姐,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放出来。”陈妈不再理胡婆,斜靠在被褥上,面向着墙,闭目养神。 胡婆心想,是啊,人家是千金小姐,终究是会被放出来的。但是,自己的儿子呢? “陈妈,我看未必。” 胡婆打量着陈妈说:“听说大小姐是杀神门的人,还曾经设计了静儿大闹百花园之事。听说,大少爷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和大小姐有关呢!” 陈妈极不耐烦的转过身,说:“胡婆,你操心别人的事干嘛?你还不如想一想,我们姐妹怎么脱身呢!” 陈妈这样做,是因为胡婆太狡诈了,她若是跟着胡婆的话说下去,一定会引起胡婆的怀疑的。 “陈妈,这件事当然跟我们有关系了,若是沈家毁了,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也对。”陈妈这时才对胡婆说:“但是,我们都是奴才,怎么去管主子的事啊!” “其实,我们只要让沈家人注意到,大小姐心怀叵测就行。” “算了吧,这些事我们可做不到。” “我听说,三少爷以前,也是被一种叫做什么迷魂散的药物控制,所以才会听任杀神门摆布。后来这种药,好像是到了大小姐的手上。” 陈妈吃惊的说:“胡婆,你说了,你只是听说而已。此话不能乱说,要挨板子的。” “陈妈,这是以前金满堂的奴才说的。” 陈妈假意的分析着陈妈说的话,然后恍然大悟的说:“胡婆,大少爷现在疯了,难道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妈吃惊的看着胡婆深邃的眼神,稍有恐惧的说:“大小姐为何要害大少爷,他们可是亲人啊!” “也许大小姐跟金钱更亲,所以她才会不择手段。” 陈妈一摆手,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胡婆,你想错了,给大少爷下毒的人是月茹!” 陈妈肯定的说下毒的人是月茹,然后指责胡婆说:“你看你真是的,差点冤枉了大小姐。” 胡婆见陈妈怎么都不上道,着急的说:“月茹也许就是大小姐的人呢!” “那月茹给大少爷下的什么毒,难道是迷情香吗?” 陈妈有点嫌弃的看着胡婆,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不在与胡婆交谈。 “也许月茹用的就是迷情香呢!” 陈妈心中暗想,“原来是这样,月茹下毒要的是偏房的名分,雨梦下毒要的是沈家的财产。现在终于弄明白了。” “蛇,有蛇!”外面一阵大乱。 胡婆心想,一定是自己的蛇爬出来了,希望自己的眼镜王蛇不要跑出来,自己还要指着它给儿子增加功力呢!按照时辰算计,这条蛇也该苏醒了。 到了那时,儿子只要喝了这这条蛇的血,便可以功力大增,所向无敌。这条蛇的毒液进入儿子的身体,那可是百毒不侵啊。 “这条蛇可是花了老身的大价钱,现在终于该有用武之地了。” 胡婆想到这里,便欣慰的笑了起来。 “抓到了,是两条眼镜王蛇,有毒的。” “我看还是拿到药铺,给郎中做药引吧!” 门前安静了,胡婆的心可是乱了。沈家不可能有眼镜蛇,若是有的话,一定是自己从苗疆买回来的蛇。 既然沈家抓到的是两条普通的眼镜王蛇,那么,自己那条用药喂养的眼镜蛇哪里去了呢? 胡婆忽然想到了拿去咬死花清香的眼镜蛇,脑袋“嗡”的一下。 看来那条眼镜王蛇提前苏醒了,而自己误认为那只是普通的眼镜蛇,所以…… 胡婆心中暗道不好,那条蛇的毒液进入人体,人便会昏迷三天,而后便会百毒不侵。 如此说来,花清香被那条蛇咬了,不但没有死,而且功力大增,百毒不侵,岂不是更加厉害了嘛? 真是可恶,花清香太狡猾了。他害的我母子好苦啊! 胡婆决定叫上陈妈一起逃走,若是被沈家人发现了,还能拿她做人质。 “陈妈,我们一起逃吧!” “为啥出逃,要逃你逃吧,我还要睡觉呢!” “陈妈,这要不要逃可容不得你了。” 说完,胡婆拽起陈妈就往外走。 “胡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是不是去秋满园,看你的儿子和冲啊?” 天长和桂生站在胡婆面前,“你还是省下那份心吧!” 正文 第125章 老先生,您有什么打算 胡婆诡异的一笑 ,迅速的在怀里拿出一个纸包,对着天长和桂生扔了过去,兄弟两个人便晕倒在地。 “臭小子,竟敢跟 老娘斗,你还嫩着点。” 胡 婆凶恶的看着陈妈说:“老家伙,老娘我差点被你骗过去,走!” 胡婆走后,天长和桂生对视一笑,便追了上去。 胡婆押着陈妈,离开静心堂,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人说话。 “胡婆,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胡婆听到这个声音极其的耳熟,便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人还没有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便随风而来。 花清香飞身而至,悄然落地。“胡婆,别来无恙啊!” “花清香,你果真没有死?” 花清香微微一笑说:“有胡婆重金买来的眼镜王蛇关照,清香怎么舍得死呢!” 陈妈趁胡婆不注意,挣脱了胡婆的束缚,跑到花清香的身边说:“大少奶奶,胡婆不知给四少爷下了什么药,四少爷便人事不醒了。” “哈哈哈……” 胡婆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便仰天大笑说:“花清香,天长中了老身的迷魂散,即便是他醒了,他也只是一个废人,谁也救不了他,哈哈哈……” “哈哈哈……”花清香也陪着和胡婆大笑起来,“胡婆,未必吧。迷魂散的毒清香已经给解了。” “不可能!” “胡婆,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还少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只因为其中的解药缺少麝香吗?” “你怎么知道?” “麝香有开窍,辟秽,通络,散瘀等功能,这么好的药材,怎么会被众人给忽略了呢?” 胡婆吃惊的倒退了两步,麝香真的是迷魂散不可缺少的解药,却被花清香给破解了,而且破解的方式竟然这么简单。 “胡婆,你的迷魂散已经被破解了。而且有一个更简便的方法,可能你都不知道,那就是用经过麝香浸泡的凉水浇头,效果会更好,没有任何的隐患。” 花清香走近胡婆,冷笑着说:“这个办法虽然简单暴力,但是却行之有效。清香已经将迷魂散的解毒方式传入江湖,你的迷魂散再也不能危害武林了。” 胡婆气的眼睛都快鼓出来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花重金购买的迷魂药,经过加工改造,已经成了江湖上,人人提之色变的迷魂散,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花清香给破解了。 花清香收住笑声,说:“天长,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大嫂。” 天长像个泼皮一样,站在气急败坏的胡婆身边说:“胡婆,你隐藏沈家多年,扮猪吃虎,现在总该消停了吧,请吧!” 天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但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鄙视和愤怒。 胡婆无意间看见,天长的腰间佩戴一把匕首,便冷笑一声,暗想:“天长,十八年前你逃过一劫,今天老身绝不放过你。” 胡婆决定鱼死网破,迅速的在天长的腰间拔出匕首,向天长刺去。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天长再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紧急关头,陈妈一下推开天长,那一剑正好刺到了陈妈的肩头。 虽然花清香手疾眼快,及时的点到了胡婆的穴位,让她无法作恶,但是,陈妈还是被匕首刺伤,流血不止。 花清香急忙为陈妈检查伤口,虽然伤口不深,但是由于陈妈身体衰弱,还是昏迷过去。 陈妈原本想告诉花清香,有关雨梦的事。现在,也随着陈妈的昏迷被搁置了。 花清香急忙往陈妈的嘴里放了一粒丹药,包扎好她的伤口。看着陈妈慈祥的面容,非常的感动。 陈妈与沈家无亲无故,她只是沈家的奴婢,却为沈家默默的付出。今日,又冒死救下了天长,实在让人敬重。 “桂生,你将陈妈送到静心堂,命人好生的照看。” “是,大嫂。” 天长则抱着陈妈不肯放手,哭着说:“陈妈,您醒一醒啊!” “天长,陈妈的伤势无碍的。” 天长抱起陈妈,小心翼翼的把陈妈交给了桂生,回到静心堂安置。 天长则怒火冲天的,狠狠地给了胡婆一个耳光,“你个老妖婆,好狠毒的心肠。” “天长,你把胡婆押下去吧!”花清香拍了拍天长的肩头说:“天长,你还记得你娘关了十八年的地方吗?” “大嫂,天长记得。” “那里空着太可惜了,你把胡婆送去吧!” 天长一喜,一脸的坏笑说:“大嫂,好主意。” 这些话胡婆听的可是清清楚楚,暗想:“什么好主意,老身才不要到那种地方去。” 花清香对身边随后赶来的冬儿说:“冬儿,你护送天长去柴房,以免发生危险。” “是,小姐。” “以免发生危险?” 花清香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飞身而去。“终究是我疏忽了,陈妈,桂生,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 但是,花清香和锦绣找遍了静心堂,也没有找到桂生和陈妈的身影。 月光皎洁,星星闪烁,浩瀚的夜空下,月光穿过树枝的缝隙,照在老太君的窗前。 老太君和一众的沈家人,找遍了静心堂,也没有找到桂生和陈妈。 出事地点,距离静心堂不足两百米,以桂生的脚力,即便是抱着受伤的陈妈,也只是半柱香的时间。 而且,花清香追随着桂生沉重的脚印和陈妈的血迹,判断桂生已经来到了静心堂。但是,桂生怎么就会凭空消失了呢? 最美的月光,花清香也没有心情去欣赏,她在不断地指责自己,她在内疚,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所造成的。 沉默,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没有人说话,因为她们谁都知道,静心堂已经不安全了。 究竟是谁可以在静心堂,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可以把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呢?谁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掌控静心堂,谁又有可能做出对沈家不利的事呢? 花清香在自己的头脑中仔细的搜寻着,搜寻着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但是,她没有结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冬儿回来了,冬儿见到花清香,只说了一句话,“小姐,四哥出事了……”冬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昏迷了。 在花清香为冬儿检查伤势时才发现,冬儿的肋骨被打断了。 花清香的脑袋瞬间就大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机密的事情会有人知道呢? “小姐,不好了。” 蝶儿出现在花清香的面前说:“小姐,百花园的奴婢失踪了四人,而且地上都有血迹和打斗的痕迹。” 花清香一直以为自己在掌控全局,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完全的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究竟是谁有这样的实力,可以在沈家为所欲为的伤害自己的亲人,花清香苦思冥想,怎么也没有结论。 “小姐,会不会是杀神门死灰复燃。”蝶儿紧张地看着花清香。 “蝶儿,冬儿受伤了,肋骨被打断了。” 花清香的神色黯然,怀里抱着冬儿,眼泪流了下来。 蝶儿进来的时候,看见了花清香把冬儿抱在怀里,并没有想到冬儿会受伤。 因为在幽谷山庄的时候,冬儿总会赖在她或者花清香的怀里睡觉。 蝶儿睁大眼睛,紧张地合不拢嘴吧,大颗的眼泪含在眼里慢慢的淌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冬儿,傻了似的说:“小姐,冬儿她怎么了?” 冬儿的小脸蛋上有被打的伤痕,嘴角还在流血,虽然昏迷了,但是她的还在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疼痛。 “冬儿,呜呜……”蝶儿哭的伤心极了,这个小跳蚤可是幽谷山庄的百灵鸟,是老庄主的开心果,是花清香的小心肝,也是自己的最珍爱的妹妹。 老太君现在更是经受不住打击,病倒了。原本今日的战事,是以胜利收场。怎么,就一盏茶的功夫,就什么都变了。 “锦绣婆婆” 花清香泪眼汪汪的看着锦绣说:“锦绣婆婆,您看这有没有可能是杀神门死灰复燃。” “清香,极有这个可能。若不是有强大的实力,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劫走桂生和陈妈,天长和胡婆,还打伤了冬儿。”锦绣心疼的抚摸着冬儿的小脸蛋说:“冬儿年纪虽小,但是武功高强,在沈家,除了你和蝶儿,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是啊!” 花清香感觉锦绣婆婆的话很有道理,在沈家,乃至江湖上,能胜过冬儿武功的人也寥寥无几。 看来,杀神门是在江湖上请来高手了,沈家危在旦夕。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蝶儿,看来我们要提前行动了。” 花清香用眼神争取锦绣的意见,锦绣点头同意。 “奶奶,我们提前行动,您做好准备了吗?” 老太君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回话。一个老人家,要遭受这样的浩劫,还能有多少的承受能力。 夜色已深,花清香把冬儿平放在床上,拉住冬儿的手,就这样的守着冬儿,昏昏欲睡…… “门主,属下去静心堂没有找到老夫人。不过属下听说,天长失踪了,老夫人失踪了,陈妈也失踪了,冬儿受伤了。” 合冲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的说:“看来她开始动手了,这种局面对我们极为不利。” 合冲急的直在房间里转圈,然后说:“你速去把沈乙老先生请来,不可怠慢。” “是,属下遵命。” 合冲现在比花清香还要紧张,因为他知道,轮计谋,自己不是雨梦的对手,论狠毒,自己没有雨梦那般的狠辣。 所以现在,自己只能联合沈乙共同抗敌,沈乙老谋深算,而且这也关系着沈乙的发财梦,所以,这件事非要与沈乙合作,才会有胜算的把握。 夜色中的秋满园,梨园飘香,原本的湖光美景,此时更加的静逸。湖面上的月光在秋风中荡漾,飘落的树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 在这静逸的月色中,沈乙打着灯笼,来到合冲的房间。 深秋,夜风已凉,沈乙进来,带进来一股冷气,这股寒气让合冲打了一个冷战,让他原本就紧张的心情,更加的恐惧。 “合冲见过老先生。” 合冲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深更半夜打扰老先生休息实属无奈,还请老先生海涵。” 沈乙把灯笼交给手下的人,凝眉道:“门主,你是因为胡婆失踪的事来找老夫的吗?” “难道老先生已经得知此消息了吗?” 合冲吃惊的说:“难道老先生也牵涉其中吗?” “门主,老夫原本只是想借助你的力量进入沈家,享受这沈家的荣华富贵,可是……” 沈乙不住的摇头,摆摆手说:“可是谁知,老夫却陷入了一场沈家争夺家产的阴谋当中。” “老人家,您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啊!快快讲来。” 合冲听着深意的话中有话,便急忙的追问道。 这时,已经有人端上来刚刚沏好的茶水,小心的为沈乙起了一杯茶。 沈乙喝了茶水,感觉暖哄哄的,便说:“今日,沈家清理那些前来混吃混喝的人,老夫便在其中看笑话。老夫注意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便追了上去,不成想却看见了一幕不看的事。” 沈乙似是惊魂未定的说:“老夫看见那个人走到了梅园,不便追踪,便决定离开。却不想里面传来吵架的声音,我见无人注意,便偷偷地跟了进去,看个究竟。” 沈乙的手里的茶杯里的茶水,随着沈乙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洒在了外面。 而此时沈乙的脸色苍白,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神色也越来越紧张。 “我看见,我看见……” 沈乙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惊恐的把茶杯掉在地上,紧紧的抓住合冲的双手,浑身颤抖的说:“贤侄,我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甚是美貌,她把那个向她报信的男人给杀了,还说那人没有用。然后,那个男人就消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沈乙看见了杀人的场面,自然是感觉惊恐万分。尤其是他看见一个大活人凭空的消失,自然会认为那是极其恐怖的事情。 但是合冲知道,干他们这一行,平时杀个人是寻常事,而那个男人凭空消失,也不过是中了机关,掉进了陷阱里。 “老先生,您无需害怕成这个样子,那些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合冲一边安慰沈乙,一边说:“老先生,那您怎么知道这件事与沈家争夺财产有关呢?” “老夫听见那女子对他身边的人说,她要得到沈家的财产,她要成为天下最有钱的女人。” 合冲现在拿脚趾想,都知道这个女人便是雨梦。因为拥有天下的富贵,让众人敬仰是她的野心和动力。 为此,她不惜伤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看来,自己的杀神门覆灭,也和这个雨梦有直接的关系。 “老先生,您见过那个女人身边站的男人嘛?” “见过见过,在客栈里见过,就是那个很凶很凶的男人,大眼睛一蹬摄人魂魄的那个人。” 和冲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贤侄,那个女人那么漂亮。我想你那个属下早就是人家的裙下之臣了。” 和冲此时双眼冒火,雨梦抓走了自己的娘亲,不知道会有什么企图。 既然自己的护法都已经倒戈于雨梦,看来自己真的是大事已去了。没想到自己辛苦了半辈子,却为雨梦修桥铺路了,他怎么甘心啊! “贤侄,老夫原本想到静心堂探探口风,想得点好处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我却看见你的属下带人借走了四少爷和胡婆,打伤了一个小姑娘,好在那个姑娘会飞,才逃过此劫难啊!” 合冲原本想借助沈乙的力量,可以在沈家稳住脚跟,再另作打算。 现在看来,雨梦的实力已经势不可挡,自己救出娘亲的希望渺茫,更何谈在沈家立足。 沈乙起身告辞,说:“贤侄,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老夫有句忠告要告诉你。不要一条道跑到黑,有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老夫告辞。” “老先生,您有什么打算。” 沈乙闭上眼睛,苦笑一声说:“贤侄,也许是老夫生不逢时,不该有此富贵吧!老夫明日便告辞,离开沈家的是非之地。钱财重要,可是生命更重要。”沈乙抱拳道:“门主,你多加保重。” 沈乙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合冲仔细的思量着沈乙的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真的是这样吗……” 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沈家的人都来静心堂请安了。 沈雨轩刚一进门,便看见了花清香坐在静心堂,他心花怒放,激动万分的来到花清香的身边,在身后紧紧地抱住花清香,闻着花清香浓郁的体香说:“娘子,你可想煞为夫了。” “清香怀里有一封休书,已经不是你的妻房,沈大少爷请自重。” 花清香被沈雨轩抱住的时候,真的不想再放开沈雨轩的手。但是,有些伤痛,不是一个拥抱便可以抚平的。 沈雨轩轻轻的放开花清香,走到花清香的面前,看着她憔悴的面容说:“娘子,雨轩错了。雨轩要告诉世上所有的人,你是雨轩的娘子。” 正文 第126章 你相信蝶儿没有杀人吗 花清香见到沈雨轩 那双深情地眼睛,便转过身去,擦着眼泪。不管他有多恨沈雨轩,但是,那种恨终究挡不住自己的心中,对沈雨轩的爱。 沈家众 人与花清香拥抱,诉说离别之苦,激动万分的心情自不必细说。 众人知道了昨 夜的事,都惊恐万分。经过众人的分析,大家把目标锁定在雨梦的身上。但是,大家又都把自己的想法推翻了。 因为,现在所有的事实都指向雨梦,而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疑点。 如果雨梦真的心机叵测,机关算尽,她怎么会把自己给暴露呢! “禀告老太君,奴婢捡到一只鞋。”一个二十几岁的奴婢低声的说,她的手里拿着一只绣花鞋。 老太君赶忙问道:“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花清香手疾眼快,她一眼就认出这是陈妈昨晚穿的鞋。 “说,你在哪里捡到的。” “奴婢不敢说。” “说!”花清香飞起一脚,把那个人给踹倒了。 花清香从来不动手打下人,这一次花清香是急眼了。 “奴婢,奴婢……” 那个丫鬟支支吾吾的说:“奴婢在打扫锦绣婆婆的房间时捡到的。” 这个战战兢兢的丫鬟,一提到锦绣的名字,众人都愣住了。 大家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们相信锦绣婆婆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一个丫鬟为何要凭空的诬陷锦绣呢? “娘,我娘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娘。” 喜眉急的直哭,现在想想,静心堂中,除了老太君,只有锦绣有这个实力,掌控静心堂。 老太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想:“好狠毒的心啊,现在竟然要栽赃锦绣,难道想砍掉老身的左膀右臂吗?” 老太君暗中憋气,不说话。她在想该不该和对手唱这出戏。 看来这个人的反攻已经开始了,如果她现在栽赃锦绣,老身便如了她的意,那么,下一个受害的人会是谁呢? “奶奶,清香相信锦绣婆婆的为人。” 花清香的话,无意识为老太君做出了选择。老太君不能将锦绣陷于险境,锦绣因何忠于沈家,没有人比老太君更清楚。 众人皆发表自己的意见,沈家没有一个人怀疑锦绣,这让锦绣十分的感动。 但是,老太君却一直不说话。 锦绣来到老太君面前,双膝跪倒说:“老太君,您不做出应答,是否有意包庇锦绣。您就不怕锦绣趁机作乱,取代您沈家老太君的位置吗?” 老太君在安然的搀扶下,把锦绣给搀扶起来,握住锦绣的手说:“锦绣,你若是有此心,凭你的才智早就这样做了,也不用从黑发熬到白头。” 老太君慈祥的看着锦绣,拍拍她的肩膀说:“倒是老身,有几次想除掉你。”老太君眼中包含着慈祥和亏欠说:“锦绣,你恨老身吗?” “老太君,您是锦绣的主子,锦绣这一生都会忠心于您,何来的恨呢?” “哈哈哈……” 老太君回到太师椅上,拉着锦绣的手说:“今日,老身要郑重的宣布一件事情。” 老太君和蔼的看着众人,“从今日起,老身做主,将锦绣许给老太爷做偏房夫人,你们过来见礼吧!” 老太君的话说完,沈家人都懵了,连花清香那么精明的人也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提前没有丝毫的隐情呢?虽然她之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怀疑,但是老太君这样的直白,也来得太快了吧! “娘,现在沈家在办丧事,现在宣布这样的事不太好吧!” “儿啊,你的脑袋出门时被门挤了吧!” 沈青峰一本正经的说:“娘,没有啊,儿子没有被门挤到。” 众人哈哈大笑,只有沈青峰在哪傻傻的看着众人,直到他明白了一件事,也哈哈的大笑起来。 众人起身,按照沈家姨娘的礼数给锦绣行礼。 花清香调皮的看着锦绣,说:“奶奶,日后有机会了,您可要给我们讲一讲锦绣婆婆的故事。” “好,奶奶会讲给你们听得,奶奶保证你们都会听得入神的,不过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便是……” 老太君看着那个诬陷锦绣,想偷偷溜走的丫鬟说:“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恶奴关起来,关到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那个奴婢跪爬两步来到老太君身边说:“老太君,锦绣婆婆,奴婢也是一念之差,你们放过奴婢吧!” “只要你说出是受谁指使,老身可以考虑放过你。” “老太君,你不能说,奴婢说了会被打死的。” “那你现在就去死吧!带下去。” 这时已经有家奴将这个丫鬟带下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些家奴便惊慌失措的跑回来,惊魂未定的说:“老,老,老太君,那个丫鬟死了。” “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 雨轩忙问,“怎么回事?” “回禀大少爷,我们刚刚的走出静心堂的正堂,这个丫鬟的身上便中了一支毒镖。” 众人急忙来到正堂外面,发现那个丫鬟脸色发青,已经绝气身亡。 花清香用丝帕放在那支镖上,将镖从那个丫鬟的身上拔了下来,仔细的观瞧。 花清香不看还好,一看见这支镖便惊慌失措的把那支镖掉在了地上。 那只镖上有一只蝴蝶,那是蝶儿的专用飞镖。 “蝶儿!” 花清香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可动弹。 “蝶儿,蝶儿在哪里!” 花清香相信蝶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蝶儿的飞镖却出现在了这里。 花清香马上意识到蝶儿已经有了危险,她要找到蝶儿,不能让蝶儿遭遇不测。 这时,沈雨梦在众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静心堂。 “雨梦,你在禁足期间,怎可擅自出入闺房。” 老太君怒视着雨梦,虽然大家因为她是沈家的家人,排除了对她的怀疑。但是,不代表她就不值得怀疑。 “奶奶,沈家现在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雨梦还能在闺房之中安稳的坐着吗?” “你的消息倒是够灵通的。” 花清香现在担心蝶儿的事,所以没好气的对雨梦说:“沈大小姐的丫鬟真是无所不能及,手眼通天啊!” “那也不如花家二小姐的丫鬟,可以伤害人命。” “沈雨梦,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你把话说明白。” 花清香知道雨梦指的是蝶儿,也知道雨梦来者不善。 “花清香,你的蝶儿昨晚打伤了冬儿,今天又杀了丫鬟灭口,你还想抵赖吗?” “你血口喷人,雨梦,你若是再作恶,可别怪我将你驱除家门。” 沈雨轩愤怒的面对着雨梦,把花清香护在身后。 “大哥,你不会是与蝶儿旧情复燃吧!原来,大哥你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哈哈哈……” 沈雨梦用丝帕挡住自己的笑容,嘴里依然在狂笑,取笑沈雨轩说:“大哥,本小姐早就说过,幽谷山庄对我沈家图谋不轨,你就是不相信。现在,蝶儿的飞镖都打在丫鬟的身上了,你还想抵赖吗?” “你,你……” 沈雨轩感觉胸口发热,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来,便晕死过去。 “花清香,你还真有本事,更能够死而复生。看来,沈家早晚都会葬送在你的身上。” 沈雨梦转头便走了,根本就没有理会已经晕倒的沈雨轩。 此时,最关心沈雨轩的也不过是花清香,“轩郎,你醒醒,你醒醒啊!” 花清香有生以来,第一次放声大哭。她的冬儿昏迷不醒,她的蝶儿下落不明,她的轩郎又晕死过去了。她的一切筹谋,居然在一瞬间惨败。 雨堂知道,蝶儿一定是遇险了,否则,她随身携带的飞镖不会离身。 “大嫂,蝶儿去哪里了。” 花清香这是才想起蝶儿的行踪,急忙说:“雨堂,今日提前行动,蝶儿出去通知华阴县的人了。” 雨堂飞身便离去,他不可以让蝶儿有丝毫的闪失。 “蝶儿,你在哪里,蝶儿,你在哪里?” 雨堂根本不相信雨梦的说法,他只相信她的蝶儿不会做出有损沈家的事。 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过是信任。当初,沈雨轩对花清香产生了怀疑,误杀了花清香。 所以,雨堂对蝶儿的信任不曾改变,他相信自己爱上的姑娘。 “二少爷,你去哪里?” 雨堂迎面碰上了官府的人,和一群从未谋面的人。 这条街是是通往沈家酒楼的街道,蝶儿去送信,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定会走这条路。 “二少爷,你这么匆忙,这是要去干嘛?” 雨堂抱拳道:“兄长,今日你可见蝶儿?” “蝶儿姑娘通知我们提前行动。蝶儿说是冬儿姑娘受伤了,所以便迫不及待的走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有半个时辰了吧!出什么事了吗?” “兄长,蝶儿失踪了。” “啊?” 众人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雨堂:“雨堂,我们快走吧。看来沈家真的要锄奸了。” “雨堂先行一步,就此告辞。” 雨堂的心里就像一万只蚂蚁在爬行一样,被搅得心慌意乱。 他去了沈家的任何角落,却没有蝶儿的丝毫踪迹。他就像疯了一样,疯狂的大喊:“蝶儿,蝶儿 蝶儿,你在哪里啊……” 蝶儿听到了雨堂的声音,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微笑,便闭上了眼睛。在蝶儿的身后,是一根直径半尺宽柱子,蝶儿被牢牢的绑在了上面。 “小姐,要不要杀了这个贱人。” 一个和蝶儿长极其相似的人,站在沈雨梦的身边说。 “你急什么,你认为她还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吗?” “小姐,但是夜长梦多,我们留着她还有什么意义。” “放肆,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取代蝶儿,回到幽谷山庄吗?你对幽谷山庄了解多少,你对蝶儿的记忆了解多少?” “是,小姐,属下愚钝。” 雨梦冷笑一声说:“你不是愚钝,你是容不下她。” 雨梦说完,便转身离去。 那个长得像蝶儿的女人,仔细的端详着昏迷的蝶儿说:“蝶儿,你不死,本小姐怎么拥有沈雨轩,怎么能够拥有百花园,怎么可以打败花清香……” 花清香把静心堂的事情交给了沈青峰处理,自己去寻找蝶儿的踪迹。她找遍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蝶儿,便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于花清香来说,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无助过。她知道,她不能失去蝶儿,失去冬儿,这两个人就像是自己的左右手,不能分开。 “鬼啊!” 一个婆子的尖叫声,打断了花清香的思绪。 这个婆子吓的坐在地上,双手杵着地,惊恐的往后退,“大少奶奶,奴婢可是良善之人,您要报仇可不要来找奴婢啊!” 花清香见这个奴婢眼生的很,便说:“那你说我应该找谁去报仇。” “谁害的你,你就去找谁呗。” “可是,我不知道是谁害得我,所以我只能找你报仇。” 那个婆子吓的四下观瞧的说:“大好奶奶,是大小姐害得你,你去找她报仇,放过奴婢吧!” 这个婆子说完,起身就跑了。 花清香越想越不对劲,这个婆子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呢? 而且她提到了大小姐,难道说,她知道什么隐情吗? 花清香便飞身追了上去,可是那个婆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大嫂” 雨堂失魂落魄的在沈家寻找蝶儿,正好看见花清香在追赶什么人。“大嫂,雨堂无能,没有找到蝶儿。” “雨堂,你相信蝶儿没有杀人吗?” “相信,雨堂誓死都相信蝶儿是清白的,她不会无辜的杀人。但是,蝶儿怎么就没有行踪了呢?” 花清香和雨堂无精打采的坐在石凳上,这个地方原是雨夕痴傻时常来玩的地方。雨夕公开身份后,就没有来过这里,这里便荒凉了。 雨堂想起自己经常在这里哄着雨夕玩耍,这里有他们兄弟太多的回忆,所以便情不自禁的在这里溜达。 花清香也来过这里,这里也是雨夕,第一次拥抱花清香的地方。也正是那一次拥抱,让雨夕有了母爱的感觉,但是,他却错认为那便是爱。 “哎呦” 雨堂一声惨叫。 “怎么了?” 花清香赶忙走过来,“雨堂,你怎么了。” 雨堂被什么东西扎了脚,疼的呲牙咧嘴的。 花清香急忙把雨堂的鞋脱下来,好在只是被坚硬的东西扎漏了鞋,而且划破脚,流出血迹。 “好在你穿了一双千层底的鞋,要不非扎烂你的脚不可。” 花清香很想知道,是什么把雨堂的脚给扎了,便仔细的在荒草中搜寻。果然,花清香在乱草中,找到一把尖锐的,类似匕首的东西。 “大嫂,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不知道,把荒草拔了看个究竟。” 花清香便把她附近的荒草拔了起来,只见一个尖锐的飞镖露出来。 这把飞镖,好像是扎在了地下,仅有一小部分漏在外面。“看来,打镖的人用了十成的力度。” 花清香和雨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飞镖起出来。花清香仔细的观察这只飞镖,在这把飞镖上面,有一只蝴蝶在飞舞。 “蝶儿。” 雨堂和花清香不约而同的发出尖叫声,“大嫂,蝶儿来这里做什么?” “看来,蝶儿是遇到了强敌,才会用尽全力发出这一镖。” 两个人举目四望,这里除了荒凉再无其他。 而这时,正有两双眼睛在看着她们。 “大小姐,他们怎么追到这里来了,这样很容易就可以发现蝶儿。” 雨梦深吸了一口气说:“花清香还真的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小姐,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蝶儿,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蜜儿,我们把他们引到静心堂,让她们去参加静心堂的盛会。” “好主意,小姐。”雨梦带着蜜儿离开了。 不多时,便有人说:“大少奶奶,二少爷,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荒凉了许久了。” “雨堂,你认识这个婆子吗?” “大嫂,这个婆子雨堂不认识。” “最近府里好像是多了好几个丫鬟婆子。” “是啊!” 叔嫂两个人正在说话,便听那个婆子说:“二少爷,老太君找了你老半天了,静心堂出事了。” “静心堂怎么了?” “好像是蝶儿姑娘受伤了。” “什么?” 花清香和雨堂一听便不加思索,飞身而去。 在雨堂和花清香身后,那两双毒辣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们,“小姐,看来真的是当事者迷啊!” “蜜儿,等到花清香替我们铲除了门主,本小姐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雨梦看了蜜儿一眼,说:“本小姐知道你心有不甘,不过你若是安心的效忠本小姐,本小姐定不会亏待于你。” 蜜儿赶忙双膝跪倒,表决心的说:“蜜儿誓死效忠大小姐。” “你也知道,本小姐把你从大牢中把你救出来,费了多大的力气。要不然,那个在牢中上吊自尽冤死的人,可就是你了。” “蜜儿牢记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定为大小姐马首是瞻。” “起来吧,很快就该你登场了。”雨梦冷笑一声,说:“我们还是去看看蝶儿姑娘吧,你还是要惟妙惟肖的学学她的样子,学学她的喜怒哀乐,哈哈哈……” 正文 第127章 这把匕首是真的 雨梦和蜜儿看着被 她们折磨的半死的蝶儿,捂着嘴奸笑着对那些看守蝶儿的人说:“你们还让她睡啊,把她叫醒吧!” 一盆冰 凉的水浇在蝶儿的头上,蝶儿打了个冷战,睁开了双眼…… 现在睁开双眼 的不只是蝶儿,还有受重伤的冬儿。 “冬儿,是谁打伤你的。” 花清香给冬儿为了一口水急忙地问道:“冬儿,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蝶儿……蝶儿姐姐,是假的……” 冬儿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吐出来,冬儿又晕过去了。 “蝶儿姐姐是假的?什么意思?” 花清香自言自语地说:“蝶儿姐姐怎么会是假的呢?” 这时,沈乙等人来静心堂想老太君告辞,合冲也过来请安。 合冲知道,昨天晚上,沈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沈家人一定会在这里讨论这件事情,所以他想借此机会,揭发沈雨梦的恶行。 沈老太君稳坐在太师椅上,命下人们给众人敬茶。 当合冲看到花清香的时候,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惊奇了。 “沈乙老先生,您不在秋满园好生的静养,出来干什么?沈家现在可不安生啊!” 老太君知道沈乙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来辞行的。这种人见了危险就逃避,等他日沈家太平了,他便会像蛀虫一样,不怕路途遥远来啃食沈家。 “老太君,沈乙是来辞行的。” 沈乙躬身施礼说:“沈乙已经将合冲送回沈家,也算是完成了老太爷的生前遗嘱。沈乙不便多留,就此告辞了。” 沈乙来到静心堂的时候,就看见有家奴正在门口打扫血迹。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吓得他差点瘫坐在地上。 这个沈家,虽说是富甲一方有钱人家,但也是生死攸关的是非之地。他这种贪生怕死只爱钱的人,一刻都不想停留。 老太君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并没有强留他。因为老太君知道,他终究是走不出沈家的。 “沈乙老先生,按理说,您应该多住一天,明天沈家发丧后您再走。可是我沈家家门不幸,连遭不测,老身也不忍多留。” 老太君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现出了对这位老乡的不舍和自己的无奈。 这时,锦绣已经将一盘白花花的银子端上来。这些银子足足有一百两,这对沈乙他们来说,可说是大丰收啊。 “老先生,这些银两不成敬意,权当是老身给您各位准备的盘缠,还请您笑纳。” 沈乙看见了银子,眼睛都亮了。他没有想到老太君出手这么大方,便贪婪的说:“老太君,那沈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先生请。” 锦绣恭恭敬敬的把银子交给了沈乙。 沈乙拿到银子,寒暄几句谢过老太君之后,便说:“老太君,沈乙就此告辞,您保重。” 老太君摆摆手,慈祥的笑笑说:“老身年迈不便相送,就让孩子们送送你老人家。” “不送,不送。” 沈乙点头哈腰的说:“老太君保重,不送,不送。” 沈乙说完,手里拿着银子,乐呵呵的,转身便走。可是他们刚走到门口,就一步一步的退了回来。 他的面前,是全副武装,手持钢刀的官兵,在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 沈乙他们敲诈勒索,比贼的行为还可恶。所以,他们看见官差,腿就发软,不得不先退回来。 “沈老太君,今早,您府上报案说是出了人命,在下特来查看。” 为首的官兵给老太君见过礼,便站在一旁。 “官大人,别急着办公,您先和弟兄们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这时,已经有婆子端上来冒着热气的茶水,茶香四溢 官兵一共有六七个人,他们是当地县衙的差役,归开封府管辖。 沈青峰出面,把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并且着重的说了蝶儿失踪一事。 花清香和雨堂因为蝶儿的失踪的事,而一蹶不振,没有半点的精神来招待这些朋友。 官差听了沈青峰的讲述,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便转过身,拱手抱拳,对老太君说:“老太君,既然这样,在下应留在府中调查,不知是否打扰您老人家。” “哪里,哪里,老身求之不得啊!” 老太君十分热情的挽留这官差说:“老身会专门为你们准备一个院子,给你们办公。直到抓到杀人的凶手,也好让沈家求个心安。” “老太君,有必要的话,在下还会增加兵力,不知……” “加,一定要加强兵力。” 老太君坚定的说:“沈家多灾多难,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了。” “既然这样,还请老太君命人带路,在下告退。” 这个年轻人是雨堂的朋友,也是雨堂,桂生几人拜把的兄弟,名叫大牛。当他得知桂生昨晚失踪了,真是心急如焚。 此人中等身材,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魁梧壮实,一脸的憨厚。一身官府穿在身上,更加显得大牛英姿勃勃。 大牛走到沈乙身边,仔细的打量着沈乙说:“不知这位是?” 沈青峰忙说:“这位差大哥,这位老先生是家叔,来沈家奔丧的。只因家中有事多有不便久留,所以才提前离开。” “既然这样,老先生请。” “谢过。” 沈乙很礼貌的说了一声,他真想腾出一只手来,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老夫总算是可以离开沈家了,真是富贵险中求啊!” 沈乙等人大跨步的刚走了几步,又一步一步的退了回来。 在沈乙众人的面前,有几个凶神恶霸般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些人冲到生堂之上,便摆出了一副决战的架势。眼中凶光闪闪,仔细的观察着静心堂的地形。 雨堂和花清香以为是华阴县的人来了,所以并未在意。 可是,雨堂之前见过华阴县的人,虽然那些人他不能全认识,但是,华阴县的人中,绝无眼前这些人的身影。 沈雨堂仔细斟酌,便知道,这些人,定是隐藏在沈家的另一股势力派来的。 也就是说,今天的行动计划泄露了消息,这些人是来将计就计的。 雨堂大怒:“你们是什么人?” “沈家的仇人。”这些人说完便想大开杀戒。 花清香一听到此话,就知道有人泄露了今日行动的秘密。便在桌子上拿起茶杯向一个人的头上砸去,然后转身在这些人身边一转,这些人便动弹不得。 花清香的功夫看呆了众人,她们没有想到,花清香死后重生,她的功夫竟然能够高到如此的境界。 沈乙等众人见那些凶神恶煞不能动弹,急忙的往外跑,连招呼都不打了。用四个字形容他们此时的行为,“落荒而逃”都不为过。 可是他们刚刚的来到静心堂的大门外,又一步一步的退回来了,这一次,他们真的怕了,一直退到老太君的身边。 “你们是什么人?”雨堂问道。 来人并未回答沈雨轩的话,而是对正堂满屋的人说:“你们谁是沈家的人都站出来。” “为何?”雨堂反问道。 “在下曾受沈老太爷的大恩,特来沈家探望。却不知老太爷已经驾鹤西去,所以,想把对老太爷的谢意转赠给沈家。” 说完,一箱子白银摆在众人面前。这些银子没有一千两,也有八百两。 沈乙等人见到银子,就像见到亲爹娘一样。他们眼神中的欲望,早就出卖了他们内心的贪婪。 老太君怎会把这些银子放在眼里,而是冷笑了一声说:“这位壮士,看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回去供养父母才是。我沈家还不缺银两,你拿回去吧!你报恩的心,老身替亡夫谢过了。” 说话的人不足四十岁,一缕墨髯垂在颌下。面貌英俊,潇洒俊朗,皮肤白净,气质独特。在相貌上,有几分与沈青山相似。但却比沈青山多了一些沧桑,却别有一番男人的气质。 此男子并没有拿回银两的意思,而是执着把手抬起来,指着沈乙众人说:“在下心意已到,老太君何须推辞。如果这些银两您不收下,也可以分给这些孩子们和亲人。” 沈乙大喜,大有幸灾乐祸之意,却听老太君说:“壮士请回吧!我沈家发丧之期不便留客,不送。” 沈乙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快掉进去了,便说:“这位英雄,这些银子老太君不收,老夫收下。”沈乙一使眼色,这些人便疯了似的来抢这些银子。 “老先生,这些银子是在下送给沈家的,不知您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老夫就是沈家的人,住在沈家的秋满园,您有闲工夫可以去那里喝茶。” “如此甚好。” 此人指着那些抢银子的人说:“这些人都是沈家的人吗?” 沈乙肯定的点点头说:“在这间屋里,除了穿官衣的和那些不会动的人,剩下的都是沈家人。” 沈乙说完,便拼命的去捡银子,拼命地往自己的衣服里面装,把自己装的像个球一样,行动不方便。 老太君无奈的摇摇头说:“沈乙,你可害苦沈家了。你没见他们来者不善吗?”老太君急的怒拍桌案,指着沈乙说:“沈乙,沈乙,你闯下大祸了!” 沈乙此时才抬起头,见那个人正拿着一把钢刀,对着自己的喉咙。 那人冷笑一声说:“告诉你,爷爷杀的就是你沈家的人,你们谁也别想跑。” “为,为,为什么?” 沈乙吓的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瞬间的喜悲没兼职让沈乙不能接受。 “沈城西与我有杀父之仇,今日,爷爷就是来报仇的,受死吧!” 那人手中举起明晃晃的钢刀,眼看就落在沈乙的身上。雨堂忙把沈乙拉到一边,用宝剑挡住了那把刀。 “你么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 那人气的直瞪眼,心说:“我的二少爷,华阴县的人你不能全都认识吧,你好歹的拿脑袋想一想。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来的路上遭到截杀,损失惨重啊!” “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明白。” 此人以为自己稍作提示,也许雨堂能够明白。可是,沈雨堂满脑子想的都是蝶儿的事么本就心不在焉。 可恨的是,刚刚又来了一群假冒华阴县的人。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雨堂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人。 雨堂的功夫要在这个人之上,所以招招狠毒,豪不相让。 可是,花清香却在旁边看出了端倪。很明显,这个人虽然功夫不及雨堂,但是他却处处留情,不想伤害雨堂。 如果再打久一点,这个人肯定不是雨堂的对手,他便有性命堪忧之事发生。 花清香仔细的打量这个人,眉眼间有几分与沈青山相似,便飞身而至。 “雨堂退下,此人交予大嫂便是。” 这个人见花清香来了,便在切招换式的时候说:“大少奶奶,你们这是唱哪出啊!这戏还唱不唱啊!” “先生贵姓。” “沈青松。” “清香见过叔叔。” “无需多礼,刚刚我们遭遇截杀,损失惨重。” “有人重伤死亡吗?” “那倒没有,只是受伤的人太多了。” “那便是不幸中的大幸。叔叔,只有我,雨堂和老太君的左胸前做了机关。” “清香,一会儿,我们会用伸缩的匕首做事,没有危险,你退下吧!” 花清香虚晃一招,跳了出来,“此人甚是厉害,大家小心。” 这时,雨堂才明白过来,暗怪自己过于紧张,差点乱杀无辜。 “好一个恶贼,看剑。” 雨堂又冲了上去,“抱歉,刚刚错怪您了。” “无碍的,你退下吧。” 就在雨堂败下来的时候,沈青松在怀中逃出匕首,向雨堂刺过去。 就在匕首快要刺刀雨堂的时候,沈青松又装作不小心,把匕首掉在了地上。 匕首掉在地上的时候,与地面的大理石发出清脆的声音。并同时脱口而出,“不好!” 站在正堂上的官差看见沈青松扔了匕首,就知道匕首被人掉了包,便知道其中必有内奸,所以便跟这些人战在一起。 在打斗中,大牛注意观察,果真见两个人值得怀疑,便手下无情控制了这两个人,绑了起来。 花清香也意识到此事有变,恐怕沈青松发现的匕首被人掉包了,所以才故意的掉在地上,有意的提醒自己。“这一定是自己人干的,可是究竟是谁想借沈青松的手,杀掉自己呢?” 看来,那个人没有露面参与这件事,是想利用自己设的局假戏真做,杀掉沈家的人。 “其居心何其的歹毒,何其的残忍。”花清香狠狠地在心中,怒骂这个人的心狠手辣。 花清香无奈,便冲了上去,再次与沈青松站在。 就在二人在切招换式之时,此人看准了花清香手指的位置,便假意一刀刺了过去。就在刀尖就要碰到花清香的时候,花清香便自己刺破了血包。 花清香衣襟中的血包破裂,鲜血染红了衣襟。花清香应声倒地,不再动弹。 雨夕刚要拿家伙冲上去,被雨堂拦住,低声说:“自己人。” 雨夕便急忙的装作极其害怕的样子,双膝跪倒,来到沈青松的面前,祈求讨好的说:“这位英雄,小女子只是一个奴婢,和沈家并无关系。英雄若是愿意放过小女子,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说完便靠近沈青松,“怎么回事。” “我带来的人有内奸。” “老太君的血包在左胸前,那里有一朵突出的玫瑰花,千万小心。” “知道了。” 沈青松一脚踢开雨夕说:“爷爷最恨你这种卖主求荣之辈,找死。” 沈青松踢开雨夕,直奔老太君而去,只见老太君的左胸前,果真有一朵突出的玫瑰,所以便用身子挡住了老太君。 锦绣趁机拿出血包,用金簪扎破了老太君的血包。就在此时,沈青松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便转过身来,又与冲上来的雨堂战在一起。 老太君则靠在太师椅上,血流如注,一动不动。 这时,有一个人贼头贼脑的,慢慢的,渐渐地,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时候,靠近昏迷的沈雨轩,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就在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时,沈雨夕飞身而至,把他踹出去,便点住了他的穴道。 检查这把匕首后,雨夕把那把匕首交给了雨堂,“二哥,这把匕首是真的,看来内奸就是他。” “三弟,不要声张,他一定还有同党。” 这时,沈家女眷都集中在老太君的身边,呜呜的大哭起来。 婉玉和安然也在其中,并没有暴漏自己会功夫事情。这两个人都知道,沈家最凶险的时候还没有到来,所以必须要保存实力,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沈乙见事不好,赶忙的跪下求饶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沈乙磕头如捣蒜一般地说:“爷爷,小老儿不是沈家的人,小老儿只是贪图沈家的富贵,来骗点银子。” 沈乙便把自己怎样把合冲送进沈家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自然,合冲的身份也就此曝光。 就在沈青松审问沈乙的时候,大牛趁其不备,将其拿下。 “你们真是放肆,竟然在官差的面前杀人,置我大宋律法何在?” 合冲在花清香受伤倒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一场戏了。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正文 第128章 假的蝶儿就该现身了 因为他在混战中, 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被杀了。 合冲无 奈的倒在地上,闭上双眼,他知道,此时他是安全的。 不知道从什么 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和沈家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一种默契。或者是相互利用铲除强敌,或者是胡婆失踪,手下背叛,他万念俱灰。 合冲没有看到雨梦参与此事,便知道,这是雨梦早有预谋的事。明摆着是雨梦想借花清香之手,铲除自己。 而且合冲注意到,这些人一直都想杀了自己,偏偏是沈家人在保护自己。看来,沈家有意与自己合作,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沉默。 戏演完了,可是花清香和老太君却没有再起来。 沈雨夕疯了似的抱起花清香,却见花清香真开眼睛低声的说:“还不快哭,等什么呢?” 雨夕这时才明白,花清香的戏还没有唱完,便用丝帕捂住眼睛,大声的哭道:“大少奶奶,您倒是起来啊!要不然别人会说是柳儿把您给方死了。” 雨夕把一个受了委屈的小丫鬟,演绎的淋漓尽致。 大牛见这些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便说:“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本大人到衙门走一趟吧!” 大牛把沈乙这些人用绳子捆在一起说:“你们不但敲诈勒索,还暗中勾结杀神门余孽,罪不可恕。带走。” 这些人只要有条命在,就已经很知足了,怎么会去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呢? 如果沈家人心软,大发善念放了他们,那么来日,他们依然是觊觎身家财产的祸根,也是当地百姓的祸根。 沈乙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合冲说:“贤侄,叔叔对你不住了。” 沈乙终于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怎奈,他终究是用别人的生命,保住了自己。 大牛对沈青松说:“你们杀了人,官府自然不会放过你们,一起带走。” 沈青松只好跟着大牛离开,低声说:“我的人中有内奸,你帮我查出来。” “是,大叔。此事大牛定会查出来,您放心吧!” “你们此行回到县衙会有危险,沈某马上调集人马,沿途保护。” “多谢叔叔。” 大牛装作大意的看着沈乙等人说:“你们老实点,否则打断你们的腿。” 就在大牛不注意的时候,沈青松便挣脱了大牛的束缚,逃跑了…… 官府的人走了,唯独留下了合冲这个罪魁祸首,杀神门的门主,一个危害江湖的江洋大盗,这个最应该被带走的人。 沈家人在哭声中,把花清香,老太君,合冲抬进了后房。 到了后房,众人才长出了一口气。锦绣则命枣婆,带着三个婆子哭天喊地的在门外把守。 合冲睁开眼睛,起身,看着周围满是沈家的人。他没有说话。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听从人家的安排,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他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不能没有自己的老娘。这也是他恨沈雨梦的地方。 他可以失去几十年来自己苦心经营的杀神门,他可以失去荣华富贵。历经江湖沉浮,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合冲明白,当初,利用花清香铲除巧儿的势力,便是雨梦的主意。在她看来,巧儿终究会架空门主,自立为主。 那时,合冲和胡婆认为雨梦只是一个愚蠢的大小姐,愚蠢到可以听命于她们母子的任何安排。 现在想想,雨梦那时不过是扮猪吃虎。她巧儿的势力不断地壮大,会影响雨梦的发展,才会搬掉这个绊脚石。 实际上,铲除巧儿,对于杀神门来说,损兵折将,大伤元气。但是,其中获利最大的人,却是雨梦。 合冲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自己不是轻信雨梦和巧儿之言,把金钏姐妹摆成死棋。那么。以金钏姐妹的对自己的忠心,何苦有今日之灾!巧儿铲除金钏姐妹是为了上位,那么雨梦铲除金钏姐妹,又为了什么呢?今日,我总算是有了答案!” 合冲现在思虑着自己的事情,沈家人也忙着考虑这一个未解之谜。 “蝶儿姐姐是假的,什么意思?”花清香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安然虽然年纪小,但是好静不好动,她平日里喜欢读古书,看兵法,偶尔也会陪着老太君听书。所以,她的心思缜密,心理战术极强。 安然也在考虑姐姐的话,“蝶儿姐姐是假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冬儿的功夫,不但有花家武功绝学“落英缤纷”身法,还有花奴姑姑的无情狠辣。更是经常和花清香出入江湖,应变能力极强,一般的江湖客都不是她的对手。 即便是遇上了强敌,以姐姐的轻轻功,逃命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姐姐鬼灵精怪,见事不好早就跑了,这也是她的一贯作风,所以才落了一个小跳蚤的名号。 姐姐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安然百思不得其解。“蝶儿姐姐是假的……” 从姐姐的武功和受伤的情况来看,当时,姐姐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的伤吗?难道是? 安然恍然大悟,忙说:“大嫂,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冒充蝶儿姐姐,趁姐姐没有防备的时候,伤了姐姐。” 安然的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此时,大家才恍然大悟。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冬儿这句话的意思。 “诸位,合冲可以还原当时的情景。这是沈乙亲眼所见,你们愿意相信合冲吗?” 合冲那日,听沈乙提起冬儿受伤的事,很是关心。 因为当时,正是冬儿是保护天长,押送胡婆去柴房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所以合冲才着重的,仔细的,认真的,听了一遍冬儿受伤的全过程。 花清香今日救下了合冲,便有与其合作之意。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花清香相信,合冲与那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有过一定的接触。 有了合冲的相助,对付那个人便有了应对之策。 花清香非常礼貌的说:“请讲。” 合冲自有他门主的气度,虽然落魄,但是不改往日的霸气,双眉倒竖,说:“在此之前,合冲有一句良言相告。” “门主请讲。” 花清香对合冲这样的称呼,也是对他唯一的敬重和取笑。 合冲摇摇头笑而不语,对于花清香的手段,他心知肚明。花清香既要自己有尊严,又要自己惭愧,这是一种不需要鞭打的痛。 “抓走我娘和天长的人是大小姐,雨梦,” “什么?”众人皆惊讶于合冲之言。 晴柔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恼羞成怒的说:“合冲,你怎可信口开河?” 合冲长叹一声,“沈家的人,就是喜欢生活在亲情的包围中。喜眉如此,地久如此,雨夕如此,天长亦如此。” “此话何意?” 刚刚醒来的沈雨轩怒视着合冲,真想杀了他,方解心头之恨。 “雨夕当年,为了保护沈家人的性命,不惜忍辱负重做了少门主。但是,他却暗中与我做对,只为他深爱的家人。” 雨夕没有说话,低下了头,因为当初,他没有选择。 “雨夕当年为了救出喜眉母子,曾经不顾自己的安危,几次冒死前往搭救。直到我下令,以沈家人的性命作为威胁,他才肯罢手。但是,他却暗中为喜眉送去药品和书籍,暗中教地久武功。” 合冲看着雨夕,眼神中有了稍许,也是他生命中从未有过的笑意。 “雨夕是一个好孩子,为了保护沈家人忍辱负重,真是委屈他了。” 雨轩握住了雨夕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们都知道有一个蜜儿吧!” 合冲环视着大家说:“蜜儿当初为了拥有沈雨轩,不惜绑架天长,只为在天长的口中,得知沈雨轩的喜好,以备投其所好。不成想天长被折磨的半死,都不可说出一个字,实在是令人佩服。” 合冲说完便怒视着沈家的人说:“现在,你们又为了保护沈雨梦而指责门本主。”合冲看着众人愤怒的表情,苦笑一声,“雨夕,天长,喜眉和地久,这些人虽在本门主的控制之下,但是却得到了门主的尊重。而你们,愚蠢啊!” 在沈家这些人中,现在头脑清醒的人只有花清香,安然和锦绣。他们相信,合冲说的话是真的。因为之前,她们认为雨梦是自己的亲人,才放弃了对雨梦的怀疑。 雨轩在脑子里仔细的思索,自己的确是在姑姑去世后,与雨梦争吵时,感觉有些昏迷,思绪紊乱,思想便随着雨梦的思想而转变。 在自己得知爷爷和爹爹的死讯时,也是雨梦和月茹在身边蛊惑,自己才会不受控制的杀了花清香。 自己在重病期间,兄弟几人对自己不离不弃,才会转危为安。但是据跟踪的人回来禀告,那些暗害自己的人,都回到了雨梦的房子。 雨梦这样肆无忌惮的,明目张胆做事,赌的就是沈家人对自己的信任。赌的就是,她要沈家人知道,这是明目张胆的嫁祸。 综合雨梦的多宗罪状,雨轩相信合冲的话。 对于老太君和晴柔来说,她们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 晴柔何尝不知雨梦的狠毒,若是雨梦的心中有亲情,她就不会压制雨瑶的生活,让她的日子过得不如一个丫鬟。 终究是自己当初有那么一点私心,认为自己的女儿欺负一个庶出之女也不为过。所以,才养成了雨梦目中无人,作为嫡出大小姐,一人独大的性格。 雨梦曾经用极其残忍的手段,迫害死了一个婢女。那时,是自己瞒着沈家,了解了此事。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晴柔终于痛哭起来,她的悔恨没有人知道,她的自私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却间接的养成了雨梦唯我独尊的信条。 人生的路上,每一步都要谨慎而行。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自私,一点点的窃取,都会改变自己或者他人的命运。 沈老太君何尝不是如此,终究是她的偏爱,委屈了婉玉母女,造就了雨梦的唯我独尊。 沈家人各有想法,花清香顾不上争取他们的意见,直接对合冲说;“门主,请你将昨晚之事详细说明。” 合冲知道,花清香要比这些人理智。她关心的事情也不再雨梦是不是背后黑手,而是寻找证据。 这间房间宽大敞亮,装饰的肃静典雅。通常的时候,都是老太爷与沈家人,商议重要的事情时才使用。 这里密封较好,采光的效果也不错。房间内有两张八仙桌,数把椅子,和一张书案,一个书橱。 房间内摆着鲜花,清香宜人。从窗口看去,能看到小院中的美丽风景。院中有一颗梨树,结满了厚厚的果实。 在那棵梨树的旁边有一间杂物房,那里便是,自己身在静心堂的一个地下通道。 合冲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房间周围的环境,房间周围的人。 合冲冷笑一下,眼神变得凌厉,继而凶残,瞬间便把眼神定在了一个婆子的身上。 枣婆和另外两个婆子都在哭天喊地的往外看,唯有这个婆子装模作样的哭两声,仔细的观察者房内的情景。 花清香一直在盯着合冲看,所以,她也注意到了,合冲眼神的不断变化。所以,便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还没等花清香说话,沈雨夕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那个婆子的衣领,扔在了地上。 沈家人都在沉痛中不能自拔,见到此景,当时被惊醒,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婆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主,这是你的人吗?” “不是,我杀神门损兵折将,所剩无几,并没有这个人。”合冲暗笑,花清香也是聪明一世,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难道本门主会拿自己的人,来讨好你们吗? “你是谁派来的?” 那婆子颤抖成一团的说:“大少奶奶,不知老奴犯了什么最错,您要这么质问老奴。” “三弟,这个奴才不愿意说实话,我们也不好勉强。就将这个恶奴拉下去割了舌头,她留着也没用。” 花清香冷冷的看着这个婆子,眼神中冰冷的寒光,令人感觉刺骨。 “别别别,大少奶奶,您不能乱杀无辜啊,老奴究竟犯了什么错,您总该对老奴说个明白。” 这个婆子撒泼的狡辩,说的似乎在理。若非如此,这么至关重要的位置,沈雨梦哪里会让她来做。 “即便你什么也没有做错,本小姐也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为你是奴才,我是主子。” 雨夕不想让家人看见血腥的东西,便一拳打下去,打断了她的一条肋骨。 那个婆子疼的简直要昏死过去,鬼哭狼嚎的乱叫。雨夕顺手点了她的穴道,房间里才算安静下来。 “三弟,你下手太轻了,这样她怎么会说实话呢?” “是大嫂” 雨夕正要抬手继续打,便见那个婆子张着嘴,眼睛眨啊眨的,似乎有话要说。 这个婆子知道,这些人现在已经急眼了,她们真的会活活的打死自己。 这就是做内应的悲哀,被发现后是的凄惨。 雨夕点开了她的穴道,看她想说什么。 “大少奶奶,老奴可以招认受谁指使。但是,您要保证老奴的生命安全。” 那个婆子亲眼看见沈雨梦杀人灭口的事,她的心中早有忌惮。所以,她也不想为沈雨梦卖命了。 “你说吧!沈家人会尽力的保护你。” 这个婆子为了保命便会说出了实情,“大少奶奶,老奴是受大小姐指派,来静心堂窃取消息。” “你来静心堂多久了?” “老奴是一个月前被买进沈家的奴才。大小姐给了奴婢两条路,一条路是听命于她,另一条路是死无全尸。” “大小姐的事你知道多少?” “老奴只负责向大小姐汇报情况,大小姐的事奴才不知。” “你都把情报交给谁?” “家给百花园的蝶儿姑娘。” “如果蝶儿不在,你交给谁。” “蝶儿不在,就把消息写在纸上,放在后院的杂物房的门前的石头下,自然会有人来取。” “蝶儿和你接触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八天了。” 花清香没有说话,一摆手,雨夕将此人带下去了。 花清香长叹一声,暗道:“要不然自己的行动,完全在敌人的掌控之中。原来,是蝶儿出了问题。”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的身边有两个蝶儿,一个是真的蝶儿在自己的身边,另一个便是家的蝶儿在却窃取消息。 一定是昨晚冬儿发现了假的蝶儿,才惨遭毒。所以,真的蝶儿失踪,假的蝶儿就该现身了。 “大嫂,那么日后我们怎么分辨蝶儿的真假!” 雨堂是最为关心这件事的人,因为她不知道与自己甜甜蜜蜜的人,到底是真的蝶儿,还是家的蝶儿。 “雨堂,不管是真的蝶儿,还是家的蝶儿,她的出现,一定是身受重伤。” 花清香的心里,好像被一万只针扎着,那样的痛。她不知道她的蝶儿,现在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花清香紧皱双眉,闭上眼睛,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正文 第129章 别让冬儿跑了 沈雨轩艰难的挣扎 起来,他的内心极其的痛苦。他刚刚把蝶儿的幸福交给雨堂,现在蝶儿有失踪了,生死不明。他对蝶儿的爱是一种亏欠,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关爱。 也许, 只有蝶儿得到了真正的幸福,沈雨轩才会真正的心安。“我要去找蝶儿,我要去找蝶儿。” 雨堂对沈雨轩 表现出来的慌张和激动,并不感到惊奇。 以为雨堂、蝶儿、花清香和沈雨轩四人一起长大,年少天真无邪时常常一起玩耍。实际上,他们之间的感情经历很复杂。 直到他们慢慢的长大,才知道爱一个人需要付出代价。所以,雨堂只把对花清香青涩的爱收藏在记忆里,不让她的存在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这也是对大哥最基本的尊重。 当他与蝶儿走到一起,他才知道,真正适合他的人是蝶儿,他万分惊喜。 蝶儿失踪,对沈雨堂来说莫过于是灭顶之灾。如果没有蝶儿在她的身边陪伴,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但是雨轩对蝶儿的感情却是一种亏欠,雨轩当年不知情为何物,年少的他承诺要娶蝶儿为妻。可是,当他们慢慢长大后,雨轩才知道,有一种承诺她永远不能兑现。 所以,雨轩对蝶儿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朋友,超越了兄长,他才会如此紧张。 雨堂紧紧地拉住沈雨轩的手说:说:“大哥,你要去哪里找蝶儿?难道你要让雨梦知道,我们识破了假蝶儿的身份,让她把真的蝶儿杀人灭口吗?” “蝶儿……”雨轩知道雨堂的话有道理,自己却对蝶儿失踪的事无能为力,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蝶儿在雨轩的心中,永远都是一份亏欠。雨轩只想蝶儿能够找到自己深爱的人,获得幸福。 但是现在,蝶儿失踪了,下落不明。雨轩不知道现在,蝶儿正在遭受怎样的折磨。她现在好不好,她还活着嘛。 诸如此类的问题,不但在折磨着沈雨轩,而且在折磨着沈家所有的人。 花清香没有去安慰沈雨轩,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也安慰不了沈雨轩,因为每一个人对蝶儿关心和紧张,都需要安慰。 而合冲的心里,也并非如意。蝶儿失踪对他来说,并不是坏消息,因为他的狼子野心并未因为与沈家合作,而减少半分。 但是,若是雨梦的实力不断扩大,对他来说便不是好消息,他现在与沈家合作的目的不止是为了救出母亲,他也需要沈家的保护。 生死攸关之事,合冲不敢大意。 但是,合冲现在只是想和花清香合作,综合力量打败雨梦,救出老娘。但是,并不意味着他日后实力雄厚之时,不铲除沈家,杀了花清香。 花清香对合冲并没有防备,因为今天,就算她放和冲出去,合冲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合冲现在只能乖乖的和自己合作。 “门主,请你将昨天晚上的事,详细的讲述一遍。” “好的。” 合冲并没有丝毫的隐瞒,便原原本本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沈乙原本想探听一点消息,顺便在沈家顺手牵羊的偷点珠宝,便准备告辞礼开。 当他正在蹑手蹑脚的四处乱转之时,正看见天长押着胡婆赶往柴房的方向。冬儿则开开心心的,像个小跳蚤一样,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 正在这时,蝶儿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杀神门的高手。 “天长,冬儿,小姐让我来帮你们。” “好啊,蝶儿姐姐。我和四哥正要把胡婆押到柴房去呢。” 冬儿说完,便保住了蝶儿,并没有注意蝶儿的周围都是什么人。 就在天长和冬儿毫无防备的时候,杀神门的人暗中下手,无情的打伤了天长和蝶儿。 冬儿捂着胸口,口吐鲜血,极其痛苦的指着蝶儿问道:“你不是蝶儿姐姐,你是什么人?” 那个蝶儿奸笑着说:“冬儿,我瞒了你们这么久,你怎么今天才发现,太晚了。” 冬儿并未回答,只是忍着身上的伤想攻击蝶儿,但是没有成功,被杀神门的人阻挡了。 冬儿和天长全力迎战,怎奈,她们都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人打伤,所以很快就败下阵来。 更何况,倒戈雨梦的人,都是杀神门的高手,各个武功卓绝,即便是天长和冬儿不受伤,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冬儿快跑!” 天长用尽所有的力气,抱住了其中一人,冬儿万般无奈,只能看着天长被人毒打,趁机逃走搬兵。 “别让冬儿跑了!” 蝶儿怒吼道:“快去追……” 但是,她的人根本追不上冬儿,因为冬儿的轻功实在厉害。 他们只好作罢,抓走了天长和胡婆。 合冲说完,便对花清香说:“大少奶奶,这便是沈乙昨夜晚间亲眼所见。” 花清香对假的蝶儿的出现,并没有太吃惊。因为,那个婆子刚刚也说了,她把消息传给蝶儿已经有八天了。那么也就是说,这几天内,她们最机密的计划,全部都被假蝶儿泄露了。 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处处的处于下风,处处失败。 雨堂可是坐不住了,急的直挠脑袋,:“大嫂,这与我,与我……” 雨堂想说,昨天与自己甜蜜拥抱的人是谁,但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错吻了别人。 “雨堂,昨天的人是蝶儿,假的蝶儿没有那么好的功夫。”花清香看着情绪不安的雨堂,肯定的说。 “大嫂,那么我们日后怎么分辨真假蝶儿呢?” 花清香冷笑一声说:“那就要看沈大少爷了。”花清香的意思谁都明白。因为沈雨轩和蝶儿之间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才说的清楚。 雨堂接着问道:“可是,若是大哥不在身边,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这也是沈家所有人的疑惑,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花清香。 并不是她们没有主见,没有分析事物真假,辨别是非的能力。而是关心则乱,他们暂时还不能接受雨梦毒害自己人的事实。 花清香看着她们关心则乱的内心之凌乱,便想到了自己。“是啊,关心则乱。若不是自己知道蝶儿出了事,慌乱之余,失去了冷静和理智,也就不会被人调虎离山,也许顺着蝶儿留下的飞镖作为线索,很快就会找到蝶儿的踪迹。”花清香此时懊悔不已。 但是对于怎样分辨真假蝶儿的事,花清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她们自己用心去分辨了,便对众人说:“你们和蝶儿之间都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就像冬儿和蝶儿一样。只要有蝶儿在,她绝不会让冬儿受到伤害。所以,冬儿由此判定,那便是假的蝶儿。” 大家感觉都有道理,所以,都点都称是…… 假的蝶儿此时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面,掩面而笑。 这间房内让人感觉阴森恐怖,墙体如铜墙铁壁一般,四面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让人看了不免胆战心惊。 房间的高度本就不是很高,灯光昏暗,看上去,让人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不免让人心生恐惧,胆战心惊。 更有两个面如凶神恶霸般的男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守在门口,目光中的凶恶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两个男人身边,有两个手里拿着皮鞭的婆子,面带着奸笑和恶毒,不怀好意的盯着,刚刚从昏迷中睁开眼睛的蝶儿。 这所有的一切,便是蝶儿从被抓住后,被打昏迷后,再次睁开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 假的蝶儿扭动着曼妙的身材,走到蝶儿的身边,俯身,幸灾乐祸的笑着,从她的嘴里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蝶儿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打伞了一样的痛,没有一点力气,更不用说是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自救。 蝶儿早上从府外回来,便见到一个与自己面貌相似的人,在沈家大大方方的冒充自己,与沈家人周旋,探听消息,心中顿生疑惑。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起早有预谋阴谋,“难怪小姐精心设计的周密计划,这么容易就被你们识破,原来其中果然有诈。”所以便飞身追去,准备抓住这个人问个究竟。 世上的事便是如此,关心则乱。 蝶儿不顾前路是否凶险,便紧追不舍。但是,却在忙乱中,中了对方的埋伏,落入了人家早就设好的埋伏圈。 蝶儿情急之下,用尽所有的力气,打出一直飞镖,便被对方的银丝网罩住,不能脱身。 蝶儿被捉住后受尽严刑拷打,但是,蝶儿硬是咬紧牙关,不说一句话,知道被打的晕死过去。 在这个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甚至让人无法正常的呼吸。 易容成蝶儿的蜜儿,恨透了蝶儿和花清香。她恨不得把蝶儿和花清香千刀万剐,才解心头之恨。 蜜儿恶毒的看着蝶儿说:“蝶儿,既然你是钢筋铁骨,本姑娘也不便在你身上下功夫。不过,本姑娘还需要你,”蜜儿发出发自心地的狂笑,“本姑娘还需要学习你的喜怒哀乐,去应付你的主子,你的亲人,你的沈雨堂,哈哈哈……” 蜜儿回到沈雨梦的身边,满面狡诈和狠辣的说:“打……” 但是此时,花清香却把脸色一沉的说道:“现在,沈家已经到了最危机的时刻,不容的有半点的闪失和失误。” 花清香平日里最为敬重老太君和晴柔,但是现在,她却毫不留情的对老太君和晴柔说:“娘,奶奶。” 此时的老太君和晴柔已经哭成了泪人,如今雨梦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无异于是走向死亡。 而最初让雨梦走上这条道路的根本原因,就是老太君和晴柔的对雨梦骄纵所造成的。从另一方面说,雨梦能有今天,她们便是最初的推手。 “奶奶,娘。如果你们想让沈家灭亡,清香绝不阻拦。但是,你们要想拯救沈家免遭涂炭,你们便不能再纵容雨梦大逆不道的行为。” 花清香的话让老太君和晴柔无地自容。 但是,花清香真的没有委屈她们。如果她们直面雨梦,她们或许真的会心慈手软,不忍痛下杀手,最终将沈家葬送。 花清香又把严厉的眼神,落在了觅珊和悦环的身上。觅珊和悦环对视一眼,知道心中有愧于沈家,便等待花清香的训斥。 “二娘,二婶。” 花清香双手背在身后,严厉地说:“雨梦就是利用了你们之前的自私自利,明争暗斗为掩护,才暗中与杀神门勾结,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所以,此时一家团结,众志成城,才能共同抗敌。” “清香,二娘定会痛改前非,誓死保卫我们的家园。” “清香,请你相信二婶,二婶决不允许沈家遭受劫难。” 觅珊和悦环信誓旦旦,让感动也让人动容。 花清香很欣慰的看着两位长辈说:“二娘,二婶,不是清香不相信你们,而是担心会有人利用你们之前的关系离间。所以,万事预防为主,还请二娘和二婶原谅清香的冒犯。” 这时,觅珊和悦环才明白,花清香此话的真正含义。并且感到惭愧和愧疚。 家和万事兴这么浅显的道理,却要一个孩子来讲给几十岁的人听。 岁月无法回头,人生不能重叙,纵有再多的悔恨,也不能改变自己曾经在沈家造成的罪孽。 悦环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若不是因为自己被仙沐利用,把金满堂变成杀神门的温床,沈家岂会有今日之灾。 悦环相信,现在沈家危在旦夕。她也身处在危难中,所以,她会尽力的保护沈家人,与多灾多难的沈家共进退,共存亡。 悦环看着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觅珊,看见了觅珊对自己的是善意。并在她流露出的眼神中,看见了觅珊的悔不当初,看见了觅珊内心的诚意。 觅珊现在少了一份狡诈阴暗,多了一份真诚和善,看上去是那么娴熟端庄。相由心生,不过如此。 觅珊在悦环的眼神中,读到了同样的内容,便鼓起勇气对悦环说:“悦环,姐妹同心,其利断金。若是我们姐妹之间再无嫌隙,任何人都不能利用我们姐妹,伤害沈家。” “姐妹齐心,其利断金。”悦环感动之余,重复着觅珊的话,作为回应。 悦环此时已经起身,款步来到众人面前,万福道:“三位嫂子,喜眉。” 悦环看着几人哭红的眼睛说:“只要我们姐妹齐心合力,为沈家铸成一道坚实堡垒。这世上,又有什么力量,可以摧毁我们姐妹的众志成城呢?” “众志成城” 晴柔,觅珊,婉玉、喜眉,几个人纷纷来到悦环的身边。在这最感人的时刻,五个女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那是一种气壮山河的力量,那是保护家园之爱的聚集的力量。 因为她们知道,如果沈家没有了,她们所存在于这个世上所有的一切,也就都没有了。这不是自私,而生存于世,必须要是面对现实。 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合冲,看着这种令人感动的场面冷笑一声,心中暗想:“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十年前,沈家哪里还有我合冲的立足之地。” 合冲看见沈家人众志成城,而自己却成了孤家寡人,心中不免落寞。 花清香现在可不能跟着长辈们激动,因为现在,蝶儿,天长,陈妈,桂生,胡婆等人都在人家的手里,即便是多一炷香的时间去营救,他们都会有危险。 既然合冲想跟自己合作,那么,他一定是有一定的信息资本。否则,合冲孤家寡人的深入虎穴,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门主,对于雨梦现如今在沈家的实力,你知道多少?” 合冲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那可能是对自己失败的一种自嘲,也可能是看穿世上人情淡薄,冷漠,面对世上所有不满的一种无奈。 曾几何时,他是风光无限的杀神门的门主,属下有数百余人听从号令,。如今,不但自己自己身陷囫囵,连老娘都被人捋走了,这不是世上最惨痛的失败吗? 合冲相信巧儿的谗言,亲自把金钏姐妹摆成了死棋,致使金钏姐妹死于非命,导致沈雨夕的对自己的极大不满。 他早就该想到,巧儿除掉金钏姐妹的同时,就相当于除掉了沈雨夕。巧儿怎会不知,金钏是雨夕的通房侍女。 合冲更不应该听信雨梦的谗言,借助花清香的力量消灭巧儿及其余党。 实际上,合冲杀了巧儿只需一掌毙命就好,无需做出杀神门已经覆灭的假象,迷惑花清香。 事到如今,万事不堪提起。而现在,杀神门真正效忠自己的人也不过十数人。 合冲冷笑一声道:“大少奶奶,合冲手下还有十几人效忠。其他门人,都要已经被雨梦消灭或者收买,她的实力不可估量。” 花清香的眼睛有一些红肿,神态疲倦,现在,她最关心的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个身陷囫囵生死不明。 “门主,请恕清香唐突。”花清香拱手抱拳,行了江湖礼,说:“门主与清香合作,带了来什么重要的信息,作为合作的资本。” 正文 第130章 不可能是怀疑的对 “大少奶奶。” 合冲也起身回了礼 ,他这样做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铲除背叛他的门人。他要亲自清理门中奸佞,所以郑重其事的说:“韩家三夫人是杀神门的人,现已经归顺了雨梦。大少奶奶认为这个消息,可有资格作为与您合作的资本?” 众人听 了此消息,皆是目瞪口呆。但是沈家二夫人和花清香并没有被合冲的信息惊到。 但是,在韩家 有暗道之事,他们并没有想到。所以,当这个事实被合冲认定,她们不免惊讶。 “合冲,不可为了取得清香的信任就信口开河。”二夫人想确定一下合冲之言。 “哈哈哈……” 合冲仰面大笑,但是笑声中满是悲凉的说:“二夫人,难道合冲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还会信口雌黄吗?” 合冲现在与沈家合作,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清除门中的背叛自己的人。 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实在可恶,若是没有她们的背叛,倒戈于雨梦,自己的杀神门何至于此落到如此悲凉的境地。 花清香非常理解合冲此时的心情。当一个危害江湖多年,令江湖人切齿的杀神门门主虎落平阳,气凄惨的结局也不过如此。 但是,不管是花清香还是合冲,他们怎能么也想不到,若非昨晚失态突变,自己苦心钻营的,铲除对方的计策,却因雨梦的渔翁得利,而彻底的改变。以至于今日,他们在一起合作锄奸。 世间万物不过如此,花清香早就该想到,当初静儿大闹百花园之事,便是有人想一箭双雕,利用她们之间的争斗,坐等渔翁之利。 花清香之事一门心思的对付杀神门,对付合冲,尽快的铲除沈家的奸佞,还沈家一片祥和安宁。 但是,自己却忽略了沈家另一个隐藏的高手,而至使她的冬儿被人暗算,昏迷不醒。致使她的蝶儿无故失踪,生死不明。 花清香看着安然哭红的眼睛,神情疲惫的守在冬儿的身边,心如刀绞一般。 沈家人现在各个不知所措,对沈家的未来殚精竭虑,便觉得是自己的是失职之过。 沈家人是那么信任自己,可是自己却因一时的疏忽,让雨梦钻了空子。 “若非”花清香把视线转移到沈雨轩的身上,“若非自己沉溺在与雨轩的感情痛苦中,怎会被雨梦钻了空子。看来自己与沈雨轩之间的感情劫难,也是雨梦精心设计的攻心之略。看来,所有的人都小瞧了雨梦,小瞧了那个一直隐藏在沈家的幕后黑手。” 花清香想到此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暗道:“当初,爷爷让我留意在沈家最不可能是敌人的人。我怀疑过雨夕,怀疑过锦绣婆婆,甚至怀疑过雨琪,却偏偏的没有注意到这个雨梦。而且,爷爷在提出此人便是雨梦的时候,自己却一口回绝了。因为她相信雨梦只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只知道与汴梁城中的小姐争夺第一美人的称号,不可能是怀疑的对象。” 花清香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她以为自己年少便闯荡江湖,甚至江湖险恶。却没有想到自己原来也是年少轻狂,被人利用,险些坏了沈家的大事。 所以,现在自己缺兵短将,与合冲合作,是自己唯一的选择。“门主,您手上可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吗?” “大少奶奶,三夫人的房中有一扇暗门,暗门中有一条暗道,暗道直通韩老爷的书房。若是雨梦在沈家得手的话,三夫人就会带人冲进书房,逼迫韩老爷交出韩家财产。到那时,韩家老爷和韩家人则性命堪忧。” “门主出何出此言?” “大少奶奶,雨梦对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下毒手,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得到沈家的财产吗?” 合冲之前就是相信雨梦只是一个愚蠢的大小姐,才会事事无提防。现在想起来,都怪自己的无知和愚蠢在作怪。 不但老娘被人劫走,连杀神门都被自己的大意覆灭了。 花清香被合冲的话惊醒,是啊,雨梦做事如此狠毒疯狂,她的目的绝不是得到沈家的财产那么简单。 “是啊,雨梦真的会为了沈家的财产,而对自己的亲人下毒手吗?雨梦一定计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可是不管雨梦包藏祸心的具体原因是什么,韩家之事刻不容缓。 花清香现在已经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悔恨,她要专心致志的对付沈雨梦,与雨梦来一次生死较量。 “二叔二婶,你们您速速带人回到韩家,禀明韩家爷爷此事,切莫错过良机。” “是,清香。”二夫人起身就走。 “等等!” 觅珊起身道:“弟妹,觅珊随你一同前往。” 觅珊知道,韩家和沈家的命运,已经因为雨梦不为人知的阴谋,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这也是自己为沈家,赴汤蹈火的机会。 悦环欣慰的点了点头,姐妹两个牵手收离开,去面对韩家不可预知的凶险,偏向虎山行。 雨堂看见自己的母亲逐渐的变化,心中深感欣慰。曾几何时,母亲还是那个阴暗狠毒的女人,连自己都不愿接近于她。 合冲想自己亲手锄奸,便急忙道:“大少奶奶,如若您相信合冲,合冲愿亲自前往韩家,指证韩家三夫人的罪行,助二夫人一臂之力。” 合冲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想帮助二夫人回府锄奸,而是想亲自擒获背叛自己的门人,将他们一网打尽,以解心头之恨。 “门主请。” 合冲抱拳谢过,并在花清香的身边耳语了几句,便跟随悦环离去。 合冲回到秋满园集合手下,带着满腔的仇恨,乔装去了韩家。 现在,雨梦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控制沈家,所以,沈家人现在还是可以自如出入的。 但是,当他们走后不久,也就是说,悦环、觅珊,合冲等人,刚刚的离开沈家。沈家的大门便被雨梦的人控制了,因为蝶儿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被人就走了。 蝶儿的完美出逃,让雨梦气急败坏。因为,她所有的计划都被蝶儿的出逃而作废。 现在,雨梦的身份已经暴露,不如就提早占据沈家,处于主动地进攻状态,让花清香等人措不及防,强占先机。 正在此时,锦绣手下的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告锦绣婆婆,禀告大少奶奶,蝶儿姑娘回来了。” 在众人的惊讶之中,蝶儿无精打采的回到了静心堂。她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极其的疲惫不堪,紧锁双眉强忍着痛苦,已经奄奄一息。 “蝶儿,我们到处找你,你去哪里?” 沈雨轩急忙上前搭话,神情之中满是关怀。 众人看见蝶儿很是欣慰,但是,蝶儿的身份也让众人怀疑,不敢慢贸然的亲近。 “姑爷,蝶儿遇到了伏击被俘,刚刚逃脱魔掌。”蝶儿踉跄着,走到浑身被鲜血染红的花清香的身边。 “姑爷,小姐怎么了。” “清香被前来寻仇的贼人所伤,已经伤势严重,去了。”雨轩满脸泪水,极其痛苦的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蝶儿扑倒花清香的身上,痛哭。 “蝶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沈雨轩轻轻地扶起蝶儿安慰她。“清香临终之时把你交给了雨轩,希望雨轩可以给你一个交代,也不辜负你多年来对雨轩的思念。” 雨轩想,此人若是真的蝶儿,她定会与自己翻脸无情,与自己划清界限,甚至不能再接受雨堂。 因为,在蝶儿心中,花清香和冬儿就是她的命。没有什么可以阻隔或者改变,她们姐妹多年来风雨同舟的情谊。花清香死了,沈雨轩却安然无恙,这是蝶儿绝对不能接受的。 若是假的蝶儿,或许会相信沈雨轩的话。因为假的蝶儿不知道花清香,沈雨轩,雨堂和蝶儿之间复杂的感情关系。 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沈雨轩能够想出的唯一的,能够分辨真假蝶儿的办法。 若是雨轩之前不知道有假的蝶儿,那么,现在这个蝶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蝶儿有可能是假的。 “姑爷,小姐怎么会死呢?她的功力现在增加了三成。蝶儿不敢说小姐的功夫可以独步江湖,但是,天下又有几个人是小姐的对手呢?” 蝶儿似是已经不能支撑身上的痛,呼吸已经开始困难,眼睛微闭,极其痛苦的说:“小姐深知蝶儿的心事,小姐即便是有临终之言,也会把蝶儿交给雨堂,而不是,而不是……” 蝶儿还没有说完,变昏死过去。 雨堂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抱住蝶儿,发现她浑身都是血迹,掀开衣服一看,身上时一道道伤痕,伤势非常严重,已经开始危及生命。 “大嫂,蝶儿上的伤好严重啊!” 雨堂发出悲凉的吼叫声;“蝶儿,蝶儿,你醒醒,你醒醒啊!” 花清想开始听到蝶儿声音的时候,原以为这个蝶儿是假的。因为她的声音中有一些沙哑,但是,从她的语速和语气上判断,这个蝶儿又像是真的。 花清香正在心中暗自分析的时候,便听见雨堂的声音,知道,这可能是真的蝶儿回来了。 花清香从地上一跃而起,看见脸色苍白的蝶儿,嘴角还在不断的往外淌血。身上的伤口已经很深,可以看出肋间骨头来。 “蝶儿……”花清香看到蝶儿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便一下子疼死过去。 沈雨轩则一面照顾花清香,一面担心的看着蝶儿。 “二嫂。” 雨夕飞身而至,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放在蝶儿的嘴里。 “快点救人,快找府医。” 雨堂和雨夕把蝶儿抱到了床上,赶忙的检查蝶儿身上的伤口。雨夕不便在身边照顾,便来到花清香的身边。 此时,花清香已经醒了过来,泪如雨下,“蝶儿,蝶儿,是谁如此狠心的残害我的蝶儿。”花清香此时还算理智,悲愤地说:“蝶儿现在逃了出来,雨梦的身份不能在隐藏了,所以大家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千万不要贸然的行动。” 静心堂中已经乱作了一团,老太君早就已经坐不住了。锦绣也已经派出了人手,在沈家大肆的搜查,一定要把那个假的蝶儿给找出来。 晴柔亲眼看见了蝶儿的伤势,这样的伤势几年前她也曾经见过一次。不过,那个受伤的丫鬟没有蝶儿这么好的运气,她死了。 晴柔此时若是再不狠心下令追查雨梦,那么,她就是在背板沈家,背叛她深爱的沈雨轩。 “来人,全府上下追查大小姐的踪迹,若遇反抗,杀无赦。” 晴柔不想这样做,但是此时她不能不这么做。婉玉抓住去晴柔的双手,眼神中是关心和安慰。 这个时候,谁也顾不得去安慰谁,谁都知道,若是在纵容雨梦,下一个受伤的人还指不定是谁。 晴柔的心中想念着沈青山,懊悔道:“青山,终究是晴柔的偏爱和骄纵,害了我们的女儿……” 沈青山则在营帐中,与花千树等人密谈。谈话的重点,离不开沈府的事和雨梦的事。 刘公子已经在老父亲的劝说下,如实的交代了雨梦的罪行,并且已经把雨梦交往的详细事宜交代清楚。 而刘公子的所述之言,大大的惊呆了现场的众人。包括沈家人和后来赶到的花千树,大家一致认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已经派和风,地久,高照,明理等人,火速回到沈家,帮助花清香。 沈家父子,现在已经恢复了沈家老太爷和老爷的身份,令南行的年轻人十分的敬仰。原来沈家办丧事为假,以此事让杀神门放松戒备,铲奸除恶才是真,实在是让人佩服。 沈城西和沈青山命和风给沈家带去一句话,那就是对大逆不道的沈雨梦杀无赦。 对于雨梦的恶毒行径,沈家父子已经忍无可忍,若是此时还要纵容雨梦的恶行,那将是对沈家,对汴梁城,乃至是对天下的一种背叛。 “报” 报事官前来禀报,“禀告大人,营帐外面来了三位大侠,求见。” “什么人?” 冯渊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回禀大人,是凌霜寒大侠,还有幽谷山庄的两位侠客。” “快快快,列队迎接。” 冯渊一听是凌霜寒大侠,便喜出望外倍感亲切。当初自己江湖闯荡时曾经落难,危难的时候,曾经得到过凌霜寒大侠的出手相救,那是救命之恩,冯渊不敢忘怀。 等冯渊把凌霜寒,花奴,告杰等人迎接到营帐之内时,众人相见,别有一番思念之情。 花奴向花千树讲述了三人的来意,并把沈家的事做了一下讲述。 “兄长,沈家有清香坐镇暂无大碍,更何况,和风等人已经回到了沈家助清香一臂之力,沈家不会有事的。”花奴是最了解花清香的人,她知道,即便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花清香也能急中生智,巧妙的解决危机。 所以花奴继续说:“老太爷,两位兄长,花奴相信清香的能力和谋略。更相信有干爹运筹帷幄,沈家定会渡过难关。” 沈老太爷、沈青山和花千树夫妻相信,花清香既然能够派凌霜寒,花奴和告杰出来,就证明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应对沈家的事。 更何况,江湖各路人马,因为花清香的死讯,已经齐聚幽谷山庄。此次,幽谷山庄派出大量的人马相助,相信,花清香定能大获全胜。 “兄长” 凌霜寒抱拳拱手道:“此地的形式现在如何?” 沈青山喜忧参半的说:“霜寒,当地的山贼十分的强悍,不但打走了之前的山大王,而且还占据了此山,搅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当地的百姓苦不堪言。”沈青山轻叹了一口气,说:“这几天,我们全力的在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安抚受到惊吓的百姓。打算近日就去攻山,消灭这群猖獗的山贼。” “兄长,攻山之事交予霜寒就好,你们多有劳累,还是好生的将养身体吧!” “是啊!” 告杰也有工行三之意,便抱拳拱手道:“兄长,几个山贼交予我们三人,我们即刻攻山。” 对于他们的功夫,不管是沈城西,沈青山,还是花千树夫妻,都望尘莫及。他们三人联手,无人能敌。 “凌大侠,冯渊乃官府的官差,抓差办案本就是冯渊的分内之事,冯渊愿带兵,助三位长辈一臂之力。” 冯渊起身,拱手道:“不知三位长辈可应允。” 凌霜寒和花奴,告杰原本就是前来帮忙的,毕竟这是官府的事,所以便爽快地答应了。 此时虽是午后时光,阳光明媚的照耀大地,但是,阳光的温暖依然挡不住风中的寒气来袭。 远望向孤山巍峨耸立,怪石嶙峋,山深林密,山连山,岭连岭,此起彼伏,山间流水潺潺,景色美不胜收。 人人都说秋来满山多秀色,春去无处不花香。不管是远看近看,这座山都是那么雄伟那么美。 正文 第131章 我们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对于攻山之事,就 是名震江湖的三位大侠,在山上走一遭而已。 这些山 贼原本就是江湖上的飞贼走寇,江洋大盗。 他们听到官府 和汴梁城的财主,要押韵万两白银和物资,前往南方救灾的消息,才攒鸡毛凑胆子的聚在一起。 他们的功夫,只是对付一些武功稍逊的人和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对于弱者,他们可以残忍到没有人性的境地。 但是,对于凌霜寒和花奴、告杰来说,他们就像老鼠看见猫,非死即逃。 攻山似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有了这几个人在,攻山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这就是江湖公认的大侠和普通江湖客的分别,所谓名不虚传,不过如此。 一些对凌霜寒和辣手无情、告杰等人不服气的人,现在已经对他们敬佩的肝脑涂地。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沈青山等人对攻山之事策划了许久,也没有一个好的方案。 但是,沈凌峰和花奴,告杰等人一到,就像是一阵风吹过一样。只是在山上转了一圈,便把问题给解决了。 在沈青山和花千树主持的审讯中,这些人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是自己的罪行,并且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交代,他们强占此山的消息来源沈家。 沈青山拍案而起,怒道:“此乃家门不幸,此乃家门不幸啊!” 在众人不断的劝说下,沈青山才渐渐地平静下来。现在,沈城西,沈青山,花千树夫妻、冯渊等众人,都在为沈家的安危担忧。 只是现在他们山高路远,即便是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起到沈家万事平安…… 沈家现在可是相当的不平安,花清香已经下令,严防死守静心堂。合冲在花清香的身边耳语,不过是告诉花清香,让她严防静心堂暗道的进出口。 对于此事,花清香十分的愤恨,愤恨合冲把沈家的地下便成了一个个的“老鼠洞”。 但是花清香又不得不佩服,她不知道,合冲在哪里请来了这么多的“老鼠”,想来,这钻洞也是一套让人羡慕的本领。 沈家现在的形式已经是箭在弦上,一场残酷的战争即将打响。 只是花清香很是好奇,蝶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是怎么在虎口里逃出来的呢? 很快,花清香便有了答案。因为这时,花清香派出去巡查的暗士,已经回到了静心堂。他们搀扶着几个受了重伤的人回来。 经过辨认,花清香才看出,原来受伤最重的人居然是彪汉。 彪汉身中数刀,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人已经昏迷了,人事不省。 现在,沈家的府医已经被雨梦的人抓走了。没有府医为这几个人治疗伤势,恐怕他们的性命不保啊。 静心堂的金疮药已经给蝶儿用了,所剩无几。花清香不敢离开静心堂,他担心自己离开后,雨梦的人趁机作乱。 但是,几条鲜活的生命,若是没有良药救命,恐怕性命难保。 花清香真的不能再等了,她必须回到百花园,去拿药。 “三娘,雨堂,三弟,安然。”花清香着重的招呼了几个武功上好的人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能离开静心堂,一定要团结一致,保护好我们的家人,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是,清香,你放心吧!” 婉玉拉住清香的手说:“清香,三娘知道你想回到百花园拿解药救人,静心堂交给我们你尽管放心,三娘誓死也会保护家人。” 花清香点点头,“三娘,万事小心。” “嗯,你也是。” 花清香又看了一眼沈家人,这些人都会一些自保的功夫,但是若遇强敌,便不能应对。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婉玉等几个人的身上。 “雨轩,你带人把沈家其他奴婢接到静心堂。这些奴仆虽然不是沈家的家人,但是她们对沈家忠心耿耿,切莫落入雨梦的毒手。” “娘子,雨轩定能将这些人如数的带回。” “金满堂里还有一个通房阿心,她是我沈家的人,切不可落下了。” “娘子,你放心吧!” 花清香转身飞身而去,余下众人便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正在沈雨轩带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心已经带着各方各院的丫鬟婆子,家奴院工来到了静心堂。 沈家人见阿心这样做,不免心生欢喜。尤其是沈雨夕,他怎么也想不到,阿心一个女孩子,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明确的选择,真是在心中暗中佩服。 “阿心,你怎么会未卜先知,你怎么知道沈家面临危机,便带着众人来到静心堂?” 雨夕喜出望外,阿心总是能给雨夕惊喜,便不自觉的拉住阿心的手,眼神中满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阿心飘飘万福道:“主子,是合冲到金满堂给奴婢送信,让奴婢带领各方各院的人,火速赶往静心堂以求自保。”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合冲还做了一件好事。”雨夕深情的看着阿心说。 这时,沈家人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便欣慰的点了点头。 晴柔稍有不放心的说:“阿心,你确定沈家的家奴全都带来了吗?” 阿心放开雨夕的手,转身施礼道:“回禀夫人,阿心只是带回了沈家的忠仆,背叛沈家的人,被阿心就地捆绑,等待老太君下令处置。” “哦?” 晴柔很好奇的说:“阿心,你怎么能够分辨沈家奴仆的真伪呢?” “夫人,不是阿心能够分辨这些人的真伪。而是阿心所到之处,那些想要谋反作乱的人已经将这些忠仆绑了起来。” 晴柔听着阿心的话,越来越感兴趣。不只是晴柔,就连沈家其他人也赶到惊奇。 “既然如此,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怎么能应对那么强悍的贼人呢?” 阿心颜面一笑说:“夫人,阿心自然没有本事应对强敌,但是这几位兄长却可以应对自如。” 阿心回身对着这些家奴说:“几位兄长,你们还不愿意现身吗?” 这时,在众人中闪出几天壮硕的身影,他们乔装成了婆子,走近晴柔,躬身施礼说:“侄儿见过伯母大人,伯母大人万福。”这几个人又一一的见过沈家的长辈。 别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雨轩和雨堂见到这些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雨堂笑道:“兄弟们,你们怎么那么巧,会与阿心姑娘不谋而合呢?” “二哥,我们昨夜知道桂生失踪之事,便知道沈家定会有大事发生,所以便都聚在一起,见机行事,以保护沈家。可巧,我们刚刚看见合冲鬼鬼祟祟的乔装去了金满堂,便暗中跟随,所以,我们才和阿心姑娘一起救人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雨堂施礼道:“奶奶,大娘,婶娘,这几个人是雨堂和大哥的朋友,他们是来沈家帮忙的。” 这时候,沈家这几位长辈才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便亲自谢过。 “你们快去把衣服换了吧,看着怪恶心人的。”雨轩笑道:“你们怎么想出这样的办法伪装自己,丑死了。” “大哥,我们好歹也是汴梁城的俊杰,何以要大哥如此的奚。” 说完,几人便把雨轩围在中间,“群起而攻之”。 这几个人在嬉笑间,见这里还躺着几个重伤的人,便说:“大哥,这是大嫂给我们的还魂丹,每人一粒。我们暂时用不到,还是先救这几位英雄吧!” 说完,便去救人。 这些人就是这样,虽然和雨轩、雨堂是极好的朋友,平日里,他们也只是在外面的馆子里聚一聚,偶然游览山河,并没有依仗和攀附沈家的富贵。 但是,沈家有难的时候,这些人又不顾个人的安慰,前来沈家助战。 “弟兄们,你们总是在我沈家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请受雨堂一拜。” “雨堂,你这样说话就过分了,弟兄们不接受。”说话的是赵强,雨堂拜把兄弟的大哥。“雨堂,你若是真有谢过兄弟们的心意,待我们救出桂生,完事后了带我们去一趟沈家酒楼,美餐一顿便好。” 雨堂这才想起来,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平日里很少有机会去沈家酒楼,那种豪华的地方用餐,此事,倒是自己疏忽了,所以心中不免自责。 老太君一向是最慈祥的长辈,听到此话,心中暗怪雨堂和雨轩,没有把兄弟们照顾好。 一提到沈家酒楼,也不知道现在沈家的生意怎么样,有没有被雨梦控制,所以心中便紧张起来。 “雨轩,雨堂,不知我沈家的生意还能不能保得住啊!” 老太君便脱口而出,对于沈家的生意,老太君是最为关心不过的了。 “奶奶,沈家的生意有广叔和幽谷山庄,以及官府的人在看管,决无大碍。” “哦,原来如此。” “奶奶,你就放心吧!” 赵强安慰老太君道:“我们的兄弟和大哥的兄弟,还有和风的兄弟都在暗中保护沈家的生意,所以,你老人家尽可放心就是。” 老太君仔细的打量着赵强,这个年轻人生的英俊,高高的个子,不胖不瘦的,甚是讨人喜欢。 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鼻直口方,白白净净的脸庞,很善谈,心中不免你喜欢。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奶奶,孙儿名叫赵强。” “你娶妻了吗?” “回禀奶奶,赵强还没有娶妻。” “如此甚好。” “什么?”赵强在心里叫苦,“奶奶,赵强早就到了娶妻的年龄了,就是没有中意的姑娘才给耽搁了。你老人家怎么会认为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如此甚好呢?” 赵强稍有撒娇的说:“奶奶,雨堂都有了心爱之人,。可是我们兄弟还都未娶妻呢,您还说这是好事。”赵强看着老太君,坏坏的笑了一声,说:“难道奶奶要亲自为我们兄弟,物色孙媳妇吗?” “嗯?还不退下,此时哪里是说笑之际。不过你们的婚事都由奶奶做主,你们不可不能推辞,退下吧!” 这时,由于赵强的出现,静心堂紧张地气氛得到了缓解。 人们放松下来的时候,思绪也没有那么紧张,反倒是轻松下来恢复了原来的自己。 这些人各个泼皮,现在不在紧张,便一脑子的坏水涌上心头。对沈家人来说,这绝不是坏事。 此时,一股浓郁的香味飘了进来,随后,花清香飞身而至。 花清香绝世的容颜令世人倾倒,更何况是这些凡夫俗子。 赵强等人虽是雨堂的朋友,但是,他们却没有这样的近距离见过花清香,所以,这些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张开的嘴巴也收不回去了。 花清香倒是知道他们,以前雨堂和雨轩都给花清香介绍过,花清香还亲自的为他们赠药,所以花清香对他们都不陌生,便嫣然一笑。 这一笑百媚生,娇若鲜花,美如天仙,真是羡煞天下人。 “这是大嫂,你们看够了没有。” 雨轩赶忙推了这些人一下,站在花清香的面前,做了一个彪悍的护花使者。 花清香并未多言,而是拿了最好的金疮药给受伤的人敷上。然后在葫芦中倒出幽谷山庄的山泉水,每人一杯,给他们灌了下去。 现在,花清香可以肯定的是,彪汉受伤,一定是彪汉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蝶儿的踪迹,所以寻根追源,带人救下了蝶儿。 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等众人伤势好转,再详谈。 花清香的神色严肃起来,众人知道,每到这个时候,花清香便会安排认为给大家。所以众人严阵以待。 “雨琪,雨瑶,雨兰,小凡,阿心。”这几个女孩子见大嫂叫她们的名字,便应声答道;“在” 花清香关爱的看着她们说:“你们负责看守几位受伤的哥哥,照顾好他们,便是你们的职责。” “是,大嫂。” 花清香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彪汉,心中很是感动。心中暗道:“彪汉,你这个朋友清香总算是没有交错。” “赵强” “在。” “赵强,你带人负责保护沈家人的安全,不得有误。” “是,大嫂。” 赵强知道,他的任务不但是要保护沈家人,还要保护几位受伤的英雄。任务之艰巨,让他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三娘,安然。” “在” “你二人负责照顾受伤的冬儿和蝶儿,配合赵强,照顾好沈家人。” “是,清香。” “是,大嫂。” 至于晴柔和喜眉的贴身丫鬟,花清香并未安排任务,因为晴柔和喜眉两个人的身边,根本离开不人。 “雨轩雨堂” “在” “你们二人负责在静心堂的周边巡逻,封闭地道的进出口,以免敌人趁机而入。沈家人的性命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不可有丝毫的怠慢。” “是,娘子。” “是,大嫂。” 现在是保卫家园,与雨梦自相残杀的关键时刻,沈家兄弟不敢有半点懈怠之处。 现在,已经到了沈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沈家的人都在为自己而战。 花清香面对着那些摩拳擦掌的家奴说:“诸位,你们身边虽然有人保护,但是,若要战事一起,刀剑无眼。所以,你们必须自己拿起武器,保护沈家,保护你们自己,保卫我们共同的家园 ,你们做得到吗?” “我们做得到,大少奶奶,您就放心吧!奴才们愿意以沈家共存亡。” 花清香对于这些家奴的忠心深感欣慰,抱拳拱手,以示谢过。 “阿福,枣婆。” “在” “你们负责保护沈家的家奴院工,若有危险,你们要冲锋在前。只要你们还在,决不能让沈家的家奴受到伤害。” “是,大少奶奶。” 阿福和枣婆知道,花清香已经把自己当成是沈家的人。 这样的任务,对于他们来说,虽是冒险,但却是无上的荣耀。 花清香把目光转向了沈雨夕,沈雨夕知道,花清香一定会把罪艰难的任务留给他。 果然,花清香把最艰难的任务留给了自己和雨夕。 “三弟。” “在” “三弟,你跟随为嫂去捉住雨梦,我们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是,大嫂。” 花清香对众人抱拳拱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转身,便飞身而去。沈雨夕也转身离开,跟随花清香而去。 留在静心堂的人便各自的忙碌起来,她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物品,做了一道防护墙。 奴才们都拿着棍棒,刀枪,守在静心堂的门前。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甘愿为守卫沈家,付出自己的性命。 雨琪,雨瑶和雨兰三姐妹,都会一些可以防身的功夫。所以,她们守在了老太君,晴柔和喜眉,锦绣婆婆的身边,寸步不离。 蝶儿和冬儿被众人包围在忠心的位置,除非沈家人死绝了,哪怕只是剩下一个人,他们也会誓死保护她们姐妹。 安然的功夫和晴柔的功夫都深不可测,所以,她们不敢懈怠,时刻的准备着,背水一战。 在沈家,有两股势力。一股势力身沈家的人,另一股势力,便来自于雨梦 正文 第132章 她今天是冲着沈家来的 沈家的灵棚也因事 情的变化被拆除了。前来奔丧的人也都尽快的离去,在这种危机的时刻,沈家也不想有任何的无辜之人遭殃。 不管是 成沈城西,沈傲雪,沈青山,在幽谷山庄的计划中,他们炸死的时间都是五天。 也就是说,五 天之后,他们会的身份便会自动回复。而花清香的意外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 沈家目前的状态,虽然还是幽谷山庄和沈家的朋友在巡逻。但是,攻占沈家正门的战事已经开始了。 守门的人都是杀神门倒戈雨梦的高手,还有雨梦请来的江湖败类。 所以,在这场战事中双方都有人受伤,幽谷山庄的暗士暂时占上风。 花清香和雨夕到的时候,沈家的人简直是如虎添翼,气势高涨。刚好这时,沈青松已经带着人马赶到,与花清香等人里应外合。 花清香现在已经把“落英缤纷”的功夫练至八成,已经是世间的顶级高手了。再加上一手绝佳的暗器护身,守门的人很快便四散奔逃。沈家的正门重新回到了沈家人的手里。 沈雨夕一直都没有离开花清香的身边,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花清香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些事情,花清香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因为花清香知道,沈雨夕对自己只是一种母爱。 雨夕从小就在受仙沐的威胁和利用,从没有得到过母亲的关爱。所以,母爱的缺失,让雨夕变得冷漠孤寂。 当雨夕第一次装疯卖傻的抱住花清香,对花清香说:“大嫂给雨夕当媳妇”的时候,他所有的孤单和冷漠,在花清香温暖的怀抱中找到了一种莫名的温暖。 所以,从那时起,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杀神门的小主人,已经不能安心的听命与自己的母亲。 从那时起,雨夕便找各种理由像个孩子一样,扑到花清香温暖的怀里。 沈雨夕被花清香温暖的怀抱所吸引,他感觉那便是爱,那是他的心中想要的爱。 花清香一直都把沈雨夕当成孩子,所以,对于沈雨夕对自己的“爱慕”只是付之一笑。这种爱干净纯粹,只是雨夕还不知道,这不是情爱,而是他多年来缺失的母爱。 沈青松与花清香里应外合,很快便占领了沈家大门。 只是,令花清香没有想到的事,她们在正门外拼命的厮杀,却没有想到沈家内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件事还要从蝶儿成功的从他们手上逃走说起。 雨梦野心勃勃,她想让蜜儿永远的扮演蝶儿这个角色。所以,她不择手段的折磨蝶儿,让蜜儿学会蝶儿所有的表情。 雨梦带着蜜儿前往密室的时候,她并未注意到,彪汉正带着几个人进府来见花清香。 花清香死而复生,对彪汉来说是一件开心不过的事情。所以,彪汉一面埋怨花清香,有什么事,不应该对自己有所隐瞒。另一方面,彪汉欣喜,花清香一直在安排自己,在沈家危难的时候,为沈家效力。 沈家本无丧事,只为锄奸,这件事已经在汴梁城传开了。 有的人说沈家大题小做,不值得用炸死之事来锄奸。但是知道杀神门的人都明白,杀神门在江湖上神出鬼没,做下许多的不耻之事。江湖上的人想灭掉杀神门,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所以,沈家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不管外人对沈家是怎样的评价,总之,杀神门是彻底的覆灭了。如此一来,幽谷山庄和沈家都在江湖上有了更高的地位。 彪汉得知消息,便带着人,边走边哼着小曲儿,快快乐乐的来到沈家。 有些事就是这样,雨梦千防万防的防着沈家的人,却唯独的忽略了这个彪汉这个人。 可是彪汉可没有忽略雨梦这个人。彪汉早就对雨梦有所防备,更何况,雨梦和蝶儿走在一起,本就是一件令人怀疑的事。 雨梦和蝶儿水火不相容,她们怎么会如此的亲密无间呢? 所以,彪汉便命人放慢脚步,暗中跟随。一直等到雨梦和蝶儿走到一个荒废的院落,便消失不见了。 彪汉甚是惊奇,便在院落中仔细的搜索,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雨梦和蝶儿的踪迹。 无奈之下,彪汉便想带人离开。可是正在此时,一个念头便在彪汉的头脑中形成。 杀神门曾经在沈家的金满堂布下地道,隐匿沈家多年。那么,雨梦和蝶儿突然消失,会不会也是藏进了地道之内呢? 想到这里,彪汉便命人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寻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彪汉终于在一颗大树后找到一个隐藏和好的地道口。 众人欣喜,便留两个人在外面值守,彪汉带人走进地道中的暗室,刚好看见有两个婆子正在对蝶儿用刑。彪汉看见了有两个蝶儿,便知道雨梦正在策划一起重大的阴谋。 在这个阴谋中,不但沈家会受到威胁,就连幽谷山庄,都会因为假的蝶儿之事,遭受牵连。 彪汉不容多想,便挥着他的杀猪刀冲上去,砍杀了那两个凶婆子,在虎口中救下了蝶儿。 只是天不遂人愿,正在彪汉等人搀扶着蝶儿逃出地道时,却被人追杀。 对方的人实在凶猛,彪汉无奈,只能带着蝶儿边打边撤。无奈寡不敌众,彪汉不得不让蝶儿自己逃命,然后,拼死的挡住了追杀蝶儿的人,才会深受重伤。 雨梦赶过来时,彪汉等人已经被幽谷山庄巡逻的暗士救走了。 雨梦眼望着沈家的亭台楼阁,心中想着自己的宏图大业,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彪汉给破坏了,气的紧咬牙关。 “大小姐。” 蜜儿紧走两步对雨梦讨好地说:“大小姐,蝶儿被就走了也不是坏事。” 雨梦倒是觉得蜜儿的话有点意思,便反问道:“此话何意?” 蜜儿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奸诈的说:“大小姐,蝶儿逃出去,您的身份自然就暴漏了。花清香这个贱人一定会追杀你,放松对沈家人的的防范、我们不如调虎离山,专心的对付老太君等人。” “哦?说说,我们如何才可以调虎离山呢?” “大小姐,只要您掌控了沈家正门,花清香她们定会自乱阵脚。所以花清香定会亲自夺回沈家的正门,到那时,沈家那些老弱病残,不全都是我们手中的棋子了吗?” 雨梦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蜜儿啊蜜儿,我之所以除掉巧儿留下你,就是因为巧儿比你聪明。可是你现在锋芒毕露,本小姐在事成之后,决不能留下你这个祸患。” 蜜儿并非不知雨梦的心中所想,以她的聪明才智和狠毒,她怎能那么容易就屈尊于雨梦之下呢?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 两个狡诈多端的女人,在相互利用中,逐步的完成自己心中不可告人的阴谋。 “蜜儿,沈家人可没有比想象的那么愚蠢,他们不会那么痛听话,束手就擒的。” “大小姐您好糊涂,难道您忘记了在沈家,还有合冲留下来的的地下通道吗?” “但是,地下通道也未必是完全之策。地下通道的图纸不是已经失窃了吗?” 蜜儿摇摇头他,眼神中多了一丝的不屑说:“大小姐好生的糊涂啊!地下徒弟的地址就算失窃,那又怎样?难道,你就确定图纸落在了花清香的手里吗?” 雨梦摇头,她是绝不相信图纸会在花清香的手里的。 因为杀神门在沈家地下通道的工程浩大,图纸也变成了杀神门人人想得到的宝贝。 这样的宝贝怎么只会是杀神门的内部出现矛盾,才会在明争暗斗中失窃,而不是被我外人偷走。因为外人,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在沈家的地下,还有一个贯穿沈家的地下王国存在。 “蜜儿。你认为花清香会把人全部带走吗?他一定会留下高人在静心堂守卫的。” “大小姐,沈家人最注重的就是亲情,所以,我们便可以利用她们之间的关系,来控制他们。只要沈家人落入地下王国,还不全凭咱们自己处置?” “蜜儿,你说的有道理,本小姐姑且先相信你一次。” “既然如此,就请大小姐调兵遣将吧?” “好” 这两个的行为实在是放肆。真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静心堂中,雨轩已经带人封锁了所有的地道入出口。 却不知,雨梦的人已经在静心堂的真堂出现,一阵迷魂香之后,所有人都躺下了,不省人事。 等到花清香等人回到静心堂,连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了。但是,仔细的分辨,还能闻到迷魂香残留的味道。 “不好” 花清香急忙的紧张起来,转身对沈青松说:“不好,奶奶她们可能被劫持了。” 沈青松也觉得事态不对,便紧张的在静心堂仔细的查找一番,结果很令人失望,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沈雨夕之前是杀神门的小主人,对沈家的地道是很熟悉的。但是他并不知道,在静心堂还有地道。 若不是合冲临走时说出静心堂的地道出入口,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合冲骗了这么久…… 此时的合冲,身着韩家老爷的便服,坐在书房中看书。 合冲是杀神门的门主。自然有他的霸气在,他的气质也不是谁都可以模仿的。所以,他坐在韩老爷的太师椅上,那种气势真的很压人。 沈青峰则坐在合冲的身边,乔装成了一个郎中,等在着为韩家老爷诊脉。 沈青峰平日里本就清秀,再加上沈家的灾祸不断,让沈青峰少言寡语,变得沉默。她的气质,倒是真的像极了一个悬壶济世的郎中。 书房里的静逸,与往日一般。 韩家的三夫人带着几个女人,来到了书房外面。轻声地说:“爹,儿媳带着众姐妹给您请安来了。” 自从上次她擅自闯入书房,被悦环教训之后,现在总算是长了记性,不敢再韩老爷的书房前面大声的喧哗。 “进来吧!” 合冲压低了声音说:“今日公事繁忙,你们请了安便退下吧!” “是:” 三夫人见有一个郎中在身边候着,而且感觉非常的面善。便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嗯?” 合冲担心沈青峰被三夫人认出来,所以便呵斥的说:“休得无礼,退下吧!” 三夫人感觉今天怪怪的,可是有不知道怪在哪里,所以,在脑子里不住的打转。 韩家老爷违为长着,所以,这些女人来请安也不抬起头来直视着韩老爷。所以便鱼贯是的退出来了。 因为那些板子打在身上真的很疼,他们可不想再挨一次板子。 三夫人接到消息,一个时辰后便动手,所以,她现在来书房,就是想探探路子。 所以书房,没有重要的客人和官兵把守,那么,她的行动便简单的多了。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所以三夫人赶忙的告别了这些愚蠢的女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说实话,三夫人对花清香是很忌惮的,他曾经与花清香正面的接触过。 那是在一次婚宴上,他原想给前去赴宴的花清香一个下马威,却不知自己在花清香的强势下败下阵来。 那天,是李家的婚宴,李家只是一般的富户,在汴梁城众多的豪富中略逊一筹,因为他们选择了沈家酒楼,所以,一些想借机巴结沈家的人都纷纷前来祝贺。因为攀上了沈家人就相当于攀上了财富。 宴席上的贵夫人带着自家精心打扮的小姐,相互攀比吹捧,都希望可以见到沈家还没有成亲的沈雨堂和沈雨夕。 这些人暗中的较量,表面的迎合也真是种绝技。谁不知道加入沈家这个富贵窝便可以享尽荣华,连着亲戚都会跟着沾光。 沈雨轩大婚,大兴土木扩建百花园汴梁城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连那些山石都是从百里之外的山上运回来的,好一个百花园乃人间仙境,早已经让那些闺中待嫁的女子们望眼欲穿。这些人又有谁是为李家的婚宴而来? “韩府三夫人到。” 听到这几个字,这些人便不再安分,韩府不但有官职而且还有钱,跟沈府又是亲家,能够攀上韩府的人不是更好吗? 这些人,全部都站起身来纷纷想韩府的三夫人行礼,讨好巴结,那种自降身价的卑贱只是在出现在别人眼中。 “蝶儿,韩府三夫人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婚宴上,看来,她今天是冲着沈家来的。” 花清香站在酒楼二层的阁楼上俯视这些趋炎附势的人们,摇了摇头说:“在这些人的眼中,除了权利和金银还有什么?” “小姐,在这些人眼中还有贪婪。”蝶儿走进小声的说跟上一句。 “李家的员外到了我们再现身,不去打理这些锦上添花的贵夫人。” “好的小姐” 再说韩府的三夫人,受到这些人的追捧并不领情,坐下来便冷下脸不言不语,让那些巴结的人都闭上了嘴,还没开始的婚宴没有了喧哗。 韩府三夫人年纪不到四十岁,身材保养得很好,容貌光鲜亮丽风韵犹存,只是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稍许的痕迹,但是依然不减她的美艳芳华。光是她那一身富贵的穿戴,就够那些夫人小姐羡慕上一年的。 “小姐,韩府的三夫人来者不善啊。” “随它去,我沈家向来光明磊落行善积德,她若是想在沈家酒楼找不自在,她是来错地方了。” “是,小姐,” 花清香不明白,以韩家三夫人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宴会上,真的没有理由,她此行定有别的目的。 安静了一会儿的婚宴上有人私下议论到:“今日沈家会派谁来送贺礼呢?” “按说应该是沈老爷或者是沈夫人,不过听闻,沈老爷一早便带着沈家的两位少爷出城去了,看来谁来还不知道呢。” “韩家三夫人到了,沈家来的会不会是二夫人呢。” “若是沈家二夫人到了那可就热闹了,听闻韩府的三夫人和沈家的二夫人向来不和,这姑嫂的关系不相处啊。” 这些话出道了花清香的耳朵里,花清香才意识到,原来韩府的三夫人是冲着二婶来的,看来要让她失望了。 “李老爷到。” 随着一阵必要的寒暄后酒席就要开始了,可是沈家的人还没有到,李老爷有些尴尬,因为他就是想接着沈家的人到场提升点身份,可是沈家人却迟迟的未到,他不禁的东张西望起来。 “沈家少夫人花清香到,沈家百花园总管蝶儿姑娘到。” 又一场喧哗开始了,汴梁城谁不知道花清香是第一的美人,那些早已垂涎花清香美色的公子哥,都快把脑袋从脖子里抻出来了。那些小姐们心中总有不服气的,认为自己的容貌才是世上难寻。 在众人的瞩目中,花清香和蝶儿款款的走入人们的视线。花清香身穿淡青色的锦缎绣花衣裙群,紧裹着她的杨柳细腰,长袖衫中露出如洁白光亮的玉指,走起路来雪缎飘飘。 头上乌黑亮丽的长发披肩,简单的荷花髻上珠光闪耀,一支鲜花别在鬓角更显得容貌妖娆。 一双柳叶弯眉杏核眼,朱唇玉齿分外娇,灵巧笔直的鼻子元宝的耳朵,皮肤如玉洁白晶莹,微微一笑间的倾城美貌足以迷倒世人万千。 蝶儿身穿粉色衣裙雪缎飘飘,容貌不输花清香,身段苗条无可挑剔。 花清香和蝶儿一亮相便惊艳全场,所有的人都合不拢嘴,惊呆了。 “花清香代沈家恭祝李府新婚大喜,奉上薄礼一份,还请李员外笑纳。” 李员外喜出望外赶忙结果贺礼,躬身施礼道:“多谢少夫人亲临小儿的婚宴,李府婚宴蓬荜生辉,少夫人请到贵宾席落座。” 李员外恭敬有礼翩翩风度,心中暗喜。只要沈家派人来就表示自己和沈家搭上了关系,这日后的生意若能得到沈家提点一二,岂不是幸事。 正文 第133章 莫非这里有什么玄机不 花清香和蝶儿对在 场的宾客执手行的是江湖礼,便双双落座。 “李家 的婚宴沈府只派来一个少夫人赴宴,看来沈府还真的是看人行事啊。” 韩府的三夫人 沉默了这一会儿,终于说话了,而且不酸不咸的,听着就是要找事的样子。 “三夫人,沈家少夫人前来赴宴已是李某的荣幸,请三夫人落座饮酒。” 李员外心中有些不满,不是他不愿攀附韩府,实在是三夫人在韩府一人独大,根本瞧不起这些汴梁城中一抓一大把的小财主。 “花清香备上贺礼前往沈家酒楼赴宴,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三夫人所说的看人行事是何意,花清香愚钝还请三夫人受教。” 花清香站起身来执手行礼,毫无不恭敬之意,眉眼间一股英气让她更加的迷人。 “参加婚宴与这些贵夫人交往不应该是掌家夫人的是吗?你一个少夫人前来赴宴是不是瞧不上李府,就只有你沈家人知道了。” “李员外把婚宴定在沈家酒楼,就是沈家尊贵的客人。三夫人言称赴宴应该是掌家夫人的事,那么三夫人不是夺了韩府掌家夫人的风采。” “区区一个小财主怎可与我韩府相比拟,此婚宴还不足以让我韩府的掌家夫人抛头露面。” “婚宴乃是人生之中的大事,不论身份贵贱高低,谁的婚宴都应该得到亲人和朋友的祝福。花清香带来的是沈府最真诚的祝福,把沈府的祝福送上便是本人此行的目的。” 婚宴上的人现在更多的是支持沈家的,因为今天谁都见识了三夫人的高傲和冷漠,既然攀不上韩府的贵人,何不把宝压在沈府。 “三夫人不在府中养尊处优出门赴宴,不也是为了韩府送上一份重负吗?” 三夫人手把这团扇轻轻的摇着,她身边的一众婢女恭恭敬敬的垂首而立,只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婢女给三夫人摇着扇子,看着花清香不停地在三夫人身边耳语。 “少夫人把沈家说的倒是祥和,只是本夫人听闻我那二妹在沈家嚣张跋扈一人独大,沈少夫人代表的又是谁的祝福啊?” 花清香早就耳闻二婶和韩府三夫人的关系向来不好,二婶是沈府的二夫人,即便她有多少个不是也要在沈家关起们来说话。 所以她极力维护二夫人,反驳的说:“三夫人多虑了,二婶她贤良淑德,每日帮着我娘打理家宅。清香认为,您应该掌握了确实的证据,再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也免了他人听了去,认为堂堂的韩府三夫人与我家二婶有不和的嫌疑。” 三夫人眼睛斜视着花清香,微微的闭上眼睛略微的思索后,冷笑道:“花清香,你伶牙俐齿像一个市井泼妇,原来大名鼎鼎的幽谷山庄和沈府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花清香知道三夫人此行的目的针对的就是沈家,既然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叫板沈家,自己也没有必要给她留下什么颜面。 虽然韩家和沈家有着连襟的关系,三夫人可是没有少在背地里干些对沈家不利的事,既然她找上门来就别怪我不恭敬。 “我幽谷山庄和沈家的家教严明,却不及三夫人的教养有度。就像是刚刚三夫人所出之言,我幽谷山庄的女儿沈家的少夫人就说不出来,今天花清香受教了。” 三夫人怒拍酒桌气愤道:“花清香,你竟敢说本夫人没有教养?” “三夫人,教养这种事是自己带的不是别人说的,清香不敢断言。” 三夫人身后的婢女放下手中的扇子,给三夫人倒上了茶水,然后面无表情轻轻地给三夫人揉着后背,轻言道:“传言沈府少夫人是江湖第一美人,美艳无双,却不想是一个市井的泼妇,我等也算是领教了。” “这位姑娘讲的确有道理,我家小姐是什么样的人要因人而异。” 蝶儿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插嘴,她不想被别人说沈家婢女没有规矩,既然现在沈夫人身边的奴才开了口,她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小姐与一个奴才浪费口舌。 三夫人身边的丫鬟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双手继续给三夫人揉着肩膀,淡淡的说:“原来沈府的奴婢也这么牙尖嘴利,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位姑娘言之有理,所以今日蝶儿领教了韩府奴才的厉害。” 李员外一看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事,三夫人很明显是来婚宴闹事的,这要是在吵下去,婚宴砸了不说,这两个姑奶奶他可是谁也惹不起。 李员外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大声喊道:“各位亲朋好友,小儿的婚宴开席” 沈家酒楼的掌柜早就看不惯三夫人的嚣张气焰,只是自己是个下人说不上话。况且生意人以和为贵,有自己在总不能让婚宴砸了场子,听见李员外的一声开席,便命上菜的小二便安鱼贯而出,婚宴上立即热闹起来,推杯换盏中淹没了沈家和韩家的争吵。 韩府三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脸上表现出的不屑和冷漠让人看着不舒服,她似乎已经拒绝了世上所有的善意。 “李员外,这是韩府的贺礼请笑纳。我家夫人,还不至于在沈家酒楼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用餐。” “沈家酒楼名不见经传,三夫人也在这里坐了许久,姑娘慢走。” “蝶儿姑娘不愧是百花园的掌事管家,这话里话外的还真是不饶人啊。” 蝶儿真是感叹,百花园和沈府究竟有多少三夫人安插过来的人手。虽然小姐也在韩府安插了幽谷山庄的沈家的人,但是自己却不能因一时的口舌之争,露出马脚让三夫人有所防范 人在做天在看,今日在这里赴宴的人可是都长了一张会传闲话的嘴。 看着三夫人在身边经过,看着那个丫鬟目光斜视轻轻地一撇,蝶儿执手道:“蝶儿嘴拙怎及姑娘的口齿伶俐,姑娘慢走。” 三夫人来时的风光那可是人人献媚,唯恐不急。离开时只有李员外这个喜东和沈家酒楼的掌柜出门相送。 婚宴上的人势力的很,一见韩府的三夫人眼高于顶,如此高傲冷漠,常人根本无法接近又何必去巴结。 这些人见花清香倒是聪慧和善,没有富贵人家的臭架子,而且终将是沈家的掌事夫人,便纷纷争前恐后的给花清香介绍着自己的女儿或者儿子,为沈府的少爷选夫择婿作为参考。 花清香和蝶儿已经应接不暇,非常礼貌的回敬每一个人。婚宴现场一片笑语欢腾,李员外眉开眼笑终于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看来自己选择了沈家酒楼结交沈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三夫人今天来砸场子本意是把自己的死对头悦环,在沈府一人独大独断专行公布于世,让她无颜再回娘家与自己作对。 她怎么也想不到花清香会去维护那个跋扈无度的悦环,沈家的人对悦环不应该是除之而后快吗?她更没有想到自己会以如此尴尬的场面收场,看来此行甚是鲁莽。 三夫人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心中更加的不安,她知道花清香的厉害,也知道幽谷山庄享誉江湖的名号,所以,心中不免的有些惶恐。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落入了别人精心策划的圈子里,甚至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如果三夫人此时便停止行动,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她还是那个被丈夫疼爱的娘子,可是她没有。 一个人,终究都会被自己的贪欲所牵绊,三夫人就这样的毁掉了自己。 当她带人从暗道直冲到韩家老爷的书房时,等待她的便是合冲手中的利刃,和沈青峰手中无情的宝剑。 “三夫人,久违了。” 合冲冷笑了一声,他现在终于亲自惩治了背叛自己的人,但是他并不感觉到快乐。 因为现在,他对一切都看淡了。合冲对所有事的淡漠,不过是因为与沈青峰接触的这几个时辰。 合冲与沈青峰密切接触的这几个时辰,发现沈青峰在沈家虽然只是一个二老爷,但是他清风朗月的性子实在是洒脱。 沈青峰不争名夺利,安守本分,。但是,却在沈家需要自己的时候,一马当先,拼死保护自己的家园,也不失男儿的英雄本色。 合冲与沈青峰并不陌生,他在金满堂巧妙的与沈青峰周旋了二十年。不过是,他知道沈青峰,而沈青峰不知道他而已。 以往,合冲只是认为自己身为杀神门的门主,自己将沈家的万贯家财收入自己的麾下,是迟早的事。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苦心经营的杀神门,会这么快便覆灭了。 而沈青峰却依然可以接受自合冲,可以与合冲真诚的合作,并没有因为合冲成为丧家犬,而取笑,挖苦,排斥他。 这样的沈青峰对合冲的影响非常大,合冲暗想:“沈青峰,若是二十年前,我合冲与你可以交个朋友,也许,今天的合冲,也会是一方的绅士财主。” 有的事,形成了便不可更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改变自己曾经走错的路, 合冲如此,世人皆如此,没有谁有回天之力。否则,世上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完美的人。 韩家的是,就这样在合冲与沈青峰的合作中,不费一兵一族的解决了。 韩老爷对沈青峰不需要说什么,毕竟自己人。 但是,对于恶贯满盈的合冲却刮目相看。若是没有合冲这个人检举揭发了三夫人的罪行,那么韩家也许此时,便已经落入了三夫人的手中,其后果的严重性不可设想。 韩老爷抱拳拱手道:“门主,您受累了,老夫里过去了。” 韩老爷虽然知道,此事的始作俑者便是合冲。但是,他还是感谢合冲,在最关键的时候,抓住了三夫人,为韩家除害。 不管合冲的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总算是救了韩家。 “韩老爷,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合冲。合冲只是希望借助您的手,为自己铲除门中奸佞而已。” 合冲拱手还礼,现在,合冲倒是有了一点绅士的风度。 “韩老爷,三夫人的事您自己看着安排处理。至于她现在所有的行为,跟好杀神门,跟合冲都没有关系。从此,世间不再有杀神门,也不再有合冲。” “韩家家门不幸,竟让此悍妇在韩家跋扈了这么多年,我韩家定不会轻易了解此事,一定会寻根追源,追查到底。” “那是自然,韩老爷有任何需要合冲配合您做的事,合冲定当效劳,万死不辞。” “如此甚好。” 合冲见月换了觅珊已经来到了书房,便抱拳拱手道:“韩老爷,沈家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我等不咸多留此地,就此告辞。他日,合冲救出老娘亲,一定会去官府自首,还给沈家一个公道。” 合冲说完,便是示意众人离开。 “等等” 韩老爷严厉地说:“门主,悦环,青峰,觅珊,你们不能就这样的离开。老夫已经点兵一千,与你们一起回到沈家,铲除奸佞,尽一份微薄之力。” 韩老爷虽然严厉,但是言语真诚。 他这样做的目的,一则是为了救沈家,二则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在沈家,为虎作伥这么多年的一种补偿。也希望借助这次机会,为自己的女儿在沈家赎罪;三则是回报沈家的恩情,沈家在如此艰难的时刻,还可以派出人手,来千方百计的救韩家与危难之中。 “如此说来,多谢韩家老爷。” 众人不再多言,路上无话,急匆匆的赶往沈家…… 沈家的事情并不乐观,花清香等人夺下沈家的正门,便命部分人保守,便回到静心堂。 花清香她们刚刚离开,便有一伙人暗中监视着她们。 等到花清香,沈雨夕,沈青松等人离开,便会重新的占领大门。而等待花清香的,便会她想象不到的灾难。 正如花清香她们几人,回到静心堂后,空无一人一样,所有的人都傻了。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一向聪明绝顶的花清香,和老成持重的沈青松,一肚子坏水的沈雨夕,都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几个人完全的懵了,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仔细搜查,也没有任何的答案。 沈家,包括那些家奴院工,和前来沈家助战的亲戚朋友,几十口人,竟然,不翼而飞,这怎么可能呢? 花清香呆呆的坐在地上,呆呆的发愣。如果沈家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可以安心,怎么对得起爷爷和父亲读自己的重托。 幽谷山庄与沈家是鱼水之情,几十年的通家之好,两家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样,花清香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冬儿和蝶儿都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彪汉和他的手下也都受了重伤,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恐怕熬过不明天早上。 花清香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懊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失败的这么彻底,便忍不住的硬硬的哭了起来。 沈雨夕如此,沈青松如此。在场的人亦如此。 还是沈青松江湖经验丰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便一跃而起,急忙道:“诸位,轻快快的离开此地,此地危险。” 众人解释聪明绝顶之人,听到沈青松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众人先后的跑出了静心堂。 别人都走了,唯独沈青松留了下来。他稳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正堂之上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沈青松很是失望,因为她没有看到有人出来,再次用迷魂香出来害人。 沈青松命众人离开,就是担心,沈雨梦会旧戏重演,暗害众人。 如果他们这些人再被雨梦抓住,那么沈家就真的要落入雨梦之手了。 花清香等人,都明白沈青松之意,便飞身离开正堂,来到当院。 有些时候,关心则乱乱。 花清香担心沈家人的安危,所以,根本就不会静下心来考虑其他的事。 也许雨梦,就是看中了花清香的这一点,所以,不断地用沈家人的安危,来扰乱花清香的心绪。 但是,沈雨夕此时却格外的冷静。不是他不关心沈家的人,而是,他知道这是雨梦的卑鄙的伎俩。 其一,雨梦要利用沈家人的生命,来威胁花清香,以此作为交换的条件,逼迫花清香交出沈家的财产。 其二,雨梦就是要扰乱花清香的心绪,这样的话,花清香便会不战自败,输给自己的善良。 这是沈雨夕分析的事情,所以,她现在要比花清香冷静的多。 “雨梦既然想要占领沈家的正门,定会派出高手把守。但是,她们刚刚攻占沈家正门的时候,与她们打斗的高手,过了几招便落荒而逃,与他们征战到最后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普通杀手,这样并不合乎情理。” 沈雨夕想到这里,双眉紧锁,“莫非这里有什么玄机不成?” 沈雨夕在花清香的身边慢慢的踱步,忽然间,沈雨夕瞪大眼睛,紧张地说:“大嫂,我们中计了。” 正文 第134章 我们中了雨梦的调虎离 雨夕忽然紧张地说 :“大嫂,我们中了雨梦的调虎离山之际。雨梦知道我们,一定会守住沈家,所以等待时机,等待我们离开静心堂,便使用毒计对付奶奶她们。” 花清香 一门心思都在沈家人的身上,尤其是沈雨轩,他重伤初愈,身体还未恢复,如此的软弱,怎么能经得起沈雨梦这般的折腾。 关心则乱,花 清香压根就没有去想别的事情,所以听到沈雨夕说中计了,便大吃一惊。 “三弟,你说什么?” 花清香没有去分析此中的缘由,经雨夕一说,花清香才觉得此事确实不简单。 “大嫂,您在想什么呢?您想一想,我们那么容易就攻下沈家的正门,您觉得此事正常吗?” 雨夕走近花清香,急得直跺脚。他明白花清香吃的心中所想。他也知道,沈家人不翼而飞是什么样的惊骇之事。 沈家老少几十口人,不知道被雨梦弄到哪里。冬儿和蝶儿都是重伤在身,自身难保,又怎能相助于他人。 彪汉身中数刀,只剩下了半条命。这样下去,若是得不到治疗,彪汉一定挨不过明天早晨。 但是,若是现在他们不想办法解决沈家的危机,找到沈家的人,那么,沈家就真的完了。 “大嫂,您快醒醒好吗?沈家需要你我,现在沈家只剩下了我们几人,若是我们只是沉溺于悲伤之中无法自拔,我们的亲人怎么办啊!” 雨夕心疼的看着花清香,她是爱花清香的,虽然这种爱和阿心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但是,她还是很爱很关心花清香。 这时,沈青松沉思者说:“清香,你有没有想过,沈家的人会在合冲留下的地道里?” 沈青松紧锁双眉,他一早起来到现在,都没有休息,加之身在他乡思念老母亲,清瘦了很多。 若不是沈家遇处于危难之际,沈青松无论如何也不会从华阴县来到汴梁城,更不会与沈家有任何的纠结。 他之前听花清香说过,沈家的地下有一条地道。具体这条地道有多少分支,他也不知道。 因为之前,她们只知道沈家的柴房和金满堂有暗道,但是后来已经被沈家给封死了。 但是,花清香怎么也想不到,在静心堂也有暗道。 合冲,已经把静心堂的暗道的出入口,告诉了花清香,花清香也已经做了处理,封住了暗道的出入口。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有的暗道出口,就连合冲这个杀神门的门主,都不知道呢? 雨梦既然可以暗中架空合冲,把杀神门的人收到自己的麾下,他还有什么事,不能做呢? “三叔,这种可能不是没有。雨梦狡猾多端,阴毒狠辣。她也许会另外的开辟一条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花清香终于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她知道,伤悲只是徒劳,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若要想救出沈家的人,就必须抓住雨梦。 更何况,雨梦能把自己的亲人怎么样呢?所以,沈家人暂时应无大碍。 但是,她们必须争取沈家的主动权,夺回沈家的大门。 所以,便说:“三叔,三弟。我们杀回沈家正门。这样,江湖上来沈家助战的朋友,才不会中了雨梦的奸计,被雨梦利用她们不知情,来误导他们,让她们离开沈家,或者,被雨梦暗害。” 花清香不在多想,便飞身离去。 当花清香他们众人,赶到沈家正门的时候,正门已经开始了战事。 原来是沈青峰和合冲等人回到了沈家,她们到了沈家感觉事情不对,便知道,沈家已经被雨梦所控制,便开始攻打沈家。 沈青峰和合冲等人骑马先行一步,悦环和觅珊还在后面,与那些官兵在一起步行,所以速度慢了一些。 有的时候,勇气可嘉值得赞赏。但是,也要量力而行。 沈青峰的武功和合冲的功夫都不是很高。所以,他们和杀神门的高手过招,很快便败下阵来。 但是,合冲是输阵不输人,看着往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手下,如今倒戈雨梦,要杀了自己,心中的怨恨就想要燃烧了一样。 合冲并不言语,俗话说得好,胜者为王败者寇。他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亲手毁了忠于自己的属下。错心了巧儿,蜜儿和雨梦。 今日,合冲的落魄,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是非论断,与他再无瓜葛。经过与沈青峰的亲密接触,经过韩老爷,对自己这个臭名昭著的,杀神门的门主如此礼遇,已经让合冲知足于被人尊重。 他现在不在想报仇的事,更不想毁灭沈家,不想拥有万千的财富。如果可能,他现在只想救出老娘亲,拥有两亩薄田,三间瓦房,安稳的过日子。 但是,他自知罪恶滔天,无法逃出大宋律法的制裁。所以,他现在只想为沈家,为自己,做一点好事。希望沈家仁慈,放自己的母亲一条生路,安享晚年。 这时,杀神门之前的左右护法,已经把合冲控制住了。并且发出不屑的笑声说:“门主,别来无恙啊!” 说完,就想下毒手,了结合冲的性命。 合冲自知死期将至,苦笑一声,道:“想我合冲,竟然惨死在门中叛逆之手,真是报应啊!” “去死吧!” 两个极其凶狠的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想合冲砍去。 合冲一闭眼,等死。 “门主小心。” 沈奇峰用宝剑挡住了左护法的刀,在关键的时候救下了合冲,但是自己却意外地受伤了。 两个人背靠背的战在一起,合冲感动于沈青峰冒死相救。 但是沈青峰认为,合冲身为杀神门的门主,自然知道杀神门的秘密之事,也许合冲,会在关键时刻救沈家于水火。 “沈兄,您的救命之恩合冲无以为报。若是你我兄弟二人可以冲入沈家,合冲定当全力的相助于沈家。” 左护法对半路杀出的沈青峰极为的不满,他认为沈青峰就合冲是多此一举,他必须要杀了门主。 若是合冲大难不死,重整旗鼓,那么,最倒霉的便是,他们这些倒戈投向沈雨梦的人。 “你们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在这里称兄道弟,你们就去阴间做一对好兄弟吧!” 说完,便举起大刀,像两个再无还手之力的人砍去。 左护法心中暗笑,“合冲,你就等在阴间像我寻仇吧!” 左护法心在笑,手上的刀还没有落在沈青峰的身上时,他的刀又被一把宝剑挡住了。 这一下。左护法可没有那么幸运,他的大刀被对方的宝剑震飞,两只手的虎口都被震裂。 左护法感觉胸口一热,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吐了出来。他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来人,当他看清对方来人是和风的时候,便脱口而出,“吾命休矣。” 话还没有说完,左护法便被和风刺过来的一剑,解决了性命。 这些人,谁不认识和风,众人看见和风,拼命为雨梦效力的气势,便已经减半。 更何况,和风的身边还有地久,高照和明理。四个人,就像是四只下山的小老虎一样,气势逼人,吓的敌人各自逃命去了。 因为他们自知,自己并不是和风的对手。就算是他们这些人都绑在一起,也不是和风的对手。 况且,在和风的身边,还有几个帮手,各个武功都不在和风之下。 “二叔,您伤得重吗?” 和风赶忙俯身,观看沈青峰的伤势。 “和风,二叔的伤势无碍,你们怎么回来了?” “二叔,我们日后有机会详谈,和风先搀扶您回去治伤。” “也好。” 地久见沈青峰受伤了,将赶过来,焦急的说:“爹,您怎样了。” “地久,爹的伤势无碍的,你不要您着急。” 地久一转身,看见合冲坐在沈青峰的身边,便怒从心头起,拿起宝剑就向合冲砍去,“合冲老儿,看你小爷不要了你的命。” 眼见刀剑就落在合冲的身上了,合冲并不躲闪,而是闭上眼睛等死。 他知道自己作恶太多,地久已经恨透了他。 就在这时,地久听见花清香高喊:“五弟,剑下留人,切勿伤了合冲的性命。” 花清香的声音来的太急,地久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收住了手中的宝剑。 花清香飞身而至,带来了一股清香之气。 “你们怎么回来了,爷爷和爹他们还好吗?” 四人看见花清香急忙见礼。 “大少奶奶请放宽心,老太爷和老爷一切都好。”和风急忙大声道:“老爷命我等四人,回到汴梁城,相助大少奶奶,捉住雨梦,免得沈家和更多的人面临涂炭。” 花清香脸色黯然的说:“你们来晚了,沈家已经出事了。” 花清香便把沈家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都是你,都是你。” 地久一脚把合冲踹倒在地。 “地久,不得无礼。” 沈青峰地久,轻轻地把合冲搀扶起来,“门主请起。” 和风认为,可能是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在沈家,或许是自己错过了什么。他不明白,沈青峰才会这样的维护合冲。 看来,合冲也并非是往日的合冲了,沈青峰这样做,定会有他自己的原因,所以,才会这样做。 和风怒视地久道:“地久,还不退下。” 地久知道和风的厉害,更知道爹爹沈青峰一定是自有主张,才会出手维护合冲。 地久更不敢惹花清香生气,她知道,花清香在沈家说一不二。而且,花清香也还是自己最为尊重打的人。 地久不在言语,静静的退在一旁。 此时,沈家正门的是四周,已经占满了百姓。这些人不知道沈家怎么了,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打杀杀。还出了人命。 沈家为除掉杀神门大办丧事,已经引起了百姓们的热议,现在沈家又在自己的家门口大开杀戒,无不感觉沈家真的是大祸了临头了。 所以便站在路边,频频的观望,窃窃私语。 在人群中,走出来开一个男子,三十几岁的年龄,一捋胡须,看上去极为清瘦。 他的手里,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女孩非常的漂亮,天真可爱,无忧无虑。 来人正是沈家的前任府医和静儿。 府医手花清香的指使,带着静儿,去华阴县做事。 府医不但查出来沈乙等人的不轨行为,还在华阴县查出杀神门的不轨行为。 原来,胡婆和合冲为了尽快的得到沈家的财产,便想利用沈老太爷的死讯,命合冲冒充沈家的庶出之子,老谋夺沈家的钱财。 府医曾经请示花清香,此时该如何的处之。花清香并未作出回答,只是命令府医继续留在华阴县,与沈青松联系。 沈青山是沈老太爷和小翠的孩子。小翠为了不影响沈城西的前途,从来没有带着孩子,来到汴梁城,来到沈家。 小翠深爱沈城西,不求沈城西的荣华富贵。只想默默的守候着沈城西。 所以,老太君和小翠从未见过面。若不是沈家遭受山神门的劫难,小翠依然不会命沈沈青松来到沈家,相助。 府医一直都不会忘记,静儿手雨梦的蒙蔽,对花清香在百花园逼宫之事。 府医深爱静儿,所以,府医也因此更加的敬重花清香的豁达和宽厚。 他更加难以忘怀,他出来沈家,对沈家和沈家人的印象。 老爷沈青山,年近四十岁面貌端正,风采清雅。 沈青山的妹妹沈傲雪,风姿卓越,惊艳绝伦。 沈青山的夫人晴柔贤良淑德,气质如兰。 沈青山的妾氏觅珊温婉和善,明艳动人。 沈青山的通房花容月貌,温润如玉。 这三个女子虽然都已经三十多岁,但是风华绝代的容颜已在汴梁城传为美谈。 沈家大公子沈宇轩才高八斗,器宇不凡。 沈家的大少奶奶花清香更是绝色美女,身上散发的袅袅香气。 沈家二公子沈雨堂精于生意,玉树临风。 沈家大小姐沈雨梦已经出嫁,其美貌令多少才子折服,只是天不遂人愿,雨梦休了自己的丈夫,又回到了沈家居住。 沈家二小姐沈雨琪风姿卓越,惊艳绝伦。 沈家三小姐沈雨瑶眉清目秀,娇媚动人。 沈老太爷清风朗月和老太君和蔼慈祥,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沈青山和沈傲雪一双儿女。实现了他们当初对彼此的承诺: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沈家如此的幸福家庭,处处令人羡慕,可是不想,却经受了这么多的磨难。 府医心中边想着沈家的事,便领着静儿一直的来到花清香的身边。 “在下见过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您可安好。” 花清香见府医回来了,便心中欢喜。因为府医早就在信中提过,自己会带着静儿回到沈家,助花清香一臂之力。 花清香见静儿那么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真为她开心快乐。 花清香不禁的想起,自己与静儿初次会面的时候,那是正是在春暖花开的季节…… 沈雨夕和众人提醒了花清香,现可不是什么叙旧的时候。便通知花清香和府医等人呢,一直走向静心堂。 静心堂里空无一人,应该说是沈家除了他们这些人,便空无一人。 “大少奶奶,沈家出了什么事?” “府医,我沈家人都不翼而飞了。我们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行踪、” “怎么会这样呢?” 府医被花清香的话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沈家几十口人,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呢。 府医仔细的搜查着静心堂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丝毫没有任何的线索。 众人都累了,各自的坐在椅子上,仔细的分析着沈家人的线索。 花清香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她清晰的急记得,那是金钏临死时留给花清香的。 花清香记得,金钏曾经说这块手帕中有沈家的秘密,让花清香一定要妥善保管。 可是,这块手帕中会有什么秘密呢? 花清香怎么也看不明白,她相信金钏的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是,这块手帕中究竟有什么秘密,花清香却怎么也悟不透。 现在,沈家几十口人生死未卜,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沈家几时口人,都被雨梦关在了沈家的地宫中。沈老太君若不是亲自来这里走一遭,她都不敢相信,在自己的家中,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地下宫殿。 这座地下宫殿和建筑模式,就像是缩小版的沈家。 宫殿内灯火通明,道路弯弯曲曲,方砖铺地,摆放着石门,石桌,石椅。 沈家人都被带到了一个大厅内,大厅内的摆设,居然和百花园的正堂摆设的基本一致。 只是,这里的摆设全都是赝品。可是,若是不仔细观察,那些家的古董玉器,就跟百花园的一模一样。 沈老太君在安然和锦绣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在方砖上。 她的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的苦涩,若不是自己当初宠溺于雨梦,雨梦何至于此发展到这样的,灭绝人性的境地。 老太君慢慢的走着,心中想着应对之际。 正文 第135章 我要成为江湖的霸主 安然和婉玉对视了 一下,心中便有了主意。 安然心 想,即便沈雨梦在怎样的作恶多端,自己也不惧怕与她。 更何况,沈家 人都会一些功夫,只是功夫是高是低之分。 随然冬儿姐姐和蝶儿姐姐都受了重伤,自身难保。但是不代表她们就不能出手帮助自己,因为,幽谷山庄的暗器可不是白给的。 安然现在只想等待时机,杀沈雨梦一个措手不及。 沈家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没有谁可以任雨梦宰割。 雨梦坐在贵妃椅上面,身穿凤冠霞帔。衣着华丽,气势压人。 “奶奶,这是委屈您老人家了。不过,雨梦也没有办法,都是花清香这个贱人逼得。所以,只好委屈您老人家了。” 雨梦轻佻峨眉,嘴角上翘,微微一笑。但是,微微一笑中,却满含着阴狠毒辣。 “奶奶,您有没有搞错啊,雨梦才是您的宝贝,才是您的掌上明珠。可是您却把花清香那个贱人,捧在手心上,您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雨梦起身,走到老太君的身边,言语间并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 老太君真的没有想到,雨梦会变得如此的冷漠无情。 所以,老太君不卑不亢的说:“沈雨梦,你身为我沈家的人,可是你行为嚣张,专横跋扈。在汴梁城中,可以休夫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一人。” “哈哈哈……奶奶,那个愚蠢的男人不是雨梦的心中所爱,我干嘛要和他厮守一生呢?” 老太君不再搭理雨梦,而是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主位的位子上。 雨梦环视了一下沈家的人,在她看来,在沈家,除了大房的人,其余的人都不配留在沈家。 所以,雨梦怒视着他们说:“你们这些人全部都给我滚,看在我们都姓沈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们一条性命,但是,你们必须要离开沈家。” 雨梦说完,恶狠狠地看着沈家人呢,似乎是在面对着愁人一般。 晴柔早就悔恨自己早年间,对雨梦的骄纵,若以此时,晴柔训斥雨梦说:“雨梦,你知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你的亲人。” “亲人?” 雨梦走到晴柔的面前,怒视道:“娘,您在说什么,您在说她们是我的亲人吗?哈哈哈……”雨梦狂笑道:“娘,您是说,这个卑贱的庶出之子沈雨堂是我的亲人,还是说,这个卑贱的庶出之女沈雨瑶是我的亲人,她们配吗?” 晴柔一个耳光打过去,虽然晴柔此时身上没有力气,但是,一个耳光打在雨梦的脸上,也足激怒了沈雨梦。 “娘,您打我,您居然打我。您知不知道,我才是您的女儿?您居然为了那两个贱人打我!” 雨梦用手捂着脸,怒视冲冲的看着晴柔,说:“看在您是我亲娘的份上,我怕不与你计较。但是她们,今日谁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想做什么” “呵呵,我想做什么?”雨梦凝眉道:“我想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我想成为一个金钱帝国的女王。”雨梦看着晴柔吃惊的眼神说:“娘,不瞒您说,韩家的财富,很快便是我沈雨梦的了。集合了沈家和韩家的财富,我便可以攻击幽谷山庄。到那时,我便可以号令武林,为我沈雨梦效力。我要成为江湖的霸主。” “你做梦!” 晴柔很饿很难得说:“合冲早就知道了你的计划,现在已经带着青峰,悦环和觅珊,去捉拿韩家三夫人,你的梦想终究会失败的。” “您说什么?” 雨梦吃惊的看着晴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知道,既然晴柔能够说出韩家三夫人的名字,就证明,晴柔知道自己的计划。 原来是合冲,原来是合冲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看来,在自己的身边,依然有何冲的细作。自己精心筹谋的计划,居然被人给破坏了。 雨梦转过身去,看着自己的手下人说:“是谁,是背叛了我。” 雨梦的声音恐怖惊人…… 恐怖惊人的事情,不知发生在生在沈家的地宫里, 它同时发生在沈家的静心堂上。 因为静儿在静心堂上玩耍的时候,看见了地上有一个荷包。打开荷包一看,里面有一个纸条,纸条上面写着,“青花瓷瓶”几个字。 看字迹的笔体,应该是处于危难的时候书写的。而且,这个纸条上的字,是用鲜血写成的。 “青花瓷瓶?” 花清香有重复了一遍。 青花瓷瓶是什么意思呢? 静儿看见花清香的手里,拿着一条奇怪的手帕,便一把抢了过去,说:“姐姐,静儿要看看。” 静儿抢过手帕,歪着脑袋,仔细的看着,边看边说:“姐姐,你怎么把地图给修在了手帕上了?” 花清香听到静儿的话,说:“静儿,你刚刚说什么?” 花清香因为很着急,所以说话的语气很重,而且表情和严肃。 静儿见花清香严肃的样子,有些害怕,便瞪大眼睛,看着花清香,随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德哥哥,静儿好怕。” 静儿说完,便惊慌失措的躲在了府医的身后。 府医非常疼爱静儿,所以便把静儿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说:“静儿乖,静儿不怕。” “德哥哥,静儿怕,静儿怕。姐姐好厉害,姐姐生气了,就让静儿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能随便的乱动。” 夫一知道,静儿只是中了百花散的毒,变得痴傻了一些。 但这样的人,是最容易把复杂的事,看的简单的人。 所以便哄着静儿说:“静儿,你若是乖乖的,清香姐姐就会很疼你,不会再把你变成木头人,” “静儿乖乖的,静儿乖乖的。” 静儿乖乖的走到花清香的身边,但却的看着花清香,说:“姐姐,静儿乖乖的,静儿乖乖的。” 花清香眼见静儿,从一个机关算尽之人,便成了一个痴儿,心中稍有不忍。 但是,静儿处处的算计,居心叵测,害人害己,难道这样真的好吗? 但是,花清香现在必须要哄着静儿,让静儿安静下来,说出她在这个手帕上究竟的看出了什么…… “青山,看出了什么?” 花千树看着沈青山聚精会神的样子,问道:“青山,我们来到孤山寨已经一天了,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千树,独孤兄的家里很温暖啊,你看这里多热闹啊!” 花千树顺着沈青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仔细的听了听说:“青山,看来我们兄弟又有事情做了。” 酒楼里,吃饭的人渐渐的,渐渐地 多了。 独孤酒楼的位置在街市的中心地带,生意兴隆,客人络绎不绝。老板独孤铁热情的跟客人打着招呼,谦和躬身文质彬彬。 独孤铁四十多岁,英俊的面庞,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颌下一缕须然。岁月的流逝丰富了他的生活阅历,温文尔雅,品貌不凡。 独孤家产业丰厚可谓富甲一方,孤山寨的大小街市,都有独孤家的店铺。独孤老太爷刚刚把掌管独孤家产业的大权,交给了大儿子独孤铁,自己准备带着孩子们南行救灾。 酒楼临近窗户的饭桌上,一个相貌英俊年轻的客人尴尬的对小二说:“小二哥,在下不是吃饭不给银子只是一时大意,钱袋让人给偷了,小二哥可否与在下去客栈取回银两。” 小二思索一番,便躬身哈腰恭敬的说:“这位客官您先稍后,小的先请示了掌柜的再来答复您。” 独孤铁听见了这边的谈话便走了过来,先是仔细的看看这位客人的品貌。无疑,这是一名行走江湖的少侠。 此人年纪在二十左右,谈吐谦和恭顺,相貌英俊但是眉目间稍有冷傲,不与寻常的江湖客那般的冷酷。仔细端详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从哪见过,便吩咐小二下去招呼别的客人。 独孤铁彬彬有礼的对这位客人说:“只是一顿饭钱而已,这位客官不必太过介怀,这顿饭就当是在下请了这位小哥交个朋友。” 还没等到那位客人回答,独孤铁的身边忽然云飘然而至一位穿着粉色衣裙的绝色美女。美人梨涡浅笑,袅袅婷婷,宛若春风。 女子恭敬调皮的看着独孤铁,灿烂的笑脸中透着活泼可爱,“爹,孤山大哥是我请来的客人。” 独孤铁甚是好奇或者心底还有那么些许的惊喜,“孤山”,这个名字好熟悉,妹妹的儿子不是也叫孤山吗?便急忙问到:“娇丽,你与这位客官熟识吗?” 半年前,娇丽嫁入大财主独孤家。独孤老太爷视娇丽为掌上明珠。 娇丽飘飘万福,道:“爹,孤山大哥是娇丽请来给爷爷做贴身护卫的,有了孤山大哥在身边,爷爷南行救灾娇丽才放心。” 独孤铁听后恍然大悟,心中大悦,不断地赞叹娇丽,整日里开心的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无忧无虑,却还能在老太爷出游前,给老人寻个贴身护卫,真是心思缜密,便笑逐颜开,道:“原来这位客官便是娇丽常常提起的孤山贤侄,伯父招待不周贤侄莫怪啊!” 孤山赶忙恭敬的起身施礼,“妹妹,莫非这位就是独孤铁伯父吗?” 对于他们两位如此客套寒暄,娇丽感觉很好奇,因为她从来不会也不屑于这些繁琐的礼节。 “孤山大哥,这位就是最疼爱我的公爹独孤铁。” “侄儿孤山久闻伯父大名,今日一见实乃荣幸,伯父,请受孤山一拜。” 独孤铁拍了拍凌风的肩膀,亲切的说:“贤侄啊!你的家乡在哪里,可否告知你父亲的名讳啊?” “沈伯父,孤山家住山西大同府,我的父亲铁砂掌明孤山,问候伯父。” 独孤铁喜出望外,紧紧地握住孤山的双手,激动地说:“峰儿啊!我与你父一别数年,你父母一向可好?” “家父家母安好,多谢伯父挂念。家父家母命孤山好生的侍奉独孤老太爷,已尽他二老的孝心。” “孤山,既然你已经到了孤山寨,独孤家便是你的落脚之地,你为何还要住在客栈呢?” 孤山看了看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聊天,但是不曾插话的娇丽,心里有一丝酸楚。娇丽在他心里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只是娇丽年少便与独孤家有了婚约,自己便再无机会迎娶深爱的女孩。 孤山眼神中的爱意并未流露,因为他知道,只要她的妹妹幸福美满便是他最大的心愿。“世伯,孤山与 朋友相约孤山寨汇合,然后一起去独孤府拜见伯父。只是不成想刚一进城钱袋就被偷了,实在是孤山大意。” 娇丽看着孤山憨厚的样子吱吱的笑,然后在腰间取下一个钱袋扔给了孤山,调皮地说:“孤山大哥,你呀!功夫越来越好,脑子越来越笨。还好娇丽我及时的,又把钱袋给你‘偷’回来了,呵呵……”娇丽的笑声像是裹了蜜一样的甜,引来众多眼神里包含各异的目光。 自然也吸引了正在吃酒沈青山和花千树。“青山,看来这个娇丽可是与我们的清香,好有一比啊!” “正是,正是。”沈青山笑着,看着独孤铁,依然在与花千树谈笑风生。 孤山摸摸脑袋傻笑,避开娇丽迷人的笑容,娇丽就像是天边的月亮那么美,却让他可望而不可及。 独孤铁并未留意孤山笑容中的酸涩,热情的说:“贤侄,既然这样,你就跟随我们先回沈府,自会有人取回贤侄留在客栈的物品。你的朋友到了孤山寨,自然会来到独孤家酒楼,贤侄大可放心” “对啊!对啊!孤山大哥,你的朋友来到孤山寨。一定会到独孤酒楼来的。” 孤山抱拳拱手,对着独孤铁和娇丽说:“既然如此,孤山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哈……” 独孤铁哈哈大笑,看来老父亲南行救灾之事,自己便不用在担心啦。 老父亲和沈老太爷在年间便有过交情。见官府和汴梁城的百姓组建的南行救灾的队伍,路经此地,便再也不能消停了。 这次若是能与沈城西结伴而行,岂不是好事一件吗? 人常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在独孤铁与娇丽,孤山交谈的时候,两双贪婪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 这两双眼睛的主人叫做牡丹和传儿,她们是经人介绍来孤山寨,准备投奔春宵堂的妓女。 牡丹垂涎风度翩翩,谈吐文雅的独孤铁,更加贪婪他丰厚的财富。看着三人说说笑笑离开的背影,牡丹的脸上飞起阴险的笑容,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计划在她脑子里慢慢成形。 她要下定决心通过自己的手段,风风光光的成为独孤铁的夫人,尽情的享受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的独孤铁和她的财富,而不是任人蹂躏的妓女。 “张兄你听说没有,周家三日后,要在此处办婚宴,前来参加婚宴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听说独孤夫人也会前来祝贺。咱们哥倆儿也可以一睹独孤夫人的芳容了。”说完捂着嘴偷偷地发出一阵奸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牡丹正愁没有办法接近独孤夫人,现在终于有了机会绝不能错过,她要在三日内做好所有功夫,接近独孤夫人,成功的入住独孤府,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牡丹把那双妩媚勾人魂魄的眼睛,投向那两个不三不四的男人。 孤山寨一家偏僻的茶馆里,客人倒是不少,从穿衣打扮上来看,来往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虽然这里也是独孤家的产业,但是服务的人群却有了很大的区别。 茶馆外有两个人兴奋地走进茶馆,蹭蹭蹭地直奔二楼,边走边说;“小二,上茶。”说话似乎是说给端茶送水的小二听,却有一个带着草帽,穿着像是货郎的人上了楼。 “茶来了,二位爷慢用,您二位有什么事再吩咐小的。” “小二,这是赏你的银子,爷爷要在此地安静的喝喝茶聊聊天,别让他人来打扰。”说完,把一些散碎的银子扔给小二,小二拿了赏钱高高兴兴的下楼去了。 这两个人正是在独孤家酒楼偷偷说话的地痞,看见那个戴草帽的男人进来雅间,急忙低身抱拳拱手毕恭毕敬的说:“回禀福哥,那两个女子听说了您吩咐的事,就赏了属下银子,想知道独孤夫人更多的事,属下都按照主人的吩咐如实的回答了。”说完抬起头,讨好的看着戴草帽的男人,草帽的帽檐很低,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楚脸,或者说,他们两个也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很好,你们要随时观察她们的动静,务必三日后让她与独孤夫人成为好姐妹,成功的进入独孤府。这是五十两银子事成后翻倍,若是不成小心你们的狗命,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说完戴草帽的男人走下楼梯,一会儿便听见楼下响起叫卖声,声音渐渐的远去。 独孤铁为人仗义直爽,却不知自己已经进入口别人的算计之中。 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正文 第136章 沈雨梦你给我住手 沈青山和花千树在 酒楼中就发现,已经有人盯上了独孤家的产业,作为独孤铁的好友,两个人不能坐视不理。 沈青山 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对花千树说:“千树,看来,不管在那里,都会有人处心积虑的算计别人的财产。沈家如此,独孤兄家亦如此。” 花千树放下手 中的就被,应道:“看来我们又有事情做了,只是不知道,清香那里现在怎样了……” 花清香盯着静儿,紧张地说:“静儿,你说这个手帕有什么不同呢?” 静儿牵着府医的手,瞪大眼睛,说:“姐姐,你看的手帕是正面,静儿看的手帕是反面。手帕的反面是一张地图。” 花清香此时才恍然大悟,一直以来,自己都是盯着手帕的正面看,却没有看过手帕的反面。 雨夕认识这个手帕,这是金钏的手帕,她像宝贝一样的收藏着,今日这块手帕怎么会在花清香的手里呢? “大嫂,这是金钏的手帕,怎么会在您的手里?” 花清香知道雨夕和金钏的关系,更加明白,雨夕逐渐的背叛杀神门,与金钏的死有直接的关系。 金钏姐妹在沈家带领下人恶奴欺主之时,是杀神门最为兴旺之时。花清香也还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设计斩断金钏姐妹的退路,利用杀神门的内部斗争,开始了对付杀神门的第一步。 金钏的死,对雨夕的打击很大, 如今金钏的遗物就在眼前,雨夕难免会想起往日与金钏的甜蜜。 “三弟,这块手帕是金钏送给我的。她说这是沈家的秘密。” 雨夕拿起手帕,仔细的看了一遍,惊讶的说:“大搜,这是沈家的地图,但是,这张地图并不完整。” “三弟,金钏说这是的秘密,这是什么意思。” 花清香和雨夕仔细地看着这块手帕,然后有交给了沈青山,沈青松和合冲看。 合冲手里拿着手帕,看着看着便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雨夕。 “雨夕,原来金钏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对我杀神门失去信息,终究是我合冲辜负了金钏姐妹的忠心。” 合冲说完掩面哭泣,杀神门就是在金钏姐妹失势后,才开始渐渐地凋零,最后走向灭亡。 是合冲自己轻信了巧儿和蜜儿的话,亲自斩断了我金钏姐妹的羽翼。是自己亲手毁了杀神门。 古有诸葛亮的《出师表》,他早该知道,什么是亲贤臣,远小人。 看来自己早被巧儿和蜜儿,装进了她们挖好的坑里。 那么,问题来了,巧儿被认定为杀神门的门主,已被定罪。蜜儿已经在牢里上吊自尽。自己的杀神门也已经覆灭,那么,最后获利的人是谁呢?是沈家吗? 沈家人现在已经是失踪,生死未卜。是花清香吗?花清香已经被折腾的身心憔悴,冬儿和蝶儿的生命危在旦夕。 杀神门最后获利的人是雨梦,对,就是雨梦。雨梦才是策划杀神门覆灭的罪魁祸首,也还是把金钏姐妹送上死亡之路的侩子手。 合冲把手帕花清香,“大少奶奶,这块手帕上面绣的果然是沈家的秘密,他之所以不完整是因为这是沈家的地下通道。有的地方,连我这个门主都不知道。” “门主,您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金钏姐妹发现了巧儿和雨梦的秘密,才会她们联手灭口呢?”花清香已经看出了合冲的心事。她知道,自己除掉金钏姐妹,与杀神门之间的内斗有着直接的关系。 “大少奶奶,绝对有这种可能。因为这几条地道连我都不知道。也就是说,金钏发现这些秘密后,还没有来得及向我们上报,就已经被雨梦和巧儿联手除掉了。”合冲叹了一口气,懊悔的紧锁着双眉,痛苦的神情在他的眼泪中,表现出来。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合冲 却不能想象,金钏在临死前,对自己,对杀神门怀着怎样的绝望,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叫给花清香。 “如此说来,金钏留下的手帕,对我们找到我们沈家人,有着决定性的帮助。”花清香兴奋的说:“雨夕,门主, 照这样看来,我们只要排除你们知道的地道,就可以在剩余的地道中,找到奶奶他们了。” 沈青峰受了伤,比较虚弱。沈青松和孩子们在照顾着他。但是,他还是强忍着站了起来,说:“清香,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个道理。按时,我相信沈家的地道都是相通的,若是雨梦故布迷阵,我们岂不是要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沈青峰之言,也是花清香所顾忌的,所以点头应是。 大家都在考虑着,应该怎样去对付雨梦,并且能够彻底打败雨梦,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花清香看着地图,闭上眼睛,把地图储存在脑子里,在脑子形成画面,并且,仔细的分析。 地图里,每一条地道都有独立的出入口,并且可以单独的使用,也可以彻底的贯通。 怎样能够在同一时段内,共同出击,并且守住所有的出入口,不让雨梦有逃走的机会,这是一个难题。 “门主,当初你们在沈家挖地道,沈家竟然毫无察觉,你们是怎样做到的。” 花清香认为,这个问题是一个关键。江湖上有一种人,专门做盗墓的应声,她们还有一个外号叫做土耗子。 这种人在底下挖地道,是一种绝技。如果雨梦的身边有这种人存在,那么,抓住雨梦,救出沈家人,就成了难题。 “大少奶奶,为我们挖地道的是江湖上有名的耗子王。不过,从这些我并不知晓的地道上来看,此人早就已经投靠了雨梦。” 合冲说完,脸上明显着透出一种恐惧。合冲的言外之意就是,现在,沈家的地下通道是一个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所以,想要救人,实在太难了。 “大嫂” 地久见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便打破沉默地说:“大嫂,我之前被关在地牢里,经常地在地牢中走动,希望找到一个出口,可以救出我娘。” 地久说完,狠狠地看了一眼合冲,咬着牙,发出磨牙吱吱的声音。眼神中的怒火,像是要燃烧一样。“那是,我发现一个很大的地方,位置大概就在后花园的下面。如果大姐想要把这些人关在一起,也就只有那里才可以容得下。” “地久,你也算是熟悉地道的人之一。这样吧,我们现在来安排一下具体的行动路线。” 众人钱全部都聚在一起,仔细的听花清香讲着,如何进入地道救人…… 地道内,雨梦几近疯狂的怒吼道:“你们别以为花清香那个贱人可以找打动你们,本小姐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离开了沈家。就算是花清香把沈家翻过来,也找不到你们。” 沈雨轩在幽暗的地道内,旧伤复发,伤口疼得他脸色发白。 尽管这里灯火通明。但是,这里的空气极为的潮湿。虽然这里的地面已经被方砖盖住,但是依然可以闻到非常清晰的,刚刚被挖掘过的泥土的味道。 沈雨轩知道,雨梦再也不是自己可以骂几句,就可以管教的那个小妹妹了。或者可以说雨梦从来都不会真的被自己管教。 但是作为沈家的长子嫡孙,爷爷和父亲不在,沈家他就是主事之人,他要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家人,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天长和雨堂都守在雨轩的身边,兄弟三人手拉着手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江湖险恶,江湖中的很多毒药,都可以无形的进入人的身体。 更何况,雨梦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已经用软骨散让众人失去了力气。所以。这些人只能任人宰割。 虽然药性会在四天后渐渐的消散但是,此时,就在现在,沈家的几个兄弟,对目前的状态都无能为力。 不早说他们动用武功救人,就算是想自救都已经成了奢望。 雨堂怒视着自己的妹妹沈雨梦。在这个沈家,真正与自己是一奶同胞的兄妹,只有雨梦。 雨轩痛苦的说:“妹妹,难道你就真的狠心要除掉我沈家的人嘛?你这样做,对你会有什么好处呢?” “哈哈哈……”雨梦一阵狂笑说:“大哥,我沈雨梦可没有你那么愚蠢。我要得到的是沈家的财产全部的财产,而不是一点点可怜的嫁妆?我是沈家的大小姐凭什么要跟这些贱人平分财产,这样对我不公平。” “妹妹,他们是我门的亲人,你怎能随意的降低他们的身份。难道你不知道。在这个世上最为珍贵的就是亲情吗?” “哈哈哈……”雨梦狂笑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大哥你别天真了亲情是什么?亲情那么珍贵,你不同样是亲手杀了花清香吗?” “你!”沈雨轩气的咬牙切齿的说:“沈雨梦,你好有脸说,我沈雨轩为什么会亲手杀了花清香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为什么我们一再的迁就与你,你就是不知道悔改呢?” “悔改?我为什么要悔改,我做错了什么?倒是她花清香在沈家,一声号令便可以在我沈家指手画脚。她有没有把握沈雨梦放在眼里?”雨梦收起笑容,用手指着沈家人说:“看在奶奶和我娘份上我可以饶了你们的命。但是。从此后你们不能再踏进沈家半步,否则,我沈雨梦定会定会讲你们斩杀定不留情。” 这时,假的蝶儿凑近雨梦说:“小姐我们的计划破坏了,全部都是这个彪汉的事。若不是他带人救走了蝶儿我们何至于费这般周折。若是计划不变,也许此时,花清香早就没奴婢给杀了。 “对,都是这个彪汉,本小姐一定要亲手把他给杀了。” 雨梦款步的走到彪汉的身边,怒视着只剩下半条命的彪汉。 彪汉本就深受重伤,原本就衰弱的不能自理,现在又被逮到了地道里,如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雨梦俯身,狠狠的打了彪汉一个耳光,“都是你这个奸贼,救走了蝶儿那个贱人贱人,破坏本小姐所有的计划,你去死吧!” 雨梦从侍卫的手中夺过一把宝剑,就要杀了彪汉,被假的蝶儿——蜜儿给拦住了。 “小姐既然这个彪汉那么可恨,干嘛要让他死的那么痛快。”蜜儿看着奄奄一息的彪汉说:“小姐不如您就把这个彪汉交给奴婢,奴婢会让他生不如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好,本小姐就把这个恶徒交给你,你就好好的关照他吧。” “小姐,奴婢一定会让您满意的。只是,小姐曾经答应过奴婢的事,不知小姐还记不记得?” 雨梦斜视了一眼蜜儿,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说:“当初本小姐只是答应你做大哥的偏房,不过你放心,本小姐不让大哥有正房夫人,也算是对你有个交代了。” “谢过小姐,只要是能和大少爷在一起,奴婢便再无所求。” 蜜儿心中暗自高兴,只要自己可以得到沈雨轩,还在乎什么名分。只要是给她一点时间,他便会什么都能得到。 雨梦也在想,只要自己得到沈家的财产,就会除掉这个蜜儿,以绝后患。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本小姐有了江山,还要你干什么呢? 她们两个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她们两个的共同的敌人便是巧儿。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她们两个走到了一起。 当初雨梦把蜜儿从牢里救出来,就是想利用蜜儿,来对付花清香和蝶儿 蜜儿此时手里拿着一颗针,狠狠的扎在彪汉的身上,尤其是彪汉的伤口上,疼的彪汉狠狠的咬着牙就是不出声,不敢叫出来。 蝶儿看着彪汉所受的罪,心中不安。彪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自己。 蝶儿紧咬牙关的做起来罪蜜儿说:“你这个恶魔,有什么不满冲我来这不关彪汉的事。” 蜜儿怒视了一眼蝶儿,便扭动腰肢走到蝶儿的身边看着蝶儿受伤的样子说:“蝶儿,本姑娘怎么会忘记你这个贱人,今日本姑娘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你敢!” 雨堂丝毫没有力气,只是用他恼怒的眼神告诉假的蝶儿自己对她的不满情绪。 蜜儿看了一眼雨堂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中的钢针,对准蝶儿的肩膀,狠狠的扎了过去。雨堂能够听到的,只有蝶儿的惨叫声。 雨堂听到蝶儿的惨叫声,心疼的不能自已,怒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因何如此狠毒。” 天长冷笑一声道:“二哥如果天长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恶毒的迷人,一定是狱中的蜜儿。” “你说什么?蜜儿不是已经在狱中上吊自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雨堂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天长不敢相信天长所说的话。 “二哥,恐怕大姐的手,已经伸到了狱中了。” 雨梦又是一声狂笑,“天长,你不过是我沈家的一个奴才,竟然敢称呼本小姐为大姐,你也配。”雨梦说完话,便狠狠的给了天长一个耳光。 此时,就算一个小孩子,也可以杀了动也不能动的天长所以,天长能够表达愤怒的方式,只有他的眼神。天长的眼神中带着用满腔的怒火,狠狠的看着雨梦。 “你这个奴才,今天本小姐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奴才该死的方式。”雨梦拿起手中的宝剑,像天长的身上刺去。 好在天长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动了身体,但是,天长的腿上还是中了一剑,鲜血瞬间的流了出来。染红了天长的衣服。 “天长,我的儿子。”喜眉眼看着儿子中了一剑,鲜血染红了衣裤,便心疼的喊了出来。 “沈雨梦你给我助手,难道我沈家就该遭此一劫,骨肉相残吗?”沈老太君颤抖着声音,阻止着雨梦的恶行。 雨梦冷笑一声说:“奶奶,这个天长被雨梦抓住的时候,可是大骂雨梦丧心病狂。所以雨梦已经教训他一顿了。既然奶奶不允许雨梦伤害沈家的人,那么雨梦就杀几个与沈家没有关系的人如何?” 雨梦吩咐道:“来人,把那几个贱人给我带上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陈妈,胡婆和桂生,被带了上来。 陈妈原本就受了伤,被雨梦抓住后又受了刑,所以,满身是血的倒在众人的面前。 桂生也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浑身是血,不能独立的行走。 胡婆更惨,已经被雨梦折磨的不省人事。 雨梦欣赏着这些人,仿佛实在欣赏着一件自己的作品一样,满意的点点头。 “奶奶,您是不是觉得,雨梦对天长还算是留了情面?”雨梦探寻似的看着老太君,不等老太君回答,便说:“来人,把天长的衣服脱掉让他们看看,我沈雨梦有没有为天长留了情面!” 这时,几个侍卫已经冲到天长的身边,把天长从沈家兄弟的身边拉出来,脱掉了天长的衣服。 正文 第137章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天长的衣服被扒开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天长的 身体办事鞭痕,流出的鲜血已经凝结,带着一股腥臭味。 天长沈家人都 吃惊地看着他,便下意识的把衣服往身上拽,安慰众人说:“没关系的,难男人挨几鞭子算不了什么。” 老太君原本就喜爱天长,自从知道天长是沈家的子孙,更合适高兴地不得来了。 老太君看着天长吗,满身的伤痕,心疼的走到天长身边,脚步螨珊,浑身颤抖的,轻轻地抚摸着天长呢说:“雨梦,天长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可以对他下此狠手,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人性?” 雨梦不屑一顾的反问道:“奶奶,人性多少银子一斤,人性可以换来万两黄金吗?人性可以让我拥有富贵荣华吗?如果不可以,我要人性有什么用!” 老太君俯身轻轻地把天长抱在怀里,抚摸着天长消瘦的脸庞说:“天长,你可受苦了,我的乖孙儿啊,呜呜呜……” 哭声是有感染力的。老太君的哭声引得沈家人都痛哭起来。 现在,不管是沈家人,还是沈家人的朋友。都被天长所感动。 大家都明白,天长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对大家说,反而照顾旧病复发的沈雨轩。他这样做,只是不想让众人担心,才把自己的上藏在衣服里。 在这个人间地狱中,女眷被分开,单独的关在大厅的东侧。男人被用了日软骨散,关在大厅的西侧。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侍卫,就像凶神恶煞般的狰狞。 人人都愁眉不展,怒上心头。沈雨轩真想站起来,杀出一条血路,把自己的家人就出去,逃离雨梦的魔掌。但是,沈雨轩此时,就像一摊烂泥一样,身不由己。 墙壁上的火把在燃烧,假的蝶儿在折磨他最疼爱的蝶儿。彪汉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与彪汉一起深入虎穴救出蝶儿,而受伤的人,相互的对视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有阳光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时辰。大家多希望她们的花清香,就在此时出现在他们身边,来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花清香紧张地安排着众人深入地宫的事宜,现在,人们不知道雨梦到底有多少人马,不知道沈家人是不是安全,不知道沈家人在那个幽暗的环境中,还能坚持多久。 “报” 韩家派来的官兵和开封府派来的官兵,已经全部到齐,并且已经在沈家开始巡逻。 前来报事的人是官府的官兵,“禀告大人,沈家已经搜查完毕,并无可疑之人。” “知道了,再查,退下吧。” “是” 说话的便是开封府的带刀护卫蓝田,他负责沈家的防卫工作。 “大人,请您的人马在沈家周边加紧搜查。” 花清香抱拳拱手,神情极其的紧张。沈家连主子带奴才,还有前来助战的朋友,有上百口人之多。他们现在身在虎穴,生命的不到保障,花清香怎能不紧张呢。 “大少奶奶, 蓝田定会做好防卫工作。你们可以放心的行动了。” 蓝田不善言语,个子不高,但是确实一员良将,有万夫不当之勇。蓝田是冯渊的好友,跟沈家兄弟也有几分交情,如今沈家出现这等灭绝人寰之事,心中也感到不安。 花清香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带领着沈家的人抱拳,以示感谢。 现在,众人都知道,时辰耽搁不得。哪怕只有耽搁一柱香的时间,他们的亲人就会遭到雨梦的毒手。 花清香身居主位,开始调兵遣将。 “和风” “和风在。” 和风紧锁双眉,恨不得马上领命,冲向虎穴,救出沈家的人,救出他心爱的姑娘。 “和风,你带领五十人,从柴房的地道攻入,按照我们规划的路线,直接到达地久所说的那片空地。” “是” 和风点齐了人数,直奔柴房。“雨瑶,和风大哥来了,和风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明理” “二姐,明理在。” “明理,你带领五十人从静心堂的地道攻入,按照地久所画的地图攻入,在空场地周边支援和风作战。” “是二姐,明理领命。” 明理心里一直都惦念着那个在秋千上,想蝴蝶般飞舞的安然姑娘。有的人,你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也忘不掉了。 “高照” “二姐,高照在。” “高照,你带领五十人,从金满堂的地道口攻入,按照地久的地图,与明理汇合。” “是,二姐,高照领命。” 高照同样惦念着那个上蹿下跳,像个小跳蚤一样的美丽女孩。她的纯真善良,就像一阵春风一样,吹进了高照的心里。 当高照得知他的小跳蚤身负重伤之时,急的直原地打转。他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他心爱的女孩。 “地久” “大嫂,地久在。” “地久,你带人从后花园直接攻入地道,见到可疑之人斩立决。” “是,大嫂。” 地久早就已经坐不住了,她回到沈家才知道,哥哥失踪了,娘也被抓了,外婆被抓了。沈家人走被抓起来了,对于地久来所说,这样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雨夕。” “大嫂,雨夕在。” “地久,你带人从福满堂的地道攻入。沈家地宫的路线虽然有改变,但是,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雨梦只是想跟我们玩迷宫的游戏,所以你要切记,切勿焦躁,遇事要沉着冷静。沈家人的性命能否保全,你这一队救援的人马是关键。” “大嫂,雨夕领命。” 雨夕深知,沈家地宫的地道交错复杂。但是,只要抓住一条主路走,就不会走错路。 雨夕,地久和门主分析,雨梦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去破坏地道的主路,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以此来迷惑对方,走入迷宫。 雨夕和地久甚至地道的玄关,所以,花清香才把救援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三叔” “清香,三叔在。” “三叔,你带人从静心堂的正堂的地道攻入。若是遇到新挖出的地道要多加留意,地道之内环境复杂,三叔一定要沉着,切勿中了雨梦的奸计。” “是,清香,三叔领命。” 沈青松是受母命,前来助战沈家的。若是沈家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会到华阴县,怕是不好交代。 虽然之前,沈青松远在华阴县,与沈家并无交集。但是,当他真的接触到沈家人的时候,还是有一种锁不住的亲情紧紧地锁住了沈青松。 终究是血浓于水,终究是骨肉亲情。沈青松此时不敢有半点的疏忽,因为他每走错一步,都会为沈家人的安全带来威胁。 “二叔,您身上有伤,不以作战。您就留在沈家坐镇,掌控全局。” “是,清香,也只好这样了。” 花清香转身看着门主,门主现在已经是心力憔悴,他怎么也走不出对金钏姐妹的亏欠。 若是金钏姐妹还在,若是金钏姐妹的忠心还在,杀神门怎么会落得如此的光景。 如今不但杀神门覆灭了,连自己的老娘都被雨梦抓了起来,生死未卜,他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这样的打击。 “门主,请您与清香同行,我们杀入地宫救人。” “是,大少奶奶,合冲领命。” 合冲现在只享受人雨梦,为金钏姐妹报仇,为自己的杀神门雪耻。 他在江湖上历经几十年的风霜,一直有雄霸武林的宏愿。但是,现在,他唯一的愿望便是救出自己的老娘。 “府医,你带上足够的药品,带上官府的军医与清香同行。” “是,大少奶奶,在下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大少奶奶一声令下。” 府医牵着静儿的手,把静儿交给了沈青峰说:“二老爷,还请您暂时照顾好静儿。她现在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很乖的。” 静儿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乖乖的坐在和沈青峰的身边。 “德哥哥,静儿乖乖的,你要早点回来姐静儿。” 府医把静儿抱在怀里,安慰的说:“静儿乖乖的听话,德哥哥和快就回来。”说完便转身离开。 静儿乖乖的坐在沈青峰的身边,不说话,只是像个孩子一样的无助。 “静儿,这就是你的家,你无需拘束。” 静儿睁大眼睛,开心的说:“二老爷,这还是静儿的家,静儿困了,快可以去睡觉吗?” “去吧,只是,你不能离开静心堂的正堂就好。” “嗯嗯,静儿乖乖的,静儿不乱跑。” 沈青峰此时感觉有些不适,毕竟被人重重的打伤了。虽然已经用过了幽谷山庄的还魂丹,但是,还是感觉疼痛难忍,便斜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静儿见沈青峰不舒服,便在药箱中拿出府医为她制作的药丸,说:“二老爷,这是信德哥哥给静儿的药丸,吃了头就不疼了,您也吃一粒吧!” 沈青峰看见静儿天真的样子,蛮可爱的。而且,静儿的举动,也让沈青峰有了一些小小的感动,便说:“静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老也没有事。” “二老爷不乖,生病了不吃药的人都不是乖孩子。” 沈青峰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把药丸放在了嘴里。可是不久,沈青峰便觉得眼皮发沉,很快便昏昏欲睡了…… 再说地宫里的沈雨梦,手里拿着一张文书,交给了老太君。 看样子,这张文书对雨梦很重要。雨梦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太君,似笑非笑的说:“奶奶,只要在这份文书上签上您的名字,和沈家的公章,雨梦就会放过这些贱人,放他们一条生路。要不然,你就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的,死在您的面前吧。” 雨梦把文书交给了老太君,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太君,嘴角上扬,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雨梦为了这份文书,整整的筹谋了五年。这张文书包含了沈家在各地所有的店铺,包含了沈家所有的地产和房产,包含了沈家所有的财产。尤其重要的一点,这份文书包括了,沈家在幽谷山庄的百分之二十的财产。 这百分之二十,是幽谷山庄给花清香的嫁妆,原本属于百花园,现在,雨梦竟然想据为己有。 如此贪婪,如此卑鄙,如此恶劣的行为,居然是雨梦的手笔。这样的结果,实在令老太君那一接受。 老太君看完雨梦递过来的文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怒目圆睁,怒道:“沈雨梦,你休想。” 雨梦冷笑一声,用绢帕掩面,在这个空荡的地宫内,显得结尾的阴森恐怖。 雨梦的一声金黄色的凤冠霞帔,,身上的珠光宝气在火光的闪烁中,极为的耀眼,金光闪耀。 蜜儿折磨了那么多人,很满意的后回到了雨梦的身边。 “大小姐,看来蜜儿日后要称呼您为主子了。” 蜜儿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一样,讨好雨梦。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完全的得到雨梦的信任,才会有一天,打败雨梦,拥有她所拥有的一切。 “你们还不快给主子见礼。” 蜜儿手里拿着绢帕,来回的摆动,在地宫里张罗着,让这些侍卫给雨梦见礼。 “属下见过主子,主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行礼的声音,响彻地宫。 雨梦满意的发出一阵狂笑,“奶奶,您就放心吧!我沈雨梦一定会将沈家发扬光大的。哈哈哈……” 雨梦的笑声嘎然止住,随后,她的眼神便冷峻起来,眼神中的光凶恶无比。“奶奶,只要您签下这份文书,雨梦定不会亏待与您。” “你休想,老身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好好,奶奶,您不愿意做恶人,孙女也不为难您,您就先坐下休息一会。” 雨梦命人把老太君,扶到了座位上,沏好了茶。茶香在这个地宫中慢慢的散开,清香无比。 沈家人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定更天了,此时便觉得饥肠辘辘。滴水未进的她们,真的很难抗拒食物和水。 “娘,您是沈家的掌家夫人,大权在握,这件事也只能您来成全雨梦了。” 雨梦又把文书交给了晴柔,晴柔结果文书看也不看,便给撕了。 “雨梦,你好歹也是沈家的人,你怎能这样的阴毒。你别叫我娘,我当不起。” 晴柔不在说话。转过身,坐在婉玉的身边。 雨梦并不恼怒,只是冷笑一声道:“娘,在您的心中,只有花清香,只有 蝶儿和冬儿。在您的心中,雨梦真那么重要吗?安然算是个什么东西,您带她就像掌上明珠一样。可是您对我怎样?” 雨梦委屈的看着晴柔,眼泪就像是从天而降,说来就来了。“娘,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女儿出嫁了,只有那些少的可怜的嫁妆,但是,沈家的万贯家产,最终只会落到花清香的手里,女儿心有不甘,您知道吗?” “雨梦,说话要讲良心。你出嫁,沈家给了你城东所有的店铺,那些嫁妆,已经占据了沈家在汴梁城店铺的十分之一。试问,在汴梁城,还有谁比你嫁的风光 。” “哈哈哈……娘,那些嫁妆 能抵得上沈家财产的二成吗?但是花清香出嫁,幽谷山庄却用二成的财产作为嫁妆,难道此时,您还说您的心理有我吗?” “幽谷山庄的女儿花清香出嫁,嫁到婆家,全心全意的辅佐婆家走向昌盛。而你呢,出嫁不足一年,便把婆家大部分的财产,划到你自己的名下,便把你的相公给休了。你怎么和花清香比。” “好,娘!” 雨梦气恼的转过身去,又在蜜儿的手中,结果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书,说:“娘,这份文书您签还是不签。” 晴柔斩钉截铁的说:“不签。” “好,娘,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雨梦恶狠狠地把文书摔在地上,对身边的侍卫说:“来人,把天长的脑袋给我砍下来。”然后斜视了一眼晴柔,用余光扫视了沈家人一眼。 她见沈家人惊恐怪怪的看着自己,便心中暗自高兴的说:“奶奶,娘,我要让沈家人,一个一个的倒在爱你们面前,我看你们什么时候欠下我的文书。” 雨梦的美梦刚刚开始,便被安然的一把飞镖给打碎了。 安然见不能再等了,所以,决定拼一个鱼死网破。 她见侍卫举起了手中的刀,大刀正要向天长砍去,所以,便从衣袖中抛出飞刀,结果了那个侍卫的性命。 安然飞身而起,直奔雨梦而来,,想要来一个擒贼先擒王的战术。但是很快,安然便被侍卫拦住了去路。一场凶杀恶战,便展开了帷幕。 雨梦吃惊的看着安然,怒道:“贱人,你居然会武功?你隐藏的真好啊!” “大姐,安然原本还想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迷途知返,安然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居然想要杀了四哥,这样的事,安然绝不允许发生。” 雨梦“哈哈……”的狂笑道:“好有谁,你们还有谁会武功,是本小姐不知道的?” 婉玉起身道:“雨梦,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婉玉说完,便飞身而起,来到沈雨轩众人的面前,以免她们遭受不测。 正文 第138章 你们两个真麻烦 雨梦怎么也想不到 ,婉玉会武功,而且功夫之高令人吃惊。 她千算 万算也没有算到,在沈家,两个最安静的人,婉玉和安然居然是深藏不漏的武功高手。 “婉玉,你个 贱人,你居然会功夫,你隐藏的够深的。” 雨梦气急败坏,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点疏漏,竟然差点毁了自己所有的计划。 “拿下婉玉这个贱人,本小姐定有重赏。”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雨梦手下的杀手,一攻而上,把婉玉包围起来。 雨瑶是婉玉的女儿,她看见婉玉有危险,便把身上的雪锻抛出去。 雪锻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婉玉则飞身而起,抓住雪锻。 雪锻在飞舞,包围圈中的人在惨叫。雪锻中飞出的暗器,无情的打在这些杀手的身上。 雨梦看见婉玉已经大开杀戒,便更加恼怒。 令她恼怒的不止是婉玉一个人,还有安然。 安然的功夫更加的让雨梦吃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安然这个往日里文静,少言寡语的女孩,功夫居然如此之高,完全出乎自己的想象。 更有甚者,雨瑶和雨琪,居然也会护身的功夫。而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外。 此时,沈家的奴才们,都已经把主子护在中间的位置,用自己的身体围成一道人墙。 混战之中,陈妈把胡婆保护起来,“胡婆,你现在可以动吗?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来。” 陈妈也受了重伤,她只能用一只胳膊,把胡婆的手拽起来,拼命地逃。 “陈妈,我老婆子怕是不行了,你还是自己去逃命吧。” 胡婆此时,有气无力。她被蜜儿折磨的,已经像一个活死人一样。 她怎么也不能忘记,蜜儿那张狰狞的脸。 她更加的想不到,蜜儿可以偷梁换柱,金蝉脱壳,从牢中逃出来。 这不能不说,是自己对当初的计划疏忽了。也许从那时开始,杀神们便开始走向陌路了。 “哎呀,你们两个真麻烦。”枣婆在混乱中,冒死赶了过来,用尽所有的力气,把胡婆拽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也有几个杀手看见她们,便想顺手杀了她们,都被枣婆手中的火把给击退了。 “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还是我们老姐三个守在一起。” 枣婆就像是练杂技一样,手中的火把上下飞舞。也不枉她扫地扫了这么多年,这秋风扫落叶的功夫也不白给的。 “若是杀神们成事,老身会杀了你们。” 胡婆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在自嘲,还是对现实的无奈叹息。 有时,现实是很骨感的。胡婆老奸巨猾,到最后,也不过成了雨梦的阶下囚,受尽折磨。 “老天爷不忍心看见你,亲手杀了你的老姐妹,所以,你筹谋的事才没有成功。” 陈妈边说,边在胡婆的身边查看胡婆的伤势。 “是啊,都怪我鬼迷心窍,想要杀了你们连个好姐妹,所以,我得到了报应。” 胡婆舒心的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她现在只想看见儿子合冲,与儿子见上最后一面。 在沈雨轩身边,阿福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护住三位少爷。 阿福,地瓜,还有几个沈家的忠仆,誓死护主的决心,实在是令人感动。 “阿福,你带领大家去逃命。这是本少爷的命令,不得违抗。” 沈雨轩不想连累沈家的奴才,自己生死凭天由命。但是,他不想别人为自己送命。 若是婉玉和安然抵挡不住这些杀手,阿福这些人就算是因为保护自己死了,雨梦也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所以,当今之计,就是能有一个是一个,也免得这些忠仆,惨遭杀身之祸。 “大少爷,恕难从命。” 阿福依然观看者现场的形式,眼见婉玉和安然渐渐的败下阵来,便把手中的火把武动起来。 雨堂虽然也中了软骨散,但是,雨堂之前没有旧伤。所以相对来说,还可以行动,只是失去了攻击力。 如果兄弟三人,必须有一个人做出牺牲,去保护另外两个人,那么,雨堂一定会选择自己。 雨堂虽说是庶出之子,但是,他却一直在沈雨轩的教导下成长。长兄为父,雨轩作为一个兄长,他受到了雨堂的尊敬。 “阿福,地瓜听令。” 阿福和地瓜手中挥舞着火把,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护身的武器,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杀手,不敢走有丝毫的懈怠。 “二少爷,奴才在。” “阿福,地瓜,你二人速速保护大少爷和二少爷离开,不得违令。” “二少爷,奴才走了,您怎么办。” “阿福,你若是还是我沈家的忠仆,就应该知道,什么是服从命令。否则,即便雨堂能够活下来,也定不会容你。” 阿福犯难了,二少爷说的也在理。若是现在不趁乱逃走,恐怕前后,便不再有机会可以逃跑了。但是,这样的话,二少爷他孤军奋战,吉凶难定啊! 地瓜看出二少爷的决心,也看出了阿福的为难之处。 便急着说:“我说阿福,你就听二少爷的话,保护两位少爷先行离开,地瓜留下来,照顾二少爷。地瓜就是剩下一口气,也不会让别人伤二少爷。” 事到如今,阿福也别无选择。只好跪下来给雨堂了磕头说:“二少爷,您多加保重。” 说完,便命人背起天长和雨轩就走。 可是,雨轩和天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兄弟几人要死就死在一起。 雨堂知道大哥的心意,但是,总不能为了兄弟间的情义,而让沈家人全部死在雨梦的手中。 沈家的奴才受伤的受伤,拼命的拼命,护主而死的人,大有人在。 眼见婉玉和安然已经不能自保了,就在这时,地道里传出来喊杀声。人影一现,花万山飞身而至,他手中抛出的石子,像雨点一样打在了这些杀手身上,惨叫声立刻布满偌大的地宫。 幽谷山庄的暗士随后赶到,气势凶猛。幽谷山庄从不涉及江湖恩怨,但是,这并不代表,幽谷山庄可以任凭这些杀手任意妄为。更重要的是,他们伤害的是沈家,是幽谷山庄最好的朋友和亲人。 花万山出手,这些杀手怎么是对手,所以便很快的败下阵来。 “外公” 安然见花万山出现在这里,喜出望外。 她怎么也想不到,花万山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现,所以,满是惊喜。 花万山的出现,就像是一束灿烂的阳光,照进这个冰冷的世界,令人心鼓舞。 “干爹” 婉玉不能抽身施礼,只能隔空喊了一声。 现在,聪明一点的杀手,知道雨梦的大事已去,便择路仓皇的逃跑,逃命去了。 但是,即便是他们在乱找中,逃过了花万山的追杀,却没有逃过前来营救的福广等人。 福广与花万山汇合的时候,雨梦知道自己的大事已去,便挟持了沈老太君作为人质,威胁花万山。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危险的境地。雨梦现在大势已去,她所有的筹谋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她以为自己已经万事俱备,她以为她自己已经掌控全局。她以为自己成为金钱帝国的主君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就是剩下的这一步,断送了她所有的梦想。 沈家人清点了人数,这些奴仆死亡的就走五个,剩下的不同程度的都有伤。而这些被奴仆们拼死保护的主子,却没有受到伤害。 “雨梦,你还是放下屠刀吧!你的屠刀指向的是你的亲人,你的奶奶。你放开你奶奶,所有的事都好商量。” 花万山尽量的缓和了语气,对雨梦说:“雨梦,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老夫保你不死。” “哈哈哈……” 雨梦凄厉的残笑声传遍了地宫,也传到了迷路的花清香的耳朵里。 花清香顺着声音过来,终于找到了沈家众人。而她们已经从地宫内,迷路了一个多时辰。 “爷爷” 花清香怎么也想不到,可以在这个地宫里,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爷爷。所以便不顾一切的喊了一声“爷爷”,便像个孩子一样扑到花万山的怀里。 只有在见到花万山的这一刻,只有这时,花清香才知道,自己才十几岁,自己还是一个孩子。 “爷爷,清香好想您,呜呜呜……。” 花万山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掌上明珠,轻声地安慰。 “乖孙女,咱长大了,不哭好吗。爷爷在这里,爷爷就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好,爷爷说话算话,不许离开清香了。” “好好,爷爷把沈家的事处理好就带着你回到幽谷山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雨轩知道,自己的一纸休书已经斩断了自己花清香的婚事。但是,他不能没有花清香,如果没有花清香,他宁愿去死。 沈家兄弟就在沈雨轩的身边,自然知道,花万山的意思。把花清香带回幽谷山庄,不就是说沈雨轩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沈雨轩情急之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便昏了过去。 “大哥,你怎样了?” 花清香和花万山还来不及照看雨轩,便听见雨梦竭尽全力的呼喊道:“:你们这些人全部该死,你们都该死。” 雨梦的双眼通红,脸色蜡黄,疯狂的对众人狂吼。 雨梦此时的行为举止,此时的疯狂,沈家人无不熟悉。这不就是彼时沈雨轩吗? 此时,胡婆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她看见合冲安全的站在自己的身边,心中很是安慰。 “儿子,蜜儿并没有死,她就是假扮蝶儿的人。你一定要当心,千万别被她骗了。” “娘,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把您折磨成这个样子。” 合冲知道,老娘到了雨梦的手里没得好。 胡婆苦笑了一声,“儿子,还能有谁啊?还不是那个蜜儿。她这个人心狠手辣,娘落到她的手里,还能得好吗?只是……” “娘,只是什么?” “儿子,只是到了关键的时刻还是沈家人救了为娘啊!” 胡婆只是想再看儿子一眼,所以才强忍着活了下来。现在终于看见了儿子,便再也无法抵抗身疼痛了。 “儿子,若是你能活下来,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娘恐怕是不能再陪你了。” 胡婆就在离老太君不远的地方,她也看到了雨梦的异常。老太君危在旦夕,因为雨梦现在已经失去了自控的能力,随时都可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儿子,你要好好的活着。” 胡婆见雨梦举起了手中的刀,要向老太君砍去,便集中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扑向老太君。 与此同时,花万山手中的石子也打了出去,正好打在了雨梦的手腕上。 就这样,那把刀从雨梦的手中滑落,好巧不巧的落在了胡婆的身上,老太君毫发无损。 众人上山,雨梦就此被擒获。 但是,没有人看见假的蝶儿。也就是说,假的蝶儿落网了。 花清香轻轻的抱起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蝶儿。 此时,所有人都在此地汇合了。他们和花清香一样,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地道里,迷路了。但是,没有人看见假的蝶儿…… 此时,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沈青峰也在昏睡中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静儿已经熬好了中药,在身边守着。 “二姥爷,您感觉好点了吗?” 沈青峰看着静儿可爱的样子点了点头。 “二姥爷,静儿做错事了,您会不会把静儿赶出去。您若是把静儿赶出去,就等德哥哥回来好不好,要不然德哥哥就找不到静儿了。” 沈青峰觉得有点意思,便喝下了静儿手中的药,说:“静儿,你说说,你做错了什么事?” 静儿低下头,双膝跪下说:“二姥爷,刚刚漂亮的蝶儿姐姐来到这里,在老太君的卧房里乱翻东西。可是她好凶,还打静儿,静儿看她只是穿了蝶儿姐姐的衣服,不是真的蝶儿姐姐,所以静儿就让官兵哥哥把她先关起来了。” 静儿说完,便低声哭了起来。她担心自己被赶出去。 “二姥爷,这个蝶儿姐姐真的好奇怪啊。” 沈青峰一听,喜出望外,身上的伤也神奇的好了一半。 “静儿,你把蝶儿关在哪里了?” “就在那里。”静儿随手一指。 沈青峰顺着蝶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蝶儿被绑在那里。 沈青峰大惊失色,便急忙的赶了过去。走到近前,他怎么看,怎么是蝶儿。 “二叔,您怎么也跟着这个疯丫头一起疯啊,还不快给我松绑,都疼死我了。” “好的,蝶儿,静儿她不是故意的。” 沈青峰说完,就要给假的蝶儿松绑。 “不行,二姥爷,这个人不是漂亮的蝶儿姐姐。您再看看,看她的眼睛。” 蝶儿急得都哭了,但是,她依然守在蜜儿的身边,不让沈青峰给蜜儿松绑。 沈青峰知道有假的蝶儿存在,为了小心起见,沈青峰果然又仔细的端详了蜜儿一遍,果然在蜜儿的毒辣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来人,给这个人再加两道绳子,别让她跑了。” 沈青峰摇摇头无奈的笑了一下,自己堂堂的沈家二姥爷,居然还不如一个痴傻的静儿。 “二姥爷,您的肚子饿了吧。静儿已经给您做好饭了,您可以吃饭了。” 沈青峰越来越觉得这个静儿有点意思。早知道这可是一个不害人就不能活的恶魔。 看来,幽谷山庄的百花散的确名不虚传。 “蝶儿,你给二姥爷做了什么饭啊!” 静儿开心的说:“静儿给您炖的鸡汤,可香了。” “静儿,你会做饭吗?” “对啊,人家的媳妇都会做饭。若是静儿不会做饭,人家会笑话静儿懒惰的。” 静儿的举动完全像是一个孩子。那么天真无邪,那么可爱。 看来,府医教给静儿做饭,真的是要下一番功夫。都说大爱无疆,看来府医做到了…… 花清香众人,从地道里出来,没有想到,一条地道,可以挖的那么远。就像是迷宫一样。 “爷爷,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花清香抱住花万山的一条胳膊说:“若不是您及时的赶到,真不知道沈家会有什么后果。” “清香,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爷爷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呢?” “爷爷,那么您怎么会直接出现在地宫里,而不是沈家呢?” “我们在来的路上,看见路上有很多黄土,便寻根追源,找到了地道的入口。我想福广他们也是动了脑子,才会比你们早到地宫里。” 花清香也感到奇怪,便问道:“广叔,您怎么会出现在地宫里呢?” 福广笑了笑说:“大少奶奶,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在沈家酒楼里也不能安心。所以,就花钱雇了几个人,在在沈家的四周日夜巡逻。可巧,今日有人汇报,他们发现了沈家不远处,废弃的院落中有大量的黄土。所以,福广才带人在那里发现了地道,便赶了过来。”“真是狡兔三窟。”花清香恨恨的说。 正文 第139章 清香的脑袋要锈掉了 狡兔三窟,是的。 但是,狡兔也未必会有三窟。 花千树 听见自己的孙女这样说,便黯然一笑。她知道,这两条地道并不是一个人命人挖出来的。 按正常分析来 ,讲福广走的那条地道,应该是出自另一个人之手。因为这条地道的入口里沈家很近,而且这条地道应该是,雨梦所挖的地道的分支。也就是说,是在主道上分出来的。 这条地道的存在,也许雨梦根本就不知道。看来,一定是有人筹谋好了,做螳螂之后的麻雀了。 “清香,你又没有想过,这条地道可能是蜜儿准备逃生的地道呢?” 花清香听了爷爷的话恍然大悟,她真的没有想到这层关系。所以,她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撒娇的说:“爷爷,清香脑袋要锈掉了。” “哈哈哈……”花千树开心的看着花清香,眼中满是笑意和疼爱,那是人间至纯至爱的亲情,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情感。 “清香,不是你的脑袋锈掉了,是敌人太狡猾了。江湖险恶,有许多事是我门不能预料的。” 花清香停下脚步,现在花千树的面前,眼神中有一丝担忧的说:“爷爷,那么蜜儿会不会就逃跑了呢?” “不会” 花万山很肯定的说:“福广一定会命人守住地道的入口,蜜儿跑不了。” 花清香转身看了一眼福广,福广用力的点点头。 众人会意的一笑,不再说什么,继续赶路。 原来这条地道已经离沈家很远了。要不然,花清香等众人,怎么会迷路了呢?看来设计地道的人真是心机深重啊! 蜜儿会在哪里呢?这个人可真是一个魔头啊!此人若是不除,定是江湖上的劫难。 花清香见花千树他老人家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了一句,“爷爷,您说蜜儿会在哪里呢?” “静心堂……” 静心堂内,沈青峰吃罢夜宵,觉得自己的伤势好多了。看来,静儿一定是在鸡汤中加了止疼的药物了。 虽然,静儿现在比起之前来有些痴傻,但是,她依然是一个很机灵点孩子。若不是她当初错走一步,被人算计,恐怕她才是最难对付的对手。 若不是有人刻意的引导她走向邪恶,那么她将永远的这么天真善良。难道,对于精心算计,害人害己的静儿,这不是最好的归宿吗? 静儿之前的眼神中满是毒辣和邪恶,但是,她现在的眼神中,却清澈的像一汪水一样,那么美。 看来,静儿的变化也并非是百花散的作用。这里,离不开府医的精心调养。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静儿,谢谢你。”沈青峰真情实意的说了声谢谢。 “二姥爷,您不用谢谢静儿。德哥哥说,沈家是我门的恩人,我们要报恩,才不枉为人。” “德哥哥!” 沈青峰默念了一句,心中很是安慰。 “二姥爷,德哥哥回来了,静儿闻到德哥哥身上的草药香了。” 静儿开心的样子,感染了沈青峰。 此时,沈青峰也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终于,大批人马,鱼贯似的从静心堂的后门出来了,为首的正是花千树和花清香。 沈青峰看见花千树,真是又惊又喜。花千树能来到身家助阵,那就像是老中医碰到顽疾一样,手到病除。 所以急忙起身,殷勤的迎接过去,急忙施礼道:“大伯,您什么时候到的,青峰怎么不知啊?” “青峰,大伯直接走的地道,没有走沈家正门,你怎么会知道呢?” 花千树赶忙的扶起沈青峰,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说:“青峰,你可是显瘦了很多啊!快快请起。此地并非是讲话之所,很多人都受伤了,需要救治。” 这时沈青峰看见,雨瑶和雨琪搀扶着喜眉,安然背着冬儿,婉玉背着蝶儿。 和风背着沈雨轩,高照背着雨堂,明理背着天长,沈青松背着老太君,雨夕背着阿心,都从地道里走出来。 余下的都没有受伤的奴仆,都自己走出来。受了伤的奴仆都被人抬了出来,尤其是彪汉,已经不省人事了。合冲背着胡婆,也匆匆的赶了过来。 沈青峰感到非常的惊讶,急忙说:“大伯,他们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呢?” “家门不幸啊!”花千树急忙的让出一条路,咳声叹气的回了一声,便安排着救治伤员去了。 沈青峰也忙着安排早已经请来的郎中,为受伤的人治伤。 在这里面受伤最终的不过是蝶儿和彪汉。他们两个分别被安排在舒适的房间里,接受治疗。 而余下的的人,伤势都相对来说轻一些,至少不会致命。 那么这里面有一个人,必须是急需治疗的。那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救下老太君的胡婆。 因为当时,只有胡婆是离着老太君最近的人。 合冲不知道沈家会不会救自己的母亲,因为,今日所有的灾难,始作俑者毕竟是他们母子。沈家所有的不幸,也都是他们母子亲手造成的。 “门主,伯母怎么样了。” 沈青峰急忙帮着合冲,把胡婆从合冲的背上放了下来。 合冲还没有说话,眼泪先掉下来了。“青峰兄,我娘凶多吉少啊!”说完便无助的哭了起来。 “门主,你哭什么啊,还不赶快的救人!”老太君在锦绣的搀扶下,来到了胡婆身边。看着人事不醒的胡婆说:“真是一念之差毁终生啊!” 沈青峰见老娘并未受伤,急忙双膝跪倒说:“娘,您老人家受惊了。” 老太君转过身,转过身,对沈青峰说:“儿啊,为娘还好,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折腾。你赶紧的安排人救救胡婆,她最后为为娘挡了一刀啊!” “是娘,儿子马上安排人去办。” 此时合冲终于双膝跪倒,痛心疾首的说:“老太君,合冲是杀神们的门主,是今日劫难的始作俑者,合冲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向沈家谢罪。” 合冲没有想到老太君会救自己的娘,也没有想到沈家到现在也没有把自己抓起来治罪。 雨梦已经落网了,自己的娘也被救出来了。按说,他们之间的合作已经结束了,沈家足可以将他抓起来治罪了。 “门主请起,现在还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床前尽孝,你现在应该守在胡婆的身边。至于她老人家能不能转危为安,还要看她的造化。” 花万山说完,俯身把合冲扶了起来。 花万山那时什么人,不管是在官府的关系,还是在江湖上,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可以俯身把合冲扶起来,那就是给了合冲好大的面子。 不是花万山不明黑白,不辨是非。而是,杀神们在江湖上潜伏了二十年,根深蒂固。虽说现在已经覆灭了,但是,若是合冲重拾旧部,东山再起,也不是难事。 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不是要把合冲给抓起来,而是要稳住他,避免杀神们的余孽再起风波。 合冲毕竟是一门之主,所以对此事心知肚明。 “老庄主,合冲何德何能,能够受得起看老庄主的俯身搀扶,合冲惭愧啊!”合冲说完,再次双膝跪倒,以示自己的受宠若惊。 静心堂中,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大的医馆,沈家人都在正堂上休息,疗伤。那些奴才们都被安排在下人房,休息的休息,治伤的治伤。 深更半夜,沈家好不热闹。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皎洁明亮。星光闪耀,挂在夜空中,点缀着夜色美丽的风景。 风吹过来,冷气逼人。深秋的夜,只有风声在动,风吹过后,万籁寂静。 花万山已经带领幽谷山庄的人回到了百花园,这些人长途跋涉,又经过激烈的打斗,都已经睡了。 而老太君经理了这一整天的折腾,也已经累的摊在软榻上昏昏入睡。她的眼角流下了热泪,那是什么,是痛惜的眼泪。 不管怎么说,雨梦的命是保不住了。雨梦即便是有千般的错,万般的恶,那也是老太君的孙女,她的掌上明珠。 如今雨梦犯下了大孽不到之罪,诛杀亲人,虐待亲人,谋夺家产,设计陷害自己的亲哥哥。这样的罪行哪一样可以让她活命啊! 老太君在睡梦中,呼唤着雨梦的名字,“雨梦,别淘气,快从房上下来,当心摔着你……” 老太君此时心如刀绞一般,迷迷糊糊的,眼泪不间断的流下来。 花清香为老人家擦去眼泪,吩咐府医给老人家准备安神药,便去看蝶儿了。 蝶儿的伤很重,先是被蜜儿毒打,后又被蜜儿用钢针扎身,所以现在是高烧不退。 若不是花万山拿来了幽谷山庄的还魂丹和解毒丸,为蝶儿服下,恐怕蝶儿的性命不保。 花清香紧紧的握住蝶儿的手,恨恨的说:“雨梦,蜜儿,花清香绝不会放过你们!” 蝶儿紧皱双眉,疼痛让她不能安然入睡。 花清香坐在蝶儿的身边,心疼的流眼泪。就连花万山都没有办法让蝶儿醒过来,这世上还有谁可以拯救她的蝶儿。 “娘子” “大嫂” 沈雨轩和沈玉堂被福广和阿福搀扶着进来。 沈雨轩是旧伤复发,又被用了软骨散。雨堂则是被人用了软骨散,身上没有力气。虽然已经吃了花千树的解毒丸,但是,身体恢复正常,还需要一段时间。 福广和阿福给花清香行了礼,便出去,在外面等着召唤。 “蝶儿,蝶儿。” 沈玉堂伏在蝶儿的身边,看着蝶儿紧锁的双眉,心疼的把蝶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蝶儿,你醒醒,你醒醒吧。” 雨堂宁愿这样受罪的人是自己。他恨透了那个蜜儿,真的很想把蜜儿给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他更恨雨梦,作为沈家的人,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现在,随着雨梦和蜜儿的落网,沈家的危机也就此解除了。可是,若是没有蝶儿的陪伴,对他来说,每一天都是生命中的危机。 “娘子,你还好吗?” 沈雨轩关心的看着花清香,他无力的坐在蝶儿身边的椅子上,瘫坐在那里。 他之前受伤的时候,是他误杀花清香的时候。对于他而言,没有花清香,他的生命将没有任何的色彩。 现在,他的旧伤复发,又中了软骨散的毒,身体根本就不能自由的活动。 看来,雨梦对他和雨堂还是留了情面,只是给他们用了一成的药物,否则,他们将永远生活在瘫痪中。 花清香一直都很关心沈雨轩,她看着沈雨轩痛苦的样子,不由自主的走进沈雨轩。 “雨轩,你还好吗?” “娘子,为夫不好,为夫好想你。” 雨轩说完已经泪流满面,双眼痴痴的看着花清香。他生怕花万山明天就会带着花清香离开,就在下一时刻,花清香就会就离开他。 沈雨轩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从开始,就怀疑花清香决断的错误性,否则,他也不会被雨梦利用,做出伤害花清香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错了,他宁愿承受任何惩罚,只要花清香不离开他。沈雨轩只要花清香不离开他。 “娘子,你愿不愿意再给雨轩一次机会,雨轩错了,雨轩错了!” 花清香看着痛心疾首的沈雨轩,心疼的真想去抱住他。但是,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更准确的说,是她怀中那一纸无情的休书,控制住了她。 “雨轩,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免得家人为你担心。” “娘子……”沈雨轩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雨堂说:“蝶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雨堂激动的喜极而泣,紧紧的握住蝶儿的手。 花清香急忙冲到蝶儿的身边,可是,花清香还是止住了脚步,回过头,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沈雨轩,一起来到蝶儿的床前。 只见蝶儿的眼皮动了两下,双眉紧皱,神情极为的痛苦。 蝶儿努力了几次,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睁开了眼睛。 对于蝶儿而言,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渐渐的,渐渐的,周围的一切开始清晰。 蝶儿先看见的人表示沈雨堂,沈雨堂哭红的眼睛痴痴的看着蝶儿,他的眼神一刻都不想从蝶儿的身上离开。 “雨堂” 蝶儿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在她身边守候的雨堂听的却很清楚。 “蝶儿,雨堂在。” “雨堂,你受伤了吗?她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蝶儿上一眼下一眼的上下的打量着雨堂,那种从心底发出的爱,表露无遗。 就在这一刻雨轩的亏欠蝶儿的心,归于平静,因为这种关心,这种爱,可以欺骗自己,却不能欺骗别人。 蝶儿终于找到了幸福,找到了自己深爱的人。 但是雨堂却不能控制的大哭起来。 在雨轩的记忆中,雨堂只是在五年前,自己的母亲设计陷害晴柔和婉玉时,知道真相的雨堂,就这样,躲在角落里大哭起来。 雨堂知道,蝶儿在关心自己,她怕自己也受伤了,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样的痛苦是怎样的折磨着他心爱的女孩,雨堂想到这里,便把头埋在自己的手里,哭的浑身颤抖。 “蝶儿,雨堂没有受伤,雨堂没有受伤……”雨堂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蝶儿又看着花清香和沈雨轩,强做笑容的打了声招呼,便又昏睡过去。 “沈雨梦,蜜儿,我要杀了你们!” 雨堂真想站起来就有,去杀了雨梦和蜜儿,怎奈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所以,只好坐在原地,守在蝶儿的身边。 “雨轩,蝶儿现在应该没有大碍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沈家的巡防问题,清香自己做好了准备。沈家大敌已经除掉了大敌,你就放心吧!” 花清香有出门,命福广带着沈雨轩离开了。她现在只想让沈雨轩好好的休息休息,也免得他劳累过度,身体吃不消。 “雨堂,你也回去休息吧。蝶儿交给9我你就放心吧!” “大嫂,雨堂想陪着蝶儿,若是蝶儿醒来看不见我,他会着急的。” 花清香见雨堂心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因为她的小跳蚤还在昏迷中,若不是爷爷亲自前来,怕是这只小跳蚤是跳不起来了。 冬儿正在喝鸡汤,鸡汤是静儿熬的。 冬儿看见花清香,手里捧着碗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花清香走到冬儿的面前,冬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生死一线,冬儿已经领略到了生死离别的残酷性。他再也不要和小姐分开,因为她知道,这种痛苦太折磨人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姐妹两个谁也不说话。拥抱中,姐妹两个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想要保护自己最亲的人,就要保护好自己。这是生存的首要任务。 夜好静,沈家的人都有心事,基本上都没有睡觉。 锦绣忙里忙外的,得不到休息。看见花清香便忙命人沏茶,又出去忙了。 沈家的奴仆受伤的人很多,锦绣要忙着给他们安排郎中,忙着包扎,现在,沈家的一切事宜,都有锦绣做主。 正文 第140章 你这个疯丫头 沈家就这样,在惊 魂未定中度过了一个不宁静的夜晚。 当黎明 的曙光划破天际,当初升的太阳冲破黑暗,沈家渐渐的忙碌起来,人们经过一夜的睡眠,终于感觉自己已经逃出了雨梦的魔爪,离开了那个人间的地狱。 觅珊和悦环已 经做好了早餐,她们一夜没睡,忙着照顾着受伤的伤员,又忙着赶做早餐。在沈家危难的时候,她们姐妹两个同心协力,在危难中彼此扶持,不离不弃。 五天后,阳光照进沈家的时候,官府的官兵和韩家派来的官兵,已经将沈家的地宫全部封死了。 官府的人,确保沈家已经安全后,奉命全部撤离。并且带走了那个罪恶滔天的蜜儿。 相信这一次,蜜儿没有机会再次从狱中逃出来。 若不是静儿那晚,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端倪,恐怕在雨梦所有的筹谋中,蜜儿才是这场阴谋的最大的赢家。 雨梦自知罪恶深重,在一个令人惊恐的夜黑风高之夜,上吊自尽了。 她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时化为乌有。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官府看在沈家是积善之家的情面上,把雨梦的尸体留给了沈家。 杀神门的门主是巧儿,并且已经被治罪,所以,合冲因此逃过一劫。后来,杀神门死灰复燃,改头换面,暂且不提。 沈家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奴仆们一如往日般忙碌。受伤的人被送到了秋满园养伤,枣婆全权负责沈家秋满园的管理。 沈家兄弟的伤逐渐的恢复,雨轩和雨堂已经可以自如的活动,只是天长还处在养伤期间,不过已经脱离了危险。 蝶儿和冬儿的伤势也在恢复中,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只是,沈老太君的情绪有些混乱,整日里魂不守舍的唠叨着雨梦的名字。 在她的记忆中,永远都是雨梦儿时的样子。她总是不知不觉的提起雨梦,然后又老泪纵横的暗自流泪。 与老太君处于一样状态的人便是晴柔。晴柔一直都处于懊悔中,懊悔她没有在雨梦第一次犯错误的时候,去管教她。总之,慈母多败儿,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沈家不能没有主事之人,所以,沈家的所有事宜,都由花清香暂为代理。 花千树带人离开沈家,前往南方救灾。实际上,他只是想和沈城西,独孤老爷子聚上一聚。老兄弟几个一起前往南方,一起行走江湖,重温他们年轻时的旧日时光。 独孤铁家有人预谋算计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就已经被花千树和沈青山消灭在摇篮里。 事后,独孤铁深感恐慌,并且为自己有这样的好兄弟,深感欣慰。 时光冉冉,沈家劫难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沈家也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这一天,花清香和蝶儿,搀扶着老太君和晴柔出门赏月,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梅园。 梅园因为雨梦的关系,已经成了荒废的园子。梅园里居住的沈家小姐,也都回到了自己娘亲的身边。 老太君和晴柔见景生情,便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这时,她们听见有人在玩雪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她们即亲切又恐惧,便睁大眼睛,看着花清香,在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花清香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搀扶着她们走进院子里。 梅园里的雪已经覆盖在地上,薄薄的雪花在地上随风而动。路过时,被踩过的雪花附在鞋上,并没有留下脚印。 “疯丫头,你若是再跑,我就不给你饭吃,看你不打死你。” 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我看你跑,看我不打死你。” “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你来啊!” “疯丫头,我看你再往外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给我站住。” 自从雨梦死后,晴柔水米不进,日日以泪洗面。她原本不想出来,可是禁不住蝶儿的软磨硬泡,所以连走路都打晃的,跟着她们出来看雪。 此时,晴柔愣在那里,呆呆的发愣。 随后,晴柔放开蝶儿的手,摇摇晃晃,疯了似的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只见,陈妈手里拿着扫地的笤帚,正在追打一个疯疯癫癫的疯丫头。 疯丫头身上穿着一身紫色的棉袄棉裤,外面穿一件青色的比甲,身披斗篷,戴着帽子,正在薄薄的雪地上玩耍。 “你追不上我,你来啊你来啊,呵呵呵……”疯丫头清脆的笑声,阵阵传到晴柔的耳朵里。 陈妈看见晴柔赶忙的放下笤帚,万福道:“老奴给夫人见礼,夫人安好。” 说完,便扶起坐在地上的晴柔。 “陈妈,这个疯丫头是?” 陈妈神秘的一笑说:“夫人,这个疯丫头在地宫中受了惊吓,疯了。” 陈妈转身,向那个玩的正欢疯丫头吼了一声:“疯丫头,还不快过来给夫人见礼。” 疯丫头见有人来了,便乖乖的来到陈妈身边,说:“陈妈,她是谁啊?” 陈妈向晴柔示意,便俯身捡起笤帚,狠狠地打在疯丫头身上,怒视着说:“她是这个家的主人,你若是在不见礼,以后就不给你饭吃,饿死你。” 那个疯丫头被打的直打转,求饶说:“陈妈,奴婢错了,饶命啊!” “还不快见礼,看我不打死你,我平时是怎么教你见礼的?” 疯丫头急忙行礼,行的是奴婢见主子的礼,“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 说完,疯丫头便躲在陈妈的身后,藏了起来。 晴柔这时才看清这个疯丫头的脸,她的脸上有两道很深的伤疤,还没有愈合好。还有几道小的伤疤,就像是几条小虫子在她的脸上爬,极其的恐怖。 那两道伤疤,像两只蜈蚣一样,爬在她白净的脸上,极其的丑陋,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夫人,这个丫头在地宫中被人砍伤,吓疯了,怪可怜的。所以,大少奶奶救命老奴来看着她,免得她出去伤人。” “雨梦,雨梦,我的孩子。”晴柔想念雨梦,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夫人,大小姐已经畏罪上吊自尽了,您还是节哀顺变吧!” 晴柔一下扑到陈妈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陈妈,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陈妈轻轻的抚摸着晴柔颤抖的肩膀,安慰她说:“夫人,为主子分忧是老奴的本分,老奴可担不起夫人的一个谢字。夫人,日后这个谢字可不能再说了!”陈妈拍拍晴柔的肩膀,其中之意,晴柔明白。 这时,沈老太君也在花清香和蝶儿的陪伴下,来到了陈妈身边。 这里所有的一切,老太君都看在眼里,此时,她什么都明白了。 “疯丫头,还不快给主子见礼,这些人都是你的主子。” 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疯丫头的身上,就已经被狠狠地打了两笤帚。 “疯丫头给主子见礼,主子万福。” 说完便藏在陈妈的背后,偷偷的看着花清香和蝶儿,不敢再淘气了。 “疯丫头,你脸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回去休息吧!” 疯丫头转身转身离去,一边玩一边走。 老太君看着这个疯丫头的背影,心病就好了一半。她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双膝跪倒,对花清香说:“清香,老身带沈家谢谢你。” 然后又对陈妈说:“陈妈,老身带沈家谢谢你。” 花清香和蝶儿赶忙的便扶起老太君,“奶奶,清香不过是把一个该死的人,给救了回来。只是她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变成了一个傻子。不过,这已经是清香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清香,对一个罪大恶极,应该天诛地灭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陈妈笑着说:“只是,这个疯丫头一天不打,她就不服从管教,不知……” “打,狠狠地打。她不听话你就打她,免得她跑出去伤人!” “老太君,老奴自有分寸。” 众人向疯丫头的方向看过去,疯丫头把雪花捧在手里,一下扔出去,自己玩的倒是蛮开心的。 “奶奶,这个疯丫头的脸是她自己划伤的。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为了让她忘记之前的罪恶,清香给她用了百花散。百花散没有解药,所以,她永远都是一个傻子。” “清香啊,傻子好啊,傻子不会把刀架在她奶奶的脖子上。” “奶奶,沈家百废待兴,您与娘都在生病,沈家没有一个主事之人。现在,也该到您二位出面主持沈家的家事了。” “好奶奶今天就召集我沈家的人,开会……” 世上的名医,可以治疗世间的疑难杂症,但是,却不能治疗世间的心病。 老太君和晴柔现在是无病一身轻,连脚步都是轻松的。 心病好了,心情好了,老太君感觉风不再寒冷,寒气不再逼人,连空中飞舞的雪花,都是那么美…… 美好的心情带来美好的祝愿,花万山,沈城西和独孤老先生结伴而行,共赏冬景,笑傲江湖。 沈青山和花千树这一对好兄弟,只能乖乖的跟随。独孤铁为了清除独孤家的隐患,忍痛放弃了与好兄弟同行的机会。 当沈城西和沈青山知道沈家的事后,都气的咬牙切齿。但是,当他们得知雨梦畏罪自尽的消息后,又黯然伤神。直到花万山告诉他们,他在紧急的时刻,救下了一个将死之人时,沈城西和沈青山才从悲痛中走出来。 世间再大的英雄,也抵不过亲情这一关。雨梦之错谁知过,慈父多败儿,沈城西和沈青山心中自有论断。 千里之行,大队人马终于到了南方,,大队人马也热血澎湃,他们只想把亲自押送的物资和银两,亲自交给受灾的灾民…… 受灾的也不只是南方的灾民,还有历经劫难的沈家。沈家人齐聚沈家静心堂,老太君坐在主位上,心情极好,慈爱的看着她的孩子们。锦绣站在老太君的右侧,安然依然站在老太君的左侧,冬儿坐在老太君的身边,沈家人齐坐两旁,热闹非凡。炉火正旺,把静心堂烤的暖暖的,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奴仆们都站在主子们的身后,受伤的家奴也从秋满园回到了静心堂。老太君看着这些奴仆,甚是欣慰。锦绣俯身说:“老太君,我们可以开始了,您准备好了吗?” 老太君轻轻的咳了两下,这些人都知道老太君要说话了,所以安静下来。老太君慈祥的看了众人一眼,说:“我沈家历经劫难,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转危为安。罪魁祸首雨梦已经畏罪自尽,蜜儿已经伏法。所以,今天在静心堂,我们要开一个庆功宴。” 沈家人知道这场庆功宴是为沈家的奴才准备的,所以,配合老太君将自己身后的奴仆和丫鬟婆子让到了老太君的前面。这些奴仆都双膝跪倒,准备听老太君的教诲,老太君长叹了一口气说:“在这次劫难中,我沈家为护主而死的奴仆共有五人,老身已命人将他们的棺木送回老家。并且,给他们的家人留下了金银,以示抚恤。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奴仆,有功也赏,有罪则罚。” 跪在静心堂的奴仆们,有的心中雀跃,有的人心中不安。 老太君命安然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文书,说道:“沈家奴才每个人月钱翻倍,每个人赏十两银子,送回家中,以示奖励。” 这些奴才们大喜过望,作为一个奴才,能够得到这样的奖赏,是对他们自身最好的肯定。 实际上,对沈家而言,即便是再多的金钱,也买不来奴才对主子的忠心。 在地宫中,这些奴才拼死护主,用他们的身体做成一道人墙,来保护主子的生命安全,这是多么珍贵的情义啊。 这时,锦绣已经命人抬上来一箱银子,分别分给大家,并且每人送了两套冬季的衣服和被褥。这些奴才高高兴兴的退到各自的主子身边。 老太君点名说到:“陈妈”。陈妈听到老太君叫自己的名字,急忙走出来,上前跪倒,说:“老太君您有什么吩咐?” 老太君微笑着说:“陈妈,作为沈家的老奴,忠心为主,特升为沈家管家,掌管沈家的家奴。”陈妈磕头说:“谢老太君提携。”陈妈退了下去。 “阿福”老太君又把阿福叫了过来。“阿福,你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忠于沈家。从今日起,升为静心堂主事管家,掌管静心堂日常事务,协助陈妈管理沈家。”阿福磕头,谢过老太君,退了下去。 “枣婆,你忍辱负重,与陈妈并肩作战,为铲除杀神门做出贡献,从今日起,升为福满堂主事管家,协助陈妈管理沈家。” “地瓜”。地瓜走上来跪下,愣头愣脑的说:“地瓜见过老太君,老太君有什么吩咐俺地瓜,地瓜遵命便是。”老太君笑了笑说,“地瓜,你想谋一个什么差事啊?”地瓜憨憨的说:“老太君,地瓜是一个粗人,只会干粗活,地瓜还想留在柴房做事,只是……”。地瓜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开口,欲言又止。 老太君看出了地瓜的心事,说:“地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有关系,有老太君为你做主。”地瓜挠挠脑袋说:“老太君,俺的卖身契已经快到期了,俺不想离开沈家……您能不能再买地瓜一次?”老太君听了哈哈大笑,“好,地瓜,老身就再买你一次。不过你以后要成家立业,还是要离开沈家的。”“老太君,地瓜不想离开沈家,要不就您做主,给地瓜说一房媳妇吧!”众人哈哈大笑,都知道地瓜是一个直性子的人,都被他的爽朗逗得都笑了,笑的合不拢嘴。“地瓜,从今日起,你便是柴房的主事之人,沈家的柴房都由你来管理,这可是一个苦差事,也是沈家最重要的差事,所以,你要协助陈妈一起合力管理好沈家。”地瓜磕了头,谢过老太君,退了下去。 “桂生”,桂生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体正在恢复之中,听见老太君叫他,赶忙走出人群,双膝跪倒,说:“奶奶有何吩咐,桂生遵命便是。”老太君欣喜的说:“桂生,你家店铺的生意,现在怎样?” “托奶奶的福,我家的生意还可以。” “那么你是想留在沈家做事,还是继续做生意?” “奶奶,桂生想继续奔波我的生意。谢过老太君的美意。” 老太君哈哈一笑说:“桂生啊,你又没有什么事需要奶奶帮忙呢?” 桂生赶忙点头说:“奶奶,桂生真的有事要您帮忙。桂生与小凡姑娘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还请奶奶做一个月下老人,为我和小凡牵一条红绳,百年好合。” 老太君哈哈大笑,小凡则羞红了脸,躲在婉玉的身后,低下了头,心中确实欢喜的。 当小凡知道,桂生男扮女装混进沈家是为了沈家铲奸除恶,便心生爱慕之心,没想到桂生在看见小凡第一眼的时候,便爱上了她。两个人便在沈家最危难的时候许下终身,生死相许。 在沈家有一个规矩,凡是沈家出阁的丫鬟,沈家都会备一份厚重的嫁妆,把出阁的丫鬟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正文 第141章 娘子,雨轩错了 桂生偷偷地瞟了一 眼小凡,心里美美的。在他看来,小凡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千里姻 缘一线牵,自己最心爱的姑娘,就在眼前。 老太君大喜, 把小凡叫到身边说:“小凡,你可愿意嫁给桂生吗?” 小凡羞红了脸,脸红的像一个苹果,低着头说:“一切都由老太君做主。” “小凡,你的终身大事,关系到你的幸福。老身不能为你做主,若是你不想嫁给桂生,老身绝不强求。” 老太君明知小凡喜欢桂生,还故意的耍泼皮逗小凡开心。 小凡对老太君的了解过少,不知道老太君在故意的逗她。所以急忙说:“老太君小凡愿意嫁给桂生哥哥,小凡愿意嫁给桂生哥哥。” “哈哈哈……” 老太君见小凡终于说出心里的话,心中欢喜便说:“既然你们两情相悦,老身便为你们做主,挑良辰择吉日,便把小凡嫁过去。” 桂生和小凡磕头谢过老太君。 “桂生,小凡你们先退下吧。” 桂生满心欢喜地拉住小凡的手,恭恭敬敬地退到婉玉的身后。 老太君又把赵强兄弟几人叫了过来,说:“赵强你们兄弟几个,在沈家一个多月了,历经沈家劫难,你们可曾遇上自己心爱的姑娘吗?” 赵强跪在地上,用手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老太君,我们都找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还请老太君为我们做主,成全我们的幸福。” “赵强,你们让老身们我成全你们的幸福,总该让总该知道,你们喜欢的姑娘是谁,对不对?” 赵强等兄弟三人,走到人群中,找出自己心爱的姑娘,跪在老太君面前, 这些女孩中,有静心堂的丫鬟,福满堂的丫鬟,还有金满堂的丫鬟。 “丫头们,你们愿意嫁给赵强和他的兄弟们吗?” 三个丫鬟羞红了脸说:“回禀老太君,我们愿意。” “好!老身择日便为你们一起完婚。” “谢过老太君成全。” 几个人说完,也双双退了下去,彼此幸福甜蜜。 雨堂的五个拜把的兄弟中,都已经有了自己幸福的归属。老太君决定择良辰吉日,为他们一起完婚。 老太君把目光放在和风的身上,“和风” 和风听见老太君在喊他,急忙上前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说:“老太君,和风在。” 老太君慈祥的看着和风,眼神中满是欢喜的说:“和风,你已经到了娶妻的年龄,心中有可有了中意的姑娘?” 和风往日并不爱说话,少言寡语,他真想说他有了自己中意的姑娘。但是,他中意的姑娘是沈家的千金小姐,而他,充其量只是沈家的一个护卫。 虽说是沈家很重视他,并且,已经为他在沈家准备了完婚的宅院,但是,他怎么能说自己喜欢的姑娘,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呢? 和风看着雨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急的和风直冒冷汗。 老太君已经在花清香的口中得知,和风与雨瑶两个人两情相悦,只是因为两个人身份悬殊的问题,而不敢向对方表白。 但是,爱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爱是一种很戳心的东西。如果爱不在了,那么,对于他们来说,生命也不再有什么意义。 和风不会再取,雨瑶不会再嫁。所以,老太君决定成全这对孩子。 这也是沈老太爷和沈青山的意思,沈青山一直把和风当成自己的义子。更何况,沈家择佳婿不论门第。 和风不说话,心里紧张的不知所措。他看着雨瑶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想在雨瑶的眼神中得到一点肯定。 雨瑶美丽的大眼睛中,渐渐的走了泪水,因为他不敢确定,和风大哥是不是愿意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向老太君,提出自己心爱的姑娘便是自己。 现在摆在和风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要顾及自己的颜面,违心的去说自己没有心爱的姑娘。另一个选择就是,放弃所有的颜面,去选择自己心爱的姑娘,不管后果如何,都要去为幸福去拼一拼。 和风在雨瑶的眼泪中读懂,不管怎样,无论如何,和风都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孩,流眼泪。 “回禀老太君,和风心中爱慕的姑娘,是一个千金小姐。而和风只是一个护卫,不敢说出她的名字。” “和风,如果你爱她,就勇敢的说出她的名字。作为男人,你应该懂得,什么是男人的担当。” 和风鼓足勇气的说:“老太君,和风深爱的姑娘是三小姐雨瑶。和风,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沈家三小姐。但是,和风很想对三小姐说,和风爱她,很爱很爱。” 和风说完心中的话,心里轻松了很多。他终于在众人面前,说出了自己一直都很想说的话。 多年以来,他都爱雨瑶,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去守候,去保护他心爱的女孩。 雨瑶听到和风的话,非常的感动。这么多年了,雨瑶都深爱着她的和风大哥。 如果奶奶拒绝她对和风的爱,那么,雨瑶愿意与和风远走天涯。 老太君非常欣赏和风的气节,和风这种敢爱敢恨的性子,像极了当年的沈城西。 “你喜欢和风吗?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老太君慈祥的看着雨瑶,希望得到雨瑶的答案。 雨瑶款款的走到老太君的面前,双膝跪倒说:“奶奶,雨瑶深爱和风大哥多年,雨瑶愿意嫁给和风大哥。不管未来要面对多少风雨,雨瑶都愿意接受,绝不反悔。” 雨瑶深情的看着和风,当他的眼神与和风的眼神四目相对时,两颗深爱对方的心,紧紧靠拢在一起。 “如此甚好!只是雨瑶现在年龄尚小,若要完婚,还需再等两年。” 和风没有想到,老太君会答应他们婚事,所以急忙的磕头说:“和风谢过老太君成全。” “都是自家人无需客套,你们先退下吧!” 此时,觅珊上前说:“娘,我哥哥已经认下和风为义子,现在和风可是我秦家的少爷。所以,和风娶亲之事,秦家也会出一份力的。” “是吗?” 老太君欢喜的说:“看来亲家是要和我沈家抢义子了。” 老太君虽然很开心,但是,她的嘴上可是毫不留情的说:“你的夫君沈青山,早就把和风当成了义子,和风也是我沈家的少爷。所以,你哥哥认下和风做义子这件事,老身可是不能答应。不过,老身还是代表和风,谢过亲家的一片好意。” 和风知道,觅珊是有意成全自己和雨瑶的婚事,所以才这样做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份。 便抱拳拱手,以示谢过。之前,和风对觅珊的所有成见,在这时,都已经消失殆尽。 何峰这件事过去了,老太君又说道:“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宣布,那就是关于冬儿和安然的身份。冬儿和安然是大小姐沈傲雪的女儿,她们是沈家正经八本的小姐。” 此言一出,不知真相的人,都为老太君高兴。这样也是老太君多年的心愿。 老太君接着说:“幽谷山庄的老庄主花万山,已经做主,将蝶儿许配给雨堂。所以,蝶儿不止是百花园的掌事管家,还是我沈家的二少奶奶。所以,你们这些家奴,也要知道怎样见礼才是。” 老太君又奖励了许多的奴才,最后才对沈青松说:“青松,现在老身代表沈家谢谢你,谢谢小翠。虽然我们本事一家人,但是却从不来往。所以,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常来汴梁城走一走,也好让老身有一个念想。” 沈青松上前行礼道:“老太君,青松定会常来看望老太君。” “青松,你还不愿意叫老身一声大娘吗?” 沈青松赶忙双膝跪倒说:“孩儿沈青松给大娘请安。” 老太君走出太师椅,亲自把沈青松搀扶起来,“儿啊,快快请起。” 从此,沈城西的两房夫人经过四十年的岁月,经过沈青松的这一拜,终于接受了彼此。 沈家的气氛融融,但是老太君一沉,怒道:“我沈家向来赏罚分明,该赏的赏了,现在该罚的是时候惩罚了。” 老太君的眼神落在沈雨轩的身上,说:“沈雨轩,你可知罪?”沈雨轩急忙上前跪倒说:“孙儿知罪。” “你罪在何处?” “孙儿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孙儿写下休书在前,手刃妻子在后,雨轩罪不可恕。” “好,既然你知道罪不可恕,老身便成全你。来人,把沈雨轩拖出去,杖毙。” 这时,沈家人和这些奴才们都傻眼了,因为他们知道沈雨轩休妻这件事已经触怒了老太君,只是因为沈家劫难不断,才没有去惩处他。现在恐怕是沈雨轩罪责难逃了。 老太君袍袖一甩,说:“带下去!”。此时上来几个家奴,对沈雨轩说:“大少爷,对不住了!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您可别怪奴才,请吧。”这些奴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沈雨轩带了下去。 沈雨轩被带了下去,没有人敢上前求情。就连晴柔也只能看着儿子离开,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因为她知道如果老太君不痛下狠手去惩治沈雨轩,沈家终究难过花清香这一关。 花万山前来沈家,一则是为救沈家于劫难之中,另一则是要把花清香带走。若不是蝶儿和冬儿伤重,花清香不能脱身,花清香现在早就离开沈家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沈家总要给幽谷山庄一个交代,若不让雨轩吃点苦头,怎么也说不过去。 此时花清香的心里并不平静,因为她知道沈雨轩的旧伤复发刚刚好转,身中软骨散的毒性也未散尽,他怎么能敌得起棍棒的捶打。 花清香是爱沈雨轩的,她怎么忍心沈雨轩受这样的毒打,他的身体怎么能吃得消呢?刚好此时,静心堂的外面,传来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这些棍棒每一下都打在花清香的心里,不一会,便有家奴进来禀告说:“回禀老太君,大少爷已经昏死过去了,还打吗?”老太君心疼的手都攥出汗来了,但是若不这样做,怎能留住花清香呢?沈家现在已经太平了,奸佞尽除,冬儿和蝶儿的身体也已经恢复,若是花清香此时离开,沈家是无论如何也阻拦不住的,老太君不得不说:“打,接着打,昏过去了好,昏过去了不知痛。”老太君虽是这样说,但是她的手已经抖了起来。 老太君的手抖了起来,晴柔却昏死过去。在这场劫难中,晴柔已经失去了女儿,如果再失去儿子,她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花清香此时不说话,老太君只能命人继续打下去,但是花清香并没有说话,所以晴柔便急得晕了过去。 “姐姐,姐姐。”觅珊和婉玉赶忙冲了过来,扶住晴柔,急忙的叫道:“姐姐醒醒,姐姐醒醒。” 晴柔长输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逆子,逆子,你做出这等休妻之事,我沈家岂能容你?你被活活的打死,也是罪有应得。”说完,便哭了起来。 花清香不是不说话,而是她现在已经懵了。她舍不得沈雨轩,但是怀揣一纸休书,她又不知如何自处。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着有人求她,这样,自己也好有个台阶下。 这时,身体刚刚恢复的彪汉被人扶着走上来,跪下说:“太奶奶,您就饶了我干爹吧!我干爹也是被人陷害的,如果他有自主的意识,怎么会去伤害我的干娘呢?” 彪汉并不等老太君回答,便又对花清香说:“干娘,夫妻一场,情深义重,您就饶了干爹吧。如果干爹真的死了,他日你若是想见干爹,可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彪汉平时虽然粗鲁,但是粗中有细,他接着说:“太奶奶可以不要您的孙子,奶奶也可以不要您的儿子,干娘可以不要您的夫君,但是彪汉不能没有干爹。如果你们认为干爹必须要死的话,彪汉愿意为干爹去死。剩下的棍棒,就打在彪汉的身上吧。” 说完,也不管沈家人怎么看他,便命人搀扶着自己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干爹,孩儿来了!”花清香听到彪汉这么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老太君都已经说了,彪汉日后便是沈家的人,只要服从管教便是。但是彪汉依然干爹干娘的叫着,他那么大的年龄,听起来觉得好笑。花清香见彪汉走远,便说:“彪汉,你身体尚未恢复,怎么能经得起棍棒的捶打呢?” 彪汉转过身对花清香说:“干娘,您既然知道彪汉的身体尚未恢复,经不起捶打,那么干爹的身体也在恢复之中,怎么能经得起捶打呢?”彪汉转过身继续走。这时,雨堂兄弟五人上前求情说:“奶奶,大嫂,你们就饶了大哥吧。大哥为了赎罪,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还要他再死一次吗?” 由雨堂带头,沈家的孩子们也都上前行礼,哀求老太君和花清香。老太君并不说话,只是顾自的抹眼泪,把事情都交给花清香去处理,这些孩子们跪了一片,都在哀求花清香,原谅沈雨轩。 此时,花清香若是不原谅沈雨轩,那便是她不近人情,若是原谅沈雨轩,自己心中的委屈又向谁诉说?现在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沈家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还是安然说到:“大嫂,我们不再为大哥求情,但是我想,还是需要大哥为自己求情,现在能不能让大哥说几句话,说几句他心里想说的话,到那时大嫂再做出决定也为时不晚。”众人点头称是,都很赞成安然的这个说法。这样既可以缓解气氛,又可以让沈雨轩免受皮肉之苦。 人就怕见面,尤其是一对相爱的人。大家都很想知道,花清香看到此时的沈雨轩会有什么想法。花清香没有说话,只是老太君做主说:“把这个逆子给我带上来!老身倒要看看,他还想说什么。” 老太君以退为进的这种做法,实在高明。这时,大家注意到,沈雨轩不是被带进来的,是被抬进来的。 以前沈家的少爷走南闯北耍泼皮,没有少用苦肉计,就连花清香去惩治那些恶霸也常用苦肉计,大多以鸡血和药粉来蒙骗对方,但是,今日的苦肉计却是真正的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沈雨轩的衣襟。花清香没有听到沈雨轩喊一声,他只是咬牙挺着,接受这样的惩罚。 沈雨轩原本就旧病复发,又中了软骨散的毒,身体尚在恢复之中。今日又被毒打,已经气若游丝。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花清香,唯有眼神中的深情,在诉说他心底的爱。沈雨轩的声音很微弱,若不进前,很难听的清楚。沈雨轩无力的说:“娘子,雨轩错了,娘子……”沈雨轩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此时老太君心疼的直接从太师椅上跑下来:“轩儿,轩儿,我的乖孙儿,你怎么样了。”老太君走了两步便晕了过去。 正文 第142章 她打静儿 沈雨轩脸色苍白, 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含着泪闭上了眼睛。 花清香 没有去看老太君,因为老太君只是急的晕了过去。但是,沈雨轩也许会真的死去。如果沈雨轩死了,花清香即便是活着,也会失去人生所有乐趣。 花清香再也顾 不得什么颜面,什么尊严的事情,急忙冲过去,抱起沈雨轩说:“雨轩,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是,不过花清香怎么喊,沈雨轩就是紧闭着眼睛,呼吸微弱。 花清香想把还魂丹给沈雨轩吃下去,可是,沈雨轩的嘴唇紧闭,根本吃不下。 这时,花清香真的是有些绝望的说:“沈雨轩,你个大骗子,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你个大骗子,你快起来啊!” 沈雨轩依然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这时,老太君和晴柔也已经醒了过来,急忙的的赶到沈雨轩的身边。沈家顿时哭声一片。 花清香真的很懊悔,自己没有原谅沈雨轩。其实,她在知道沈雨轩为她殉情的时候就已经原谅他了。 为什么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就这样的让沈雨轩含恨而死呢? 花清香在怀中拿出那一纸休书,恨恨的撕了个粉碎,眼泪也流了一地的说:“沈雨轩,没有了休书,你还是我花清香的相公,你给我起来,我不让你死。轩郎你起来啊?” 花清香只顾自己悲伤,却没有注意到,沈雨轩已经睁开来了眼睛,嘴角上翘,眼带笑意的看着她说:“娘子,为夫遵命。” 这时,花清香才发现,自己中了沈雨轩的苦肉计,又惊又喜,含羞带笑的说:“滚!” “娘子,雨轩错了。” “沈雨轩,你就是一个泼皮赖子,你又骗我,我不理你了。” “娘子,雨轩错了,哈哈哈……。”沈雨轩强打着精神,用笑声为自己打着圆场。 花清香娇羞的红着脸说:“滚,别赖。” “娘子,为夫要赖上你一辈子。” 沈雨轩伸出手,用尽所有的力气,把花清香抱在了怀里。这一刻,身上的上再痛,也值得,静心堂的正堂之上,成了他们爱的温床。 老太君和晴柔对视了一眼,转过身去,偷笑着离开。原来,这一切,都是老太君和晴柔,雨轩,祖孙三人的计谋。这一出苦肉计,终于让这一对小夫妻恩爱重续。 沈雨轩也被抬下去疗伤,沈家的静心堂,再次的恢复了欢声笑语。 “彪汉,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啊!” 彪汉摸着大脑袋说:“太奶奶,等彪汉养好了上,就回去卖猪肉,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彪汉,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总应该取上一房媳妇,好好的过日子。太奶奶已经为你做主,年前,就与你暗恋的荷花姑娘成亲,一切事宜,你五叔地久都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就等着做你的新郎官吧!。” 地久也站起来说:“彪汉,五叔已经把你的猪肉摊,改装成了猪肉铺子,还给你雇了两个活计。现在,你彪汉肉铺的生意很火呢!” 彪汉一听荷花的名字,早就已经心花怒放,似乎是荷花姑娘的灿烂笑脸,就在眼前一样。 “彪汉谢过太奶奶,彪汉给太奶奶磕头了。” 彪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市井出身的无赖,也能娶上媳妇,也能与沈家攀上亲戚,这是他以前做梦也不敢想象的事情。 现在,沈家已经正式的接受和认可了彪汉这个人,也就是说,彪汉从此就是沈家的一员了。 这时,锦绣又交给了老太君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中,大多数都是在地宫中受伤致残,失去劳动能力的人。 老太君清了清嗓子,说:“沈家有一些家奴,在这次地宫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失去了劳动能力。所以,沈家就决定,在沈家别院的建了做忠义堂,将他们将养在那里,派专人侍奉。” 这些受伤的家奴,原以为沈家会给他们一些银子,将他们遣散。没想到沈家居然这么看重他们,所有都很很感动。 “阿力” 老太君看着身体渐渐恢复的阿力说:“阿力,你为了救出天长,十八年来受尽折磨。所以沈家决定,请你在沈家安家落户,颐养天年。你是天长地久的干爹,就让他们为你尽孝吧!” 阿力虽然在慢慢的康复,但是身体依然虚弱,所以只是在座位上抱拳,以示谢过老太君。 “福广,你是沈家的老人了。十年前,你拼命护主,如今率众人众人你又救下了沈家。你虽是沈家的家奴,也是沈家的恩人,所以老身想认你做义子,你意下如何啊?” 对于一个家奴来说,这是无比的骄傲。福广赶忙的双膝跪倒说:“干娘在上请受福广一拜。” 静心堂上一片祥和,每个人的心中都装着一份喜悦。 笑声不断,笑声蔓延,转眼就到了年底。 沈雨轩和天长的伤势已经痊愈,百花园被被层层的白雪覆盖。 梅花傲雪,在严寒中迎着高冷开放。沈雨轩和花清香在园中散步赏雪,历经磨难的他们更加的恩爱,幸福。世上再也没有什么阴谋,可以将他们拆散。 寒冷的季节到来,新年也就快到了,沈家又新进了一批家奴和丫鬟婆子,分配到了各房各院。 随着新人的进入,家奴和丫鬟婆子之间的争斗,在沈家慢慢的兴起。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静心堂,老太君不得已,又把花清香和沈雨轩给传了过来。 静心堂的暖炉中散发着温暖,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阿福把静心堂管理的非常好,丫鬟婆子和奴才也都安分勤快,把静心堂打扫的干干净净。 沈老太爷和沈青山传来消息,他们在南方救灾之事已经结束。现在,沈城西他们几个老朋友聚在一起,决定游览南方小镇的风景。 所以,沈青山和凌霜寒,花奴和告杰这些小辈只能沿途保护,不敢怠慢。 沈城西特意的书信一封,感谢老太君给了锦绣一个名分。“知我者,妻也。” 老太君知道,沈城西所指,便是锦绣。 老太君早就知道,锦绣和沈老太爷之间有私情,十八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沈城西从未提过给锦绣一个名分,锦绣也安分的做好自己的事,连个通房的身份都没有。 老太君是个明白人,她知道,锦绣所做的一切,都被沈城西看在眼里。若是此事,有一天被沈城西提出来,那就尴尬了。 老太君手里拿着沈城西的信,他的信中虽然没有提到锦绣的名字,但是老太君知道,那一句“知我者,妻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锦绣并没有因为自己有了名分就才臭架子,而是依然毕恭毕敬的在老太君身边侍奉着。不敢走半分的怠慢。 在沈家,人人都敬重锦绣。因为锦绣其人不到稳重,而且值得信赖。老太君多年来,一直都想除掉锦绣这个情敌,但是,她到最后总是下不了手,因为,她真的离不开锦绣。 锦绣看着沈家的人都到了,便命人取来炭盆和刚刚沏好的茶水,给沈家的孩子们暖身子。 人生最大的幸福不过是子孙满堂,儿孙绕膝。 老太君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心情好的不得了,脸上的皱纹都笑的舒展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君的精神状态非常的好。 蝶儿和雨堂请了安,便坐在老太君的身边。自从他们定下了婚事,雨堂就每天守在百花园,天天的陪着蝶儿,恐怕她像一只蝴蝶一样的飞跑了。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甜蜜,羡煞旁人。 尤其是天长地久兄弟两个,至今也没有找到自己中意的女孩,所以,只能看着二哥和准二嫂幸福甜蜜。 雨夕受邀,与花清香来到后花园。雨夕知道大哥大嫂重归于好,心中高兴。至少,他不会在花清香的眼神中看到悲伤了。 后花园中白雪皑皑,梅花盛开应景。 雨夕的脚步匆匆,远远的看见花清香身披青色的斗篷,在寒风中站立。 寒风呼啸而过,雪花飞舞,静静的落在花清香的身上。 雨夕经过之处,留下串串的脚印,走的直走的弯。 “大嫂,你来了?” 花清香听到雨夕的声音转过身,看着踏雪而来的雨夕衣着单薄,便解下自己的斗篷,给雨夕披上。 “大嫂,使不得。” “三弟,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大嫂,你就该听话。” 花清香直奔主题的说:“三弟,你还记得这个亭子吗?这是你第二次抱大嫂的地方。” 雨夕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因为他知道,那时他以痴傻为由,总是借故抱着花清香。每次抱着花清香,他都会感到心情平静的如水。 “大嫂,那时……” 雨夕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三弟,那时你缺少母爱,大嫂的怀抱,可以让你找到母亲的温暖。但是,母爱和情爱是不一样的。母爱是敬重,情爱是心动。” 花清香的口吻像母亲一的说:“三弟,你一直以为你爱上了大嫂,所以,你一直都有一种罪恶感,因为你走进了感情的误区。” 雨夕仔细的分析着花清香的话,谁觉得很有道理。因为,每次花清香来到自己的身边,他都会感觉到一种温暖,一种安全感。 这种感觉让自己迷途知返,这种感觉让自己走向光明。而自己却从没有感到过曾经心动。 “这是母爱吗?难道这真的是母爱吗?不是的,因为自己明明很爱花清香的,自己思念她可以彻夜不眠,难道这不是爱吗?” 雨夕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因为他明明在花清香的身上,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思念。 “三弟,你好好的想一想,仔细的回忆,当你面对阿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这种感觉,和你思念大嫂的感觉一样吗?” 雨夕这才明白。自己是喜欢阿心的,尤其是在他们一起经历了磨难之后,彼此更加珍惜这份情谊。 “对!这种感觉不一样,因为他在思念阿心的时时候,他的心里明明是甜甜的。” “大嫂,难道这种爱真的是母爱吗?” “是的三弟,因为你从小缺少母爱,所以,当你拥抱大嫂的,你感觉到了一种温暖,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所以你认为那是爱。” 花清香远远的看见,阿心手里拿着斗篷,远远看着他们,并不上前说话。 “三弟,阿心才是你喜爱的姑娘,好好的珍惜她吧!大嫂的爱永远都在,大嫂的爱永远都在你的身边,不会走远。” 这时候,雪停了,天晴了,一束阳光穿过阴霾,照在雨夕的脸上,让雨夕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你先看着花清香,阳光下的花清香,是难么美,那么温暖。 雨夕此时感到心花怒放,花清香的笑脸,就像阳光照亮了雨夕的心,也照亮了雨夕的世界。 “谢谢大嫂。” 雨夕这次没有畏缩,而是是冲过去,抱住花清香说:“大嫂,谢谢你!” 雨夕说完,便向阿心跑过去。 花清香笑了笑,飞身而去。 静心堂中,花清香对老太君说了,刚才在后花园的发生的事情。老太君听候非常开心的说:“清香,看来我沈家又要办喜事了。” “是啊,奶奶!若是来年阿心给您填一个重孙子,那岂不是双喜临门了!” 老太君似乎不高兴的说:“清香,你和雨轩啥时候给奶奶生一个大胖孙子。” “奶奶,若是您喜欢,我们会努力的。” 这时,沈家的孩子们基本上已经到齐了。 众人给老太君请了安,便各自落座。 锦绣把孩子们照顾好,便恭恭敬敬对老太君说:“老太君,孩子们都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老太君明明白白的说:“孩子们,这次叫你们过来是因为,我沈家又买了几个家奴,当面让你们自己选一选。” 沈雨轩当场表示,百花园不需要添加家奴,直接的拒绝了。 福满堂和金满堂也不要人,这下,这些人还就分不出去了。 “奶奶,这些人就留在静心堂中伺候吧!” 说话的是花清香,好清香已经知道,此次之行的目的是什么,他绝不会再次让沈家恶奴欺主的事情再次发生。 花清香经过了解才知道,是福满堂的奴才之间发生了争斗。 枣婆念及她们都是沈家的新人,所以并没有去惩罚她们,只是训斥一番而已。没有想到这些家奴变本加厉,竟然大打出手。 打架的两个奴才,因为争夺进入正堂伺候之事,大打出手。 至于她们为什么一定要进入正堂伺候,花清香不解。 此时,静儿突然跑到正堂上来说:“姐姐,静儿有事情回禀,但是,这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知道的事情。所以,静儿只可以对姐姐说。” 静儿凑近花清香,低声的说:“姐姐,府医院的丫鬟不好好的做事,跑到梅园去了。静儿不让她进去,她就打静儿,静儿好疼啊!” 静儿捂着脸,一脸委屈的样子。 花清香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飞身而去,沈雨轩也在后面紧紧的跟随。 花清香知道,这一批新进的家奴,各有背景。看来是有人盯上了沈家,并且已经发现了沈家的秘密。 若是梅园泄露消息,对沈家可是大大的不利。 蝶儿和雨堂就在花清香的身边,听见静儿的话,便跟着花清香飞身而去。不过,他们是去了门口,因为这里可是所有信息传递的交通要道。 雨夕和天长地久也跟着跑出来,各自把好家沈家的所有进出口。 因为梅园的事,已经是沈家人公开的秘密。现在秘密泄露,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从沈家主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至于究竟是谁说出了梅园的秘密,梅园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花清香和沈雨轩赶到梅园时,刚刚好看见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往外走。手里还拿着一些衣服和物品。 “站住,你是哪个房里的奴才,来梅园干什么?” 那个丫鬟看见花清香并没有慌张,而是稳了稳情绪说:“回禀大少奶奶。奴才只是喜欢梅园的风景,所以才私自前来赏景。” 这个解释太过牵强,花清香一听,便知道这个丫鬟心机深重,极其的难以对付。 花清香留下来看住这个丫鬟,沈雨轩也进入梅园,四处寻找那个疯丫头在哪。 只见那个疯丫头,正在被看管她的两个婆子绑在树上,狠狠地打,边打边骂:“老娘可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既然你不听话,老娘就要往死里打你,就算是打死你,也没有人追究。” 沈雨轩赶忙上前,夺下那两个家奴手上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她们说:“这个疯丫头为了护主,被歹人毁了容,受了刺激而疯。她是沈家的功臣,你们既然把她绑在树上毒打,谁给你们的权利?” 雨轩越说越气,便举起鞭子,狠狠地抽打那两个婆子。 “是谁让你们在此看管疯婆子的?” “是陈妈的吩咐。” “你们与陈妈是什么关系?” “回禀大少爷,我们与陈妈并无交集。” 正文 第143章 她们绝没有在这里 陈妈?花清香的脑 子里起了一个问号。陈妈是雨梦李代桃僵计划的参与者。 虽然那 时她身受重伤,但是她也能肯定,一直折磨她们的人是蜜儿。雨梦的可恶之处在于,她对蜜儿的所作所为置之不理。 陈妈在沈家多 年,深知老太君和夫人对雨梦的宠爱。如果雨梦真的死了。那么对沈家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雨梦有今天,老太君和夫人有不了推卸的责任。所以,对于雨梦的死,她们将终生不得安宁。 所以,陈妈和花清香决定,用一个已经死了的丫鬟稍作装扮,做了上吊自尽的假象,以此来了结这场劫难。 然后,把用匕首划破自己的脸,自杀的雨梦施了百花散,藏在了梅园。 陈妈的伤势好转后,亲自管教已经变成半疯半傻的雨梦。 所以,陈妈怎么会派人毒打雨梦呢? 雨梦看见花清香没有任何反应,看见自己的大哥沈雨轩也没有反应。直到陈妈出现后,才哭了出来,“陈妈,她们打我,好疼啊!” 陈妈紧张的把雨梦抱在怀里,心疼的说:“疯丫头,她们为什么打你啊!” “她们打我,疯丫头好疼啊!” 陈妈怒视着那两个婆子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梅园,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禁止入内吗?” 那两个婆子左右的对视了一眼,狡辩的说:“陈妈,是你让我们在梅园当差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放肆,你们怎可信口胡言。老身派来的人是李妈和吴妈,她们在哪里?” “陈妈,我们便是李妈和吴妈,你怎么记错了。” 陈妈不再搭理她们,而是走过来对沈雨轩和花清香施礼说:“大少爷,大少奶奶,老奴自上任沈家管家之职后,便派李妈和吴妈照看疯丫头,她们两个是沈家的老人,值得信赖。老奴没两天必定会来梅园看看疯丫头,昨天老奴刚刚来过。” 花清香和沈雨轩当然相信陈妈的话,知道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池。 “陈妈,您上一次来是什么气候?” “回禀大少爷,大少奶奶,老奴昨天早上刚刚来过,给梅园送来了新的冬被和和棉衣棉裤,还有一些必须的日用品。” “那么您昨天来的时候,这两个婆子在这里吗?” “不在她们绝没有在这里。” 此时,沈家兄弟和冬儿蝶儿也都赶了过来,看见疯丫头身上被打的衣不遮体。天气如此寒冷,疯丫头就在凛冽的寒风中颤抖。虽然她现在半疯半傻,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人间的寒冷。 雨轩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疯丫头披上。 疯丫头看见生人,吓得直往陈妈的怀里钻。 “怕,怕。” “疯丫头,有陈妈在你什么也不要怕。” 雨轩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罪有应得,但是,怎么也轮不上两个奴才毒打。 也没等到花清香和沈雨轩下令,天长和地久两兄弟,就已经把那两个婆子和那个丫鬟绑了起来。 “搜!” 花清香一声令下,贴身丫鬟梅儿,便带着人在梅园的各个房间搜索。不一会儿的功夫,梅儿便把李妈和陈妈带了出来,她们被绑的严严实实,口中被堵上了布团。 “回禀小姐,这两个婆子被发现的时候,被绑在柴房里,像是被人下了药,现在还在昏迷中。” 梅儿是花万山从幽谷山庄带来的丫头,随身服侍花清香。梅儿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稳当,很受花万山的赏识和信任。 花万山知道,自己的孙女对沈雨轩还没有死心,不会跟随自己回到幽谷山庄,所以便把梅儿带来了。 “小姐,看样子这两个婆子是昏迷以后,才被人绑上的,因为她们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痛苦神情。” 花清香点了点头,感觉有些冷,便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刚刚赶来的老太君穿上了。 梅园的雪越来越厚,北风呼啸,天气也越来越冷。 众人不得已,都来到了房间里。 这间房是雨瑶以前住的房子,虽说是沈家小姐的闺房,但是,所有的装饰和摆设的物品,都很普通。究其原因,刚刚刚刚赶来的老太君和夫人晴柔,都低下了头。 这就是她们偏爱雨梦造成的结果,最后害人害己,真是悔不当初。 尤其是晴柔,自己一直自认为自己处事公道,但此时,她竟然惭愧的低下了头。 以前她来过这里一次,也想过为雨瑶从新装饰房间,但是,当雨梦疯狂的阻止时,这件事情便搁下了。 花清香对自己的婆婆不能指责,只能用事实说话,让她自己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众人落座后,花清香清了清嗓子,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如何混进沈家的。你们私闯梅园毒晕婆子,毒打丫鬟,是受谁的指使。” 这两个婆子奸诈的对视一下说:“是陈妈让我们这么做的。” 花清香知道,知道这两个人会咬死陈妈,以此嫁祸陈妈,离间陈妈和沈家的关系。所以便冷笑一声,说:“天长地久,对付这样的奸佞之人,你们最拿手了,这三个人就交给你们了。” 天长地久早就看不惯这三个奴才了,早就憋着劲想收拾她们。怎奈,没有大嫂和奶奶的吩咐,不敢擅自动手。 对于天长地久来说,虽然他们对雨梦恨之入骨,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沈来,毕竟是自己的大姐。 即便她的罪恶滔天,做的坏事罄竹难书,也不能改变血浓于水的亲情。 雨梦是最爱惜自己的容貌的,汴梁城第一美人的称号,直到花清香嫁到沈家,才发生了改变。 现在雨梦自毁容貌,便是下了必死之心。若是她现在不疯不傻,那么,这样的容貌对她来说,每一天都是撕心裂肺的折磨。 但是现在,雨梦却被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毒打,天长地久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天长地久一肚子坏水,冷笑着走进那两个婆子和丫鬟,手中的雪球因为温度的变化,渐渐的融化。 地久转过身,躬身施礼道:“大嫂,这三人实在可恶,地久认为,应该把她们埋在雪地里,让她们好好的清醒清醒。” “好主意。” 花清香坏笑了一下,此计甚合我意。花清香也想到了这样的惩治她们,但是,她沈家大少奶奶的身份,说出这样的惩治办法,势必有失身份。 “好,非常好。来人,把她们推出去,埋在雪地里。她们的记性不太好,确实需要静静的想一想,自己究竟受命于谁。” 陈妈带人上去,把这两个婆子和一个丫鬟推到外面去。 冰天雪地,寒风刺骨。不早说把一个人埋在雪里,就算是在外面呆上一炷香的时间,都会让人冻成雪人。 这两个婆子上了年纪,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罪,还没等陈妈她们动手,便哭爹喊娘的说:“我说,我说,陈妈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你们又不定生出什么阴谋诡计来。” “不会的,我们老实交代还不成吗?” “那你说,你手谁的指使来沈家作恶?” “陈妈,你让我们进屋说话吧,在外面太冷了。” “也好。你们若是再生出什么奸计,老身绝不放过你们。” 当这两个婆子和丫鬟被推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冻成了一团,蜷缩着颤抖着,看上去着实可怜。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们今日遭此劫难,也是咎由自取。无人无忧。 这两个婆子全部说出了实情。 原来,她们是李府的家奴,受她们的主子指使,趁沈家买进奴才的时候,混了进来。 她们的任务便是打探沈府的机密,若有有价值的消息,尽快的通知小碗。 小碗便是眼前的这个丫鬟,她因为在厨房做事,所以有机会出入沈家。 一直以来,她们也没有把有价值的消息传递出来,李员外发怒,命她们必须尽快在沈家,传递出有价值的消息,否则,后果自负。 这两个婆子被逼急了,就盯着陈妈,因为陈妈是沈家的掌事大管家。她不但在沈家执掌大权,还是沈家的忠仆,沈家所有什么行动,一定不会缺少陈妈的参与。 她们发现,陈妈三天两头的往梅园跑,便觉得事有蹊跷。 因为梅园禁止入内,至于为什么是禁止入内,沈家的人不愿透漏。沈家的奴才都是忠仆,在他们的嘴里,什么都谈听不到。 有一次,小碗利用空闲的时间,偷偷的溜进梅园。她发现,梅园里面关着一个容貌尽毁的疯丫头。这个人虽然伤势还未痊愈,但是却有两个婆子随身侍奉,细心的呵护。所以,即便是她的伤还在复原中,也不会影响正常的恢复。 小碗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沈家在这次劫难中,受伤的家奴都被安顿在沈家别院,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这里呢? 时间一长,小碗便发现,陈妈隔两天,定会来到梅园看望这个疯丫头。老太君和夫人,也会偶尔的来梅园赏梅,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人来这里。 掌握好陈妈出入梅园的规律,小碗便有了主意。 昨天陈妈来过,这两天都不会再来。而且,今天沈家的静心堂非常热闹,厨房里安排了大量的糕点,看来,今天沈家人都会来到静心堂,这岂不是上天给的机会。 所以,小碗便安排了这两个婆子,偷偷的来到梅园。迷晕了侍奉雨梦的婆子,才来毒打雨梦,想知道雨梦的真实身份。 小碗利用闲暇的时间,偷偷的来到梅园,想知道结果。若是,在这个疯丫头的身上找不到答案,那么就只好从那两个婆子身上下手了。 小碗刚刚溜进梅园,就被静儿发现了。静儿去阻止小碗,小碗见静儿是个傻子,就打了静儿。静儿感觉自己好委屈,便去找花清香告状了。 事情的原委就是如此,沈家人听了各个惊叹。原来这个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李员外,其实是一个包藏祸心的小人看来,沈家要提防这个人了。 这时,冬儿登着大眼睛。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冬儿你想什么呢?” 高照和明理前两天刚刚回到沈家,所以,今天的事,他们也在场。 高照见冬儿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所以便开口问道。 高照比冬儿大两岁,所以总像个大哥哥一样的照顾冬儿,所以,冬儿跟高照的关系很亲密。 “高照大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跟李府有关系。这件事情,蝶儿姐姐也是知道的。” “哦?什么事,姐姐我怎么不知道啊!” 冬儿像个小跳蚤一样的跳了起来,睁大眼睛说:“小姐,您还记得,您当时把灵棚搬到府门外的事情吗?” 花清香点点头,说记得。然后,像模像样的等着冬儿手舞足蹈的讲故事。 冬儿从小便是这个样子,不管说什么,她都是要摆好架子,手脚并用的来讲。 不管什么事情,到了冬儿的嘴里,都会被她说的头头是道,津津有味。 冬儿开始了她的绝活,她可以在短时间内,吸引在场的人,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天晚上,天色已晚,我和蝶儿姐姐奉命去灵棚装鬼。可是,我们刚刚到了灵棚,就看见一个小妇人,给小姐的灵牌上了香,然后开始讲了一段心酸的故事。” 冬儿停下来,用一根手指停在自己的面前,故弄玄虚的说:“你们知道是什么是吗?这件事便和那个道貌岸然的李员外有关。” 花清香和蝶儿都知道冬儿的性子,她每当做出这个动作,接下来便会有精彩的故事发生,所以只好安静的等她说完,否则,这一天,她都会缠着你,直到把她想说的事情说完才会善罢甘休 冬儿做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学着那个小妇人悲伤的样子说:“沈家大少奶奶,人人都说您死后变成了神仙,专杀坏人。大少奶奶,您就大发慈悲,救小女子于苦海之中吧!” 冬儿学的那个女人的样子,倒是惟妙惟肖。但是,现在谁都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定是这个女人受尽了莫大的委屈,才会以这种方式,求一个死人为自己做主。看来,在她的心中,她多么的希望有人救她于水火啊! 原来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做清水,家住汴梁城的城东。这个女人是个苦命的人,刚刚过门不久,丈夫就过世了,留下了一个体弱多病的老母亲和一个傻弟弟。 清水是一个小脚的女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只好做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勉强度日。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偏遇打头风。清水的婆婆得了风寒,每天咳嗽的厉害。 清水把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当了,也只能维持一家人的正常生活,更别说请郎中给婆婆看病吃药了。 清水没有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去李家药堂去赊药。 李家药堂的掌柜见清水来赊药,便把她给轰出去了。刚好,李员外来到药堂办事,他见清水生的眉清目秀,身材匀称,产生了邪恶之心。 便便上前殷勤的说道:“这位大嫂,你少来药堂赊药,莫非有什么难处不成?” 清水便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希望李员外可以赊药给她。 李员外一听,便大骂掌柜的说:“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行医的人讲究悬壶济世,治病救。你见死不救,是何道理?” 说完,便店里的郎中,随清水前往家中,为清水的婆婆看病。 清水的婆婆经过治疗,很快就康复了。清水为了感谢李员外,便带着自己的傻小叔,来到药堂感谢李员外的救命之恩。 李员外盛情的款待了这叔嫂两个人,并且给清水的小叔一份事做,让他在药堂里做点粗活,也好在家里减少一些负担。 正当清水觉得自己遇上了贵人的时候,李员外的罪恶计划,便一步一步的接近清水 有一次,清水正在家中缝补衣裳,便看见药堂里的伙计搀扶着小叔回来。清水问过来人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叔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煎药的药壶,把脚给烫了。此时李员外不但没有责罚小叔,而且还将小叔的脚给上了药,命人送了回来。 李员外还仗义疏财,把小叔的工钱加倍的送到了家里。 清水感激李员外的大恩大德,对李员外磕头致谢。 在李员外的指点下,清水便在药堂做一些粗活,以此收入来养家。 可是,清水并不知道,自己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有一次,清水喝了一杯茶水后,便觉得四肢无力,手脚发麻,很快便晕了过去。 当清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李员外玷污了。李员外以此威胁清水,若是她把此事说出去,便把她的婆婆和小叔害死。 清水没有办法,只有委身于李员外,任他欺凌。 清水听说沈家的灵棚闹鬼了,便在夜深人静之际,来到了沈家灵棚,说出了这些自己受辱之事,希望得到神仙的帮助。 花清香听完是勃然大怒,怒拍桌案。 正文 第144章 若是误了吉时 花清香怒拍桌案, 不成想往日里对沈家卑躬屈膝的李员外,竟是一个阴奉阳违,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他不但觊觎沈家的财产,还无耻的用下作的手段强占良家妇女,作为从小便除暴安良的花清香,怎能容得下他。 看来, 冬儿和蝶儿已经惩治过李员外了。要不然,那天冬儿的表情,不会那么神秘。 但是,李员外 这样的奸佞小人不除,恐怕繁华的汴梁城,要受迫害的姑娘,也并非只有清水一人。 沈家历经劫难,绝不能再受到外来的攻击。沈家现在已经家门和顺,只能卯足了劲,去对付外来的侵犯了。 “奶奶,娘。李员外这件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老太君听到李员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气的浑身颤抖了。 当年,李员外因为经营不当,生意惨败。那时,他债务缠身,来到沈家求助。 沈城西念及他是沈青山的朋友,便慷慨解囊,帮助他东山再起。没想到此人狼子野心,今天竟然把手伸到了沈家,实在可恼。 “晴柔,你是沈家的掌事夫人,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处置。” 晴柔早就对这个李员外存有芥蒂,李员外这个人小人得志,心怀鬼胎。青山早就对他李家有所戒备,若不是沈家早就防着这个小人,恐怕他觊觎沈家的野心,早就得逞了。 “娘,青山对这个心怀叵测的李员外,早就有所防范。晴柔认为,李员外这个人的存在,对善良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灾难。” “好!” 老太君高声说道:“李员外这个人的确是奸佞之徒,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老太君把目光放在了花清香和沈雨轩的身上。 “清香,雨轩。铲除李员外这件事,就交给你们这些孩子们去做。” “是,奶奶。” “你们都要乖乖的听话,俗话说的好,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你们事事都要听从大哥大嫂的安排,切勿擅自行动。” “是,奶奶,是,外婆。” 众人摩拳擦掌,这就要开始行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青峰从外面进来了。虽然现在是数九寒天北风刺骨,但是,沈青峰的额头上直冒冷汗。 随着沈青峰的到来,一股凉风也吹了进来,众人不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沈青峰不顾的把身上的雪擦干,一进来便神色紧张的说:“娘,大嫂,不好了,沈家酒楼出事了。” 众人惊讶,“儿啊,沈家酒楼出了什么事啊?”老太君紧张的问道。 沈青峰急得皱眉头,手脚无措的说:“娘,今天李员外在沈家酒楼大摆宴席,庆祝他的孙子满月。可是,当宾客全部到齐时,我沈家酒楼的厨子全都集体辞职,都走了,就连厨房里打杂的伙计也辞职离开,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 沈雨轩怒道:“沈家酒楼的厨师,拿的可是汴梁城最高的工钱,他们因何要在此关键时刻,坏我沈家大事。” “又是李员外,他可真是不消停啊!”夫人晴柔气的脸都白了。 众所周知,若是沈家今日不能正常的营业,沈家酒楼在汴梁城的招牌可就倒了。 沈家人各个都感觉到来危机感。 觅珊起身说:“娘,我现在就回娘家,把我娘家的厨子全部请到沈家酒楼救急。” “娘,悦环也回到娘家,把握娘家的厨师请到沈家救急。”悦环也起身说:“这样的话,再加上我沈家的厨师,沈家酒楼定能度过难关。” 沈青峰苦笑了一声,这一笑比哭还难看。 “嫂子,娘子,你们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们还没有到娘家,这宴席就要结束了!” 沈青山说完,便抱着脑袋,瘫坐在地上。 花清香知道,这时李员外早就设计好的计策,他就是要打沈家一个措手不及。 他家也有酒楼,可是他却把宴席摆在沈家酒楼,他这不就是有意的看沈家的笑话吗? “奶奶,娘。现在我们只好先赶到酒楼,见机行事。” “也好你们快去吧!” “慢,娘子。” 沈雨轩起身说:“娘子,我们都走了恐有不妥。”然后转过身对雨堂说:“雨堂,你和蝶儿,天长,地久,高照明理和冬儿留下。若是李员外想调虎离山,趁机袭击我沈家,你们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沈雨轩说完,众人才知道,刚刚的行为确实有所不妥。若是大家一股脑的都走了,沈家空虚,难免会有人乘虚而入,钻空子。 “是,大哥。”兄弟几个齐声答应。 “大哥不在,你们一切都要听从二哥二嫂的安排。” “是,大哥。您就放心吧,我们听话就是。” 花清香深情的的看了一眼沈雨轩,心中欢喜。看来,轩郎越来越来越沉稳了。 言罢,沈雨轩,花清香,和风,雨夕,梅儿几条身影走出梅园,在白雪中飞身而去。 汴梁城虽然在数九寒天中,但是,繁华不减。买卖家生意兴隆,叫买的,叫卖的声音络绎不绝。 尤其是街边的沈家包子铺,更是生意兴隆,热气腾腾的包子一出锅,便被抢干净了。 大雪纷飞的严寒,能吃上一碗面条,吃上一碗热乎混沌,再吃上两盘小菜,喝上二两小酒,那可是神仙过的日子。 沈家包子铺,是沈雨轩十二岁的时候开的买卖。包子铺的生意不但红火,而且经营有道,少年沈雨轩在那时就已经名满汴梁城。 沈雨轩路过包子铺,心中暗想,“时光冉冉,岁月如梭。年少时自己创下的基业还在,可是自己已经不在年少。” 人总有伤感的时候,沈雨轩的惆怅不在于年华的流逝,而在于沈家酒楼的招牌。自己不论如何,都不能把沈家酒楼的招牌给砸了,沈家酒楼不能毁在李员外的奸计中。 沈家酒楼外面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老百姓都杵在雪地里,不顾严寒的看热闹。北风就像刀子一样,吹在人的脸上感觉一阵疼痛。但是,就是再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那些人也不愿离开。 这是什么?这是汴梁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酒楼的厨子在开席前都跑了,连打杂的伙计都跑了。现在,马上就要开席了,若是沈家不能正常的开席,那么,这些人就是见证沈家酒楼倒招牌的时候,所以这些人就算是冻得直打颤,也不肯离开。 人是越来越多,将沈家酒楼的门口围的是水泄不通。 福广和彪汉在此维持着秩序。彪汉正在肉铺做生意,听到沈家酒楼出事了,第一时间就带人跑过来帮忙。 此时,李员外现在沈家门口,对站在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说:“诸位乡邻,各位朋友。我李某人今日在沈家酒楼摆下宴席,为李某的孙儿过满月宴。可是现在,吉时已到,沈家的厨子却没有了踪影,这不是找我李某人的晦气吗?” 彪汉看着李员外破口大骂,“我说姓李的,你装什么委屈,谁不知道沈家酒楼的厨子,都被你翘到了李家酒楼。你做出这种损阴丧德失良心的事,你在这里装什么委屈。” “彪汉,话可不能这么说。沈家酒楼的厨师跑到我李家酒楼,只能说是你沈家酒楼对厨师的待遇苛刻,管理不善,这与我李某何干?” “你李家过满月,不在你的李家酒楼排摆宴席,却在我沈家来过满月,这分明就是你早已经设计好的奸计。要不然,沈家酒楼的厨子偏偏在这一天离开?” “彪汉,你说话可是要负责的。你沈家酒楼开门做生意,就应该迎接八方客。我李某人因何不可以在这里排摆宴席啊?” 两个人吵的正在激烈的时候,花清香,沈雨轩,沈雨夕,和风,梅儿等人到了。 “李员外说的没有错,沈家酒楼迎接八方客,自然不会拒绝李员外。所以,还请李员外把二十年前,你在落魄时,像沈家酒楼的借的银子还清吧!” 沈雨轩的身子,就像一团棉花球一样,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沈雨轩原本就是一个绝世的美男,再加上这些日子与花清香恩爱甜蜜,精神倍加的爽朗。 再加上这一身月白缎的衣服,看上去怎么那么好看帅气。再加上武功高强,身段轻盈,让人看了不断的叫好。 沈雨轩抱拳拱手道:“各位乡邻,各位朋友,在下沈雨轩这厢有礼了。” 沈雨轩深施一礼接着说:“二十年前,李员外生意失败,曾经向家父沈青山求救。当时,家父慷慨解囊,借给了李员外五百两银子,借据在此,大家请过目。” 沈雨轩从衣襟中,取出一张已经泛黄的借据,“李员外,现在请你连本带利的还清借款,两千五百两。这里有你亲笔画押,还有官府的官印为证,你还银子吧!” 李员外一听此话,鼻子上和鬓角可就冒汗了。此事不假,自己当初在落魄之时,的确向沈青山借了五百两银子。原本自己已经把银子接到手了,可是沈青山的夫人晴柔,她非要一个什么借据,并且要经过官府的证明,才肯借出银子。晴柔请官府的师爷写下了借据,并且写下了每年结算的利息。 李员外曾经派人潜入晴柔的房间,试图偷出这张借据,可是没有成功。李员外以为二十年过去了,沈家没有再提及自己借钱的事,以为沈家忘记了此事。没想到,沈家竟然在等着吃自己的利息。“沈青山,原来我李某人,终究是没有逃出你的算计。” 李员外真的很想抵赖,但是,官府的官印抵赖的了吗? 沈雨轩现在知道,马上就要到开席的时间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保不住沈家酒楼的招牌,既然如此,就不如来一个鱼死网破。我沈家酒楼到了招牌,你的李家酒楼也别想好过。沈家酒楼今日的损失,就有你李家酒楼来偿还。 老百姓一听,这李员外也太不厚道了。二十年前,沈家沈青山曾经救他于水火。今日他竟然恩将仇报,算计沈家酒楼,这也太不仗义了。 “哥哥,听明白没。这个李员外忘恩负义,狼子野心。日后,咱还是来沈家酒楼捧场吧,沈老爷对咱可不错,咱可不能做这种不仗义的事情。” “就是嘛兄弟,这李员外摆明了算计沈家,什么人呢?” 众人议论纷纷,风向急转,正义之言全部都倒向沈家。 “李员外,今日你若是不还钱,我可要用你的李家酒楼抵债了。” 沈雨轩言语之间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场的气氛一度的紧张。 就在这时,从沈家酒楼里出来一个男人,他是李府的管家,平日里狗仗人势,没有少做坏事。 管家卑躬屈膝的说:“老爷,吉时已到。但是,沈家酒楼里没有厨子,我们怎样开席呢?”管家一副奸诈的嘴脸,看着沈雨轩,不还好意的说:“老爷,若是误了吉时,冲了小少爷大富大贵的运气,这咱可担待不起啊!” 管家的话,就像是一颗炸雷一样,让现场所有的人都不安分了。 “我听说,这满月的吉时,可是不能犯冲啊,要不然,会影响一个人一生的运气啊!” “可不是嘛,这可是有讲究的,这下沈家怎么补偿人家啊?” 老百姓都在为沈家担心,唯有花清香乐呵呵的抱拳拱手道:“诸位乡邻父老,各位朋友,沈家大少奶奶花清香有礼了。” 花清香说话就像是一股清泉流过,她的那么声音是那么动听,模样是那么的俊俏,尤其是她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 老百姓都被花清香的出现惊呆了,人人都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像欣赏一副艺术精品一样看着花清香。 花清香见在场的人,都冻成了红鼻子,也不好意思笑,“李员外,你的孙子两天前,已经在李府过了满月。你在李府大摆酒宴,也收了不少的贺礼。今日,你又在沈家酒楼为你的孙子摆下满月宴,请问你有几个孙子?” 花清香说完,在场的人都笑了。“李员外,你究竟有几个孙子啊?哈哈哈……”众人大笑。 正文 第145章 杀了他简单得很 李员外现在处于被 动的状态,以目前的形式来说,对他极为的不利。但是他却在心中暗想,“花清香,沈雨轩,你们都来到了沈家酒楼,可知沈家现在并不安稳。我李某人虽然没有得到双丰收,但是,能够得到沈家的财产和秘密,也是不错的收入。” 李员外 心中想着自己一箭双雕之计,冷笑一声,看着杵在寒风中的花清香说:“沈家大少奶奶,不管怎么说,不管你怎样的巧言善辩,你沈家酒楼不能按时的开席,总是有欠妥帖吧!” “李员外,你 设计将沈家酒楼的厨子挖走,沈家酒楼自然不能按时开席。即便是你的孙子将来的命运有所变数,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与沈家酒楼没有半分关系。” 李家的管家冷笑一声,带搭不理的说:“沈家酒楼不能按时开席,就倒了牌子。至于什么原因造成的,那也是你沈家的事。” “你这是有意的陷害沈家。”百姓中有人看不惯,气急败坏的指着李家的管家怒道。 “是啊,这分明是你们李家有意为之。”老百姓已经看出了此中的玄机,对李员外传来生生的抱怨。 李家的管家可不管这些事,掐着手指算了算说:“沈家大少奶奶,时辰已到,你沈家酒楼不能按时开席。那么,由此完成的损失,大少奶奶准备怎样赔偿我李家呢?” 李管家的话刚刚说完,便听见沈家酒楼的门口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吉时已到,开席。” 这一嗓子,把在场的人都给震惊了,只见沈雨夕与和风现在沈家酒楼的门口,又喊了一声:“吉时已到,开席。”好听的男中音声音洪亮有力,穿透了沈家酒楼门前的人群。 这时,酒楼里走出来一个男人。这个人不到四十岁的年龄,身材不算好大,长相一般,稍微的有一点驼背,但是双目明亮,炯炯有神。 此人由彪汉和福广陪伴走出酒楼,很恭敬地向和风,雨夕行了主仆礼,然后双手抱拳的对在场的百姓说:“诸位街坊,各位乡亲父老,沈家酒楼迎来了一批新的厨子。这些厨师来自五湖四海。,各个厨艺高超,还请各位多多捧场才是。” 花清香和沈雨轩刚刚与李员外对质,根本没有注意到雨夕,和风两个人去了哪里。 和风雨夕两个人刚刚发现了沈家酒楼,就发现合冲的身影。雨夕当时脑子就一转,难道是合冲策划了今天的事情? 雨夕和风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眼神,便跟了过去。到了进前,雨夕才知道自己委屈了合冲。原来合冲带着一帮人,从沈家酒楼的后门进去,直奔后厨。 他们看见,福广和合冲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这是怎么回事?”雨夕不解,便拦住福广说:“广叔,这是怎么回事?” “三少爷,我也不知道这怎么回事。刚刚合冲命人给我送信。让我来后厨一趟,所以我就来了。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合冲吧!” 福广说完,便出去对付李员外了。 雨夕,和风二人,见合冲带来的人都换上了厨师的衣服,正感到好奇。又看见沈青峰,带着一众的婆子老妈从后门进来。 雨夕深感疑惑,便上前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出现在这里?” 沈青峰欣喜的说:“夕儿,你们刚刚走,为父就接到了合冲的书信,让我带着二十名丫鬟婆子,速速赶往沈家酒楼助阵。为父也没有多想,经过你奶奶和你大娘的同意,就带人坐着马车赶了过来。” 这时合冲从忙碌中走了过来,行了主仆礼,恭恭敬敬的说:“三少爷,合冲早就发现李员外这个人不是个东西,所以在便他身边安置了自己的人。果不其然,他用重金买通了沈家酒楼的厨子,决定在这一天集体跳槽。我并没有阻止他,而是暗中请了几名厨师救急,让他奸计不能得逞,原形毕露,看他怎么收场。”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及时的通知沈家。” “三少爷,一点小事合冲可以解决,不敢有劳沈家人出面。” “是啊,这些阴谋诡计你最拿手了。” 合冲躬身施礼,不再说话。 “夕儿,不得无礼。” 沈青峰上前扶起合冲,“门主,您受累了。” “青峰兄,合冲原本就是一个罪人,是沈家以德服人,给了合冲一条生路。合冲此生,只为自己的罪过赎罪,这些事是合冲应该做的。” 此时,众人见到福广和彪汉两个人进来说:“二老爷,可以开始了。” 所以众人才一起走出来,给了沈雨轩和花清香一个惊喜,也给了李员外一个致命的打击。 合冲抱拳拱手道:“诸位乡亲,我家二老爷有几句话要说,请!”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青峰满面春风的抱拳拱手道:“诸位乡亲,各位朋友,今天沈家酒按时开席,没有辜负李员外的一番等待。”沈青峰的表情刚刚还春暖花开,一转眼便严厉起来,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员外。:“李员外,我沈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所以,你欠下的银子,今天也做个了解吧!” “还钱,还银子……”看热闹的人不惧严寒,冻得瑟瑟发抖,也不愿离开。 李员外见今日的计谋,全被合冲给搅和了,恨恨的看了合冲一眼,暗道:“合冲,沈家人可以放过你,我李某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但是,众怒难犯,李员外丧气的命人取来银子,结束了与沈家所有的渊源,从此便是陌路,两家的仇怨也从此时加深。 合冲一摆手,雨堂和蝶儿,明理,高照几个人,带着沈家的家奴,押着几个人来到了沈家酒楼门前。 “李员外,你有几个奴才错入沈家的大门,而且还很不安分。雨堂不忍心再让他们迷路,所以亲自给你送来了。” 李员外知道自己大势去,深深地感叹自己不应该跟沈家作对,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沈家的对手。 但是,李员外是一个人。俗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李员外的存在,终究是一个危险的炸弹。 李员外的下场让在场的人心情畅快,他从一个无奈的受害者,转眼变成了这场阴谋的策划者。 “乡亲们,今日天气寒冷,北风萧萧,大家都到沈家酒楼里喝杯热茶吧!”沈雨轩抱拳拱手,真诚的邀请在场的百姓。老百姓在风雪里确实感觉好冷,便蜂拥而至沈家酒楼。 酒楼里,早已经有丫鬟婆子们准备的热茶和糕点。老百姓们热闹至极,把李家准备闹事的人赶了出去。 沈家人知道,这件事多亏了合冲的帮助,才能渡过难关。 沈家人之前还对花清香放过合冲,心怀不满。现在看来,合冲已经改过自新。杀了他简单得很,一刀毙命。但是,他若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岂不是好事一件。 沈雨夕虽然恨透了合冲,但是花清香在场,他也不敢为难合冲。 合冲自知罪孽深重,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合冲,你怎么知道李员外会派人到沈家闹事。” “大少奶奶,合冲本门就是干这种勾当吃饭的,所以,李员外的举动,怎么会逃出何冲的眼睛呢?” “这次李员外没有得逞,他一定会恨上你,找你麻烦。你有什么打算呢?” “大少奶奶,李员外是一个卑鄙的小人。他利用自己开药铺方便之余,可没有少干盗花寻柳之事,被他糟蹋的女人不止一二,合冲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沈家不会让你孤军奋战。” “大少奶奶,话已至此,合冲还真的有事相求。” 合冲看着雨夕说:“大少奶奶,您能不能把三少爷扮成俊俏的女孩子,借给合冲去对付李员外。” 这句话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雨夕的耳朵里。雨夕怒道:“合冲,你个卑鄙的小人,又在算计少爷什么?” 合冲苦笑了一声,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脸面,面对沈家人。 “三少爷,如果你不想李员外,像一只臭虫一样,时时的盯住沈家,伺机而动,就请你配合在下的行动。” 雨夕当着大哥大嫂的面,不敢对合冲发威,所以只好愤愤的坐下,喝了一口闷酒。 “好,我可以答应你。”花清香痛快的答应道,然后又稍有疑惑的说:“只是清香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雨夕出手呢?” 合冲低下头,笑了笑,笑的很神秘。人都说,相由心生,也许吧!合冲此时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猥琐了。 “大少奶奶,您可能还不知晓,李员外他有一身的功夫。之前他也曾冒充杀神门,做下许多的坏事。若是一般的女孩子出手对付他,若有闪失,恐怕贞洁不保啊!” “什么?”围坐在桌前的沈家人甚是吃惊。这真的是她们没有想到的事情。 合冲自斟自饮了一杯酒,目光中到这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蝶儿。然后冷冷的说:“经在下查实,李员外就是杀害蝶儿爹娘的凶手。” 正文 第146章 这个合冲真的是诡计多 众人都被合冲的话 惊呆了,难道合冲之言是为了嫁祸李员外,减轻杀神门的罪恶吗? 合冲是 什么人,那也是执掌杀神门二十年的门主,那是个人精。若不是他一时贪色错信了巧儿,他现在也未必会输给沈家。 合冲苦笑了一 声摇摇头,眼神中的神情悲凉;悲凉复杂,但是已经没有了阴毒和奸诈。 “青峰兄,大少爷、大少奶奶、合冲也不想背负这么多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命案,所以早在三年前便开始调查此事。” 沈家酒楼内热闹非凡,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面对沈家酒楼新的厨师和新的菜肴,老百姓非常感兴趣,点菜的上菜的声音混在一起不亦乐乎。 但是这样的热闹情景,丝毫不影响沈家人和合冲之间的谈话。 “三年前,在下就已经下令彻查杀神门并没有做下的命案。这些命案近期才有了结果。那就是李员外勾结我杀神门的奸佞,以杀神门的名义在江湖上坐下许多命案。他杀的人都是与沈家和幽谷山庄交情莫逆之人。” 此时,最为紧张的不过是蝶儿和花清香。花清香知道蝶儿的身世,也知道当初把凶手定为杀神门所为。但是当时,蝶儿的爹娘遇害之事有太多疑点,所以幽谷山庄也没有放弃调查此事。 虽然此事已经久远,但是通过花清香与合冲的正面接触,发现合冲根本就没有能力杀了那么多武功高强之人。 要不然,沈家也不会放合冲一条生路。 现在,合冲提及此事,蝶儿和花清香便安静下来想听个究竟。 雨夕也不再怒斥合冲,此时也静静地听着和冲的下文。 “当年蝶儿的父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也是花千树的把兄弟。当时,李员外名誉上是一个商人,实际上确是一个采花贼。被他糟蹋的女子不计其数,蝶儿的父亲一直都在追杀他。后来他无处可逃,便联合杀神门内的奸佞,血洗了蝶儿的家。” 合冲提及此事,沈青峰一拍脑门说:“是啊,十几年前的确有一个采花贼危害江湖,我沈家还曾经出资奖赏捉拿采花贼之人。但是后来,此人便销声匿迹。” 蝶儿怒拍桌案道:“合冲,你今日所说之事若是信口开河,我沈家和幽谷山庄定不饶你。” “蝶儿姑娘,合冲有什么必要在这里信口开河,合冲若是真凶怎么会旧事重提呢?” 蝶儿怒不可遏起身就走,“蝶儿姑娘,你去干什么?去杀人吗?杀人总要有个缘由吧!你现在去把李员外杀了所为何故?我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人家当初杀了你的全家?更何况,你是人家的对手吗?” “再多说一句话,本姑娘现在就杀了你!” 蝶儿的眼睛都红了,手拿宝剑对着合冲的咽喉,“李员外始终是借助了你杀神门的力量杀了我全家,你也是凶手。” “蝶儿姑娘,你现在杀了合冲,合冲没有怨言。但是,为你爹娘报仇之事是大事,我们需要设计一个方案来擒获李员外。等到李员外被正法,你在杀了合冲也不为迟晚啊!” “蝶儿,把剑放下。”雨堂把蝶儿抱在怀里,雨轩则夺下了蝶儿手中的宝剑。 蝶儿抱着雨堂,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的委屈,她的遭遇又有谁可以理解呢? “合冲,蝶儿的事幽谷山庄和沈家不会袖手旁观。不管你有什么方案,手刃李员外之事必须交给蝶儿来做。”花清香心疼蝶儿,所以,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杀了李员外。 “诸位稍安勿躁。在下却有妙计,不知诸位可愿意听在下详谈。” “说!” 合冲示意蝶儿和雨堂落座,然后关上雅间的门,神神秘秘的说:“诸位,这件事非要三少爷出手不可,我们可以……此事虽说急不来,但是要说快刀斩乱麻也近在眼前。” 沈家人觉得有理便点头同意。雨夕也表示愿意与合冲合作,虽然他分分钟都想杀了合冲。 众人回到沈家时,风停了雪也停了。为了行动方便,合冲也跟随众人回到了沈家。 沈家也刚刚的消停下来。因为李员外派来的杀手在这里刚刚的结束战斗。 地久天长在沈家忙着打扫战场,清查沈家的家奴,刚刚的坐下来喝了一杯茶。 静心堂上,老太君春光满面的迎接大家回来。甫广早就已经把沈家酒楼的消息传给了沈家。 合冲见到老太君,急忙行了主仆礼。“老太君在上,罪人合冲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笑容可掬的说:“门主请起。” “合冲谢过老太君。” 合冲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落座,两只手放在腿上显得有些不自在。他知道,在沈家有多少双眼睛像一道道寒光一样,在注视着他。 “合冲,胡婆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啊?” “回禀老太君,家母在半个月以前已经去世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胡婆离开沈家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回禀老太君,家母被蜜儿折磨的伤重不治。只是,家母在临终前叮嘱合冲,一定要好好做人,不忘沈家的不杀之恩。” “胡婆那么大的年纪,还要遭受那番的折磨,实在是可怜啊?” “老太君,家母与蜜儿之间的恩怨已久。也许,这就是她老人家的命数,与人无尤。” 花清香和沈雨轩并没有在合冲的脸上看到什么丧母之痛。所以,她们也从心里感谢合冲在守孝期间,竭尽全力的为沈家做事。 “老太君,合冲前来只想与青峰兄详谈锄奸之事。合冲重孝在身不宜久留,合冲先退下了。” “合冲,胡婆也算是沈家人无碍的。你们就在这里详谈,老身也想可听个究竟。” 现在,沈家人也顾不得合冲这个人有多么的可恨了。毕竟现在,有一个更加可恨的李员外对沈家虎视眈眈,共同抗敌才是当务之急。 “大少奶奶,我们在酒楼制定的计划你们现在可以行动了。不过,为了能够确保沈家的安全,沈家必须留下两个武功高强之人护院。” 雨堂还没有说话,桂生、赵强几人便说:“我等愿留在沈家护院看家。” 合冲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桂生等人虽然豪情壮志为人仗义。但是,他们的功夫稀松平常,若是真的遇上高手只能送命,更不用说保护别人的生命安全。 “合冲,你啥意思,瞧不起我们是怎么着?”赵强早就想杀了合冲,现在见合冲不言语,以为是合冲瞧不起他们,所以现在是怒火冲天。 合冲怎么说,“诸位少侠,你们的武功平平,不能担此重任。”这样的话谁能说得出口呢? 合冲无奈,只能说:“诸位少侠,你们已经有了别的安排。重任在身,恐怕你们不能留在沈家护院了。” 花清香和沈雨轩也不好笑,只能给合冲解围说:“安然、三娘、天长、冬儿、高照你们留在家里照顾家人。其余人等跟着我们行动,力求一举拿下李员外这个采花大盗,为蝶儿的爹娘报仇。” 众人一一答应各自行动,合冲留下来对三娘说了几句话,便跟着离开了。 三娘笑了笑点点头,然后走到老太君的身边重复了合冲的话。 老太君点点头笑了笑说:“婉玉,这个合冲真的是诡计多端,我沈家能够战胜杀神门实属不易啊!” 沈家人如何做准备对付李员外,暂且不提。 汴梁城中的城东今天是三六九大集,这一整天的大集也随着天气慢慢的变黑,接近了尾声。 在城东大集两侧的店铺中,李员外和他的管家召集了四十余人,在一家饭庄内召开秘密的会议 李员外你今天在汴梁城在了一个大跟头,他怎么能够善罢甘休呢?在汴梁城中他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商人,如今让沈家把他给败坏的成了一个卑鄙的小人,虽然他是咎由自取,虽然他就是一个小人。 他现在不但丢了面子还丢了银子,他狠狠地说:“兄弟们,我李某人与沈家势不两立失火不容。现在,我就要沈家酒楼不能再开门营业,你们有什么良策快快道来。” 李员外这个人找的很不错,人模人样的。但是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就是一个吃人饭不办人事的豺狼。 现在他已经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凶狠残忍。 “兄弟们,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现在可以各抒己见发表你们自己的意见。只要能够打垮沈家,李某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李兄你这是何必呢?您不就是不想让沈家酒楼停业吗?那太简单了交给兄弟就成,您就瞧好吧!” 说话的人三十几岁的年龄,皮肤黝黑,一笑就看不到眼睛的一双小眼睛,塌鼻梁八字胡却长了一张大嘴。个子不高骨瘦如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只见此人从他随身的篓筐里拿出一条凶猛的蛇,奸笑一声:“李兄,你说这几条蛇放在沈家酒楼,还有谁敢上沈家酒楼去吃酒啊?” 那人把毒蛇放在眼前的桌子上,那条毒蛇便疯狂的向四周的人吐芯子,准备发起进攻。 李员外看见这些蛇就像看见了希望一样,兴奋的点着头,“此乃毒计,此乃妙计,哈哈哈……” 正文 第147章 李员外向来仗义疏财 李员外看见这些毒 蛇心中欢喜,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季节,这些毒蛇能够在这个季节出现可算是宝贝啊! 现在, 沈家人一定在沈家欢聚一堂大开庆功宴,那个合冲也一定在沈家。此时若是能够把这几条毒蛇放进沈家,足可以敌得过千军万马。 在大宋的天下 要想杀人就要偿命,但是这人若是被毒蛇咬死了可就有与人无尤了。李员外想到这里呵呵的一阵冷笑,“花清香,沈雨轩,今天李某人就要用这些毒蛇咬死你们!” 李员外的想法真的是既狠毒又圆满,这样杀人不用刀的事岂不是美事一件。 “兄弟,你把这些毒蛇想办法放进沈家,最好能够放在沈家的静心堂,那里是沈家人常常相聚的地方。只要沈家死了几个主事之人,李某定有重谢。” “哥哥,这有何难呢?待到今夜晚间,兄弟我夜入沈家放出这几条毒蛇,明天一早哥哥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哈哈哈……” 众人大笑,这些笑声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奸计得逞之事,但是这些恶魔把笑声建立在别人的生死之上,实在可恶。 正当这些人忘乎所以之际,楼下传来了一阵争吵之声由远而近。 “大老爷,您就行行好放过这个丫头吧!她又聋又哑什么都不知道,您就是把她抢回去了又能做什么啊!” “老头,你要么还钱要么交人要么与大爷到官府打官司,你这样死缠烂打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欠债不还不成?” “大老爷,小老儿之前只是欠了您一两银子,难道你就要把我的闺女给抢走抵债吗?” 激烈争吵的声音越来越近,逐渐的停在了饭庄的楼下,更有许多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老百姓跟着起哄,好不热闹。 若是在往日里,李员外不愿意站在人群中看热闹。但是当他听到有关女子的事情便有了兴趣。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这个采花的恶贼听到有关女子的事情,便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顺着窗户往下看去。 这一看可不要紧,李员外一看便惊呆了。只见在众人的围绕之中有一个妙龄的女子,这个女子长得实在是漂亮。李员外采花盗柳这么多年,糟蹋的女子不计其数,可是他从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佳人,所以便心潮澎湃起来。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小老头死死地拽着这个姑娘的手,生怕谁给她抢走了。而这个姑娘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泛着楚楚可怜的泪花,面带惊慌之色令人不由得心生怜爱之心。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身正气地说:“住手,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位老哥哥欠下了你一两银子,你就要抢人家的女儿抵债,你这样做不是强人所难仗势欺人吗?” 那个债主怒不可遏的拽住那个年轻人的衣襟说:“臭小子休要多管闲事,要不然大爷的拳头可不饶你。” “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件事我管定了。这位老哥哥不就是欠下了你一两银子吗?我替他还了。” 年轻人把那个人的手从自己的身上一开,随后在衣襟中取出一两银子,交给了债主。 “给你,现在银子还你了,你不可再对这父女两个人无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债主原本也不想要银子,他想要的就是人家姑娘。现在已经有人替这父女两个还了银子,自己再想强抢人家姑娘便再无出师之名,所以气急败坏的就向那个年轻人挥手打了过去。 年轻人正是活力旺盛的时候,不容分说的就与债主打在一起。可惜年轻人虽然是一身的正气但是功夫欠佳,几个照面便被债主给打倒在地。 “银子给你。”债主说完便把那一两银子扔给了年轻人,不屑一顾的说:“臭小子日后少管闲事,以免招来祸灾自取其辱,今日大爷就饶了你,滚。” 说完,转身便奔着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而去。 “走,大爷今天要定你了。”说完,不容分说,盛气凌人的拉住人家女孩子的手就走。 “站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强抢民女,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员外身穿着一身锦缎棕色的长衣出现子众人面前。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气势压人。 “我说你这个人 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人家父女欠了你银子还给你不就得了吗?你干啥非要抢人家姑娘抵债呢,你这是强抢民女你知道吗?” 李员外也是这汴梁城中的大财主,虽然今日与沈家闹了一些不愉快,但是人家必定是财大气粗的大财主。此时仗义执言更是获得了满堂彩。 那个债主看着李员外把嘴一撇,那张嘴就像是一个飘贴在脸上一样,不服不忿的说:“我说你是什么人啊,好好的日子好好的过干啥找不自在,你跟着瞎搀和什么啊?” 说完,拽着人家女孩子就走。 “放肆!” 李员外抬起手便打了那个债主一记耳光,“今天这件事李某人管定了,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看热闹的人不怕事儿大,跟着起哄说:“对啊,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债主见李员外的来势不小气宇非凡,便有些退缩了。“她欠了大爷一两银子不还,大爷就要拿他的女儿抵债有什么不妥,与你何干?” 李员外呵呵的一阵冷笑,说:“你以为人家姑娘是一只鸡一只鸭呢,一两银子就想把人给带走,世间哪有这种无稽之谈。”李员外一摆手,他身后的奴才走过来拿出五两银子扔给债主说:“滚,李员外连本带利的把银子还给你,还不快滚。” 银子真是好东西,这个债主见到银子便迅速的捡起来,疑惑的说:“难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员外吗?” “正事李某人。” “小人失敬,小人失敬。”说完转身就跑了。 此时,那一对可怜的父女双双的跪倒,老头可怜的说:“小老儿谢过李员外的仗义疏财,可是小老儿再也没有五两银子还给你啊!” 李员外非常殷勤的上前扶起老头说:“老哥哥请起,区区的几两银子不足挂齿。”说完便偷眼观瞧那位姑娘。 只见这位姑娘貌美如花温婉动人,尤其是那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纯真善良,就像是一汪清水一样含情脉脉,美丽动人。 “老哥哥,这位姑娘是?” 老头急忙把女儿扶起来,神色黯然的说:“李员外有所不知,小女翠莲自幼便是一个聋哑儿,她不会说话啊!”老头看着女儿长叹了一声说,“小老儿原本是带着我的丫头来汴梁城投亲的,可是这亲戚没有找到我父女两个又无依无靠,所以才在那人的手中借了一两银子,打算先安顿下来再说。可是这银子在我的手中还没有捂热就被人给偷走了,所以就出了刚刚的事情。这茫茫的人海人无数,哪里是我父女的容身之地啊!” 老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凄惨的哭声实在是可怜。 翠莲手里拿着手帕急着给他爹擦眼泪,“啊……啊……”姑娘不会说话,只好用手比划着安慰小老头。 李员外简直就被这个姑娘给迷上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貌的佳人呢?不会说话又怎样?大爷只为取乐,会不会说话有什么关系。小美人不会说话更好,免得日后在外面生事。 此时夜幕已将降临,街边的店铺已经长起了灯笼。但是即便是天色已晚,看热闹的人也兴致勃勃地守在夜色中,这件事没有个结果实在是不忍离去。 李员外和颜悦色的说:“老哥哥,李某人的饭庄便在此处,你父女二人既然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先暂居于此,不知老哥哥意下如何?” “李员外,我父女二人与李员外相识于陌路怎可打扰于您,实在是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头虽然嘴上说着使不得,可是他牵着女儿的手已不再东张西望了。 李员外心知肚明,这父女二人即便是有意留下,也不好意思的说:“好吧,我父女二人就先住在这里,日后找到我的亲人我们再离开。”这样的话无论是谁也很难说得出口。 “老哥哥,天色已晚你就留下来吧,您若是没有什么事做的话,可以帮着饭庄劈柴做点力所能及之事,这样你也可以住的心安理得。这若是你们父女再遇上歹人,李某人袖长手短可就爱莫能助了。” 李员外笑容可掬真心实意的想留下这一对父女,“李员外向来仗义疏财是个大善人,要不然你们父女二人就留下吧,好歹的有一个栖身之所不至于露宿街头。” 看热闹的有人这么说便有人迎合,“是啊,这天气寒冷冰天雪地的你们能去哪里呢?若不是遇上李员外这样的大善人肯收留你们,你们能不能活到明天可就难说啦。” 众人纷纷的发表自己的意见,老头也不再谦让便随着李员外走进了饭庄。 “李员外真是一个大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不然这个俊俏的丫头非让那个无赖给糟蹋了。” 桂生和赵强等人混在人群中,“是啊,李员外真是一个大善人,这一对父女可是有福气了。”说完啊对视一笑,便带人离开此地。 正文 第148章 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夜幕降临,沈家被 清亮的月光静静的笼罩在夜色中。一盏盏闪着微光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照亮沈家的每一个院落每条小路。 白色的 雪地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似乎在诉说着它的忧伤。 但是,在月光 和烛光都照不到的黑暗之处,都潜藏着沈家的家丁和沈家的主人。 只见这时,有两条黑影像幽灵一样的窜入静心堂,蹑足潜踪的潜入静心堂的正堂轻轻地推开门,从背上取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当他们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袱口的时候,有几条独蛇从包袱中爬了出来,肆无忌惮的爬进了静心堂的正堂。 那两个人非常满意的点点头便转身离去,一如他们进入沈家时那般的诡异。 黑暗之中的沈雨堂和沈雨轩相视的一笑的一笑,“大哥,看来这个合冲还真的是沈家妙算,他算准了李员外会把这些毒蛇放如我沈家。” “是啊,合冲早上就交代三娘做好捕蛇的准备,看来合冲对李员外是知己知彼啊!” “当初大嫂执意要放合冲母子一条生路,以德报怨。看来大嫂才是高瞻远瞩的女中豪杰。” “如果李员外借助杀神门的力量和名义危害江湖残害绿林人,那么这么多年来合冲可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合冲现在背负着丧母之痛与我沈家精诚合作,共同抗击李员外这个江湖败类实属不易。” 兄弟两个边说边走进静心堂的正堂。正在这时,天长地久从静心堂的正堂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箩筐笑呵呵地说:“大哥二哥你们看,这箩框里不多不少正好五条毒蛇。” “天长地久你们辛苦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你们还要在汴梁城中上演一出好戏呢!” 沈雨轩轻轻地拍了怕天长地久的肩膀说:“日后不要再让这几条毒蛇害人了,送给府医做药引吧!” “是,大哥。” 天长地久把箩筐交给沈雨轩便笑呵呵的里去了。 此时,潜藏在暗处的人也都陆续的出来,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院落睡觉去了,沈家的夜晚再次恢复了平静。 “娘子,和重会不会在除掉李员外之后便回头对付我沈家。” 百花园被白雪覆盖的夜好静,几个形态各异的雪人静静的站在月光下 ,像是几个威武的战士在为百花园站岗放哨。 花清香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沈雨轩和沈雨堂、冬儿和蝶儿都在房间里品茶聊天。 自从花万山把蝶儿和雨堂的婚事定下来,雨堂就几乎每天都陪在百花园照顾蝶儿。 蝶儿身上的伤好了,蝶儿和雨堂的恩爱也越来越浓重了。 “轩郎,你不用担心合冲会反水沈家。难道你以为胡婆真的去世了吗?不会的。” “娘子,此话何意?” 此时不光是沈雨轩对花清香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连雨堂、蝶儿和冬儿也都瞪大眼睛的看着花清香,等待着一个答案。 花清香笑而不语的看着沈雨轩和众人,端起一杯清茶轻轻地泯口水顿时茶香四溢。 沈雨轩非常感兴趣的与雨堂、蝶儿和冬儿谈起了这个话题,这个消息到时让她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沈雨轩很兴奋又带着试探的性说:“娘子,你的意思是说静心堂有李员外安插的人?” “不错。” 花清香背起手在房间里溜达起来并不再发言,沉思了一会儿说:“雨堂,最新的这批奴才是谁负责买进来的?” 雨堂想了想说:“大嫂,这些奴才是桂生和赵强负责买回来的,没有问题。” 花清香摇了摇头笑笑说:“雨堂,这件事就出在桂生和赵强的身上。” 雨堂马上就站起来表情严肃的说:“大嫂,难道你怀疑桂生和赵强对沈家的忠心吗?他们可是雨堂的拜把兄弟啊!” 花清香摆了摆手示意雨堂坐下,接着说:“雨堂,正是因为桂生和赵强是你的拜把的兄弟,他们又与我沈家同舟共济生死与共,处处为我沈家着想才会被人利用。” “大嫂,你越说雨堂越不明白了。” 其余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在等着花清香对这件事的进一步解释。 “雨堂,你也知道桂生和赵强都是出身于贫寒人家的孩子,所以他们都知道金钱来之不易。当他们负责出去买奴才,看到价格便宜人又干净利落的奴才便会不假思索的买回来,为我沈家省下了不少的银两。但是,他们并不会考虑到此中的玄机,所以便被人当做过墙梯给利用了。” 经过花清香的解释,众人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粉粉的点头称是。 “合冲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谎称自己的母亲已经过世,他是担心李员外那个卑鄙的小人,会利用胡婆的安危来威胁合冲就范。” 众人纷纷的点头称是,并且十分的佩服花清香能够在合冲的话中分析出合冲的用以,实在是厉害。 “合冲现在虽说是借我沈家的手除掉李员外,但是他现在也是在帮助沈家除掉李员外。李员外觊觎沈家的财产多年,他现在就是想尽办法除掉沈家,他可比合冲难对付的多得多。” “大嫂,但是合冲把婶娘和地久囚禁了十八年之久受尽折磨。我们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合冲,我们对婶娘和天长地久怎样交代。” “雨堂,婶娘之前对我说过一件事,那就是她和合冲之间爱恨情仇之事。这件事关系到长辈之间的恩怨清香不必细说,但是我想二叔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才同意放过合冲。” “小姐,大人之间的事为什么这么复杂啊!”冬儿瞪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花清香。 “冬儿,你是不是说婶娘被这么的事。” “嗯嗯,他那么折磨婶娘,二舅父怎么会放过他呢?” “冬儿,在杀神门中最可恶的便是巧儿和蜜儿,还有助纣为虐的沈雨梦。难道你看见胡婆的伤之后,不觉得婶娘的伤很熟悉吗?” “小姐的意思是说那个蜜儿才是折磨婶娘的罪魁祸首?” “冬儿,慢慢的你什么都会明白的。” 花清香说完便对雨轩众人说:“十八年前,合冲和二叔一样爱上了美丽善良的喜眉。但是喜眉姨娘深爱二叔,最后如愿以偿的做了二叔的通房。那时合冲还是一个普通的家丁,没有得到喜眉的合冲万念俱灰。为了报复喜眉,所以她便在柴房里挖了地道,再利用仙沐对他的爱设计了十八年前喜眉姨娘失踪一事。” 花清香看着众人吃惊的眼神和张大的嘴巴笑了笑,接着说:“合冲为了搞垮二叔搞垮沈家便成立了杀神门,取意杀沈门。他机关算尽的成了我沈家的管家,便开始疯狂的敛财到了不能自控的地步,最后被姑姑沈傲雪发现他贪污沈家的财产,把他赶出沈家。 在这十八年来,实际上最为可怜的便是仙沐姨娘。她错爱了合冲为他奉献了一生,可是最后却惨死在杀神门之间的暗斗中。合冲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才会帮助沈家除掉李员外。” “娘子,那么我们就真的放过合冲吗?”沈雨轩问道。 “轩郎,清香会放过合冲的。” 此时蝶儿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李员外毕竟是借助了杀神门的力量,杀了她的爹娘。 “小姐,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蝶儿说完便转身离开。 花清香并为阻拦蝶儿,而是命雨堂看好蝶儿,至少明日别让她参与除掉李员外之事。 夜深了,大家都散了。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花清香边被沈雨轩急促的声音叫了起来,“娘子,不好了蝶儿和雨堂不见了。” 花清香听后吓了一跳,她知道一定是蝶儿说服了雨堂去对付李员外。所以急忙吩咐雨轩通知所有人提前行动。 提前行动的意义就在于取消了之前所有的计划,一切都要见机行事。 合冲知道后,急忙部署自己的手下,一定要确保雨堂和蝶儿的安全。 再说李员外,天一亮边等待着沈家传来的好消息。如果李员外知道她的那几条毒蛇已经便成了死蛇,不知他现在会有什么感想。 雨夕和老头并不知道沈家因为蝶儿和雨堂的出走计划发生了变化,所以依然在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雨夕乔装成的小美人翠莲梳妆完毕,便为李员外沏茶倒水好不殷勤。 “啊……啊……” 雨夕装成不会说话的样子,用手比划着请李员外喝水。 李员外则用一双无比贪婪的眼睛盯着雨夕看,最后把眼神放在雨夕胸前的那两个用馒头撑起的衣服上。 雨夕看见李员外那双色眯眯的眼神有些害羞的转过身,回头看了李员外一眼淡淡的一笑。这可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把李员外看的眼睛都直了。 此时小老头从后院出来,看到了李员外躬身施礼说:“李员外,小老儿感激李员外的收留之恩。只是我父女留在此处并非是久留之地,小老儿想出去寻亲,但是带上了翠莲又有诸多的不便,不知可否把翠莲先留在饭庄,等小老儿找到了亲戚再来接她如何?” 老头若是知道计划有变雨夕会因此而命悬一线,他说什么也不会离开雨夕的。 正文 第149章 义父再也不能帮你了 老头儿按照计划依 计行事离开李员外的饭庄,他刚刚的走出饭庄那条路的出口,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桂生和赵强。 桂生神 情紧张的说:“老哥哥,计划有变。” “你待怎讲?” “老哥哥,蝶 儿和雨堂不见了。大少奶奶担心他们两个会向李员外寻仇,所以临时的改变了计划。” “真是胡闹!蝶儿有杀父之仇情绪不能自控有情可原,但是二少爷怎可这般的不知轻重。” “老哥哥,大少奶奶命我们前来通知你延迟计划。” “晚了。” 老头抬眼看着不远处饭庄上的窗户惆怅了一下,心中有诸多的不安。 按照原来的计划老头儿出门寻亲,李员外会被翠莲的美色迷惑心生涟漪,而翠莲又是一个聋哑之女,就算是受到了侵犯也不会言语,这正是可以让李员外放松警惕的关键。 所以雨夕只要想办法等待老头回来带回官兵现场捉奸,便可以逼迫李员外这个采花大盗原形毕露。这样,在官府的协助下沈家人便可以将这个危害江湖的采花贼绳之以法。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担心蝶儿和雨堂随时出现暗杀李员外,那么这件事就成了一桩命案。即便是蝶儿有理也说不清楚,因为没有人可以证明十几年前就是李员外杀了蝶儿的全家。 正因为有此担忧,花清香和合冲才不主张正面的以李员外刀兵相见。 合冲所设计的锄奸计划简单暴力而且行之有效。 但是现在什么都变了,大家都要竭尽全力的阻止蝶儿和雨堂的擅自行动,所以计划不得不推迟进行。 老头无奈的苦笑一声说:“烦劳两位兄弟去请来巡逻的官兵,我们的计划如期进行。” “老哥哥,我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桂生和赵强深知雨夕的处境危险,所以还是想努力地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两位兄弟,三少爷已经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行事了,弓开没有回头箭。”老头儿苦笑了一声,“你们速速的搬来官兵援助三少爷。快去!” 桂生和赵强相视了一眼,他们只是晚来了一步便将三少爷的安全置于危险的境地。 李员外的功夫高深莫测,现在三少爷左右都没有援助岂不是生死难料吗? 二人不容过多的思考急忙去请巡逻的官兵。 按照计划,官兵此时应该就在附近巡逻以配合沈家的行动,所以桂生他们并没有耽误多长的时间便把官兵请到了李家饭庄的楼下,只等老头的信号形式。 此时,花清香和沈雨轩等人都在寻找蝶儿和雨堂。如若蝶儿和雨堂贸然的去袭击李员外吉凶未定不说,就说她们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很难说得清楚。 蝶儿之前已经答应花清香不会擅自行动,但是现在她却出尔反尔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 花清香以为命桂生和赵强去给雨夕送信延迟行动,就会万无一失。但是,花清香却低估了桂生和赵强的脚力,他们终究是晚到了一步,雨夕已经开始行动了。 雨夕穿着女儿装原本就娇媚动人,他现在极力的去展现自己的美丽去取悦嗜色如命的李员外,全然不知自己此时并无后援已经身处险境。 李员外贪婪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雨夕那张俊俏的脸蛋,呼吸声已经开始变得急促。他已经下令命人在老头回到饭庄之前除掉老头,这样的话,他便可以长期的占有眼前的这个又聋又哑的小美人。 雨夕一步一步的退到窗户的位置,现在只要李员外有所行动他便可以大喊非礼。 “啊……啊……”雨夕做出一个害羞并且极为恐惧的神色,并示意李员外不要在靠近他。 李员外此时已经欲火焚烧,他采花盗柳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美貌的佳人,他怎可轻易的放过。 李员外猛地扑上去抱住雨夕便撕去雨夕的衣服,那种虎狼之势,势不可挡。 李员外刚一接触雨夕便知道他不是女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惊慌失措的雨夕。因为雨夕一伸手就知道自己不是李员外的对手,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恐怕就是凌霜寒在场也未必能够战胜他。 “不好,来人啊!”雨夕竭尽全力的喊了一嗓子。 老头儿、楼下的桂生和赵强都已经听到了雨夕的声音,知道此事不妙便冲进饭庄。 李员外欲火不减的看着雨夕说:“不管你是什么人,李某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花清香等人分别在蝶儿可能出现的地方去寻找蝶儿,都没有寻到。所以便决定去李家药房和李家的酒楼去找蝶儿,依然没有蝶儿的踪迹。 花清香为什么会最后才来李家饭庄是有原因的。 因为昨晚李员外命人往静心堂内放了毒蛇,所以今日必将到离沈家最近的静逸斋喝茶,以在此地探听沈家的消息。 花清香知道认为的计划已经取消,雨夕不会再有所行动。所以便在这里耽搁了一段时间。 实际上,蝶儿也在静逸斋的附近监视李员外,因为她和雨堂一直在暗中观察花清香等人的行动,知道花清香已经取消了行动,所以才没有去饭庄找李员外。 饭庄是李员外的老巢,里面住着很多不明身份的人。为了确保能够杀了李员外为父母报仇,蝶儿并没有选择在李家的饭庄动手。 但是,不管是蝶儿还是花清香都意识到,李员外没有来静逸斋喝茶,那么他定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了住了。,所以她们感觉才事情不妙,纷纷的赶往李家饭庄看个究竟。 李家饭庄内早已经打成了一片,老头儿带人闯进李家饭庄,李家饭庄的人能让他们随意的进入吗?更何况,李员外为了对付沈家早已经请来了诸多的江湖高手爱饭庄内隐藏,此时便是他们的用武之地,怎会放任老头儿和桂生等人这样进去。 混战中,多上一分的时间雨夕就多出一份的危险。老头儿顾不得多想便飞身上楼,但是他的轻功实在是不知怎么样,连续两次飞身上楼都失败了。 楼上的打斗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停止了。老头儿心中一惊大喊不好便拼命地第三次飞身上楼。 人的信念可以战胜一切,老头儿第三次上楼虽然成功了,但是他还没有站稳便被人一脚给踹了下来。 踹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坏事做尽恶事做绝的李员外。李员外把雨夕推到众人面前一声怒喉,“住手!” 众人被这样洪亮有力地声音震住了,都停下手来向这个方向张望。 “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就凭你们也想在我李某人的地胖撒野?”李员外的手里拽着被打的精疲力尽,没有一丝反抗能力的雨夕往地上一扔,冷冷的一笑说:“给我杀,将他们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随着话音的落下,残酷的厮杀又开始了。饭庄外面围了很多的人在向里面观看,因为汴梁城在天子脚下,还没有人敢在这里厮杀展开战场。但是,当他们看见有巡逻的官兵在这场混战中是,便有人速速的去官府报案了。 桂生和赵强的功夫一般,与这些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动手很快便败下阵来,被人家逼到了绝路上眼看性命不保。 正在此时小老头注意到,李员外已经抬起手准备一掌打死雨夕。老头儿没有经过片刻的思索便冲上去,“雨夕……”雨夕无力地睁开眼睛,看见李员外那只打手就要打在自己的身上了,可是他现在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等着那一掌下来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老头的身体像一个皮球一样向李员外砸过来。老头把李员外撞了一个趔趄,自己也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李员外气急败坏的狠狠地踹了老头一脚,恶狠狠的说:“你若是想死李某人不拦着,但是爷爷让你先看看你这个“女儿”怎么死,说完便又举起手掌向雨夕打过去。 雨夕一闭眼,等待着生命的最后一刻。忽然他感觉身子重重的被什么压住,便惊异的睁开眼睛。只见李员外那一掌重重的打在了老头的身上,巨大的掌力穿过老头的身体震到了自己的身上。 “雨夕,义父再也不能帮你了。”老头说完,一口鲜血吐在了雨夕的脸上,雨夕也被巨大的掌力打晕过去。 眼见官兵死的死伤的伤再无抵抗的能力,桂生和赵强也耗尽了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杀,杀!”李员外一声怒吼,这些本就杀红了眼的江湖败类举起了手中的刀。 “大哥,我们来世还做兄弟。”桂生无力地靠在赵强的身上苦笑了一声。 “好兄弟,我们来世还做兄弟。” 兄弟两个背靠着背,看着闪着寒光的大刀向他们劈来凄惨的一笑。 “啊!哎呀妈呀!” 桂生和赵强惊奇的看见,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刽子手随着两声惨叫应声倒地,两把大刀失去了寒光似的落在地上。 桂生和赵强惊喜的转过头,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他们的头上飞身而过,直奔正要准备杀死雨夕和老头的李员外而去。 桂生和赵强绝处逢生喜出望外的说:“原来是您。” 正文 第150章 明理爱的是你 来人不是旁人,正 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辣手无情——花奴。 那么花 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这件事还要从花万山说起。 花万山和沈城 西、独孤老先生一起有游览江南小镇后,便与独孤老先生和沈城西返回北方准备筹备沈老太君的六十大寿。 众人在华阴县住了几日后便回到了幽谷山庄。 幽谷山庄的家人与众人团聚自是喜不自胜,热情的招待。花千树和沈青山要留在幽谷山庄议事,所以便命花奴和告杰先行一步给沈家报个平安。等到老太君的寿诞之日,众人一定会准时到达沈家为她老人家祝寿。 花奴自知幽谷山庄近来事情比较烦乱,花千树和沈青山都不能抽身。自己的心中又惦记着花清香和蝶儿、冬儿等人,便急着赶了回来。 她们刚一进城便听说李家饭庄打起来了,其中涉及到了沈家的事。 花奴和告杰不敢怠慢便飞身而至,刚好赶上李家饭庄内最为惊险的一刻。 花奴直奔李员外而去,中间抛出两粒墨玉飞蝗石打在了那两个杀手的脑袋上,救下了桂生和赵强。 李员外见花奴来势凶猛便放弃了要杀雨夕的念头,避开了花奴手中的剑。 告杰便挥舞着手中的剑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那些杀手都给打倒在地,便飞身去帮助花奴去对付李员外。 此时,官府得到消息便派出官兵前来援助。那些被告杰打的落花流水的杀手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他们自知告杰的厉害,宁愿被官府的人抓起来也不愿意与告杰再战。 李员外自知自己很难对付花奴和告杰两位高手的攻击,便想找机会逃走。 只是他命中该有死劫,这时花清香、沈雨轩、和风、雨堂和蝶儿已经赶到了。 仇人见面分外的眼红,蝶儿挥剑便直奔李员外而去。 当蝶儿看见李员外握着大刀的手上那一道明显的伤疤时,便想起儿时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一幕一模一样。这道伤疤深深的印在蝶儿的脑子里,今日又见便是什么道理也听不进去了。 李员外即便是世间的顶级的高手,也抵不住这些人的群起而攻之,最终被蝶儿一剑刺中前胸当场死亡。 “爹娘,女儿为你们报仇了。” 明明是应该喜悦的时候,但是大家却都面沉似水的看着蝶儿。 蝶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亲手杀了杀父的仇人,却得不到众人的 祝贺,反倒是各个面沉似水的看着她。直到她看见雨轩和雨堂分别抱起老头儿和雨夕,才恍然大悟。 这时蝶儿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官兵的尸体和那些正在被救治的官兵,心中充满了自责。 若是按照计划行事,这些事原本是不该发生的。终究是自己的一时冲动破坏了计划,才致使老头儿和雨夕得不到后援而双双的受了重伤生死未卜。 花奴赶忙的拿出幽谷山庄最新研制的还魂丹放在了雨夕和老头儿的嘴里,并且运用真气为雨夕疗伤。 眼见雨夕伤势严重,告杰与和风两人便同时将真气打在花奴的身上,然后再经花奴传给雨夕。 一口鲜血从雨夕的嘴里吐出来,雨夕终于醒了过来。 雨夕环视了一下众人,便将眼神落在了三次拼命救他的老头身上。 花清香给老头儿诊了脉无奈的点点头说:“三弟,门主虽然没有死但是他的功夫已经全废,即便是将来好了也只能变成一个废人。”说完,便又把把一粒药丸放在了老头的嘴里。 沈雨夕仔细地打量这老头,“门主?”雨夕自言自语的疑惑的看着花清香。 花清香将老头颌下的胡须慢慢的摘了下来,又把他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从脸上移开,合冲那张神情极为痛苦不已的脸便露了出来。 “大嫂,当我们来送信的时候三弟已经开始了行动,所以我们并没有后援。” 桂生和赵强感觉非常内疚,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和发出阵阵哀嚎的受伤的士兵心痛的低下了头。若是他们的脚程能够再快一些,也许眼前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此时,天长地久和明理高照四人带着府医赶到了。 府医先给雨夕看了伤势并无大碍,便转身给合冲诊脉。 府医的脸色随着合冲的伤势而改变,“大少奶奶,门主即便是好了也是废人一个,怕是他这一生都要在别人的照顾下活着了。苟延残喘的生活未必是他想要的,还救吗?” 没等花清香说话,雨夕便肯定的说:“救,哪怕只是剩下一口气也要救。” 天长等人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是,但是看见雨夕的态度便也大概的明白了。 虽然大家都没有出言责怪蝶儿,但是蝶儿的愧疚和悔恨却折磨着她。 “蝶儿,你已经渐渐的长大了明年便可以嫁人了。你怎可如此的冲动行事,若是雨夕今日因你而死你于心何忍。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这样浅显的道理你都不知道。” 花奴可没有那么慈善,对于这些孩子来说,管教和疼爱原本是分不开的。若是一味的疼爱孩子而不是管教与她,那么这个孩子终究会毁在无边的宠爱中。 “你看看这些失去生命的士兵,他们明明的可以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享受着人间的其乐融融,但是现在,他们只能躺在冰凉的地上。他们之死谁知过?” 花奴目不转睛的看着蝶儿气愤难当。 “姑姑我错了。”蝶儿看着那些冰冷的身体跪下来,悔恨难当。 “只是他们再也听不到了!”花奴目视着那几具冰凉的尸体,语气中带着哀伤…… 一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沈家新年的喜庆气氛还没有过去,就已经用来了老太君的六十岁寿诞之日。 沈家历经重重地劫难终于平静下来。 俗话说岁雪兆丰年,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是孩子们打雪仗的身影。 经过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明理和安然俨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安然非常的喜欢明理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少女的心房早就在她第一次遇见明理的时候便已经打开。 明理对安然的心事路人可见没有一点点的隐瞒。他的爱,他不想隐瞒任何人。 大雪覆盖了沈家的各个角落,这些奴才们一边打扫着地上的积雪一边堆着雪人。陈妈也不去管教他们,难得的大雪天就让他们疯一疯吧! 现在沈家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静心堂,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会来这里跟老太君讨喜。瑞雪兆丰年,谁都想借助这场大雪讨个好彩头。 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地上滚着雪球。安然穿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貂皮的帽子把她俊俏的小脸蛋藏在了里面,只露出被冻的红红的鼻子和红扑扑的脸蛋。一双大眼睛在左右的看着会从什么地方飞来的雪球。 “安然,过了年我爹娘就要为下帖提亲了。” “什么,那不是很好。”安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手中的雪球也不禁的落在了地上。 明理目不转睛的看着安然那张越发涨红的脸说:“安然,明理爱你很爱你。虽然你的年纪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明理愿意等着你长大,等着你知道什么是爱。” “那你就不怕你爹娘给你下帖子提亲吗?” “明理爱的是你,若是明理将来不能和你在一起,娶妻还有什么意义。” 明理专注的注视这安然,他的心中在想,如果安然的心中有他明理的位置,断然不会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 安然是爱明理的,她不想让自己的爱情经历那么多的坎坷,也不想去承受本该不属于自己的痛苦。 所以便试探性的问道:“也许你的爹娘会顺便给你娶两房偏房,来延续你家的香火呢?” “安然,明理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妻妾成群并非明理之所愿,明理断然不会接受的。” “世间之事变化万千,你怎知你的思想不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发生改变呢?” “安然,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那样做的。” 安然转身离开径直的走了,回头间留下了一抹哀伤。自古男人都三妻四妾,即便是外公那样清风朗月之人,也与锦绣婆婆有了十几年的私情,在这尘世中有那个男人是值得信赖的。 “安然,这把刀是我下山时我师傅送给我的。今日我便把这把刀交予你保管,若是他日明理有负你之心,你就用这把刀切开明理的心,看一看明理是不是变心了。” “你的心自己装着,我要你的一把刀何用。若是他日你变心了便有你自己知道。” “海枯石烂,我心不变。” 安然虽然年纪尚小也知道,这世间之事变幻莫测,但是只要两颗相爱的心紧紧地在一起,便可以做到处事不惊笑对风云。她相信,明理对她的感情是真的,真真实实的。那种真实就在她的身边,她可以感受的到。 “也许,你家提亲的帖子会送到沈家来。” 安然看着明理脸上绯红的一笑,便转身走了,把不明就里的明理晾在了那里。 “兄弟,安然妹妹的意思是让你家来沈家提亲,你在想什么忙呢?” 一直在不远处的高照和冬儿打雪仗打的正热闹,见安然和命里两个人安静下来便偷偷地过来偷听,结果听到了一段郎情妾意。 明理自是明白过来,把高照和冬儿丢在了这里,追安然去了。 正文 第151章 外婆的寿诞之日在即 看着明理远去的背 影渐渐消失,高照走近开心的冬儿静静地说:“冬儿,当日我与明理在沈家的墙头上,看见两个姑娘在秋千上欢快的玩耍飞舞,顿生爱慕之心。那时的情景尤在眼前,佳人亦在眼前。”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冬儿转 过身害羞的低下头,羞红的小脸蛋像个小苹果一样招人疼爱。 高照和明理的 功夫不在和风之下,若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定能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而且高照和明理都是正直良善之人,他们的品性也得到了长辈的认可和赞赏。 现在明理已经和安然注定成了一对小情侣,他日明理的爹娘便会来到沈家提亲,两家人也会因此结成儿女亲家,亲上加亲。 此时,高照已经向自己抛出了爱的橄榄枝,自己接还是不接。 冬儿正在犹豫之际,天长和地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阵坏笑之后,故意的装作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样子,提高嗓门儿说:“四哥啊,今日来沈家给冬儿提亲的人家是哪家,你知道吗?” “地久,四哥也不知道来我沈家给冬儿提亲的是谁,反正冬儿还没有定亲,这汴梁城中不知有多少公子哥在盯着呢!” 冬儿听见两位哥哥说有人来为自己提亲,便大声地说:“四哥,五哥,冬儿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冬儿不想定亲。” 天长最坏,歪主意最多,以前跟沈雨轩跟班的时候学会了一身耍泼皮的功夫,他想故意的逼冬儿说出自己的心爱之人是谁,“冬儿,你若是不说出你的心爱之人是谁,哥哥怎么帮你啊!” “四哥五哥,冬儿早已经对高照大哥心有所属,不会嫁给别人的。” 天长地久相视的一笑,满意的点点头,学着冬儿的样子娇滴滴的说:“冬儿早已经对高照大哥心有所属,哈哈哈……”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冬儿知道自己被两位哥哥有意的戏耍,羞红了脸的看着高照不知所以。 “冬儿,高照今日便回家,请我的爹娘来沈家提亲好吗?” 高照迫不及待的看着冬儿,焦急的等待着冬儿的答案。 “高照大哥,外婆的寿诞之日在即,沈家正是用人之际,还是改日再说吧!”冬儿低眉浅笑便转身离去。 而此时,静心堂中正处处充满着快乐和笑声。 正堂之上老太君居中而坐,在她的身边摆着一张红木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堆铜钱像一座小山一样,铜钱的旁边便是像小山一样的红包。 外面的鹅毛大雪还在下的满天飞,北风呼啸而过,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冷冬季,总会有一些温馨。 沈家的奴才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来到静心堂,进门就磕头说:“老太君,瑞雪兆丰年,奴才们来跟您讨个好彩头。” “哈哈哈……锦绣,赏!” 锦绣春光满面地抓起一把铜钱装在红包里,赏给这些来讨喜的奴才们。奴才们拿了赏钱自然是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实际上,在沈家做奴才的待遇是很丰厚的,这些奴才也不差钱,只是跟着凑个热闹来讨老太君开心。 老太君更是乐此不疲的做这样的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岂不是美事一桩。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施舍都是美事一桩。 俗话说得好,家中有剩饭,路上有饥人。觅珊见这冰天雪地的天气,自然会有乞丐讨不到饭吃,所以便请示了老太君去街上舍饭。 沈家原本就是享誉江湖的积善之家,老太君自然是欢喜的支持觅珊这样做,并且叮嘱觅珊一定要多加两件衣服,别冻着。 汴梁城内的大街小巷内的行人极少,觅珊就把施舍馒头的车摆在了沈家小巷的拐角处,那里经常会有乞丐出没。 觅珊只带了厨房的几个奴才出来,并没有带出保护自己的人。觅珊见孩子们都在打雪仗,所以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雪越下越大,把汴梁城的街头巷尾,亭台楼阁覆盖成了白色。 有的人家在房上扫着积雪,厚厚的积雪从房檐上落下来,堆积在地上像一座小山一样。 小巷里也有孩子们欢快的打雪仗,堆雪人,或者是滑雪。 玩雪本就是孩子们的乐事,更何况这样的鹅毛大雪是实属罕见。 就在这样的大雪里,觅珊主仆五人站在没过脚的雪地里,为乞丐们施舍着热气腾腾的馒头。 可是,世上的事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就在觅珊热情的为乞丐施舍馒头的时候,有几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漂亮的觅珊。 他们几人是从外地来的乞丐,刚刚进入汴梁城不久。这些人好吃懒做坑蒙拐骗,净做些下作之事。就连他们到了农村也会偷几只鸡吃。 这些人是江湖上的流窜人员,从南到北,走到哪里就偷到哪里,作恶做到哪里。 近日,他们刚刚的流窜到汴梁城,已经做下了几件偷盗之事。大雪纷飞的这几天家家关门闭户,他们甚少有机会出来作案。 今日他们正想找个小酒馆喝两杯热酒,逛逛妓院,却偏偏在这个地方,看见了施舍馒头的觅珊。 这几个人瞬间便被觅珊的美貌所吸引,更被觅珊身上名贵的衣装所吸引。 他们并不知道觅珊的身份,如果他们知道,觅珊便是沈家的老爷沈青山的妾氏,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在觅珊的身上打主意。 “大哥,这个小娘子虽然年岁已长,但是她实在是个风韵不衰的美人。如果我们把她给掳走,不但得了美人还得了她身上的珠宝,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的背景如何,看她的这身妆容便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我们还是不要在她身上打主意了。” “大哥,谁家的夫人会在这冰天雪地里施舍馒头,这天多冷啊。若是她们一会儿走了,我们可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好,动手。” 这几个人不知深浅的便横冲直撞的上前抢人。 觅珊外出并没有带上会功夫的孩子们,所以,遇到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情无法应对。她带出来的两个奴才是常常和觅珊出来采买货物的,两个人不但机灵,平时也会在练武场和几位少爷学习武术。 沈家历经几次的劫难便兴起了练武之风,所以这两个奴才便成了练武的积极分子。现在主子遇到了危险,他们便挺身而出与这几个歹人战在了一起。 更有机灵的丫头跑回沈家送信。 觅珊虽是一个小脚女人,但是她也是在沈家住了近二十年的人,常常的看着沈家父子练武也学会了一招半式。更何况,蝶儿还教了她一手擒拿的自卫的功夫,现在正是用武之地。 这几个流窜的恶贼凶狠毒辣,杀人不眨眼。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样凶狠的恶徒要抓一个小娘子要这么费事,所以便下了死手。 要知道,现在并不是只有沈家人在这里,这里还有前来取馒头的乞丐。 “哥哥,人家沈家大雪天的为我们施舍馒头,这可是雪中送炭啊!我们可不能站在这里看热闹。” “是啊兄弟,人家沈家冰天雪地的出来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不饿肚子吗?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说完便一拥而上,把这几个人和觅珊分开,死死地把这些人围在了里面。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更何况他们还不是好汉。 等到和风,明理,高照三人赶到的时候,这些乞丐已经被他们打的倒在地上,但是,有人倒下便会有人站出来,这些人使尽了全身的招数,也没能逃出乞丐搭起的人墙。 和风飞身而至,这些乞丐才纷纷的退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连沈家的姨娘都敢动,你们也不在汴梁城打听打听,我沈家是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可以觊觎的吗?” “沈家?汴梁城沈家!”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自言自语道:“沈家不就是沈青山的家吗?”说完转身就想跑。 明理飞身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们是什么人,想劫持姨娘是何居心,快快的道来。” “我们只是想抢几个馒头充饥,并无侵犯之意。” “强词夺理,你们认为我们沈家人是白痴吗?” 明理说完,便把那个人打在了地上。 随着那个人倒地的动作,一块玉佩便从他的衣服里面漏了出来。 和风,明理,高照等人几乎是同时看见了这块玉佩。 那人见玉佩掉了出来急忙的用手盖住,又迅速的藏在了衣襟中,动作快速敏捷。 “你的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说!” 和风的眼睛红红的看着此人,宝剑的寒光在他的眼前闪过,让他不寒而栗。 尤其是他匍匐在雪地上,更加的哆嗦起来。 他阅人无数,看得出和风时一个武林高手,更是一个冷面杀手。看来今天自己是走了背字了。 “这块玉佩是我的。” “你若是不说出实话,和风的剑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和风的手一转,那人的衣服便被锋利的宝剑划了一个口子,刺骨的寒风瞬间便吹的他浑身颤抖。 “我说,我说。” 正文 第152章 这位便是家弟细雨 一把冰凉锋利的宝 剑压在脖子上,那个乞丐心中害怕自己的小命就此交代,所以便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个玉佩的来历。 原来就 在刚刚,这几个乞丐行至一家客栈的时候,发现一个俊美的少年也住在这家客栈。 这个少年郎手 拿宝剑,剑眉朗目皓齿红唇,一张俊美的脸上是冷若冰霜,眉宇间带着一抹杀气。看着穿着甚为富贵,腰带玉佩,为人仗义出手大方。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此老者行事极为的谨慎,四方脸庞,一双大环眼炯炯有神,鼻直口方颌下一缕须髯,一身的正气甚为稳重。 这几个乞丐一眼就看中了那块玉佩。那可是一块上好的玉佩价值连城,所以心中便打了歪主意。 他们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也是一个外地人,并且住到了客栈的上房。这个人便趁着老者外出的机会往房间里吹了蒙汗药。 这个人轻易地得手之后便快速的离开了客栈,后来就到了这里。 和风听完后真想一剑杀了这个窃贼,被及时赶来的花清香制止了。 花清香身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裙,身披白色的斗篷,在大雪的天地中飞身而至,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漂亮的一个转身都把在场的人看傻了。 现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可不只是几个乞丐。刚刚这里打斗的那么厉害,很多人都听到了有打斗的声音便顺着声音而至,所以此地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二娘你怎样?” 花清香急忙的给觅珊行礼,“您有没有受伤?” 觅珊惊魂未定,见和风等人来了心中总算是踏实一点。现在看见花清香和沈雨轩来了便笑了笑说:“清香、雨轩,多亏和风他们来得及时,二娘无碍的。” “二娘日后出来还是要有人跟随才是,若是遇上歹人也免得措手不及,” “好的清香,二娘知道了。” 花清香看着跟随觅珊出来的家奴,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虽然他们的伤势无碍,但是他们一心护主的忠心着实让人感动。 此时,沈家的孩子们基本上都已经赶到了,各个杀气腾腾。敢在沈家的门口动人家的人,这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可是天长地久、冬儿和安然看见大哥大嫂在此,便不敢多言静静的站在一旁。 这只能说明沈雨轩和花清香在众兄弟姐妹之间的地位极高,非常的受尊重。 花清香命冬儿和安然把受到惊吓的觅珊护送回沈家,并且奖赏这些奴才每人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啊!” 老百姓听了吃惊的目瞪口呆,吃惊匪浅。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普通的老百姓一年到头的劳作也赚不了十两银子。 可是这些人只看到了人家的荣耀,却没有看见人家刚刚怎样拼命的保护主人。 此时,沈雨轩已经奖赏了那些保护觅珊而与恶人拼命地乞丐,现在这些乞丐拿到了银子心中无比的感慨。他们自己也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却得到了这么丰厚的奖赏,心中是无比的动容。 老百姓也都竖起大拇指声声的称赞,甚至有的人在说:“沈家是积善之家好样的,若是如此,我也愿意到沈家做个奴才。” “你快得了吧!你知道吗?沈家的奴才一个月的月钱可是别的府上奴才的两三倍,在沈家做奴才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忠仆,人家就像一家人一样。” “是啊是啊,我听说像是这样的大雪天气,沈家的奴才都可以到老太君那里讨赏钱呢,名头便是瑞雪兆丰年图个好彩头啊!”老百姓说起沈家的事津津乐道。 花清香对于老百姓的这些话一笑而过,又命天长地久将这些恶人送到了官府,才拿起和风手中的玉佩仔细的端详。 “和风,看来你的兄弟已经有着落了!” “大哥大嫂,和风在梦中都在想这块玉佩何时出现。” 和风是一条铁血的硬汉子,和风从十几岁进入沈府,沈雨轩就没有见过和风掉过一滴眼泪。但是此时,和风看着手中的这块玉佩,竟然像个孩子似的扑在沈雨轩的怀里,无法控制的大声的哭了起来。 “和风别哭了,你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沈家人,你听大哥的话别哭了,我们去把这块玉佩的主人找回来好吗?” 和风破涕为笑,把手中的玉佩握在手里看了又看,视如珍宝,爱不释手。心中激动地感受更是五味杂陈。 说话间,花清香和沈雨轩、和风、明理高照等人飞身离去,身法轻盈敏捷,把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惊呆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还会飞啊? “他们何止是会飞啊!刚刚那三个人都是沈家的女婿,人称沈家三剑客,厉害着呢!”老百姓变三五成群的聊起沈家的事。 和风等人到了那个带人所说的客栈,上面写着广越客栈四个大字。 和风等人刚要进客栈可了不得了,就见客栈的二层楼上掉下两个人来。和风等人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掉下两个人来。 “怎么回事?” 和风等人几乎是同时说出的这句话。 这时只听得楼上有人大声的喊叫,“别让和风这小子跑了,若是他回到了沈家可就不好抓他了。” 就在这时,客栈里的人都跑出来了,边跑便说:“可惜了和风这个小伙子了,和风他们两个人怎么能对付这么多人啊!” 花清香与沈雨轩对视了一眼,便抓住一个人问道:“老伯,这里出了什么事?” 此人正是这家客栈的掌柜,他的手里拿着钱箱子正在慌不择路的逃命,正好被沈雨轩抓个正着问话。 被沈雨轩抓住的掌柜许是受到了惊吓,连吵再闹的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只是与沈家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并无深交,您就饶了小人的命吧!” 掌柜跪在地上的吓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甚至是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 “吴掌柜您别惊慌,您看好了我是沈雨轩。” 吴掌柜听到沈雨轩的声音便定睛观看,一见真的是沈雨轩等人,便急忙说:“沈大少爷,小人刚刚给您的府上送信您就赶来了,太好了。您快去救救和风大侠吧,再晚了恐怕和风就没有命了。” 此时吴掌柜一眼看到了和风,便疑惑的瞪大眼睛说:“和风你不是在楼上拼命吗?什么时候逃离虎口的?” 和风听完吴掌柜的话,便不加思索的飞身上楼。接着几条人影便闪电般的飞身上了楼,“妈呀,这些都是飞人啊!”吴掌柜说完,便拿着手中的钱箱子,惊魂未定的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二楼打的正热闹呢,一个长相与和风相似的小伙子和一个老者被十几个人围在中间攻击。这些凶神恶霸般的杀手下手绝不留情,年轻人和老者二人处在重重地杀机之中。 这些杀手只顾得对付他们眼中的和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来了几个绝世的高手。 随着花清香沈雨轩、和风、明理和高照的到来,这一场战争毫无悬念的结束了。而这些杀手虽然手还长在胳膊上,但是已经不能再作恶杀人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和风?” 沈雨轩把宝剑抵在其中一人的胸口上,怒火中烧。 “我们是李家请来的杀手,专门的负责追杀沈家的人。只要是沈家的人落单了,我们便负责一个一个的消灭他们。” “你们共有多少人?” “大概百十来人吧!” 这个人的话还没有话说完,明理高照便飞身离去了。因为他们知道天长地久还在外面呢?若是遇到有人暗算追杀,岂不是要吃大亏吗? 而这些被绑在柱子上的杀手也在奇怪,这里怎么出现了两个和风? 和风手里拿着那块玉佩走到那个和风面前,然后又在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眼含热泪的交给了那个年轻人。 和风在抽泣双手在颤抖,嘴唇从开始的抖动到后来不停地在颤抖,眼泪顺着眼角倾盆而下,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奔着那个年轻人而去,可是又生生的停住了。 那个年轻人看见了和风递过来的两块玉佩,随后将玉佩交给了身边的老者。这个年轻人以同样的神色表情看着和风,稍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哥哥!” “兄弟!” 两个人这通哭持续了好一阵子,两个人相互的看一看又抱在一起痛苦,看了看又哭。就这样抱这哭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把激动的情绪缓和了一下。 和风拉着兄弟的手来到沈雨轩和花清香的面前,边擦眼泪边介绍的说:“兄弟,这两位是沈家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现在是为兄的大哥大嫂。” 然后又拉着年轻人的手对沈雨轩和花清香说:“大哥大嫂,这位便是家弟细雨。” 这个细雨特别的会察言观色,他看见大哥十分的敬重眼前的这一对夫妻,便双膝跪倒行礼道:“大哥大嫂在上,请受细雨一拜。” 细雨这一路上,听路人说沈家的事和有关花清香和沈雨轩的传奇故事听得太多了。他早就想见一见她们的真尊,如今见到本尊了才知道,那些被老百姓传的神乎其神的一对小夫妻,果真是人间少有的绝美金童玉女。 “细雨请起,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 几句寒暄之后,细雨又把和风带到了那位老者的身边。当细雨说出那位老者的名字之后,和风急忙双膝跪倒,跪爬了几步抱住那个人的大腿便痛哭起来。 正文 第153章 恭祝伯父万安 和风抱住那位老者 的大腿放声痛哭,哭声悲天悯人让人不禁的动容。 老者并 未说话,而是用那双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和风的头发,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老泪纵横。 沈雨轩和花清 香不知此人是谁也不好见礼,只能静静的等着和风的情绪安静下来才能问个详细。 但是她们与和风的关系就像亲兄弟一样,所以她们看见和风如此的悲伤怎能无动于衷。 稍后,和风才平静下来恭恭敬敬的磕头说:“不孝孩儿和风给爹爹磕头,恭祝老父亲万安。” “儿啊,老父亲想都不敢想今生还能与你相遇啊!” 和风的父亲轻轻地拍着和风的肩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儿子的万般疼爱。堂堂的男子汉在此时泪如潮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时间再大的英雄也抵不过儿女情长,骨肉亲情,更何况是普通的老百姓。 沈雨轩和花清香不曾想过此人便是和风的父亲,因为他们知道和风的家曾经遭人洗劫,他已经没有了家人。 二人迟缓片刻才双双跪倒行礼,“伯父在上,沈雨轩、花清香给伯父见礼,恭祝伯父万安。” 老人这时才在久别重逢的激动中走出来,急忙的把二人搀扶起来,“老夫这一路上可是听了你们好多的故事 。尤其是沈家人诈死锄奸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老夫的耳朵都磨出糨子来了。” 老人早就见识了花清香身轻如燕的功夫,看来江湖盛传沈家大少奶奶是个仙女的传言并非虚言。 众人见面分外的亲近,相互问候了几句便见官兵已到。 原来吴掌柜不但差人给沈家人送信来救和风,而且还派人去了官府报案。若是在他的客栈中出了人命,那么他这半辈子的惨淡经营便会全部落空。 沈雨轩让和风细雨兄弟两人带着老父亲先行回到沈家,自己和花清香先行跟随官兵一起回到衙门。 细雨父子也想去衙门办一些事情,所以也一起随着去了。 听这些杀手所言是受李家指使追杀沈家的人,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沈家时刻都处在危机之中。 到了衙门沈雨轩才发现,天长地久、明理高照等人已经击鼓鸣冤,在衙门等候了。 沈雨轩代表沈家向官府的主事之人诉说了以往的经过,并列出了李员外以往的种种罪行。 更有和风细雨的父亲作证,李员外就是几年前危害江湖的采花大盗。并请求官府派人到大同府去调取当年采花盗李员外的证据。 花清香则命人请来了被李员外强行霸占的清水前来作证,清水毫不隐瞒的诉说了自己被李员外霸占的事实。 在证据确凿之下官府下令搜查李府,让人气愤的是,李员外的儿子也一个贪得无厌的采花大盗,在他家的别院中关着十几个供他享乐女人。 李家痛恨沈家设计残杀了李员外,便重金收买了许多江湖的败类暗杀沈家的人。却未曾想办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李家人被抓进了大牢,落得一个罪有应得的下场。 李家人只知道沈家人设计杀了李员外,却从不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李员死于非命。 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活。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 那些被李家关起来的女人回到家中,怎样感谢官府,感谢沈家,不必细说。 忙完了这些事情,天近将晚时,沈雨轩等人才回到了沈家。 沈家早已经有天长地久回去报信,所以当和风父子到达沈家的时候,沈家人由老太君带领全部出来在冰天雪地中迎接贵客。 田企中见到这种架势十分的感动,受宠若惊的看着和风。“儿啊,这些都是你的家人吗?” “爹,这些都是儿子的家人。不过爷爷和爹爹都不在家,他们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此时,虽然是寒风凛冽,虽然是北风萧萧,但是人们的热情就像是一团火一样温暖了田企中和细雨的心。 就连和风也没有想到,沈家人会在严寒中迎接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所以心中是倍加的感动。多少年来,和风在沈家都是身份不被确定的人,他就像是沈青山手上的一把剑,指哪打哪。 和风的身份在沈家真的是很尴尬,说仆人不是仆人,他是沈青山的随从。说随从又不是随从,他是沈家的半个少爷。所以,在沈家不管是和风还是之前的天长,他们都是沈家的半个主子。 众人到了静心堂便纷纷的见礼,这些繁琐的礼节让人们忙活了好一阵子。 最后,当雨瑶给田企中见礼的时候尴尬了。因为沈家已经将她的终身许给了和风,只待雨瑶到了年岁便可以成亲。但是现在雨瑶却不知该怎样的称呼田企中,最后还是羞涩的叫了一声:“伯父万安,雨瑶给伯父见礼。” 田企中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精于事故,他一眼便看出雨瑶眼角眉梢的羞涩,再转眼看了看儿子和风眉宇的甜蜜,便猜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只要他们之见有了不可告人的事情,她们眼角眉梢间总会泄露一些秘密。 田启文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又从盒子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对手镯,这对手镯的材质上好做工精良,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雨瑶啊,伯父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送给你,只有这一对家传的玉镯是你伯母生前的嫁妆。伯父现在就把其中一只送给你,这另外的一只手镯就留给细雨的媳妇。” 田启文说完便把手镯交给了雨瑶,眉宇间全是长辈的疼爱和感动。 众人皆吃惊,就光凭田企中从雨瑶和风二人的眼神中和沈家人的表情中就可以断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证明此人绝非是常人。 雨瑶含羞带笑的接过了手镯,心里甜滋滋的。他爱和风,从和风第一次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时就爱上了和风。 “雨瑶谢过伯父。” 和风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欣喜的把手镯给雨瑶戴在手上,然后百般疼爱的把雨瑶搀扶起来。四目相对,多少的爱意在眼神中传递,羡煞旁人。 老太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欢喜,便眉开眼笑地说:“企中,日后我们便是儿女亲家了,你父子就留在沈家安顿下来。” 老太君见田企中做事稳重,精于事故,一身的浩然正气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细雨就是和风的翻版,她老人家若是不仔细的端详,都很难分辨出他们兄弟两个谁是谁。 “这……” 田企中不好说自己就留在沈家,毕竟自己的儿子已经在沈家做了上门的女婿,他们父子若是留下来怕是有诸多的不便。 但是自己又实在不舍得和儿子刚刚的见面就分开,所以便非常礼貌的说:“如此说来,企中就在沈家打扰几日。” 沈家立刻欢腾起来,因为田企中和细雨父子非常的带人缘,大家都希望他们可以留下来。 “开席。” 天长一声令下,一桌丰盛的酒席便摆上来了。 酒席宴间众人推杯换盏不辞细说,这一群人忙了一天都饿坏了。 等到茶水和点心摆上来时,人们才真正的将话题走上正轨。 “爹,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汴梁城找和风啊?和风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和风说完便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泪,父子三人皆伤悲,沈家人也此时开始了沉默。因为大家都谁知道和风不幸的身世,想必和风父子的出现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凄苦。 田企中伸出左手拉着了和风,又伸出右手拉住了细雨,便眼带忧伤的说起了他们父子过往的经历。 原来,和风的父母是山西大同府本分的生意人,为了能够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和风的父亲田企中也练就了一身上好的功夫。 但是一个正义的人若是有一身的功夫,便不会只是限于保护自己。 事有凑巧,那日田企中押着一车的布匹路经山林,便听见女子的呼救声。呼救声由远而近,田企中看见一个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的女人向他跑了过来。 田企中一看便知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便挺身而出的做了一件好事。他也不曾想过就是这件事,让他变得家破人亡。 “姑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这位员外爷您行行好救救我吧……” 这个姑娘还没有说完,身上便中了一只飞镖,顿时绝气身亡。 田企中眼见这个求救的女人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还未伸出援手相助便被带人人暗杀,心中很是沮丧。 但是在漫山遍野中,田企中并没有看见可疑之人的踪影,只好去官府报了案。 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已经有几个女人无故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失踪人员的家属也没有接到敲诈勒索之类的信件,所以当地的官府便把女子失踪的案件定为重案。 正当当地官府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田企中前来报案,便给了当地官府的一线希望。他们以这座山为线索,便开始了仔细的搜索,最终在山上一座废弃的山神庙中,发现了几个衣不遮体的女人被困在这里。 正文 第154章 本夫人偏不让她得逞 根据那几个受害女 人的描述,官府命画师画影图形画出了罪犯的轮廓,同时全城通缉。 田企中 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开开心心的押着货物回到了大同府。不过几天的时间,田家便被一群自称是杀神门的人洗劫。 田企中在与他 们搏斗的时候才看清,原来凶手竟是那个被通缉的采花大盗。 在这场劫难中,田企中不但是失去了自己的妻子,还有两个丫鬟无辜受死,自己也受了重伤,可谓是九死一生。 自己的小儿子细雨因为出去摸鱼,才免遭劫难。 为了不让儿子再遭毒手,田企中便通知亲人向官府报案,就说田家遭受了灭门之灾。 田企中有两个儿子,他们是一对双生子。大儿子和风从小就因为天赋异禀,骨骼惊奇被送到山上学武。小儿子细雨从小便贪玩,水性特好,所以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身功夫,他的功夫就像是一条水中的鱼一样灵活,自成一派。 田家有一对上好的玉佩,田企中便在两个儿子五岁的时候分别送给他们,没想到这一对玉佩最后会成为兴地相认的信物。 田企中父子也曾去山上寻找和风,但是当他们到山上的时候才知道,和风的命运因为师傅的死亡而发生了改变,所以他们便开始了寻亲之路。 他们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一路上除暴安良劫富济贫,几乎走遍了大宋朝的各个府城也没有和风的消息。 眼见细雨就该娶亲了,但是细雨担忧有了家室便有了牵挂,所以便决定,找不到哥哥和风便用不娶亲。 和风的师傅死于江湖仇杀后,和风便回到了大同府寻找家人,却不想自己的家人已经死于灭门的惨案。万念俱灰的和风四处流浪,最后在江湖的追杀中受了重伤,在一个客栈里被路经的沈青山所救,并将他带回了沈家。 田启文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也是无限的感慨。若不是那个乞丐偷了细雨的玉佩,恐怕他们父子也会错过父子相认的机会。 这真是人有善念,天必从之。做人还是要凭着良心做人,好人终究会有好报的。 众人听后心有感慨,原来杀神门的臭名昭著也有李员外的功劳。 时光冉冉,岁月如梭。转眼间,前去大同府办差的官差回来了,他们拿回来了当年采花大盗的画像,此人正是道貌岸然的李员外。 县衙大人的手中,也收到开封府的一些有关采花盗贼的案件,无不与李家父子脱离关系。 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逝,李员外家的事彻底完结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转眼就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阳春四月。 沈府春光明媚,春意盎然,满园花红柳绿的春色让人心情愉快。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春光都能够让人心情舒畅。 在沈家后花园的外面有一个小跨院,小院里面有两间房子装饰简单,院子里有两棵桃树花开朵朵,满园春色。 院子里面有一个打扮简朴的婆子正在洒扫庭除,一身棕色粗布的衣裳干净整洁,头上一支银簪把发髻整理的整整齐齐。 “娘,儿子回来了。” 随着满是沧桑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身体衰弱的中年男子拄着拐杖吃力的走了进来。 “儿子,怎么样啊?” 那人苦恼的摇摇头说:“娘,儿子又被官差给哄回来了。人家说杀神门的门主早已经被正法,让我别去找不自在了。” “儿子,既然你已经自首三次都被人给哄回来,以后就别去了。老天爷能让你我母子活下来,就是要我们为自己的罪过赎罪。” “可是儿子的罪孽深重,罪孽深重啊!” “儿子,你一生无后没有一个孩子,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我们母子的惩罚吧!” 这一对母子正是合冲和胡婆母子,如今他们逃过了死劫却没有逃过自己的心结。 母子两个相互搀扶着走进房屋。 此时,一个年轻俊美的年轻人从后花园飞身而至,手里拿着后花园采来的野花放在了窗台上,便飞身离去。 他便是雨夕,从上次他被李员外打伤之后,他将养了好几个月才逐渐的恢复健康。雨夕不知道,当初若是没有合冲的舍命相救,自己是不是还能还活着。 雨夕现在依然在恨合冲,因为合冲让自己的母亲为了他痴情一生。因为合冲让沈家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因为合冲毁了他的金色童年。 但是,合冲也是在沈家最为艰难的时候救了沈家,虽然其中各有利益。 胡婆从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那把野花轻轻的一笑,眼角泛起了泪花。 “儿啊,他终究是原谅你了。” 合冲背窗而坐没有回答,只是嘴角上扬,眼角流下一滴眼泪。他现在是一个废人,一连自己都不能照顾的废人。如果人生有一次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宁愿自己的一生一世平平淡淡。 “胡婆,合冲大哥在家吗?” “在呢,在呢!” 这时,小院里进来了两个人,看样子是夫妻的样子。 “胡婆,我们听说合冲大哥会写对联,我们想请合冲大哥帮我们写一副对联。” “好的,好的。”胡婆热情的将这对小夫妻请到房间内。 不久,这对小夫妻手里拿着对联高高兴兴地走了。 花清香看着那一对小夫妻的背影说:“合冲已经去衙门自首了三次,都被哄了回来。看来,即便是我们可以原谅她们母子,他们也不能原谅自己。” “娘子,若是合冲母子能够茅塞顿开,可以证明她们母子活着比死了更有意义,何尝不是她们为自己赎罪的一种方式。” 说完,花清香和沈雨轩飞身而去。 老太君的寿诞之日在即,沈家上下是一片热闹欢腾,张灯结彩清扫院落的景象。 二房现在掌管沈家日常开销,这些家奴院工,丫鬟婆子的吃穿用度都归二房掌管。悦环虽然感觉自己稍有笨拙,这些事宜对她来说过于繁琐。但是她有一个好后勤,撑起了二房的半壁江山。 “妹妹,一年前的今天,姐姐还是一个任人操控的悍妇,想想真是愚蠢。这一年沈家的变化这么大,真的离不开清香的功劳。” “姐姐,你没有听人说吗?清香就是仙女下凡,她是老天爷赐给我们沈家最好的礼物。” “爹和大哥出去都半年多了,两天后就是娘的六十大寿,他们会回来吗?” “幽谷山庄传来消息,他们一定会准时赶到。” “妹妹,我听花奴说,爹和大哥留在幽谷山庄是为了操办镖局的事,看来我沈家的生意越来越大了。” “是啊,我沈家又新进的补充了这么多年轻的力量,自然是要扩充生意了。” 悦环和喜眉姐妹两个在后花园边走边聊天,刚好看见一个丫鬟在池塘边哭泣。 “你是哪房的丫鬟,怎么在这里偷偷的哭泣?你有什么委屈尽管道来,本夫人可以为你做主。”悦环嘴硬心软,最见不得别人伤心难过,便直言问道。 这个丫鬟抹着眼泪低着头来到悦环的面前,行礼道:“奴婢花枝见过二夫人,忠义夫人。” “免了,你是哪房的丫鬟,为何在此哭泣?” “回禀二夫人,奴婢有事先退下了。” 这个丫鬟说完就想跑,立刻被喜眉呵斥说:“站住!” 花枝赶忙的返回身双膝跪倒说:“二夫人,忠义夫人,奴婢是洗衣房的人。” “你因何在这里偷偷哭泣?” “回禀两位夫人……”花枝还没有说完,有伤心的哭了起来。 “奴婢卖身沈家五年期满,我娘让我回家嫁人,可是我不想离开沈家。” 悦环和喜眉对视了一眼感觉这其中有问题,喜眉便机警的问道:“花枝,你娘当初因何将你卖入沈家?起来回话。” 花枝轻轻地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当年,我娘为了给我哥哥娶亲,就想把我给卖给妓院,我誓死不从,我娘才把我卖到了沈家为奴。” “你爹娘做什么什么营生,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卖了才能给你哥哥娶亲?” “我娘早逝,我爹是一个卖货郎。” “如此说来,把你卖进沈家为奴的人是你的后娘了。” “是的” 喜眉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姐姐,看来她后娘又把她给卖了。这样她后娘不仅可以得到卖她的钱,而且还可以得到一笔沈家丰厚的嫁妆,一举两得。” 悦环本就是一个暴脾气的人,听到喜眉分析的头头是道,便怒道:“本夫人偏不让她得逞。” 喜眉看着悦环发怒的样子蛮可爱的,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出了什么事?” 花清香和沈雨轩飞身而至。 喜眉见悦环变颜变色的要发怒,没有好气,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向花清香说了一遍。 花清香听后微微一笑,俏皮地说:“二婶何须动怒,这一点小事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 “什么?清香你没有开玩笑吧,这件事都快把花枝给逼疯了,你还说的那么轻松,你真是心宽。”悦环眼睛一瞪就要发脾气。 正文 第155章 她到沈家来自讨没趣 喜眉通过这些时日 与悦环的相处才知道,悦环是一个极其善良的女人,耳软心活有没有什么心机,这样的她很容易被人利用。 但是悦 环对自己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她彻头彻尾的相信自己。要不然沈青峰怎么那么爱她呢,因为她确实善良,值得去爱。 喜眉庆幸自己 有一个这样爽直的姐姐,虽然她们共侍一夫,但是彼此间相互扶持,也还算是自己的幸事。 花清香不知喜眉心中所想之事,看着花枝哭红的眼睛说:“花枝,你后娘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在她的眼中,你不过是她的摇钱树而已。” “是的大少奶奶,奴婢若有一点办法也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如此说来,花清香愿意祝你一臂之力。” “花枝谢过大少奶奶,花枝给大少奶奶磕头了。” “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明日自有分晓。” 花枝相信花清香可以非常圆满的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便心中了无惆怅的离开了。 “哎哎…” 悦环不知所以的看着花清香,她不知道花清香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急得直跺脚。在她的心中很愿意帮助这个可怜的丫头。 沈雨轩和花清香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的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个疯丫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实的招来。” 花清香面带笑意的拉住悦环的双手,看着这个曾经在沈家嚣张跋扈一人独大的二婶,心中也是万分的感慨。 沈家这一年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变故,她们的生活也因此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二婶,她从那个蛮不讲理的悍妇变成了一个贤妻良母,变成了令人尊敬的二夫人。 她现在每一天都在想着怎样去为自己曾经的罪恶赎罪,所以她受不了一个与她毫无相干的丫鬟流泪哭泣。 花清香眼带笑意的说:“二婶,清香要回百花园,你最爱的蝶儿和雨堂已经回来了。至于花枝的事交给陈妈去做吧,她知道该怎样做。” “哎呀,蝶儿回来了!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她当初不辞而别自己一个人走了,害得我们吃不好睡不着的,我可是要找她理论理论,你说在她的心中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嘛,说走就走实在不像话…” 花清香和沈雨轩知道,二婶一旦开始唠叨便没有个完,相视一笑便飞身而去。 在她们身后,依然是悦环喋喋不休的声音…… 百花园中春意正浓,青山绿水把百花园的春色衬托的充满了诗情画意。 花清香和沈雨轩携手走进正堂,却看见老太君和花奴坐在主位上抹眼泪,蝶儿和雨堂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蝶儿的身后跪着明理高照,冬儿和安然。 “蝶儿,你回来了?”花清香声音哽咽,一步一步的走近蝶儿,心中百感交集。 “小姐,蝶儿回来了。” 蝶儿满脸泪痕的看着花清香,她消瘦了很多。 花清香俯身看着她日思夜想的蝶儿,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这是花清香第一次动手打碟儿。 “小姐,蝶儿知错了。” 花清香看着蝶儿消瘦的脸颊,紧紧的抱住蝶儿放声大哭。 “清香,我幽谷山庄从此没有蝶儿这个人,百花园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如果老太君想娶孙媳妇花奴不加干涉,但是我幽谷山庄可不认雨堂这个女婿。” 花奴近些时日消瘦了很多,眼角眉梢间满是牵挂,因为蝶儿出走之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安然的入睡了。 花奴的脾气谁都知道,就连花清香和沈雨轩也都双双的为蝶儿跪下求情,但是花奴怒依然气不减。 蝶儿出走这件事还要从李员外受死那天说起,蝶儿不满花清香放过了合冲,更不愿意与合冲合作,要用那么繁琐的方法去杀人。 所以,蝶儿决定自己亲自出手暗杀李员外,以报杀父之仇。雨堂见自己不能说服蝶儿,只好跟她一起行动。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由于他们擅自行动破坏了花清香的原有计划,害得雨夕险些死于非命。 尤其是蝶儿看见那几个官兵冷冰冰的尸体,心中充满了自责。心说:“我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为什么就那么自私,难道姐姐设计想杀了李员外不是为自己报仇吗?新年将至,人家的家人失去了亲人,怎样过这个年啊?”蝶儿想来想去,想去想来,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更不能原谅自己,所以就背负着自责离开了沈家。 众人知道蝶儿失踪后到处找她,后来还是雨堂在他们第一次拥吻的客栈中找到了蝶儿,不过那时已经过了新年了。 蝶儿和雨堂回到了幽谷山庄,见到了老庄主花万山,并把这一切都对花万山讲了一便。 花万山也不好往深里说她,只是给她讲了一些道理。 蝶儿以前一直在想,自己和花清香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她们之间只相差两岁,为什么花清香就那么优秀呢?现在她明白了,就凭花清香以大局为重这件事来说,蝶儿就不如花清香成熟大度。 花万山让蝶儿和雨堂先回到沈家,毕竟蝶儿现在是沈家的准媳妇,不能一意孤行不顾别人的感受。并警告蝶儿,花奴这一关不好过。 蝶儿跪在老太君和花奴的面前,等待着花奴严厉的惩罚。 老太君看见蝶儿回来了心中满是疼爱,可是她却不敢说话,因为花奴不开口,沈家没有人敢应声。 花奴代表的可是幽谷山庄,蝶儿是沈家的媳妇不假,但是她也是幽谷山庄的女儿。 “姑姑,蝶儿知道您心疼蝶儿,您怪蝶儿不争气,可是您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蝶儿跪爬了两步来到花奴的近前,“姑姑。” 花奴举起手把蝶儿推在地上。 此时和风雨瑶,天长地久得到消息也赶到百花园,见此情形也不敢说话,低头往地下一跪不敢看花奴那双愤怒的眼睛。 “姑姑,您真的不要蝶儿了吗?” 花奴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蝶儿你个冤家,你把姑姑想的好苦啊!你说走就走有没有考虑过的感受,嗯?” “姑姑蝶儿错了,蝶儿再也不会那么做了。” 花清香知道花奴在气头上,蝶儿这样做没有考虑到长辈的担忧和牵挂,她怎会知道这些时日来花奴的担忧和牵挂。 花清香看着花奴身边的告杰用了一个眼色,告杰心知肚明便咳嗽一声说:“蝶儿,想必干爹他老人家已经教训过你了,你要接受教训不要让最疼爱你的人伤心难过,起来吧!” 告杰把手放在花奴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娘子,孩子的成长过程总会遇到一些坎坷,在这个叛逆的年纪难免会犯错。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娘子你就原谅她一次吧!”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最为难过的便是花奴,她担心蝶儿的安全吃不下睡不好,每天都出去寻找蝶儿精疲力尽,直到传来雨堂的消息,她才放下心安心的睡个好觉。 虽然告杰刚刚缓解了一下气氛但是花奴不发话,蝶儿还是不敢起来。 花万山嘱咐过蝶儿,花奴这一关不好过,若是花奴不发话谁也不敢说原谅蝶儿,即便是花万山也不敢。 此时,雨夕带着雨琪和雨兰也赶了过来,看花奴沉着脸不敢出声,也跪在地上默默的为蝶儿求情。 花清香偷偷的看着沈雨轩,“轩郎,这可如何是好!” 沈雨轩暗想,现在若是娘在就好了。可惜娘和二娘都是小脚,若是等她们到了黄花菜都凉了。花奴最好的姐妹婉玉又去了幽谷山庄,这可如何是好啊! 现在沈家的夫人姨娘都不在,奶奶和锦绣又不好说什么,现在只有他这个沈家大少爷出头了。 “蝶儿,在幽谷山庄我是你的姐夫,在沈家我是你的大哥,不管从哪当面说我都要好好的教训你。你说走就走可曾想过别人的感受?”沈雨轩说完便站了起来,怒道:“来人,把蝶儿拉出去重打三十板子。” “你敢!”花奴怒喊一声。 沈雨轩吓得又赶紧的跪倒,一脸泼皮的看着花奴偷笑。 花奴知道自己又被沈雨轩这个泼皮给骗了,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难道说在这么多孩子们面前,还真的要惩罚蝶儿吗?难道她受到的惩罚还少吗? “你们出来吧,别在外面杵着了。” 这时, 晴柔觅珊,悦环和喜眉等人从外面陪着笑容进来了。 晴柔虽是掌事夫人,但是也不能参与人家娘家的事,花奴在幽谷山庄的身份不容置疑。 “妹妹,蝶儿还是个孩子总要经历一些历练,你就消消气好吗?大嫂给你万福了。” 此时的蝶儿扑到花奴的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看似对她最严厉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 “蝶儿,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大家说,为什么要做出让人牵肠挂肚的是呢?”花奴终于不能再伪装坚强,紧紧的把蝶儿抱在怀里。 世间最美的事务不过是春暖花开,最真诚的情义不过是真心以对。 笑声就这样从每个人的心里发出来,传遍了百花园的每一个角落。 正在人们在笑语欢颜的喜悦中时,沈家门上的人前来报事,“禀告老太君,花枝的娘带着几个人求见老太君。” 沈雨轩挽着花清香的手笑了笑。“娘子,看来花枝这件事等不到明天,要由我们亲自处理了。” “她到沈家来自讨没趣,清香自会让她知道什么是咎由自取。” 正文 第156章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沈家虽然是积善之 家善待奴婢,但是经过花清香的管理后制度森严。 花枝在 沈家为奴已经有五年之久,她曾经在花清香的手下做事,为人甚为谨慎,也曾在沈家危难之际挺身护主受伤。 如今花枝的卖 身契已经到期,按照沈家对待家奴一贯的慈善,花枝离开沈家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嫁妆。 花枝的后娘对花枝从未关心过问,如今花枝的后娘前来沈家,其目的显而易见。 花清香拉住沈雨轩的手坏坏的一笑,脑子里的鬼主意便展现在沈雨轩的面前。沈雨轩用他温柔的大手,在花清香灵巧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一切全听娘子安排,雨轩愿意追随娘子的鞍前马后,唯命是从。”说完,旁若无人的在花清香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羡煞旁人。 花清香被沈雨轩当众吻了一下,瞬间羞红了脸。轻轻的咳了一下以缓解自己的羞涩,“天长地久,你们代表沈家,将花枝的后娘和她带来的人请到百花园来。” 天长地久在花清香调皮的笑容中读懂,花清香脑子里不定装了什么坏水,便相视一笑的离开百花园。 “冬儿高照,你二人去把花枝带来。”说完便在二人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冬儿一向贪玩,如今听花清香说有这么好玩的事便开心的飞身而去。 余下众人围着雨堂和蝶儿倾诉着离别之苦,蝶儿则被众人的关心感动的泪流不止。 春光就像是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百花园的花花草草。花枝的后娘被天长地久带进百花园时,早已经被这里美丽的风景迷晕了,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不舍的往前走一步。 百花园的正堂之上,老太君和花奴坐在主位上,沈家人分坐两侧依照备份就位。 花枝的后娘,这几年来一直都在搜刮花枝的月钱,贪得无厌。 现在花枝的卖身契约已满,她便为花枝定了人家。对方是一个丧妻的老头。老头听说花枝是沈家的婢女便心生欢喜,因为即便是沈家的婢女在汴梁城也是极为难寻的。 这样,花枝的娘便带人前来迎接花枝,打算直接将她送到老头不但可以得到老头丰厚的聘礼,也可以在沈家拿到花枝丰厚的嫁妆。 在她的算计中,花枝成了她赚钱的工具,她没有一丝一毫为花枝的幸福考虑。 作为汴梁城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沈家的府邸可不是她这种人可以随意进入的,所以她也想借此机会在沈家游览一番。 “奶奶,花枝的后娘来了。”天长地久介绍完毕,便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准备看一场好戏。 见过礼后,老太君请花枝的后娘坐下便问道:“你是花枝的娘吗?” “是的,老太君。” “你是来接花枝回家的吗?” “是的,老太君。” 老太君看着她这张奸诈的面容说:“我沈家的家务事都有我的孙媳妇花清香掌管,丫鬟花枝离府的详细手续,清香会与你处理的。” “多谢老太君。” 花枝的后娘看着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和一身大红的嫁妆,贪婪的眼神再也不舍的离开。 花清香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花枝的后娘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倒是与这春天应景,但是怎么看上去都不是很端庄。 “花枝的嫁妆和一应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一会儿花枝到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多谢大少奶奶。” “我们沈家家法森严赏罚分明,花枝是一个非常稳重的丫头,所以她的嫁妆也很丰厚。” “那是,那是。” 花枝后娘的眼神早已经离不开那些银子了,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听花清香的话。 “大嫂,花枝到了。” 冬儿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就坐到了属于她的位置,气哄哄的噘着嘴。 “冬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冬儿眼睛一翻瞪了花枝后娘一眼,怒道:“小姐,还不是那个丫鬟花枝。” “哦?花枝今天最后一天当值,她怎么你了?” “小姐你还不知道,花枝把外婆最喜爱的古董花瓶给摔坏了,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名贵花瓶!” “什么?” 老太君一听惊讶的说:“冬儿,你说什么?” “外婆,花枝今天最后一天当值,所以她的心都散了,根本就没有心情安心的做事。所以她一时大意,打碎了您最喜爱的花瓶,那个花瓶可是价值连城啊!” 冬儿说完气哄哄的怒视着花枝的后娘,似乎她有不可逃脱的责任。 花枝的后娘倒是显得无所谓,反正花枝今天就会离开沈家,至于沈家的花瓶被打碎了,跟她没有一丝的关系。 花清香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的一笑,“把花枝带上来!” 此时,两个婆子押着吓得惊魂未定的花枝走了进来。 “老太君,奴婢一时失手打碎了您的花瓶,奴婢最该万死,请老太君治罪。” “花枝,你原本是一个稳重的姑娘,怎么会如此大意。我听冬儿说了,那个花瓶是老身最喜爱的翡翠花瓶,价值连城啊!你今日犯下如此大祸,你让老身怎么原谅你啊!” 老太君怒不可遏的看了一眼花清香,不再说话。 花清香见不动声色的几位夫人和姨娘心中暗笑,现在她们是越来越会偷懒了。虽然二夫人有心开口说话,却被喜眉给拦住了。 因为她们都知道,若是此时不让花枝和她后娘撇清关系,那么花枝的人生会永远被她后娘的枷锁套住,所以都不谋而合的把这件事交给花清香处理。 现在,百花园里聚集了很多家奴,她们都很想知道花枝的问题怎样解决,沈家会不会为了保护一个丫鬟费尽心机。 花清香冷笑一声,“来人,将花枝拉到外面重打三十大板,她若是还有命活着就送到官府治罪。” 花清香看了看吃惊非浅花枝娘心中暗笑,“我到要看看你这个做娘的怎样解决这件事情。” 花枝娘吃惊的看着沈家人不知所措,她往日里原本就是一个好逸恶劳凶狠奸诈的人,现在沈家出了这样的事她也不知该如何因何应对。 不过她知道沈家是积善之家,不会真的为了一个花瓶要了花枝的命,更何况她们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拿出有力的证据。 若是沈家为了花枝的幸福给自己摆一局,自己岂不是要中了圈套。想到这里,她便说:“沈家大少奶奶,花枝她今天最后一天当值,想必是想家心切才不小心打了花瓶,还请大少奶奶手下留情,放过花枝吧!” “花枝一日没有离开沈家,她就是沈家的家奴。如果每个人粗手粗脚的干活都有合理的理由,我沈家的家奴该如何的管理?更何况,她打碎的花瓶是奶奶最真爱的花瓶,绝不可姑息。” “大少奶奶若是一定要打就打奴家吧!我是她娘,我本该为自己的女儿分担责任。” “如此也好,你替花枝挨了打,也免得她到了牢里受罪。” “难道大少奶奶还要把她送到看到吗?就为了一个打碎的花瓶吗?” 花清香冷笑一声,“把花瓶的碎片拿出来让花枝娘过目。” 这时,有一个机灵的小丫鬟手里拿着簸箕,里面装的是花瓶的碎片。拿着碎片晶莹剔透的实在漂亮,若是没有被打碎一定是稀世珍宝。 “现在你也看到了,这样价值连城的花瓶被花枝打碎了,难道我沈家就不追究吗?难道就因为她想家心切就可以原谅吗?” 花枝娘看见这些碎片便心惊胆战,这些贵重的物品怎么是她们这样的人家可以轻易遇见的。 “若是花枝娘不想让花枝遭罪也好,只要你家做出适当的赔偿也可以,清香也好对沈家有个交代。” “这个花瓶要陪多少银子?” “白银五百两。” “什么?” 花枝娘厉声叫道,心想:“花枝的聘礼自己也不过得到一百两白银,沈家的嫁妆也不过是几十两白银。这要是自己把花枝领回去,岂不是要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吗?” “你不想出银子也可以,不过花枝你就别想领走了。更何况到了官府问案,官府也会让你们家拿出银子为花枝做出赔偿。” 花枝的后娘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虽然她平日里依仗自己的蛮横欺压乡邻,但是在沈家这样的富贵人家岂是她撒野的地方。 晴柔见事情演变成这样便说道:“清香,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吗?” “娘,除非花枝在沈家终身为奴,用她的月钱来慢慢的偿还花瓶的损失。不过她娘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来接她了,想必是她们母女情深,花枝娘不会同意的。” “花枝同意。”花枝抢先说道:“大少奶奶,花枝同意在沈家终身为奴,花枝可不想被关在牢房里遭罪。” 花清香看着花枝娘冷笑一声,“花枝娘,让花枝在沈家终身为奴是解决这件事唯一的办法,你意下如何?” “大少奶奶,您沈家是富贵人家,难道真的只差花枝这点卖身钱吗?” “正因为沈家是富贵人家,所以才会严加管教。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沈家不能因为她一个奴婢坏了沈家的规矩。” 正文 第157章 千树在此处等你 花枝娘现在又想要 银子又不想为花枝的事情承担责任,所以只能这么着和花清香对付。 但是花 枝可不是这么想的,她不想与这个对她没有丝毫情分的后娘有任何关系。 她若是不利用 这个机会与后娘撇清关系,恐怕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脱离后娘的魔抓了。 “大少奶奶,花枝愿意在沈家终身为奴,请大少奶奶成全。” “花枝你可想仔细了,你若是在沈家终身为奴就不能与你的娘有任何关系,你考虑清楚了吗?” “大少奶奶,她五年前将我卖入沈家时,我们之间的母女情分就断了,花枝不认这个娘。” 花枝后娘听了花枝的话气急败坏的说:“花枝,你说话不能不讲良心。老娘我可是从小把你养大的,要不是因为给你哥哥娶媳妇,老娘也不会把你卖进沈家的。” “你给你儿子娶媳妇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住口,我沈家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花清香站起身怒道:“花枝娘,你若是想把花枝领回去就拿五百两银子来,否则花枝就要交给我沈家处理,从此与你家再无关系。活着你也可以随我沈家到官府打官司来了结此事。” “大少奶奶,花枝的事情自己做主,花枝愿意在沈家终身为奴为自己的过失赎罪。” 花枝知道花清香是在帮助她摆脱后娘的束缚,所以语气坚定的不容置疑。 花清香等的便是这句话,所以毫不客气的说:“花枝娘,既然现在花枝已经与你没有关系,日后花枝的事情便有沈家做主。既然花枝不愿意认你,你就在这里便不妥当可。” “花清香,你沈家可不能财大气粗仗势欺人,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花枝的后娘一下子便露出了本来尖酸刻薄的本来面目,撒泼的叫嚣着。 “放肆,沈家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来人,将花枝和花枝娘一并送到官府治罪。” 花清香怒不可遏的怒道:“花枝一天离开没有沈家,她就是沈家的奴婢,她做错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这时与花枝后娘随行的人感觉事情不妙,便在她身边耳语道:“大嫂,此事不妙啊!你想花枝打碎了人家那么名贵的花瓶,人家能善罢甘休吗?这要是你把官司打到官府里,还不让你赔钱啊!” “可是我都答应了张老头把花枝嫁过去了,若是我今天交不出人来,那白花花的银子可就泡汤了。” “反正张老头也没有见过花枝,我们随便买个丫头给他送过去也就是了。” “也只好如此了。” 这时,天长地久已经过来要带他们走。花枝后娘见事不好便说道:“花枝,你当真要在沈家终身为奴来偿还债务吗?” “当真。”花枝想也不想的说。 “那娘就依你,等娘有了五百两银子就来沈家赎你。” “不必了,既然终身为奴,也不是你想赎走就能赎走的。你我情分已断,老死不相往来。” 花枝娘原本想在花枝这里留个后路,没想到被花枝一口拒绝便心中恼怒。她刚想发作便听听花清香说:“送客。” 此时天长地久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花枝娘虽然蛮横不讲理,但是在沈家这种地方还轮不上她撒野,无奈之下便带着她的人离开了。 见他们已经离开百花园,冬儿便上前便扶起花枝说:“花枝姐姐,你以后都不用再担心你后娘把你卖掉了。” 花枝已经被冬儿搀扶起来了,听到冬儿这样说便再次跪倒磕头,“花枝谢过老太君,谢过各位主子。沈家对花枝的大恩大德花枝没齿难忘。” 老太君慈眉善目的说:“花枝,你与沈家的卖身契约今日就到期了,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老太君,花枝还想在沈家再干几年。” “嗯嗯,老身就依你。你去二夫人那里签好合约就回去干活吧。” “谢过老太君。” 花枝从百花园走出来,沈家许多的家奴都走到花枝身边问长问短。现在他们心中总算是有底了,不管他们遇到什么困难,沈家都是他们坚强的后盾。 现在,沈老太君的寿诞之日在即,许多在沈家别院养伤的家奴也都赶过来沈家帮忙。花枝的事他们都听说了,他们真为自己有这样的主子而自豪。 至于那个花瓶的事,不过是之前沈家打碎的而已。 沈家依旧处在欢乐的气氛中,蝶儿和雨堂也带来了幽谷山庄的消息。 幽谷山庄和沈家联合开的镖局已经正式的开业了,暂时由沈青山和花千树管理。谁都知道,这两个人开镖局的生意也不过是为了可以经常在一起而已。 花千树和沈青山之间的感情验证了什么是朋友之情兄弟之义。在经历了岁月变迁的沧桑后,他们的友谊就像他们父辈的友谊一样,感动天地。 而此时的花万山正在幽谷山庄的与沈城西闲聊,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持续了四十多年,而且感情越来越浓厚。 “城西啊,这岁月匆匆,我们兄弟已经相识四十多年了。我们也从年轻时的莽撞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朽了。” “万山兄,若是没有那一次相遇,也许我们的命运也就不同了。” 两人说完便回忆起四十多年前他们相遇时的情景…… 四十多年前的沈家还已经汴梁城的富户,年轻的沈城西志向高远,凭着一身的胆识和功夫常常奔走于各地,倒买倒卖十分辛苦。 再一次押运货物回到汴梁城的途中,沈城西遭遇了土匪的袭击。沈城西那点功夫应付一两个毛贼还好,但是若是应付一群土匪很快就败下阵来,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把一车车货物给抢走了,急得沈城西捶胸顿足不知如何是好。这些货物可是押上了他们沈家的身家性命,若是自己把这些货物给丢了,自己回家怎样见自己的父亲。 沈城西想到这里便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拼命,可是技不如人,很快就等着人家手起刀落要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飞镖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的打在那个土匪的脑门子上,在落下的刀刃下救了沈城西一命,从此兄弟二人便成了至交。 二十年前,幽谷山庄遭逢歹人的算计,遭到江湖上的飞贼走寇的联盟攻击。幽谷山庄虽然有众多的正义之事前来相助,但是依然是损失惨重。 沈城西经过父亲的同意,带上自己的两个儿子押着万两白银前来支援幽谷山庄。虽说幽谷山庄不缺金银,但是这份情义实在是珍贵。 此时的兄弟两个面对青山绿水感慨万千,昨日还是少年郎今日已成白头翁,岁月不饶人啊!几十年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情感足够老兄弟两个慢慢的回忆。 “万山兄,沈城西一生最大的幸事便是遇上了您啊!” “城西,为兄一生最大的幸事就是有你的陪伴。”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兄弟两人携手揽腕而行。 远处看着他们的沈青山和花千树相视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兄弟,二十年后,千树在此处等你。” “兄弟,四十年头青山也会在这里等你。” “哈哈哈……” 沈家和幽谷山庄本就是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这样的情义再险恶的江湖上弥足珍贵。 黎明前的沈家,觅珊已经早早地梳妆完毕。她现在掌管沈家的厨房和外出采买的事宜,每天都在忙碌,闲暇的时候还要去静心堂去侍奉老太君,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现在,觅珊和婉玉都搬到了福满堂居住,这样也好姐妹几个相互有个照应。 婆子推开门时,沈家的小姐都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无论是谁都不想误了人生最美的时光。 觅珊现在这么受人敬重心中感慨万千,想想自己以前的样子实在是深感罪恶。她现在的想法和悦环一样,要尽自己全力为自己曾经在沈家犯下的罪恶赎罪。 “二娘,二舅母。” 这些小姐除了雨兰之外都在这里了。 雨琪本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对于妹妹们却又一副姐姐的样子,所以几个妹妹都围着她转。 但是,这些时日觅珊发现雨琪总是少言寡语的不爱说话,而且常常一个人发呆。 雨琪已经到了快嫁人的年纪了,妹妹们都定亲了,却只有她这个姐姐还没有定亲。 雨琪是一个好姑娘,在汴梁城中被众人盯着,沈家的门槛都快被说媒的人踩烂了,可是没有一人是雨琪中意的。 谁都知道沈家的小姐都定亲了,只有最小的雨兰还没有定亲,剩下的就只有雨琪了。 所以汴梁城的人都希望成为沈家的第四个剑客,因为沈家三剑客的名望太大了。 觅珊心中暗想,自己是该跟雨琪谈谈了。雨琪虽说是沈家嫡出的小姐,但是却在雨梦的压迫下饱受欺压。现在雨梦成了一个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颠倒的傻子,那么雨琪的身份现在就极其的重要了。 正文 第158章 咱沈家来贵客了 雨琪满腹心事的给 觅珊请安,“二娘万福。” 觅珊轻 轻的把雨琪搀扶起来,看着她犹豫的眼神说:“雨琪,今天二娘身体抱恙,你在身边陪着二娘好吗?” “二舅娘,您 身体抱恙冬儿陪着您。”冬儿热心的冲上前去,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 安然无奈的笑了笑把冬儿叫到了一边,“姐姐,二舅娘有事要跟二姐说,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可是……” 冬儿还想说什么被安然拦住,叫上雨瑶先行一步了。 和风细雨和明理高照等人负责保护沈家人,所以也一起随行了。 觅珊暗中观察着心事重重的雨琪,心中泛起回忆。以前雨琪和自己是针锋相对的,作为沈家的嫡二小姐雨琪自由她的骄傲,即便是在雨梦在沈家作威作福的时候,她也没有像雨梦妥协过。 如今自己不再是那个阴狠毒辣的觅珊,雨琪也可以把她的的心事对觅珊言讲,看来做人真的是要真心以对。 “雨琪,老太君有心事把细雨父子留在汴梁城,所以命我给细雨寻一个漂亮的姑娘,你看咱府上哪个姑娘合适啊!” 觅珊试探性的问雨琪,她想知道雨琪是什么反应,因为她知道雨琪现在的状态就是雨瑶以前的样子。而雨琪这样的变化就是从细雨来到沈家开始的。 “什么?奶奶要给细雨说亲吗?” 雨瑶说完便有些昏厥,虽然觅珊现在心中有了答案,但是她也被雨琪的反应吓坏了?“雨琪,雨琪你怎么?” 因为觅珊和雨琪慢慢的走在身后,所以这些孩子们便边说边走边闹的往前走,根本就没有注意身后的觅珊和雨琪。 众人听见觅珊的声音便急忙的返回来,细雨见雨琪有些站不稳便急忙的冲过来扶住雨琪说:“雨琪你怎么了?” 细雨似乎感觉自己已经失态了,便缓和了一下情绪说:“二小姐,你怎么样?” “没什么。” 雨琪有些难为情的看着细雨说,“细雨大哥我没事。” 觅珊见二人似乎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心中便有了主意。 雨琪和雨瑶在觅珊的教导下已经学会了许多掌家的本领,作为沈家的女儿,她们始终都要为沈家撑死家门的。 冬儿和安然也是一样,她们终究会成为掌家夫人,所以现在学会了掌家的事宜,日后才不会露怯。 觅珊整日不辞辛苦的忙碌,目的就是想为自己过去的罪恶赎罪,所以她不能对雨琪的事置之不理。觅珊知道女孩家的终身幸福不可儿戏,所以她决定考验细雨对雨琪有没有生出爱慕之心。 天亮的时候,觅珊已经带着孩子们来到了汴梁城的集市上。集市上的人们川流不息买卖兴隆,热闹繁荣的景象衬托出大宋朝的国泰民安。 沈家是买卖的大户,所以许多人都在张罗着自己的生意。 觅珊见彪汉的猪肉点买卖红火生意兴隆,心中高兴。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市井恶霸会变成一个大善人。 “彪汉,猪肉准备好了吗?” 彪汉抬头看见觅珊便急忙行礼道:“二姨奶奶您来了,猪肉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救命人送过去。” “彪汉,这个月的钱今天给你算清了,你收好了。” 觅珊说完,便让婆子将钱准备好给了彪汉。彪汉泪眼朦胧的看着觅珊,新生感动的说:“二姨奶奶,若是没有我干娘没有沈家,哪里会有彪汉的今天啊!” “彪汉,这也是你和沈家的缘分。今日你早点去给老太君磕头祝寿,也免得老太君她念叨你。” “是,二姨奶奶,彪汉一会就带上荷花去。” “荷花已经有身孕了,你可要照顾好她,要不然你干娘饶不了你。” “是,二姨奶奶。”彪汉有些难为情的摸摸自己的头发,一手的油都抹在了帽子上。 彪汉看着觅珊的背影心中感慨,当初觅珊是何等的歹毒不近人情,如今却变得如此的贤惠,终究是花清香改变了觅珊。 再想想自己,以前总是欺压邻里商户混饭吃。现在是依靠自己的劳动自力更生,不但自己做了老板把日子混好了,而且自己的老娘也可以在人前抬头做人了。彪汉能有今天,还不是自己认了一个好干娘花清香吗?若是没有花清香没有沈家,今天的彪汉会在哪里? “相公,二姨奶奶真是贤惠。我以前听说二姨奶奶阴狠毒辣,看来坊间的言传真的不可信。” 彪汉看着媳妇微微隆起的肚子说:“娘子,关于二姨奶奶的故事彪汉会讲给你听的。” 集市上,凡是沈家的商铺今日都挂上了大红的绸缎,张灯结彩无不热闹。 路过的人看见觅珊都向她热情的打招呼,觅珊心中满是欢喜。以前自己的罪恶深重,希望自己日后永远保留一颗善良的心,为了沈青山,为了沈家,为了自己的爹娘能够心安。 街上的人们看着沈家的小姐就想是在欣赏着世间最美的风景,沈家三剑客和风,明理和高照在她们身边保驾护航更是引来众人的围观。 城西的街道上,沈青峰无精打采的走在街道上,虽说今日便是老太君的寿诞之日,但是沈青峰却觉得自己无颜出现在众人面前。 自己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可是自己为沈家做过什么呢?就是在现在,大哥还在幽谷山庄忙碌镖局的事,而自己只是一个白吃饱,所以觉得心中空唠唠的。 之前自己只是喜爱吟诗作画,摆弄一些花鸟鱼虫,可是现在已近中年,自己还是一事无成,这不是给沈家的子孙丢人吗? “二叔。” 花清香和沈雨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沈青峰的面前,“二叔,你跟我们来。”沈雨轩说完就拉着沈青峰的手跑了起来。 “雨轩,你个臭小子打算把二叔带到哪里去?” “到了您就知道了。” 跑了一会儿,沈雨轩把沈青峰带到了一个花鸟鱼虫一条街的接口。 “二叔,沈家已经把这条街买下来了,开了一家花鸟鱼虫一条街。可是我们谁也没有经验去管理他,所以只好有劳二叔管理了。” 沈青峰转过身再去找沈雨轩早就没有身影了。 “老板您来了。” 一个活计看见沈青峰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便忙去了。 沈青峰一转身,刚好看见花清香的身影从一家商铺里出来,看见他飘飘万福,便飞身而去了。 沈青峰在心中默念,“清香,就连二叔在想什么你都知道难道你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拯救我沈家的吗?”沈青峰的心中是百感交集。 他走到那家商铺往里张望,只见里面有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拄着拐杖,十分吃力的走到一个老妇人的身边说:“娘,今天是老太君的寿诞之日,儿子无颜前去祝寿,就在这里给老人家磕个头吧!请神灵保佑沈家永远平安家和万事兴。” 母子二人便双双的跪倒,冲着沈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冲儿,大少奶奶让我们经营这家商铺,你给这家商铺取了一个天长地久的名字,意欲何为?” “娘,儿子只是想永生铭记曾经给天长地久兄弟造成的伤害,也想祝福沈家安享太平,天长地久。” 沈青峰抬头看看商铺门上的牌匾,上面写着天长地久四个大字。商铺大门的旁边还有一排小字,免费写对联,免费写写信件。 至于谁可以成为沈家的第四个剑客,人们拭目以待。雨琪是沈家的嫡小姐,她的身份在沈家不言而喻,所以关于她的亲事也成了众人所关心的话题。 沈家的门口,一拉溜儿的来了几辆车。看来这里辆车是从远处长途而来,车上的人经受车马劳顿有些疲惫。 这时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丫头,这个丫头一下车便跑到沈家的大门前,对当值的一个家人说:“烦请这位大哥通报一声,静儿求见。” “静儿姑娘你来了怎么来了这么多车啊!” 看门的家奴都认识静儿,所以都热情的跟静儿打招呼。 “这位大哥,还请你受累到百花园通禀一声,就说华阴县的人到了。” “静儿你怎么不自己去禀告呢?” “静儿要听德哥哥的话。” 静儿说完便回到了车上。 守门的人见静儿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车上,便转身对身边的人说:“兄弟看来咱沈家是来贵客了,我们分别去禀告吧!今天可是老太君的寿诞之日,什么样的贵客都有可能光临啊!” 静心堂里欢声笑语连成了一片,众人围着老太君聊的不亦乐乎。 今日便是老太君的寿诞之日,所以老太君也穿上了盛装,身边是堆成山的铜钱和散碎的银子。 悦环和喜眉两个人忙的歇不下脚来,即便是这样,她们也会忙里偷闲的过来陪陪老太君。 晴柔和觅珊忙的更是不亦乐乎,不但要安排好前来祝寿客人的住处,还要清点客人送的礼单。 “姐姐,我们在这里忙碌着,婉玉妹妹可是躲了清闲,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妹妹,婉玉是去幽谷山庄陪着傲雪去了。想来随着镖局的顺利开业,她们也该回来了。” 晴柔姐妹两个正走在去静心堂的路上,刚好看见沈雨轩和花清香飞身而至。 正文 第159章 小翠,快快的请起 “娘,二娘,奶奶 让你们让你们速速的赶往静心堂。” 觅珊和 晴柔对视一眼说:“清香,出了什么事?” “娘,是华阴 县的老太君来了。奶奶要我们沈家人列队迎接热情的招待,不可有丝毫的怠慢,否则家法处置。” 晴柔知道一定是小翠长途跋涉前来沈家祝寿了,所以不敢怠慢的赶往静心堂。她可是沈家的掌家夫人,沈家的大事小情都离不开她。 沈家的大门外车水马龙,来自各地拜寿的客人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此时,沈家的中门大开,沈老太君带着沈家的老小来到大门外迎接贵客。 沈家的中门往常是不会打开的,除非是有大事发生或者是有贵客光临。 “老太君到。” 听到门上的人大喊了一声,只见静儿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的夫人。 此夫人说年轻也有三十几岁了,只是平日里保养的较好而已。 这时,沈青松也从马上跳下来,带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意气风发的走近夫人,轻轻的把她搀扶下马车。四人携手揽腕来到老太君的面前跪倒,“沈青松率领家人给老太君磕头问安,老太君万福。” 老太君知道,沈家的这场空前的劫难若是没有沈青松的相助,恐怕是逃不过去的。毕竟血浓于水,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一家人的鼎力合作才是。 “青松我儿快快请起。” 老太君亲自俯身把沈青松搀扶起来,笑盈盈的看着沈青松身边那个漂亮的夫人说:“青松,这位便是我那贤媳吗?” “大娘,这位便是青松的拙妻凌羽。” 沈青松眼里满是爱慕的看着妻子凌羽。 凌羽再次飘飘万福,轻声细语道:“媳妇凌羽祝大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哈,我那贤媳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老太君高兴地哈哈大笑,眼角眉梢全是喜悦。说完,便在锦绣的手中拿过一对玉镯给凌羽带上。 凌羽的那双玉手十指纤纤光滑如玉,佩戴上那一对手工精致的祖母绿的玉镯,更加显得洁白光滑,老太君喜爱的更是爱不释手的握着凌羽的手。 “大娘,这两位是犬子雨安雨康。” “雨安雨康祝奶奶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老太君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对凌羽的喜爱已经入神,所以便哈哈的到笑起来。 “呦,我那贤孙快快请起让奶奶看看。” 老太君仔细的端详着这两个孩子的相貌,不时地发出赞叹的声音。 雨安是哥哥,长得眉清目秀面白如玉,五官端正不可挑剔。身材修长健壮,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雨康是弟弟,面容长得就像他的哥哥一样的俊美,身材魁梧健硕,但是眼角眉梢隐藏着霸气。 老太君在锦绣的手中拿出了两块玉佩,老太君亲自将晶莹剔透的玉佩给雨安雨康戴在腰间。 这时,雨轩五兄弟走过来站成一排集体向左转,腰间便露出一模一样的玉佩。随后便带领这些小辈们给沈青松夫妻行礼,场面既滑稽又温馨。 彼此见礼的事情过于繁琐不必细说,但见沈青松夫妻和雨安雨康四人来到中间的马车前,恭恭敬敬的从马车里搀扶下一位老夫人。 这位老夫人慈眉善目老态龙钟,在她饱经风霜的脸上,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俊美容颜。 老夫人缓缓地上前走了两步,见到沈老太君便双膝跪倒,“小翠给老太君请安,恭祝老太君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老太君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夫人心中百感交集,她们虽是共侍一夫但是几十年来从没有见过面,各自安守本分岁月静好。 老太君紧走两步来到小翠的面前,双手颤抖的把小翠给搀扶起来。 当初老太君为了个给沈城西一个自由选择的空间,自己一人离开华阴县回到汴梁城经营着沈家的生意,照顾公婆。 虽然老太君对于当年的事哭过伤心过,但是终究是欣慰心中对沈城西深深的爱而接受了小翠。小翠也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女子,她从不会独占沈城西,即便是沈城西在汴梁城住上一年半载,小翠也未曾有过一句怨言,正如她当初许下的诺言——爱不是占有而是付出。 “小翠,快快的请起。有劳你长途跋涉一路颠簸的前来为姐姐祝寿,姐姐我受宠若惊啊!” 小翠慢慢的抬起头,姐妹两个跨越了几十年的岁月,终于见面了。老太君眼含热泪的看着小翠,轻轻地抚摸着小翠的鬓发。虽然她没有见过年轻时的小翠,但是即便是小翠现在的容貌也足可以看出小翠年轻时的绝世容颜。更何况小翠对沈城西的一往情深,怎能让沈城西坐怀不乱呢! “妹妹,岁月不饶人我们都老了。” 小翠看着老太君慈祥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感激,虽然当初自己痴迷于沈城西,但是沈城西并没有为她的美貌动心,直到自己的相思成疾重病在身,才使沈城西心生怜悯犯下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虽然小翠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沈城西,但是她却在无形中对眼前的这个人造成了伤害。 几十年来小翠都谨小慎微的经营着自己与老太君的关系,她唯一的心愿便是不能对眼前的这个女人造成二次伤害。 “小翠过门几十年来都为给姐姐请安,终究是妹妹的不是。” “小翠,你每年都会送来请安的书信和礼物我都收到了,老姐姐的心里暖暖的。” 两双历经沧桑岁月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彼此心中的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 “小翠,姐姐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只是在沈家给你安排了一处院落居住。你既然回家了就不要走了,哪里好也不如自己的家好。更何况城西的年岁以老,可经不起这样的颠簸两处跑了。” 老太君说完便轻轻地拍了拍小翠的手,其中的寒意不言而喻。 “你们还不请安吗?” 晴柔和悦环带领沈家的家眷跪了一地,彼此的介绍之后,老太君左手握住小翠,右手握住锦绣,姐妹三人携手走进沈家的中门。此时朝阳挂在了天空,照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容光焕发笑开颜。 静心堂中依然是那么热闹,往来的宾客都前来祝寿,忙的锦绣和陈妈等人不亦乐乎。 沈青峰有了花鸟鱼虫市场心情无限的美好,再加上老太君六十大寿精神矍铄心中更加欢喜。 他与沈青松的感情甚好,所以兄弟两个负责招呼接待客人,乐此不疲。 沈雨轩兄弟七人在沈家前后的忙碌着。 雨安和雨轩很快便无话不谈,地久和雨康倒是很快便熟识,不想一刻的分开。 花清香、蝶儿和冬儿更加的忙碌,她们负责在沈家和沈家酒楼的演戏中间不停地奔忙,只为老太君的六十大寿办的圆满。 老太君喜笑颜开的为忙里偷闲的家奴发放着铜钱和散碎的银两,那些奴才之间彼此铆着劲儿的忙碌,稍有闲暇便会跑到静心堂给老太君磕头讨个喜钱,只为借助老太君的好运图个吉祥如意。 像这样讨喜的事情这些家奴们可是当仁不让的,因为她们平日里很少见到老太君,所以只有依靠这样喜庆的日子给老太君磕个头,感谢老太君平日里对他们的仁慈。 沈家对待奴才一向是慈而宽,但是却能端正主仆之间的关系,上赏罚分明。 所以,在汴梁城不知有多少人想在沈家谋一份差事,就是着一年的喜钱都能羡煞旁人了。 前来祝寿的人不乏富贵之人,他们看到沈家的奴才如此忠心侍主颇为感动。沈家经历的这一场灾难众人皆知,最先造反的便是沈家的家奴。如今沈家这样昌盛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的面前,怎能不让人感到心安呢! 许多人都是对花清香莫名而来,一个小姑娘要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在一年内短短的时间里,拯救并改变了沈家两个最难对付的女人,悦环和觅珊。她不但铲除沈家奸佞还把百废待兴的沈家经营的如此昌盛,难道她真的是老天爷派下来拯救沈家的仙女吗? 众人皆在期待花清香的出现。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的名树的影,花清香的名望实在是太大了。 正在此时,人们闻到一阵奇香的味道,随之花清香和蝶儿飞身而至。花清香、冬儿和蝶儿为了给老太君祝寿,她们都穿着大红的衣裙看上去尤为的俊俏。 随着飞舞的雪缎落定,三人亭亭玉立的站在静心堂的正堂之上,非常礼貌都的对客人飘飘万福。 在这里有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花清香,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这里所有的人都被花清香的美貌所打动,许多人都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花清香,不停地发出赞叹之声,原来花清香真的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沈家的仙女。若非是仙女,世间怎会有如此的美貌女子。 “三位外婆,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冬儿像个小跳蚤一样都的跳到老太君的面前,“外婆,爷爷和外公他们回来了。我爹娘和舅父也回来了。”冬儿说完,便有一下扑倒老太君的怀里。 正文 第160章 大哥息怒 冬儿一下扑倒老太 君的怀里欢快的说:“外婆,外公和花爷爷回来了。” 随着冬 儿的话音一落,一阵爽朗的笑声便传了进来,“哈哈哈……冬儿你个小跳蚤,见到老夫跑什么啊。” 话音一落,花 万山和沈城西双双的走进大厅,拱手抱拳跟大家行了礼。 这些客人有的只是听说过幽谷山庄的老庄花万山,今天机缘巧合的看见花万山本尊实在是意外之喜。 这些人大多都是锦上添花之人,沈家有劫难的时候没见他们的人影,现在沈家为老太君举办六十大寿却不请自来。 对于这些人,沈城西也只是礼貌的点点头而已,他走遍五湖四海看遍了世态炎凉,所以对于这些锦上添花的人也只是一笑而过。 那些人看见沈城西已经是大喜过望了,现在看见花万山便急忙的打招呼,声音一个比一个高,生怕花万山看不见自己,“老庄主您来好啊。” “老庄主这是老当益壮精神矍铄啊!” 花万山平生最讨厌的人便是满嘴奉承的人。这些人实在是凉薄,你落难的时候她会离你远远的,你发达了他又会第一个冲破千难万险的来奉承你。所以,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是小人。 花万山抱拳拱手微笑着走过,便与沈城西一起走到老太君的面前。 沈城西看见自己的两位夫人和自己的红颜知己锦绣坐在一起,心中是百感交集。 几十年来奔波于汴梁城和华阴县,今日她的两位夫人终于坐到了一起,所以他的心中满是欢喜。 老太君已经半年没有见到沈城西了,虽然沈城西以前也经常出门,但是却从没有离家这么久。 老太君转头看看身边的小翠,小翠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儿,她眼神中的爱意和对沈城西的思念全都化作了喜悦的泪水,泪水在她满是皱纹的眼角顺流而下。 老太君有转身看着身边的锦绣,锦绣一如往常那样的看着沈城西,虽然在她的心中充满了思念和爱,但是锦绣早已经把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老太君在心中苦笑了一声,她身边的这两个女人都是她曾经的恨和无奈,但是现在却是自己晚年的伙伴。 对于小翠来说,她对沈城西付出了全部的爱和所有,但是她的一生基本上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平心而论,沈城西欠下了小翠太多的思念。 对于锦绣来说,他自从来到沈家不久就成了沈城西的红颜知己。自从她和沈城西有了事情之后,老太君不止一次的想除掉锦绣,就连花清香过门之后她也没有想过要放过锦绣。但是锦绣每一次都可以在她的算计中全身而退,而且对自己忠心不改。 老太君不是糊涂人,若是锦绣和小翠都是心怀叵测阴狠毒辣之辈,自己的一生该怎样渡过。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从四德。可是不管怎么说,沈城西这一生终究是把自己放在了首位。 老太君笑呵呵的起身,左右的拉住小翠和锦绣的手来到沈城西的近前,“城西,老身率两位妹妹给你问安了。” 沈城西从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结发之妻,几十年来风风雨雨的陪伴不容易。世人只看见了沈家的富贵,却看不见沈家曾经艰苦创业。 “夫人,别来无恙啊!” 沈城西躬身搀扶气老太君,在他苍老的眼神中依然是他中刚毅和最初的爱意。 老太君带着锦绣和小翠给花万山行了礼,才返回座位上。 这时,沈青山和婉玉,花千树和芷秋,凌霜寒和沈傲雪也都来到正堂,纷纷下跪给老太君祝寿行礼。 当老太君看见沈傲雪的时候泪如雨下,十四年的思念之苦让老太君整夜难眠。 “雪儿,我的雪儿,你终于回来了!” 老太君在安然的搀扶下搀扶起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孩子的沈傲雪,此时沈傲雪也已经泪如雨下。 母女二人瞬间抱头痛哭泪如雨下,十四年的思念在此时的久别重逢中挥泪如雨。 但是,老太君注意到沈傲雪的手上有一道伤疤,而且这道伤疤似乎不是旧伤,便拉起沈傲雪的手紧张的说:“雪儿,这道伤疤是怎么回事?”老太君此时已经母爱泛滥了。 “奶奶,您让姑姑说也不能让她跪在地上说不是。” 花清香和沈雨轩形影不离的来到老太君面前。老太君接过沈傲雪怀里的孩子抱在怀里,看着他胖乎乎的小脸蛋喜欢的不得了。 “小翠锦绣,你们在这里招待客人,老身要与我的雪儿呆一会儿。” 老太君看着锦绣和小翠笑的不亦可乎,“你们快过来看看咱的外孙子,你们看他虎头虎脑的样子多可爱。” 老太君眼角的皱纹都绽放了笑容,眼角眉梢的欢喜让它看上去美得不亦乐乎。 “你们在这里坐镇就好,我可不想跟他们周旋。” 说完便抱着孩子和沈傲雪回到了后厅。 花清香和沈雨轩也搀扶着沈城西和花万山来到了后厅。 “爷爷,清香可想你了。”花清香抱着花万山的胳膊撒起娇来。 “清香,这个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啊!” “爷爷,轩郎没有欺负清香。” 此时沈雨轩可是心惊胆战的跟在沈城西和沈青山的身后,他不时的往花千树的身边靠近,祈求的说:“爹,你可要帮帮雨轩,您是罪心疼雨轩的。” “也好,稍后为父会给你说情的。” 花千树拍了拍沈雨轩的肩膀,“不过,为父可不敢保证你不受到处罚。” 沈雨轩不自觉的脚步慢了起来,他比猴儿都奸,他知道爷爷和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说着话沈雨轩便惶恐的走到了后厅,“沈雨轩,逆子 ,你还不给我跪下。” 众人走到后厅还没有落座,沈青山便袍袖一甩怒道。 沈雨轩知道此次他逃不过爷爷和爹的惩戒,所以只好乖乖的跪在地上。 “沈雨轩,你自己说你都做了什么事?你让为父和你爷爷怎样出门见人?” 沈雨轩痛苦不跌的看着沈青山,然后又默默的低下头不敢吭声。 “你说,若是当时没有老祖宗飞天魔女老人家在,今日焉有清香的命在。” 沈青山说完便狠狠地给了沈青山一个耳光,随后又狠狠地一脚将沈雨轩踹在地上。 老太君自顾的跟沈傲雪聊天抱着孩子玩,根本就不理会沈雨轩这边的事。因为她知道,这一关老太爷和沈青山他还始终是要过得。 老太爷在后厅的花瓶里拿出一把鸡毛掸子,不容分说的狠狠地打在沈雨轩的身上。一下,两下毫不留情的打下去。 花清香心疼她的沈雨轩,所以便急忙跪下给沈雨轩求情,“爷爷你就饶了轩郎吧,她当时也还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沈城西重复了一下花清香的话,冷笑一声:“清香,若是这个冤家的心中不产生怀疑,他怎么会被人利用。若不是老夫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要永远的隐瞒老夫。清香啊,你不要在护着他了。” 沈城西气的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在可怕,这种可怕的表情三天前花万山也见过。 其实,花家一直在对沈城西和沈青山父子隐瞒清香被刺的消息,因为花家实在是太了解沈城西了。如果他知道此事,即便是天塌下来他也会赶回汴梁城杀了沈雨轩,所以众人一直都在瞒着他。 但是纸包不住火,沈城西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沈城西已经在幽谷山庄跟花万山大发了脾气,责怪花万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应该隐瞒自己。当时若不是花万山父子以武力降服沈城西,恐怕他早就回来找沈雨轩算账了。 花千树了解沈城西的脾气,现在这样的状况除非是花清香出面,否则谁也不能控制住沈城西的愤怒。 花清香此时也不知所措,因为他太了解沈城西的脾气,即便是奶奶和姑姑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她忽然间与爷爷和爹的眼神对视明白了她们的心意,所以心中便有了主意。 “爷爷,您就把轩郎打死吧!没有轩郎清香活着也了无生趣,不如您就先送清香一程吧!” 花清香说完便开始盈盈的哭泣,这梨花带雨的漂亮小脸蛋着实让人心疼。 沈城西这时才发现雨轩已经被自己打的瘫在地上,他偷偷地看了花万山怒目而视的双眼心中暗道:“不好,大哥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只见花万山站起身来拽起被打的呲牙咧嘴的沈雨轩说:“轩儿,你随老夫后回到幽谷山庄,我倒要看看在哪里谁还敢往死了打你。” “大哥息怒。” 沈城西之前答应过花万山只对雨轩做适当的惩罚,可是现在自己压不住火气要打死沈雨轩,这不是让老爷子难堪吗? “大哥,城西一时气恼还请大哥海涵。” “沈城西,在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花万山坐收拽起沈雨轩右手拽起花清香,“走,我们走。” “大哥!” 沈城西知道花万山若是发起火来是谁也挡不住,所以便急忙跪在花万山的面前。“大哥您也知道,清香她是城西的开心果顺气丸。如若清香有个三长两短城西还怎么活啊!” 正文 第161章 这个女人不可靠 沈城西绝不是做样 子给花万山看,他真的是怒火攻心。如果不是花清香命大,沈雨轩就算是万死也不能抵罪。 “大哥 ,今日确实是城西没有压住火惹您气恼,可是沈雨轩这个逆子就真的不该惩罚吗?” “城西,你惩 罚她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能打死他。” “大哥,城西知错了。” 沈城西就像个孩子一样委屈,他真的不知道如果花清香死了,自己怎么面对幽谷山庄怎么面对沈家。 “城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花万山的怒气消了,沈城西也老实了,但是这后堂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孩子的笑声而舒缓紧张。 老太君怀里的孩子虽然一直咯咯地笑,但是依然没有改变沈青山的愤怒。 沈青山怒视着沈雨轩,他心中的怒火就像要炸开一样的在胸中涌动,“沈雨轩啊沈雨轩,像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都可以做出来,你,你……” 沈青山还没有说完,便觉得心中一痛险些栽倒。 “爹,您怎样。” 花清香赶忙的搀扶住沈青山,“爹,对于轩郎的错误您打也打的,骂也骂得,但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啊!” “清香啊,是爹没能管教好这个沈雨轩,沈家对不起你啊!” “爹,轩郎他已经知错了。” 沈雨轩知道爷爷和爹回来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只好乖乖的乖乖的跪在父亲的面前。 总归是花千树看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沈雨轩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若是当时不是和风及时的出手相救,恐怕现在沈雨轩早就死了。 “青山,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好在孩子们已经重归于好,她们小夫妻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吧!” “千树……”沈青山欲言又止。 “青山,今日可是婶母的六十大寿,我可没有时间陪你。” 对啊!这时众人才开始把目光转向沈老太君。沈老太君虽然一直都在跟沈傲雪聊天,但是她的注意力却一直没有离开沈雨轩。 其实,究其原因自己对这件事是有责任的。因为当时她并没有阻止沈雨梦中伤花清香,无形当中也给雨轩一种错觉,这种错觉便加深了沈雨轩对花清香的怀疑。 虽然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但是事有事在不容更改。 “好了都不要吵了,这件事老身也有错,终究是我沈家欠下清香一个道歉。” “奶奶,你说什么呢!” 花清香凑到老太君的身边撒娇的说:“奶奶,您看小弟弟这么乖多可爱啊!您就在这里安享儿孙绕膝的幸福生活吧!” 随后,花清香抱住沈傲雪关心的问道:“姑姑,您的伤怎么样了?” 沈傲雪看了看手上的伤口说:“清香,现在已经好了,你放心吧!” 花清香巧妙的把话题转到了沈傲雪的身上,老太君也关心的问道:“雪儿,娘也想知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沈傲雪轻轻的一笑说:“娘,无碍的雪儿的伤已经好了。”沈傲雪将头轻轻的靠在老太君的肩膀上,摆弄着儿子的小手丫。 “弟妹,沈家遭逢劫难,我的幽谷山庄也不太太平啊!若是没有雪儿在,恐怕你大嫂的命现在已经没有了。” 花万山轻叹了一声看着老太君,“这次能够抱住幽谷山庄,雪儿可是功不可没啊!” 这时花奴和告杰匆匆的赶来,进屋就跪下,“义父,花奴迎接来迟请义父恕罪。” “花奴啊快起来,为父正要差人去通知你,你就来了。” “义父,您老人家身体好吗?” “好,老夫壮实着呢!” 花奴擦了擦喜极而泣的眼泪给众人见了礼,便直奔沈傲雪而去,唯独没有理会花千树。 花千树很不自在的不知如何是好,沈青山则笑了笑拍拍花千树的肩膀。 告杰看着花千树诡异的笑了笑,“千树兄,这可是你自找的谁也帮不了你。” “臭小子,你还不赶紧的给为兄想办法哄哄花奴,你还来取笑为兄,看我不收拾你。” “诶诶,事不关己告杰爱莫能助。” 沈青山和告杰对视了一眼,便到老太君那里去了,把花千树尴尬的留在那里。 “爹,解铃还须系铃人,您还是好好的跟花奴姑姑谈谈吧!就她那脾气爷爷都吼不住啊!” 沈雨轩说完摸摸身上的疼痛不已伤,也去找花清香了。 “逆子,都是你干的好事!”花万山怒视着花千树。 “千树啊,你不应该啊!”沈城西又补充一句。 “我,我……”花千树此时真是有口难言,他知道若是花奴还压抑着心中的不快,自己终究都是一个罪人。花奴可是为了他和幽谷山庄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和一腔热血。 这时还是花清香替父亲解围说:“爹,您还是和姑姑谈谈吧!这毕竟是你的错,否则谁也不能原谅你。” 花千树无奈的摇摇头自嘲的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啊!花奴妹妹,可否赏脸与为兄游览百花园春日的风景!” 花奴只顾着与沈傲雪聊天,看也不看花千树,只把花千树尴尬的晾在那里。 众人都理解花奴心中的气愤,所以谁也不好上前劝说。 花清香也怪父亲一时大意差点给幽谷山庄带来灭顶之灾,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总不能看着花奴和爹这样的尴尬下去。 “姑姑,您还是把脸赏给我爹吧!”花清香泼皮的看着花奴,撒娇的哄着花奴。 其实花奴早就原谅花千树了,但是她就是想给花千树一点颜色看,所以才不理他。想想毕竟人家是主子也就顺着花清香的台阶下来了。 “姑姑,今日春光无限好,你就随着爹爹逛逛我的百花园吧!” “是啊妹妹,为兄可是很久没有回到百花园了,你就陪着哥哥逛逛吧!” 花清香和沈雨轩调皮的一推花奴,花奴只好点头同意了。 “娘子,你跟千树兄好好的谈谈,今日是伯母的寿诞之日,你总要用行动给伯母一些欣慰吧!” 告杰很贴心的劝说花奴,他知道花奴和花千树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也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和好。 “妹妹请。” 花千树这个威震江湖的幽谷山庄的庄主,点头哈腰的讨好花奴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奴儿,都是自家兄妹你就和你哥哥谈谈吧!” 花万山下了命令花奴不敢不听,飘飘万福,“奴儿遵命。” 百花园的春光正好,花千树和花奴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了百花园。 花奴坐在池塘的边上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告杰见此情景默默的走开了,“千树兄我的好哥哥,你可是把我家娘子的心伤透了。你若是还让她流泪告杰可不答应了。”告杰说完,转身离去。 “告杰,此事千错万错都是为兄的错,为兄难以启齿啊!” “兄长,你自己的梦自己圆吧!”告杰说完,便和花清香离开了。 花千树紧挨着花奴坐在池塘边,池塘边的柳树上,嫩绿的枝条被风吹起舞动着身姿尽显妖娆,树下是轻轻的绿草和花儿遍地。池塘里的鱼儿成群结队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花千树则不自在的说:“妹妹,终究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该把钗容带进幽谷山庄,更不应该不听你的良言相劝致使幽谷山庄险些遭受灭顶之灾。妹妹,对于哥哥的不是你想打想骂哥哥都依你,但是你不能不理哥哥啊!” 花千树的话发自肺腑真诚感人,但是花奴还是转过身不理花千树…… 静心堂内,老太君不明就里的问道:“万山大哥,您倒是说说这是出了什么事了,难道是千树他……” 花万山见时辰还早,便把幽谷山庄的事情对老太君讲了一遍。老太君听着时而瞪大眼睛的惊恐起来,时而摇摇头怒道:。“千树这个孩子这不是引狼入室引火烧身吗?怪不得花奴生气不理他。” 原来,花千树一年前在汴梁城看见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这个不但姑娘年轻漂亮而且很可怜。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三道四,甚至直接走人提议把她卖到妓院去。花千树虽是个侠客但是却心地纯善见不得这样的人间惨境,便把她买到了幽谷山庄做了丫鬟。 当花奴回到幽谷山庄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便劝说花千树说:“哥,咱幽谷山庄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我看这个女人不厚道,你还是送她走吧!” “花奴,你的疑心太重了看谁都不像好人。不过这个女人是为兄亲自买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哥,花奴不放心,我看她绝不简单。” “妹妹,你别整日里疑神疑鬼的好不好!”花千树说完便离开了。 对待来历不明的女人这件事,花奴却没有花千树那样的洒脱,总是在暗中观察着这个名叫钗容的女人,结果发现她常常的利用行动之便在幽谷山庄到处走动而且还在关键的路口做了记好,所以便决定除掉这个女人以绝后患。 但是这个狡猾的女人发现花奴在监视她,所以便决定设计除掉这个名震江湖的辣手无情。 正文 第162章 其余的人杀无赦 岁月在幽谷山庄的 秋季给花奴的人生上留下了一份痛苦的回忆。 那日, 花奴正要赶往万山堂给花万山请安正遇上钗容,钗容因为被花奴嫌弃的缘故很得花千树的呵护。 而钗容给花千 树灌输的思想便是花奴容不下花千树与别的奴婢交好,言下之意便是花千树与花奴有染。而这样的谣传对花千树的形象大为不利,花千树也因此而恼怒。 钗容不怀好意的看着对面走来的花奴冷笑一声,“花奴姐姐又去给老庄主请安啊,你一个卑贱的奴才可以在幽谷山庄出人头地实属不易,看来你也付出了常人不能付出的努力了。但是这样的努力能不能见人可就不好说了。” 钗容说完一脸的奸笑,眼神中满是挑战花奴的邪恶。 花奴知道她心机叵测,又有花千树为她撑腰,所以便想绕过去不理她。花奴通过各种手段寻踪追源也没有找到她的来历,所以只好偷偷的返回百花园,把这件事情的始末转告给了花清香,花清香让她按兵不动,以静制动。 “花奴姐姐,看来钗容说的没有错,你还是心里有愧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了,所以想对装作钗容视而不见。原来你在幽谷山庄是父子通吃啊,要不你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呢?钗容真是佩服,佩服!” “你再胆敢胡言乱语,花奴的拳头可不会放过你。” “花奴姐姐,你何必动怒呢?你这样卑贱的事情钗容是做不来的,钗容知道什么是无耻,倒不如你那样的下贱不要脸。” 在幽谷山庄乃至整个江湖,还没有人敢这样对花奴说话,所以花奴便忍无可忍狠狠的打了钗容一记耳光,在钗容妖媚的脸上留下了一座“五指山”,便转身而去。 钗容看着花奴的背影,再看看那些因为好奇向这边靠拢的人说:“花奴姐姐,奴婢安分守己从未有过要勾引庄主之心,花奴姐姐的心情钗容怎会不知,又怎么会去勾引庄主伤您的心呢?” 这时花奴已经走远并没有听见钗容的这番言,但是钗容的这番言语却在幽谷山庄长了翅膀,传的到处都是。 当这些话传到花千树的耳朵时,花千树更加气恼花奴在沈家独断专行的一人独大,尤其是看见钗容脸上的手印,更加对钗容生出了一抹怜悯之心。 就这样,钗容在花千树的“专宠之下”更加的猖狂,甚至是权利直逼花奴。 花奴无奈之下带着告杰回到了百花园,帮助花清香对付杀神门的人。 “姑姑,这个钗容是个狠茬子,若是不让爹他吃点苦头她是不知悔改的,也许这就是我幽谷山庄的一场劫难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傲雪回到了幽谷山庄。沈傲雪很快就发现了钗容的野心,并且将此事禀告了花万山。 花万山退居二线,根本不关心前山的事,听到沈傲雪之言便知道花奴定是蒙冤回到了百花园,便怒气冲天。 可是,这时花千树和夫人已经去了南方,所以只好暗中观察钗容的一举一动,果然发现钗容并不是一个人在行动。 花万山最最烦气的就是花千树往幽谷山庄带女人,所以很快便将钗容赶出了幽谷山庄。 当花清香的死讯传到幽谷山庄时,钗容便偷偷地潜回幽谷山庄,利用幽谷山庄疏于防护的时候暗中操作,在幽谷山庄安放了许多的人手。 那时,花万山一门心思的对付杀神门,所以根本也没有注意到钗容会卷土重来。 直到幽谷山庄发现雨梦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才前来沈家帮忙助阵,而那时花奴等人已经前往南方帮助花千树。 我们一直都在说沈家的事,其实那时的幽谷山庄正处在危机的时候,只是花万山不知道而已。 钗容见幽谷山庄势力空虚是行动的绝佳机会,便开始了明目张胆的反攻。只是她忽略了花奴在幽谷山庄的实力,也许这就是她注定失败的原因。 万山堂中,花老太君怀里抱着正在与沈傲雪聊天,这时钗容已经带人冲进了万山堂,准备活捉花老太君做人质,一举拿下幽谷山庄。 “老太君,为了能够得到幽谷山庄这块风水宝地,钗容只好拿您作为人质,对不住了。” 钗容带着十几个人把花老太君包围起来,花老太君微微一笑,“钗容,花奴果然没有看错你,原来你对我幽谷山庄要有野心。” 钗容扭动着腰肢来到花老太君的近前笑道:“老太君,不是钗容对幽谷山庄有野心,而是您的儿子花千树给了钗容有野心的权利,这就怪不得钗容了。” 钗容是一个精于算计女人,但是她急于成功忽视了太多的问题,比如花老太君的功夫,比如沈傲雪的功夫,比如在关键的时刻会有世外的高人相助等等。 沈傲雪因为产后虚弱一直都在幽谷山庄养病,这是幽谷山庄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钗容便更加的有恃无恐。 沈傲雪看着钗容觉得好笑,一个被买回来的丫头也想强占幽谷山庄,这岂不是笑话吗? “钗容,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就凭你带着几个虾兵蟹将也想强占幽谷山庄,你也配?” “哈哈哈……” 钗容狂笑道:“沈傲雪,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妇也想多管闲事,你也配?” 钗容往后退了两步一伸手说:“杀了沈傲雪,活捉老太君。” 这些人算不上是武功高手,而是钗容认为他们是武功高手而已。真正在江湖上有名望的人,谁敢在幽谷山庄造次。 原本沈傲雪一个人虽然身体虚弱,对付这些人也好不费劲。只是,她没有想到在钗容的身后还有一股势力,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妙计。 这些人原本是江湖上名誉扫地的江湖败类,他们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所以便结帮成伙的聚在一起,准备找个机会咸鱼翻身。不巧的是他们刚好发现钗容在暗地里找兵马买对付幽谷山庄,所以他们便跟着混了进来。 就在钗容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们也冲了进来。 “钗容,你的螳螂捕蝉在前,却没有想到你的身后还有黄雀在后吧!” 沈傲雪冷笑了一声,“看来是我沈傲雪高估你了,原来你只是一个跳梁的小丑而已。” 钗容真的就只是一个跳梁的小丑而已,她原本就心术不正,依靠和他的丈夫以卖身葬父为名到处行骗偷盗。她只是没有想到自己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幽谷山庄,所以才费尽心机赶走花奴,自己临时的取代花奴在幽谷山庄的位置。 本来是美梦一场,可是这美梦还没有做就已经结束了。 “你们是什么人?” “跟你一样,都是想强占幽谷山庄的人。” “依我看你们都是找死的人。” 沈傲雪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伯母,您带着孩子从暗门直接去后山,到了后山您就安全了。” 沈傲雪恋恋不舍的对花老太君说,因为花老太君对于她来说跟亲娘没有什么分别。她又在而已漂亮的小脸蛋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伯母,你快走。” 沈傲雪大开了暗门,又派了几名丫鬟与老太君随行,便关上了暗门与这些亡命天涯的恶徒应战。 钗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她久在江湖上行骗,也练就了一身逃命的功夫。她的算计就是利用沈傲雪对付后来的那伙贼人,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她不知道沈傲雪和花奴一样,都是杀神不眨眼的魔女。 沈傲雪虽然没有带着兵器,但是大堂内的兵器倒是可以拿来用用。虽然不是很和手但是可以防身,这样就足够了。 幽谷山庄的暗士倒是不少,但是没有人想到万山堂会遇袭,所以沈傲雪并没有外援可以相助。钗容也不会愚蠢到让正堂的奴婢跑出去报信。 沈傲雪和几个丫鬟婆子与这些贼人战在一起,一时间还不能分出上下高低。 再说花老太君把孩子交给了丫鬟就想去救沈傲雪,“老太君,现在歹人功山,若是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您即便是救了凌夫人,您又怎样对她交代小少爷的事呢?” 沈老太君无奈,只好保护者孩子王后山撤。明理高照的师傅就在后山修行,若是他没有出去采药也许可以解救幽谷山庄的燃眉之急。 花老太君刚刚从后山出现,便遇上了在后山围攻她们的贼人。花老太君和四个丫鬟只有赤手空拳的已他们再在一起。 花老太君怀里抱着孩子本就消耗了战斗力,身边的几个丫鬟也都受了伤,所以只好边打边退。 “老太君,您保护着小少爷先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花老太君为了保护孩子便身中一刀,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染红了衣衫。 “老太君。” 四个丫鬟摆成了一个圆形,把花老太君围在了中间。 “兄弟们,留下老太婆和孩子作为人质,其余的人杀无赦。” 正文 第163章 反倒是你救了哥哥 这些人的猖狂实在 让人气恼,花老太君怀里抱着孩子心中焦急四处张望,漫山遍野的春色也看不到一丝希望。 若是花 老太君不带着孩子对付他们这些贼人绰绰有余,但是如果孩子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跟沈家和沈傲雪交代呢? “我们不能恋战,撤。” 花老太君命手 下的四个丫鬟边打边撤,四个丫鬟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撤退的速度也很慢,她们都是花老太君的贴身丫鬟忠心耿耿,所以她们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花老太君受伤。 这些贼人各个凶狠无比,尤其是为了强占幽谷山庄已经拼尽了全力。 花老太君的手里没有兵器,无奈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说道:“孙儿,难道我们祖孙就要葬身此地吗?” “未必!” 突如其来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的响起,老太君抬头看去,只见高照明理的师傅已经飞身而至,“老太君休要惊慌,贫道到了。” “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些贼人想要强占幽谷山庄,快快的拿下他们。” 武功这些东西就是这样。像这些攒鸡毛凑掸子的人都是人多势众的人,没有什么真本领。他们只凭着自己的残暴占了上风,若是遇到强手,他们也只能做刀下之鬼。 花老太君顺利脱险,沈傲雪这边的状况可是不乐观。 钗容找的这些人都是花钱请来的职业杀手,若是对付产后身体虚弱尚未恢复的沈傲雪真是绰绰有余,此时沈傲雪的手上已经中了一刀,鲜血直流,再无进攻的能力。 钗容终于发出阵阵的狂笑,“沈傲雪你没有想到吧,我钗容很快就可以成为这个幽谷山庄的主人了,哈哈哈……” “钗容,幽谷山庄的主人那么好做吗?” 钗容忽然间愣住了,她急忙的转过头去,只闻得一阵浓郁的清香,随后便看见了一个绝世的美女站在她的面前。 “你以为你这点小计谋可以得逞吗?你也太小瞧我幽谷山庄了吧!” 来人正是花清香,花清香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这时花万山的妙计,花万山当初为花清香在幽谷山庄架起灵棚,引来了形形色色的人物,其中不乏有对幽谷山庄不满和觊觎幽谷山庄的人。但是若是真的想除掉他们,就必须要先分辨出他们的忠奸善恶和意图,以便一网打尽。 当初提出这个意见的就是飞天魔女老祖宗,老人家见利用花清香之死引这些人入幽谷山庄行事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所以才大张旗鼓的为花清香办丧事。 幽谷山庄二十年前经历的那场血战犹在眼前,若是他们不未雨绸缪引狼入室,想要遍地捕狼可不是一件易事。所以这件事老祖宗早就对花清香走了交代,所以才会今早的离开了。 原来这些人虽然知道了花清香诈死之事是为了对付杀神门,但是他们也在幽谷山庄安排了自己的眼线或者干脆藏在幽谷山庄伺机行动。 至于钗容之事,她们早就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并且在暗中抱住她助她一臂之力。若钗容行事,他们便可以趁乱行事坐收渔翁之利。 而这些事都在幽谷山庄的掌握之中,但是却没有想到钗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行动,所以花万山便命花清香暗中回到幽谷山庄见机行事,没想到花清香一回到幽谷山庄便赶上钗容在万山堂闹事。 “钗容,你的死期已到还不受死。” 花清香手中抛出了一枚飞镖,不偏不倚的正打在钗容的眉心中间,其实当场摔倒。 而钗容手下的这些喽啰早已经被明理高照等人杀了一个片甲不留。 花清香等人在幽谷山庄安排好所有的事宜便回到沈家。 所以,沈傲雪才一直没有回到沈家,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花万山将事情的始末缘由对老太君说了一遍,老太君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老泪纵横,“雪儿,你能够拼死保护老姐姐不愧是我沈家的女儿,娘深感欣慰。” “娘” 沈傲雪一头扎进老娘的怀里,她知道这是她最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她思念了十四年之久,夜夜思念。 “娘,也不知道花奴姐姐和千树哥哥谈的怎么样了。” “雪儿,千树这个孩子早就该受到惩罚,一会儿他回来老身还要教训他一顿。老祖宗创建的幽谷山庄险些毁在这个臭小子的身上。” 老太君说着便沉下脸来,暗自生闷气。 “夫人,万山中已经狠狠的教训过千树了,你也消消气,为夫早就替你管教与他了。” 沈城西坐在老太君的身边安慰老太君。 “是啊弟妹,为兄已经狠狠的处罚他了,你了别气坏了身子。” 其实老太君是真的生气,花千树可是在老太君的怀里长大的,两家人的关系是唇齿关系,幽谷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君怎能装作不闻不问呢? “万山大哥,真是委屈了花奴这个孩子了。” 花奴坐在池塘边看着手中的鱼儿游来游去,不管花千树说什么就是不理他。 花千树自知理亏,所以只好尽力的讨好花奴,可是花奴就是不理他,急得花千树直在边上打转。刚好一转头,看见凌霜寒和告杰两个人在散步,所以急忙的跑过去去求救。 “两位好兄弟,你们倒是给为兄想想主意啊,这花奴无论如何就是不可肯原谅为兄啊!”花千树一躬到地,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可以让他如此的躬身施礼。 “哥哥,当初花奴那么苦口婆心的劝解你,可是你不但不听劝而且还恶语中伤她,实在是伤了她的心。如今你的梦只有你自己圆,稍后伯母的寿宴就要开始了,到那时恐怕你就没我机会了。” 告杰原是幽谷山庄的家仆,后来在幽谷山庄遭遇劫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受到了幽谷山庄的重用。也是在那时,花奴为了保护夫人身受重伤险些命丧酒泉,告杰便在花奴的身边说了一夜的情话,不成想花奴竟然死中得活,成就了他们这一段美满的姻缘。 花千树对于告杰和花奴的感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他是不能在告杰的身上找到希望了。 花千树伸出手准备对付告杰和凌霜寒,两个人对视一眼便飞身而去,留下孤单的花千树独自惆怅。 “爹,这件事你谁也不能怪,要怪就怪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鬼话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人,您这是咎由自取,活该。” 花清香气哄哄的看着花千树,噘着嘴不愿理理他。 “清香,这次你一定要帮助爹爹,要不然你姑姑真的不会原谅为父了。” “爹,姑姑若是不冷原谅你早就远走他乡了。姑姑已经原谅你了,但是姑姑曾经受到的伤害你怎样去补偿她呢?” “这……” 花千树知道自己欠花奴的太多了,他真的不知道怎样的补偿自己曾经给花奴的伤害。 花老太君和花夫人都已经给花千树下了命令,如果花奴不能原谅花千树,花千树就不要再回到幽谷山庄了。 “清香,你姑姑她不愿意搭理为父,这可如何是好啊!” 花清香也对父亲当时的做法不能理解,但是父亲毕竟是父亲,难道真的让他这样孤单无助下去吗? “爹爹,您为什么不跟姑姑聊一聊你们一起习武的是呢?” 花千树双手一拍,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清香,此乃妙计,此乃妙计,哈哈哈……” 花清香见父亲茅塞顿开,便满脸的笑容飞身而去。 花千树这个名震江湖的幽谷山庄的庄主,像个孩子一样的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花奴的身边。 花奴看他那个滑稽的样子就想笑,所以便转过头偷偷的笑着,不让花千树发现。 花千树则坐在花奴的身边,意味深长的说:“花奴妹妹,你还记得你年少时我们一起练功的时候吗?那时的你不管有多苦多累都不会说出一个苦字,也从不会流下一滴眼泪。那时,哥哥便知道你将来你定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果然,你不负众望成为了江湖上那些恶人闻风丧胆的辣手无情的女侠。” 花千树边说边看着花奴的后背,见花奴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接着说:“那时你总是缠着哥哥教你武功,还缠着哥哥带你走江湖。你知道嘛,哥哥就喜欢带着你出去玩,你又乖又懂事还知道照顾哥哥,哥哥别提有多喜欢你了。” 花奴见花千树提起旧事心中感觉甜甜的,她想起花千树在自己的成长路上给了自己多少的疼爱。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理花千树,因为花千树偏听偏信差点毁了幽谷山庄,如果不是老庄主早就走了防范,今日的幽谷山庄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现在干娘因为受到惊吓还卧床不起,夫人半步不离的照顾着干娘。如果那日干娘倘若有什么闪失,花千树她可以原谅自己吗? 花奴想到这里心情更加烦躁,所以不加分手的一脚把花千树踹到了水池里。 花千树那么大的英雄不会水,在水里扑腾几下便站了起来。 “妹妹,你记得那时你掉进河里吗?哥哥想跳下水去救你,结果差点淹死,反倒是你救了哥哥,哈哈哈……” 正文 第164章 去沈家参加寿宴 花奴听到花千树的 话停了下来,当初她不小心掉进河里,是花千树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他,可惜花千树不会水差点淹死,若不是花奴把他就上来,他早就被淹死了。 当初若 不是花千树把她从地狱般的日子里把她救了,今日哪有花奴的命在。 花奴眼含热泪 伸出手,“哥,上来。” 花千树受宠若惊的伸出手,讨好的看着花奴,“多谢妹妹。” 花奴着实的心疼花千树,现在虽然是春光明媚艳阳高照,但是花千树水淋淋的样子也极易着凉。当初沈雨轩还不是被冬儿淋了水大病一场吗? “哥,你快去换一套衣服吧!别生病了。” “花奴,你愿意原谅哥哥了吗?” “哥,若是幽谷山庄今日已经不复存在,即便是花奴不怪你,你可以原谅自己吗?” “花奴妹妹,为兄现在也不能原谅自己,为兄只能做到这样的事不会旧戏重演。” “哥,你去换套衣服吧!别再着凉了。” 花奴转身走了,留下花千树自己现在冰冷的水里傻傻的发愣。 “千树兄,你还想在水里为我岳母祝寿吗?” 凌霜寒走到花千树的身边伸出手,“上来吧!” “霜寒,花奴她还生气吗?” “哈哈哈……人家两口子已经去给岳母祝寿了,花奴她不生气了。” 花千树喜极而泣的从水池里飞身而起,刚好看见沈青山带着天长地久来寻找他。 “千树,你是不是对花奴用苦肉计了?多大了还这么闹腾,生病了怎么办!” 沈青山急忙的过来关心的说:“你啊,你啊……” 众人皆笑,他们两个人从小玩到大,现在已经人到中年还是那么要好,好的让人羡慕。 让人羡慕的事可是不止这一件,沈家酒楼为老太君排摆的寿宴即将开席。今天来这里饮酒的都是沈家来自江湖上和汴梁城的朋友,在这里负责招待客人的是雨堂和蝶儿,冬儿和高照,她们奉命在这里招待沈家的客人,所以都很忙碌。 蝶儿和雨堂通过上次的事情已经成熟了很多,所以事事都知道应该谨慎应对。 来这里的客人沈家都是一般的朋友,尊贵的客人都安排在了沈府。所以这里的客人也都是三教九流之辈,沈家落难的时候不见他们的踪影,现在沈家走出劫难走向兴隆他们又出现了,这些人又可以赚的多少尊重。 在这些人之中,隐藏着几个汴梁城中的扒手,他们此次混入酒席就是想暗中行窃,一是想某得一些银两,二是先给沈家大喜的日子找点晦气,损人不利己。 都说沈家的人厉害,他们倒是想要领教领教。 沈家酒楼的掌柜是甫广,甫广现在可是沈老太君的干儿子,在沈家混的风生水起。这些小毛贼就是看不惯沈家的奴才居然可以这样的在人前显贵,所以便在开席前开始行动。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闻名不如见面。他们穿梭在酒席宴间便已经开始动手。正在他们得意之时,只听得“啪,啪,啪……”几响,随后他们的手上便被墨玉飞蝗石打上,发出阵阵的惨叫声。 “沈家的寿宴你们也敢来撒野。”蝶儿一声怒吼从二楼的阳台上飞身而下。 蝶儿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衣裙,以今日的喜庆极为相符,身上的雪缎在飞身下楼时飞舞,犹如仙女下凡般的美艳动人。 在场的众人都看傻眼了,他们只知道沈家有一个大少奶奶是个仙女会飞,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也会飞,而且还这么漂亮,像这样的美貌佳人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 “这是谁啊?” 有人交头接耳充满好奇的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她你都不知道?”有人装作明白的说:“这位姑娘名叫蝶儿,是幽谷山庄花千树的义女也是沈家百花园的掌事管家,听说花千树已经将她的终身许配给了沈家的二少爷沈雨堂,不久的将来人家可就是沈家的二少奶奶了。” 众人皆点头称赞,“沈家的少奶奶都是这等的厉害,沈家不兴旺更待何时?” 说话间,蝶儿已经到了众人的近前,而那些被墨玉飞蝗石打伤的小偷呲牙咧嘴的看着蝶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蝶儿姐姐,这些人竟敢在外婆的寿宴之上行窃,实在是欺人太甚。” 冬儿和高照两个人也从楼上飞身而下,来到蝶儿的身边。 众人又是一阵骚动,“这些人怎么都会飞啊,今天咱们可是开眼了看见飞人了。” 冬儿今天穿的是一身大红的衣裙,头上带着一朵鲜花衬托着她漂亮的小脸蛋别提多漂亮了。 “冬儿,你说该怎么惩治这些不长眼的恶贼。” “蝶儿姐姐,依我看把他们都推到大街上去,让谁都知道他们是小偷,谁看见他们都可以抓到官府治罪,让他们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好妹妹,姐姐就依你。” 蝶儿一招手,沈家酒楼的活计便拿着棍棒把这些人搞到了大街上,高照随后便把他们都给点了穴道,这些人就像木桩子一样站在大街上,引来众多人等的观看。 沈雨堂笑了笑便解开了他们的穴道,“高照,冬儿还小不太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冤家宜解不宜结,当他们走吧!今日是奶奶的寿诞之日,我们就当做是做善事吧!” 雨堂看着这几个人笑了笑,“今日沈家排摆寿宴就当是为奶奶行善积德放过你们,若是日后雨堂再看见你们做恶定不轻饶。” 这几个人听后懊悔的低下头,他们原想给沈家一点颜色看看,没想到自己却如此的丢人现眼。 雨堂从衣襟中取出了十两银子扔给了其中的一人说:“人人都说贼不走空,拿着吧!”说完便背起双手,走进了沈家酒楼。 围观的老百姓发出了阵阵的叫好声,“好啊……” 这些小贼其实也都不是恶人,他们只要是想在汴梁城闯出一点名堂来,没想到落下了这样的结果。其实,若是沈家把他们扭送官府治罪也不为过,可是人家没有。 几个人拿着沈雨堂给的十两银子掂量了一下说:“二少爷,今日的事情我们记下了,他日二少爷若是有需要我等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等定当效犬马之劳。” 沈雨堂听到这些话转过身,抱拳拱手道:“江湖路远,雨堂记住几位的话了。” 那几个人也抱拳告辞离开了。 一直在暗中观看的甫广对身边的彪汉说:“彪汉,雨堂长大了。” “是啊,雨堂经历了一场历练终于长大了。” 众人怎样的称赞雨堂称赞沈家自不必细说,在人丛中有一个面貌绝美的年轻人欣慰的笑了笑,暗道:“二哥,看到你有今天的成长,雨夕的伤总算没有白受。” 沈雨夕身边带着两个家仆推着一辆木制的轮椅离开了人丛。 “三少爷,老太君真是慈悲为怀,居然请那个合冲来沈家参加寿宴。”那个家仆非常不满意的说:“让我说,直接把他投进官府大牢让他去吃牢饭,谁让他那么可恶。” 雨夕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两个家仆,沉下脸说:“合冲罪大恶极的确该死,但是若是没有合冲也就没有你们的三少爷了。” 合冲拼命救下三少爷的事他们都知道,他们也不过是看不惯合冲发几句牢骚。 他们太了解雨夕的脾气了,若是在多嘴日后就别想在三少爷身边随身服侍了。他们可不想因为几句话丢了这么好的差事。 “三少爷,奴才就是发发牢骚而已,奴才知错了。” 雨夕瞪了他们一眼,便推着轮椅继续前行去接合冲。 合冲拄着拐杖吃力的坐在椅子上亲切的说:“这位老婆婆,您的家书我已经帮您写完了,地址也已经写上了,如果你的儿子有回信我可以帮你读信。” “谢谢,真是谢谢您。现在沈家在这条街上开了一家善堂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老婆婆,沈家是积善之家,您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多少钱啊!”老太太从衣襟中取下一个钱袋,拿出了一些散碎的银两。 “老婆婆,你若是方便就赏下五个铜板用于做善事。” “什么?五个铜板五个铜板不行太少了。”老婆婆从钱袋中拿出了十几个铜板交给合冲,“先生,五个铜板是你的费用,剩下的铜板是我老婆子做善事的,行善积德是好事啊!” 老婆婆说完高高兴兴的走了。 “娘儿子终于找到为自己赎罪的事做了。” “是啊,我们要好好的做事,不能辜负大少奶奶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娘,大少奶奶是我的克星也是我的福星啊!” “儿子,大少奶奶是人间的福星。” 娘两个正在说话,雨夕开门进来了。 时间静至于此刻,胡婆和合冲母子相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便赶忙的行礼,“三少爷,今日是老太君的寿诞之日您怎么有时间来了。” “是奶奶让我来请二位去沈家参加寿宴的。” 正文 第165章 花万山,别来无恙啊 世上所有的真情真 意未必都可以换回同等的情义,但是沈家把合冲母子的情义给换回来了。 合冲呆 呆的坐在椅子上,眼泪一颗一颗的低落下来,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胡婆则羞愧的 低下头,转过身双手捂着嘴哭泣。 在天长地久的善堂外面,有几个人鬼头鬼脑的往里张望,“大哥,沈雨夕过来做什么,难道他会对门主不利吗?” “住嘴,三少爷并无恶意,看来三少爷是过来请门主过府赴宴的。” 外面的人是杀神门的人,虽然合冲早已经解散了杀神门,但是这些对合冲衷心耿耿的门人就是不想解散,整日里围着合冲打转。 对于这些人,合冲是避而不见,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用自己的余生为自己的前半生赎罪。他也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手下人做了遣散费,他现在可是两袖清风两手空空。 沈雨夕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几个人,平日里他这个杀神门小主人也没有个他们少打交道,知道他们并无恶意,所以只是一笑付之。 沈雨夕看了一眼他的两个随从,这两个人但是机灵,瞬间明白沈雨夕的意思,急忙说:“胡婆,你们我们走吧!” 胡婆转过身,眼睛通红的看着沈雨夕激动的说:“三少爷,请容老身换一件衣服,梳洗一番。” “胡婆,您请便。” 稍后,胡婆母子两个人穿戴一新的出现在沈雨夕的面前,雨夕看着行动不便忍受着痛苦的合冲,便想起来花清香当初将合冲的面具扯下来,合冲痛苦的表情心中便是一阵。如果不是当初合冲舍命相救,自己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儿啊,我们去给老太君祝寿吧!” 胡婆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合冲,准备离开善堂。 “胡婆,我来吧!” 雨夕接过轮椅的说:“外面有专门迎接您的轿子。” 雨夕的两个手下赶忙的把胡婆请到了轿子上,虽然他们并不是很愿意,但是主子发话了,他们也不敢违抗。 当雨夕把合冲从善堂里推出来的时候,杀神门那几个人还在门外偷偷的看着,不巧的是他们与沈雨夕撞了一个满怀。 “三少爷,小的们给您请安。” 这几个人赶忙的躬身施礼,尤其是看见沈雨夕推着合冲做的轮椅,更是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沈家酒楼有你们的位子,去晚了可就赶不上寿宴了。” 雨夕说完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到了沈家酒楼去找甫广大叔,他会给你们安排一些事做,你们也好有个营生。” 几个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看着沈雨夕,呆呆的发愣。 合冲知道这几个人对自己的衷心,所以也想他们有个属于自己的归宿,便说:“你们去沈家酒楼找甫广掌柜的,他会给你们安排事做,你们要服从甫广的安排不得闹事,日后沈家就是你们的主子。” 几个人刚刚明白三少爷的意思,所以忙不迭的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雨夕没有理他们而是转过身说:“起来吧!”转身便走了。 合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娘亲被人扶上轿子抬走了,心中无限感慨。时光若是回到二十年前,倘若自己可以在沈家安心的做一个管家,也许现在也能像甫广一样有属于自己的无限风光。 “你娘的死与我无关,我不知道巧儿她那么狠毒害死你娘。” 合冲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雨夕听。雨夕听到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往前走着。 雨夕在整理仙沐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手册,这本手册上记录着仙沐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比如,当初仙沐嫉妒合冲深爱喜眉,所以便将有着身孕的喜眉关进地牢里。并且扬言,合冲若是将喜眉私自放出来,仙沐一会走一万种手法让喜眉死的更凄惨。 合冲曾经几次想除掉仙沐,但是都被仙沐拿喜眉的安全为要挟没能如愿。后来蜜儿渐渐的在杀神门立稳脚跟,便开始疯狂的折磨喜眉,这些事情雨夕都是知道的。 仙沐那时虽然有孕在身,但是她后来流产了。仙沐为了隐瞒真相便故意伪装成有孕的模样,知道喜眉在地牢里产子,她才将喜眉的儿子从地牢里抱出来,伪装成自己的孩子欲盖弥彰。 仙沐这样做的目的也无非是因为自己毕竟是沈家的骨肉,即便是长得不像仙沐也会像沈青峰,这样至少不会让沈家人怀疑自己产子的身份。 为了不让喜眉起疑心,仙沐事先在外面找来一个孩子藏在地牢中,喜眉生完孩子她就把喜眉的孩子抱出来,拿那个孩子代替喜眉的孩子。 这样即便是有一天喜眉被合冲放出来,仙沐也可以证明,喜眉的孩子并非是沈家的骨肉而陷害喜眉的不忠。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喜眉会生了一对双生胎,而且合冲也在关键的时刻赶到了,从另外的一个角度上说,是合冲救了喜眉的另一个孩子。 如此说来,天长地久两个人至少有一个人不是沈家的骨肉。雨夕终究烧了那份手册,他不想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在他的心中,天长地久永远都是自己的好兄弟。 至于仙沐,她一生都没有得到过沈青峰的垂爱,也没有得到合冲的爱。她总是跟雨夕说自己对合冲痴心一片,可是她却用世间最残酷的手段折磨合冲的最爱,这样的人何来真爱。 雨夕想到此处微微一笑到:“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无需再提,巧儿和蜜儿已经被斩首也算得到了惩罚,您还是放下心中的杂念吧!” “雨夕,谢谢你。” “义父无需言谢,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孽缘也好命运使然也罢,终究是我们有了这样的缘分。” 合冲开怀的一笑,几滴热泪便流了下来。 流下热泪的人不止是合冲,还有悦环。 悦环大大咧咧的什么正经事也干不了,只好在静心堂陪着小翠唠家常。这时,门上的人喜出望外的来到了静心堂,一进门就跪下,他会见老太君不在便对锦绣说:“锦绣婆婆,韩大人来了。” 锦绣可没有小翠那么清闲,正在忙着应接不暇的种种事宜。 “韩大人是沈家的儿女亲家每年都会来府上走动,他来祝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慌什么?” 门上的人可能是因为跑的太快了,一边喘气一边咽唾沫,“锦绣婆婆,韩大人命人快马前来报信,铁帽子王爷和韩大人一起来给老太君拜寿,说话就快要到了。” “什么?” 这些话可不是锦绣一个人听到,喧闹的静心堂瞬间便安静下来。铁帽子王爷那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大宋朝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就连当朝皇帝也要让他三分。他前来沈家祝寿,这是沈家何等的荣光啊! “快快,通知沈家所有人列队迎接,快去啊!” 锦绣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好了。沈家是经商之家虽然沈青山有功名在身,但是他却嫌弃官场黑暗放弃了仕途。现在沈家可以跟铁帽子王爷攀上关系,那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沈家的大门外披红挂彩,大红灯笼高高挂点缀了喜气洋洋的气愤。 沈老太爷和花万山带队迎接在最前面,沈老太君,小翠和锦绣站在身后。沈青山和花千树,沈青峰和沈青松等人站在其后,然后是沈家的几位夫人。最后是沈雨轩和花清香带领着沈家的子孙列队迎接。沈家的奴才们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韩大人乘坐的轿子说话就到了,韩大人下轿后急忙的往后跑,来到第二顶轿子前,恭恭敬敬的请下了一位老者。 老者虽然身穿便服,但是看上去是那么威严,剑眉朗目囧囧有神,不怒自威的神情足以威震汴梁城。 沈家人在沈城西和花万山的带领下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给这位刚正不阿的铁帽子王爷行礼。 “哈哈哈,请起请起。” 铁帽子王爷并没有多停留,便在韩大人的陪同下走进沈府。 静心堂内王爷坐在主位上,环视了一眼沈家众人,摆摆手说:“都愣着干什么?落座吧!” 王爷把目光落在花万山的身上,一扫往日的威严,眉开眼笑的说:“花万山,别来无恙啊!” “王爷,今日您大驾光临沈家是沈家上下的荣耀,花万山也是有幸能够在此见到王爷,不知王爷此话何意?” 花万山急忙的跪在地上,小心谨慎的回答王爷的话,不敢有半点的不恭敬。 也就是用了那句古话,民不与官斗。 花万山虽然占据幽谷山庄享受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但是稍有不慎惹怒官府,那可就是好日子过到头了。 王爷看着花万山谨小慎微的样子,哈哈大笑了两声,“花万山不必多礼,先在一旁落座。” 然后看着在一旁垂手站立的沈城西,稍有泼皮的说:“沈城西,别来无恙啊!” 沈城西一听到这些,便吓得浑身是汗,急忙跪倒说:“王爷有何指教,城西愿闻其祥。” 正文 第166章 我抱着孩子也能吃饭 静心堂上的气愤一 度的紧张,因为众人不知道铁帽子王爷的寓意何为,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管是 花万山还是沈城西,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和这位铁帽子王爷有过什么交集,所以也在心中暗自盘算该怎样应对此事。 “花万山,沈 城西,你们可还记得四十年前发生在清屏山的事吗?” 铁帽子王爷看着心事重重的花万山和沈城西开怀一笑,掩不住心中的喜悦说:“四十年前,你们两个人的在清屏山下不期而遇,花万山在山贼的屠刀下深入虎穴救出了沈城西。后来你们深入虎穴救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你们曾经和那个年轻人的一起剿灭山贼,夺回沈城西的货物。泰山脚下你们三人冲北磕头结为异性兄弟,此后四十年却再无联系,你们还记得此事吗?” 花万山和沈城西听完铁帽子王爷的话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岳兄弟!”然后眼神中露出掩藏不住的惊喜。 “哈哈哈……”王爷惊喜的看着二人,眼神中捎带一些激动的眼泪,“四十年前本王前去剿匪却中了贼人的埋伏,才有幸与你们相遇。可是回到汴梁城城后,本王便因政务缠身没有再联系你们。但是本王却没有忘记你们,一直都在暗中祝你们一臂之力。总算你们还算争气,在去往南方救灾的途中慷慨解囊屡立战功,为朝廷效力。包大人已经将你们的事上报了皇上,皇上大喜,还在朝堂之上夸奖你们一番呢!” 铁帽子王爷的这句话足够振奋人心的了,花万山和沈城西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他们不是贪图名利而是与老朋友重逢。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不管是沈家还是幽谷山庄能有今天的成就都离不开这位兄弟的暗中相助。 “今日本王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听到此话,在场所有的人都的接旨, 皇上口谕,如皇上圣驾亲临。 沈家人更是感觉受宠若惊,他们不知道皇上的口谕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今日铁帽子王爷带来皇上的你一定是好消息。 铁帽子王爷起身宣布皇上的口谕,“本王拳皇上口谕,沈府和幽谷山庄在南方受灾之时,挺身而出,慷慨解囊,配合官府自发的组织人员前往南方救灾,一路上剿灭山贼铲除恶霸安抚受灾受难的老百姓,皇上深感欣慰,特此奖励沈城西和花万山白银各三千两以此鼓励。” 铁帽子王爷心平气和的说:“你们谢恩吧!” 众人谢恩后,铁帽子王爷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后,老王爷对沈城西和花万山说:“本王因政务繁忙几十年来没有联系你们,你们可曾心生怨念?” “不敢不敢!”二人急忙回答。 铁帽子王爷是贵客不能久在静心堂停留,沈城西和花万山便将铁帽子王爷让到了后庭休息。 到了后厅,铁帽子王也急忙跪倒,“小弟给二位哥哥行礼,祝二位哥哥身体康健,福寿安康!” “兄弟快快请起,哥哥承担不起啊!” “二位兄长,小弟身在宫门身不由己,还请二位哥哥体谅小弟的难处。” 花万山和沈城西看见久违的朋友激动得热泪盈眶,沈城西激动地说:“兄弟,若不是你在暗中相助,怎么会有今日沈家的风光,怎么会有今日幽谷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 花万山拉住铁帽子王爷的手,“是啊!几十年来,你一直都记得我们当初结义的情谊,一直以来你都没有离开我们,你是我们的好兄弟” 此刻,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江湖险恶,只有兄弟间的真情真意。 真正的友谊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和推敲,真正的友谊是几十年不曾相见,而你依然在我心里。 兄弟几人在后方中叙旧暂且不提,静心堂的正堂里已经热闹开了,人们在欢呼在雀跃,沈家和幽谷山庄得到皇上的赏赐,这是天大的荣耀,也是老太君的寿诞之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沈家的家奴更是热血沸腾,今日又可以到静心堂多拿一个红包了。 韩大人和悦环父女两个人在后花园中散步,满园春色让人心旷神怡,“悦环,为父看见你在沈家有今日的成就,深感欣慰。沈家是积善之家,你要在沈家好好做人孝顺公婆对你之前的罪恶赎罪。” “爹爹,女儿知道了,女儿会用的一声的时间去补偿沈家补偿公婆补偿所有的人。” “悦环,你能有今天离不开花清香对你的帮助。作为长辈,你一定要多加疼爱她才对。” “爹爹,女聆听您的教诲,绝不会重蹈覆辙,请爹爹安心便是。” 父女二人边走边聊眼看就要到了开席的时间。 “轩郎,马上就要开席了,我们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吗?” “娘子,今日有贵客光临沈家,我们绝不可有任何的疏漏。” 花清香和沈雨轩在不停的忙碌着,恐怕会有什么疏漏闹出一点小小的事端。 花清香今天穿了一身青紫色的衣裙,看上去显得极为的端庄又不失俏皮,美则美矣,可是她美得可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绝世美人。 沈雨轩刚刚被爷爷和父亲惩罚,身上的伤还在痛,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痛是为何造成的,所以便寸步不离的守着花清香,不想让他再受一点伤害。 两个人正在忙碌之时,看见刚刚换好衣服的花千树和沈青山刚好路过。“两位爹爹,我们忙的腿都细了你们但是悠闲的很。”花清香调皮的把手搭在花千树的肩膀上,一副刁蛮任性的样子。 花千树喜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清香,你姑姑原谅为父便是大功一件。” “您还说,若我是姑姑绝不原谅您。” “清香,爹这一辈子也没有犯下这等低级的错误,真是丢人啊!” “爹,就算是姑姑这一关您过了,恐怕老祖宗那一关您也不好过,今日老祖宗一定会来的,您还是先想想怎么在老祖宗面前受罚吧!” 花千树听到老祖宗的名字便不自主的四下张望,只觉得浑身冒冷汗,可怜的看着花清香,“女儿,老祖宗会怎样惩罚为父。” 花清香还没回答,众人便听见一声笑声从远处传来,笑声由远而近,随后便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花千树,你险些将老身的幽谷山庄毁于一旦,你说我还怎样的惩罚你。” 话音一落,飞天魔女老祖宗便飘落在众人面前。 众人见到飞天魔女老祖宗心生欢喜,赶忙的跪地行礼。 “起来吧!” 飞天魔女一摆手,便像百花园的方向飞身而去。“花千树,你的事日后再说,你让花万山到百花园见我。” 花千树如释重负的用衣袖擦了擦身上的冷汗。 百花园内,飞天魔女老祖宗面带微笑的扶起会在地上的花万山和沈城西,“你们都起来吧,都几十岁的人了,别总是跪啊跪的,你们都把老身给跪老了。” “干娘,您这是从哪里来啊!”花万山搀扶着飞天魔女坐下,沈城西赶忙的给老人家倒茶。 “万山,老身从西域回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哦?干娘什么好消息让您这么高兴。” “哈哈哈……万山,城西,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消息,足可以让我们好好的喝上一杯了。” 沈城西和花万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老祖宗这么开心,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干娘,是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您说说看。” “这件事要详细一点才能说明白,这样吧,寿宴之后我们再详谈。静心堂我就不去了,你们回老太君一声,就说我老婆子前来祝寿,这根上好的人身是寿礼,城西就带老身转给她吧!” 飞天魔女说着,便从衣襟中拿出一根已经成了行的人身交给沈城西。 “你们退下去忙吧吧,今日无需拘于礼节,老身就在百花园用餐。” “是,干娘。” 静心堂摆了十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已经坐满了人,阿福一声“老太君寿宴开席了,恭祝老太君福寿安康,永享太平,开席……” 沈家一片欢庆的景象,吹鼓手也吹起了欢快的曲子为老太君祝寿。 老太君看着满堂的儿孙心中欢喜,怀里抱着外孙子别提多高兴了。 她早就想着可以为自己的女儿看孩子,总算是老天有眼,让沈傲雪在这个年纪还能生下一个大胖儿子,这也许是上天给她们母女的最好的礼物了。 沈傲雪离家十四载,老太君十四载没有办过寿宴,她嘴上说着不许沈傲雪回家,可实际上她日夜的都盼着女儿回到自己的身边。 沈傲雪和凌霜寒看着老太君高兴的样子,饭也不吃了便说:“岳母,你先吃饭,吃完饭才能有力气抱孩子。 “我抱着孩子也可以吃饭。”沈傲雪最了解娘的脾气,她若是耍泼皮谁也没有办法。尤其是飞天魔女老祖宗来到了沈家,她更是有恃无恐。老太君几十岁的人了,看见老祖宗就像是一个孩子,她最得老祖宗的疼爱了。 正文 第167章 拿命来 众人没有办法只好 随着老太君的意思去做,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只要老太君高兴就好。祝寿的人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一个上 年纪老人家的拿起酒杯恭恭敬敬的对老太君说:“老太君,您虽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您却多子多福实在让人羡慕啊!” 老人家说的话 并没有什么不恭敬的意思,但是老太君却把脸色一沉,显然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老人家是沈家的街坊,虽然家境一般但是很沈家的关系比较亲密,沈家扩建百花园时,老人家在街坊邻居中间做了大量的沟通,所以沈家也一直记着他老人家的好。 “老哥哥此话差矣,不过这也不怪你,现在老身给你更正一下,老身有三个儿子。” 老太君看着在人群中忙碌的沈青松喊了一声,“青松,你过来。” 沈青松正在忙着与这些亲朋好友敬酒,听见老太君叫自己便急忙的走过来躬身施礼说:“大娘,您有什么吩咐。” 老太君怀里抱着孩子稍有显摆的对那位老人家说:“老哥哥,这位是我的三儿子,他的名字叫沈青松。” 沈青松的能力不亚于沈青山,在华阴县的口碑极好,也是一个仗义疏财的侠义之士,对于这些江湖上的礼节自不必细说:“青松个伯父请安,恭祝伯父万安。” “老太君,看来你沈家真是积善之家,真真是多福多寿多子多孙啊!” 老太君又把沈雨安和沈雨康叫过来跟众人见礼,心中的高兴自不必细说。 只是小翠和锦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偷偷的笑,老太君竟然用这种方式抢走了他的儿子,不过只要老太君高兴就好。 锦绣久在老太君的身边很了解老太君的脾气,老太君若是耍起来谁也对付不了。沈家的子孙都是耍泼皮的高手,看来有些性格遗传很重要。 正堂上的喜宴正在热火朝天中,沈家和幽谷山庄受了皇上恩赏的事便传到了沈家酒楼,雨堂和蝶儿喜极而泣,这样的荣耀可是常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蝶儿姐姐,皇上赏赐了我沈家和幽谷山庄,我沈家和幽谷山庄更应该多做好事多做善事,为皇上他老人家排忧解难。” “是的,所以你这个小跳蚤日后要跳的远一点,哪里有不平你就到哪里去。” “冬儿得令!” 这姐妹两个聊得正欢,便看见高照脸色稍有阴沉的走过来,“二哥二嫂,冬儿,刚刚被二哥放走的那几个人又回来了,说是要见二哥一面。二哥,你见还是不见。” 雨堂和蝶儿对视了一眼觉得其中定有隐情,所以便向大门外走去。 沈家酒楼内高朋满座好不热闹,众人谈天说地推杯换盏不亦乐乎。在这个酒楼内饮酒的人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有些人甫广都熟识也不认识,更不用说是雨堂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递上名帖奉上礼金你总不能不让人家前来祝寿吧! 但是在这些人中有几个江洋大盗混迹其中,正在密谋着一见杀戮之事。尤其是他们听到沈家和幽谷山庄去南方救灾之时剿灭山贼铲除恶霸受到皇上恩赏识时,更加的咬牙切齿。他们只待酒席宴间的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昏昏沉沉之时在下手杀人,他们要在汴梁城制造一起与沈家有关的杀戮,他们要让沈家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沈雨堂和蝶儿走出酒楼他们并没有注意,因为路途遥远,不断地有人赶到沈家酒楼参加寿宴。雨堂和蝶儿也在听到有人并告之后出去迎接,这是很正常的事。 就是因为这件事太正常了,他们没有主意,所以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雨堂看见那几个人神色慌张的站在门口,看上去急不可耐的的样子,便急忙走过去拱手抱拳道:“几位兄弟既然到了门口为何不进去喝一杯寿酒。” “二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雨堂把那几个人请到了酒楼的雅间说:“朋友有什么话尽管直言。” “二少爷,现在沈家酒楼酒楼的寿宴上有几个穷凶极恶的恶贼,他们是从南方来的。当初他们占山劫道发了横财,却被沈家和幽谷山庄的人把山寨给铲平了。他们前来汴梁城就是来寻仇的,二少爷还是早作打算吧!” “此时你们是怎么知晓的。” “二少爷,我们兄弟在江湖上有几个朋友,消息还算是灵通。” “你们能认出他们几个人嘛?” “二少爷,我们只能为您提供消息,但是我们并不知晓他们的容貌,更何况他们混杂在人群中,随时都有可能造成惨不忍睹的杀戮。” 雨堂紧皱双眉用拳头狠狠地打在桌子上,他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因为他也一直感觉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高照,你速速的返回沈家,将这件事情转告给大哥大嫂,尽可量的不要惊动老太君。” 高照知道此事的比较严重,便片刻不停留的转身而去。 “高照,你这么急要去哪里?” “冬儿你什么也别问,跟我走便是。” 高照可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冬儿,以冬儿的性子她会马上就到酒席间闹事,若是那样打草惊蛇,岂不是要有很多无辜的人遇害吗? “二少爷,您若是有需要,我们兄弟几个愿意效犬马之劳。” “兄弟,你们现在要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雨堂暗想,这几个人没有什么本事消息倒是很灵通。若是这几个人能够通过考验倒是可以为幽谷山庄效力,幽谷山庄需要的便是这样消息灵通的人才。看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此时,甫广和彪汉已经来到了雨堂身边,看来高照在临走时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通知了甫广。高照虽然年龄尚小但是他思维敏捷沉着冷静,将来必成大业。 高照来到沈家,见自己的父亲也在沈家跟着忙碌便把这件事情对父亲说了。 “伯母,我来了几个朋友为伯母祝寿,现在已经到了汴梁城,我出去迎接一下马上回来。” 老太君对高照的父亲已经很熟悉了,他们是沈青山的朋友,在沈家有难之际他们也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 “好孩子你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高照的父亲想好朋友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面带笑容的离开了酒席,他的好朋友便是明理的父亲。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扎实的很,历经了岁月的考验。 冬儿像个小跳蚤一样的来到花清香的面前,将沈家酒楼的事情说了一遍。 高照也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情对沈雨轩禀告。 几个人装作没事的样子忙碌着,顺便交上了天长地久和雨夕,雨康和雨安走出静心堂直奔沈家酒楼。 沈家酒楼雨堂和甫广已经制定了作战计划,只待这几个人在动手之际将他们拿下。 雨堂和蝶儿原本就负责沈家酒楼的招待事宜,所以她们穿梭在酒席间并不奇怪。 甫广和彪汉都是沈家的代表众人皆知,所以人们都在推杯换盏中与他们交流。 甫广见多识广,眼睛睿智的盯着这些吃酒的人,希望可以从中找出可疑之人。 彪汉以前就是一个市井,对于贼人他有一种非凡的洞察力。 雨堂和蝶儿虽然年轻,但是久在江湖还有什么人是他们看不透的。 当他们再次走到一起的时候,都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对象,结果她们说的人不约而同的是一个人。 此时他们不敢怠慢,分散性的向那几个人靠拢。 酒是好酒,再加上这些人都是贪杯之人,很快就进入了醉酒的状态。 正在人们似醉非醉的时候,便有一个人突然间站起来大喊一声,“兄弟们动手!” 他的话音刚落,至少有十几个人站起来,从腰间拽出佩剑就要行凶。 这些吃酒的人大多来自江湖,但是对这种措不及防的袭击也有一些措手不及。 混战在一瞬间便展开了,那几个给雨堂报信的人见状也各拿刀剑假若了战争。 按照计划,甫广已经利用猜谜得奖的游戏分散了一部分人,这样至少无辜受害的人会减少一些。 雨堂的功夫不急蝶儿狠辣。蝶儿是幽谷山庄公认的花奴的接班人,杀人的手法狠辣无情。 就在那几个人站起来拔刀的时候,蝶儿就已经将它们的穴道定住了。 雨堂原本点穴的功夫不急蝶儿,现在自己也可以单独的行动了,这样的话就减少了几个应战的对手,也减少了无故人的受害几率。 战争一开始人们便四散奔逃,有的人喝多了自己不能行动边有人不顾自身的安慰把他架出去。想必经过这样的险恶经历,他日后定不能再饮过量之酒。 正当战阵刚刚拉开,人们便闻到一股奇香的味道,当人们闻着香味看过去时,花清香已经身轻如燕的飘落在众人面前。 “沈老太君的寿诞之日你们竟敢在此撒野,拿命来。” 这几个山贼早就听说过花清香是旷世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在她面前也不过如此。 正文 第168章 二妹小心 这些贼人怎么也想 不到名震江湖的花清香居然如此美貌,一时间他们借着酒意想入非非意乱情迷。 就在他 们看见花清香发愣的那一刹那,沈家中人众人的刀已经砍了下来,他们在想反击已经措施了机会,只好束手就擒。 经历这一场山 贼没有成功的闹事,沈家酒楼的做客的人更加相信沈家的实力,日后谁要想与沈家做对使坏总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甫广和彪汉负责安抚那些受惊的客人,雨堂和蝶儿等人继续在沈家酒楼盯着,天长地久则负责将这些山贼押到官府认罪,雨安和雨康主动要求留下来帮助雨堂和蝶儿。 花清香和沈雨轩安排好沈家酒楼的事急忙返回沈家,因为他们不想惊动沈老太君。 沈雨夕看着天长地久的背影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无论从哪方面看,天长地久长得都像一对亲兄弟,五官貌相都像极了父亲沈青峰,都是自己反倒有几分与仙沐的相貌相吻合,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花清香和沈雨轩回到沈家一直没有看到和风细雨兄弟,心中便有了一种不想的预感。 和风已经被定位沈家倒插门的女婿,也是沈家女婿三剑客中最有地位的一个,在这样的盛宴上和风没有理由不在现场,他回去了哪里呢?不但和风细雨兄弟不在,就连他们的父亲也不在寿宴上,这就有一些不正常了。 花清香正在疑惑之际,胡婆神色稍有慌张的来到花清香身边,:“大少奶奶,您看是不是梅园那边出事了?” 花清香急忙的向合冲看过去,合冲远远的看着花清香说出雨梦两个字。花清香瞬间明白一定是雨梦出了事,所以和风父子前往梅园了。 梅园里春意盎然春光明媚,几棵桃树上的桃花已经开始凋谢,柳树垂下的柳枝低着头点缀着春日的风景,但是在柳树上帮着三个女孩子,这三个女孩子都是貌美如花之人。还有一个人满脸的疤痕看上去丑陋无比,被绑着躺在地上还呵呵的傻笑。 “和风你不用管我快走啊!” 被绑的女孩子正是雨琪雨瑶和静儿,地上躺着的人便是沈家大小姐雨梦。 雨瑶见和风的功夫不敌对方,便撕心裂肺的喊着:“和风,你快走啊!” “雨瑶,你是和风的未婚妻子,和风怎么会丢下你自己逃命呢?” 看管雨瑶的人担心雨瑶这么吵招来救援的人,所以便用布团将雨瑶的嘴给堵上了。 和风细雨兄弟被十几个贼人包围着,这些贼人各个武功高强穷凶极恶毫无人性。杀人的手法更是独特凶猛,若是好不小心便会中招身亡。 和风的父亲已经受伤情况危机,若是没有能人前来相助,恐怕和风兄弟即便是武功再高也会被耗尽力气。 “和风细雨,你们还是乖乖的服输吧,不然你们心爱的姑娘就贞洁难保了。” 说话的人一直在一张桌子旁边喝茶,他可不是糊涂人,夜长梦多这句话可能到来的节外生枝他明白得很。 这时,这伙贼人收招定式把和风父子三人包围起来,都呼呼的喘着粗气。他们若不是人多势众,想用武功应了和风细雨万万不能。 “和风细雨,你们心爱的姑娘各个美若天仙美貌惊人。若是她们当中失去了贞洁,你们之间的真爱还存在吗?这个静儿虽然是个痴傻之人,但是她的这幅容貌可谓是美人中的极品,本尊若是将她赏给手下人享乐享乐,你们猜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敢,我沈家岂是你等贼寇撒野之地?” “哈哈哈……和风,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如若不听良言相劝,等你杀出包围圈的时候你的雨瑶早就已经变成残花败柳了,哈哈哈……” 和风气愤填膺的举起宝剑打算飞身跳出包围圈,只是很快就让这些贼人给挡住了,和风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和风,沈家今天可谓是英雄大聚会,听闻铁帽子王爷也来为老太君祝寿了,可是那又怎样?现在他们都在静心堂祝寿,有谁会注意到梅园里的杀戮,有谁会注意到你们兄弟不在寿宴之上,哈哈哈……” “你就这么自信我沈家不会注意到和风兄弟的存在吗?” 话音一落,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随后众人看见花清香如一只凤凰一样落在了桃树上,桃树上已经开始凋谢的桃花竟然没有因为花清香的到来而飘落,由此可见,花清香的轻功之高绝对是世间的顶级高手。 众人还在惊叹之时,花清香已经发出了几颗墨玉飞蝗石打在了看守沈家小姐的贼人身上,随着几声惨叫声,和风细雨搀着受伤的父亲冲出了包围圈。 当花清香飘落在和风身边时,沈雨轩和雨夕已经赶到了。 花清香的脸色暗沉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沈家如此放肆撒野。” 那个人坐在桌子旁边喝茶的男人并没有花清香的到来而惊讶,而是稳稳当当的喝着茶水笑而不语。若不是花清香的一颗墨玉飞蝗石把他手中的茶杯打碎,恐怕还不能激怒这个阴险之人。 此人从桌子后面飞身而起,轻松的落在花清香的面前,笑容中带着一抹毒辣的看着花清香说:“江湖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老夫不近女色,所以你的美貌还不至于让老夫垂涎。” 花清香看他的样子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年龄,道骨仙风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那种贼人之辈,可是他为什么会利用老太君的寿诞之日偷袭沈家呢? “前辈因何故袭击我沈家,那倒是我沈家与前辈有旧怨不成?” “哈哈哈……花清香,老夫袭击你沈家就是图一个乐子,你耐我何?” 此人说话的语气极其的狂妄,句句都在挑战花清香的耐心。 花清香此时在心中叫苦,沈家的内乱终于平息了,家庭和睦一团的和气。可是者外来的侵犯怎么就不能停止呢?刚刚沈家酒楼有人趁着寿宴之际闹事伤人,想给沈家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现在梅园又出了乱子,我沈家什么时候才能够安享太平。 花清香不说话,出拳便打了出去。 现在花清香的功夫已属上乘,加之她误被药蛇咬过功力大增,即便是世间的绝世高手也未必有把握生过花清香,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可以把花清香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垂杨柳,你竟敢传入沈家欺负我家的孩子,你还把我飞天魔女放在眼里吗?” 飞天魔女老祖宗话音一落便跟那个名叫垂杨柳的人战在一起。 花清香趁机抽身大口大口的吸气。 “娘子,你怎么样?” 沈雨轩急忙的把花清香抱在怀里,帮着打捶打后背,梳理筋骨。 “轩郎,这位前辈实在是太厉害了,清香不是他的对手。” 沈雨轩等人都是练武的高手,怎会不知此人的厉害。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个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即便是飞天魔女老祖宗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众人只好先把雨琪等人的绳子解开,再信息观察此人的套路一边伺机而动。 和风早已经顾不得众人怎样看待男女授受不亲之事,紧紧的把受到惊吓的雨瑶抱在怀里细心呵护。 细雨则有心去安慰雨琪,但是她们的身份尴尬,所以细雨极力的掩饰着心中的焦急,“二小姐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雨琪含泪看着楚楚可怜的细雨,“雨琪受伤了怎样,没有受伤又怎样?” 细雨被雨琪问的不知如何是好。他为了寻找哥哥和风走遍了大江南北阅人无数,但是没有一个姑娘可以让他为之心动,可是当他看见雨琪的时候,她心中的冷漠便开始燃烧起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细雨只是一个凡人。 可是自己不比哥哥和风在沈家有着一定的功绩和地位,由于雨瑶姑娘日久生情。自己虽然喜爱雨琪,但还是她凭什么去喜爱人家这个千金小姐。更何况自己再喜欢雨琪,他也不知道雨琪的心中所想,所以只好时常的跟在雨琪的身后暗中保护自己心爱的姑娘。 有缘千里来相会,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缘分吗?可是…… 细雨不敢再往下想,“二小姐没有是最好。”细雨把宝剑抱在怀里,冷傲的转过脸看着飞天魔女和垂杨柳的打斗,一滴眼泪很不听话的从细雨的眼睛流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花清香的眼睛,觅珊因为此时曾经来百花园找过花清香一次,并且把雨琪的心事告知花清香,希望花清香可以为此事做主。 觅珊现在虽然贵为沈家的偏房姨娘,但还是她知道有些事还轮不上她来做主。所以她便把此事交予花清香处理。 一则花清香是雨琪的好朋友,姑嫂两个无话不谈。再则花清香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她鬼灵精怪什么是都可以处理的妥妥当当。 花清香原本想老太君的寿宴之后在与雨琪谈论此事,过现在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二妹小心!” 花清香神色紧张的喊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守在雨琪身边的细雨却听得真切。 正文 第169章 娘,是雪儿对不住您 花清香只是想做一 个测试而已,如果细雨的心中真的有雨琪的话,他此时的反应自然不会是若无其事。 我们常 说当事者迷关心则乱,此时细雨的心中想的全部都是雨琪。当他听到花清香让雨琪小心时以为有人要刺杀雨琪,便不由自主的将雨琪抱在怀里拔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花清香看见细 雨的样子微微一笑心中便有了主意,然后把目光放到了飞天魔女的身上。 花清香在忽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飞天魔女老祖宗的功夫和垂杨柳的功夫不相上下,但是这两个人都在给对方留下了情面。比如这一章要打下去了又收了回来,这一腿要踹上对方了又收了回来。花清香知道这不是在打仗,连最起码的武功切磋都不是,这是一场经过岁月升华的友谊赛。 花清香转身对满脸羞涩但是被幸福包围的雨琪说:“二妹,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雨琪羞红了脸看了一眼满身不自在的细雨含羞带笑的说:“大嫂,刚刚我和三妹过来看大姐,正看见大姐和静儿一起玩捉迷藏。我们见大姐玩的开心就准备回到静心堂,可是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几个蒙面人冲进来梅园。我和三妹的功夫不敌他们便被他们抓住了。” “是我们眼前这些人吗?” “不是,他们来了以后抓住了那些人,但是他们也没有救我们。” 花清香又问和风是怎么来到梅园的,原来和风的心里记挂着雨瑶,他见雨瑶没有回来编出来寻找,刚好看见梅园里出事便冲了进来。而细雨父子则是不习惯那样热闹的气氛出来放松一下,就过看见了几条黑影便跟着来了。 花清香知道这些人的功夫与和风细雨不相上下,他们这么多人围攻和风细雨都没有把他们兄弟怎么样,看来他们也没有害人之心,倒是自己那几颗墨玉飞蝗石打到了人家的身上,即使不能伤筋动骨,也会因一时的疼痛方寸大乱。 在这个圈子里会武功的可不是话清香一个人,很多人都看出了他们打斗中的玄机,所以不知如何是好。 花清香和沈雨轩经过商议决定离开这里,也许飞天魔女老祖宗需要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这位前辈,你们把刚刚那几个贼人关在了什么地方。” 挨了花清香一石子的人狠狠的看了花清香一眼,然后又露出一点笑意的说:“那些人已经审讯过了被关在柴房里,他们都是一些小毛贼,跟着前来沈家祝寿的人混进沈家。他们见梅园没有防守便冲了进来,不巧正好碰上了府中的两位小姐便起了歹意。后来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恕在下不再重续。” 花清香见这个人和自己的父亲年纪差不多,应该是自己的前辈。看他的言语之中对自己并没有防范的意识,那么他们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前辈,清香告辞,刚刚清香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 “二小姐,您先请。恐怕我们也需要回避一下了。” 两边的人全都乖乖的撤了下去,只留下飞天魔女和垂杨柳装腔作势的打斗着。 “和风细雨,你们把傻丫头和静儿送到百花园,然后立即返回静心堂以免奶奶心中起疑。” 和风细雨走后,花清香和沈雨轩等人赶忙返回静心堂。 人去楼空,飞天魔女老祖宗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垂杨柳,这十年没有你的消息,今日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飞天,你知道我的心中放不下你。” “你的心中放不下我为何当初要离我而去?” “当初出我若不引开追杀我们的人,你的安全谁来保障。” “可是你不该带走我的孩子。” “飞天,你一直和你的孩子在一起,凭什么说我带走了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 垂杨柳走进飞天魔女老祖宗刚毅的眼神中有了一点慈爱,而飞天魔女老祖宗就像一个小姑娘一样的羞涩,“你说什么?你说我的孩子一直在我的身边,你此话何意?” “飞天,当初我们被人追杀没有退路,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我便带着孩子离开了。我把孩子交给了我的好兄弟花朋来并说明了孩子的身份,我给孩子取名叫做万山,如果我十年后没有回来领回孩子,便请他把孩子送回到你的身边。后来我只身引开追杀我们的人,再后来……” “再后来怎么了,杨柳你后来怎么了?” 垂杨柳拉住飞天魔女老祖宗的手,目光中带有千般疼爱的说:“飞天,后来我身受重伤跌入山涧筋骨尽折。虽然我九死一生留下一条性命,但是我却落下了终生的残疾。也许是命运使然我遇上了以为上山才要的老人家,他为我治病疗伤,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慢慢地恢复了功力,但是公里却大不如前。后来老先生去世了我才离开山上,可是我身体残疾不想连累你,只好在暗中默默的看着你。” 飞天魔女老祖宗眼泪哗哗的看着垂杨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他哪里残疾了。“垂杨柳,你那里残疾了?你这不是骗人吗?” 垂杨柳是一个世外的高人名震江湖,那是练武的老祖宗。但是此时的他却用万种柔情的眼神看着飞天魔女说:“飞天,我不能在于你有孩子了,杨柳成了一个废人。” 垂杨柳说完便留下了不能掩尽的泪水,“飞天,我一直在默默的帮助你和我们的孩子。但是,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在这样的思念下去,我太想见你了。” “杨柳,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你不应该让我苦苦的等了你六十年。” “但是,如果我在康复后的这四十年与你在一起,你不觉得你会更痛苦吗?” “杨柳,现在你看见我了你是不是还会走?飞天可没有命在等你六十年啦。” “飞天,如今江湖安定国泰民安,我们这些江湖义士也该找个地方退隐了。杨柳只想和你一起在幽谷山庄守着我们的孩子们多过余生。” “好……”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慢慢地走远,俗话说得好,人在小路上说话草坑里有人听,人在屋里说话窗外有人听。他们走后,一颗柳树下现出一个人影脸上现出泪滴,他看着这两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默默的说:“爹娘,你们就把自己的余生交给万山来照顾吧!” 花万山一直以为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因为他的父亲实在是太爱他了。现在他终于明白父亲在临终前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好好儿孝敬飞天魔女老祖宗了,因为那是自己的亲娘。 在这个人心险恶世道残忍的江湖,什么凶险恶事情都会发生,看来父亲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那么他日后需要做的便是更加的保护父亲留在这个世上的亲人,以报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正午的阳光有些耀眼,花万山飞身而去回到静心堂。静心堂的寿宴已经接近了尾声,有的人已经在院子里喝茶聊天了。 “爷爷,您发现了什么吗?” “清香,垂杨柳是老祖宗的旧相识,恐怕他们日后也不会再分开了,你就放心吧!” 花清香微微的一笑,“爷爷,我猜的没有错吧!” “就你能。不过沈家今日不会太消停,你还是处处留意吧!” “是,爷爷。” 午后的阳光照耀大地,静心堂临时搭建的客房已经有人在午睡了。 老太君也在沈傲雪的肩膀上睡着了。花奴,婉玉和沈傲雪轻轻的把老太君放在了软榻之上,看着老太君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心中欢喜。“雪儿,是娘对不住你,是娘对不住你……” 老太君幸福的脸上闪出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泪珠顺着老太君脸上的轮廓慢慢的滑落。 “娘,是雪儿对不住您。” 沈傲雪拉住老太君的手轻轻地为老太君擦去脸上的泪痕。 “小姐,日后你有什么打算,你总不能只让娘高兴这几天就又离开了吧!你可不能再让娘饱尝是女的痛苦了。” 婉玉忧心忡忡的看着沈傲雪,生怕她在此离开沈家。 “雪儿,你还是留在沈家好好地陪陪老太君吧!你欠下老太君的太多了。” “花奴姐姐,婉玉嫂子,你们的话我懂。可是我是出嫁的女儿,恐怕长久的留在娘家会多有不便。” “沈傲雪,你能不能说一说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沈家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这时晴柔带着沈家的几房媳妇赶到了,“我们别吵到娘午休,后厅议事。” 沈傲雪看见大嫂二嫂就知道这两个女人一联手,自己只有拒收投降的份儿。 她早就知道花清香已经把沈家最难对付的悦环和觅珊改变的贤惠良善,今日一见此二人果然是大变样了,实在是令她深感欣慰。 “沈傲雪,本夫人以掌家夫人的身份命令你留在沈家,本夫人不给你任何的理由反抗我的意思。” “本夫人一向支持大嫂的所有建议,决不允许你离开沈家再让娘伤心流泪,绝对不允许。” 正文 第170章 雪儿你说吧,娘依你 世间最珍贵的便是 亲情,晴柔作为掌家夫人深深地知道这个道理。世上最广阔的是大海,比大海广阔的便是人心。 沈傲雪 是老太君的心头肉,若是沈傲雪在离开沈家,那便是自己这个掌家夫人的不是了。 作为沈家的长 媳,晴柔要为老太君着想。作为沈傲雪的长嫂,她也有责任去管教她。 沈傲雪离家十四年,老太君自责了十四年,这种思念女儿的痛苦和自责怔怔的这么了她十四年。对于老太君当初的绝情,这十四年苦苦思念的折磨,对老太君来说已经是一种惩罚了。 沈家现在正在走出阴霾,走向美好的未来,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作为沈家的掌家夫人,晴柔必须要为沈家做一个正确的决定。 有些时候,作为一个明智的人没有必要总是听别人的闲言碎语。当初,沈青山执意不给雨梦裹小脚,希望她能够练武强身,但是晴柔认为身为女人就要遵从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在陈旧的思想中坚守了自己的意见。也就是当初自己错误的决定,导致了沈家的女孩都没有练武术的机会,在生死的关键时刻不能保护自己。 晴柔不想因为外在的关系给沈傲雪任何压力,任何事情,都有她这个大嫂毅力承担。 “沈傲雪,娘的已经上了年纪,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沈家陪伴娘,让娘享尽天伦之乐。” 晴柔说完,一甩袍袖走了。 悦环一向是快人快语的人,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能不能接受她的言辞。 她一心想为自己过去的罪过赎罪,但是她也确实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所以任何事都要依赖喜眉来完成。 但是现在,她不想依赖任何人,他要为沈家为老太君说一句话。 “沈傲雪,你现在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你也应该体会过骨肉分离的痛苦,难道你还要让这种痛苦继续折磨娘吗?” 悦环说完也走了,她的话就像是机关枪一样,杀伤力极大,也让沈傲雪有太多的感慨。她怎么也想不到,以前不断和自己吵架的二嫂居然变得这么豁达。 觅珊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太了解老太君的心思了,老太君实实在在的想让女儿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作为长辈,她老人家不好开口说话,毕竟世俗的偏见就像一把利剑。 “妹妹,人人都知道雨瑶的婚事,和风注定要做沈家的上门女婿。若是你这个长辈不做个好榜样,把凌霜寒这个上门女婿留在沈家,那么雨瑶的婚事势必尴尬!” 觅珊说完也走了,沈家一大摊子的事情都等着她去做。她现在不再想什么名分,什么荣华富贵,她现在只想为自己的过去赎罪,得到自己的儿子、丈夫和家人的认可,那样得来的爱才是真爱。 沈傲雪发自内心的微微一笑,心想:“这还是那个处处算计我的觅珊吗?当初娘那么绝情可是离不开她的功劳啊。” “雪儿,嫂子在地牢里被关了十八年,缺席了你的成长,请你给嫂子一个机会,让嫂子补偿对你缺失的爱。” 喜眉说完也走了,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是最够暖心。 “小姐,今天是娘的寿诞之日,婉玉希望你能送给娘一个最好的礼物。”婉玉说完抱起孩子走了,她就是想让沈傲雪明白,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是一种什么心情。 沈傲雪的身边终于安静了,没有人在劝说她,没有人打扰她。她何尝不想留下来陪伴爹娘,可是尘世间的闲言碎语她怎么去面对。 “清香,你出来吧!” 花清香想要藏是藏不住的,她身上的那一股浓郁的清香早就已经出卖了她。她一翻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说:“姑姑,我说你还是走吧。你留在沈家即会有尘世间的闲言碎语烦扰你,又会有诸多的不便缠绕你,你一走干干净净什么都不会有,这样多好是不是?至于奶奶怎么想你就随她去吧,反正这么多年来你想奶奶,思念奶奶都是假的。” 花清香坐在沈傲雪的身边,抱住沈傲雪的胳膊笑着说:“姑姑,清香还记得当初您跪在我娘和花奴姑姑的身边说‘嫂嫂、花奴姐姐,日后还请你们夺走几趟沈家替雪儿尽孝。’有这事吧!” 花清香说完转身走了,她不相信飞天魔女老祖宗和那个垂杨柳只是普通的朋友。所谓要知心腹事窃听背后言,她要到百花园走一趟,去探听老祖宗的秘密。也许在老祖宗的前尘往事中,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呢? “娘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娘午睡醒了就找你,见你不在身边就疯了一样的喊你的名字,你快去看看吧!” 凌霜寒急忙的扶起坐在椅子上的沈傲雪就往外走。 “霜寒,雪儿有话想对你说。” “娘子,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们欠下沈家和爹娘的太多了,娘子若是不嫌弃,霜寒远在沈家做一个上门女婿。” 沈傲雪知道凌霜寒是一个孤儿,他对家庭有一种向往和期待。这么多年她们漂泊在江湖,虽然闯出了名堂却失去了家的温暖。 凌霜寒是一个孤傲冷峻的人,若不是为了一份责任他是不会留下来的。 静心堂内老太君抱着孩子痴痴地发呆,那种春光满面似乎在一觉之后一扫而光,沈家的媳妇们都在身边安慰她,可她还是有些痴呆的重复着沈傲雪的名字。 十四年的等待终于把自己的女儿盼回来了,她真的很担心沈傲雪哪一天又离开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若是女儿不愿意留下来,无论是谁也不能强留她在自己的身边。 正在此时,沈傲雪和凌霜寒夫妻双双的跪在老太君的面前。 “娘,今日是您的寿诞之日有些事女儿不应该说,但是女儿有一个不情之情不知娘可否应允。” “雪儿你说吧,娘依你就是。” 老太君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生怕女儿要离开自己。但是若是女儿中就选择远走高飞,她也不能强留。 “娘,女儿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但是女儿还是想留在自己娘亲的身边,让娘多疼疼女儿,不知娘能否应允。” “娘,虽然霜寒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但是霜寒愿意在沈家做一个上门女婿,若是爹娘不嫌弃霜寒笨拙,就留下霜寒吧!” “好好好,娘同意,娘同意!” 老太君此时热泪盈眶,紧缩的眼眉瞬间舒展。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世间最伟大的爱便是母爱,母爱是一种巨大的火焰,母爱是一种最美丽的声音,世上一切的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 静心堂的欢声笑语慢慢的扩散,扩散到了福满堂停了下来。 “心儿你怎么了?” 雨夕把心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看着她稍有痛苦的表情说:“心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雨夕在重伤期间想了很多的事情,他想了自己和合冲的关系,向了自己和喜眉的关系,想了自己和花清香的关系,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在这期间,懂事乖巧的心儿一直在他的身边守护照顾着他。人是感情动物总会日久生情,他知道他对花清香的爱绝不是母爱,那是自己的心中真真实实的爱。但是那是大嫂,她只能把那份爱深藏在心里面,不去触摸。所以,他接受了心儿。因为心儿当初为了救自己,已经毁了女孩家的清誉,自己必须要给心儿一个交代,才不负心儿对自己的付出。 就在雨夕伤势好转的时候,心儿在后花园给雨夕採来了迎春花,金黄色的迎春花映着心儿漂亮的脸颊实在是漂亮。他分不清是迎春花因为心儿的衬托更鲜艳,还是心儿因为迎春花的衬托而更美丽。 雨夕把迎春花放在了身边,摸着心儿俊俏的脸庞慢慢的吻了上去…… 雨夕看着心儿劳累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心儿是因为在静心堂忙碌累到了,所以便把心儿抱到了床上休息。并命人到静心堂送信,就说自己和心儿晚一点再到静心堂给老太君请安。 “三少爷,老太君的寿诞之日,心儿只想想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尽点孝心,无碍的。” “心儿,你已经是雨夕的通房,带他日你为沈家产下一男半女便可以升为偏房。你既是雨夕的女人,日后称呼雨夕夫君便是。” 心儿欣慰的笑了笑摸着雨夕的脸说:“三少爷日后有了正妻才可以称呼您为夫君,心儿身份卑贱,当不起这个身份。” “心儿,雨夕今生有你足矣。” 心儿会心的一笑,侧卧在雨夕的怀里。 多少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深爱的人是雨堂,但是经过长时间与雨夕相处心儿才发现,原来更适合自己的人是雨夕。 她知道,雨夕的心里装着一个人,所以他正妻的位置会是永远的空缺,因为没有人可以取代那个人的位置。 心儿幸福的闭上了眼睛,在雨夕的怀里美美的睡去。 正文 第171章 开门见山有话直言 雨夕怀里抱着心儿 抱在怀里想了很多,看着心儿甜美的笑容不自觉的笑了。不管沈家对他有多少的宽容,他曾经毕竟做过有害沈家的事。 雨夕感 谢他的生命中有花清香的出现,因为花清香的出现不仅改变了沈家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雨夕感谢在他危难的时候心儿的出现,心儿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真情可贵。 他现在是最幸 福的人,有爹有娘,虽然娘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儿子,可是那又怎样呢? 幸福其实很简单,幸福是每一个人可以追求的权力,幸福是自己对生活状态的一种认定。 雨夕抚摸着心儿甜甜的脸蛋,微笑着进入午后阳光带来的温暖和梦乡。 此时花清香可没有心情休息一会儿,不是她不累,而是他的心里装着一件事。 垂杨柳这个名字他从没有听说过,向他这样的世外高人即便是隐居也会是名声在外,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而且他的手下也都是武林高手,他们的武功可以和凌霜寒、告杰等人相媲美,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忠心耿耿的听名于他呢? 飞天魔女杀人的手法毒辣,对于自己的敌人从不会手软,怎么会对他另眼相看处处留情呢? 如果这个垂杨柳是飞天魔女老祖宗的旧相识,那么他的年龄也应该在八十岁以上了,可是自己看着他就和自己的父亲年龄差不多,这样也贴不正常啊! 花清香没有带上任何人,独自一人潜回百花园。 百花园没有接待任何祝寿来宾,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是花红柳绿的一片春色。 花清香飞身上了那座小山,山上的八角亭上坐着飞天魔女老祖宗和垂杨柳两个人。 “杨柳,你既然和风细雨父子是自己人,为何还要命人围攻他们?” “飞天,老夫只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功夫能否担当保护沈家的重任。” “你试探的结果还满意吗?” “相当的满意,和风细雨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对沈家忠心耿耿,对爱情忠贞不渝。老夫还有意外的收获,飞天想听听嘛?” “老东西,怎么还学会卖关子了!说吧,老身愿闻其详。” “飞天,我可发现细雨这个臭小子对雨琪可是一往情深啊!” “你啥都知道……” 花清香听着她们的谈话便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清香,既然已经到了还不现身吗?” 垂杨柳笑呵呵的饮了一杯茶,呵呵的笑着。 花清香见隐藏不住便红着脸从山石后面跳了下来,“清香给老祖宗请安,清香见过老前辈。” “免了,都是自己人无需多礼。” 此时的垂杨柳没有了刚刚的霸气,眼神中的慈祥,倒像是一个极为慈祥的老人,“你想知道什么就说吧,无需遮掩。” 花清香也不客气的说:“老前辈,您是老祖宗的旧相识吗?” “清香,六十年前飞天是我的发妻。” “什么?” 花清香瞪大眼睛的看着勉强的二人,吃惊的表情有些夸张的说:“您说什么?老祖宗是您的发妻?老祖宗可是一辈子没有嫁人啊!她老人家一生只收了我爷爷一个徒弟,人家师徒两个人就像是亲母子一样,她老人家怎么回事您的发妻呢?” “清香,前尘往事无需再提,此番老夫回来就是要与飞天重修旧好隐居山林,在幽谷山庄的仙境般的美景中颐养天年。” 花清香扑通跪在飞天魔女的面前,抱住她的大腿说:“老祖宗,前辈说的可是实言吗?” 飞天魔女一直以来冷若冰霜神色此时终于笑了,“清香,老身十年八年的都会隐居不出世,但是为了你和沈家,老身这一年还没有安生的过上一天消停的日子。江湖上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身累了管不动了,所以只想和杨柳退隐山林过几年神仙般的日子,这话是实言,我们没有骗你。” 花清香很少看见飞天魔女老祖宗笑,而且笑的那么甜蜜,她想老祖宗这株铁树终于开花了。 若不是她老人家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和幸福,她是不会笑的如此甜蜜的。 “如此说来,清香恭祝两位老祖宗福寿安康,幸福万年长。” 两位老人家看着花清香可爱孝敬的模样心中欢喜。 “花万山出来吧,几十岁的人了还喜欢东躲西藏的。” 垂杨柳笑眯眯的看着飞天魔女,“飞天,看来关心你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花万山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在眼前这两个人面前实在是不能藏拙。 “万山给师傅,垂杨柳老前辈见礼。” “万山,免了。” 飞天魔女亲自的搀扶起花万山,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够。也许是命运中自有安排,她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给了花万山,原来花万山竟然是自己的亲儿子。这也许是老天爷给她的做好的福报吧! 其实花万山一直都在暗中跟随他二人,花万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六十多岁了,居然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他只想跟着二人多看几眼,飞天魔女虽然是自己的师傅,但是他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能见到她老人家一面。如今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自然香多看父母几眼。 自己的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可是爹娘看上去却比自己年轻二十几岁,她在心中苦笑。 “万山,既然你一直都在,想必该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老身也不想做任何的隐瞒。明日我二人便回到幽谷山庄,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自己定。” “是,师傅。” “另外老身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为了了解清香身上中的蛇毒,老身亲自去了一趟西域。原来咬伤清香的那条毒蛇是西域毒王养的药蛇,原本是他自己用来增加功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意外的到了合冲的手里,又机缘巧合的咬伤了清香,所以清香不但没有中毒而死,而且现在功力大增百毒不侵,难道这不是一件喜事吗?” 花万山激动地握住飞天魔女的手,“娘, 谢谢您给万山带来了这个好消息。” “万山,你刚刚叫我什么?” “师傅,在万山的心理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娘了。您若是不嫌弃万山愚笨,就认下万山这个儿子吧!” 飞天魔女和杨柳相视一笑,眼含热泪,“好,就这么定了,哈哈哈……” 笑声如洪钟般响亮传遍了百花园,正在花丛中追逐打闹的静儿和傻丫头玩的正欢,“傻丫头,你来追我啊!” “我不追你,我找陈妈,陈妈,陈妈。” 傻丫头不知为什么一定要找陈妈,说着就哭起来,眼睛想四面八方的看来看去,她的眼神中是一种慌张和恐惧。 “傻丫头你别哭,静儿带你去找陈妈。” 这里两个精于算计的女人,在自己如花般的年龄犯了不该犯的错误,结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若非如此,在人生最美的年龄享受人生最美的生活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吗?但是,她们害人终害己,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后花园中,雨琪独自坐在秋千上,看着满园的春色痴呆呆的发愣,就连悦环和觅珊已经到了身边,她都没有发觉。 她的心里一直想着细雨把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是那么有安全感,她想一生都能有一个这样的依靠。 “雨琪,你在想什么呢?” 悦环站在雨琪的身后轻轻地推着秋千,她的声音极为的轻柔,生怕吵到了心事重重地女儿。 关于雨琪的心事,觅珊已经向悦环说的明明白白了。 觅珊知道一个女孩子的婚姻对于她的一生有多么的重要。以前雨琪从不向觅珊低头与她针锋相对。觅珊也用自己的阴谋诡计陷害过雨琪,致使雨琪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觅珊现在能够做的便是让雨琪找到自己心爱之人,幸福甜蜜的过一生。也许,这是她为自己赎罪的唯一机会。 “雨琪,二伯母可以和你聊一聊吗?” 觅珊挨着雨琪坐了下来,并且示意悦环也坐在自己的身边。 “二伯母您请讲。” “雨琪,二伯母就开门见山有话直言好吗?” 雨琪点头,表示同意。 “雨琪,你明年就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对于未来的夫婿你有什么要求吗?” “二伯母,雨琪不想嫁人。” “哦,这样啊!我原本想给你说一门亲事,你既然不想嫁人我也就不说了,我和你娘这就去回了老太君,就说你不想嫁人,也免得她老人家惦记此事。” “等等!” 雨琪害羞的拽住觅珊的衣襟,“不知二伯母说的是何人。” 觅珊和悦环相视一笑,“女儿啊,娘也不跟你卖关子了,那人便是和风的兄弟细雨,你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觅珊用力的拍了一下悦环,“悦环,你这样问让雨琪怎么回答你。你是让她说同意,还是让她说不同意,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女儿家的娇羞吗?” 觅珊走进雨琪亲切的说:“好闺女,你跟二伯母说实话,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幸福的事。你若是同意就笑一下,你若是不同意就用绢帕把脸挡住,这样我和你娘就知道你的答案了。” 雨琪的心现在扑通扑通的乱跳,她怎么也想不到娘会亲自说出细雨的名字,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粉面发烧。 正文 第172章 静儿带你去找陈妈 雨琪的心事似乎是 被娘亲和二伯母看穿了,一时间不知所措。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的用双手捂住脸,藏在觅珊的怀里满脸的笑意。 女孩的 心事在长辈面前展现无余。 “弟妹,我看 我们还是赶紧的回了老太君吧,她老人家还等着听我们的回话呢?” “二伯母,您的意思是说奶奶她已经知道了吗?” 悦环把雨琪抱在怀里,母爱泛滥的说:“那是自然,现在就等着我的乖乖女儿点头了。和风的父亲还等着想老太君提亲呢?” “娘,羞死人了。” 雨琪明明心里很甜蜜,但是女孩家的矜持还是让她害羞的把头埋在悦环的怀里。 悦环知道自己欠下了两个女儿很多很多,好在自己现在迷途知返,还有补偿女儿的机会。 “二姐,我们脚程快,先去给和风细雨大哥送信了,人家还等着提亲呢!” 安然和明理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满眼都是喜悦和对雨琪的祝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淘气和调皮在里面。 午后的阳光明媚,温暖和煦。静心堂的午后更加的热闹,雨堂蝶儿和冬儿高照已经从沈家酒楼回来了,甫广和彪汉也都带着家人干到了静心堂老磕头。 彪汉通过这些时日的历练,已经从一个莽夫成长知书达理善于思考的侠义之士。 沈家一片祥瑞,晴柔率领着几个夫人里外的忙碌,沈青山和花千树等兄弟更是忙的抽不开身,沈家的小兄弟和小姐妹们也撑起了沈家的半壁江山。 但是万事无绝对,并不是所有的都那么如意。 百花园中,花清香忽然间晕倒,这下可惊动了沈家所有的人。 飞天魔女急忙上前给花清香诊脉,她老人家的表情也从惊慌失措到了喜笑颜开。“万山啊,你要做曾祖父了。” 飞天魔女的话就像是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沈府上下。 老太君也在众家人的陪伴下来到了百花园,庆祝花清香身怀有孕之事,对于沈家来说这边是大喜之事。 沈雨轩紧紧地握住花清香的手,高兴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初做父亲的喜悦让他喜极而泣,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 “娘子,我们要做爹娘了。” 沈雨轩把花清香抱在了怀里,他可不管身边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着他们,他只想告诉花清香自己有多爱她。 但是,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的时候,雨梦和静儿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踪影。 老太君和晴柔还沉浸在喜悦中,便很快的陷入了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天堂瞬间的走入地狱。 “这可怎么办啊!这两个傻丫头会到哪里去呢?” 老太君急的原地打转,晴柔则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眼泪瞬间流下来。至于晴柔的惊慌失措众人都可以理解,雨梦现在不但是去了她引以为傲的容貌,而且从一个处心积虑精于算计的人变成了一个傻丫头,这对她来说已经算是罪残酷的惩罚了。如果她还存有潜意识,也许他宁愿选择死亡。 “老太君你也不要过于着急,你这样很容易影响我们的思虑。” 垂杨柳老前辈淡淡的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分析雨梦和静儿可能去了那里。” “这位是壮士是……” 老太君刚刚光顾着开心了,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位英雄。 “弟妹,这位是万山的刚刚认下的爹爹,也是我娘飞天魔女的旧相识。” 老太君看着垂杨柳左右也不过和沈青山年龄差不多,但是人家是花万山认下的干爹就是长辈,所有急忙的跪倒见礼。 垂杨柳也没有客气,只是挥挥手示意老太君不必多礼。 这种冷傲的气度但是像极了飞天魔女,老太君惯会跟飞天魔女撒娇,所以便泪如雨下的说:“老祖宗,您看这是该怎么办啊!” “你也别太着急了,她们两个大活人走不出沈府就一定还在沈家,我们多派人去寻找也就是了。” 她们正聊着,胡婆推着合冲来到了百花园。她们也闻听花清香有喜了,特地前来祝贺。 在场的众人虽然对合冲的看法不一,但是还不至于把他给杀了,毕竟他曾经舍身救过雨夕一命。 垂杨柳虽然没有见过合冲,但是对他还有一定的了解。在他认为,沈家如果没有合冲的相助很难走出劫难,虽然他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更何况,胡婆也在雨梦的刀下救了老太君一命。 “老太君,可否容许合冲说几句话。” 老太君对合冲母子的宽容谁都知晓,所以止住眼泪说:“门主请讲。” 合冲苦笑一声羞愧难当,“老太君,大小姐虽然是一个傻丫头,但是静儿并不傻。静而现在虽然只有一个孩子的智商,但是她天资聪明,所以她们不会出什么事,这一点还请您放心。” 大家觉得合冲说的有道理,所以纷纷点头称是。真是关心则乱,当事者迷。事发突然,人们都不能冷静的考虑问题。 “还有,垂杨柳老前辈带来的人都是当今的武林高手,能与凌大侠相匹敌,有他们在沈家四处巡逻,没有人敢在沈家闹事。更何况,还有花奴夫妻和凌大侠带领幽谷山庄的暗士做好护院的工作,更不允许有什么人伤害大小姐。” 垂杨柳冷冷的一笑,看了看飞天魔女。合冲就是合冲,他若不是弃恶从善,那将是沈家的一大劲敌。 “以门主之见,她们二人会在哪里呢?”垂杨柳冷漠的看着合冲,但是眼神中并没有敌意。 “老前辈,以合冲拙见,二位姑娘一定会被饶有心计的奴才藏起来了。等到我们万般绝望的时候,他也许会把两位姑娘交出来,一次表示自己的忠心,顺便邀买人心获得奖赏。” “如此说来,两位姑娘此时没有危险了?” “老前辈,话也不能这么说,她们的危险还是会存在的。在沈家,很少有人知道傻丫头的真实身份,人们只知道傻丫头当初护主受伤毁容,却不知她便是沈家大小姐。若是他知道的话,两位姑娘便会有危险了。” “那么依你之见呢?” “老前辈,我们要以府医的名义在沈家大肆的寻找静儿而忽略傻丫头,这样那个人定会把注意力放在静儿的身上。静儿聪明伶俐,她若是被关起来一定会想办法逃出来。我们就以一个孩子的思想去想,静儿会用哪种方式逃出来即可。” “哈哈哈……合冲,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如何。” “老前辈,合冲任何时候都愿意为沈家效犬马之劳,只是合冲的手下没有一兵一卒,行动起来十分的不便啊!” 垂杨柳不在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冷漠的看着合冲,他的眼神也从冷漠慢慢地变得温和起来。 “合冲,你需要什么人尽管对清香直言。” “合冲需要十个终于沈家的丫鬟婆子,还要五个家奴,两名武功上佳的年轻人。若是天长地久两位少爷愿意前往,那就最好不过了。” 花清香大概知道合冲的行动计划,这件事还真是要天长地久兄弟出手才算是完美。 “天长地久,你们去挑选几个人,跟着门主去营救大姐和静儿。” 天长地久虽然很想杀了合冲,任何时候。但是,大嫂的命令他们可是不敢违抗。 他们知道,沈家若是只有他们兄弟两个撑起来,很快就会走向衰败,所以他们只想安安分分的听从大嫂的安排,为沈家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胡婆推着合冲来到了福满堂,福满堂的正房住着夫人晴柔,东西偏房住着觅珊和婉玉。所以,这里是奴才们比较集中的地方。在合冲的身后,三三两两的跟着跟着丫鬟婆子和家奴,他们装作做事的样子,一切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过,在他们身后可是有两个大嗓门的婆子在说:“你说这静儿姑娘会跑到哪里去呢,府医现在都找急眼了。我们若是先找到静儿说不定还会有赏钱呢?” “你别做梦了,静儿不定跑到不哪里去玩了,说不准现在已经回到府医身边了。若是府医找不到静儿,指定会再找一个漂亮的姑娘成亲,干脆就不要静儿了。” “你还别说,这下静儿可没人要了,那我们还找她做什么?” 这些话也不过是一些闲话,若是旁人听了会觉得她二人有病,但是这话让静儿听到,她可不能安静了。 “姐姐,静儿要去找德哥哥,要不然德哥哥不要静儿了。” 静儿看着一直守在她们身边的丫鬟说:“姐姐,静儿不想玩捉迷藏了。” 那个丫鬟长得眉清目秀的倒是个小美人,但是怎么看上去都是一个心机叵测之人。看她的穿戴应该是一个大丫鬟,至少应该是福满堂三位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 “静儿乖,你看傻丫头都睡着了,你若是把她吵醒了,她又该不停地哭闹了,那还是她缠着你,你怎么去找你德哥哥啊!” 静儿天资聪颖,虽然她现在只有一个孩子的智商,但是并不代表她愚蠢,她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哎呀,反正我们也找不到,还是走吧!我们见到府医就说静儿不愿意跟府医在一起,让他再娶一个姑娘便可交差了。” 静儿看着熟睡的傻丫头心中暗想:“傻丫头你别睡了,静儿带你去找陈妈。” 正文 第173章 祝福奶奶福寿安康 人心不足蛇吞象, 贪心不足吞太阳。人总是有不满足的时候,就像是静儿眼前的这个丫鬟。 她叫玖 茴,原来是沈家一个普通的丫鬟。她混迹于沈家忠仆的行列,但是却暗自趁乱私藏了沈家的贵重物品到当铺换了银子。 因为她巧言善 辩,头脑灵光,很快就代替心儿做了觅珊的贴身丫鬟。 她看见静儿和一个丑陋的傻丫头在满园院子的找陈妈,身边又没有丫鬟婆子陪伴,便心生一计。 她知道,府医虽然之前有过对沈家不利的行为,但是现在府医可是沈家的红人,地位非同小可,若是自己可以有机会接近府医,取代静儿在府医身边的位置,那么自己不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她这样想着,便把静儿和傻丫头骗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玩迷藏。等到府医到处寻找静儿的时候,她便可以将静儿亲手交给府医,以此由头便可以接近府医了。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两个婆子找到了福满堂,所以她急忙的稳住静儿,等着两个婆子走后,自己便可以带着静儿去找焦急万分的府医了。 但是,她算错了一件事情。静儿虽然只有一个孩童的智商,但是他却是一个聪明的孩童。静儿知道她的德哥哥找不到她就不要她了,就急忙的把傻丫头唤醒,“傻丫头,你快点起来,我们去找陈妈了。” 傻丫头吃得饱睡得着,啥事也不去想,天天的呵呵的傻笑,一听到陈妈的名字便有了精神,“找陈妈,找陈妈。” 静儿拽着傻丫头就往外走,这下可急坏了玖茴,“静儿,姐姐陪着你去找陈妈好吗?” “不好,静儿自己去。” 静儿发现这个姐姐很坏的样子,所以不愿在此处多停留。 此时房间外面的合冲已经准备离开,去金满堂在转一转,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很像静儿,便命人大声的喊静儿的名字。 合冲只想着用孩子的思维去思索静儿此时会怎样做,很快她便听到了下人房里传来了静儿为人的哭声。 天长地久原本不相信静儿有可能会在福满堂,所以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合冲母子。现在他们清晰的听到静儿的声音,便看着合冲,争取他的意见。 合冲一摆手做了一个冲的动作,天长地久上前一脚便把房门给踹开了…… 百花园中很快就传来了天长地久的消息,静儿和傻丫头也安全的回到了亲人的身边。 垂杨柳对合冲的能力和智谋真是另眼相看,若是此人痛改前非一心向善,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尽管玖茴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但是她怎么能够在花清香和沈家众人的面前卖弄她的小聪明了?最终,玖茴被送到了柴房做苦工,并且交代地瓜永世不能放她出来。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计谋,有永无休止的争斗,沈家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夕阳如火,染红了半边天,夕阳下的沈府已经点上了灯笼。 甫广彪汉,桂生赵强等人给老太君磕了头便离开了,因为沈家在汴梁城的生意不能没有人照看,越是现在这样热闹的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 沈家酒楼的生意依然红火,有杀神门的那几个人看守倒也无碍,他们可说是尽心尽力的做好本职工作,坐在酒楼里装作客人,若是又是便会拔剑而起。 那几个特能探听消息的小贼已经离开了,他们希望可以在江湖上闯出一点名堂来,再去投奔幽谷山庄。他们也算是聪明,虽然现在有雨堂的举荐可以在幽谷山庄做事,但是他们可不想那么快就被那些有识之士给淹没了。 有了跟雨堂的这一番接触,他们对江湖,对人性有了新的认识。 但是,并不是沈家的生意都那么如意。 就在沈家布庄即将关门的时候,来了一个女人一定要买布,店家不卖都不行。 这个女人顺利的买了步便离开了,就在她刚刚走出店门的时候,刚好遇上那几个准备离开汴梁城的小贼。 “站住,你想在沈家的店铺偷东西,先问问大爷手中的这把剑同意不同意。” 这个女人狂妄的笑了几声,“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小贼也想拦住老娘的去路。” 说话间便动起手来,这时店铺的伙计才发现钱柜里的几十两银子已经不翼而飞。 他一直都守在店铺里,也没有发现这个女人接近钱柜,可是钱柜里的银子是怎样消失的呢? 这个女人的功夫不一般,非常的诡异,让人难以琢磨,更不用说是对抗。 直到甫广和彪汉带人巡查到了这里,事情的发展才发生了变化。 甫广紧锁双眉,“彪汉,今日是老太君的六十大寿,你看这一天发生了多少事,哪一件事不是让人触目惊心。因此,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一定要让老太君过一个没有忧愁的六十大寿。” “是啊,这一天还没有消停呢,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就在甫广和彪汉说话的时候,那几个小贼默默的离开了。 甫广对着几个人的离去笑而不语,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不管是沈家还是幽谷山庄都会因为他们重出江湖而如虎添翼…… 沈家的寿宴已经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此时的静心堂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沈家的孩子们为了让老太君开心,都精心的为老太君精心的准备了礼物。 在堆成山的礼物当中,老太君最喜欢的便是女儿沈傲雪送给她的一副百寿图,这是女儿对娘亲的最真诚的祝福。 老太君看着自己的满堂儿孙,心中的喜悦和幸福自不必细说。 当初年轻的老太君与沈城西为了沈家的生意走南闯北,为了沈家的崛起立下汗马功劳。 时间如白驹过隙,自己也从风华绝代的美人儿,便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几十年的匆匆岁月,让老太君尝遍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生活就是一首歌,包含了人世间的苦乐年华。 老太君此时的心情是感慨万千,百感交集。岁月虽然带走了她的青春她的年华,并且在她的脸上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岁月也给了她太多的美好回忆,给了她满堂的儿女。 沈城西和老太君并排的坐在了主位上,许多尊贵的客人都在上座就位。沈城西知道,若是想要沈家稳定的发展,人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的年岁大了,能够四处游历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现在孩子们已经可以自立门户,他想偷偷懒,趁着春光明媚与他的万山兄游历三山五岳,岂不是一件乐事。 如今大儿子沈青山不但有三个美貌的佳人辅佐,而且还有雨轩和雨堂,花清香和蝶儿,和风和雨瑶的相助,已经完全可以挑起沈家的大梁。他把沈家交给沈青山也可以放心了。 二儿子沈青峰也在花清香的帮助下有了自己喜爱的事做,虽然沈家不指望着他能够日进斗金,但是她能开开心心的生活,沈城西也就如愿了。在他的金满堂有两位夫人在他身边辅佐,还有天长地久和雨夕的辅助,虽然雨琪和细雨还没有正式定亲,但是这件亲事已经定下来了,有了细雨的沈家,无异于如虎添翼,沈城西也可以放心。 三儿子沈青松的能力不次于沈青山,他在华阴县的生意红红火火,日进斗金,虽然他只有一房夫人,人家夫妻琴瑟和鸣,也是一段佳话。两个孙子雨安和雨康出类拔萃,为年青一代的翘楚,沈城西也无需牵挂。 女儿沈傲雪有凌霜寒的陪伴,两个外孙女冬儿和安然不但聪明伶俐,而且武功高强,无疑是她的好帮手。两个姑爷明理和高照更是英雄出少年,若是日后他们成亲,也将成为掌家夫人,沈城西也无需挂念。 沈城西想到此处心中升起了一丝感慨,昨日自己还在四处奔波,今日便已经是满堂儿孙的白头翁。人生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啊! “陈妈,陈妈。” 傻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睡醒了,不停地叫着陈妈的名字。虽然在这里的人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但是她只认识陈妈一个人。 陈妈拿起手中的帕巾为傻丫头擦着口水,“睡醒了也不知道把口水擦干净,看我不打死你。” “呵呵呵……” 傻丫头傻傻的笑着,看着她这个样子,老太君虽说有些心酸,但是还是觉得这样的结果对于雨梦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老太君,老奴想辞去管家之职,全心全意的照顾傻丫头,还请老太君成全。” 沈家现在有几位夫人和姨娘各司其职的掌管沈家,也确实不需要管家。 “陈妈,老身可以让你全心全意的照顾傻丫头,你如实不嫌弃就认下傻丫头做个干女儿,也不辜负你对她的疼爱。” “老奴谢过老太君成全。” 陈妈喜出望外的把傻丫头抱在怀里,“好孩子,好孩子。” 傻丫头看见陈妈流眼泪了,便用手帮着陈妈擦去眼泪,“陈妈不哭,傻丫头乖乖的听话。” “傻丫头,快跪下给老太君磕头,祝福老太君福寿安康。” 傻丫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傻丫头恭祝老太君福寿安康,永享太平。” 傻丫头的话惊呆了了解雨梦身份的众人,因为他们不知道是不是雨梦又回来了。 正文 第174章 赖上我的野蛮俏娘子 她们都知道傻丫头 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她往日里只能说一句半句的,根本不能完全的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而对这 件事最为吃惊的人便是花清香,因为是花清香亲自给雨梦下毒的,只为保住雨梦的一条性命。她这样做不是为了顾及她们姑嫂之间的情分,而是不想娘和老太君过于的伤心,无法正常的生活。 百花散是没有 解药的,所以她们在下毒的时候一定要经过仔细的适量,因为这是不可逆转的事物。 但是今天,花清香看出了雨梦与往日的区别,也就是说,雨梦让人施了解药,但是她的药量掌握的很好,可以让雨梦能够有一点自己的思想,但是不能让雨梦的罪恶卷土重来。 花清香仔细的思量了一下,微微一笑,说:“垂杨柳老前辈送给幽谷山庄的礼物太贵重了,清香带幽谷山庄谢过老前辈的这份厚礼。” 垂杨柳听后与飞天魔女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花清香果然聪明绝顶,来福甚是欣慰啊!” 他们说的这些话见仁见智,明白的自然会明白,不明白的自然不会明白。因为静心堂有太多的客人在,花清香不便把话挑的太明白。 但是,这些话对于沈家人这些猴精的人来说,那可是一语价值千金啊!虽然她们都没有说话,但是她们心中对垂杨柳的感激之情已经通过眼神,传递出来了。 陈妈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也不好直言,只好领了赏钱,带着雨梦先下去了。 众人依然谈笑风生,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事实上也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娘,为了给您祝寿,媳妇们为您准备了以一个小节目,只为让您开心一笑。” 晴柔起身行礼,不知什么时候,晴柔等几个媳妇都换好了统一的服装,就连沈青松的媳妇也在。 沈青山等人并不知道这些女人还有这些心思,所以也迫不及待的拭目以待。 喜眉端庄优雅的坐在琴边,抚琴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曲调时而优美,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把一曲高山流水弹奏的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锦绣看了不住的点头,她想起自己年少寡居,自己倾尽所有培养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怎么样也想象不到女儿在最美的时光会经历十八年地狱般的生活。 看着女儿现在幸福美满的生活,锦绣欣慰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那是一种幸福的体现,那是幸福喜悦的泪。 晴柔带着几个妹妹编排了一段舞蹈,这几个年近中年的女人经过梳妆打扮,各个花容月貌,风情万种,国色天香,身姿柔美体态动人。 沈家兄弟看着想自己的娇妻美妾,心里美的不亦乐乎。 老太君没有想到这些媳妇们还有这样的小心,兴奋地直拍巴掌。这些宾客也长了见识,人人都说沈家的媳妇各个风华绝代,果真名不虚传。 在座的人中有两个老人开心的喜极而泣,他们便是觅珊的爹娘,韩老爷和韩老夫人。 在她们身边的便是晴柔的爹娘和婉玉的爹娘,她们不住的点头,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和自豪。 “锦绣,小翠,你们看我们的媳妇多有心,多孝顺啊!” “是啊姐姐,这是我们的福气。”小翠回答,锦绣没有说话。虽然她现在是沈城西的偏房夫人,但是她总会摆正自己的位置,这也是十几年来,沈城西爱她的地方。 “有赏,有赏。”老太君笑的就像阳光一样的灿烂。 “奶奶,孙儿们也给你准备了惊喜,请奶奶笑纳。” 沈雨轩说完便起身,他们七兄弟穿上了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服装,在花千树的琴声中练起了功夫,身姿矫健,朝气蓬勃,血气方刚,处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当他们上下飞舞形成一个弧度的时候,一道彩虹便浮现在众人面前,瞬间静心堂便沸腾起来。 “有赏,有赏。”老太君美得都合不拢嘴了。 宾客中有人说道:“老太君,据我所知天长地久兄弟还没有定亲,这沈家是否有意为两位公子在汴梁城小姐们中间提亲呢?” “张员外,我沈家的子孙嫁女只求佳婿不论富贵,娶媳只求娴熟不论门第。天长地久的婚事要他们自己选择,沈家不加以干涉,老身谢过张员外的好意。” 老太君一直都这样坚守沈家子孙的婚事,沈家永远也不会为了攀附权贵,用孩子们的婚事做交易。 “奶奶,和风也带领兄弟们给你送上有份礼物。” 和风细雨,明理高照都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他们嫁入沈家,为沈家撑起了半壁江山。 几个人穿的是大红的服装,看上去喜气洋洋充满了精气神。 几个人成为了沈家的四剑客,他们舞动着手中的宝剑,练了一通剑法。一开始一招一式还看得清楚,后来便形成了一道道剑影上下翻飞。只看的这些宾客目瞪口呆。知道几个人人收招定式,现场才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些宾客心中暗想,“妈呀妈呀我的姥姥,沈家有这样的厉害角色坐镇,谁敢钱来沈家闹事啊!” “有赏,有赏。”老太君高兴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对于这些个姑爷她是越看越欢喜。 “娘,我兄弟三人也给您 准备了一点惊喜,还请您笑纳。” 沈青山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在沈青松的琴声响起时开始武动。沈青峰则在两位兄弟抚琴舞剑的同时写了一副对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横批是“福寿双全。”这是沈家人对老人们最真诚的祝福。 “哈哈哈……有赏,有赏。” 老太君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有心,心中一时高兴便留下了眼泪。 “娘,还有女儿呢?” 沈傲雪和凌霜寒没有准备任何礼物,而是穿上了大红的喜服,在花奴和告杰的搀扶下给老太爷和老太君请安。 “爹娘,女儿的拜高堂的头迟到了十四年,女儿今日给您补上。” 告杰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沈好学夫妻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磕了头,满脸的泪花。当年沈傲雪与凌霜寒离家私奔,成了汴梁城的有个笑话,沈傲雪今日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众人,自己当年的选择没有错,如今也得到了爹娘的认可。 “孩子,快起来。锦绣,快把老身准备的大红包给她们。” 老太君和沈城西喝了女儿女婿敬的茶,心里美滋滋。 就在这时,只见雨琪雨瑶和雨兰三姐妹穿上荷花造型的衣服,在蝶儿的琴声中翩翩起舞,这是蝶儿专门为了老太君的寿诞之日谱的曲子。姐妹三人在悠扬的琴声舞动着,身姿婀娜,仪态万千。这时,安然扮作一条小鱼儿在荷花间“游来游去,好不自在。” 可是,有冬儿扮作的捕鱼姑娘却不肯放过她。 这样有故事有乐子的舞蹈把老太君笑的前仰后合。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时傻丫头来到了喜眉的身边,坐下来,按照蝶儿的谱子弹奏起来。她弹奏的是那么认真,那么娴熟。 喜眉和晴柔对视了一眼欣慰的笑了。 此时,快乐的小鱼儿自由自在的游走了,荷花静静的绽放,捕鱼姑娘累的无精打采的划着船走了。 众人肚皮都快笑破了,他们不知道是谁有这样的创意。这个舞蹈即需要真功夫,有需要天赋。看来沈家是人才辈出啊。 “有赏,有赏。”老太君还在笑,她第一次看见她的小跳蚤这么认真的做一件事,新中式万分的欣喜。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躲在角落里弹奏这么欢快乐曲的人居然是雨梦。老太君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雨梦,奶奶的小冤家,日后你也要好好做人,再也不要害人害己啦。” 在这欢乐的气氛中,陈妈走进雨梦轻轻的说:“老奴是应该称呼您傻丫头,还是应该称呼您大小姐呢?” “陈妈,沈家大小姐已经畏罪自尽了,我永远都是您的傻丫头,但是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花,不知从哪里飘来了好多的花瓣,花瓣从上边慢慢的飘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奇异的浓香。 此时,花清香身穿着一身乳白色和粉色相间的衣裙从房梁上飘飘而至。雪缎飘飘,清逸的衣裙飘飘,手里拿着一个小花篮,花篮李装满了各色花瓣,在蝶儿的琵琶声中不断地洒下来。 蝶儿怀里抱着琵琶轻轻地弹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姐妹两个快要落地的时候,用脚尖点下又飞身而去。就这样她们在静心堂飞来飞去的探出美妙的乐章,洒下最美的花朵,她们的绝世容颜在花瓣的飞舞间忽隐忽现,展现一副不折不扣的仙女下凡的画卷。 美,真美。众人都已经看傻了,时间竟然有如此的美貌佳人,世间竟有如此的功夫可以这样的飘逸。 当姐妹两个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给老太君祝寿时,静心堂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沈雨轩默默的注视着花清香,“娘子,沈雨轩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你这样的完美的夫人。你的到来挽救了雨轩,拯救了沈家,你是老天爷赐给雨轩最好的礼物。今生今世,雨轩都会珍爱你,赖上你,赖上我的野蛮俏娘子,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有赏,哈哈哈……有赏。” 老太君的声音犹如洪钟般的响亮。 雨梦轻轻地把头依靠在陈妈的肩头,这时的她虽然容貌极其的丑陋,但是她却很乖。 烟花爆竹划破夜空,五彩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沈家的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人间挚爱。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温柔的水弦琴】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